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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Ⅱ-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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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局长说那他们硬要说是你弄的,那又怎么样呢?

    我显得很无谓,说让他们出示相关的医院证明,从专业角度上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马局长说他们如果真的弄出医院的验伤证明了,你又能怎样?

    我耸了耸肩膀,说张大器和他背后的人若是能够单手遮天,那我陆言也算是栽了,该判刑判刑,该坐牢坐牢,该杀头杀头,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马局长说陆言,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请讲。

    马局长说如果张大器执意追究下去,是不是过几天之后,他就死于非命了?

    我说我哪里知道呢,也说不定吧,像他这样暴躁、不拿嫌疑人当人的警察,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迟死早死,都差不多,所以说生死看淡,把心态给调整妥当了,这才是最好。

    两人绕着圈子说话,那马局长终于受不住了,说行了,陆言,我就想问一下你,张大器是不是中蛊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马局长说那你觉得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蛊?

    我说这个呢,很难讲,毕竟像张大器这样的脾气,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他自己把眼睛朝着天上看,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恨着他

    马局长直接打断了,然后说那是不是你呢?

    我说我昨天晚上在派出所待着的时候,有那么多人作证呢,而回来之后,我也根本没有接触过他,你可别冤枉我。

    他说那你今天去了哪儿?

    我说我去扫墓了,一不小心掉到了溪水里,电话浸湿,坏了没用。

    马局长说那我换一个问话方式——陆言,倘若是张大器中了蛊毒,你有没有办法帮他解开?

    我说这个啊,应该没有问题吧,只要不是太复杂的蛊毒,我都可以的。

    马局长说那我求你帮个忙,过来给他瞧一眼,行不行?

    我挠着耳朵,说不行。

    马局长问为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这个人的脾气比较古怪,那就是我不喜欢的人,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也别指望我能够伸出援手来救他——当然,马局我这话不是针对你啊,你别多想。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他缓缓地说道:“陆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就没有再虚伪地掩藏了,说马局,你这句话说得很好,那我问你一句话,昨天那事情,到底是张大器错了,还是我错了?

    马局长说肯定是张大器的错,他不该打你,然后一再地羞辱你,可是你也知道,他就是那个臭脾气,改不了的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马局,你们能够容忍得了张大器,那是因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而我却不用;我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妈,也根本不认识他爹到底是谁,所以没有必要惯着他;我这人呢,就认一个死理,那就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可昨天的事情是,张大器做错了,道歉的人却是我,这一点,你不觉得有些讽刺么?

    马局长那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方才缓缓说道:“陆言,你可比你堂哥陆左要有手段多了。”

    我很平静,说马局,陆左是陆左,我是我,他能够以德报怨,天下为公,那是他的度量,但我不同;在我看来,像张大器这样的人,倘若不吃一个教训的话,我很担心下一个受害人,会否还有如我一般的硬骨头和勇气——惩恶就是扬善,这是我个人的小小意见,与马局共勉。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方才对我说道:“也许你是对的,陆言,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点头,说好,不过马局我可能三天之后,就要离开老家,去别的地方了。

    挂掉了电话之后,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对我说道:“陆言,你搞什么啊,跟县里的马局长说话,怎么能够不阴不阳的呢?”

    我哭笑不得,说老妈,你咋还多了偷听人电话的坏毛病了呢?

    母亲理直气壮,说你是我儿子,还能翻了天?对了,陆言,你看这两天马局长对你倒是挺热心的,要不然回头咱去马局长家送点礼,让他帮你安排个工作,当个协警或者啥的,虽说没有编制,但穿着一身警服,好歹也是一份正经工作啊?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按理说,他那么一个大官儿,安排这点儿小事,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

    母亲唠唠叨叨,而我则当做了耳旁风,跑到厨房,呼啦啦吃了三大碗,然后倒头就睡。

    我在家里又待了两天,一直在琢磨陆左交代我的另外两件事情。

    首先一点,那就是找到陆夭夭;其次,就是找到虎皮猫大人那个被偷走的蛋。

    这两件事情,都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人海茫茫,我跟这一人一蛋又算不得熟悉,还真的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好在陆左当初交代我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抱着太多的希望,只是想着也许能够发生奇迹而已。

    奇迹能够发生么?也许有,但是未必能够发生在我的身上。

    怎么办?

    我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前往陆言在大敦子镇后山岭的草庐去走一趟。

    时隔多日,重新回到这儿来的时候,发现物是人非,而所有的门上,都贴好了封条,禁止任何人进入其中。

    我想着也许那陆夭夭听到了消息,或许会折回这里来找寻自己的伙伴。

    我傻乎乎地坐在那门口的竹板上等着,等了大半天,并没有等到陆夭夭,而是等来了另外的一个电话。

    是马局长打过来的。

    这一次通话的时间很短,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大敦子镇,然后他告诉我,说若是有空的话,他派人过来接我到县城,或者他带人到亮司来。

    我想了一下,说还是别打扰我父母了,你派人过来接我吧。

    他问我的位置,我说我在水泥厂矿山这边,他楞了一下,然后说啊,你是在陆左的草庐那边么?

    我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警车出现,接走了路边的我。

    那警车的司机是那天夜里给我送夜宵的警察,他的表情依旧很别扭,冲着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一路都在很专注地开车。

    他一直到了县城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前,让我下车的时候,方才在旁边低声说道:“陆言,其实你做得对。”

    我以为我听错了,下意识地一愣,问你说什么?

    那警察叫做李东,他咽了咽口水,然后说道:“张大器自从进了刑警队之后,就一直仗着父亲的权势为非作歹,根本瞧不起任何人,而好多人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我觉得你那天的做法,很解气。”

    我眯着眼睛瞧他,说哦,他原来也被你们这些“自己人”讨厌啊?

    李东说对,但不过不管怎么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条,若是没了,想要再一次来过也不行了;所以我们很多人的想法是,他还是要能够活下来,才好。

    我说兄弟你话里有话啊?

    李东局促地笑了笑,表情有些尴尬,而我则耸了耸肩膀,说是马局教你说的吧?

    他摇头,说不是,真不是,我就是听马局长对张大器的家人讲过,说目前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所以希望你能够放下成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尽量吧。

    我下了车,而马局长居然亲自跑到了楼下来迎接我,两人在门口握手,他平静地说道:“走吧,我们上去。”

    我开玩笑地说马局,你不会是在给我这儿设鸿门宴吧?

    马局长摇了摇头,说没有,张大器的父母都在,他也在,我把你们给凑一块儿来了,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谈吧。

    两人来到了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这是一个套间,外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女人挺有气质的,也富态,而那男人我则经常在地方电视台里瞧见过模样,眼熟,却又具体说不上什么来。

    双方友好地握手交流,没一会儿,马局长说你要是方便的话,见一下张大器,你们聊一聊咯?

    于是我来到了内间的套房,瞧见前些天还膘肥体壮的张大器满脸蜡黄地躺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瞄了我一眼。

    我看着病床上可怜兮兮的他,忍不住又问道:“张大器,你悔悟了么?”

    张大器瞧见我,顿时就来了精神,恶狠狠地骂道:“陆言你个龟孙子,老子要是做了鬼,就找你来作伴!”

第九章 一个深夜的来电 为第三季度黄金联赛20000票加更() 
啊?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马局长把我从大敦子镇接过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顿时就愣在了当场,而刚才还乐呵呵冲着我笑的张父脸一板,冲着那家伙大声吼道:“你住嘴,真想气死我么?”

    病床上的张大器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冲着他父亲说道:“明明就是这小子搞的鬼,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凭什么让我来低头?”

    我抱着胳膊,也不说话,在旁边冷笑。

    张父听到,顿时就受不了了,撸起袖子来,就冲到了张大器的跟前,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说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把你搞成现在这副鸟样,要你真的这样一直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死了,我还不如现在打死你呢

    他噼里啪啦,连着扇了三两个耳光,旁边的张母就受不了了,上前抱着自家老公,哭着说老张你别激动啊,孩子不是小么?

    张父怒气冲冲,说还小,现在都二十五六了,难不成还没断奶么?

    话是这么说,他却终于还是没有再动手,而那张母则泪水涟涟地瞧向了我,说陆言小兄弟,我听老马说能够就我家大器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求求你,看在我儿子年幼无知不懂事的份上,救救他吧?

    张母声泪俱下,让人动容,而病床上的张大器则一脸怨毒地望着我。

    那目光之中的凶光如果化作实质的话,我已经被杀死了千百遍。

    他让我感觉到了害怕。

    所以我并没有被张母的哀求所动容,而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回过头来,对着马局长说道:“马局,这就是你所谓的交代?”

    房间里的这些人里,就马局长最是尴尬,作为中间人,他有一种两头都不讨好的难过,冲着我苦笑道:“之前的时候,他是答应给你道歉了的,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说那行吧,事情就这样了,我走了,你们聊。

    张母瞧见我对于自己的哀求根本置之不理,甚至转身要离开,她顿时就慌了,上前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说你不能走。

    我有些诧异,说为什么呢?

    张母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说我家大器是被你打伤,变成这样的,你得负责到底,你要是赶走,我就让老马把你给抓起来

    我被她拽着衣袖,甩也甩不掉,忍不住笑了,说原来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啊?

    马局长这个时候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劝解,说欧大姐,当时张大器同志跟陆言发生冲突,两人只是撕扯了一下,即便是张大器同志受了些伤,也跟他现在的症状没有任何关联,你别乱说。

    张母眉头一挑,怒声吼道:“我家大器说是他弄的,就是他弄的,老马你怎么回事,不但不维护自己的同志,而且胳膊肘处处都往外拐呢?”

    她这一句质疑,弄得马局长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他也没有再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声:“我不会特意维护任何人,只是说实话而已。”

    张母这个时候也体现出了彪悍本色,指着马局就破口大骂:“你这个”

    然而她的骂声还没有起来,一直忍着的张父终于爆发了,指着自己的老婆就大声吼道:“够了,你们真的够了,欧素情,要不是你,张大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把人孩子放开,给我滚出去”

    他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平日里不说话,一发起火来,那泼妇一般的张母却也不敢惹他,哭哭啼啼地喊了一声,推门跑了出去。

    张父瞧了我一眼,居然没有再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命吧,打扰了。

    他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离开了病房。

    张父一走,张大器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和狠戾,突然间有些失魂落魄起来,也不敢看我们,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像鸵鸟一般。

    马局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行吧,也到饭点儿了,你好不容易来县城一趟,总得吃饭不是,跟我一起去吃点儿吧。”

    我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并没有去什么大饭店,而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馆子,他们家这儿的特点就是砂锅饭,一个又一个的小砂锅放在火上,然后放一片腊肠、加点儿葱花、酱油什么的,然后跟米饭一起煮。

    这样煮出来的砂锅饭很香,一块钱一份,价廉物美,再炒上个香干条子、折耳根、酸萝卜和小炒肉,两个人就坐在那油腻腻的小摊子里吃了起来。

    马局长说陆言你别嫌弃啊,我就是觉得这儿挺有味道的。

    我再没有病房里面的严肃,而是笑着说哪有,这种小馆子,我以前在南方的时候经常去吃,算是一种享受,不过没想到你堂堂一大局长,居然还能够对这种苍蝇馆子甘之如饴。

    马局长一挥筷子,说毛线大局长,你别以为我们这些人怎么样,其实都是些普通人,干的活儿比别人还累,出生入死的,工资也不高。

    我说马局,你就得了吧,没必要在我面前说这些。

    马局长苦笑,说我还真的不是跟你装,情况就这样——你知道我为这事儿,为什么忙前忙后的跑么?不是我有事儿求着老张,是看他实在不容易,田坎干部出身,一辈子的心血都扑在农村和这县里,整天不归家,没日没夜的劳碌,以至于跟儿子的沟通时间都没有,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估计他掐死自己儿子的心都有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他这掏心窝子的想法,我对张家人的敌意,突然间就减轻了许多。

    张大器固然可恶,他母亲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他父亲我现在却是想了起来,那可是一位好干部,在任交通局的时候修了好多条路,而且他还能够做到分文不贪,将所有的钱都花到了刀刃上去。

    我曾经听村里人的说过他,说要是在晋平多几个张某某这样的干部,早就甩掉了那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了。

    唉

    一顿饭吃完,老马似乎死心了,绝口不提救人的事情,抢着付过帐之后,告诉我,说毒品案还在审理中,他没有时间送我,让之前接我过来的李东送我。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在来之前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张大器但凡流露出了一点儿悔恨之心,我就看在马局长的面子上把他给放了,没想到事情竟然闹成这个样子,那张大器对我表露出了浓重的敌意,而我现在若是把他给救了下来,岂不是脑子进水,嫌自己麻烦不够?

    但如果我真的不救,那张父这个年纪,还要承担丧子之痛,说起来也着实可怜;至于我,心中也将背上了一个永远的枷锁。

    张大器人恶,但是却无大过,我若是依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置他于死地,多少有些过了。

    我需要用他的性命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么?

    不用,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将这枷锁给背在我的身上呢?依他的性格,迟早还会吃亏的,我就没有必要做那么一个恶人了

    想到这里,我终于通畅了,被李东送回了亮司村,下车的时候,我告诉他,说张大器身上的蛊毒其实并不复杂,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找一个刚刚下出来的生鸡蛋,煮熟了,然后

    我将解法告诉了李东,然后没有在停留,回到家里就睡觉。

    有的时候,在几乎没有对错的路口,人终究还是得学会如何去做妥协。

    而这似乎也是成熟的一种标志。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客厅里电话铃不断响起,过了一会儿倒是停了,接着母亲的大嗓门则响了起来,反复地喊我,说陆言,你电话,赶紧起来,别躺着了。

    母亲的话语让我心烦意乱,估摸着大概马局长又或者谁来的电话,心里就膈应,说我不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母亲瞧见我心情不好,跟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然后挂了电话。

    次日清晨,我起床来,呼吸着清新而美好的新鲜空气,让肺叶舒张,然后在院子里练了一套固体行功,将浑身弄得热气腾腾之后,回到了家里来,母亲做好了早餐,是一大碗的面条。

    我放了点儿老干妈辣酱,吃得呼噜噜,而这个时候,母亲盯了我半天,说陆言,昨天那女的是谁,你情绪咋那么大呢?

    我一边吃面,一边想着心思,脑子有点儿没有转过弯儿来,说什么女的啊?

    母亲说就是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的那女的啊,我让你起来接电话,接过你在那里使劲儿发火,把我都给吓到了,也没有再惹你

    我愣了一下,说女的?

    母亲点头,说对啊,是女的,人指名道姓地找你呢,后来你发火,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想起了什么来,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问:“那个那个女的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母亲思索了一下,说她啊,她好像跟我说她叫念念

    念念?

    等等,是苗女念念?

第十章 情敌现()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就在我准备离开晋平的时候,苗女念念终于打了电话过来。

    让我激动的,并非念念,而是另外一个人。

    虫虫。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已四海为家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每当想起那个让我念念不忘、日夜思念的姑娘,我的心中,总会浮响起许巍那一首曾经的你。

    曾几何时,我陪在她的身边,仿佛那日子能够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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