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老师的提包-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集市,是个什么样的集市呢?”
  我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边问道。
  “集市就是集市喽。集市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生活用品,理所当然。”
  虽然觉得与老师两个人去看这样那样的生活用品,是件颇为奇妙的事情,不过这也无关紧要。于是我也在手册里记上∶正午,南町公共汽车站前。
  老师慢慢地喝干了杯中的酒,又再一次给自己斟满。他将德利壶略微倾斜,一面让它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一面倒出酒来。不是将德利壶紧紧地凑到酒杯边,而是把酒杯放在桌上,再把德利壶提得高高地,将其倾斜。酒便形成一缕细流,仿佛被吸进酒杯里去似地落将下去,一滴不漏。精彩极了。曾几何时我也开始试着模仿老师,将德利壶高高地提起来、再倾斜、倒酒,然而酒几乎全都漏到外面去了。实在太可惜。自那以后,我便始终奉行这样一种毫无雅致可言的斟酒方式∶左手拿酒杯右手执德利,紧紧地贴近酒杯,倒酒入杯。
  如此说来,以前公司的一位同事也曾说过∶月子小姐斟酒时缺乏风情。风情一词就足够陈词滥调的了,而斟酒的但凡是女人便要求其具有风情,这又真地陈词滥调得够呛。我悚然一惊,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同事。不料同事感觉错位,走出店门后,来到黑暗处便要亲吻我。这可不行!我说。两手挡住步步紧逼过来的同事的脸,推将了回去。
  “不必害怕的嘛。”
  同事拨开我的手,再次将脸凑近了来,口中喃喃地说道。简直陈词滥调到了极点。我勉强忍住不喷笑出声来。
  “今天日子也不吉利。”
  我语气和表情都极为一本正经地说。
  “不吉利?”
  “诸事不宜。明天是大凶,又是庚寅日。”
  “啊?!”
  把张着嘴巴呆如木鸡的同事扔在黑暗之中,我迅速跑进了地铁的入口。奔下台阶之后又继续奔跑了一阵子,在确认了同事没有跟上来的迹像以后,走进洗手间如厕,然后仔仔细细地洗净了手。看着镜子里面头发有点儿紊乱的自己的脸,吃吃地笑了起来。
  鸡雏(2)
  老师不喜欢别人为他斟酒。不论是啤酒还是日本酒,总是自己动手仔细地斟酒入杯。只有一次,喝第一杯啤酒时是我为老师倒入其杯中的。我拿起啤酒瓶向着老师的酒杯倾斜了过去,这时老师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颤,不,颤了大约三颤。然而一言不发。待酒杯满了,老师静静地端起酒杯,口中轻轻地咕哝了一声“干杯”,一干而尽。全部喝完时,稍微有点呛着了。一定是喝得慌张的缘故。他肯定是想尽快地喝完。我拿起酒瓶正要为他倒第二杯时,老师重新挺直了腰板,说道∶
  “啊,谢谢。不过行了。敝人喜欢自斟自饮。”
  从此以后我便不再为老师斟酒。倒是老师,偶尔会为我斟酒。
  在公共汽车站前正等着,老师来了。我提前十五分钟到达,老师是提前十分钟到的。这是个晴空万里的星期天。
  “这榉树刷拉刷拉地可真响哎。”
  老师说道,举头仰望着车站近旁的几棵榉树。果不其然,榉树绿叶浓密繁枝柔韧。风,并不让人感到多么强劲,可是高高地伸向空中的榉树树梢,却在大幅度地摇摆。
  虽然是炎炎夏日,然而由于湿度低,走进树荫处便十分凉爽。先坐公共汽车到寺町,再从那里步行了少许。老师头戴着巴拿马草帽,身穿比较素雅的夏威夷衬衣。
  “这件衬衣,很般配嘛。”
  我说。
  “哪里。哪儿的话。”
  老师语速很快地答道,并加快了脚步。两人默默无语地快步走了一会儿,老师随即又放慢了脚步。
  “饿了吧?”
  老师问道。
  “哪还顾得上这个。气都有点儿喘不过来啦。”
  我刚一回答,老师便笑出声来。
  “还不是怪月子胡言乱语么。”
  老师说。
  “我可没有胡言乱语呀。老师你好时髦耶。”
  老师对我的话不予回答,管自走进了路边的一家盒饭店。
  “来一份韩式泡菜炒肉特制盒饭。”
  老师对女店员说道,然后转过脸来,面对着我。
  月子你呢?老师用眼睛催促道。菜单上名目太多,我搞不清应该何去何从。一时心里被韩式八珍拌饭加煎蛋所吸引,可是所加的并不是蛋黄而只是普通的煎蛋,又不太中意。而我这个人一旦开始犹豫了一次以后,便会没完没了地优柔寡断无所适从起来。
  “也给我来一份韩式泡菜炒肉盒饭。”
  左挑右选,结果还是点了和老师一样的东西。我和老师并排坐在盒饭店角落的凳子上,等着店家将盒饭做好。
  “老师,你点起来好熟练啊。”
  我说道。老师点了点头。
  “因为是单身汉嘛。月子你呢?自己烹调吗?”
  “有男朋友时才做菜的。”
  我答道。老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有道理。也许敝人也应该交她一两位女朋友才是呢。”
  “两位的话,会挺麻烦的吧。”
  “两位,恐怕是极限喽。”
  正没头没脑地瞎聊之际,盒饭做好了。店员把两份大小不同的盒饭放在手提塑料袋里递给了我们。大小不一样嘛,明明点的是相同的东西。我对老师耳语道。可你不是没点特制盒饭,而是点的普通盒饭吗?老师也小声地回答。走出店铺,风大起来了。老师右手提着装有盒饭的塑料袋,用左手按住了巴拿马草帽。
  鸡雏(3)
  沿着路边陆续开始出现货摊。有专卖地下足袋1的摊子,卖折叠伞的摊位,旧衣摊,也有旧书新书混在一起卖的书摊。渐渐地,摊位密密麻麻地填满了道路的两侧。
  “这一带呀,四十年前刮台风发大水时,整个儿地全被大水淹没了。”
  “四十年前?”
  “还死了不少人呢。”
  集市就是打那一时期开始举办的,老师解释说。尽管发大水后的第一年规模缩小了,可是从翌年起重新开始每月举办三次大型集市,集市一年比一年兴旺昌盛,如今,从寺町公共汽车站到下一站川筋西车站为止的道路两旁,甚至连逢八以外的日子,几乎所有的货摊也都设摊营业。
  “这边来,这边。”
  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远离道路的公园。公园里人影也无。外面的道路上万头攒动,可是一跨入这里便是一片静寂。老师在公园入口处的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两罐玄米茶。
  并排坐在板凳上,打开了盒饭。刚一揭开盖子,韩式泡菜的气味便扑鼻而来。
  “老师你的,是特制盒饭吧。”
  “当然是特制喽。”
  “有什么不一样?跟普通的?”
  两人头挨着头,紧紧地盯着两份盒饭。
  “看不出有何不同嘛。”
  老师愉快地说。
  慢慢喝着玄米茶。虽说有轻风徐来,可毕竟是炎夏,令人怀念水分。冰凉的玄米茶滋润着喉咙,流落下肚里去。
  “月子,你吃得好香嘛。”
  老师望着我把米饭拌在韩式泡菜炒肉的汤汁里吃,显出羡慕不已的样子说。老师已经吃完了。
  “吃相难看,对不起了。”
  “吃相是的确不雅。不过你吃得好香。”
  老师一边将盖子盖在空饭盒上,重新套上橡皮筋扎好,一边重复道。公园里交错种植着榉树和樱树。这公园该有些年月了吧,榉树和樱树都已经长得很高了。
  走过了卖杂货的一角,卖食品的摊位便多了起来。纯卖豆类的店铺。卖各种贝类的店铺。把小虾小蟹放在篓子里出售的摊头。香蕉摊子。老师一一地停下脚步,仔细观看。背挺得笔直,从略微离开摊位的地方姿势优雅地观察着。
  “月子,这鱼好像很新鲜呀。”
  “可是苍蝇成堆呢。”
  “苍蝇总要成堆的。”
  “老师,那边的鸡,你不买吗?”
  “有整只鸡卖嘛。可拔毛太烦啦。”
  东拉西扯地随意交谈着闲话,逛着各类小店。店铺愈来愈密集起来。鳞次栉比联结成片,店家竞相吆喝招徕客人。
  妈妈,这胡萝卜好象好好吃耶。一个小孩对拎着购物篮的母亲说。小坏蛋,你不是讨厌吃胡萝卜的吗?母亲不无惊奇似地问道。可是,这胡萝卜,不知怎么地就是好象很好吃嘛。小男孩机灵地回答说。小朋友你知道的不少啊,我们店里的蔬菜味道好极啦。店主将声音抬得很高。
  “真地好吃吗?那胡萝卜?”
  老师认真地观察着胡萝卜。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胡萝卜嘛。”
  “嗯哼。”
  老师的巴拿马草帽略微有点儿歪斜。仿佛是被人潮推着走。不时,老师的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而巴拿马草帽的帽顶却总是遥遥可见,我便以此为标志,寻找老师。老师却毫不介意我是否在身边。就像小狗在每根电线杆旁总要停下来一样,只要来到感兴趣的店铺前,老师便会立即止住脚步。
  鸡雏(4)
  刚才那对母子来到了卖菌菇类的货摊前,老师也站在了母子俩的身后。
  妈妈,这绸伞菇好像很好吃耶。小坏蛋,你不是讨厌吃绸伞菇的吗!可是,这绸伞菇不知怎么地就是好像很好吃嘛。母子俩重复着相同的台词。
  “她俩原来是托儿呀。”
  老师开心地说。
  “母亲带着孩子,倒是搭配得满巧妙的嘛。”
  “绸伞菇什么的,有点过火啦。”
  “哈啊?”
  “说说舞菇之类的也就够难为的啦。”
  食品摊子不知何时渐渐地少了下来。而卖大型商品的店铺却开始增多。家用电器产品。电脑。电话机。陈列着好几种颜色不同的小型电冰箱。老式录音机正放着密纹唱片,传来低低的小提琴声。是老派朴素的曲子。老师一动不动地聆听着,直到曲终。
  下午才过去了一半,傍晚的气氛却隐隐约约地开始渗透了出来。正是炎暑的巅峰稍稍消逝的当口。
  “口渴不渴?”
  老师问道。
  “反正晚上是要喝啤酒的,在那之前我什么也不喝。”
  听到我这么回答,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答得好。”
  “这是考试吗?”
  “关于酒么、月子同学是个好学生。国文的成绩可不怎么样。”
  有一家卖猫的小店。既有刚生下来的小猫咪,也有身体大得似乎难以处置的猫。一个小孩缠着妈妈要买猫。正是刚才那对打托的母子俩。
  没有地方养猫啊。母亲说。不要紧嘛,就养在外边好了。小孩轻声回答。外面?养在外面能养活吗?这种买来的猫?没关系的呀,总会有办法的嘛。猫店的店主默默地听着母子俩的对话。终于,小孩伸手指向了一只虎纹小猫。店主用柔软的布把虎纹小猫包好,母亲接过它,轻轻地放在购物篮中。从篮底传来虎纹小猫“喵喵”微弱的叫声。
  “月子。”
  老师突然说。
  “哎。”
  “敝人也买。”
  并非猫店,老师是向卖小鸡雏的摊位走近了过去。
  “雌的,雄的,各要一只。”
  老师爽气地说。
  店主从左右分开的两群中利索地各取出一只,再把小鸡雏分别放进两只小小的盒子里。“好来!”一声,交给了老师。老师战战兢兢地接过盒子。左手托着两只盒子,右手从口袋里取出钱包,递给了我。
  “对不起啦,请你把钱拿出来付给他。”
  “我来拿盒子吧。”
  “噢。”
  老师的巴拿马草帽比刚才更为歪斜了。一边用手帕擦着汗,老师付了款。把钱包放回胸前的口袋里。迟疑了一会儿,老师脱下了巴拿马草帽。
  老师把帽子倒了过来,然后从我手中一只一只地接过放着鸡雏的盒子,放入了倒过来的帽子中。两只盒子在帽子里放妥之后,老师非常宝贵地将它抱在腋下,向前走去。
  在川筋西汽车站乘上了公共汽车。回程汽车比来的时候还要空。集市上人又开始多了起来,大概是傍晚赶来购物的人吧。
  “分辨小鸡雏的雌雄,听说很难呢。”
  鸡雏(5)
  我说道。老师哼了一声。
  “这个么,敝人也懂的。”
  “哈啊。”
  “这小鸡雏,是雌是雄其实都无所谓。”
  “哈啊。”
  “因为只有一只的话,未免太可怜了。”
  “是吗?”
  “是的。”
  原来如此呀,我一边想着,一边下了汽车,跟在先下车的老师后面,走进了一直光顾的那家酒馆。啤酒,两瓶。老师立即开始点菜。还有煮毛豆。啤酒和酒杯迅速地送了上来。
  “老师,我给你倒啤酒吧。”
  我问道,老师摇了摇头。
  “不。敝人给月子斟酒吧。顺便也给敝人自己满上。”
  一如既往,还是不让我给斟酒。
  “老师不喜欢别人给你斟酒吗?”
  “斟得好的人没关系。可月子你斟得太糟。”
  “是吗?”
  “敝人教教你吧。”
  “不必。谢谢。”
  “顽固得很啊。”
  “老师才是。”
  老师给倒的啤酒,泡沫始终浮在最上层。小鸡雏养在什么地方?我问。暂时先养在家中。老师回答。从放在帽子中的盒子里,微微地可以听见鸡雏在动的声响。您喜欢养动物吗?我问。老师摇了摇头。
  “不大擅长啊。”
  “要紧不要紧?”
  “小鸡雏的话,并不是太可爱,对不?”
  “不可爱就不要紧吗?”
  “太可爱的话,情不自禁地就会入迷的嘛。”
  悉悉嗦嗦地,小鸡雏在盒子里动弹。老师把酒一干而净,于是我给老师把啤酒斟满。老师没有拒绝。泡沫、再来多一点。对对。老师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静静地接受我为他斟酒。
  得尽快把小鸡雏放到宽敞的地方去才行。老师说。于是这天只喝了啤酒。把毛豆、烤茄子和章鱼芥末吃完以后,便精确地各付各的帐。
  走出小酒馆时,天几乎完全暗下来了。在市场上见到的那对母子俩恐怕已经吃过晚饭了吧。小猫是否在喵喵的鸣叫呢?唯有那么一缕夕阳,还斜挂在西边的天空。
  二十二颗星星(1)
  我不跟老师说话了。
  并不是不见面。不时地,会在总是前去光顾的那家小酒馆里相逢,可是,彼此从不搭理对方。一走进店门,互相用眼角瞟视,确认了对方的存在后,便作出一付全然互不相识的姿态。我佯装不知,老师也佯装不知。
  这样的状态,是从店里每天书写当日菜单的黑板上开始出现“供应火锅”字样时开始的,已经快要有一个月了吧。偶尔甚至会在柜台前比邻而坐,可是,绝对不搭理对方。
  若说起因,是在于收音机。
  正在转播棒球比赛。两大联盟锦标赛已经接近终盘。因为店里的收音机难得一开,所以我两肘撑在柜台上,木然地一面听着广播,一面喝着酒。
  过了一会,老师拉开门走了进来。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来后,老师问店主道∶“今天的火锅是什么?”
  碗橱里,铝制的、坑坑洼洼的、单人用的小锅,层层叠叠地放着好几只。
  “是鳕鱼十锦火锅。”
  “那不错嘛。”
  “那么,就来火锅吗?”
  店主询问道。可是老师却摇了摇头。
  “来一份盐味海胆。”
  一如平素,真是难以捉摸的人。我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率先进攻一方的第三位击球手打出一计远打。收音机传出来拉拉队响亮的笛鼓声。
  “月子你喜欢的是哪支球队?”
  “都无所谓。”
  我回答说,给自己满上了热酒。满店的顾客都在起劲地听着广播。
  “敝人么,理所当然是巨人队。”
  老师说,端起啤酒一饮而尽后,改喝清酒。比起平日来、该如何说呢,更充满了热忱。究竟是什么热忱呢?
  “理所当然吗?”
  “是理所当然。”
  实况转播的是巨人与阪神1对阵。虽然并没有特别喜欢的球队,但其实我是讨厌巨人队的。以前曾公开标榜自己是“反巨人派”。一次,有个人向我指出,说所谓反巨人派一词其实反衬的是心里喜欢巨人队、口头却不愿承认的顽固派。似乎不无被其言中之处,深感可恶,于是从此便不再把“巨人”挂在嘴上。遇到棒球转播时,也离得远远的。实际上,到底是喜欢巨人队还是讨厌巨人队,确实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暧昧模糊得很。
  老师悠然地倾壶斟酒。每当巨人队的投手投球令对方三击未中,或者击球手打出了安打,老师便深深颔首,以示嘉许。
  “月子,怎么啦?”
  第七回合,巨人队打出了一个本垒打,领先阪神三分的时候,老师问道。
  “你的腿在哆嗦啊。”
  自从比分开始拉开,我便下意识地不住地哆嗦起腿来。
  “这天气一到晚上就冷得很呀。”
  我没有对着老师,而是朝着天井,答非所问地说道。就在这时,巨人队选手又击出了一个安打。老师“好!好!”地高喊,我则禁不住轻呼“妈的!”,两者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夺得奠定胜局的第四分时,店内沸腾了起来。巨人队何以会在市井阶层会拥有如此众多的球迷!真真可恶。
  “月子,你讨厌巨人队吗?”
  二十二颗星星(2)
  第九轮下半回合,当阪神队被逼到二人出局的时候,老师问我道。我无言地点了点头。店内一片寂静。几乎全体顾客都在全身心地倾听着广播。我心中难以平静。时隔许久之后再一次收听棒球转播,浑身厌恶巨人队的血液沸腾了起来。我确信了自己其实依旧是一个直率地“厌恶巨人”的人,而并不是转弯抹角地“喜欢巨人”的脚色。
  “讨厌极啦。”
  我声音低低声地答道。
  老师瞪大了双眼。
  “明明是日本人,怎么会讨厌巨人队呢?”
  老师嘟囔着说。
  “这算什么呀?你这种偏见?”
  我的回答与阪神最后一位击球手的三击未中,恰好同时。老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高高地举起酒杯。收音机里传出比赛告终的声音,店里又开始喧闹了起来。猛可地,从坐席上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加酒点菜的喊声,每次店主都会“好来,好来!”地不断高声回应。
  “月子,巨人赢了耶。”
  老师喜气洋洋地拿起自己的德利酒酒壶,准备为我斟酒。这是十分难得的事。我们之间对于酒和下酒菜,是本着彼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