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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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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泰的脸色阴沉,随手抓过酒壶喝了一口。

    这几天里,酒壶始终不离皇帝左右。景泰很忙、打醒精神着力措置诸般政务,其中以整顿臣心、抚慰民意为重中之重,可无论他如何忙碌,心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想那场惨败,每念及此,胸中便会气血翻涌,以他的性子根本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产生,但景泰倔强,绝不肯再吐一口血,憋闷时就以烈酒镇压。

    烈酒蛮横,真能压住攻心逆血。

    没人敢劝他,太医能做的就是努力开出补身健体的方剂,尽量去弥补下。

    燕皇宫源自前朝、而前朝皇宫也源自前朝前后快六百年的历史,其间几经战乱,但每一位新打下江山的帝王,无一例外地舍不得睛城灵秀、更舍不得如此宏伟的宫殿,三朝建都于此,经过代代帝王的修葺、扩大,皇宫气势恢宏、规模惊人,比起天宫里的凌霄殿怕也不逊色了,结果被宋阳一把火烧了。

    大火是自外而起,层层递进,殃及了半京师:而九月八当夜的暴动,更涉及到睛城六成人家,如今大乱初息,昔日中土天下的点睛之城,如今满目苍夷。行走在街上,目光之内尽是悲惨,哪还有半分灵秀。

    还有大雷音台,佛家圣地、庄严之境,如今只剩下一个空dàngdàng的壳子,国师苦心经营的三千僧兵、悉心提拔的诸多护法高手,几乎尽数战死在北门,寺中那些不会武功的高僧,也在暴动当晚损失惨痛。

    景泰没追究大雷音台,只是传责下去,命各州戎马把二十一座须弥禅院控制起来,不容和尚们再造反,但也禁绝官兵随便出手伤人。

    所幸,须弥禅院没反起来。

    景泰进城,是为了抚慰睛城民心,一路上脸上都挂着亲切笑容,甚至还亲自到受大火殃及的灾民积聚处,喝了碗粥、吃了个馍,随后叮咛官吏要夹肉不过,当他靠近皇宫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嗅着刺鼻的焦糊味道,景泰深吸了口气,回头唤过心腹重臣:,“锦迁,觉得如何?”

    皇帝的话有些没头没脑,温锦迁只有追着眼前的情形来回答:“回禀本上,京师受创不轻,但于我大燕的根本并没有太多伤害日后四方援建,至多几年功夫,睛城定能重现往日富贵”

    “几年功夫,就能重建皇宫么?”景泰的语气冷漠。

    温锦迁如实回答:“这个重建圣宫殿,完全复还的话不是朝夕的功夫,要慢慢来的。”

    景泰摇了摇头:“就算皇宫眨眼重建也没用!脸已经丢了,朕的脸,大燕的脸,被人一把火烧得稀烂。”

    温锦迁不敢回答,垂首肃立默不作声。

    景泰则继续道:“称月刚也了大燕的根基未损、实力仍在。”

    “是!上上大燕,仍是举世无匹的强国,其实这场灾祸单以损失而论,还比不得七年的中原蝗灾。”

    景泰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冷晒道:“朕有大把银钱,有百万雄兵,脸丢了没关系,有拳头就能再把它找回来!明天早朝,朕要增一项朝议:两年之内大燕版图上,要多出一个南理州。”

    不是打一打就算了、不是杀几万人就回来,这一次景泰要砍丰隆的头。

    凭着对自家皇帝的了解,万岁出这样的话,温锦迁其实不料外,但职责所在,他还是要摇头规劝,哪怕的话欠好听:“睛城之乱举世皆知,且二十一座须弥禅院蠢蠢yu动,让人担忧的不是那些僧兵,而是国内四方无数信徒何况外面还有吐蕃、犬戎,臣请万岁三思,这个时候,对南理的打上几仗,有益无害:但如果真的大动干戈,祸患无穷。

    出乎意料的,景泰没发脾气,反而笑了起来:“所以才要朝议,朕要稳民心、要拒虎狼,但也要屠灭南理,三件事要兼得办法们去想,否则朕养着一群大臣何用?哪怕暂时让西、北蛮子暂时占些廉价都无妨,总之后年重阳,朕要煮熟丰隆的人头,闻闻味道究竟是香还是臭。”

    温锦迁动了动嘴,还想再劝,就在这个时候,负责组织军兵、准备进入皇宫残骸搜索的主将仓促上前,神情迟疑,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又不敢。

    景泰开口:“有事就,不消把眉头皱得这么深,朕不爱看。”

    “广场地上发现了些字迹,应该是反贼留下来的”

    反贼留字,好像藏了些“玄机”看上去应该涉及什么秘密,如果皇帝不在场,将军不定真就传令手下封口、毁失落字迹不上报了,以免被迁怒或者被灭口,但景泰此刻就在不远处,将军又哪敢瞒报。

    景泰眉峰一挑,森然冷笑:“引路,朕要看!”

    大火过后,地面上一片焦糊,由此,几排银色的大字,也显得异常醒目,字迹歪歪斜斜难看得很,措辞更无章法可言:救谭归德,夺一品擂,反雷音台,乱睛城众,烧燕皇宫。

    半泰四年五月七,天降妖星乱大燕。

    万岁爷,您漏杀了一个。

    万乒万岁万万岁,祝寿体健康。

    可惜,宋阳写“便签,的时候,还没开始行刺,否则非得再第一句里加上“瘸儿子、看媳fu,这八个字不三不四的留言,前一句是“邀功”尾一句是威胁,不过中间那三句话,旁人看得都有些糊涂。但景泰看得懂,这便足够了。

    万万想不到,九月八祸乱睛城的罪魁祸首,竟是十八年前的降世妖星!他后来不是跟我明真相,妖星之只是无稽之谈么?不是不消再去惦记、惶恐了么?

    他的那道占卜、那道语言就是个玩笑又怎么会成真!

    心情jidàng之下,景泰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可意料之外的,随着这一声咳嗽,竟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咳嗽不断、呕血就不断,景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意识转瞬抽离而去,再也站立不稳,重重摔倒在臣子怀中。

    不是下毒。留了字让人看一眼就中毒,那是仙术,宋阳没这个本领。,

    是景泰自己的毛病。他的身体好,九月八日两次呕血,都没什么大碍,其实气血翻涌之际,把淤血呕吐出来,是身体的自我呵护,只要别吐起来没完,日后再安心休息、不妄动肝火,保养一阵也就无妨了。

    但景泰肝火太重,性子又倔强,先打死了劝阻他的太再,从第三口血开始就用烈酒镇压,一连几天屡屡如此,每镇压一次,就是对五脏六腑猛烈冲击一次,即便真是头牛也受不了。此刻见宋阳留字,气血又告涌动,懦弱心肺再受不了重压,大病陡然爆发!

    虫子是国师门生,但他最大的任务就是“密道”平时不跟在师父身边,毒术、医术或者武功一概不会,压根也不知道景泰喝酒会毁失落身体。

    护驾众人皆尽大惊,急唤太医诊治,手忙脚乱把景泰送走,而这个消息风行一时,传遍全城。

    苍生不辨缘由,且信鬼奉神者众,听留言中有“妖星,字样,越传也就越离谱,到下午时,有关景泰昏厥的“真相,就酿成了:反贼中有凶猛妖人,通过留字施下邪门神通,旁人看了都无恙,唯独万岁一看,立刻中咒吐血……

    话是这么的,但更多人心中想的又是另外一个样子:留言的不是妖人而是神佛,施展的不是妖法而是仙法,景泰杀慈悲国师,招来仙人赏罚了

第七十六章 路上

    十月初七,右冬,与立春、夏、秋,合称四立,汉家大节

    南理没有冬季,但“立冬,大典依旧隆重,丰隆亲率众臣,至凤凰城北郊祭坛,主持迎冬之礼,除迎接冬气,每逢此日,皇家还会办上另一场祭祀,酬谢为国捐躯者的在天之灵,请亡人庇估生灵,之后皇帝会公布恩旨,抚恤烈士家小,借以鼓励臣民抵抗外辱。

    岁岁如此,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任筱拂、1卜捕不可是王爷眷属,她们自己也都是有封号在身的贵人,这样的大节重典一定要加入的。

    祭典庄严,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威仪,随着礼官唱号,自丰隆以下所有人都一丝不芶地行礼、拜祭,唯独任小捕,从头到尾的走神“九月8、一品擂、睛城乱、燕宫火,震惊天下,红bo府早都获得了消息,可她全不关心这些,只想知道宋阳的下落。

    妹妹的情形,全都落在任初榕眼中,承邻郡主心疼,并且她也担忧,策动大燕的有用眼线,竭尽全力,最终刺探来、有关宋阳的消息也仅仅是:下落不明。

    失事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子,依照路程计算,若还活着,是不是应该逃到折桥了?可是没消息。

    任初榕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妹妹。

    小捕转回头,一贯明媚闪亮的眸子昏暗无光。冬季都到了,你还不肯回来。

    仪式冗长而无聊,直到天色渐暗,礼官高唱宣布“迎冬,终告结束,可大家还不得走,还剩最后一道法度,皇帝要与众人分食祭祀用的羊肉。

    而南理习俗里,立冬时,家家户户也都是要吃上一顿羊肉的所以这几天里,还在船上的二傻总在念叨:再不回去就迟误买卖了。

    以往每年此时,都是刘大人生意最好的时候。

    宋阳就在二傻身边,正倚在船舷上遥望落日,口中无奈抚慰:“今年就不消想了,明年冬至能回家就不错了。”

    二傻不高兴:“你这是抚慰人么?”东逃入海,让逃亡的路程大减,一上船就真正平安了,但也是因为海航,让他们回去的时间大大延长。一是行船别无其他动力,只能靠风航驶速度缓慢得很:另一则是南理东南其实不与大海相接,而是大片蛮荒山野、热带雨林,他们靠岸后还有大段艰苦跋涉,前后耗时一年认真不是什么新鲜事。

    大海异常平静,夕阳斜映清bo,船上笛声悠扬一个月里,苏杭与其他人早都混得熟稔了除宋阳、琥珀之外,她和施萧晓最聊得来,不是因为和尚懂很多、长相好,而是他精通音律。基本只要苏杭能哼出的音调,施萧晓都能用笛子吹起来。

    此刻船上飘扬的笛声来自轮回中的另一世界。

    “前尘红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始终难解的关怀”随着笛声,苏杭轻声哼唱着,偶尔会望向宋阳一眼送去一个只有他能看懂的笑容。

    一样的海不一样的天,她能带过来一首歌,却带不过来一个世界。

    笛声频频,悠扬飘半,苏杭却唱得烦了摇头不再继续哼唱,问施萧晓:“和尚,笛子,心上人?”

    和尚有事没事城市把玩笛子,谁都能看得出来。施萧晓笑了,没否认。

    “说说吧从没听你提起过。”宋阳走了过来,苏杭握住他的手,拉着他一起坐了下来。

    施萧晓没急着回答反问:“这是什么音调,词是什么?”

    “歌叫追梦人!”苏杭痛快回答说着,从自己的挎囊中翻出了纸笔,很快写好歌词,值得一提的是她有“铃笔”燕国木匠的手艺,把碳条刮成铃芯粗细,再粘裹木皮上去,着漆时苏杭还不忘在笔杆上画了几头小鹿。

    苏杭把歌词递了过去,笑道:“你要喜欢,我们教你唱。”和尚看了看苏杭递上的纸张,摇了摇头。歌词是美的,可落在“千多年前,的施萧晓眼中,还是显得太古怪了些,他不想学。

    不过施萧晓还是把歌词折叠、收好,垂头思索了一阵,忽然开口:“凌暖棠。”说着,指了指手中短笛上的1棠,。

    说出这个名字,施萧晓恍如一下子放松了,还有轻柔了,从目光到神情,都变得轻柔了:“凌韵,棠笛。”

    “我知道。”南荣右荃就在不远处,原本在凝计听和尚的笛子,此刻施萧晓说话声音虽轻,但并未刻意压低,刚刚那四个字她听得很清楚,就此接口:“凌家世代传承,精于琴、萧、笛三器制艺。”

    苏杭听得似懂非懂,试探着问:“做乐器的世家?”

    南荣点了颔首,她擅舞,对音律事情也了解颇多“凌韵,起于南理,蜚声汉境,本就是个金字招牌,她早有耳闻,走上近前加入闲聊:“凌家年轻一代中,制笛以凌暖棠为冠,由她经手的笛子城市落上一个名撰,称作“棠笛”我听说她的年纪和施先生差不多。”

    说话时,她脸上笑意满满。南荣也好、苏杭也罢,不管多大的本领多古怪的性子,骨子里都和小九一样,一沾上“八卦,就打从心眼里那么开心。

    四年前,红城那条富贵大街“凌韵,新铺开业,距离施萧晓清修的破庙不过几步之隔,而凌家派下主掌这间新铺的,就是凌暖棠了。

    有南荣的处所,自然少不了黑口瑶,阿伊果攥拳、咬牙,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奋:“凌暖棠,你娃睡过她没?”这种诨话也就她能问得出,不过随她问题出口,另外两个女人也都眼睛一亮,显然对案无比好奇。

    施萧晓是高人,漫不经心,只是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想的样子,我只和她说过六个字。总之见过了,心就乱了,没事理的。”

    有关细节施萧晓并未多说,所有人能笃定的仅只是和尚看不破的“心中色相,姓凌。

    阿伊果眉头紧皱,对这种不清不楚不干脆的故事大是无奈:南荣心中升起浓浓好奇,只因几次注目,就让自幼修禅、慧根早种的无艳大师破失落心境,这样的女子究竟会是什么样子:苏杭却有些失神,语气轻飘飘的:“做和尚欠好么?四大皆空了无牵挂,比着你现在要更快活吧。”

    施萧晓笑了,却不开心:“做和尚很好,我喜欢做和尚。如果没有她,我现在仍是无艳可有了她,我便什么都不是了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船上锣声响起,这是开饭的讯号,让逃亡众人略感惊喜的是,今天的晚饭不再是鱼,而是羊肉。苏杭面带满意早在策划出海时她就准备好的,虽然是在海上,但冬至就是冬至,总要吃顿应景的。

    与船上的晚饭大同小异南理家家户户,也都围坐在一起,每逢佳节都是犒劳自己的日子,平时过得再怎么辛苦,立冬时都要开开心心,吃上一顿羊肉羊肉的香气,一个劲往国师的鼻子里钻让他情不自禁地吞了。口水。

    不知名的小小村庄,国师已经藏了整整三天。

    断了一条胳膊,肚子上被豁开狰狞伤口,还被红袖贯穿左xiong,在燕子坪上国师伤得极重。

    修为骇人、毒术惊世,但归根结底燕顶也还是人,他不是神仙。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哪也去不了,只能藏身于大山,隐忍、期待直到秋末,他才能勉强移动。

    仅仅是“移动,罢了,一身修为现在能用的还不到半成绩是几个庄稼汉,也能用扁担把他打死。

    所以燕顶很小心从大山走出来只是躲开了蛮人的追杀,他不知道在南理,还有几多人正在搜捕自己,几天前,进入这座村庄后,他就潜伏下来,偷到了一点点吃的,耐心期待着。之所以不再继续前进,有两个原因,左xiong的创伤不但没能痊愈,反而有了恶化的趋势,照这个样子,他坚持不了太久了:另外,村庄边沿有一座小庙。

    仔细观察了三天,确定这座荒村与外界并没太多来往,1卜庙里的两个和尚也都是老实人,每天只是拜佛念经,燕顶终于横下了心,尽量用稳住的脚步,走到庙前、。p门转天清早,庙中一个和尚,怀里揣着一封信,脚步仓促出门去了,赶往百里外青果镇的大庙。

    国师精通佛法,想要骗过两个没什么见识的老实和尚很容易,对方完全信了他,只道他是苦行僧侣,在深山中染上怪病。我佛慈悲,对潦倒路人都要施以援手,何况同是我佛门生的高僧,小庙僧侣立即承诺为他传书送信,去请高僧的同门过来。

    当天夜里,国师被人救回青果镇,荒村小庙却莫名失火,两个僧侣惨死火场……,身处敌境,国师的行踪决不得泄lu出去的。

    七天之后,hua小飞赶到青果镇。

    腊月三十,大年节之夜。一品擂之劫已经过去快三个月,睛城恢复了很多生气,鞭炮声隆隆,家家户户都抛却烦忧,把全昏心意都沉浸在喜庆之中。

    西郊别苑也张灯结彩,宫女太监身着吉服忙碌来去可是与宫闱红灯不符的,在他们脸上难见丝毫喜气。自从巡视睛城、“中咒,昏倒后,景泰就重病不起,任凭太医绞尽脑汁也都于事无补。

    病情日益加重,任谁都觉得,万岁要坚持不住了。皇帝快死了,又有谁敢面带笑容。

    每天里,景泰至多清醒片刻,目光只是呆呆望着门外,好像再等着谁,他不睬会旁人,更不会去提及“后世”至多也就和小虫子喃喃说上几句什么。

    大臣们已经开始商议“新帝,的人选了,原先景泰所立的太子,现在酿成了瘸子,被悄然排除在外。上上大燕,若选了个瘸子来做皇帝,将置皇家威仪于何处?对外会会招来无数嘲笑,对内怕也难获得苍生拥戴。

    基本都瘸了,就剩下四、七、九三位殿下,可老四自幼疯狂,那股劲头比着景泰犹有过之:老七却又太老实了,心理好像有些毛病似的,即便贵为皇子,在和旁人说话的时候,目光都是游散、遁藏的如何能承担起社稷之重:至于老九,却是伶俐机灵,可惜年纪有点太小……

    新春佳节普天同庆,有汉人的处所都是一派欢喜景象,唯独东苑皇宫中,死气沉沉。

    突然,直通东苑的官道上扬起一片灰尘,不过片刻马蹄声传来,一辆大车速度奇快,拉车的六匹骏马飞奔如电。赶车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虽然年岁大了,但任谁看到他的样子,心里城市浮现出两个字:狮子!

    身形雄阔、体态健硕,须发随风张扬,五官不怒自威。

    新提拔、上任不久的禁军主官接报,立即皱起了眉头,南苑远比燕宫简陋但卫戍却更加森严,从几十里外就有驻军,层层盘查闲杂人等休想靠祈,却容注辆大车自在通过?

    等主官赶到宫门时大车也到了”还不等主官作声喝问,老者就从怀中掏一只金灿灿的牌子,扔到他怀中:“看仔细!”

    与威风长相一样,老者声音犹如闷雷,震得人耳根发麻。

    主官拿着金牌,才一打量就吃了一惊。

    先帝延光,曾赐下一枚“如意金牌”持有者处处如朕亲临,臣民当跪拜,以见驾之礼相迎:本朝景泰,也颁下过一枚同样的金牌,老者手中的正是其中之一。禁军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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