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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问得语气平静，虽然声音中带着些厌烦，却是针对荣王妃，而不是祁天彻的。
可不管他的语气有多平静，这个问题由他问出来，都显得太过尖锐。
祁天湛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直接，摇了摇头，“二哥，我不是在质问你，如果你想问我，我可以老实回答，我很讨厌她，但不是因为我喜欢男人，我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府里有什么传言，他自然也知道，所以特地加了句但书。
以前他只是常常觉得二哥的反应奇怪，却说不出哪里怪。
后来他也对人动了心，开始明白心里牵挂着一个人却是求而不得的滋味，才知道，那时的二哥，就跟他现在一样，只是尽自己所能地想让喜欢的人过得更幸福而已，即使心里喜欢的人，其实心里没有自己，其实根本不在自己身边。
祁天彻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讨厌她？”
跟冉冉最开始的反应一样，他也觉得这句话难以理解。
冉冉没告诉他？祁天湛皱了眉，也猜到冉冉在想什么，在心里叹了声气，他找了个借口，“私人恩怨。”
第33卷 第337章：我只要你一个（１０）
为了防止祁天彻追问他，他又丢出一个棘手问题，“二哥，如果你心里还有别人，就不该跟乔姑娘成亲，乔姑娘完全不接受三妻四妾的观念。”
他刻意不提他们最开始定的是假成亲的事，想看祁天彻是什么反应。
而祁天彻也真的没反驳，他也知道冉冉完全不能理解三妻四妾的。
因为他碰巧听过，她说如果有男人承诺了这辈子只娶她一个，后来又背信地纳了妾，她就会在月圆之夜手持尖刀找上门，之后她就会多一个好姐妹了……
想到这番话，祁天彻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当时他觉得这番话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她不会真把人阉了。
现在虽然也觉得她确实不会把人阉了，可他也知道，以冉冉的性格，不会轻易饶了那个背信的男人的。
娶了她的男人，可真是要小心。
这跟念头刚冒出来，祁天彻就黑着脸意识到，他自己就是那个要娶她的男人。
可是想想……也不坏，不，该说是很不坏。
祁天彻及时打住了思路，因为他觉得再想下去，他说不定要开始觉得娶她很好了。
有什么好的？！会早点被她气死，这算是好事吗？！
不过，也每天都能听到她数羊了……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让祁天彻的脸瞬间全黑了。
不用想了，他一定是已经被她气疯了，竟然会觉得每天听她数羊是好事！他还不如直接搬到羊圈里去睡！
因为这一串让人淡定不能的念头，离开草药园之后，祁天彻一路都在偷捏袖子里的笑脸娃娃。
都是这张笑脸害的！出了荣王府，附近没人，祁天彻就把袖子中的娃娃拿出来，想要对它拳打脚踢一番——他经常冒出这念头，不过最后还是会选择捏脸这种“发火”方式。
不过今天，在把娃娃拿出来之后，祁天彻想杀人了。
娃娃里面填充的是棉花，总被他这样捏啊捏，棉花都被捏实了，就出现一个不太明显的小坑，娃娃的脸……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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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卷 第338章：因为你是特别的（１）
李掌柜很惆怅，很郁闷，很……很想一头把自己撞晕。
他在城西大街上开了一间铺子，专卖一些给小孩子玩的东西。
他店里的东西设计新奇精巧，在京城中口碑极好，就连很多王公贵族，都是他店中的常客——比如他眼前的这位瑞王爷。
祁天彻向来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性子，不过李掌柜倒一直不怕他，就算碰巧哪天祁天彻脸色阴沉，李掌柜也敢跟他啰哩啰唆地把店里的新货都介绍一遍。
原因很简单——祁天彻对他家那个小娃娃极好。同是做爹的，李掌柜的坚持认为祁天彻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不过今天，他是真的怕了这位黑着脸的瑞王了。
“王爷，您要不要看看这匹小木马？小的前几天刚做出来的，您放心，都已经仔细打磨过了，一根木刺都没有，绝对不会伤到小小姐。”
祁天彻走过去，亲自检查了一遍，确认确实没木刺，“漆成白色的。”沐沐喜欢白马。
“是，小的知道了。”
又做成了一单生意，可李掌柜根本高兴不起来，这瑞王爷……怎么还不走啊！
他平时都是选了东西就离开，可今天却黑着一张脸坐在店里，吓得其他客人根本不敢上门。
“王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李掌柜实在忍不下去了，大着胆子开口问他。
“……你这店里的布娃娃，都是你亲手做的？”祁天彻板着脸，用一种很威严的声音问他。
“是小的做的。”
祁天彻像是漫不经心地指了下架子上摆着的一只小老虎，“如果它的脸歪了，怎么办？”
“……”什么叫脸歪了？李掌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叫小孩子给弄坏了？那您可以派人送来，小的一定会给您修补好。”
不过瑞王府只有小小姐这一个小孩子，小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淘气了？
“小孩子”这三个字让祁天彻的脸绿了绿，“本王是问怎么修补！”
“这……”这就算他说了，瑞王也听不懂啊！
就算听得懂，王爷又怎么可能又动针线又絮棉花地去修补娃娃！
第33卷 第339章：因为你是特别的（２）
“说。”
这种简短的单字命令，一听就是祁天彻已经没有多少耐心，所以李掌柜也没办法，只好把修补娃娃的步骤讲出来。
他说得详细，半个专业词汇都没有，稍微有点缝纫基础的都听得懂。
不过看祁天彻的神情……他一定半个字都不明白。
“王爷，其实最开始，小的也是跟乔姑娘学的怎么做娃娃。”
“……”他要是能跟那女人说，就不会跑到这儿来了！
祁天彻下意识地又想去捏袖子中的娃娃脸，可手刚一碰到它，就想起来，娃娃已经被他“欺负”得脸都歪了……
虽然平时总觉得那个娃娃笑呵呵的模样很可气很让他火大，可现在，他心里却多了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手在袖子里，安抚地拍了拍娃娃的小脑袋——虽然拍完之后，他觉得他的举动奇傻无比。
“王爷，您要修补什么娃娃，小的一定不会乱说的。”李掌柜保证。
“……不用。”祁天彻僵着脸，又问了好几遍修补娃娃的步骤，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亲自动手。
终于弄懂了，他总算满意地起身离开，等走到店铺门口时，突然又停下，“给本王做个锤子。”
“……”王爷，我这是玩具店，不是铁匠铺啊！
可祁天彻已经说了要求，“手掌大小，里面也塞上棉花。”
“……”李掌柜傻在原地，等祁天彻走了，还没怎么回神。
王爷这是……要一个锤子娃娃？有人玩这个吗……
可不玩，这样的一个棉花锤子能干什么？难道是拿去跟娃娃打架？
李掌柜因为自己的古怪联想黑线了一下，转身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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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冉冉睡到一半，突然觉得屋子里多了个人的呼吸声。
她吓了一跳地睁开眼，从床上跳了起来。
“七爷？”松了口气，冉冉擦擦冷汗，她还以为是军师提醒过她的那个采花贼找上门了。
七爷就坐在桌边，“乔姑娘怎么这么紧张？”
“因为七爷气场太强大了呀。”冉冉呵呵一笑，并不想多说。
第33卷 第340章：因为你是特别的（３）
七爷看出冉冉根本没说实话，却也没再追问，只是很淡定地提醒，“那乔姑娘应该早点习惯。”
“为什么？”冉冉还在想今天的事是个警报，她以后晚上应该小心一点，免得那个采花贼真的找上门来。
心里转着这件事，她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因为乔姑娘这辈子都会常常看到我。”
“……”
几分钟后，冉冉穿戴整齐地跟七爷出了门，走向京城东边的丽水河。
虽然她是睡到一半惊醒的，现在却半点都不困，因为她被七爷刚才那句话吓精神了……
一路上，七爷只是告诉她地址，之后就不再说话，冉冉一路光纠结了，走到丽水河边，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京中盛传，在这丽水河畔放河灯许愿很是灵验，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放河灯。
似乎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是求平安求子嗣求富贵这类，就是初一来，至于每月十五，来放河灯的人，就都是为了求姻缘。
今天，正好是十五。
冉冉之前只是听说过丽水河，没在晚上来玩过，所以来了之后，觉得很是新鲜。
现在已是深夜，丽水河畔却是人来人往，不过拿着河灯的男男女女很多都不急着去河边，只是眼神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着。
终于发现了心上人的踪影，就隔着人群，偷偷地两两相望起来。
冉冉失笑，这些人哪是来许愿的，明明都是平时礼法束缚太多，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来见心上人的。
“七爷也要放河灯吗？未婚男子应该去河东畔。”冉冉提醒他。
七爷声音平静，“我不是未婚男子。”
“嗯？七爷已经成亲了？”
“不，我是英俊的未婚男子。”
“……”冉冉静了一会儿，很真诚地看着他，“我能理解七爷时时不忘自己很英俊这件事。”
“怎么说？”
“因为七爷英俊得让人无法忽略呀！”
七爷很淡定地勾了勾唇角，“乔姑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眼光。”
“谢谢七爷称赞。”
“那乔姑娘怎么还没爱上我？”
第33卷 第341章：因为你是特别的（４）
“……”
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就这么轻描淡写地问了出来，冉冉又快要被噎死了，差点一头栽进河里。
问完之后，七爷却依然淡定，也不等冉冉的答案，手中拐杖似的东西勾住冉冉手臂，拖着她，直奔卖河灯的小摊走去。
出门之前，两人都易了容，所以能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自由行走，不然……不然就更能自由行走了。
因为河边的人看见七爷，一定都丢下河灯就逃了吧……
“乔姑娘喜欢哪个？”站在摊位前，七爷问冉冉。
冉冉还在被刚才那句话吓得不怎么淡定，看了一会儿，选中一个小兔子形状的，“这个吧，这个很可爱。”
“没有乔姑娘可爱。”七爷的声音平静极了。
“……”冉冉吓得手一抖，差点失手掀翻眼前摊位。
卖河灯的小贩也听傻了，他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这么淡定的表白！
而把人吓傻了的七爷依然淡定，选好了河灯，塞给冉冉一个。
“姑、姑娘有什么心愿，可以写在河灯上。”小贩结结巴巴地提醒冉冉，“别忘了留名字。”
她现在想许愿，让七爷不要再吓唬她……
冉冉格外纠结地拿起毛笔，想了想，还是简单地写了句“笑口常开”，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又在底下留了个“冉”字。
她还是穿越来之后才开始用毛笔，不怎么习惯，所以写字极慢。
而她在河灯上写心愿的时候，七爷一直在一边站着没动。
冉冉还以为他是在等她手中的毛笔，可等她写完，把毛笔递过去的时候，七爷就……
她以前就知道，七爷的字极漂亮，这样现场看他手起笔舞，更是觉得赏心悦目。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重点是七爷根本没接过她递去的毛笔，而是顺势握住她的手，就维持着那个动作，带着她在河灯上写了个“七”字。
写完之后，七爷神色平静地放开手，“我不碰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气定神闲地解释。
冉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碰过别人碰过的东西的手就没问题了吗……
第33卷 第342章：因为你是特别的（５）
“七爷在醉仙楼里，碰过桌上的筷子。”冉冉不客气地揭穿他。
“那桌子是我常年包下的，没人敢碰。”
“……七爷出门，很麻烦呀……”
七爷依然是平静得不得了的声音，“我要是不出门，也不会遇见乔姑娘了。”
“……”这种说话方式太不像七爷的风格了，冉冉有理由怀疑七爷还在生气，所以这样时不时地吓唬她一下。
既然河灯都买好了，两人就都放河灯去。
别人的河灯上都写着心愿，放眼一看，七爷的河灯上只有一个“七”字，显得格外乍眼。
“七爷为什么总是写“七”而不是‘英俊’呢？”
七爷很淡定，“我英俊这件事大家早已知道，不需要再提。”
冉冉赞同地点头，“七爷脸皮厚的事，大家也已经知道了。”
七爷笑瞥她一眼，比了下她河灯上的字，“乔姑娘想要笑口常开？”
“嗯。”她其实还想写希望自己能多笑几年呢。
找不到月光石，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去找阎王玩去了，唉。
丢开心里的烦恼，冉冉转过头，问他，“七爷想许什么愿？”
“娶乔姑娘为妻。”
“噗通”！这次冉冉真的掉到河里去了……
掉进冬天的河水里，还惨遭大家围观，这些都不是大事。
冉冉上岸之后，用内力把身上的衣服烘干，第一句话就是——
“七爷，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错。”
“……”冉冉反而松了口气，七爷今天果然是故意在吓她。
“那我该怎么表现，才能让七爷原谅我呢？”冉冉问得诚恳。
“不告诉你。”七爷答得淡定。
“……为什么？”
七爷更淡定了，“如果乔姑娘照做了，我就没有理由继续生气了。””……”
冉冉很想说一句“七爷最近真是格外年轻“……
可她记住上次的教训了，怕七爷再蹦出来一句”我也只对你这么幼稚“，只好咬牙忍了。
忍字头上，真是一把刀啊……
可冉冉不问，不代表七爷不说。
“其实我也只跟乔姑娘一个人生过气。”他声音很平静地告诉她。
第33卷 第343章：因为你是特别的（６）
“因为我太胆大妄为？”看其他人把七爷奉若神明的样子，七爷想跟他们生气，也会有点困难吧。
“不，因为乔姑娘在我心里太特别。”
“……”七爷还是饶了她吧……
可七爷根本不打算饶了她，还继续问下去，“乔姑娘知道自己哪里特别吗？”
“……”她现在主动跳河，会不会更特别一些？
“因为乔姑娘能给我挡风。”
“……”
七爷笑瞥了眼冉冉傻住了的模样，之后就拖走她，“乔姑娘今天气质不错，我允许你吃我煮的宵夜了。”
“……不吃了。”她吓都快要被吓饱了。
“吃胖一点，才能更好地挡风。”
“……”
宵夜吃得太饱，再加上连连受到惊吓，冉冉那天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天都快亮了，才睡得沉一些。
想当然地，这一天，她起的比平时晚了很多。祁天彻已经下了早朝，该是用早膳的时间了，冉冉还在房里呼呼大睡。
因为七爷的关系，福苑中没有常住的下人，反正他们就是两个人住在这里，平时三餐都是冉冉亲自动手准备的。
所以冉冉没起床，祁天彻就没吃的。
何一他们当然不能让主子饿着，早早就回了瑞王府，叫王府厨子准备好早膳，送到福苑来。
其实王府的厨子，比冉冉厨艺好多了。祁天彻却没什么胃口，总觉得对面那个空空的座位让他看着心里郁闷。
以前冉冉坐在那里，总是让他看着就觉得火大，现在她不坐在那里，他又看着郁闷……
祁天彻终于得出“正确”结论了，问题出在这张椅子上！
总之不会是他有问题就对了……
“何一！”
“属下在。”
“把这把椅子劈了当柴烧！”
呃……何一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主子，这……是乔姑娘最喜欢的一把椅子。”
“……”
何一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的神色，接着说下去，“乔姑娘说您个子太高，家里的椅子也都高，福苑中住过的主子又都比她矮，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把高度合适的椅子。”
第33卷 第344章：因为你是特别的（７）
“……王府的家具也该换了。”
王府的家具，明明是今年新打的啊……
但何一可不敢揭穿主子的言不由衷，“是，属下这就叫工匠过来。”
不过……主子怎么好像没注意到自己的反应太别扭？
想让主子快点明白自己的心意，何一大着胆子问了一声，“那这把椅子？”
“……也不是那么碍眼。”
祁天彻颇有威严地说了这么一句，站起身，一脸严肃地走了。
其实祁天彻虽然在感情上有点迟钝，可又不是白痴，不会一点都没觉察到的。
只是他下意识地不想认清自己的心思，因为他现在的心思……真是让人火大。
回了房间，祁天彻把门一关，拿出一直放在袖子里的笑脸娃娃……不敢捏。
前两天娃娃的脸被他捏偏了，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让娃娃的脸恢复原状，在那之后就再也不敢乱捏。
所以他就拿这个笑得傻乎乎的娃娃没办法了？
错，是所以他就换了方法，开始打娃娃了——用锤子打。
没错，就是那个他叫李掌柜做的，大概有手掌大小的棉花锤子。
李掌柜猜的算是对的，这个锤子……做来算是用来跟娃娃“打架”的。
棉花锤子的威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祁天彻现在不用再怕把娃娃打坏，可以尽情地对它拳打脚踢了……吗？
祁天彻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可真的拿到锤子之后，锤子的用途是，每到祁天彻被冉冉气着的时候，房间里就会发生如下场景——
“不许笑了！”
笑脸娃娃依然高高兴兴地弯着眼睛，呵……
“本王说不许笑了！”祁天彻十分凶狠地……把锤子盖到娃娃脸上。
于是娃娃的脸被遮住，他看不见那张气人的笑脸，他就满意了……
可笑吗？！他看谁敢说他可笑！
这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打女人，也不能真的跟女人计较，所以选择了一种很成熟的发火方式而已……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今天，祁天彻正在“成熟”地发火，小娃娃就在外面敲门，“彻叔叔？彻叔叔我可以进来吗？”
第33卷 第345章：因为你是特别的（８）
其实小娃娃是个超级乖宝宝，如果祁天彻不点头，她一定会站在门口乖乖等着，不会自己就乱闯的。
可祁天彻一时心虚，完全忘了这点，动作飞快地收起桌上的笑脸娃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