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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诧异,问道:“文台何出此言?”
孙坚斜斜望着袁术,见他不似作伪,但孙坚心中十分肯定,这是他外相,不是内心所想,可能是孔伷无意中得罪了他,不然他怎么会想起给自己表奏为什么豫州刺史?
豫州刺史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他袁家的私人官名,尤其在这乱世中,汝南大家的袁氏,想扶谁做豫州刺史,就会有谁来做,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容他人赘舌。
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反正就一个刺史的名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孙坚微微颔首,便抱拳沉声道:“董卓老贼一日不死,天下无一日得安宁,公路,兄先走一步!”
袁术罢手,像是驱散苍蝇乜是孙坚,不耐烦的道:“去罢,我等本来就落后了,进洛阳假如再晚一些的话,恐怕我那位大兄连汤都不给我等喝了!”
孙坚本来在催马,但听得袁术的话,他惊讶的回首过来问道:“公路,你料定他们已经快攻进洛阳了?”
这又何难?
袁术露出本来就是如此的表情,他慷慨陈词道:“十八路诸侯,那是何等多的军伍兵势,饶那董卓再能,在这么些兵强马壮的诸侯面前,也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而在私底下,袁术在暗道着,这不是废话吗?
董卓就两路兵马,一路是吕布,再一路是华雄,吕布是不是退会洛阳去不论,华雄变成了自己的阶下囚,当董卓知道你孙坚即将兵进之时,他还能坐的稳?
呵呵
望着急急飞驰而去的孙坚,袁术捋须微笑,眼内精光一闪,就算那吕布没败退,董卓也就剩下一条道可走,那就是迅速退回洛阳,然后等着诸侯进逼城下,以观战机,或再次撤退,退向长安,或出兵与诸侯沙场决胜!
第11章 乌合之众()
孙坚引五千军势兵进洛阳,在距离京都九十里的地方遇上了其余讨董诸侯。
袁绍听闻江东猛虎孙坚提兵至,亲引诸侯站大寨门口迎候。
翘首以待,双眼巴巴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样子了。
持礼躬身尊称“盟主”,翻身下马的孙坚正想以大礼参见之,不想左有徐州刺史陶谦陶恭祖、右有广陵太守张超张孟高,伴着盟主渤海太守袁绍袁本初本人,齐齐将他扶了起来。
这是为何?
这般大礼实在承受不起,孙坚感到这礼节有些隆重,随之望向后方,不太熟悉的曹操、公孙瓒一并人等全都笑眯眯捋须看着他。
引孙坚入大寨,袁绍呃了一声觉得不好开口,便有曹操曹孟德毛遂自荐般上前过来,挤开了一旁的陶谦陶恭祖,同时叹声说道:“文台来的及时,文台来的及时啊!”
“此话怎讲?”
孙坚不明白了,一路走入一路看到道路两旁皆是讨董义士,他们的武备都不差,怎么不继续向前进军,迅速除掉国贼董卓?
“此事暂且按下,待进帐再说。”
袁绍眉头紧锁,他咳了一下,提醒诸位在这外面议论大事非是好事,会影响士气。
十七路诸侯,济济一堂,坐上客皆是当世豪杰英雄,孙坚敬重之,在所有人都坐下之后,他扶剑团团拜了一圈,以示自己的敬佩之心。
有人想站立来还礼,有人默默无言静静坐着,只有袁绍捋须眯眼顿了一下开口说道:“文台,毋庸多礼,坐下说话。”
微微点头,孙坚顺势坐到了曹操的对面,仅次于空出来的一个位置。
看孙坚不落座在前,而是后,袁绍眉头上翘,心中愠怒,不露痕迹的呵呵笑了一声赞道:“文台有乃祖之风,值得我辈推崇。”
“文台,还请上坐。”袁绍指着空出来的那位置邀请道。
你们兄弟间的事情就不要闹到大堂上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暗中念叨着,然后看孙坚如何应对。
十八路诸侯,十八个座位,这是有讲究的,孙坚并非是一无所知的武夫,就像此时袁绍讲的那样,孙武的后裔会是傻子吗?
孙坚笑了一声,站立起身来道:“方才我进营之时,恍惚间觉着气氛有异,不知诸位于此屯着大兵,却不曾向前半步,可有人教我?”
见孙坚不理睬自己,对自己的话置之不闻,袁绍心头恨起,当着众人之面,竟然把双目给闭了起来,不发一言。
曹操站出来,打着圆场解释道:“文台兄,在你来之前,我正与诸君商议进军事项,”
曹操话未及说完,当堂便有一人冷哼着站出来说道:“曹操你要进兵,你自己去就得了,何必扯上别人?!”
孙坚转目望去,正是上党太守张杨张雅叔。
“孟德,万事得持重,听老夫一言,大军粮草不济,空有千万兵马,开拔之日或成我等死期,除董不成,恐沦为别人口中的笑柄!”说出这样话的是豫州刺史孔伷。
在此两人说过话后,几乎所有的诸侯都站起来说了一、二句,孙坚听着他们的意思,就是一个意思缺粮了,因此不能进军了。
那么到底有没有粮草了,孙坚望向冀州刺史韩馥、兖州刺史刘岱等几人,他们所在的州临近洛阳,且又是人口大州,怎么会没粮可济?
避开孙坚的眼目,就是吵吵嚷嚷不提及自己是否有粮。
孙坚心往下沉,这是人心不齐啊,这是乌合之众才是出现的迹象,他们不是没有粮,而是看着这里的大军实在太多了,怕仅靠自己一州之地,供应不起这如此之多的粮草啊!
“哼!”
从诸侯的脸上一个个望过去,孙坚愤怒喝道:“董卓老贼窃据高位,劫掠天子,海内震动,天下不知所归,此乃天亡之兆也,然汝等苟且之辈,为了一己之私,蝇头小利而忘大义,我羞与之为伍!”
孙坚拔身而起,推开上前阻拦自己的曹操,沉声说道:“曹孟德,你竟想靠这些人讨董?岂不羞愧?”
曹操面露羞惭之色,愧而不敢再挡,让孙坚扬长而去,出了军帐大寨。
坐于孙坚另辟一地新建立起来的营帐内,袁术一个劲的哦哦应答着孙坚谩骂。
听他差不多说完了,袁术才神魂归位般的谆谆教诲道:“文台,你看是不是就这样,我早跟你说过了,我记得很清楚呐,好像就在你竭力要我同你出兵的那一夜。”
“别老生常谈的!”
孙坚站立起来,在营帐内走来走去,气愤不平道:“不管他们这些人进不进兵,我等一定要进军洛阳啊!”
袁术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不过,在此之前,文台,我希望你去见一下曹操、以及公孙瓒,还有马腾,这几个人,在诸侯中,或许只有这几人才是有担当的人,可称为之谓英杰。”
孙坚颔首,问道:“那粮草?”
袁术叹息,说道:“跟刘表结怨,进入荆州抢粮,为的还不是今日吗?”
“文台,我早跟你说了,兵不在多,但这粮草却一定要多,不然就会出现这类打着讨董的旗帜,实际就是想来一出空手套白狼的戏码”
孙坚赞叹道:“原来你早有预谋”
跟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遭罪,袁术扭头不想再见到他,最后躲在阴影里默默说道:“文台,粮草我有的是,但不可能全部白送给他们,记住我的话,谁进兵,我就提供一天的粮草,谁退回来了,那休怪我不客气”
“哦?”
“公路,原来你想在此借机除了那孔伷?”
“要不要我帮忙,在大帐内,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握着双拳,袁术眼中闪烁着名谓无奈的神色,他暗中吐槽道,我有那么想过吗?我有那么想要干掉他一个区区小辈孔伷吗?
他会自然而然的死掉的!
文台,你不用担心你的豫州刺史名不副实!
得了粮草,自然事情就好办多了。
袁绍也不管谁出的粮草,次日一早便号令全体向洛阳开拔!
这一次,他仿似又忘掉了袁术这个人,没有遣人通知他。
清晨起的比较晚,穿上衣衫,迈步出营帐,登高望远,一片狼藉,就像开完演唱会,各种垃圾被随意抛撒一地。
有一支军马远远伫立在前方,一位个头不高的将领模样的人,带着左右虎卫,披甲大将向着这边的袁术深深一躬,然后大手一挥,号令拔营起寨,缓缓向着洛阳方向进军。
“曹”!
曹字的旗帜,曹操的军马。
曹操,这个儿时的玩伴,现在的战友,将来的对手,遥望着他,以及跟随他而进的精兵强将,袁术深深皱起了眉头,他在思虑着是否该按照原来的历史走下去,还是留在南阳?
南阳属荆州,假如没有自己的到来,袁术的方针就是夺取荆州以为己有,可是派出的大将孙坚给黄祖给偷射至死了,光靠现在看到了那一批将领,怎么能够从刘表口中夺下荆州?
袁术败了之后,回头来打曹操,想抢兖州,放到现在自己的身上来看,简直能笑死人的蠢事,但袁术就是这么干了!
之后他被曹操、刘表、袁绍三家联军打的溃不成军,退出了南阳,遁走九江,在寿春重新东山再起。
寿春是现在袁术竭力想要避免要去的地方,那是死亡之地,那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原来那个袁术被群雄蹂躏的地方!
想不想称帝,每一个人都有野心,袁术也不例外。
桥蕤那些部众真是弱,但他们真心是忠诚袁术,几乎没有一个人反叛过,至死都跟随着他,无论他是否称帝,还是胡作非为,他们都坚定不移的一路跟着。
这也是袁术下不了决心,彻底将他们更换掉的原因,当然另外一个原因也很重要,现在手中能用之将等同于没有。
阎象、杨弘这样的智力才堪堪合格的狗头军师,袁术根本不敢重用,现在他们全被遣用到该去的岗位上,文书类,做做像是主薄的工作。
讨董不过是一个事件,是一个自己在与不在都行的事件。
董卓死不死,予自己有何好处?
董卓死了,吕布这个并州猛将会回中原,参与逐鹿中原的游戏。
董卓不死的话,局面一片大好,曹操他们有着举世公愤的大敌,来不及考虑来对付自己。
荆州刘表,是自己第一个用兵的对象,不会重用黄忠等大将的他,只是一个高谈阔论的座谈客,挡不住自己啊。
留不留在南阳,袁术陷入深思,他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是放弃南阳,还是留在这里,等待着像是诸葛亮一大批拥有着大才的人物的到来。
第12章 董卓西迁()
是夜,洛阳方向忽火光冲天而起,黑烟翻卷,远近不能视物。
急报接踵而来,袁术颓然而坐,扼腕叹息不已自语道:“董卓,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了吗?”
“我家主公命小将急回报禀,董卓火烧洛阳,屠戮百官,俘掠百姓金银钱财往西都遁去”
“太傅袁隗,安国亭侯袁基,汝南袁氏宗族二十余人全遭董贼残害!”
袁基是自己与袁绍的兄长,袁隗是叔,董卓他竟敢真的这么做,除了激怒自己之外,并无好处,双手不知不觉中握紧,虽然这二十余人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但作为现在的袁术啊,这个仇必须报!
猛然站立起来,袁术冷哼着斜斜睨向洛阳方向,他负手而立,在众将卒环护之下,向着备好的坐骑走去。
似乎知晓此刻主公的心情非常恶劣,一路上整支军伍没有一个人说话,全体都保持肃穆。
半道上,前军的桥蕤遣人过来报禀道:“乐就、陈纪两人求见主公。”
这两人在自己过来与诸侯会盟之时,先行去了洛阳,不知是否将华雄的家眷给带了出来?
“命两人速来见我!”
袁术没有停止向前,边策马而行边瞭望等待着两人到来。
不一会,乐就、陈纪两人从军势的前面驰马而来,向着袁术一抱拳一礼,齐齐道:“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罢手免礼间,借着炬火之光,袁术看到乐就鼻青眼肿,而陈纪的一条腿缠着绑带,讶然问道:“你俩这是怎么一回事?”
圈马并行,乐就、陈纪两人相视一眼,皆叹气然后乐就吞吞吐吐开口回禀道:“末将与陈纪奉主公令,前往洛阳,以重金贿其卫,方得进城。”
“主公交代有三事,最为紧要的当然是太傅”说到这里,乐就、陈纪两人都露出敬畏的神色,谁会想到董卓那老贼真敢屠戮百官,真敢将留在洛阳的袁氏一族连根拔起全部杀害?
“末将到了太傅府邸,得见太傅,将主公所忧虑之事告知,太傅哈哈大笑不以为然,斥退末将两人。”
见着乐就说到这里不敢说下去了,陈纪硬着头皮禀道:“我俩人无奈之下,只得去相国府,想以董贼所亟需的粮草换取诸位大人的性命”
董卓西迁之时,携裹洛阳百万人口同行,死于沟壑的不计其数,倒在刀剑下的更不可度量,郭汜、李傕两人又纵兵***女,夺人粮食,使得西迁变得惨烈无比。
“虎贲中郎将李肃出,问我俩为何登门造访,末将便将主公之意和盘托出,李肃哈哈大笑中回道,末将两人来迟了,太师已下令迁都,他好奇我俩为何能够未卜先知”
陈纪说到这里拿眼望乐就,他的眼睛好像在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想说也不可能了,还是直爽一点来得痛快。
“严刑拷打之下”乐就羞愧万分,他结结巴巴的讲道:“末将便将主公所交托的华雄一事给”
袁术的脸上一片阴沉,他不是恼怒乐就受不了拷问,而是怨恨自己,自己知道这事会发生,但在之前缘由各种原因一拖再拖,以致时局就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仰头叹息,袁术扪心自问着,这或许就是缘由自己犹豫不决,自己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从南阳撤到寿春去,完全就没有考虑过袁术他家人的事情。
说到底,对于这些本该要死的人,自己的心里存在他们历史上就是死在这场劫难中的意思,没有想要去改变,眼睁睁的看着发生了。
“真是虚伪啊!”
袁术捋须自叹着,只有当这事发生了,他才发觉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假如一切都按照历史发展下去,那不就是自己会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后死掉?
自己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当然不可能!
在那之前自己会一直谋求改变,改变自己的命运,走上另外一条与历史不同的道路。
关系自身的安危,自己考虑的这么清楚,什么都不能阻挡,而涉及到旁人,则只是冷眼看着,就算是弥补,也只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的时候
紧紧握着双拳,掐进肉中,袁术没有感到任何的刺痛,只有一片悲戚之意在心头浮起。
见到主公完全一副不相干的模样,没有出口斥责,乐就既害怕又惊惧,他接着说道:“末将原以为必死,不过恰在那时诸位大人攻进城中,李肃去的急,根本无暇砍杀我俩人,侥幸得了性命,逃出后就遇上率军冲进城的乌程侯孙大人,末将俩人便火速从洛阳城中出来,赶到主公驾前禀明一切。”
火光辉映着袁术的脸,他不言不语从屯在荒地上的诸侯营寨过。
其中有相熟者,也有陌生的脸庞,袁术毫无心思与他们多攀谈,直接从这些兵马的面前引军进了还在燃烧中的洛阳城。
曹操在诸将侍奉下,并肩与袁绍站在一起,远远望着这一支兵马,露出深思的神情。
“张”、“陶”、“刘”,旗帜飘扬,站立在下面的都是翘首望向火光冲天洛阳的将卒,他们神色凝重,各个默默无声。
曹操突兀问道:“今董贼西去,正可乘势追袭;本初按兵不动,何也?”
袁绍道:“诸兵疲困,进恐无益。”
曹操急躁道:“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屠戮百官,杀你族人,此仇不雪,何以为人?本初!此时一战而天下定矣,何疑而不进?”
袁绍变色道:“曹孟德!若非你力谏进兵,我袁氏一族何来灭门之祸?!”
袁绍说完气冲冲拂袖而走,而众诸侯皆劝曹操不可轻动。
遍观所有人等畏手畏脚,曹操怒形于色勃然大怒道:“竖子不足与谋!”自引兵万余,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星夜追赶董卓。
败颓的城门,在哔剥声中,在炙热的烈火中缓缓倒在袁术面前。
他从坐骑上下来,不顾城墙随时会倒塌的可能,慢慢向着里面走去。
火海、一片火海!
蔓延、燃烧着一切!
城内只有不多的兵卒在泼水救火,他们身上穿着的袍甲袁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隶属孙坚一部的兵卒。
向着左右一示意,命令他们也去救火抢险,袁术在俞渉等十数人的护卫下,重新翻身上马向着皇宫而去。
第13章 兄弟相见()
一具尸体、二具尸体,无数具尸体!
他们中有百姓,他们中有兵将,也有朝廷大员,光看他们被烧剩下的锦绣绸缎、织丝片缕,或能猜测出一、二。
孙坚屯兵城内,设帐于建章殿基上。
宫殿倾倒,瓦砾铺地,在草创的屋舍前,有一神位被摆列在那里。
黝红的鲜血,祭祀所用的家畜被丢弃在此,看来诸侯不止进城里来了,还祭吊了一番。
跌坐下来,袁术问起侍立向前的黄盖道:“文台何在?”
袁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来找孙坚,或许从遇见他开始,两人的命运就交织在一起,加上这一段时间的相伴,让他觉得孙坚或许可以当做朋友看待。
一向豪爽的黄盖的支支吾吾,在被袁术乜了良久,他才抱拳回道:“我家主公去了里面。”他说着话指指背后的宫殿。
袁术眯眼翘首捋须点头,默默无言等待着。
“哗啦”
就像是被推倒的积木,在袁术的眼前,倒下了一幢接一幢的亭台楼阁。
大厦将倾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个天下啊,将会是一片混战厮杀,如此之景会时常见!
衣衫篓缕的妇人从掩埋地下颤着手匍匐探出身来,她嘶哑叫喊着,哭天抢地!
撕心裂肺般的悲泣!
袁术指指这远方火光中的人影,对着身旁的近侍吩咐了一声便继续静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