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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或许那个李解元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会在这件事情犯煳涂。”沈云瑜闻言连忙开口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沈云山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清源县县衙,大牢。
大牢里的一个厢房,李宏宇和赵欣坐在那里一边悠闲地品着茶一边议论着案情,等着沈少强被带上来。
李宏宇以避免使得沈少强紧张为由特意让杨贺回避,实际上他有些话问得比较**,杨贺在场的话会令现场比较尴尬。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镣铐的声响,李宏宇和赵欣知道沈少强被带来了,于是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停止了交谈,神色严肃地在那里喝着茶。
很快,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一名戴着手铐脚镣、身穿白色囚服、神情木然的年轻人被两名狱卒带了进来,他自然就是沈少强。
“两位老爷,人带来了。”进门后,一名狱卒点头哈腰地向李宏宇和赵欣说道,他是大牢的老头自然知道两人都是举人,因此“老爷”最合适,毕竟两人现在还不是“大人”。
沈少强并不知道见他的是什么人,而且他也没有兴趣知道有谁会审他,目光呆滞地跪在了那里,神色显得十分哀伤。
“打开他的镣铐。”李宏宇瞅了一眼沈少强,向牢头说道。
牢头已经得了杨贺的吩咐,闻言按照李宏宇的交代取下了沈少强的手铐和脚镣,像沈少强这种有着嫌疑的杀人重犯离开牢房时都要戴上沉重的镣铐,免得其逃走或者做出什么其他危险的举动来。
等除了镣铐后李宏宇摆了摆手,牢头见状知趣地领着那名狱卒躬身退了出去,把房门重新关上。
“沈公子,你知道张小姐丢失的那个金发簪有何特殊之处吗?”房门关上后,李宏宇放心爱手里的茶杯,沉声问向了跪在那里的沈少强。
“那支金发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首饰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沈少强闻言木然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答道,这三个多月来他已经被县衙的人问过无数次关于金发簪的问题。
“听闻你是德祥号极力栽培的少东家,有着与生俱来的经商天赋,如何看待德祥号与关外的生意?”见沈少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后语峰一转,出人意料地开口问道,他认为以沈少强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讨论案情。
听闻此言,不仅沈少强微微一怔,无神的眼神中闪出一丝诧异的光芒,就连赵欣也颇感意外地望向了李宏宇,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
沈少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后,抬头望向了李宏宇,他这时才发现坐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两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便装公子哥,这使得他不由得面露愕然的神色,很显然眼前的这两个人并不是官府的差役。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我只想知道你对跟关外的人做生意的看法?”李宏宇没有回答沈少强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沈少强抬头与李宏宇对视着,不过很快就败下阵来不得不移开视线,李宏宇犀利的目光使得他一时间难以对抗,他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小上好几岁的年轻人竟然会给他带来如此沉重的心理压力。
“听你的口音是湖广北部的人,应该听过一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稳定了有些慌乱的心神后,沈少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了李宏宇,郑重其事地说道,言语中显得有些无奈。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他的神智现在已经变得清晰了起来,知道李宏宇不会无缘无故地问他这个问题,因此如实相告,很显然李宏宇并不是那种容易煳弄的人。
“此话怎讲?”李宏宇闻言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沉声反问道,沈少强现在还不知道这句在湖广风靡起来的话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山西地处偏远,土地贫瘠,百姓谋生不易,故而与关外的贸易就成为一条难得生路,虽然这样做有悖国法,但如今人人若此又有谁能能够免俗?”
沈少强沉吟了一下,然后不无嘲讽地向李宏宇说道,“况且,官府的人都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中渔利甚丰,又如何能让百姓们自律?”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正常。”李宏宇闻言笑了笑,随后面色一整,神色严肃地望着他说道,“咱们现在来说说案子吧,你跟张家小姐的事情可有告诉过别人?”
“没有,此事事关张小姐的名誉我岂会泄露!”沈少强摇了摇头,双目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
“不管案子的真相如何,在张小姐这件事情上你都要负上很大的责任,如果不是你与她之间有了私情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今日的惨案。”
李宏宇盯着沈少强望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说道,“因此,你今日的牢狱之灾可谓自作自受。”
“这位大人,小人愿意承受任何惩罚,但恳请大人把杀害张小姐的真凶找出来,我愿意跟着他一起被处死!”沈少强闻言双目顿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随后以头触地,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在下不是什么大人,而是湖广乡试的解元,这位是湖广乡试的亚元,前来协助知县大人来彻查这件案子。”
李宏宇摇了摇头,向沈少强表明了自己和赵欣的身份,然后起身领着赵欣向房门走去,“边走边说道,咱们今天的这次谈话,该说的你可以告诉你们沈家的人,但不该说的还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该说的?不该说的!”沈少强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李宏宇的意思,随后不无惊讶地望着李宏宇,“你们是湖广乡试的解元和亚元?”
“如假包换!”李宏宇头也不回地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后说道,“在下会尽力查清这个案子,希望你是冤枉的,否则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了。”
说完,李宏宇和赵欣大步踏出了房门,今天他是特意来见沈少强的,至于红儿等其他人等他对案子有了一些头绪后再去见,反正众人的口供都在县衙里,李宏宇只要调出来看看就能知道红儿等人说了什么。
“这就走了?”望着李宏宇和赵欣消失在门口处的身影,沈少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还以为李宏宇要纤细地问他一些案情,没成想李宏宇只是随便跟他聊了几句就走了,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使得他有些忐忑不安。
“李兄,你认为他不是凶手?”行走间,赵欣不由得快走几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李宏宇,低声问道,从李宏宇刚才的表现中她感觉李宏宇好像相信了沈少强。
“他的哀伤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我实在找不到他杀张家小姐的原因。”
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他相信自己的眼力,如果沈少强是在演戏的话那么他唯有佩服其精湛的演技,随后皱着眉头说道,“他应该知道红儿清楚他与张小姐的事情,人要是他杀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红儿。”
“这下看来有得忙了。”赵欣闻言不由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想把那个没有丝毫线索,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凶手找出来并不容易。
李宏宇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想介入这场麻烦里去,可既然杨贺亲自前去想请他唯有尽力把事情办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重要嫌疑人
“两位,有何收获?”李宏宇和赵欣到了大牢院中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杨贺正在那里喝着茶,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
“知县大人,张小姐被杀一案案情复杂,学生现在也不好判断沈少强是否是杀人真凶,晚上想查看一下此案的卷宗。”
李宏宇闻言沉吟了一下,向杨贺一拱手后说道,由于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他不能贸然来下结论沈少强有没有罪。
在李宏宇看来,如果想要证明沈少强无罪,那么必须要把那个杀害张家小姐的真凶给揪出来,否则沈少强的这个杀人罪名是背定了。
“李解元放心,本官已经吩咐下去,县衙的人届时任由李解元调遣。”
杨贺闻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转念一想心中也感到了些许欣慰,李宏宇严谨的态度意味着他并不是在应付了事,于是笑着说道。
由于天色已晚,杨贺随后设宴给李宏宇和赵欣接风,席间三人推杯换盏气氛非常轻快和热烈,很显然这种虚与委蛇的人情交往难不住李宏宇和赵欣。
考虑到这几天还要查案子,杨贺自然不可能灌李宏宇和赵欣喝酒,故而三人饮酒时可谓是点到即止。
其实就算杨贺想要这样恐怕到头来将“自取其辱”,李宏宇和赵欣这两个酒篓子足以将他找来陪酒的那些人放倒。
毕竟,能被杨贺找来陪酒的人自然是清源县的头面人物,这意味着人数不会太多,肯定无法对李宏宇和赵欣造成什么威胁。
酒宴结束后,李宏宇和赵欣告别了杨贺赶去县衙刑房去查看张小姐一案的卷宗,那里记载着案发后县衙差役的调查和涉案人员的证供。
因为怀疑张家内部的人与这件案子有染,因此张家的几名处于青壮年年龄的家丁倒霉,被县衙的差役抓进大牢里里一通暴揍,可惜没有任何收获,那几名家丁对案情一无所知。
期间有家丁曾经熬不过大牢里的酷刑违心地承认是其杀了张家小姐,可是经过杨贺深入调查发现对方没有作案的时间,再加上找不到那支金发簪,最后只能作罢。
虽然李宏宇并不赞同衙门里的差役动辄就对涉案人员严刑逼供的行为,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现在还没有后世那么系统和完善的审案的流程,也没条件来进行查验罪证的真伪,因此用大刑来获得口供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像李宏宇这样耐心搜集线索进而揭穿谎言、击溃对方心理防线的人可谓凤毛麟角,少之又少,需要过人的城府、缜密的心思以及敏锐的触觉,常人即便想这样做也有心无力。
“赵兄,杨知县已经把该审的人都抓来审了一遍,从案卷上来看那些人都没什么可疑之处,看来咱们要想查清这个案子必须要另辟蹊径了。”
李宏宇和赵欣翻看完手边的卷宗后已经是临晨时分,李宏宇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后向坐在案桌对面的赵欣说道。
“李兄打算从何处入手?”赵欣以手掩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微笑着问道,既然李宏宇想要另辟蹊径那么意味着他已经有了追查的方向。
“赵兄觉得该此案怎样查下去?”李宏宇觉得赵欣现在肯定也都案子有了一些头绪,于是笑着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把结果写在纸上,看看是否想到了一处。”
“这个主意妙。”赵欣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拎笔与李宏宇各自在一张纸上写了字。
随后,两人把各自手里的纸摆在了一起,只见赵欣的纸上写着“花”,而李宏宇的纸上写着“花圃”。
“哈哈……”
见此情形,李宏宇和赵欣不由得相视而笑,看来两人这次还真的想到了一起,都打算从院子里的那两块花圃入手来查案。
第二天一早,李宏宇和赵欣就赶去了张家,查看近几年进出张家做工的人员账册,像张家这种名门大族对入府做工的人都有记录,一是便于管理而来也是用来发放工钱。
对于李宏宇和赵欣这次的到来张老爷感到非常意外,有些疑惑地让管家把近三年来的账册拿了过来,上面记载了进府做工的人员名字、事由以及在府里待的时间。
李宏宇和赵欣对账册上三年来进出张家的青壮年男子进行了关注,把他们的信息按照时间的先后进行了排列,其中重点的自然是进入张小姐所住小院做工的男子,尤其是对花圃进行修剪维护的人。
在两人看来,既然杨贺已经把张家可疑的人都给排除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曾经进过张家做工的男人,因为只有他们才可能接触到深居简出的张小姐,并且熟悉张家的地形。
如果不是杨贺已经把张家可疑的人都严刑逼供了一遍并且逐一排除怀疑的话,李宏宇和赵欣的首要目标肯定是张家内部的那些人。
既然张家的那些下人不可能作案,那么李宏宇和杨贺唯有把突破点放在曾经进入过张家的那些人身上。
其实,杨贺也对案发前半年在张家做过工的男人进行过一个简单的调查,结果发现那些人案发时不是在城外就是有不在场的证明,毕竟这些做工的人哪里有活干就去哪里,而且很多都是城外乡镇上的人,不可能一直留在县城。
由于案情紧迫,再加上杨贺不认为那些进入张家做工的人有什么嫌疑,因此对那些人的调查很快就就结束,甚至没有形成什么书面材料,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张家的下人以及城里的地痞混混身上,在他看来这些人的身上有着最大的嫌疑。
“李兄,半年前,张家曾经请了几名花匠休整家里的花草,把张小姐院子里的花圃翻新了一遍。”
张家一间环境雅致的厢房里,赵欣指着一本账册上记载的内容向李宏宇沉声说道,“他们这几个花匠为了翻新张小姐院中的花圃一共忙活了十来天,期间最有可能接触到张小姐。”
“根据衙门里差役的禀报,这几个花匠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不是在县城里别的大户人家帮工就是在城外,这样一来就摆脱了嫌疑。”李宏宇望着账册上的那几个人名,眉头微微皱了皱,很显然杨贺也查了这几名花匠但结果一无所获。
“会不会有人撒了谎?”赵欣沉吟了一下,神色严肃地望着李宏宇说道,对方能在杀人后从容不迫地给张小姐穿上衣衫,足见其有着非常好的心理素质。
“如果换做我的话事先肯定会留好退路。”李宏宇闻言点了点头,认为赵欣说的话言之有理,普通人杀人后肯定吓得半死巴不得早点离开,可凶手却没有这样做,由此可见其心理素质远超常人。
“咱们就以他们为突破口吧,我看了这三年来的进出张家的记录,与张家小姐接触时间最长而且能了解府上地形的人唯有这几名花匠。”
赵欣见李宏宇赞同她的看法嘴角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她就知道李宏宇肯定想得跟她一样,那几名花匠在她看来无疑有着最为重大的嫌疑。
这并不是赵欣仅仅凭着感觉拿定的主意,而是综合所获得的信息后得到的一个结果,既然凶手是在沈少强跟张小姐幽会完潜入张小姐的闺房杀了她,那么很显然知道两人之间的私情,要不然不会耐着性子在暗处等下去。
考虑到沈少强和张小姐是在年后开始私会的,私会的时间段与那几名花匠进入张府的时间恰好吻合,因此那几名花匠最为可疑。
李宏宇闻言向赵欣微微颔首,赵欣于是把守在外面的县衙捕班班头喊了进来,让其分配人手把那几名花匠带来县衙,并详细调查其中几名青壮年男子在张小姐被害时的情况。
“记住,他们是被请来接受官府的查问,不要显得太过粗鲁,也不要节外生枝,免得误了知县大人的大事!”
当捕班班头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宏宇想起了一件事情,因此沉声叮嘱道,他可是非常清楚县衙里那帮差役的德行,一遇到这种下乡的时候通常都会拿着鸡毛当令箭,把乡野折腾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县衙里的差役属于杂役因此并没有薪俸,可他们也要养活家里的老小因此为了捞取钱财时常干敲诈勒索的事情,可谓县里的一害。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种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事情原本就说不过去,再加上县衙又不能没有那些差役否则将会停止运转,故而只要那些差役不是太过分县衙的官吏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解元老爷放心,小的们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捕班班头自然清楚李宏宇的意思,郑重其事地向李宏宇一躬身后走了,他知道杨贺被张小姐的这件案子搅得寝食不安,故而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招惹麻烦,否则可就自寻死路。
望着捕班班头离去的身影,李宏宇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如果不是时间紧急的话他绝对会亲自对那几名花匠进行暗查,可惜时间不允许他这样做,唯有先把人抓回来再想办法查找线索。
换句话而言,李宏宇在分析了案情后决定赌一把,认为凶手就是那几名花匠中的一个,要不然的话五天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件案子查清楚,不知道他这次的运气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静观其变
“大哥,县衙捕班的人倾巢而出,前去抓几名曾经在张府做过工的花匠,听说是李解元的意思。”
县衙一有动静沈家的人就得到了消息,沈云瑜急匆匆前去找沈云山,向他禀报了这件事情。
“什么?”沈云山正在书房里练字,闻言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在雪白的纸上留下了一小团墨汁,对此感到非常意外。
“消息确实吗?”随后,沈云山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望向了沈云瑜,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大哥,这件事千真万确,县衙里现在都已经传开了,谁也没想到李解元忽然之间竟然会让人去抓那几名花匠。”沈云瑜点了点头,不无疑惑地望着沈云山问道,“李解元难道认为那几个花匠里有凶手?还是故弄玄虚来应付了事?”
沈云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现在也不清楚李宏宇为何要这样做,实际上他并不认为那几名花匠有什么嫌疑,而是怀疑城里那些行为不端的地痞混混,毕竟那些人更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大哥,咱们是否要见见李解元,现在少强的命有一半握在了他的手里,如果连他都觉着案子是少强所为,那么少强可就危险了。”
见沈云山沉默不语,沈云瑜不由得凑上前神情严肃地低声说道,“所为人非圣贤,李解元肯定有喜欢的东西,咱们就投其所好对症下药,不怕他不向着咱们!”
“不!”
沈云山闻言眼前顿时亮了一下,德祥号有的是钱只要李宏宇有喜欢的东西肯定能花钱买来,不过随后他就皱了皱眉头,冲着沈云瑜摆了摆手说道,“少强说这个李解元不简单,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