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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是我的,我已经禀明了国公爷和两位师父,只等战局稍稍平稳,便会拜堂成亲。”
所以你就别想了。
文笙不想骗她,涉及男女之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她现在若是含糊不清,引起付春娘误会,说不定就留下了什么后患。
文笙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付春娘完全没有料到,一时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啥?听错了吧,顾文笙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你们?别骗我!什么时候的事?”付春娘顾不得厉俊驰就等在门口,屋外还有好几个她的手下,猛地提高了嗓门。
文笙看着一脸无措五官有些扭曲的付春娘,心中微动。
若说十三和这姑娘有什么首尾,文笙自己都不相信。
付春娘也并不了解十三。
她会惦记上王十三,在文笙想来,不过是付春娘厌倦了这漂泊不定的生活,想要有个家,刚好王十三年纪相当,出现的时机也合适。
至于这会儿,这里头有没有被拒的不甘就不好说了,反正十三在老鹰岩说的那番话挺气人,但凡有点自尊心的姑娘都会觉着下不来台,而付春娘显然还不是一般的要强好胜。
她现在反应这么大,只怕并不是舍不得王十三,应当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拒绝了姑奶奶,姑奶奶现在还单着呢,结果你到有主了,这怎么行?”
付春娘的心思都明晃晃挂在脸上,文笙不用猜就知道。
她觉着不如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付春娘心里好受一些,日后也好少找十三麻烦。
她借着回答付春娘问话,说道:“就是前段时间,我在东海受了重伤,十三带我去南崇求医,后来只剩了我们两人,孤男寡女一路同行,十三需得对我负责。”
付春娘盯着她,眨了眨眼,原来是这样。
“顾文笙你真是想不开,都是大乐师了,还理会世俗的那些臭规矩做什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都是男人们定了欺负咱女人的,我呸,谁敢背后说你坏话,你就弹琴叫他七窍流血,”付春娘越说越是愤慨,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文笙忍不住想笑,脸上却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付春娘见她一改刚见面时的淡定从容,目露茫然,像只小白兔似的,不禁有些无力。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也都是白说,便宜那臭小子了。”
文笙这会儿看付春娘真觉着这姑娘还挺可爱,忍着笑转移了话题:“那我们研究下怎么救人。”
这天夜里,等付春娘送走了文笙和厉俊驰,带着手下回到王光济帮他们安排的住处。时间已经不早了。
王七没在著水阁露面,正在住处等着他们。
付春娘叫了声“七哥”,招呼手下人给送点酒菜过来。道:“正好我有事想找七哥,咱们边吃边说。”
王七觑着付春娘的脸色,半晌没看出她这会儿是高兴还是烦恼,坐下来等众人都退下去了,方才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样?十三叫人跟你说什么?”
付春娘犹豫了一下:“七哥,你说咱们这些人跟着侯爷混,还有奔头么?”
王七凑近了她。压低声音道:“他们想招揽你?”
付春娘点了下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七哥你怎么想?要不咱们一起投奔李承运吧。”
王七眉头皱起来:“投奔李承运不是不行,那边有十三,说实话。就冲十三救过李承运,侯爷难免疑神疑鬼,不敢再用咱们。”说到这里,他有些困惑。“十三托那姓厉的找你。我当是为了你俩的事,要光是这个,他跟我说不一样么?”
付春娘摇了摇头:“算了,你那好兄弟已经心有所属,以后别再跟我提他。”
王七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好容易克制住脸上的喜色:“真的啊?”
付春娘瞥他一眼,只当王七是听到王十三的喜讯代他欢喜,没往心里去。这会儿再想想一直以来自己对王十三的想法,感觉颇为无趣。有气无力地道:“骗你做什么,跟真金那么真。你代他高兴吧,你那十三弟这次是真的攀上了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王七一时张口结舌,这形容……十三难道找了哪位权贵家的小姐?
两人说了这一会儿话,下头把酒菜送上来了。
付春娘也不招呼王七入席,大马金刀坐下来,先喝了两杯闷酒。
王七怕她喝多了伤身,赶紧按住酒壶,欲言又止。
付春娘也不坚持再饮,放下酒杯,道:“痛快!”
王七道:“付姑娘你别难过……”
付春娘奇怪地望他一眼:“我为什么要难过?”
“人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王七顿了顿,他从未觉着自己如此笨嘴拙舌,安慰的话都不会说,“七哥陪着你,你去哪里,七哥都跟着。对了,你还没有说,要不要听姓厉的所言,投奔李承运?”
王七担心付春娘受了王十三的刺激,偏要对着干,那他夹在中间可就难受了。
谁知付春娘古怪一笑:“为什么不呢。七哥,既然你要和我一起,那你帮我个忙。”
转过天来,王七独自去了长顺侯府见王光济。
王光济这一年来过得颇不如意,正闭门家中,心烦不已。
早年的雄心壮志经过战败、招安,以及一次次的背弃,早就幻化成了泡影烟消云散,他现在只想守住荣华富贵。
可他是造反发的家,还曾命人行刺过杨昊御父子,当时若不是全大梁都在传纪南棠是天帝之子,建昭帝也不会轻轻放过了他。
到现在他的实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杨昊御对他也变得不如之前那么亲热。
这朝廷里面的弯弯绕实在叫人头疼,王光济身边连个帮着参谋的人都没有,如何能不愁。
他没想到王七此来,竟是来给他分忧的。
“大哥何需为这个担忧,摄政王正是用人之际,他重用秦大人还有那百相门的付门主,这都是有真本事的,咱们可也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老七,也难怪摄政王不信任咱们,看看王二、王三现在哪里,还有那王十三,一帮忘恩负义之徒!”
王七微微一笑,道:“大哥何不请付门主帮着美言几句。”
“哼,有那付春娘在,他不找我麻烦就不错了。”
“大哥这话说的,总是亲生的父女,就算有天大的仇怨,也不是不能化解。我看付姑娘近来态度有所软化,只是拉不下脸来去找付门主认错。不如大哥出面,将付门主约出来,给他们提供个机会,叫他们父女俩单独谈谈。”
“这事能成?”
“总有七八分把握。再说就算这父女俩没能和好,付门主知道大哥您是一片好意,也不会迁怒。”
“好,你先把付春娘给我找来。”
王光济想想不放心,特意叫来付春娘探探口风,觉着还真是有门儿,立刻着手安排。
当天因付兰诚太忙没有约到,见面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地点安排在了距离付春娘住处不远的酒楼里。
第二天付兰诚准时赴宴。
酒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王光济着意讨好,付兰诚有心结交,从表面上看两个人真是一见如故。
等吃完酒,王光济借着几分醉意,同付兰诚道:“付门主,我在这附近有座园子,眼下花开得正好,左右无事,不如我们一起走了去逛逛。”
付兰诚不疑有它,满口答应。
两人去的正是付春娘的住处,付春娘早得了交待,等着自己的亲爹自投罗网。
王光济使出浑身解数,一路陪着谈笑风声将人领到。
付兰诚发现眼前是个独门小院,里头明显住着人,不像是王光济所说的园子,不过他量王光济不敢捣鬼,看他笑得颇有深意,还当这是对方的藏娇之所,从见了面王光济就百般示好,看样子这是要送他个美人儿?
付兰诚艺高人胆大,迈步进了院子。
王光济有意落在后头。
很快父女两个就在院子里迎面遇上。
王七由一旁钻出来,悄声同王光济道:“大哥,咱们还是先回避吧。”
王光济会意,也担心听到付家的丑事叫那父女俩下不来台,当即和王七蹑手蹑脚地闪了。
王光济走了,院子里的付兰诚气不打一处来,他若是甩手离开到显得自己心虚,扪心自问,在妻妾的事上他不觉着自己有错,都是他以往太惯着付春娘,才叫她长出这一身的刺来。
“你个孽障,还有脸引我前来,我教你武功,是叫你用来杀害庶母的?”
付春娘直直望着他,神色既像是悲哀,又像是怜悯。
“嘘,父亲大人,我不想同您吵,您听……”
这样的付春娘太反常了,与她在家中时简直判若两人。
付兰诚一肚子火气登时有些发作不出来,下意识跟着付春娘侧耳去听。
附近有竹笛声飘来,婉转悠扬,很是动人。
太近了,彷如有人在耳畔呢喃,付兰诚觉着不对劲儿,想循声将吹笛人找出来,却发现那边空荡荡的,根本就无人。
付兰诚脸色微变,有乐师!
“是谁?滚出来!孽障,你不但杀母,还要弑父不成?”
付春娘脸上如罩寒霜:“你先躺下来吧,我娘到底因何而死,这笔账咱们慢慢地算。”(未完待续。)
ps: 一直忙到今天才放假,这个年完全没有准备,除夕和大家请个假,大年初一能不能更还要看情况。只能说尽量,不更的话会提前和大家说一声。
提前给书友们拜年。
爱你们。么么哒。
第四百八十五章 收服(二合一)
付兰诚真的躺下了。
等他再度醒来,对付春娘的“孽障”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自己身上五花大绑,到底是亲闺女,对当爹的一身武艺十分了解,生怕他挣断了绳子,还特意准备了铁索。
付兰诚徒劳地动了动,张嘴想骂,突然脑间一闪念,脸色微变,低头向怀里望去。
身上衣裳整齐,很难判断东西是否还在,但付春娘接下来的动作却叫他如坠冰窟。
她歪头望着付兰诚,将一个白色的玉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父亲大人是在找这个东西么?”
付兰诚竭力想保持镇定,可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出卖了他。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快点还我!”
“这么宝贝?我偏不!”
付春娘站到窗前,此时院子里寂静无人,她扬手做了个丢弃的动作,付兰诚嘶声叫道:“别扔!”
付春娘收回手,看着掌中玉瓶,叹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依她本来的打算,是要将付兰诚关上两天,看看文笙有没有骗自己,若付兰诚真是对丹药上瘾,白云坞以此来控制他,她也要亲眼瞧瞧,一旦离了药付兰诚会变成什么样子,怎么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会性情大变,甘作旁人的提线木偶。
但只看付兰诚这反应,付春娘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远比她想的要严重。
怎么办?
她坐下来。盯着手里的玉瓶,脸色看着镇静,实际上却是心乱如麻。
这瓶子她一早就打开来看过了。里面只有十来颗丹药,不知道付兰诚多久需得服上一颗,想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放心放到别的地方,必定全都随身带着。
若是戒不掉,等吃完了这些,自己去哪里给他弄?
顾文笙说去抢,那若是抢不到呢?
思来想去。付春娘决定先看看若没有这药,付兰诚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付兰诚来的时候是未中,王光济只当父女两个需得一番长谈。故而付春娘面带些许感伤出来跟他一道谢,他便识趣得赶紧走了。
王七又去付兰诚的住处给百相门的人送了个信,说付门主喝多了,要在付姑娘那里住上个几天再回去。
百相门的人也当父女两个有了转机。当下唯唯称是。无人怀疑。
付兰诚受《探花》影响,加上确实喝了些酒,这一觉睡到酉初方醒,他见付春娘坐在一旁不再吭声,暗觉不妙,顿时冷静下来,缓和了语气:“你娘想不开寻了短见我也不好受,我一个大老爷们。外边的事都忙不过来,她们女人的矛盾。我哪能事事知悉?再说你人也杀了,气也出了,怎么还不解气,要连亲爹也算计?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天下间哪有你这样的儿女?”
付春娘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玉瓶,并不作声。
付兰诚眼中厉芒一闪,柔声道:“春儿,你是我的骨血,是我生命的延续,你想想爹爹待你如何,你一出生,小小的一团,爹爹为你广邀群雄,大宴三天。你小的时候,爹爹整天抱着你,一时不抱你就哭,你都忘了么?”
付春娘闭上了眼睛。
付兰诚又叹道:“爹爹老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进京来听人差遣,还不是想给你多攒点儿嫁妆。”
“叮”的一声脆响,付春娘将玉瓶放在了桌子上。
“过去的事无需再说,我自然都记得,所以哪怕你对不起我娘,我也希望你能活得像个人样。还有多长时间发作?这东西我先替你收着,等发作完了咱们再说。”
付兰诚脸色变了几变,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说辞能打动付春娘。
停了一阵,他咬着牙道:“你先松绑,为父要方便!”
付春娘想着他中午喝了不少酒,站起身,来到外间屋,对守门的王七道:“七哥,劳你帮个忙。”
“好。”王七应了一声,进去伺候付兰诚解手。
付兰诚黔驴技穷,在屋里对着王七破口大骂。
王七脾气甚好,默不作声任他骂。
付兰诚越骂越恶毒,什么“贼人毒妇”“跟她娘一样没有好下场”全都张口即来,付春娘隔着门帘冷冷地道:“七哥,堵上他的嘴。”
这天半夜付兰诚药瘾发作,一开始哈欠连天,涕泪横流。
他挣扎着要说话,王七将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付兰诚一会儿哀求一会儿怒骂,付春娘和王七相顾骇然,没想到一颗小小的丹药,便能令这样一位顶尖的高手尊严全无。
付春娘还不死心,想看看不吃药能不能撑过去。
付兰诚足足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到天快亮时浑身抽搐,屎尿齐流,偏偏人还清醒着,也没有昏迷快要不行的兆头,就是活受罪。
付春娘实在看不下去,抓住他下巴给他塞了颗丹药进去。
过了一会儿,付兰诚情况有所好转,喘息着哀求:“……再来,一颗不够。”
付春娘瞪眼,付兰诚连忙道:“是真的,我自己试过。”
付春娘依言给他吃了药,还想要问一问话,付兰诚那里却陷入了恍惚。
不知想到什么好事,他满脸爬上诡异的笑容,闭上眼睛,眼角眉梢都泛着畅快,身体一抖一抖的,嘴里“呵呵”而笑,笑声里透着志得意满,好像毕生的愿望都已实现。
付春娘遍体生寒,她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与付兰诚不同,她是在害怕。
等到天亮,付兰诚缓过劲儿来。恢复如常,他知道自己方才必定是丑态百出,怨毒地盯着亲生女儿:“这般你满意了?”
付春娘不答。问他这些药够撑多久的,白云坞怎么与他联系,多长时间提供一次丹药。
原来付兰诚被迫投靠白云坞主之后,白云坞主对他颇为重视,派了个手下扮作百相门的人,跟随他一起来到奉京。
这段时间付兰诚的丹药都是经由那人方能拿到。
付兰诚表面上不敢抗拒,在杨昊御身边帮白云坞做了不少事。包括挑唆着杨昊御和吉鲁国结盟,放对方大军入境,还奉命捉拿了杜元朴等人。
但实际上。付兰诚这样的一方大豪突然受制于人,他自己也很有危机感。
知道余生都离不开这种丹药,一旦断服便生不如死,他耍了个心眼。和白云坞的人谎称自己药瘾颇大。两次服药中间最多不超过一天半,私下里却每每撑到两天多的极限。
别小看了付春娘手里这十几颗丹药,却是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攒下来的。
付春娘问道:“那人手里的丹药多么?”
付兰诚这时候已猜到了付春娘的打算,犹豫了一下,决定破罐子破摔:“应该不少。他是白云坞主的亲信,很长时间才离一次京,谭家那边也是他在控制着。这段时间他还想给那姓杜的也用上,不过杜元朴受伤甚重。怕撑不过去,我劝他先等等。”
付春娘点了点头。同王七道:“七哥,和顾文笙说一声吧,先把那人拿下再说。”
她又转向付兰诚:“等抓到那人,咱们就救出杜元朴和他的手下,跟着顾文笙一起去离水,以后那丹药,我会去想办法给你抢,你说的对,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你恨不得亲手杀了我,我却还忍不住心疼你。”
说到这里,付春娘眼中有泪光一闪,转身快步出去。
付兰诚盯着她的背影,脸上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文笙对于抓捕白云坞的人十分慎重,有白云坞主和东方的先例,加上付兰诚也对对方显露出来的武艺很是忌惮,此人十有**不受她《探花》的影响。
抓人之事不容有失,只有抓到此人,才能彻底断了付兰诚的念想,防他摇摆不定,再度倒戈。
试想付兰诚不过能撑两天多,这点时间绝不够他跑一趟江北,联系上白云坞的人。
抓人,怎么抓呢,要是十三在就……
想到王十三,文笙突然心中一动。
当日十三在她手里头可是吃过大亏的,要对付这些武林高手,还是机关陷阱好用。
必须要快,文笙立刻叫厉俊驰将奉京现有的人手全都召集到一起。
这里面有纪家军的暗哨,亦有江湖人,精通设置机关陷阱的不是一个两个。
埋伏的地点就还在付春娘的宅院里,这次可不像上回,只是布张网外加地上挖个坑就算了,考虑到这两年十三武功大有进步,而那东方竟能接他几招下落下风,文笙亲眼盯着众人将付春娘的小院布置得杀机四伏,这才打发王七去请那人,众人守着院子严阵以待。
这会儿天已经擦黑,对方听王七送信说,付门主在付姑娘的住处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