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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辣手摧花;变故又起()
藏边将女神叫做“度母”,而我们面前的这四位,则是奎师那千挑万选出来的度母,每一个都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我想要将她们全部都给拿下,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果我只需要对付一个,而不需要担心其它度母的围攻,那事情又是另外的一种境地。
不管杂毛小道和屈胖三的打诨插科,还是元晦大师的认真对待,他们每个人都找到了一位凶狠体娇的度母,将其缠住,而我则得以解脱出来,抓着止戈剑陡然前冲,在即将于对手靠近的一瞬间,使出了清池宫十三剑招之中最为鸡肋的一招。
秦王三千剑。
唰……
一瞬间吗,剑光充斥了整个天地,同样也让那度母为之一惊,“秦王三千剑”威力不显,但效果绚烂,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而在那漫天的剑光之中,我再一次地消失了去。
大虚空术。
再一次出现的我,已经来到了那人的身后,止戈剑携着虚空之中带来的负能量,陡然斩向了那女人的后背。
然而一如之前那般,眼看着就要将其斩成两截,她却是凭借着高度柔软的腰肢,做了一个近乎于不可能的折腰,劈开了我的这一剑。
瑜伽术。
紧接着,她的手中飞出了七八个手圈大的金环,朝着我砸来。
我止戈剑撞在了那金环之上,叮叮作响,仿佛仙乐在耳畔响起人的神魂为之一荡,整个人仿佛又要飘飘然。
不过她到底还是小看了我。
有着聚血蛊驻扎,我怎么可能再一次被她所迷惑?
止戈剑与金环碰撞的下一秒,我的身后,浮现出了两个巨大的虚影来。
两代一剑神王。
意境,一剑斩。
唰!
又一声的炸响,从那女人的身边掠过,恐怖的剑气宛如疾电一般,斩在了她的身后,将土地直接斩出了一条十几米的裂缝来。
对方还是再一次地避开了去,而且与刚才一般,都是差之毫厘。
然而这一次,她却终究还是没有如之前一般安然无恙,因为我刚才那一剑的威力,并不仅仅只在于止戈剑上。
肆意张扬的剑气,它并不只是一点一面,而是牵动了整个炁场。
我面前的这位度母尽管避开了我的斩杀,却被那剑气伤到了身体,惨叫了一声,朝着旁边跌落而去。
如果是旁人的话,定然会因为那美人花容失色的娇态而心软神伤,但对于我来说,这几个不知道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的家伙,终究还是没有大腿聚血蛊的千分之一,如果需要我在两者之间作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聚血蛊小红。
而它虽然暂时抵挡住了奎师那的意识侵袭,但接下来的每一秒钟,它都有可能撑不住,陷入崩溃之中。
所以我没有的停留,长剑再往。
这一次,我迸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强大的剑气,而这剑气除了我自己的全部力量之外,还有聚血蛊小红在我身上的加成。
两种力量,在这一瞬间陡然爆发,彼此叠加在了一起。
剑光宛如新月,重重地砸落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轰……
一阵红色的气雾腾然而起,那个让人头疼的度母消失不见,而在这个时候,我的内心之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
快、快、快!
我能够感受得到聚血蛊小红身上莫大的压力和此刻焦急的心情,在将那度母给斩杀之后,厉声喝道:“别玩了,杀了它们,不然我们都得死!”
一直以来,我在屈胖三和杂毛小道的面前,都是听话小弟的形象,基本上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很少有反驳过他们的观点,并不是说我的地位有多底下,而是我特别地尊重他们。
无论从江湖资历,还是修为,又或者见识和眼界,我都远远不如他们。
所以我就得把自己的姿态摆低,认真对待。
但现在,我发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怒吼,不为别的,就是要将奎师那重返此间的“灯塔”给熄灭掉。
在听到了我话语的一瞬间,屈胖三和杂毛小道同时出手了。
如果说之前是在开玩笑,那么现在的两人,在与敌人周旋,获得了对方最基本的情况之后,都显得格外的果断和凶狠。
雷罚在别人的手中,说不定就只是一把用来作法的木剑。
甚至连打架的都没有,与公园里老头老太太练太极的软剑一个地位。
但它在杂毛小道的手中,却显得有了生命一般。
杂毛小道使出来的,是最简单的茅山入门剑法,然而明明就只是这么一劈一砍,却让我有一种“大道至简、大音希声”的古怪感觉,而那原本飘逸地宛如谪仙的度母,在杂毛小道的面前,就好像是刚刚谈恋爱的少女一般,有点儿迈不开脚步。
整体的节奏,都在一瞬间,被杂毛小道给掌握了。
而在另外一边,屈胖三则显得绚烂许多,他在感知到了我的焦急之后,双手一张,却有一大团的金色火焰凭空出现。
这些火焰宛如活物一般,落到了前方的度母身上去,任凭她不断躲闪,都摆脱不了。
那女人开始感到了恐惧,想要抽身撤离,却有一股无形之力将她给紧紧束缚。
青云图。
那悬浮于空的青云图落下了八道光芒,分作八卦,将其定住,然后金色火焰附身于上,将其灼热燃烧起来。
我在打量到两人动了真格的一瞬间,转身过去,扑向了元晦大师的对手。
那剩下的最后一名度母,虽然依旧强悍,但面对着元晦大师这位隐隐之间的佛门第一人,到底还是有点儿疲乏,已然被控制住,但元晦大师是个大德高僧,慈悲为怀,看着这娇艳如花的,终究还是没有忍心下手。
他没有,我有。
止戈剑在元晦大师定住了那女人的一瞬间,陡然递出,极快的速度甚至让它与空气产生了摩擦,而发出了灼热的气息来。
唰……
一剑掠过,人头飞起,落下来的时候,化作了一滩黑褐色的浓雾,里面的气息也被止戈剑给吸收殆尽。
无情!
瞧见那蜂腰、美若天仙的女子被我无情斩杀,即便是元晦大师那平淡了数十年、波澜不惊的修养,也忍不住双手合十,高声念诵道:“阿弥陀佛……”
元晦大师这边念起了经文超度那并非人类的度母,而另外一边,杂毛小道和屈胖三也相继辣手摧花,将其灭掉。
随着四个度母相继倒下,原本死死压在上空的那恐怖压力骤然一消。
几秒钟之后,我头顶之上的红艳海棠花收回体内,化作虚无,而之前奎师那带来的那种威压,也不再出现。
啊……
屈胖三捂着脸,难过地大声哭道:“可惜啊,多好的一次机会啊,我差点儿就能够给奎师那戴绿帽子了……”
他表现得痛心疾首,而旁边的杂毛小道却一语戳破了他的表演:“你……有作案工具么?”
呃!
这四名度母应该是此次攻击最主要的核心成员,甚至极有可能是指挥者,而她们的相继阵亡,使得原本宛如黑潮的敌人在这个时候选择了退却。
随着呜呜的牛角声,那些来自于地底世界茶荏巴错的怪物和摩门教教徒扔下了同伴的尸体,开始徐徐撤退。
不过它们想走,我们却想要留。
几个人没有多扯什么,彼此看了一眼之后,都朝着撤退的敌人冲了上去。
随后山南大营之中有无数的追击者冲了出来,使得这一场有秩序的撤退,到了后面,变成了大溃逃。
我们从山脚下的针叶林,一直杀到了山上的冰川之前,从天黑杀到了天亮。
回顾一路,血流成河。
一直到朝阳初升,眼里再没有一头地底怪物的时候,我们方才停下手来。
并不是不想追下去,而是这一片冰川实在是太大了,没有足够的人手搜寻,我们也没有办法找到入口。
就算有大虚空术,也不行。
而且激战一夜,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上,我都有一点儿疲惫了。
太阳在东方的山峦之间缓缓升起,我、屈胖三和杂毛小道站在了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上面,望着远处的人群,还有向前的冥狼部队,都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
又一夜结束了。
屈胖三走到了我的跟前,对我说道:“小红醒过来了?”
我点头,说对。
屈胖三笑了,说放出来看看。
我听到,低下头去,试图唤出聚血蛊,结果发现之前因为与奎师那隔空交手,使得小红有点儿损耗过度,此刻已经睡去。
呃……
听到我的解释,屈胖三一脸无语,说这次它又会睡多久?
我说不会很久,它只是有点儿累而已。
杂毛小道望着远处的冰川,说道:“经过昨夜的激战,这两天,应该就能够找到敌人的老巢,甚至还可以直接杀回茶荏巴错去呢……”
我点头,说对。
几人正在商量着是否要去茶荏巴错,而这个时候,西南局的马处长一脸惊惶跑了过来,对我们说道:“出事了,出事了。”
啊?
杂毛小道问哪里出事了?
马处长说道:“鲁东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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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民顾委质疑;屈胖三嘲讽()
鲁东烟台?
我的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九丈崖。
一想到九丈崖,“荒域”立刻又浮现到了我的心头,而紧接着“小佛爷”也了我的脑海里。
这些,几乎是一系列的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
果然,马处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一直被认为早就已经被消灭了的邪灵教再一次地重现江湖,不但如此,据说当年已经被干掉的小佛爷,又在鲁东举起了大旗来,消息传出,天下皆为震惊,无数邪灵教的余孽在各地死灰复燃,纷纷应援,甚至连退守东南亚的新邪灵教支脉,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宣布要归入邪灵教麾下,一时之间,群魔乱舞……”
呃?
果然,听到马处长的话语,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杂毛小道。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杂毛小道显得很平静,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避是避不开的。”
说罢,他问道:“那帮邪灵教重出江湖,干了些什么事情呢?”
鲁东之地,乃中华文明的起源之一,人口将近一亿,与藏边这种完全处于信息流通边缘的地方不一样,的风吹草动,都会闹出大乱子来的,所以如果他们真的像摩门教一样,举起屠刀,对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动手,那问题可就太严重了。
好在邪灵教并没有这么做,马处长告诉我们,邪灵教只是立了招牌,占领了八连营的旧地,然后就躲入了太行山、沂蒙老区去盘踞人没办法把握到他们的行踪。
太行山、沂蒙老区?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说道:“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们干嘛要跳出来?”
狼人自爆么?
屈胖三在旁边说道:“不用想,肯定是小佛爷与三十三国王团达成了协议,现在出动,显然是策应那帮人的行动我们首尾难顾,疲于奔命。”
这时马处长说道:“那个……总参那边有一个智囊组,经过对邪灵教的行动轨迹分析,怀疑他们这是在声东击西。”
啊?
杂毛小道说那他们觉得,邪灵教真正的目的地,应该是在哪里?
马处长摸了一下后脑勺,说泰山。
泰山?
听到他有点儿不确定的话语,我们都为之一惊。
屈胖三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过来,开口说道:“阴阳界!”
看马处长的这意思,显然是对总参的判断有点儿不以为然,但我们却知晓,在泰山长寿桥和黑龙潭的附近,有一处叫做阴阳界的地方。
很多人只以为那不过就是一个景点而已,但前往过黄泉路的我们,却能够明白,那个地方,是连通两界的所在。
虽然那里有泰山奶奶坐镇其中,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有事,但按照我们对小佛爷的理解,那家伙绝对不会做的无用功。
一旦让他想到了办法,绕过泰山奶奶,将黄泉道与世间的道路打通,连接两界,那么这事儿,绝对会是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
相对于茶荏巴错的事情,那里才是真正的胜负手。
想到这里,我与杂毛小道、屈胖三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一阵后背生寒。
小佛爷,小佛爷,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如同毒蛇一般。
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直击七寸。
怎么办?
我的心里有些慌,刚刚的大胜被我一下子都给抛到了脑后去,而杂毛小道则问马处长道:“指挥部那边是什么意思?”
马处长摇头,说我不知道,就是让我过来通知你们几位回去。
杂毛小道不再犹豫,说好,我们走。
我们停止了追击,返回了战斗爆发的起点山南大营。
回来的路上,不断碰到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因为我们这一夜的表现我们赢得了足够的尊重,之前还是有点儿疏离和敬畏我们的那些江湖同道,以及公门中人,此刻都将善意的笑容送给了我们。
然而一进前敌指挥部,我们就能够感觉到里面那沉重的气氛。
指挥部里来了此次行动的大佬,包括西南局的王朋局长、总局的那位副局、民顾委的一位大领导以及总参的一个少将,还有领导冥狼部队的那位上校先生。
另外元晦大师、大通和尚、马烈日和龙虎山的那位长老,以及几个地位颇高的江湖宿老,也都赶了过来。
瞧见我们赶到,王朋迎了上来,问道:“马处长都给几位说了么?”
我们点头,说知道了。
陆续有人过来,等到最后一人抵达之后,王朋将鲁东那边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中央那边紧急来电我们这边能够抽调一些人手出来。”
民顾委那位跟我们没有照过面的周委员看向了杂毛小道,然后说道:“萧掌教。”
杂毛小道说有何指教?
周委员说道:“那位小佛爷,当初不是已经被你和陆左给斩杀了么?这件事情,当初可是被你们宣称天下了的,怎么这会儿他又冒了出来呢?”
这位周委员生得细皮嫩肉,一脸富态,保养极好,就好像一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富家翁,然而一开口,语气里面的指责之意,立刻就显露出来,听得我很是不舒服,好在杂毛小道的涵养功夫不错,不动声色地说道:“您觉得呢?”
旁边有一个小年轻,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在旁边讥笑道:“贸然贪功,影响高层决策,萧掌教多少还是有点儿责任啊……”
这人的率先发难场面上的气氛为之一僵。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没有说话,反而是一位燕赵豪侠站出来反驳道:“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不?知道昨天若是萧掌教和陆长老等人,场面将会如何么?年轻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不要随便喷粪,知道不?”
元晦大师也忍不住双手合十,先是诵了一声佛,然后说道:“周委员,管好你的人。”
那位周委员回头瞪了那小年轻一眼,说道:“出去。”
那小年轻脸色一变,显得有几分羞恼,不过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还是悻悻地离开,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冷冷哼了一声,说道:“装什么逼,我说的是事实……”
这人弄得场面十分难堪,西南局的王朋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对周委员说道:“当日天山之战,除了萧掌教和蛊王之外,还有许多的江湖同道,总局也有人在,都是亲眼目睹小佛爷的灭亡,你的人却在这里妄自揣度,实在是太过分了。”
面对着众怒,周委员平淡地笑了笑,说这小阎这人,心性不定,的确该批评,我回去好好管教,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他给萧掌教道歉。
他虽然说是道歉,但瞧见他那平静的语气,还真的看不出太多的诚恳。
不过在这个时候,杂毛小道却没有太多理会的想法。
此时此刻,与人内斗,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多作纠缠,而是给在座的人解释道:“小佛爷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件事情我们是知道的。”
啊?
众人都为之惊讶,王朋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说道:“小佛爷此人练就了多重化身,当初死去的,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化身而已,其实在决战之前,他就藏了一手,如同凤凰涅槃一般,将邪灵教献祭出去,却又将自己最直接的班底佛爷堂给保留了下来,退守到了一处叫做荒域的地方,慢慢发展……”
他将小佛爷将一缕分神落在了龙象黄金鼠身上,又提前在荒域布局之事,缓缓讲出来,众人听到,皆是心惊。
在得知我们又跟小佛爷有过几次交手之后,在场的众人更是纷纷称奇。
大通和尚忍不住说道:“这个小佛爷,心思诡异,智近乎妖啊……”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他的确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周委员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为何不早点上报中央呢?”
听到他说的这话儿,杂毛小道含笑不,没有解释。
他是茅山宗掌教,不可能贸然发表有立场的意见,而旁边的屈胖三却忍不住了,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上报中央?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又是谁?‘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陆左刚刚立下了不世之功,结果回头就被人陷害,满世界通缉他,流落江湖;老萧连掌教真人的位置都丢了,直接跑路——到了后来,虽然我们为自己证明了清白,结果还是被朝堂打压,用尽各种计策,甚至在天下十大这样的招牌评选上面动手脚……如此薄情寡性,你让我们怎么积极靠拢组织?”
屈胖三的这一番言语,将那位颇有官威的周委员给说得一阵面红耳赤,哑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