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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落的红颜 上-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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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宦官来到齐国,将皇太后和主父偃的美意向齐王母子转述了一遍。自知深陷不伦之恋、想要借机自救的刘次昌倒很愿意重新娶妻纳妾,可是被蒙在鼓里自鸣得意的纪太后却勃然大怒,认为皇太后是存心想要拆老纪家的台,当场将甲宦官臭骂了一顿:“齐王早娶了我纪家的女子为王后,你这个穷鬼宦官竟然敢来破坏人家的好事?那个主父偃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妄想让他的女儿来做亲王的妃嫔?!”甲宦官挨了这一顿肥训,气得面如猪肝,立刻赶回长安,向王娡回报说:“齐王倒是很愿意娶太后的外孙女,可是我在齐国的时候,听说齐王年轻不检点,与自己的姐姐私通,只怕会落得身败名裂死于非命的下场。“
  王娡一听,立即打消了让娥嫁与齐王的打算,而刘次昌姐弟更就此声名狼藉了。——不知道那位自作聪明的纪太后此时该做何感想?
  现在王娡的眼光转向了淮南王刘安的儿子,不久,娥便成为了淮南王太子刘迁的太子妃。这里不禁要对王娡、乃至整个大汉王朝的辈份伦理观念再郑重考虑一次:淮南王刘安乃是刘彻的叔父,他的儿子刘迁与刘彻是堂兄弟。娥嫁刘迁,那就是嫁给了堂表叔。除此之外,前头刘盈娶外甥女张嫣为近一年来;后头又有个成帝刘骜娶表姨妈许氏为皇后……唉,不是姐弟兄妹乱伦,就是异辈通婚。真是真是……
  不久,淮南王计划谋反作乱了。在筹备起事的时候,他害怕儿媳妇金娥会侦知自己的机密,又不想主动翻脸得罪皇太后,便与儿子想出了一个损招:让他跟王妃吵闹冷战拒不同房同食三个月。然后这位公爹便出来做和事佬,把儿子大发作了一场,硬是把刘迁和金娥关进同一间屋子。谁知道又是三个月过去,不管金娥怎样撒娇弄痴,刘迁愣是宁愿当和尚也不肯沾老婆的边儿——难为他熬得下来,看来真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这样一来,金娥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她也是堂堂皇太后的外孙女,要不是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长辈兼丈夫,她恐怕连这几个月的冷战都不会坚持。现在眼看这男人不上台盘,干脆拂袖而去:此处不留咱,自有留咱的地方!于是她甩门出来,向公爹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刘安等的就是这个,心中暗喜,装作长吁短叹的样子,将主动要求离婚的太子妃送回长安城,而且专门向皇帝、皇太后上书,为自己教子无方道歉。既然是自己家的女孩子主动休夫,王娡和刘彻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封国太子妃主动休夫,而且返家再嫁,呵呵,汉家王朝很有人情味啊。后头那些乌烟瘴气的三从四德,真是活见了鬼——王娡从一而终了吗?刘彻又敢让他妈听他的吗?他听老妈的还差不多。
  王娡为外孙女儿的婚事费尽了周折,还是没能善始善终,只好自认没有作媒的运气了。

二十三、死于非命的韩嫣  
  王娡人到老年,护犊之情比年青时要强烈得多,尤其是对金俗一家,赎罪补过之心更为明显,倒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好事。那么,帮助王娡母女团聚有功的韩嫣,是不是能够在这出母女情深中得到好处、从此被王娡刮目相看、洗尽前嫌呢?
  前嫌尽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反倒是使得韩嫣在王娡的心目中又添下了一条罪状:这油头粉脸的臭小子丢我老太婆的脸!说起来只能怪韩嫣,纨绔子弟不晓得世事深浅。他也不想想:王娡是谁?当朝皇太后。她要想把女儿接回皇宫,还用得着等到如今?
  再从大里说,王娡曾经嫁人生育,对于后宫三千的景帝刘启来说,是应该心中有数的,但是婆婆窦太皇太后未见得了解。诸多的皇亲国戚更是蒙在鼓里的居多。刘彻的帝位来历蹊跷,刘氏诸王窦氏诸侯不服气的大有人在;此时又添上一桩皇太后的婚姻隐私,真是乱上添乱,更令想打皇位主意的家伙们又多了个理由。王娡对韩嫣的痛恨,可想而知。不过她一生以“谦恭”闻名,所以仍旧隐忍不发,暗暗地等待合适的报复机会。而韩嫣,自认为为皇太后立下了大功,从前得罪江都王刘非的梁子就此揭去,于是很快又恢复从前为所欲为的状态。
  既然放松了警惕,旁人要找岔子也就容易得多了。更何况韩嫣乃是帅哥一名,频频出入后宫,宫中那些容易连个男人都看不着的侍女们,自然被他引得芳心乱动。韩嫣本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对姑娘们的好意自然也就笑纳了。武帝对自己的宠臣在侍奉自己之余还有此闲心,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没准他们俩还正好可以互相交流一下经验心得。这事很快就被王娡听说了。尤其是对于韩嫣竟身兼儿子男宠这点,她更不可原谅:武帝此时尚未有儿子,焉知不是因为他沉湎于男色的缘故?!新仇旧恨一起发作,这一次王娡可终于找着了下手的好机会。于是她勃然大怒,派人前日去韩府问罪,以秽乱宫廷的罪名逼韩嫣自杀。武帝刘彻听到宠臣将被问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赶到母亲面前求情。不用说,王娡是不会被儿子的眼泪鼻涕打动的——只怕刘彻求得越哀切,王娡杀韩嫣之心便更坚定。
  于是,韩嫣不得不死。

二十四、寿终正寝
  在把儿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了之后,王娡的太后生涯就更是一帆风顺,她的家族把持朝政也更顺利。
  在稳稳当当地做了十五年皇太后之后,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六月庚午日,王娡崩于长乐宫,享年大约七十余岁。按照国家制度,她最后下葬阳陵。在那里,她的第二个丈夫刘启已经等待了她十五年。——如果按现在的婚姻制度来说,刘启正式娶她为妻时也是一个离异的男子,他们可算是真正的再婚夫妇。
  王娡大约是史书明确记载的第一位再婚皇后、皇太后。(当然她不是唯一的一个)

没有最苦,只有更苦——汉武帝的四位皇后 
    
 汉武帝,乳名彘,大名刘彻,字通。他是西汉王朝的第七任皇帝,在中国的历史上他以赫赫武功、文彩飞扬闻名。然而与他的傲世功业相对照的,却是他的文臣武将们几乎都难得善终。而这似乎是汉武一朝的宿命,因为在他的后宫里,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也一样没有谁能有好结果——在汉武帝的生前身后,一共有过四位皇后,依序分别是:废后陈娇、戾太子母卫子夫、孝武皇后李夫人、昭帝母赵钩弋。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能青年早逝已是天降鸿福了。
      
一、天子的来历
  汉景帝元年(公元前156)七月初七日,在长安未央宫猗兰殿,汉景帝刘启的姬妾王娡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王娡唯一的男孩,但在兄弟中却排行第九。然而虽然排行靠后,但他的降生颇有点神话意味——据说王娡怀胎的时候,曾做了一个吞日的异梦,令刘启大为惊喜,认为是极祥之兆,说明不但要生儿子,而且还要生一个不同凡响的儿子。
  这个儿子果然不同凡响,孕期刚一半,爷爷文帝就死了,因此当他出世时,他就成了刘启当上皇帝后的第一个儿子。——这对刘启来说,当然是锦上添花的喜讯,他很快就将王娡擢升为“美人”,成为当时后宫中仅次于皇后一级职称中的一员,位比列侯,禄二千石。
  当然,这时候没有谁会知道,这位王美人的九皇子能在十几年后登上大汉皇帝的宝座。因为他不但排行靠后,而且母亲的出身也不高明。美人王娡是陕西槐里人,她在民间早已嫁过人,还与丈夫金王孙生下了一个女儿金俗。恰在此时,时为太子的刘启在民间选美,王娡便在母亲的撺掇下抛夫弃女前去应征,结果入选,当上了刘启的姬妾。但是她入太子宫后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为了争宠也为了给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留个好名声,她便向刘启推荐自己的妹妹王息姁美貌过人。王息姁入宫后一连给刘启生了四个儿子,虽然早在刘启称帝前便去世了,但是王氏姐妹的生育功绩、以及王娡的“贤惠不妒”,足以让刘启念念在心。在刘彻四岁这年(公元152)的夏天,景帝刘启封自己的长子刘荣为太子,刘彻则封为胶东亲王。第二年,刘启废结发妻子小薄氏,大汉王朝的皇后空缺。但是照常理,继任的无疑应该是太子刘荣的生母栗姬。——总之,怎么说,也没谁觉得能有第二个女人有这资格。
  然而世事无绝对,事情偏偏就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发生了。使一切发生转变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小皇子刘彻的第一桩婚姻。这桩婚姻的缔结,使皇后位置易人、太子位置易人。——这桩婚姻的男主角,不用说是未来的汉武帝、现在的小皇子刘彻;而这桩婚姻的女主角,则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陈娇皇后。
        
 二、为什么堂堂皇子、堂堂侯小姐,会有违礼制,被包办出一桩大妻子小丈夫的婚事?
  陈娇出身显贵。她的母亲是汉景帝同胞长姐馆陶公主刘嫖,她的父亲则是堂邑侯陈午。堂邑侯这个封爵,起自汉高祖刘邦的大将陈婴,陈午正是陈婴之孙。因此,她和刘彻乃是中表之亲。陈娇是刘彻的表姐,而且还不只大一两岁。在中国,一向有男比女大才合宜的联婚传统。(《礼记》: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越王勾践令国中:男二十而娶,女十七而嫁;《后汉书》: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龄相配)——总之,男方比女方稍大些总是最好不过的,后世一些地方娶大儿媳,其实只是想要给婆家找壮劳力,并不是当真为男女双方考虑。
  当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实际情况中因为爱情而女长男少也是完全应该。不过问题在于刘彻与陈娇是包办婚姻,问题就来了:为什么堂堂皇子、堂堂侯小姐,会有违礼制,被包办出一桩大妻子小丈夫的婚事?其实,在陈娇之母馆陶长公主最初的心思里,最中意的乘龙快婿并不是尚不谙世事的小侄儿刘彻,而是大侄儿太子刘荣这位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然而刘荣却有一位性格出人意表的莽撞母亲栗姬,她的存在使得一切都被彻底颠覆。
  馆陶长公主刘嫖,作为窦太后的亲生女儿、景帝刘启的胞姐,自然是汉王朝当时最有影响力的女人之一。而在景帝刘启的后宫里,数不清的宫娥美女们都希望自己能够被皇帝看中,从而脱离普通宫女身份进而成为妃嫔之一。因此,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馆陶长公主,纷纷向她赠送金钱礼物,希望她能够为自己在皇帝面前加以推荐。而馆陶长公主做为皇帝的胞姐,无论出于亲情还是出于利害关系,她都非常乐于扮演这个一举三得的角色——既讨好皇帝弟弟,后宫得宠的妃嫔又欠了自己的大人情,还实实在在地赚了一大笔真金白银。
  然而,馆陶长公主的“三合一大计”,到了栗姬这里却无论如何过不了关。栗姬模样出众,而且一连为景帝生下了三个儿子之多,自然是景帝后宫中极得宠的一个,加上她的长子刘荣被封为太子,她本人离皇后宝座也仅有一步之遥,在后宫中的风头更是一时无两。然而作为皇帝的女人,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嫉妒,而且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她恨透了馆陶长公主与“狐狸精”们沆瀣一气的行径,人前背后也不知道咒骂过多少回了。
  馆陶长公主自然不是傻子,她身为女人,当然知道栗姬对自己不满。但是她毕竟是窦太后的宝贝女儿,母亲弟弟都对自己言听计从,她心里也没怎么把栗姬的怨气当一回事。不过现在栗姬的儿子成了太子,馆陶长公主也盘算起来。她打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陈娇嫁给刘荣做太子妃,这样一来,不但能与未来皇后化敌为友亲上加亲,更能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以后的大汉国母,自己的荣华富贵就更是登峰造极牢不可破了。
  栗姬假如有王娡十分之一的脑子,她都该对馆陶长公主的这个主意三呼万岁——因为这桩婚姻能让她与窦太后、景帝、长公主、梁孝王等人结下更深的关系,不但能让她顺利登上皇后之位,更能让皇后之位牢固不移,自己不至于成为小薄皇后第二。可惜栗姬没有这个脑子,她一门心思都钻在冲天醋劲里出不来了。面对馆陶长公主的提亲,她的反应是——这个刘嫖,也知道如今要来讨好我了?好啊,害得我多守空房之后,还有脸借我儿子的光,让她生的那个毛丫头当太子妃当皇后?门儿都没有!我跟她算总帐的机会总算来了!于是,她对馆陶长公主倒提亲的要求一口回绝,而且还摆着一副“准皇后”的架势,狠狠地嘲弄了馆陶长公主一番,可算是好好地出了一口恶气。栗姬逞这一番迫不及待的口舌之快虽然痛快了一时,却就此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家族揭开了死亡的序幕。馆陶长公主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碰过这样满鼻子的灰,更甭提对方居然还是个小小皇帝姬妾,连自己弟媳妇都还没当上的小户出身的女人。
  然而馆陶长公主这桩倒提亲是自己私下里做的事情,所以虽受了气也不能告诉母亲弟弟。——但是气就是气,总要找个发泄的地方,而在景帝的后宫中,最善于迎合馆陶长公主的,莫过于胶东王刘彻的母亲王娡了。于是,她便将这桩事体,向王美人说了一遍。
  王娡听了馆陶公主的一番牢骚话,自然百般奉承:“阿娇真是名如其人啊,象花朵儿一样爱死人啦,栗姬可真是没有眼光,您去提亲她还不肯?我要是她呀,不用等公主姐姐您开口,自己就要早早去向您提亲才是道理。”听话听音,馆陶公主这样的人精子,能不明白王美人的话外音么?她转念一想,东边不亮西边亮,反正我的女儿也不能嫁给普通臣子人家,栗姬这女人不识抬举,王美人如此知情识趣,不如就把女儿许配给她的儿子吧!于是,馆陶公主立即答道:“其实刘荣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多了个太子头衔么!真要论聪明伶俐,哪里比得上胶东王啊!既然您看得上我家阿娇,不如我就把她许配给胶东王吧!”王娡一听,这个欢喜哪里还说得出来!立即忙不迭地就应承了,顺口又是一串甜言蜜语,哄得馆陶公主心花怒放。就在馆陶公主被奉承得晕乎乎的时候,王娡忽然长叹起来:“哎呀,只可惜我们彘儿只是个小小亲王,我也只是个区区美人,不能给长公主您多多长脸呀,日后栗姬听说我们结成亲家,岂不是又要讥笑您了!”王娡的这把烂药下得很到家,馆陶长公主一听便当场爆炸,更意识到了如果当真出现“栗皇后”、“栗太后”的话,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她越想越怕越想越气,怒道:“就凭她栗姬,也想当皇后当太后为所欲为?我要让她知道,得罪了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馆陶公主说干就干,从此后,只要见到景帝,她就不停地在弟弟面前揭栗姬的短、不停地推荐新晋美女,在她的作用下,这些美女一时间受宠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栗姬(这叫栗姬一怒,惠及大众)。面对这样的情形,自认为应该是后宫之首的栗姬怨气更盛,醋劲愈发地汹涌,做出了很多失控到愚蠢的举动来。馆陶等的就是这个。她抓住栗姬的每一个疵漏,每天都向景帝做汇报。尤其对栗姬向宠姬们吐唾沫、派侍者诅咒她们这一点更是不放过。
  景帝这时早已被众多新鲜美女迷得七颠八倒,怎么能够容忍年长色衰的栗姬诅咒自己的新宠呢!于是他也暗暗地对栗姬恨得不行,只是囿于栗姬乃太子之母,他还想隐忍一阵子再观后效而已。

三、联姻的衍生物:太子易人
  然而栗姬根本不知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她仍然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有一次,景帝生病了,缠绵反复。由于在他之前西汉的几任皇帝享寿大多不高,所以他不禁也多愁善感起来,想到自己万一不起,自己的众多儿女宠姬可该靠谁呢!由于太子是栗姬的儿子刘荣,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对栗姬开了口:“你看,这满宫中的孩子,虽然都是亲王公主,其实都尽是幼子弱女。如果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儿子继了位,你成了太后,可一定要代我好生照料这些年幼的孩子们。”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景帝误认自己命不久矣,这席话说得还是很不错的。别说身在宫闱,就算是做普通人的妻子,丈夫到了这个份儿上,也该顺情说两句好话才是,最好再安慰一下老公:“当家的你可别这么说,你这只是小病,哪能到那一步……我也不想当什么太后,只要你长命百岁就好。”……实在听了刺耳,不想答应也成,只管低着头拿手绢挡着眼睛装样子抹眼泪就行了。可是栗姬不,再好的话从她的耳朵进到她的脑子,都会变味道——怎么,这个没良心的,直到要死了,还一个劲地记着那些小妖精和她们的小杂种?她立即毫不含糊地把脸拉长了,坚决不肯答应,那尊贵的脑袋就是不肯稍微点那么一下,而且还恨恨地咒骂起来。景帝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那个窝火就甭提了。不过虽然如此,他也仍然按捺着性子没有发作。馆陶公主觉得火候已到,便改“日进栗姬一谗”为“日进女婿一善”,不住地在景帝面前说胶东王刘彻的好话,直将他夸得天上有一地下无双,他的母亲更是贤冠群芳。景帝越听越有道理,再回想王美人当初的吞日之梦,更是觉得栗姬刘荣不值得托付天下大事,这等重任应该让王娡母子担当才是正理。然而废立太子毕竟是天下大事,景帝一时还拿不定主意。王娡察觉到了丈夫的心思,决定帮他做个了断。她暗地里派人去“晓谕”大臣,要他们关心国中有帝无后的大事,尽快上表请立太子之母为皇后。
  于是,负责礼仪的大行官便懵懵懂懂地上了套子。在朝会之上当众向景帝进言:“常言道‘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如今太子已定,其母却尚未晋封,宜立为皇后,母仪天下。”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景帝当场大怒:“这是我的家务事,轮得着你来管吗!”当场便将倒霉的大行官打成现行、关进大牢,不久便砍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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