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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瞪了他一眼:“快别发痴了,天不早了,今晚看来不会有什么动静,快洗洗睡吧。”
王十三望着文笙欲言又止。
文笙已经站起身,准备出门去洗漱,见状站住,挑了下眉:“怎么了?”
王十三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文笙不再搭理他,留他一个人在屋里,径自出门去。
王十三见文笙出了门,往后一倒,横着躺在了床榻上。
他上半身横在文笙的被子上,枕着文笙的枕头,鼻端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真觉着像喝醉了一样。
停了停,他一抬脑袋,反手抓起文笙的枕头,压到了自己脸上。
就是这样的小眼神,黑白分明,哪怕怒目而视,也仿佛含着娇嗔,像小钩子一样的勾人。
最早是在老鹰岩吧,他就被她勾住了,后来在京里遇上,他还干了不少蠢事,差点被她活埋。现在想想,真是好贱哦。
不过贱得有格调,嘿嘿嘿。
等文笙洗漱完回来,就见王十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蹂躏着她的枕头……
虽然王十三做好了江审言或者江老夫人找他“谈心”的准备,可一转眼的工夫两天过去了,那两人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由叫他好生失望。
就好像大家都忘了那一晚由爆竹引起的闹剧,以及管事嬷嬷诡异地认错人。
狄秋衡也回来王十三身边,继续做他的跟屁虫。
王十三变得好说话起来,他在耐着性子等。
除夕这一晚,天祐帝梁禧在宫里大宴群臣,据说还安排了很多歌舞节目,江审言做为正二品的大臣必须要到场。
王十三就劝狄秋衡:“最近嘉通不太平,你还是跟着你家大人吧,万一有变,你那兄弟一条胳膊应付得过来么,你还不得后悔一辈子?”
狄秋衡听着都要闹心死了,暗忖:“还有脸说,嘉通不太平不都因为你吗?大过年的,你嘴巴能不能别这么毒?”
他还在犹豫,王十三已经道:“你看,你能管着我晚上不出门去逛青楼,还能挡着我去后院看老太太么?”
狄秋衡脸色大变。
王十三就跟没看到似的,继续道:“今天除夕,别说我没提前通知你们,你去和姓江的说一声,天黑之后,我要带着我媳妇,到老太太身边去守岁。”
狄秋衡仓皇而去。
王十三转回头来对着文笙笑:“给他们点时间准备。真是的,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未完待续。。)
ps: 先上草稿。等我再顺顺。
么么哒。
第三百九十九章 认亲(二合一)
按照南崇朝的规矩,江审言除夕夜不能在家里过,要到宫中赴宴。
陪皇帝守岁,看宫廷傩舞,而后君臣饮酒作诗,唱和一番。
狄秋衡匆匆跑来向他禀报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裳,收拾停当,准备要出发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很多文武大臣头疼应制作诗,提前找门客写好,临上轿还要拿出来背背怕闹笑话,江审言却完全不存在这些烦恼,他不敢说学富五车,临场发挥作个诗画个画却不在话下。
相比狄秋衡的忧心忡忡,江审言的反应可平静多了,看看还能挤出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返回桌旁,重新坐了下来。
这半个多月王十三觉着江审言是将他丢在一旁不管,其实不然。
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其中的恩怨纠葛若是编个话本儿,够说书人讲三天的,这段时间他不但关注着王十三的一言一行,也亲自审问过宣同方几个,更派了人到大梁那边打听王十三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除了大梁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其它的情况都不大乐观。
他这外甥虽然没说仗着武艺高强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横竖无法无天胡作非为是跑不了了,若不严加管束,用不多久,就又是一个匪首陆鸿大。
本性如此,加上陆家的《明日真经》会影响修炼者的心境,越到后来越变得焦躁嗜杀。江审言深感头疼。
后院的婆子认错人失态,江审言虽然将事情压了下来,但他本也没指望那小子毫无所觉。
这会儿爆发出来。江审言到有这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的感觉。
他叫狄秋衡去把人领来。
狄秋衡愁道:“那位顾姑娘呢?”
大人您那位外甥浑不讲理,他如果硬要带着他那假媳妇来,属下根本拦不住啊。
江审言明白心腹未尽之意,郁郁地道:“你和顾姑娘说吧。她要是还想跟着来,你便与她说,江陆两家的事,等她真正成亲圆房之后再来参合。”
狄秋衡暗自啧啧。这么着可就撕破脸了,其实他看顾姑娘还真是不错,就大人外甥那德行实在配不上人家。
事实上没用狄秋衡为难。他去与王十三、文笙一说,文笙便主动回避,王十三跟着他来见江审言。
时间有限,江审言不准备兜圈子。叫王十三在他对面坐下来。开门见山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不错,你的生母姓江,是我的胞妹。”
王十三见他神色坦然,并没有愧疚之意,忍不住插嘴:“那她人呢?现在哪里?”
“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若非如此,也不会任由你被人送走。流落异乡自生自灭了二十年。”
虽然早有预感,王十三仍然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猛地将身体向后靠。上身靠在椅背上,长出了口气:“那江大人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呢?”
陆氏兄弟死后,江审言突然展露头角,而后就平步青云,若说事情与他无关,王十三敢将自己的头拧下来。
江审言没有生气,微微一哂:“我还要去宫里,今天只能和你简单说两句,不错,若不是我建议围剿陆鸿成的将领使用攻城弩,又亲自带兵去陆鸿大藏身的地方抓他,他们两个大约不会死,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王十三身上透出一股煞气来,抬起手掌打算拍案而起,想想却又放下。
这段时间江审言的态度令他隐约猜到一些,所以这番话对他来讲不算突然,他打算叫江审言将话说完。
江审言瞥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沉声道:“江家原本也是南崇大户,祖上出过不少贤臣能吏,只是到你外曾祖父那一代才因子嗣单薄而家道中落。
“你外祖父去得早,我从小便奉母命好好读书,想着光耀门楣,造福一方百姓。后来得地方上的老大人引荐,投身到当时的太子少师大都督罗兴朝门下效力。
“罗将军因为陆氏兄弟聚集了大批水匪,控制了飞云江肆意烧杀掳掠,愁得夜里睡不着觉,他问我,可有办法为南崇除此一大害?我回答说:有。他问什么办法,我说请都督给我三四年的时间。”
江审言说到这里打住,望着王十三目光幽深,不再往下讲他当年是怎么结识的陆鸿大,又如何和他成了意气相投的好兄弟。
他不讲,王十三可以自行想像。
“所以你就利欲熏心,拿亲妹妹做了诱饵,害他散去了一身武功?”
狄秋衡在旁听不下去,喝道:“一派胡言!”
江审言没有辩驳,瞳孔微微收缩,眉目间露出迷茫痛苦之色,停了停,方道:“随你怎么想,我叫你来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由始至终与你外祖母无关,她怨我害了你娘,这二十年来缠绵病榻,对我一直没有好脸色。她一个妇道人家,年轻轻就守寡,拉扯着我和你娘长大成人不容易,你若有良心,就替你娘在她面前好好尽孝,休要将对我的怨气发泄到她身上。”
王十三冷笑:“这还用你说,大爷做事向来恩怨分明。”
江审言点了点头:“这就好。”
他站起身,吩咐狄秋衡:“今晚他要陪老太太守岁,秋衡你替我在旁边看着,你反正也不是外人,老太太若是不满,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为府里众人的安全着想。”
狄秋衡苦着脸应了,可以想见,这话一说,按老太太的脾气必定更怒,她二十出头就开始守寡,不泼辣受欺负。这一怒,说不定茶杯什么的就直接丢过来了。
江审言已经准备要走了,他看王十三听了自己那番话虽然阴着脸。却没有扑上来拼命,知道他是有所顾忌,特意敲打他:“燕医令说你外祖母乃是心病,你好好哄一哄她,叫她赶紧好起来,也不枉我求燕医令给那位顾姑娘治伤。”
王十三看着便宜舅舅扬长而去,心里气愤不已:“奶奶的。什么意思,威胁我?你个两面三刀的老白脸,你给我等着!”
江审言离开了客厅。没有即刻出府,而是往后院去,命人叫来夫人吴氏,细细叮嘱一番。
老太太那里得有人提前给通个声气。不然这冷不丁一个长得酷似死鬼陆鸿大的人冲进去叫姥姥。别将她吓出毛病来。
吴氏一一点头应允。
成亲快二十年夫妻两个没有孩子,虽然遗憾,可江审言身居二品高位,家里只有她这么个正妻,不要说妾室通房,连同僚一起去青楼妓馆应酬都尽量避免,所以吴氏也极力维护着这个家。
婆婆和丈夫矛盾虽深,但她小心伺候。婆婆大约是觉着冤有头债有主,犯不着迁怒旁人。待她也算不错。
这么多年下来,好歹比江审言在老太太前面能说上话。
江审言没儿子,此番突然蹦出个外甥来,她忍不住要多想,不过看丈夫的表情语气却又不像,那好歹都是以后的事,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吧。
说是守岁,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不可能真守到半夜。
江审言前脚一走,后院就开始传饭。
家里连个小辈都没有,平时还好,这时候就格外觉出冷清来。
饭还没上来,江老夫人盘腿坐在榻上,心里一酸,沉着脸闭目不语。
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前两天到过东院的那管事嬷嬷已经被借故叫出去两回了,一次是狄秋衡,一次是夫人吴氏,那嬷嬷见连夫人都开口了,两人口径一致,知道是大人那里开了禁。
同外孙相认,这对老太太而言可是件大喜事。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开头的几样菜上来凑近了伺候,欲言又止的,立刻就引起了江老夫人的注意。
“怎么了,有什么话还不敢说,莫不是那逆子使人在饭菜里下了毒?”
若是旁的官宦人家,太夫人吃饭的时候蹦出来这么一句,不知得有多少人吓出一头汗来跪地请罪,可江老夫人身边的人已经折腾了二十年,早疲沓了。
丫鬟婆子们垂着眼睛规规矩矩站着当没听见,吴氏深知怎么引得婆婆与她同仇敌忾,赔笑道:“瞧娘说的,他要下毒还不先毒媳妇?毒死了正好换个新人给他生儿子。”
江老夫人冷哼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他自己生不出来,若是不然,你当那畜生干不出这等事来?”
吴氏笑一笑,不再接声。
江老夫人伸出一条腿来,叫丫鬟帮着穿鞋,突见那管事嬷嬷冲她正使眼色,心知不对,等鞋穿好了,没用嬷嬷来扶,沉着脸道:“行了,你们都出去,柴寿家的,你留下来。”
吴氏乖乖带着丫鬟婆子们退下去,管事嬷嬷看看屋里只剩她和江老夫人两个,在床榻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老夫人,有个事奴婢思来想去,觉着还是应该跟您说一说。”
江老夫人闭了闭眼:“说吧,那畜生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大前天晚上,您命奴婢去东院,查看一下是谁搞出来那么大的声响……”
江老夫人“嗯”了一声:“你不是说客人不小心点了爆竹,难道不是?”她睁开眼睛,眼神恹恹的,望了对方一眼。
“是,不过老夫人,”管事嬷嬷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奴婢无意中扫了一眼,那客人大约有二十来岁,长得与姑爷活像活像的,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江老夫人闻言身子巨震,一把抓住了管事嬷嬷的肩膀,难以想像她那鸡爪子一样瘦骨嶙峋的手竟有如此力道。
“当真?你怎么不早说?”
管事嬷嬷早想好了说辞,道:“奴婢一直没反应过来,怕惹老夫人伤心,没敢多嘴,这不刚才看大过年的,老夫人您身边儿冷清,心里难受,一下子想起这码事来。年纪也合适,您说会不会是……”
不用她说完,江老夫人已经扶着床榻自己站了起来,连声道:“肯定是,是思儿的孩子,我可怜的思儿……”
老太太眼泪下来了,顾不得擦,急着催促:“还等什么,快把他带来给我看看。那逆子藏着他什么居心,他害了我女儿女婿不够,是不是还要害我可怜的小外孙。”
她哭了一阵,才想起来需得找人,这会儿也顾不得头晕目眩浑身不舒服了,将吴氏叫进来,命她赶紧到前院去,将人好好请过来。
等吴氏听话而去,管事嬷嬷才在一旁细说那天所见,为哄老夫人高兴,还特意提到那客人还带了位年纪相当的女子。
老夫人忧心忡忡:“也不知道那孩子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没爹没娘的孩子苦啊,什么样的女子能看上他?”
这时候“可怜的小外孙”已经等在了后院的垂花门外。
一边是文笙,一边则是负责盯着他的狄秋衡。
等待的工夫,王十三砸吧了一下嘴,还有点紧张。
虽然他此来是以征服老太太为目的,若说心里一点儿对亲人的渴望也没有,那自也不可能。
所以还是不伤和气为好。
王十三耐着性子在门外等了半天,才见里头迎接的人出来,与吴氏打了个照面,知道这是江审言的夫人,他的舅母,客气地点了点头。
吴氏有些尴尬,道:“两位请随我来吧。”
狄秋衡自觉跟在了最后。
屋里江老夫人正翘首而待,人来的时间比她预计要快得多。
就听门帘一响,一条人影先于众人窜进来,“扑通”就推金山倒玉柱跪下了,将老太太吓了一大跳,向后一晃,坐在了床榻上。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大个子眼巴巴望着她,叫道:“姥姥!外婆!”
江老夫人张了张嘴,想应一声,想起可怜的闺女,只觉揪心之痛,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一时哪还作得了声,只得拿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快快起来。
王十三有些傻眼,心道:“哎呀妈诶,这就哭上了。我准备了好多苦情戏都还没开始呢。”(未完待续。。)
ps: 4000字,买买买去了。
第四百章 过大年(二合一)
江老夫人一哭就停不下来,吴氏和柴寿家的在旁劝了好一阵,她才勉强收声,拿帕子擦了擦眼睛,仔细端详王十三。
这张面孔,令她回忆起了很多往事,一时间百感交集。
王十三也有些无措,犹犹豫豫站起来,道:“那个……外婆,我还带了个朋友来。”
当着眼前的老人,他不好意思瞎说那是他媳妇。
江老夫人这才想起来,抬头去看门口的文笙。
文笙上前见礼。
江老夫人这次打量的目光就挑剔多了,由头至脚看完了,暗暗点头。
嗯,这姑娘彬彬有礼,看着就沉稳大方,比她想的外孙在外头无依无靠,胡乱找了个江湖女子可好太多了。
文笙看着举止气度不一般,她没敢细问,连忙叫柴寿家的去给搬个座过来。
至于后头的狄秋衡,老太太到现在还没注意到屋里有那么一号人物呢。
王十三被江老夫人硬拉着手,别别扭扭坐在了床榻边上,若不是看他长得人高马大,老太太说不定还想要抱一抱他。
“好孩子,快和外婆说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都是怎么过的?”
王十三被她瘦骨嶙峋的手摸得有些尴尬,搔了搔脑袋,从头说起:“我从记事起,就是在江北的王家善堂里……”
他将善堂里的情况大致讲了讲,江老夫人听说那善堂里的孩子被师父盯着没白没黑地习武,每日里只能睡两三个时辰。连吃饭都得靠抢,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王十三满不在乎地道:“其实也没啥,还有好多人羡慕我们想取而代之呢。反正他们都抢不过我。我也从来没有饿过肚子。”
江老夫人闻言心里跟针扎一样:“什么善堂?听着就是个土匪窝,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呦!”
吴氏见她又去拿帕子,劝道:“娘,人既然平平安安找回来,您也别一个劲儿地难过了。”
柴寿家的帮腔:“是啊,老夫人,今儿刚好是除夕。您和外孙团聚,这是大喜事啊。”
文笙没有作声,含笑望着因为突然受宠手足无措的王十三。
十三是个性情豁达的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自得其乐。
他俩好上以后,十三有时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装装可怜,可从来没有拿这段经历出来博取同情。
所以由小到大在王家善堂里的遭遇旁人看来或者很苦,在他却未必。
他更介意的是“大哥”王光济的欺骗与利用。
这会儿闲杂人等早就退了出去。屋里只有老太太这边的三个人。再加王十三、文笙和狄秋衡。
狄秋衡被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空气,可算找着了开口的机会。
“老夫人明鉴,那就是个土匪窝。江北王家靠着飞云江走私发家,同各路贼寇相互勾结,所谓善堂,不过是他们沽名钓誉和培养死士的地方,这些年他们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做,后来更是直接想着杀皇帝造反。”
江老夫人倒抽了一口气。这叫她想起姑爷陆鸿大来。
文笙察言观色,当即笑道:“老夫人无需为不逊担心。不逊起初留在王家,乃是基于报答之心,后来他知道南崇这边的亲人曾以重金相托,便看清了王家人的真面目,早早与他们一刀两断了。”
她看出来狄秋衡是想叫老夫人因为顾忌,对刚见面的外孙生出隔阂来,故而用了春秋笔法,将王十三跟着王光济造反那一段含糊过去。
江老夫人果然神情一松,拍拍王十三的手背:“那就好,那就好。”
说到这里,她小心地问:“那王家……是不是没有教你读书识字?”
既然狄秋衡说王家是那个样子,估计着也不会给外孙读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