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霜荼拉住和予的袖子,“哥哥!你要相信小循哥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嗯……我,我知道……”和予点了点头,目光黯淡,他向见月那边望去。果然,见月正瞥眼瞧着张循,脸上满是嫌弃。
接下来,第三箭,第四箭,陈音都命中了百步外的目标,而张循却连连脱靶,此时,陈音得二十分,张循得一分,而两人都只剩下最后一箭了。
“认输!”
“认输!”
“认输!”
人群高声呼喊着,人们指着张循,发出各种嘲讽的怪声。
张循毫不理会,只是收敛了笑容,凝神微调着弩的角度。
陈音走至白线前面,注视着最近的一分靶,那个靶子上,插着张循唯一命中的蓝羽箭。
“其实你已经输了,就算下一箭我脱靶,你得五分,也改变不了结果了。”陈音走来对张循说道。
张循笑道:“呵呵,真的么?陈长老,其实我的战术思路和你当年的战术思路是一样的。”
听到这句话,陈音大吃一惊,他瞪大眼睛看着张循,脸部的肌肉紧抽着,有些出乎意料的说道:“不可能,我的思路,不,你怎么可能知道?”
“呵呵,我问了当年你们参与试炼时的情况,不得不说,我很受启发。”
“哼,那又怎样,当年我毕竟是输了。”
“那是你故意的,其实最开始,你的战术思路是非常精彩的。”
“不,我当时根本不可能赢,第四箭,我没能射中五分靶,只得了四分,而越女族射手五箭全部命中最远的靶子,一共得二十五分,我根本赢不了。”
“是的,最后你以二十四比二十五落败,但是,我有个疑问,你第四箭为什么会只得四分?我想,以你的射术,全部命中五分靶是没有问题的,就算你一时失误,结果也只能是脱靶,你之所以第四箭得四分,是因为你一开始就想好了,第四箭绝对不能射在五分靶上!”
“呵呵,好吧,你说的没错,我当时的确是那样考虑的,但是同样的战术,我能执行,你却执行不了。”
“或许吧,但结果最终会怎样,在最后一箭射出去之前,又有谁能知道呢?还望陈长老能给我一个机会。”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多谢!”
陈音说罢,挺出短弓,迅速射出一箭,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五分靶,此时,那个百步开外小草团上,密集的插着五支红羽箭。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而在那片喝彩声中,也夹杂着一些对张循的嘲讽。
“陈长老不愧是越女族的第一射手!”
“这样的人才配的上咱们的族长!”
“就是!张循这家伙根本配不上见月小主,都这个时候了,早就没有意义了怎么还不认输!”
陈音对张循点了点头,而张循则向陈音深深行了个礼,“多谢陈长老成全!”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随后,陈音退至一旁,默默看着张循。
和予甚是难过,他无法不怀疑张循的意图,眼下败局已定,他只能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
“妹妹,等会儿,我会跟见月求情,让她只留我一人……”
霜荼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全神贯注看向张循。
张循缓缓走到弩床前,从一旁的箭袋里抽出最后一只蓝羽箭矢,他将蓝羽箭拿在面前端详了良久,然后取出一块抹布,在箭头上反复擦拭,擦完之后还不停的用嘴吹,吹完又拿起抹布擦个没完。
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他这是什么意思?擦干净就能射准了么?”
“哈哈,瞧他那个样子,分明是在胡闹!”
“半天了他一共才射了四箭,换了我,够射二百箭了!真是浪费时间!”
“可不是么?!其实早就结束了,要不是为了等族长宣布,我早就回去了!”
张循擦了好半天,才终于把抹布放在一边,然后将那支蓝羽箭放入箭槽。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草团在风中不停的摇晃,画出五个弧形的轨迹,仿佛是五张咧开的大嘴,正肆意嘲笑着张循。
张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既不焦躁也不慌乱,只是冷眼看着前方,耐心的等待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风力逐渐减弱了,五个草团摇摆的幅度也缓缓变小,终于,在一个瞬间,插着五支红羽箭的五分靶率先停了下来,正纹丝不动静止在半空中。
张循抓住机会,冷静扣动扳机,只见那支蓝羽箭向着最远的靶子飞射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闪电,精准劈在靶子上。
他射中了!
此时,那个百步开外的五分靶上,密集的插着六支箭矢,五支红羽,一支蓝羽。
人群骚动起来,但并非庆祝张循射中靶子,而是准备庆祝神武试炼的胜利。在他们看来张循早已经输了,只不过这一箭射出去之后,整个神武试炼就结束了。
场外,和予落寞的低着头,一言不发。霜荼神情纠结,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萧摄又走了过来,一脸鬼魅,“我说的没错吧,张循一开始就知道,他根本赢不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牺牲你!哈哈!”
见月欢快的跑到和予面前,拉起和予的手,开心说道:“哈哈,和予,你终于属于我啦!”
和予神情低落,微微抬起头对见月说道:“见月,我会嫁给你的,但是,请你放过张循,可以么?”
“好!我只要和予就足够了!”
“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萧摄在一旁狂笑不止。
与此同时,陈音走到张循面前,遗憾的说道:“我说过,我可以执行的战术,你或许执行不了。”
“是么?”张循不慌不忙微笑道。
“当年,我之所以第四箭射在四分靶子上,是因为我有信心利用最后一箭射断五分靶上悬着的绳子。”
“最后你放弃了。”
“或许是因为我爱上了纷洛,也或许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离开俗世的理由,最后一箭,我没有射断绳子,而仅仅是射中了靶子。”
“嗯,如果你射断绳子,就可以取胜了。”
“没错,但是这样的战术思路并不适合你,我看得出来,你根本不懂射箭,之前四箭都是在找角度,老实说,光是射中最后一箭已是万分不易了,更别提将百步外的绳子射断,呵呵,那对你而言,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张循点头道:“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不过你还是给了我机会。”
“嗯,如果我最后一箭射在四分靶上,你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是的,如果你最后一箭射在四分靶上,即便我将五分靶上的绳子射断,也只会是一比四落败,所以,我还是要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
陈音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安静!”
纷洛威严的声音打破了此间的嘈杂,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纷洛站起身来,高声宣布道:“神武试炼第二场,射术,胜负已分,张循落……”
“且慢!”
张循突然打断道。
“嗯?你有什么要说的?胜负已经显而易见。”
“未必!”
张循猛然转过身,右臂向前一甩,指着远处的靶子说道:“看!”
众人顺着张循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一丝异样,原来最远的靶子上竟然冒出股股黑烟,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那个草团竟突然燃起明火,转眼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球,山风袭来,火球在空中飞舞,分外骇人。
片刻之后,火球燃烧殆尽,化作一团黑灰,在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再看那五只靶子,只剩下最近的一分靶上还留着一支蓝羽箭。
“胜负如何?现在才算是显而易见!”张循高声说道。
震惊之余,纷洛疑惑的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我根本不懂射箭,但我又必须赢得这场比试,所以,我需要计划一套适合的战术。”
“嗯,在射术比试中,射断绳子,射劈对手的箭,甚至射碎靶子,都是可行的策略,但用箭烧掉靶子,呵呵,我怎么也想不通。”
“射最后一箭之前,我用抹布反复擦拭了箭头,原因就在于此。”
“哦?”
“越女族寨的北面是一片竹林,竹林之上是峭壁,而在那峭壁下面,有不少岩洞,泉水流过岩洞会带走矿盐,越女族人正是用这种泉水沉淀矿盐,制作了佐酒用的冰竹,而在这些岩洞里,也可以找到大量硝石和硫矿。”
“原来如此,你并不是用抹布将箭头擦干净,而是为了抹上火硝和硫磺,对么?”
“正是!箭头射入靶子,火硝和硫磺受到摩擦,燃起火焰烧掉靶子,这和射断绳子是一样的战术。”
“呵呵,你赢了。”纷洛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随后,纷洛站起身来,郑重宣布:“神武试炼第二场,射术,胜负已分,张循获胜!”
听到结果,和予兴奋的跳了起来,他双拳紧握,兴高采烈的欢呼道:“小循哥!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霜荼也兴奋的说道:“我就知道小循哥哥一定有办法!”
“哈哈!是啊!是啊!小循哥真厉害!”
“气死我了!”见月嘟起嘴,指着和予说道:“和予!下一场我一定会赢!你一定是属于我的!”
“咧咧咧!”和予咧着嘴冲见月做了个鬼脸。
“哼!”见月也回了一个鬼脸。
见到两人这样,霜荼反倒捂着嘴笑道:“哥哥,说真的,你和见月还真是般配呢。”
“哪有?!”
“哼。”萧摄看着张循,哼了一声,自语道:“算你有两下子。”
陈音走上前来,拍了拍张循的肩膀,说道:“后生可畏。”
张循行了个礼,道:“多谢!”
“还从没有人来到过神武试炼的第三场,既然你们能开启前无古人之事,我想你们也能创造新的奇迹,请务必努力。”
“我们会尽力的,多谢陈长老!”
“如果你们能赢得神武试炼,将有一个秘密等待你们揭晓,这是越女族祖训中所记载的预言,或许你们将会是解开那个秘密的人。”
“什么秘密?”
正当张循疑惑不解时时,纷洛向众人宣布,“神武试炼已比试两场,张循等人一胜一负。第三场,虹光星象之术!择五日之后,六月初六,吉时举行。试炼者,见月!娰霜荼!”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出征齐国()
上午的神武试炼结束之后,纷洛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此时,娰苏明正坐在淡紫色的纱幔下自斟自饮。
纷洛来到娰苏明面前,从娰苏明手中抢过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伸出手在娰苏明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没等娰苏明举杯,纷洛便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没有去看?”纷洛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呵呵。”娰苏明摇晃着杯中琼浆,嘴角微笑,两颊醉红,“有什么可看的?反正结果不还是一样?”
“万一他们赢了呢?”纷洛笑着举起酒杯,轻柔环抱娰苏明,柔情卓态,尽显妩媚。
娰苏明双眼迷离,跟纷洛碰杯同饮,笑道:“那也一样。”
“怎么讲?”
“这些都是注定的事儿,强求也没有意义,若是他们注定会输,那就输吧,若是他们注定会赢,那就赢吧,何必强求呢?”
“当年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哦?是么?呵呵,当年的我是什么样子?”
“当年的你,心中装下了整个世界,遇到了你,我才知道,这天,其实不止是头顶上方的圆圈;这地,也不只是四面封闭的孤山;外面花花世界,是那么的精彩,天下那么大,我们有太多事情可以去做。”
娰苏明歪着脑袋,自嘲道:“我当年居然那样愚蠢。”
纷洛笑着摇了摇头,“是啊,你当年就是那么愚蠢。”
“好吧,不提当年了。”娰苏明摆了摆手,然后身子向后一倒,扑通一下躺在垫子上,“他们怎么输的?跟我说说吧。”
“不,他们没有输,平了。”纷洛说罢,便站起身来,走到娰苏明面前,然后在娰苏明身边躺下。
“哦?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他们居然能打平,这样的事情在越女族两百多年历史里应该是从未有过的吧?”
“嗯,从没有发生过。”
“那么,还会有第三场?”
“嗯,会有,安排在五天之后。”
“呵呵,无所谓了。”
“和予若是嫁给了见月,你会高兴么?”
娰苏明转过身来,一把搂住纷洛,紧贴着纷洛的脸,“我想,当年如果我留在越女山,说不定我的人生会很幸福。”
“现在的你才会这么想,当年的你可不会这么想。”纷洛笑着把手贴在了娰苏明胸前。
“纷洛,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不要走了”纷洛低声细语。
沉默良久,娰苏明将纷洛紧紧搂入怀中,终于说道:“好”
越女山的盛大试炼刚刚结束,与此同时,正午时分,姑苏城东郊,一场出征仪式又拉开了帷幕。
吴王夫差一身戎装,昂首立于高台之上。在他脚下,三万步兵、五千水兵以及五十艘战船正整装待发。
这一次,吴王联盟陈国、鲁国、越国,共同进军齐国,吴陆军与陈国、鲁国联军由陆上进攻齐国。吴水军与越国联军,由水上进攻齐国。两路兵马计划在齐国内河入海口——柴湾汇聚,只要攻下柴湾,即可水陆并进,攻下齐国。
此时,战船整齐排列在湖面上,如同连绵起伏的山丘。战船上下,水陆两军英姿风发,士兵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锋利的兵器鳞次栉比,整齐的队列里,鲜亮的旌旗随风飘展。
吴王向众人宣讲,而后亲自点将授印,下令水陆大军向齐国方向同时开进。一时间,陆军大气磅礴,一路向北,荡起尘埃百尺;水军浩浩荡荡,扬帆向东,卷起白浪千层。
仪式结束之后,公皙然仍然眺望着,直到军队消失在看不见的远方,他才回过头来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蔡扩,二人目光交汇,蔡扩却连忙低下头,逃一般离开了。
公皙然身子一颤,他本想追上去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定住身子,停在了原地。
“公皙大人!”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皙然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肥硕的身影走了过来,来者正是尺略。
“尺略公子。”公皙然行礼道。
“公皙大人,何必多礼,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呵呵。”尺略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摇摆着说道。
“公子有何事?”
“没什么事,呵呵,就是看到公皙大人了,特意过来打个招呼。哦,对了,上次的事情还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那几个手下不懂事,砸了公皙大人的茶具,我已经惩罚了他们,还望大人不要怪罪,呵呵,过两日啊,我让人给您送一副上好的茶具过去。”
“不必,不必,公子见外了。”
“呵呵,公皙大人,我接了手才知道,经营香厂还真是个苦差事,呵呵,那些工人各个都是混蛋,给他们那么多钱还不好好干活,真是气死我了。”
“有劳公子管教了。”
“可不,前天他们还闹了起来,我知道后,气不打一处出,拉了几个人把他们一顿痛打,哈哈!你是不知道,这一打可就老实了,他们各个跪地求饶,那样子太可笑了。”
公皙然微微皱眉,却装出一副笑容,点了点头道:“公子费心了。”
尺略一挑眉,用肥厚的肩膀顶了下公皙然,“欸,公皙大人,我又联系了几个买主,这次的出价更高,只要咱们把这配方一卖,什么都不用操心,大把大把的黄金可就到手了,怎么样?跟兄弟一块挣一把?”
公皙然摇了摇头,行礼道:“公子,在下真的不知道配方。”
“哼,给脸不要脸!”尺略脸色突变,甩下一句狠话之后,愤愤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姑苏城的天牢里,阳光角度向下倾斜,透过狭小的窗子,扩大了牢狱里的光亮。
伍子胥身边堆满了书卷,此时,他正一手啃着鸡腿,一手握着一卷诗经,他眯起眼睛,满脸笑意的读书,似乎很是享受。
牢头走过来,恭敬说道:“相国,公皙大人求见。”
“哦,让他过来吧。”
“喏。”
片刻之后,公皙然来到监牢前,向伍子胥深深行了个礼道:“下官见过相国大人。”
“呵呵,坐吧,坐吧,咱们坐下聊。”
公皙然点了点头,然后在石板上跪坐下来。
“欸,你那样疼不疼啊,应该像我这样,你看,腿一盘,屁股着地,呵呵,舒服多了。”
公皙然摇了摇头道:“我这样就可以了。”
“那随你吧。”伍子胥笑着说道。
“相国”公皙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您的谋反罪名已经定死了,再无推翻的可能了。”
“没关系,没关系,这结果我早就知道了。”
“蔡大人一直努力想要帮您翻案,但是他并没有成功。”
“嗯,我知道,外面的事情我都很清楚,哎,我死不足惜,只可惜啊,毁了一颗好苗子不过,都无所谓了,呵呵。”
“相国的家人我已悉数安顿了,还望相国不用担心。”
“嗯,我要多谢谢你啊。”伍子胥说着,向公皙然行了个礼。
“在下有愧!”公皙然连忙回礼。
“呵呵,你身上有你爷爷的影子。”
“您认识他?”
“嗯,认识,公皙玄鉴,他和娰桓澈,颜灵御,他们三个也是师兄弟,呵呵,就像你们三个一样。不过可惜啊,天妒英才,他的寿命实在是太短暂了。”
“我自幼离家,能尽孝的时间并不长,但家翁的教诲却句句铭记在心”
伍子胥抬起头看着窗外,似乎在翻阅着那些陈旧的记忆,良久,他摇了摇头,用低沉的语调说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