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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恺应和道:“沈兄说的对,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杨丛义摇头笑道:“这些规矩平白的就让人生分了。”
随后问道:“你们二位这是专程在这儿等我?”
江恺道:“算是吧,我们与大人自去年分别以来,也快一年没见了。大人近来可好?”
杨丛义笑道:“很好很好,江兄、沈兄呢?你们今年的科举如何了?”
江恺道:“我们去年回来以后就在准备考试,还算顺利。”神色轻松随意。
沈缙接道:“江兄高中一甲,小弟落榜了。”神情有几分落寞黯然。
杨丛义马上笑道:“恭喜江兄,科举高中!等有时间,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转而又向沈缙道:“沈兄也不必气馁,科举有时候就是运气,你可能就是差点运气,以你的才学,今科不中,下科再试就是了,终究会像江兄一样金榜高中!”
沈缙脸上挤出一些笑容,回道:“借大人吉言,下科一定要好好准备,争取榜上有名吧。”
“你们二位是如何找到这儿来了?”杨丛义心有疑问。
江恺笑道:“去年跟大人分别之后,我与沈兄埋头准备考试,一直不知大人去向,前些时日终于闲了下来,就与沈兄同游旧地,去了昌国县,想与大人聚聚,结果到了宣威军才知大人已经调任殿前司。今日我们也是刚刚从昌国回到临安,闲来无事,就来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见大人,没想到我们运气还真好,一来就见到了大人!”
杨丛义笑道:“我也是才从外地回来没几天,本想闲下来的时候去寻寻你们,不想却先被你们寻到。既然今日相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喝两杯如何?”
沈缙、江恺对望一眼,而后沈缙回道:“今日怕是不方便吧,我与江兄如今都还是白身,若与大人同处一室吃酒,怕是对大人官身有所折损,也会伤了大人的身份,不如改天吧,大人以为如何?”
一听这话,杨丛义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身着官衣官帽,大庭广众之下,若与两个白身一同吃酒,确实不妥,于是笑道:“好,那便改天,改天请二位吃酒。”
接着马上问道:“你二人如今住在何处?给我留个地址,等过几天休息之时,也好与你们再聚。”
江恺笑道:“我与沈兄今日才回临安,暂未确定住处,不知大人住在何处,改日我与沈兄去寻大人也成。”
杨丛义笑道:“我如今住在临安城外五里之地,你们若是去寻,怕是不能轻易寻到。”
沈缙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与江兄便暂且在定民坊东悦客栈暂住,等大人闲暇,派人来东悦客栈通知我们一声便是。”
杨丛义笑道:“好,就这么定了!”
见留下了地址,江恺笑道:“城西路远,大人先回吧,我们改天再聚!”
杨丛义回道:“也好。你们既然要去定民坊,正好顺路,一起上车,我带你们一程。”
江恺连忙推辞道:“不用了,大人先走吧,我与沈兄离开临安多日,还想四处走走。”
杨丛义笑道:“好,那我先走一步了,改日再会!”
说完朝江恺二人分别拱手,二人匆忙回礼。
杨丛义登车,道声:“再会!”
在江恺二人应答声中,车轮转动,马车调头离去。
二人站在原地,没人言语。
过了片刻,只听江恺道:“沈兄可发觉杨大人有什么变化没有?”
沈缙回想一番,思索过后回道:“小弟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似乎与以前并无两样。难道江兄看出了不同?”
江恺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有何不同,只是隐隐感觉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也许是许久未见,有些生疏了吧。”
沈缙道:“我倒觉得杨大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平易近人,没有多少官架子。”
江恺道:“这点我倒是赞同。说来杨大人还真是不同凡响,三四年前他跟我们一样,都是没有功名的学生,只这几年时间便从军中调来临安为官,真是让人不敢想象,我等怕是拍马难及了。”
沈缙道:“是啊,想当初在太学辩议之时,杨大人还是一个入武学只有一年的武学生,不想转眼几个月不见就有了官身,如今更是来到殿前司为官任职,不得不让人佩服。”
“好了,既然杨大人待我等如旧,有时间多找他聚聚便是。以前杨大人在临安没几个熟人,如今才到临安不久,估计也不会有太多应酬,你我应该抓住机会,多跟他走动走动,说不定以后还要同朝为官呢!”江恺说着说着便笑了。
沈缙也笑道:“江兄说的是,以后若是同在临安,相互有个照应也好。”
二人说笑间,抬步离开殿前司大门前,向御街走去。
既然回到临安了,该去看看转转的,还是要去看看,反正眼下闲来无事,有大把时光可以尽情挥霍。
就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不久,一人从旁边如同普通行人一般,悄悄跟了上去,在他们身后两丈之内跟踪监视。
杨丛义回到家中,不早不晚,正是开饭之时。
饭菜上桌,莲儿摆好碗筷便站在一旁,清尘也站在桌旁,并未落座。
稍稍洗簌之后,杨丛义一见这架势,与往日有些不同,不禁问道:“清尘,你们站着做什么,赶紧坐下吃饭,我也饿坏了。”
清尘正声道:“从今天起,家里要有规矩,夫君不落座,我便不能先坐下。”
杨丛义奇道:“这是什么规矩?家里就我们几个,要那么规矩做什么。赶紧坐下吃饭,吃完再说。”说完便坐下,拿起碗筷就开吃。
刚吃一口,忽然惊道:“清尘,你这手艺渐长啊,这道菜味道可比以前好了,做法好像也不同吧。”
清尘落座,一听这话,脸上便有几分落寞的回道:“我哪有这样的好手艺,夫君喜欢就多吃点。”
杨丛义手里的筷子不停,送另一道菜入口,随后又道:“这道菜也不错,味道很是特别。”
这话说完,方才回味过清尘的话来,随即问道:“这几道菜不是你做的?”
清尘没好气的回道:“夫君什么时候夸过我做的菜了,这还不是新来的厨娘做的。”
一听这话,杨丛义才想起之前方掌柜给他介绍的那个厨娘来,马上问道:“白二娘来了?”
清尘没有回话,举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然后才道:“夫君倒是记得清。”
杨丛义笑道:“这是当然,我要早起应卯,娘子每天都早早起来做饭,实在幸苦,之前就跟你说过要找厨娘,不是一直没来吗,这下好了,从明天开始,娘子就不用跟我一样起那么早了。再说现在来了临安,娘子怎么能再粗活,烧菜做饭这些事儿,以后就不要碰了。”
经这么一解释,清尘没有接话,不过脸色却明显好起来,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举起筷子就给杨丛义夹了一大筷子菜。
杨丛义道:“这菜做的真不错,娘子尝尝看。”说着也给清尘夹了菜。
“夫君幸苦,你多吃点。”清尘说着,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杨丛义来者不拒,有多少吃多少。
正吃着,忽见莲儿却站在桌旁,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忙道:“站着做什么,坐下吃饭。”
谁知莲儿并没有依言坐下,却看了清尘一眼。
杨丛义马上问道:“娘子,怎么回事啊,她犯什么错了?就是犯错了,也等吃完饭再说嘛。”
清尘回道:“以前家里就我们三个人,有些规矩可以不讲,可现在家里现在人多了,该有的规矩就不能再少了。莲儿是丫头,怎么能跟老爷平起平坐,同桌进餐,她得等老爷用完餐后才能吃饭。”
杨丛义顿时有些无语,不禁问道:“娘子,你是从哪听来的这些杂七杂八的规矩?”
清尘奇道:“自古就是这样啊,哪家的丫头能跟老爷同桌用餐?”
见夫君没有反驳,紧接着又道:“规矩就是规矩,小门小户可以不讲,可现在夫君是在临安做官,该讲的规矩不能再少了,不然传出去可不好听。”
第423章 提前释疑()
杨丛义无奈,如今身在宋朝,面对这些旧规矩,他也不能怎样。
只能笑道:“我听娘子的,这些事娘子做主就是了。”
“多谢夫君体谅。”清尘轻轻笑道。
“谢什么,赶紧吃饭,吃完还要跟你说点事。”杨丛义右手拿筷子,左手拿饭碗,吃的津津有味。
听此一说,清尘安心吃饭,也没再问什么。
这些天他每天都在忙,一忙就忙到深夜,她看在眼里,但从来不曾问过,想来定是有大事了。
莲儿站在一旁伺候,等老爷夫人放下碗筷,她取来清茶给他们漱口。
清尘简单跟她交代一声,便随夫君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杨丛义便道:“清尘,我可能又要离开临安一段时间了,最近殿前司有些大事要办,我估计最后还是要落到我肩上。”
清尘在书案旁坐下,轻声道:“既然是大事,夫君只管去忙就是了,不能担心我,这个家我会看好的。”
杨丛义在她旁边落座,笑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会让我去,但整个章程计划都几乎都是我编写,况且这次选拨将校和大教阅都是兵案职责,张大人身体不好,不宜远行,另一个孙大人怕也不会离开临安城。整个兵案就我资历最浅,真让我去,却是没法推脱,只是到时候就苦了你了,才来临安又要分别。”
“去哪儿,离临安多远?”清尘不禁问出口来。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等朝廷大事,她一个女子怎好打听?
谁知杨丛义并没有介意,直接回道:“其实也不算远,最远四五百里,最近只有一百多里,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要去婺州。”
清尘自知开口有错,便不再言语,只是点头。
杨丛义接着说道:“此去少则两个月,多则四五个月,这个家虽不大,却也要靠你支撑了。几年来,我在家陪你的时间屈指可数,让你一人独守,实在过意不去。”说着握住清尘的手。
清尘轻声道:“要是夫君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我们加把劲,生个孩子,等以后夫君外出办差,我就能在家带带孩子,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一听这话,杨丛义笑道:“好好好,都听娘子的。”
清尘又道:“夫君,你说我们生几个孩子好?”
杨丛义认真想了想,说道:“一个嫌少,两个正好,就两个吧,你是不知道小孩子有多烦,两个就行,不能再说了。”
清尘却道:“我想给夫君生多多的孩子,人多才能成大门大户,我想我们杨家有一天也能成大户人家。”
杨丛义不知道清尘到底经历过什么,不过想来也是苦难居多,他从来没有深究过、追问过,同样的,清尘也很少追问他天柱山第一次见面以前的事情,以前的苦难,不堪回首,何必再翻出来一遍遍品尝。
“都听娘子的,能生多少我们就生多少。”杨丛义笑道,可他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生孩子哪有这么简单,要是能生,恐怕早就生出来了吧。
他跟清尘成亲两三年了,虽然离多聚少,但同房的次数绝对不少,可清尘一直都不曾怀上孩子,也许就是他自己的原因。
当场无缘无故来到宋朝,怎么来的,他没有任何一点印象,但想来肯定是有一番诡异的经历,或许就是那番经历导致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他不能生育。记得之前在太湖县大牢里,那位道长就说过他脉象和气息有异,会在入睡之时变得低微不可觉察,很可能也跟那场变故有关。
但这个猜测,他却是没法跟清尘提起,一是清尘不会理解,二是说来怕是会招惹意外变故,如今也只能再加把劲试试看,若实在不能让清尘怀上孩子,那也只能不要孩子了。
“娘子,之前听你说,你小时候也读过书是吧?”杨丛义把话题从孩子的问题上移开,他不打算再多讨论。
清尘回道:“是啊,小时候我爹是教过了我识字,不过那都是在十岁以前的事了,记忆很模糊,包括以前住的地方,自从被师父接走以后,好几年没回去,离开天柱山之前下山去找过一次,什么也没找到,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全毁了。”
杨丛义握紧清尘的手:“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我们要往前看,往前走,好日子都在后面。”
清尘轻声道:“我听夫君的。”
随后却道:“我最近时常想起师父,昨晚在梦里还梦到师父,师父问我过的好不好,我说好,师父就说过的好就不要再回山里了,我心不在山里,山里留不住我,等以后倦了,再回山里也不迟。我问师父过的好不好,师父却一直在笑,什么话都没说。”
清尘说完这番话,泪水盈满眼眶,几乎就要滚落脸颊。
“我们给师父立个灵位吧,她是娘子的师父,也是我长辈,你看如何?”想起郑道长,杨丛义也是十分伤感,她两次救了他性命,他什么恩情都没有偿还,道长却早已离去,天人永隔。
清尘大喜,惊问道:“我真的可以在家里给师父立灵位吗,夫君?”
杨丛义看着她,回道:“可以,师父是我们长辈,没有师父就没有现在的我,想来也不会有娘子,师父是我们再造父母,我们家里已经没有长辈,正该给师父立个灵位。”
“多谢夫君!”清尘忽然起身行礼。
杨丛义急忙拦住,夫妻之间在家里还行礼,这让他不能接受。
“等哪天有时间,我们收拾一间房出来,用来供奉师父的牌位。”杨丛义握着清楚的手,轻轻说道。
“署衙事多,夫君就不要分心了,这些事我来做就行。”清尘抬起衣袖,将感动的泪水擦干。
清尘嫁给杨丛义,便是进了杨家的门,按一般情理来说,她怎么可能把她的长辈牌位摆在夫家,但她没想到夫君居然如此大度,同意她在家里给师父立牌位。
其实很早以前她就想过要给师父立个牌位,可她说不出口,虽然她已经是杨丛义的娘子,可到现在连一个孩子都没生出来,她哪有勇气提出在家里给师父立牌位,要立牌位也应该是给夫君爹娘长辈立才对。因为这个原因,拖延至今,每次想到师父,也只能在心里怀念,而不能借助外物,奇托哀思。
如今好了,夫君主动提出为师父立牌位,这让她如何不高兴、不激动?
“好,那你看着办吧,该花的钱不要省,之前跟你说过,家里要用钱我写封信,钱就来了,不用担心钱。”杨丛义说着,替她擦干眼泪。
清尘点头,脸上虽没有表露,心里十分欢喜。
等清尘情绪稳定下来,杨丛义也想起了要说的正事,只听他说道:“把娘子带到书房来,其实是有事跟你交代。自古以来,不管小门小户,还是大门大户,只要家里有书房,一般都很少让女眷进入,也说不清缘由。我们家不讲那些规矩,娘子可以随便进出。不过,书房毕竟还是贵重之地,也不能让其他人随意进出,今天就跟娘子交代一声,不管我在不在家,这书房除了娘子之外,未经我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书房我自己清扫就行。娘子可听明白了?”
清尘虽不知夫君说此话到底是什么缘由,但她知道夫君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几天她晚上陪着夫君,见他一直在写写划划,想必是跟署衙公事有关,这等事确实不该让下人看到。
于是点头回道:“是,夫君,我明白。以后没事儿,我也不会进来的。”
杨丛义忙道:“娘子多虑了,你想进来就可以进来,你不是读过书吗,这书房的书虽不多,也有一些可看的,闲来无事,可以进来看看书,以后也好从小教孩子不是?”
清尘想了想,这才点头道:“好,我听夫君的。”
随后杨丛义起身将身后书架上摆放的一些书籍一一只给清尘看,并简单跟她讲了讲书中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这些书都是他回到临安以后在各大书铺挑选购买的,由于各类书籍价钱都不便宜,特别是印刷质量较好的,薄薄的一册就要几百文钱,手抄本的就更贵了,按文字多少计价,一册几百文,一套好几贯,甚至几十贯钱,他可用的钱财不多,也仅仅买了几十册而已,都只是简单看了看。
所买的书籍都不是诗文,几乎全是杂学,天文地理、山川江河、工具制作、植物农业等等,涉及的知识很广泛很杂很多。
买这些书籍,杨丛义有自己的考虑,他来自后世,耳濡目染,了解的基础知识实在过多,跟人闲聊或商讨要事,很可能不经意间就冒出一些别人闻所未闻的东西,若要不惹人猜疑,他就得多涉猎杂学,即使不深究,也要让人知道他对杂学很感兴趣。
而在家里,他基本不设防,更有可能在清尘面前随口说些她不懂的东西,借由这些杂学书籍,便有可能打消她的疑惑。
第424章 暗中调查()
无端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整整七年了,无时无刻不在小心在意,不敢流露出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思想和情感。
相反,他努力想让自己快速融入这个时代,不光是从语言习惯、生活习惯,还有习俗与思想。
他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他自己一无所知,但要想生存下去,就不能太另类,否则等待他的怕是只有死亡一条路。
当初督造回易,他初获官身,用力过猛,虽然很多事、很多知识他都假托得自云游道人,可若有人深究,那番说辞还是有很多漏洞,很容易就能将他拆穿。
别的暂且不说,单说船队航行路线,一个云游道人能跨越重洋?他敢从天竺大陆最南端一路直往东行,不怕迷失方向,回不了大宋?莫说道人不敢,就是经年累月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也不敢。这其中的漏洞太大,以这个时代现有的地图根本不可能走出那条海路。
若有人揪住这个问题深究,杨丛义怕是要被当成疯子,但幸好当初戴大人、黄大人,还有一众参与回易的主事都没出过海,他们没见过多少海图,提不出反驳意见,而真正出过海的老水手和舵手,却因为地位问题,根本没机会参与决策。
无疑,杨丛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