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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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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音浑厚,“嗡”,“嗡”,那是巨浪汹涌,不断拍击着船头,腾沸澎湃,宛如蛟龙怒吼。

    “滴答”,那是文笙的鲜血滴落下来,碎溅在琴弦上。

    每一声琴弦响过,熊越眼中的疯狂之意便消散几分,文笙觉着自他刀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弱。

    僵持中猛虎二度疾扑而至,这一次它跃得稍低了些,“吼”地一声,后背重重撞在了平台下方。

    二人所呆的石板猛然一晃,自高处传来零星几声惊呼,就在这惊呼声中,乐师熊越仰面自虎啸台上跌了下去。

    人在半空,他已经晕厥过去,这一摔全无半点防护,成大字形“砰”的一声落到地面。

    一道黄影疾扑而至,那猛虎直接落到了熊越身上,低头张开了血盆大口。

    浓重的血腥气随之弥漫开来。

    文笙恶心欲吐。

    她距离太近了,哪怕不想看,那恐怖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还是映入了她的眼帘,这一刻不但眼睛里看到,鼻子里闻到,甚至耳朵里也听到。

    掉下去的时候熊越只是晕了过去,还有气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便被撕扯成碎片,连副完整的骸骨也留不下来。

    除了这个,文笙还听到了自上面传来的哄闹声。

    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被这一幕所刺激,文笙觉着有些晕眩。

    她高举着左手,以右手在衣裳上迅速扯下块衣襟来,咬牙将伤口紧紧缠住,不让它再不停向外流血。

    文笙暗自发誓,不管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活下去,活着从这虎啸台离开。

    凡是今日在场的这些人,不管是凤嵩川还是什么潘先生,抑或是那大皇子杨昊御,这些以人命为儿戏,拿活人喂虎的畜生,有一个算一个,都将得到恶报。

    按照赌斗的规矩,既是熊越败了,葬身虎口,上面的人便应该开启机关,将文笙拉上去。

    杨昊御低着头看了半天,口里“啧啧”两声,翻身躺回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道:“老凤,差不多就行了吧,好男不和女斗,再说这姓顾的小姑娘刚才弹得还挺好听的。”

    凤嵩川阴冷一笑:“殿下千万别被她的外表迷惑,这贱人阴毒得很,殿下就算饶了她,她也不会因此感激。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杨昊御闭着眼睛仿佛睡去,过了一会儿才道:“随便你吧。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眦睚必报的劲儿,真是叫人受不了。赶紧弄完了,我还有事。”

    凤嵩川得了这话,赶紧挥了下手,冲看着机关那人道:“放到底。我看她还有什么办法?”

    说完了他又转回身,毕恭毕敬问杨昊御道:“大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可需要凤某帮忙?”

    杨昊御没有作声,停了半晌,凤嵩川才见他将头摇了摇,状甚苦恼。

    机括“咔咔”连声,文笙所呆的虎啸台不是在往上升起,而是缓缓落了下去,一直落到地面上,与那满地血腥和正在进食的凶兽齐平。

    文笙不觉意外。

    上边的那些权贵不会这么轻易便放过自己,要活下去,只能靠她自己。

    左手掌心的刀伤很深,小指和无名指已经麻木,文笙试着活动了一下,拇指和食指尚可,中指屈伸困难,至于无名指,则是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说弹琴,稍一用力,鲜血便渗出来,很快便将她包扎的布条浸透。

    文笙深吸了一口气,掌心的剧痛给她弹琴带来了许多不便,可也令她脑海中前所未有的清楚。

    老虎还在撕咬着熊越的尸体,只希望这只畜生填饱了肚子之后,能够稍稍收敛凶性。

    这时候上面又响起一阵锣声。

    老虎抬起了脑袋,转头盯上了文笙。

    这畜生胡须下巴上沾得到处是血,黄色的眼珠子幽幽泛着寒光。

    文笙将带着伤的手放到了琴弦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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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救星驾到(粉100+)

    相传春秋时候,晋国的掌乐太师师旷琴艺超凡。

    当他弹起古琴,马儿会停止吃草,仰起头侧耳倾听;觅食的鸟儿会停止飞翔,翘首迷醉。

    有一次,晋平公在王宫里款待卫灵公一行,命师旷弹琴。师旷弹《清徽》,不大会儿工夫就有十六只玄鹤从南方冉冉飞来,延领而鸣,舒翼而舞。

    文笙此时弹这一曲,不要那猛虎为之陶醉,只盼着能安抚住它的凶性,叫它有得吃就得了,不要那么贪心。

    文笙弹的是时下流行的《平安调》。

    “而今丽日明如洗,南陌暖雕鞍。旧赏园林,喜无风雨,春鸟报平安。”

    这首曲子曲调舒缓而柔和,常常在宴会上出现。

    叫人听着,便不由地生出阳光普照安静祥和之感。

    寄语平安,此时对文笙而言,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彩头了。

    老虎眼神凶狠,透着攫取之意,似乎下一个瞬间便会扑上来,将文笙撕得粉碎。

    与此同时,文笙的左手只有拇指和食指还勉强能用一下指法,每一活动,伤口便钻心地疼。

    坑底的气氛叫人窒息。

    琴声泠泠,如清泉一滴又一滴,滴落在这肮脏的尘埃里,冲刷着遍地血污。

    两下里并没有僵持太长时间,那只老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竟似眯了眯眼,没有扑上来,而是转回身去,低下头。继续撕咬着猎物进食。

    文笙顿时生出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一方面是失血,另一方面,却是生死一线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老虎已经饿了两天,只一个熊越不知够不够它填饱肚子的,就算暂时饱了,焉知它没有储备粮食的打算?

    冷汗自鬓角额边渗出来,在额上细细的一层,内衣俱都湿哒哒黏在身上,文笙觉着很难受。不但是透不过气来,她的左手也在渐渐失去知觉,但为了活着。她必须要坚持住,一直这么弹下去。

    坑底这般情形,上面诸人看在眼中,莫不是惊诧万分。

    很多人情不自禁生出一念:“怪不得凤嵩川千方百计要整死这顾文笙。这等天分一旦进了玄音阁。加以时日必成心腹大患。”

    可现在人已经放到坑底了,老虎竟然不吃,这可怎么办好?

    杨昊御侧过身,拿胳膊撑着脑袋:“老凤,你看看,这老虎也知道怜香惜玉。你待如何?难不成咱们大家便这么等着?”

    凤嵩川狞笑道:“大殿下放心,我看她坚持不了多久了。再说老虎食人本是天性,殿下这只虎更是凶猛。吃过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怎么会对她例外。”

    说完了他抢步过去。抓起桌案上那对铜锣,运力于臂,“咣咣”便是一通猛敲。

    他是习武的高手,内力惊人,这一通锣声传出去老远。

    众人只觉着耳朵震得嗡嗡直响,杨昊御没有防备,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笑骂了一句,拿手堵住了耳朵。

    长久已来,坑底那只虎已经养成了习惯,这铜锣声对它而言相当于“开饭了”的呼喊,但叫众人诧异的是,这通锣传到坑底,那老虎不知是吃饱了还是怎的,只是“吼吼”仰天咆哮了几声,竟然没有挪窝。

    凤嵩川见状,差点气歪了鼻子。

    他抛下铜锣,悻悻地道:“等着吧,我看她能弹到什么时候。”

    没有人知道,左手受了伤的文笙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但她确实仍在弹,琴声悠扬悦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这半天的时间,为了能安抚住那只凶兽,她已经换了几支琴曲,今世的,前生的,只要觉着可能有用,她便拿来一试。

    此时她正在弹的这一曲乃是前世的《鸥鹭忘机》。

    《鸥鹭忘机》这个典故出自《列子。黄帝篇》,说海上之人有好鸥鸟者,每天清早到海边,都会有很多海鸥飞来和他一起玩耍,有一天,他的父亲对他说:“我听说海鸥都喜欢和你一起玩,你乘机捉几只回来,让我也玩玩。”他答应了,第二天又来到海上,一心想捉海鸥,可是海鸥都只在高空盘旋,再也不肯落下来。

    这首古琴曲正是出自寓言的前半段,讲的是当人没有巧诈之心,与世无争的时候,异类就会来亲近。

    文笙这时候已经渐至强弩之末,她左手的手指越来越难以屈伸,只能勉强借助着腕力,以拇指来将就按弦取音,虽然尽了力,这一曲仍弹得时断时续,琴音听上去也生涩不准。

    但即使这样,那只老虎却好似偏对这一曲情有独钟。

    这时候它已经将熊越啃食得差不多了,显得有些困顿,张嘴打了个哈欠,像一只大猫一样匍匐在了血泊里,在琴曲中眼睛渐渐眯起,竟似是打起瞌睡来了。

    文笙微微放下心来。

    若是老虎睡着了,她便可以休息一下,缓解紧绷的心情,趁机看一看左手的伤势。

    虎啸台上方看热闹的众人早已经变得鸦雀无声。

    这坑底的一人一兽怎么看怎么诡异。

    停了一会儿,杨昊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这个有意思啊,老凤,你是不是看着本殿下心情不好,特意弄了这么一出想逗我开心?”

    边上潘先生几个也跟着凑趣笑了起来。

    凤嵩川脸色铁青。

    杨昊御待大伙都笑过了又道:“妄你这里手段使尽,人家还活得好好的,还能不能成了?”

    凤嵩川咬牙道:“有大殿下这话,自然是成的。”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机关旁边,伸手扳动那机关,令虎啸台再度上升。

    果然虎啸台带着文笙一动,老虎立刻睁开了眼睛。

    弹琴的人竟然要走,扑还是不扑?

    它的眼神似乎有些犹豫,慢腾腾站了起来。

    文笙自发觉这只老虎喜欢听《鸥鹭忘机》,便一直在弹这一首琴曲,如此熟能生巧,受伤的左手勉强能应付下来,再者她的消耗也少了不少。

    虎啸台一开始上升,她心中便有所警觉。

    不行,不能上去。

    就算老虎能眼睁睁看着猎物飞走,上面的凤嵩川那些人比之畜生更加不如,与其上去之后任人宰割,不如就在此处,等待救缓。

    只是一闪念间文笙便拿定了主意。

    虎啸台刚刚离开地面不足三尺,上面的顾文笙便做了个叫所有人大为意外的举动,她竟抱着琴一跃跳下了虎啸台。

    老虎见状“吼”了一声,似是放下心来,复又趴回了原位。

    上面诸人面面相觑,这一下不好办了,凤嵩川若还想着立刻便取顾文笙的性命,只好自己坐着虎啸台到坑底去动手了。

    可下面还有只喜欢吃人的老虎呢。

    别看那大虫现在懒洋洋跟只大猫似的,先前可是吃过不少人,当然了,凤嵩川是高手,打只虎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这只老虎是大殿下的心爱之物,总不能因为要置顾文笙于死地,便连大殿下的老虎也一起打死吧。

    凤嵩川红了眼睛,一时犹豫未决,杨昊御已经笑道:“好了。算了吧。大不了我这虎啸台这两天不开了,叫她陪着老虎在下面挨饿吧。”

    便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殿外匆匆回禀:“殿下,程国公来了!”

    咦,李承运来了?

    大厅内众人面面相觑。

    不用问,肯定是为这顾文笙来的。

    凤嵩川顿时黑了脸,望着坑下坐在白骨堆里犹自弹琴的文笙面露杀机。

    可紧跟着,殿外又响起一声通报:“殿下,程国公不听拦阻,带着人直接闯进来了。马上即到,同行还有那姓云的。”

    来不及了!

    在座的诸人望向了站在大坑旁边的凤嵩川,一时均生出此念来。

    果然,那人话音刚落,大门被“砰”地撞开,十几个侍从当先闯入,往两旁一分,现出中间的李承运来。

    李承运身后跟着云鹭,以及程国公府的几位门客。

    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杨昊御怔了怔,自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道:“表兄怎么有暇过来了?”

    李承运穿了一件素白的袍子,浑身上下一点儿修饰都没有,乍一看跟给谁带了孝似的,神情憔悴,两眼腥红,进京只是盯着杨昊御看,并不说话。

    杨昊御心中有些发毛,道:“听说表兄府上这两天有点不方便,我们几个凑在了一起玩,便没有喊你。”

    “玩?”李承运涩声重复。

    这时候大厅里由于李承运一行闯进来的混乱过去,众人清楚听到了由坑底传来的琴声。

    云鹭肩膀被砍了一刀,身上还带着血迹,他自进门便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此时三两步赶到了大坑前,往下一望,松了口气,回头道:“国公爷,顾姑娘在下面。”

    李承运冲他带来的人喝道:“还不去把人救上来?”

    那十来个侍从都是他重金养在府中的武林高手,听令蜂拥上前。

    凤嵩川见状“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国公爷好大的威风,大殿下的宅子说闯便闯,说搜便搜。也难怪,您是有名怜花惜玉的主儿,对您来说,那美貌的女子若是掉了根头发,简直就是塌了天。”(未完待续。。)

    ps:  久等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善后事宜

    凤嵩川嘴上说得难听,却并未阻止李承运的侍从下去救人。

    很快就听着坑底下地动山摇,老虎的怒吼声、侍从们的呼喝声响成一片。

    杨昊御没有往下看,他知道凭这些人还不敢将自己的老虎怎么样,只是李承运的脸色太可怕了,这个表兄大了他十几岁,因为长公主的关系,之前他和二弟杨昊俭都很想着拉拢李承运,李承运却有自己的圈子,宴会游乐从来不沾他们兄弟。

    没想到只是因为个女人,就叫对方这么大的反应。

    杨昊御不满地撇了撇嘴:“表兄,你这是做什么,我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老凤和你那顾姑娘开个玩笑罢了,又没真怎么她。”

    一旁那潘先生会意,上前恭敬地道:“国公爷,顾姑娘和乐师熊越是自愿上虎啸台赌斗的。他二人所立生死状在这里,国公爷要不要看看?”

    李承运将那两张纸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完,抓在了手里。

    这时候云鹭的声音自坑下传上来:“国公爷,顾姑娘左手受了很重的伤,出了好多血。”

    乐师都很注意保护自己的双手,尤其是弹琴的乐师,一旦手受了伤,很可能以后弹琴要受影响,就做不成乐师了。后果非常严重。

    所以云鹭这一嗓子透着担忧,语气十分焦灼。

    凤嵩川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口里却道:“哎呀,赌斗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没想到那熊越竟然身携利刃,真是该死。要不然顾姑娘也不会自虎啸台上掉下去遇险。不过熊越已经葬身虎口了,没办法再行追究。国公爷您来得正好,快带顾姑娘去看看伤吧,可别留下什么残疾。”

    李承运转头望向了凤嵩川。

    明明是个文不成武不就,只靠父母蒙荫的纨绔,不知为何,他此时的神情却叫凤嵩川自心底泛起一阵寒意来。

    这种异样的感觉稍纵即逝,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因为几位侍卫已护着文笙脱离了虎口,自虎啸台下上来了。

    李承运将注意力转到了文笙身上,将她由头至脚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她受伤的左手上多停留了一瞬,而后沉声吩咐:“咱们走!”

    杨昊御叫道:“哎,表兄……”

    李承运大步走出门去,闻声连头也未回。

    文笙此时衣裳上蹭得到处是坑底的脏东西。更兼前襟斑斑血迹。看上去颇显狼狈,但她神色平静,眼神尤其明亮,透着暴风雨过后的幽深与淡漠。

    她就这样望着凤嵩川,看得他眼皮直跳,两个人都知道事情并没有完结,凤嵩川冷笑:“顾姑娘真是好运气。”

    文笙点了点头,她也觉着今日自己侥幸未死。运气不错,口中淡淡回敬:“顾九受教了。”

    说完了这话。她以左臂抱着琴,拿完好的右手掸了掸外袍,往杨昊御那里瞥了一眼,转身跟上了李承运,几个侍从随后护送,一行人出了虎啸台。

    李承运等人都是骑快马来的,文笙手伤颇重,无法骑马,出门之后,云鹭要回去找中午他和文笙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李承运道:“算了,大家将就一下赶紧回国公府,先找个太医给她看看手。”

    云鹭也知道这是大事,这时候也无法顾忌什么男女之别,便由他护着文笙,两人共乘一骑,跟随着众人直奔李承运的府邸。

    路上文笙先关心云鹭的伤势,又问他是怎么找到的李承运。

    云鹭伤在肩头,早便包扎过了,这会儿已经止了血,这点伤对他这等江湖人而言实乃是家常便饭,比当日在青泥山上险死还生可轻得多了,所以他自己也没怎么在意。

    至于怎么找来了李承运,那可着实不容易。

    云鹭逃出去之后,深知文笙是生是死,全赖他能不能及时搬来救兵。至于找谁来救,他没怎么犹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承运。

    待他跌跌撞撞赶至程国公府,却被府上侍从告之国公爷有令,闭门谢客,不管什么人,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一概不见。

    时间紧迫,云鹭没想着再回将军府找人商量,李承运不见客,他便绕着高墙,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飞身进去,悄悄摸进了国公府。

    国公府里的事云鹭没有细说,只是小声告诉文笙丽姬昨天晚上出了意外,李承运心情十分糟糕,叫她呆会儿说话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触及对方的痛处。

    丽姬香消玉殒的消息文笙之前已经在凤嵩川那里听说过了,那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说没就没了,着实叫人意外。

    而听凤嵩川的话中之意,丽姬竟是失踪了好几天之后为人所害,这对李承运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

    他在这等情况之下,知道自己有难,还能立刻飞马来援,叫文笙觉着实是无以为报。

    离着国公府大门还有老远,文笙就见巷口有不少面生的侍从在翘首张望,这些人神色透着紧张,一见李承运回来仿佛大大松了口气,为首的叫了一声:“国公爷回来了!”后头有人赶着往府里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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