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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出了问题,可就后悔莫急。触礁、迷航都是潜在的危险,船上这么多人,不管发生什么不测,都会是一场灾难。船上无水无粮,一想到最坏的结果,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迷航不是没有可能,若是黑暗中船从东北方向绕过了昌国主岛,直出东海,随海风海浪行船一夜,短时间内哪里还能回得来,船上这么多新兵,若是害怕,闹起事来,可就回不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兄,船家来了。”林嵩带着船家赶来船头。
“船家,一个时辰的路程,为何到现在还没到?”杨丛义回头发问,一脸严肃。
五十多的船家吓的一哆嗦,立即跪下回道:“大人息怒。小人平常不行夜船,天一黑就不知方向,昌国虽然不远,也不敢贸然行船,要是撞上礁石,走错方向,麻烦就大了,就只好放慢速度,等天亮。”
“等天亮?”杨丛义哭笑不得。
“是,大人,只要天一亮,小人就能把大人送到昌国县。”船家跪在地上赶紧回道。
“起来说话。你可知道现在船在哪里,离昌国有多远?”
船家慢慢起身,小心翼翼的回道:“估计还有一二十里。”
“你到底是怕撞上礁石,还是怕走错方向?船就这么漂一夜,你知道它明天漂在哪儿?”
船家回道:“大人,海里礁石少见,小人就是怕走错方向。船不走,一夜也漂不了多远,只要天亮,太阳出来,小人就能把大人送上岸。”
“沈兄、林兄,你们看怎么办?”杨丛义拿不定主意,真在海上漂一夜,谁知道会遇上什么未知的危险,但如果贸然行船,走错了方向也是灾难。
第163章 宣威军建成()
沈缙道:“杨兄,若是怕错了方向,这倒大可不必。难道你忘了针盘指向?我们刚刚才说过啊。”
“针盘?船家,你船上有针盘吗?”
看船家一脸茫然,杨丛义就知道是白问,他怎么会有针盘。
“我虽知道针盘能指向,可我们这里哪有针盘?”杨丛义无奈苦笑,这东西怎么做的他都不知道,现在说了也是白说。
只听沈缙笑道:“杨兄别忙,我研读《梦溪笔谈》之后,刚好在无事之时,做出一个来。”
“当真?”杨丛义大喜。
“船家,取一个碗,装半碗水来。”沈缙一声吩咐,随后回到船舱中取出一物。
“杨兄、林兄请看,这便是磁针了,只要放入水中,便一头指南,一头指北,方位立辨!”沈缙取出一根细针向二人展示,言语之间,无比自豪。
“真有如此神奇?”林嵩看着这根细针,不太相信。
杨丛义却是欣喜不已,这沈缙当真是用心,若能留在身边,以后或许会有大用。
正在三人看针时,船家拿了一个装水的碗来。
沈缙接过碗,将手里的磁针放入水中。
只见那针颤动了几下之后便漂在水中,指向一个方向静止不动,拿起来换个方向再放下去,静止之后方向依然不变。沈缙拿着碗转了半圈,水里漂着的磁针也随后转了方向,沈缙再转身,磁针跟着又是一转。
不管沈缙拿着碗怎么转,磁针跟船的相对方向始终不变。
“真是神奇,这就是针盘吗?”林嵩忍不住惊呼。
沈缙道:“这里只有针,没有盘,有针有盘才叫针盘,可惜我没能做出盘来,不然指向会更准确。”
杨丛义看着指针,见指针上似乎没有南北标记,他分不清南北,却见指针与客船几乎平行,那这就有问题,如果指针没问题,就是行船方向有问题!
“沈兄,昌国县在明州东方,客船出海一路东行就能到达。既然船家分不清方向,你可以告诉他,船行的方向是不是出了问题。”
沈缙指着碗里的指针对船家道:“磁针指南北,这边是南,这边是北,现在行船的方向是北,船家,你走错方向了。”
船家看着碗里的针,瞪大了眼睛,直觉得不可思议。
“船家,你停船多久了?”
船家回道:“停了快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漂不了多远,赶紧调整方向往东走,告诉后面的三艘船跟上。”杨丛义立即吩咐转向。
船家道一声是,就要回去,却被杨丛义叫住。
“沈兄,幸好你做出了指针,你跟着船家,给他指指示方向吧,让他再走错方向。”
沈缙笑道:“杨兄放心,有磁针,方向肯定不会错。”说完便十分兴奋的陪着船家去船尾,调整尾舵。
杨丛义见二人离去,心下稍安。抬头看看满天的繁星,除了北斗七星,其他星座他全都不认识,不然也能辨别方向,但既然现在有了磁针,倒不用担心方向。
不多时,杨丛义便见船头起水浪,调整了方向,开始快速航行起来。
再看后面的几艘船,也迅速调整方向跟上来。
半个时辰之后,杨丛义站在船头,远远的便看见了前方远处的灯火,除了昌国县的海港,别处不会再有灯火。
杨丛义知道,应当是江恺、张彪等人先到一步,看天色已晚,才在海港燃起篝火,给后面的新军引航。
约两刻钟后,客船顺利入港。
船一靠岸,便见一人迎上来,口中喊道:“大人,你们没事吧!”
听声音就知道是张彪,杨丛义笑道:“没事,一路顺利,就是天黑,要是没有你们燃起的这几堆火,怕是还要折腾一阵。辛苦了!”
“到了,下船了!”
一声令下,新军迅速按顺序出舱,排队下船。在海港清点人数无误后,迅速被带回营地。
回到营地,新兵们被安排进营房休息,教导团、参军等军官则被召集起来议事。
议事厅内灯光明亮,济济一堂,监军杨丛义、部将赵安、参军沈缙、江恺、教导团吴谦等七人、营指挥张彪、薛望等九人,二十人分左右两排落座,杨丛义、赵安各坐上首。
众人落座之后,杨丛义高声宣布:“今日五月十八,两路人马顺利会师,宣威军便于今日正式建军完成!从此以后,我等便是真正的宣威军!”
稍稍停顿之后又道:“宣威军统领黄大人远在临安,不便前来,我作为督造监军,暂时对诸位做如下任命安排,部将赵安主管军事指挥与训练,参军江恺主管军饷发放、后勤物资管理供应和军法奖惩,参军沈缙主管全军将士军事知识普及军器军械改进,教导团吴教头等七人久经沙场,作战经验丰富,协助赵安管理全军军事训练,营指挥袁华、罗聪、柳时、章贷、苏仲、潘诚、姚昶、张彪、薛望协助将军、教导团,带领属下军士做好军事训练,协助参军做好日常学习和管理事务。望各位精诚协作,五个月内将宣威军练成大宋强军,不负宣威之名!”
“接下来全军会进入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各位也没有相互了解认识的时间,借此机会,各位自己做一次简单介绍,让各位认识,以后有事也好交流。就由我先开始,大家依次介绍。”
杨丛义稍一停顿,然后道:“我姓杨,名丛义,打过猎、做过捕快,绍兴十六年秋入武学,跟武学教授学习兵法要义与用兵谋略,现任回易督造副使,兼任宣威军督造监军。”
赵安接到:“我是赵安,前些年跟随清河郡王张帅在北方抵御金人,立过功勋,之前在殿前司任职,朝廷要建新军宣威军,经推荐前来宣威军任职,前期负责将士招募。”
沈缙道:“我姓沈,单名一个缙字。先前一直在太学读书,经杨监军相邀,一同前往淮西募军,没有诸位在军中这么多经历,还望以后诸位多支持。”
“我在这里说一句,沈参军不但精通圣贤典籍,对各类实用的技术技巧也颇有研究,今晚在漆黑的海上,便用一根磁针为迷失方向的航船指明方向,我们才在今晚顺利回来。”等沈缙介绍完,杨丛义赶紧补充几句。
众人当下听的惊奇,不由的对沈缙多看几眼。
沈缙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心里颇为受用。
江恺街道:“我是江恺,江州人,平民出身。我跟沈参军是太学同窗,经沈参军引荐加入新军招募,一起去了淮西安庆军。这两个月收获很多,因此我乐意留在宣威军。以后我跟诸位的接触不会少,诸位会慢慢认识我。”
杨丛义接道:“沈参军和江参军是我特意请来筹建宣威军,他们是前途无量的太学生,能入军伍,加入宣威军是我等的荣幸。”
等杨丛义解释完,吴谦道:“我是吴谦,平过叛乱,打过金人,征战南北不下十年,因为一些变故离开军营。也是杨监军邀请,我才出来看看,帮忙练练新军。若是以后训练要求严格,诸位不要抱怨,因为我是一名老兵。”
杨丛义解释道:“吴教头早年打仗从无败绩,就得益于对下属严格的训练要求,严明的法纪。并且教头一身弓马武艺不输任何人,尤其是使得一手凌厉的枪法,以后诸位有兴趣可以找教头切磋领教。”
接下来,其他人也依次做了简单的介绍,相互之间也有了基本的认识。
等众人各自介绍完毕,天也不早了,当即宣布今天的会议结束,让一众营指挥和参军回去休息,留下赵安和教导团。
军事训练马上就要开始,有些问题必须要讨论清楚。
杨丛义道:“组建宣威军是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我也不说了。军事训练问题,我不参与,我只提要求,五个月后这支军队必须令行禁止、军纪严明,全体将士要弓射娴熟,百步之内不能脱靶,熟悉军阵,能结阵防守或攻击,一个时辰之内能携带口粮武器行军四十里,五个时辰之内携带武器口粮,行军一百五十里。落水不沉底,海上会驾船,每一名将士都要学会升帆降帆,用桨划船,学会海上航行和海战。不要求海战要多强,但要能熟练操纵战船,抵挡可能发生的海上攻击。”
赵安和教导团听后都沉默不语,各自想问题。
“五个月,对新军来说是有些难,但只要做好计划,也不是不能训练。军纪、弓射、军阵、行军应该没有问题吧?”杨丛义问道。
赵安道:“这些倒还好,虽然时间紧,倒也能练。可海战,操纵战船,我可从来没接触过,这怎么练?”
吴谦道:“陆战都好说,技击军阵可以每日上午在营前的海滩上训练,弓射和行军训练可以另外开辟训练场地,每天急行军过去弓射,弓射训练完再回来。可海战,我们也不会,当年在鄂州虽然也乘过战船,可也没有水战过。”
第164章 嘱咐参军()
杨丛义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就这样吧,先练陆战,兵器军阵、弓射行军,海战等战船到了,我们再商量。行军和弓射一起训练的方法我觉得很好,之前我已经把整个岛都走了一圈,这岛南北长九十里左右,东西宽四十里左右,岛中部有荒丘,作为弓射训练营地正合适。明天我去一趟昌国县衙,请县衙帮忙开辟训练场。至于全军要怎么训练,你们来安排,我马上要离开一趟,战船造好之后我再回来跟你们一起商讨海战训练。宣威军训练之事就交给你们了,你们细聊,我还有事要找沈参军。”
赵安道:“监军放心,练军之事一定办好。”
吴谦也向杨丛义微微点头示意,让他放心,他们会好好盯着,帮他把新军练成。
杨丛义起身出议事厅,直接去找沈缙。
营指挥以上的军官都有单独的营房,沈缙是参军,自然也给他留的有独立营房。
屋内灯光亮着,杨丛义在门外道:“沈参军还没睡吗?”
几息之后,房门打开,沈缙笑道:“杨监军请进。”
“你觉得这地方如何?”杨丛义进屋坐下。每个单独的营房都配有书桌和椅子,以便临时议事。
沈缙关上房门,也随后落座,笑道:“这地方要比在陆地上好多了,安静又开阔,要是可以,在这儿一直住下去都没问题。”
“沈兄喜欢就好。方才给沈兄安排了任务,不知沈兄可有什么想法?”杨丛义笑着问道。
沈缙道:“我正想问你,不知让我跟将士普及什么军事知识,还有军械改进,改什么?”
杨丛义道:“主要是想让你教各级军官识字,然后给他们讲兵书《尉缭子》里边的内容,利用休息时间给将士们再讲一些古往今来崇尚节义、勇气、报国的事迹和传说故事。平常也可以研究一下,如何在十丈之外,不用开口,只用手势和旗子传递信息,毕竟到了海上,船与船之间相隔几十丈上百丈的距离,有事也是要互通消息。”
沈缙赶紧拿起笔,把杨丛义说的话记录下来,既然领命任职参军,该做的事就要做好。
“军械呢,怎么改?”沈缙提笔问道。
杨丛义道:“军械你看着办吧,《梦溪笔谈》里应该有不少实用的技术可以用在军中,比如你做出来的磁针,若是做成方便携带的针盘,教会军官使用,不管到了海上,或以后行军打仗,都能有大用。还有*火箭、弓弩制作、炼钢之法,都可以研究研究,以后有大用处也说不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行军打仗靠军事训练,也要靠手中的利器,有利器,打起仗来才能事半功倍。宣威军领来的军械,除了刀枪弓箭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就凭这些东西,以后出海可能会吃亏。”
沈缙一边听一边记,能做的,要做的都记下来。
“在武学读书的时候,我看到一本书,叫《武经总要》,里面记录了很多军械,但当时也就是随便翻翻,没太认真看,但我对新东西比较感兴趣,其中我就看了*的制作方法。”
沈缙提笔问道:“*是做什么的?”
杨丛义听的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又不是生活必需品,读书人不关心不知道*很正常,便问道:“你看过燃放烟火吗?”
沈缙点头道:“烟火我当然看过,临安城里,西湖边上经常放。”
“烟火里面就有*。跟抓药一样,配方不同,药量不同,做出来的*威力不一样,烟火用的就是威力比较小的一种*。我给你写几个配方,有时间去买些材料来试试看。*威力大,很容易伤人,以后想试必须要在三丈以外,不然轻则受伤,重则丢命。这些都是直接能用的配方,威力大小不同,要是制出*来,别放在军营里,太危险了。至于*怎么用,我还记得几种,晚上回去给你写下来,你可以试着做做看,但一定要注意安全,确保安全第一。”
说完,杨丛义给沈缙写下几种*配方。
然后又道:“等我回临安,把《武经总要》找来,你有时间自己看看。军械改进之事不急,有时间有兴趣就试试,关键的还是要教各级军官识字,给全军讲忠义、勇气、节气的故事,还有远距离相互沟通交流问题。”
“好,我都记下了。杨兄放心吧,我尽力一样样做好。”沈缙写完放下手里的笔。
“那就先这样,我最近会离开一段时间,去看看商船和战船建造的如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在这期间有事,可写信到临安回易督造处。”说完杨丛义起身离开。
泉州海船建造已经快四个月,谁也没去看过,不知现在建造到了什么程度,宣威军训练的事情以后自有他们来做,不需要再过问那么多,后勤之事再交代一番,杨丛义已经可以离开昌国。
后勤物资采购供应虽已交给郭青来做,但他代表不了宣威军,他只是物资提供方,而宣威军里需要有人管理采购。
从怀宁一路来明州的路上,新军物资管理杨丛义一直都有意让江恺参与,通过观察他发现江恺正直有原则,财物管理上也有条理,他离开太湖县十天里,七百多人的生活和军纪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那时就发现他有管理后勤军纪等方面的潜质。
如今新军到了营地并入宣威军,有固定的营地,稳定的物资供应,宣威军多数来自禁军,军纪也算严明,总体上来说就是要管理的人多了几倍,难度增加不是太大。
杨丛义又来到江恺的营房外,灯也还亮着。
他敲敲门:“江参军?”
不多时,房门开打,江恺出得们来。
“杨大人,这么晚还没休息。”说着闪身,将杨丛义让进房内。
“你不是也没睡。这么晚还在忙什么?”杨丛义进屋,发现桌上有册子,墨迹未干。
江恺笑道:“也没做什么,就是算算全军物资花费,好心里有数。”
杨丛义找椅子坐下道:“进入状态很快嘛,这么快就开始算账了。全军现在四千五百人,每人每天要吃两斤粮食,两斤肉食,粮食的价位我就不说了,还跟之前一样,由郭青供应,固定价位结算。”
看江恺有些惊异,杨丛义笑道:“不要这么惊讶,在这岛上有的是肉吃,鱼虾管够,每天由县衙派人送来,一斤十文。这是先前跟昌国县令谈好的,我感觉是被县令给骗了,这里的鱼多不胜数,莫说一天每人两斤,就是十斤他们也能送的来,回头你可以跟他说道说道,重新谈谈价格。”
江恺恍然大悟,还以为是猪肉,真把他吓懵了,一天两斤,哪里会有这么多猪,四五千人天天吃怎么可能吃得起,原来说的肉食却是鱼虾。
“杨大人,既然你已经跟县令谈妥了鱼虾价钱,我再去重新谈价格,会不会不好?”江恺有些犹豫,监军谈好的,他一个参军还要去重谈,那监军的权威不是大大受损。
杨丛义笑道:“无妨,我也是大意了,想这昌国县除了鱼虾就是珍珠,珍珠难采,鱼虾好捞却难卖,五文一斤就不便宜,我初来国昌不知实情,花了不少冤枉钱,等我离开,你就去找县令重新谈谈。”
“好,我听大人的。”
“今晚来找你还有其他事情,宣威军的编制是五千人,现在还缺五百,前两天准备在明州招募,可在那边两天也只招募到五人,现在再想去内地招募,也调拨不开人手。我是这么想的,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有打仗的,就有做后勤的,营里四千五百人马上开始训练,再招募新兵也跟不上训练进度,只有直接降低要求,招募一批后勤兵,不打仗,只做后勤。
这些人可以从流民里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