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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她弹了下我额头,然后支开不情不愿苦着张脸的姨丈,问我:“是不是很紧张?”
被姨丈关门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惊到,我转过头一脸肃然地看着阿姨,说:“当然,这几天我都没睡个好觉。”
她突然微微一笑,那笑很是云淡风轻,她说:“我也是。”
我顿时就被那笑容恍了神。
想起当初提议说要在大学城开家甜品店的时候爸妈根本不同意,只有阿姨夸我的主意很不错,在阿姨柔柔的但却绝不能忽视的眼风里,姨丈不得不昧着良心也夸了夸。奈何就算是他们夫妇俩夸得再不错,也不能帮我从爸妈嘴里套出原本是我四年大学各种开销的存折的密码,于是我直接忽略了那不具实际意义的夸奖。
之后我又无所不用其极地折腾了几周,但爸妈还是咬紧牙关不松口。就在我以为这个很有可能会在有朝一日,让我称霸b市甜品界的计划就要夭折的时候,我亲爱的阿姨竟然打电话跟爸妈说,决定和我合资开这间甜品店。
有了她和姨丈的鼎力相助,爸妈总算是勉勉强强同意了,我终于知道原来夸奖也是一件这么有深意并能让人绝处逢生的事。
在夜市街租下一间店面后,阿姨直接就告诉我那些去办证取牌的事情我不用理,唯一的任务,就是把能学的甜点全给一锅端了,到时候成功学艺归来,立马就是店里中流砥柱的一存在。然后她又和姨丈全程负责了甜品店的装修,连要买哪些器皿都是她一一问过开过甜品店的朋友去准备的。
后来装修完了我进到甜品店一看,脑子里轰地一下开始热血沸腾。脑子沸完眼睛沸,眼睛沸完我心里又继续沸,沸得一串一串儿的水泡直往外冒,就差没放点热带鱼进去养着了,虽然放进去的后果只能是做成一锅吃不了的鱼汤。
而从决定开店以来,不管是面上还是行为上,都表现得十分淡然又沉着的阿姨现在竟然说她也很紧张,于是在极度震惊之下本来就够紧张的我顿时更紧张了,我吃吃地说:“姨……那你会不会……担心甜品店……赚不到钱啊……”。
她诧异地看着我,说:“原来担心了就能赚到钱了?”
我顿时噎住。
她轻轻笑出声,又伸手摸摸我的头:“我逗你呢。其实对我们来说经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你还小,既然喜欢自己做甜品,有开甜品店的梦想,那就要勇敢大胆地去尝试,这样老了以后才不会后悔。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满足,赚钱只是其次,你爸妈又不缺你这点赡养费,至于我,不是还有你姨丈在我背后当那个养我的成功男人嘛。”
这又轻又柔的话就像根细细的定海神针直直插进我的心湖,瞬息之间,里面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被灭了个彻彻底底,就差没把湖水都给直接抽干了。我想如果不是我天生泪腺不发达,我现在肯定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
但感动的过程当中我又抽空忧愁了一把,要是赚不到钱也就罢了,那要是赔得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姨丈一怒之下会不会大义灭亲啊?但很快我在心里呸了一声,觉得一声不够又继续,呸呸呸,乌鸦嘴,你可是要称霸b市甜品界的,赔赔赔,赔你个大皮球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精神抖擞地跟着阿姨姨丈刚走出一楼的保险门,就看见在100米的香樟树下自己那不久前刚办过20年“瓷婚”的爹妈竟然旁若无人地在接吻。虽然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看过来的,但我的额角还是忍不住突突地跳,要不要无耻到这种地步,你们女儿还是个没开苞的好不好!
可脑海里却突然跳进一个镜头——没有月亮的一个晚上,天上的星子密密麻麻多得数不清。一个女生把手撑在一棵梧桐树的枝干上,两只纤长的手围成的圈中,是一个长得十分斯文俊秀的男生,女生弯着双月牙眼笑得十分无赖,但如果仔细看进去,会发现里面其实还深埋着紧张和忐忑,有点模糊的声音里带着霸道:“何默天,既然你已经答应我了,那从现在开始你除了我,谁都不能碰,知不知道?”,男生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才点了点头,说:“好。”在她说话之前又低低地补充一句,“其实我以前,也这么想过。”
我僵了一下,那时候自己完全沉浸在追到何默天的欢喜和不敢置信中,听了他那句话,以为他和我是一样的心情。于是所有的不安都被狂喜取代,思维自然而然地慢了不止几拍,望着他好看的眉眼除了傻笑再没有别的想法。现在回想起来,倘若我那时能稍微清醒那么一点点,便能注意到他语气里压抑的沉寂和眼里显而易见的自嘲。如此,后来的我也不至于摔得那么惨烈。
甩了甩头,我狠狠地用手掐了掐,不,是挠了挠掌心,勒令自己不要再让那个男人玷污我长得狰狞但实则美好而纯净的大脑,不然就让我在有生之年亲眼欣赏一下自己脑浆迸裂的奇景。恶狠狠地对自己许下这个又恶心又毒辣的誓言,然后扭头对阿姨疑惑的表情解释性地笑了笑:“幸好我爸妈没有个血气方刚的儿子。”
等到又一次站在那张巨大的写着“甜品甜品”的招牌底下,我怎么也按捺不住激动开始挠墙,眼前这十足的意境实在让我心里有种文人骚客般的荡气回肠。
还记得当初给甜品店取名的时候,大家纷纷踊跃发言,各抒己见。做外贸生意的爸妈说在这个崇洋媚外的时代,为了显出我们这个甜品店的格调,就应该模仿“哈根达斯”取个“甜品达斯”,到时候可以一路畅销海内外。但我觉得他们完全想多了,甜品这东西只能在店里畅销,出了店就变成化学品了。而且姨丈觉得这个名字怎么念都只能念出一种浓厚的美国乡土情调,完全配不上我们店的现代都市型装修,遂驳回。
然后他也取了个名,叫“情定甜品店”,我知道他和阿姨当初就是在拍摄“情定大饭店”的那个饭店里,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直接回国去了民政局。不过在阿姨含羞不带怯、欲语又还休的笑容里,我虽有些不忍,但依旧坚决地叉掉了这个名字,因为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原本充满清新香甜气息的甜品店,变成个俗气到家的专业相亲会所。
积极的闺蜜党同样绞尽脑汁,最后终于绞出个她们一致认为又新潮又有特征,且又极具吸引力的名字,但她们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怒气腾腾的姨丈给封杀了。看上去“美女老板甜品店”和“美女私房菜”似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只有去过了“美女私房菜”的人才知道,那其实是一间打着私房菜的招牌卖美女的十八禁店。所以我也觉得“美女老板甜品店”这名字颇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保不准三天两头就有兢兢业业的扫黄组进来调查盘问,而这会严重影响到我们的生意。
经过一番唾沫横飞的磋商之后,我们最终定了“甜品甜品”这个不管是看上去还是读出来都一目了然、朗朗上口的名字。而我很惊喜地发现,原来我在起名字这种十分有讲究的技术活上还颇有天赋,如果我以后想转行,完全可以靠着这天赋、再带上几本畅销的此类型的书行走江湖并发家致富。
☆、第三章 甜品甜品(下)
这天的北京时间十九点整,“甜品甜品”甜品店终于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开张。
阿姨眉眼弯弯地在柜台守台,姨丈和爸妈这三个很靠谱的帮手正招呼来捧场的亲戚朋友,雇请的几个服务员有条不紊地在下单,而我这个“中流砥柱”因为在之前就把部分甜品都准备好了,再加上厨房还有两个甜品师现做现卖,所以我正笑眯眯地看着尽忠职守的闺蜜党带着年轻的“上帝们”一茬茬地涌进来。
沐沐原本挽着一个比她高一个头、肌肉发达的男生,看到我后立刻笑着跳到我面前,指着他对我脆生生地说:“耀耀,这就是陆子川。”然后又跳回去指着我对他说:“子川,这就是甜品店的老板娘白耀耀。”
我一边庆幸她没有说“耀耀,这就是学长欧巴”,一边感叹恋爱中的女人果然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陆子川:“能这么有眼光已经不错了,竟然还能这么迅速地就搞定沐沐,说明你也实在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记得要多介绍点人来帮衬帮衬哈!”
他也笑了一下,虽然是古铜色的肌肤,但我依稀能看见他脸上那可疑的红晕。我在心里说了一句原来如此,既然上天让他有了古天乐的长相,必然也会让他有古天乐的性格,于是我决定不计较刚才他没有正面理会我那句要他多介绍点人来帮衬帮衬的事。
海樱突然低着头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我默了一会儿,僵着身子在她耳边说:“海樱,你是不是大姨妈提前到访,所以现在……略有点多愁善感?”她今天的举动实在不符合一贯的风格。
她没理我,我愕然地看着她又慢慢地退了回去。
“耀耀,开张大吉,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请笑纳。”阿浅施施然地把一个体积颇大的不规则物体放到我手上。
我顿时警觉。
这种时候我不能不警觉。要知道自我们这个闺蜜党成立以来,就一直把“是朋友就不要让金钱玷污了我们的友情”立为党的最高宗旨,所以我们从不在逢年过节或是长尾巴,也就是过生日的时候做那些“伤情”的事情,可现在她们居然不仅送了份开业大礼包,而且还是一份看起来含金量颇重的大礼包,所以……她们是准备在今天跟自己一刀两断还是怎么的?
不动声色地侧头打量她们,我发现沐沐的娃娃脸红得有些蹊跷,海樱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阿浅还是一派风平浪静的从容,至于小羽……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她脸上那邪恶又阴险的表情是想怎样啊!
看到我悚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眨了眨眼睛,倏地露出一个春回大地百花盛开的笑:“老板娘,这些可都是我们的舍友和同学,新开张优惠多多有没有,想要回头客你今天可得把我们给喂饱了,不然谁有力气帮你把这“甜品甜品”的名声扬得比天下第一帮还出名是不是?”
我其实很介意她把我的甜品店跟丐帮扯上关系,要知道虽然“甜品甜品”的确是格调十足档次十足,但是一和延续了千百年且又一直家大业大的丐帮比,立刻就黯然无光了。但偏偏她这番话却大有一呼百应的架势,我看了看这群起哄的上帝党,对闺蜜党呼之欲出的质问被我吞回肚子里。因为透过他们的身影我似乎看到背后还有一大群在向我抛媚眼的rmb,于是我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殷勤谄媚的笑:“既然都是自己人,当然有自己人的价位,快坐快坐,我们这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尽管点。”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所有“女上帝”瞬间面露欣喜之意,“男上帝”则面露垂涎之色,我有点无语,我这里的甜品似乎做不到一秒变聊斋能成精成魅直接就诱发了他们的原始本能吧。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鉴于都是第一次见面,便开始了营养不多的闲聊。姑娘a说:“老板娘你人真好,又厉害,这么年轻就开了间甜品店!”
我立刻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都是靠合资才能勉强开张。”
姑娘b说:“是啊,还是一间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店。”
我说:“还好还好,我也就是在最后收工的时候帮忙倒了杯凉茶。”
汉子c说:“老板娘长得这么漂亮,有老板没有啊?”
我干笑一声:“还没到找老板的法定年龄呢。”
汉子d说:“要不要先来场爱情长跑啊?”
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我倒是想当第二个刘嘉玲,无奈却没有第二个梁朝伟给我。得罪“上帝”虽然不会被判下地狱,但很显然下地狱和没钱赚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于是我只能继续干笑:“爱情哪里比得上面包,我立志做个事业女强人,‘甜品甜品’才刚开业,当然要把它打理好了才有资本招个入赘的。你们先看看想吃什么,我进厨房帮下忙。”说完不顾他们还想再闲扯下去的样子立刻叫了云姐来给他们介绍招牌甜点。
特意亲手做了十份焦糖布丁和抹茶优格给外面那群“自己人”送过去后,我撩了撩有点凌乱的刘海,结果撩得我脑中灵光一闪,自己的爹妈似乎还在外面兢兢业业地帮忙来着,今天他们不管是功劳还是苦劳都不可小觑啊。略一思索,我决定亲自……端两份蓝莓冰淇淋给他们。
可等到我去到柜台的时候却只看见阿姨和姨丈两个人,我默默地端着两份冰淇淋又去二楼环视了一圈,最后下来把冰淇淋往柜台里面重重地一放,忍不住黑了脸:“我那亲爹亲妈呢?”
被碟子摩擦台面的声音惊动,姨丈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说:“现在客人少点了,他们觉得待在这里无聊,又听说现在新出了一部很好看的电影,就看电影去了,等他们回来我问问怎么样,到时候我打算也和你阿姨去看看。”说完还和阿姨深情对视了一眼。
我登时惆怅起来,好歹是你们亲闺女的首次创业,竟然这么不捧场,不捧场也就算了,我想尽尽孝心你们都不给机会。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把冰淇淋往姨丈面前推了推,说:“姨丈你喂阿姨吃吧。”说完自己抖了一抖。
在阿姨如水的目光中,姨丈乍然间给了我一个亮得发光的慈爱眼神,一个没忍住,我又抖了一抖。
那边小羽突然扯着大嗓门喊:“耀耀,快拿那个礼物过来拆给大家看啊!”
我刚准备应,却惊悚地发现在她娇俏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过去三年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表情,而这表情一般只在她看到小说里十分少儿不宜的情节,或者某些未删减版电影的时候才会出现,我转过身飞快地思考了一下这阴谋重重的礼物究竟有可能会是什么,越思考我心里越犯怵,越犯怵我就越悚然,于是我立刻决定委婉而坚定地拒绝这个让我感到很不妙的要求。
只是还没等我找好借口,那边又有人开始起哄:“老板娘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连个礼物都舍不得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怕我们抢还是干嘛啊,这么小家子气以后谁还敢来这里喝甜品啊大家说是不是!”
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被我使劲按住。这场面……这场面,摆明了是场请君入瓮的鸿门宴有没有!竟然还说以后不来喝甜品了,简直是**裸的致命的威胁……
稍稍平静了一下,我从抽屉里拿出那个金色包装的礼物,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就不信你们四个能无耻到在里面放av的地步!抱着礼物走到他们中间,虽然没怎么染指过基督教的文化,但好歹还记得那个大众口号,我在心里虔诚地念了句“阿门你要保佑我”才开始拆包装纸,
一层又一层,一层比一层厚,三分钟后我手上只剩下一个又小又扁的长方形纸盒,我目瞪口呆,谁的想法这么歪门邪道啊?在四周一双双眼睛各种意味不明的注视下,我艰难地吞了下口水。
“嘶~”最后的胶布撕开,我拿出里面的东西,众目睽睽之下整张脸唰地一下……青了!
靠!杜蕾斯?杜你妹啊!
☆、第四章 诡异少年(上)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提到夏天,我脑海里总会出现那生气蓬勃的绿色,或浓或淡,大片大片的将天与地连接成一个像海浪般的世界,每次汹涌翻腾间都会带来一股股扑面而来的清爽气息。
但我知道现实总是残酷得令人发指的,所以当我和云姐顶着天上那个直视一眼就得闭眼一周的火球去送外卖时,我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云姐也没有,因为我在出甜品店十分钟后就一边抖着刚拧完水的衣服后摆,一边郑重地告诉她以后再也不准接外卖了,就算是把存货全订完也不能接,不然等真正的夏天来了,“甜品甜品”赚的钱还不够给员工买中暑药的。
咳咳,其实我把“甜品甜品”说得太惨不忍睹了,从开业到现在甜品店的生意远比我和阿姨想象中的要好,除去租金水电和原材料费,我们每天都能有一笔小小的纯利润,每天晚上在关门之后我和阿姨都会一边眉开眼笑地数钱一边感叹薄利多销果然是做生意至高无上的法诀。
而如今这良性发展的局势,有很大一部分都归功于闺蜜党不容置疑的办事能力——
“方圆百里是个有品味的活物,就不能不知道大学城附近的夜市街那间超有意境的‘甜品甜品’,环境又干净又上档次不说,里面的甜品啊,不仅品种和味道都好得那叫一个赞不绝口,同样的东西在其他甜品店还要贵上五毛!重点是里面还有两个极品老板娘,一个温柔得跟一池春水儿似的,一个漂亮清纯得跟电影明星似的,进到里面喝甜品那是味觉享受和视觉享受双重超值福利啊!”
听完小羽说这就是她大学里流传的版本,我深深觉得开业那晚不是白送就是打折的甜品果然物超所值。只是我听到最后面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太对,仔细一琢磨就觉得更不对,我的甜品店到底是卖人还是卖肉啊?
对我的这个疑问小羽表示出了什么才叫升级版的恨铁不成钢,以至于分贝惊人的声音直直地破空而来,差点就让我摔了夹在肩上的手机——傻啊你!这就叫策略!策略你懂不懂啊!
抓稳手机我忍不住在心里恶狠狠地腹诽,下次我出新口味布丁的时候就在上面印上你的luo照,到时候去你们学校bbs上一宣传,我看你还策不策得出来!不过我知道这话要说出来了估计在未来十天里我都不得安宁,所以我很明智地将话题转移到她上次提到过的那个打球打得很好,就是矮了点的帅哥身上,果然她又兴高采烈地侃了整整半个小时,直到我暗示说手机就快要自动关机了,她才意犹未尽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又继续用那台被她主人说没电了的手机给阿浅打了个电话,但没想到的是她那时正在试图摆脱一个大四学长阴魂不散的纠缠,我一向觉得这种事是一件十分伤神的技术活,所以本着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干扰她思路的原则我立刻摁掉了电话,结果三秒钟之后她又打了过来,一声甜中带腻柔肠百转的“亲爱的~”让我的手机差点又濒临与大地亲密接触的绝境。
如果我是小羽,那我会惊吓到立刻关机再重启,但我凑巧不是她,所以我很上道地明白了这是阿浅版的策略。于是我一边夹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听着阿浅始终用一种情意绵绵含羞带怯,完全颠覆她往常冷艳形象的语气自言自语,一边打等下要用的刨冰,然后很淡然地在那个学长一把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