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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陆云轻双手拖住木桶,在公皙然的帮助下,他终于把水桶里的水倒入了水缸,这对于他来说着实不易。
“哈哈!云轻,你真棒!”
陆云轻羞涩的低下头,说道:“多亏哥哥帮我。”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来!跟我来,你身上都湿透了,先换我的衣服穿吧。”公皙然拉着陆云轻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嗯嗯,谢谢哥哥,哥哥对我真好。”
没过一会儿,陆云轻换上了公皙然的衣服,两人回到庭院,打算把水桶和扁担放回厨房。刚进厨房,正好看到陆云轻的母亲正在准备做晚饭,与昨天见面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完全不同,今天的她身穿艳红纱裙,绣花鞋子,梳洗妆扮,分外精致。
“云轻,你跑哪去了?这一天也没看见你。”陆云轻母亲问道。
“我和公皙哥哥去打水了。”
“公皙?小孩儿,你姓公皙?”
“是的。”
“哦,昨天颜师父跟我提到你,我还以为你姓公呢?呵呵,原来姓公皙啊,没听说过这个姓。对了,也没来的及介绍一下呢,我叫彤云,你叫我云姨就行了。”
“云姨好。”公皙然行礼道。
“嗯,你师父说了,让我和云轻先在山上住着,以后我就给你们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
“真的?那太好了!”陆云轻听到这话兴奋不已。
“嗯,咱母子俩也不用逃难了。”彤云蹲下来搂住陆云轻说道。
“嗯!”陆云轻把头贴在彤云身上,高兴的点头。
“小孩儿,哦,不对,公皙小先生,我得感谢你才是,来,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彤云招呼公皙然过来。
公皙然好奇的走过来,问道:“什么东西?”
彤云从厨房的角落拿出一个小坛子,放到公皙然面前,“这个,喝过么?”
“这是什么?”公皙然问道。
彤云把坛子上的盖子揭开,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公皙然面露难色,说道:“这是酒啊。”
“嗯,对啊,是酒,叫‘绡什么’,我也没记住,反正你师父说这可是越国的名酒,今天上午他的一个老朋友托人给送来了十坛,说是刚刚酿成的,他给了我一坛,来,我们一起喝点儿。”
公皙然连忙摆手,“不用了,云姨,我没喝过酒,也不会喝。”
“没事,没事,你将来肯定要喝酒的,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少喝点,没事。”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会喝。”
彤云没有理睬公皙然,只是自顾自的从灶台上拿下两只碗,在两只碗里面分别倒上一点酒,自己举起一只,一口饮尽。
“啊!真是好酒!好喝!来吧,你就尝一小口,没事的,你师父就喜欢喝酒,而且喝了酒之后,非常有魅力。”彤云脸颊微红。
公皙然听到这话,有些心动,于是举起碗,试探的喝了一小口。
“哇,好辣。”
“哈哈!到底是小孩儿,哈哈!算了,给你也是浪费,就这点酒,你和云轻分了吧。”彤云讥笑道。
陆云轻看看公皙然,觉得他呲牙咧嘴的样子非常有趣,就从公皙然手中接过碗来,也喝了一小口。
“哇!辣死人了!”
“哈哈!哈哈,是吧,好辣。”公皙然笑着说道。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
第一百六十八章 厌恶之人()
彤云见公皙然连连推辞,便笑道:“没事,没事,你将来肯定要喝酒的,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少喝点,没事。”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会喝。”
彤云没有理睬公皙然,只是自顾自的从灶台上拿下两只碗,在两只碗里面分别倒上一点酒,自己举起一只,一口饮尽。
“啊!真是好酒!好喝!来吧,你就尝一小口,没事的,你师父就喜欢喝酒,而且喝了酒之后,非常有魅力。”彤云脸颊微红。
公皙然听到这话就有些心动,于是举起碗,试探的喝了一小口。
“哇,好辣。”
“哈哈!到底是小孩儿,哈哈!算了,给你也是浪费,就这点酒,你和云轻分了吧。”彤云讥笑道。
陆云轻看看公皙然,觉得他呲牙咧嘴的样子非常有趣,就从公皙然手中接过碗来,也喝了一小口。
“哇!辣死人了!”
“哈哈!哈哈,是吧,好辣。”公皙然笑着说道。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
日子如溪水一般,欢腾的流淌,转眼三个月时间过去了,陆云轻每日跟随公皙然打水、读书、采药、习武,虽然不曾正式拜入师门,但也算颜灵御的半个徒弟了。
彤云做菜的手艺很好,人也和善,跟大家相处的很不错,颜师父对她也很关爱。
原本,陆云轻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幸福的过下去,谁知深秋的一天,书院却迎来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人,或者说一个令他非常厌恶的人。
那一天,天气清冷,霜华浸染,满山红叶在萧瑟的寒风中战栗不安,陆云轻和公皙然各自挑着满满的两桶水,一路说笑着爬上山顶,还没等二人进入书院,却听见书院里传来一个男人叫骂的声音,而那个声音陆云轻非常熟悉。
“你个下三滥的臭娘们儿!居然跑到山上来了!”
“你还有脸骂我?你管过我们娘俩么?整天就知道赌钱!”
“快跟我回去!云轻呢!他人呢!”
“不!我不跟你回去!我们在这挺好的!”
公皙然和陆云轻来到书院门外,看到几个师兄正趴在院墙上围观,两人挑着水桶走进院内,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瘦弱男人正抓着彤云的胳膊,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这人正是陆云轻的父亲。
陆云轻没有理睬男人和彤云,只是默默从他们身边经过,轻车熟路的将水桶里的水倒入水缸。
男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从他身边经过的少年正是自己的儿子陆云轻,便冲着陆云轻喊道:“云轻!你过来!跟我回家去!”
陆云轻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坐在一边的石阶上,把脸托在膝盖上,呆呆看着他们。
男人见陆云轻不理睬他,便跨步冲到陆云轻面前,一个巴掌甩在陆云轻脸上,骂道:“敢不理你老子!混蛋玩意儿!”
陆云轻捂着脸,瞪大眼睛愤恨的看着男人,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男人提手又要打,公皙然见状,一个箭步冲到陆云轻面前,护住陆云轻。
“你是什么东西!让开!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你管的着么!”男人骂道。
公皙然也不说话,只是坚决的挡在男人面前。
彤云跑过来,一把拽开男人,骂道:“陆风!你个混蛋!三个月前,你把我们母子卖了抵债么?今天怎么还有脸来找我们!”
“哼!老子赢了把大的!现在有钱了!”陆风晃着脑袋笑道。
“赌赌赌!就知道赌!你说你!还算个男人么!”
“呦呵?你个妓女还好意思说我?!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青楼里面赎出来的了!”陆风讥讽道。
彤云听到这话,顿时羞愧难当,她看到几个围观的学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彤云情绪失控,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见到自己的女人当众哭泣,陆风却仿佛打了胜仗一般,笑着继续向众人说道:“这个贱女人,当初她就是个妓女,别看我现在穷,但当年我可是姑苏城有名的小少爷。哼,也不知怎么的,我当初就喜欢上她了,为了她,我跟家里人闹翻脸,断绝了关系,带着她搬到城郊住。哼!贱女人,我一没钱,她就立刻跟别人勾搭上了!水性杨花的贱货!”
彤云仍是蹲在地上痛哭着,她抽噎着,指着陆风说道:“呜呜,陆风!你还有脸说,呜呜,本来,日子好好的,你那时还有点积蓄,你去教书,我做女红,云轻一天天长大,有什么不好?可是你!非要赌!败光了家产,还卖掉我和云轻,你!呜呜!你有什么脸面骂我!”
“我为什么赌?!你说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过得好些?还不是为了给你买些好衣服,好首饰?可是你呢?没等我把输掉的钱赢回来,你就跟别人上床!”
彤云听到这话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满面泪水的说道:“等,等你赢回来?呜呜,你!你!我!我要不去跟人睡!云轻就病死了!呜呜!”
陆风听罢,一时语塞,却又接着胡搅蛮缠道:“我……我总能赢回来的!哼!反正用不着你去卖!反正你就是本性难改!反正你就是贱!”
“呜呜!我是贱!你休了我吧!呜呜,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废话!休不休你是我说了算,你既然还是我媳妇,就得跟我回家去!还有云轻,快跟我走!”陆风嚷道。
彤云呜咽道:“呜呜,我不走!我不走!”
两人争吵着,陆风咄咄逼人,彤云痛哭流涕,而坐在一旁的陆云轻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
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院传来。
“都读书去!”
众学生寻着声音一看,才发现是师父来了,便纷纷跑开了。
颜灵御从后院缓缓走来,他站到陆风面前,面对着矮小瘦弱的陆风,壮硕的颜灵御就如同山峰一样屹然挺立。
“你叫陆风?”
“哼,正是,你是什么人?”陆风不服气的反问道。
“颜灵御,是这书院的主人。”
“呦呵,主人?哼!神气什么?藏匿别人老婆,看我不去官府告发你!”
“三个月前,彤云和云轻逃难到我这儿,我好心收留,怎么成了藏匿别人的老婆?”
“我不管!反正我媳妇和儿子丢了三个月,现在在你这找到了,你跟我去官府走一趟!”陆风说着,出手想要抓颜灵御的袖子。
颜灵御身子一闪,躲过陆风,接着顺势一推,轻而易举将陆风放倒在地。颜灵御摇了摇头,拉起陆风问道:“陆风,我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陆风一时语塞,支吾一番之后突然挺着腰杆嚷道:“那你别管!反正我就是找着了,走!你跟我去官府!我要告发你!”
“无耻之徒!”颜灵御突然厉声呵斥陆风,吓了陆风一跳,陆风战战兢兢的看着颜灵御,心中甚是慌张。
颜灵御指着陆风说道:“怕是彤云娘俩被你卖了之后,二人在这附近逃掉,买主丢了人,又威胁你去找人,你这才找过来的吧!”
“我……我……哼!是又怎样!我的媳妇!我的儿子!我想卖就卖!”陆风无耻的说道。
沉默片刻,颜灵御突然问道:“你父亲可是叫做陆渊?”
听到这话,陆风大吃一惊,问道:“你?你认识那个老东西?”
颜灵御摇了摇头,叹气道:“哎,陆风啊,你怎么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陆风心头一颤,满面狐疑的看着颜灵御,不解的问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颜灵御叹气道:“当年我兄弟三人曾在姑苏游历,与你父亲——陆渊,交情甚好,你出生之时,我还曾去恭贺陆兄,谁知今日,你却成了这幅模样?”
听到这番渊源,陆风惊讶万分。
颜灵御顿了顿,接着说:“陆兄待我等如兄弟一般,他为人坦荡,颇有君子之风,却又怎能料想家门不幸,竟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呸!”陆风愤怒的唾了一口,接着骂道:“老东西!他哪里君子了!当年我与云儿私定终身,我跟他说了之后,他气得揍了我好几顿!揍就揍吧!那也不行!他就是不同意,他就是看不起云儿!我!我……我就是要跟云儿在一起!哼!我怎么就没把他气死!老东西!”
彤云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满面泪水的看着陆风,眼中流露出疼爱之情。
“你怎么知道你没把他气死?”颜灵御摇了摇头,又接着问道:“之后,你与你父亲大闹一番,断绝了关系,离家而去,对么?”
“哼!你都知道,是么!”陆风愤恨的说道。
“是的,我都知道。”
“你离家之后,陆兄大病一场,是我赶去救治,大病虽然治好,心病却难以痊愈,此后他身体每况愈下,数年便撒手人寰。”
“哼。”陆风扭头哼道。
“你并不知道,后来陆兄其实想通了,想让你回家去,但他过于在乎颜面,竟然始终不愿开口,而你也跟他一样,死活不肯再回一次家,最后直到他去世,你父子都不曾再见一面,哎,人生苦短,又何必执拗?”
“还不都是他的错?如果,如果后来那几年他派人来找我,让我带着云儿回去,我是会回家的,就算她还是不能接受云儿,至少,至少他去世的时候我会回去看他最后一眼……”陆风有些难过的低声说道。
此时,彤云突然泪崩,她站起来一把抱住陆风,痛哭不止。
陆风也抱住彤云,眼角留出眼泪。
“陆风,我跟你回家吧,以后别赌了,行么?”
“云儿,我……我不赌了……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会好好养活你们母子的。”
“嗯!”彤云用力的点头道。
“只是……只是我在姑苏欠下太多赌债,咱们的宅子已经被人占了,恐怕我们是回不去了。”
颜灵御说道:“我有一个哥哥,住在离此不远的义阳村,你们若是想重新开始,可以去找他,他会安排你们的生活。”
“当真?”陆风激动的问道。
“嗯,当真,我会篆刻信简,你带着去见他便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他绝不会亏待你们,只是,你们安顿之后,记得给陆大哥上一炷香。”
“嗯……”陆风默默点头道。
彤云抹了把眼泪,走到陆云轻面前,拉起陆云轻的手,说道:“云轻,咱们走吧。”
“我不走。”
陆风也说道:“云轻,我以后不赌了,走吧,我会好好带你们母子的。”
“我不走。”
彤云蹲下来,看着陆云轻说道:“云轻,走吧,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吧。”
“我不走。”
陆云轻嘴里重复着这句话,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颜灵御觉得陆云轻可怜,便说道:“如果想要留下的话,我可以收你为徒。”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陆云轻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颜灵御叩拜。
颜灵御也被陆云轻这突然的一拜惊到,但转瞬,他十分高兴的说道:“好,很好,是个好苗子,今日起,我收你为徒,你就先跟着然儿吧。”
“谢师父!”陆云轻叩谢道。
公皙然也十分高兴,拉起陆云轻,说道:“师弟!”
“师兄!”陆云轻开心的叫道。
彤云对自己的儿子依依不舍,扑过去搂住陆云轻大哭起来,陆风则是赶忙向颜灵御致谢,“多谢颜师父,犬子就有劳颜师父调教了,只不过……只不过我身无分文……学费我难以支付啊……”
颜灵御摆了摆手,严肃的对陆风说道:“云轻与我颇有缘分,这个徒弟我收下了,但你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我收云轻为徒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颜师父!”
颜灵御摸出一些银两,交予陆风,嘱咐道:“这些盘缠足够你们在义阳村安身,从此不可肆意妄为,愿你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谢谢颜师父!谢谢!”
第一百六十九章 恶习难改()
随后,陆风和彤云二人下山去往义阳村,陆云轻则留下来跟随颜灵御求学。
次日,陆云轻一早起床,准备跟着公皙然下山打水,他们二人刚在厨房收拾好扁担和水桶,却听见外面师兄们正在探讨。
“知道么?最后那个小孩儿留下了。”
“是啊,他妈是妓女呀!”
“哈哈,可不是么,而且他爹是个赌徒,师父怎么能收这样的徒弟?他们家交得起学费么?咱们这儿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可读不起呢!哼,我才不要跟这样的孩子做师兄弟!他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就是!就是!说来也真是奇怪了,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那家伙就像只虫子一样。”
“哈哈!就是就是!你说得对!像虫子一样!真是恶心死了,咱们不要理他!”
“可不是么!那个公皙然也是有病,还天天带着他,以后咱们也不要跟公皙然走太近了,省的沾染一身虫臭!”
“哈哈!是啊!是啊!”
公皙然拉着陆云轻,低声道:“别理他们。”
陆云轻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二人挑着水桶走出厨房,却与几个师兄撞了个正着,陆云轻不敢抬头,快步跟着公皙然离开,但身后的师兄们仍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二人照常打水,回来时已经又近黄昏。
晚饭时,公皙然没有见到陆云轻,他仍能听到饭桌上师兄们在嘲笑陆云轻,于是他随便吃了两口,就默默离开了食堂。
公皙然走出院门,沿着下山的石阶走了几十步,来到路旁悬空的平台,果然,陆云轻就坐在悬崖边上。
公皙然默默走到陆云轻身边,靠着陆云轻坐下,然后,他拿出一块干饼递给陆云轻,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陆云轻。
陆云轻抬起头,抿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心中有很多苦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公皙然只是侧着脸看着他,始终微微笑着。
突然,陆云轻突然鼻子一酸,哭出声来,“师兄,呜呜。”
公皙然一把抱住陆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吃点东西吧,好么?”
“好……呜呜……好……”
然后陆云轻抓起干饼,狼吞虎咽起来,公皙然轻抚他的后背,说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嗯!呜呜!嗯!”陆云轻一边嚼着饼,一边抽噎着点头。
天色渐渐黑了,山顶的秋夜格外清冷,陆云轻不禁打了个寒颤,公皙然紧紧靠住陆云轻,好让他暖和一些。
“公皙师兄,我觉得其他师兄说的对,我也觉得自己像虫子一样。”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