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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新证-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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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朱批可考之最晚年月。中有〃 一芹一脂〃 之语。

由上表,可见自乾隆十六七年间,恐怕《石头记》已有初评,直至乾隆三十九年止,共二十多年的光景,迤迤逦逦,每隔几年,都不断有批语加进去,才成为现在脂批总量的样千。脂砚自己曾交代得明白:〃 后每一阅,亦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评于侧〃。应该注意:为什么今检脂本在〃 侧〃 的脂砚批语,却只有己卯一冬的二十馀条呢?每一批阅即添加一次,那些添加都在哪里呢?同时奇怪的是:自己卯、庚辰以前,大批家只有一个脂砚;及至庚辰以后,到壬午,忽然又出来一个奇人畸笏,也作大批家;而更奇的是自从畸笏出现后,便再也不见脂砚署名了' 注4',这都是怎么回事呢?若说:安知未署年月的许多批不就是历年的脂批呢?为甚么不可以是恰巧独己卯一年署了年月名字而其他历年的批都未署呢?己卯、壬午,乙酉、丁亥、甲午等等诸年中,脂、畸为甚么不可以同时各自作各自的批呢?为甚么不可以是:恰巧己卯年脂署了名而畸未署、而壬午等年又恰巧畸署了名而脂又未署呢?——我觉得,那未免都太〃 恰巧〃 了,那样解释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我因此便疑心畸笏之人,恐怕还就是这位脂砚,不过是从庚辰以后,他又采用了这个新别号罢了。要想证明这一点,必须从两方面下手:一、看能不能寻出正面证据来证明畸笏即是脂砚;二、看有没有反面证据足证畸笏绝不可能是脂砚。我遍翻各批,觉得无论从文法、用字、题材、感慨、口气哪一方面去分析畸、脂二人的批语,都实实找不出些微不相同的地方来。彼自称〃 批书人〃 ,此亦自称〃 批书人〃 ,此爱用特有的感叹话结尾如〃 ……,叹叹!〃 彼亦用〃 叹叹!〃。同是提三二三十年前的旧事,同是说〃 作者经过,余亦经过〃 之类的话;同是称呼〃 阿凤〃〃袭卿〃〃颦儿〃〃玉兄〃 一类的称呼。难道畸笏和脂砚竟是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恰巧又二人同辈数同身份、同与雪芹起坐不离的么?回过来再寻正面的证据。这固然很难用x 等于y 的算学式的证法来证明畸笏亦即等于脂砚,但如以下诸例,也颇足耐人寻味:一、第十八回始出妙玉时,双行夹注说:妙卿出现。至此细数十二钗,以贾家四艳,再加薛、林二冠,有六;添(庚辰本作去)秦可卿有七;熙(庚辰本作再)凤有八;李纨有九;今又加妙玉,仅得十人矣。后有史湘云与熙凤之女巧姐儿者共十二人。雪芹题曰《金陵十二钗》,盖本宗《红楼梦》十二曲之义……(下提副及又副等)。

而庚辰本此上有一眉批,说:前(原作〃 树〃 ,因草体而写譌,此类甚多,如〃 胜〃 误为〃 务〃。〃 壬午〃 误为〃 王文〃 ,〃 开门见山〃 误为〃 词幻见山〃 ,皆是)处引十二钗,总未的确,皆系漫拟也,至末回警幻情榜方知正、副,再副、及三、四副芳讳。——壬午季春,畸笏。

二、第二十七回写红玉(即小红)时,庚辰本有两条眉批:奸邪婢岂是怡红应答者,故即逐之,前良儿、后篆儿,便是确(原误却)证。作者又不得可(有误)也。——己卯冬夜。

此系未见抄后狱神庙诸事,故有是批。——丁亥夏,畸笏。

双行夹注与己卯冬夜的批,前已说过,都是脂砚的,最为分明。以上二例恰好都是这位畸笏论及脂砚的批。但二文口气,皆似前后自注说明,而并非二人彼此驳辩攻击。读者如其致疑于我这说法,只要回头翻翻已引的〃 斯亦太过〃 与〃老兄并未看明是男是女,乱加批驳,可笑!〃 两处,那里口气是怎样,这里是怎样,其分别便了然了。又如:三、第二十二回宝钗作生日,庚辰本有眉批云: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寥寥)矣。不怨夫!这应是脂砚自己感叹。稍后,又有一批,说:前批知(原误书,亦草体之写譌甚明)者聊聊,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乎!这后条乃是又隔多年到丁亥重批时,知者不但〃 寥寥〃 ,简直全然死净了,只剩得一枚〃 老朽〃 ,所以为痛。但丁亥夏的批,既属畸笏,而观其与脂砚口气如一,又曰〃 前批〃 者何耶?我以为这正是上文脂砚所说的〃 余批重出,……故偶有复处……故又有于前后照应之说……〃 那个〃 重出〃 ,那个〃 复处〃 ,与所谓〃 前后照应〃 之例,故上例有〃 前处引……〃 云云,此处又有〃 前批……〃 云云,若不是一人的手笔与口气,不但事实难以解释,即脂砚的话也落空而难懂了。

四、第二十三回写黛玉葬花,庚辰本有一眉批:此图欲画之心久矣。誓不遇仙笔不写,恐亵(原误袭)我颦卿故也。——己卯冬。

丁亥春间偶识一浙省(新)发。其白描美人,真神品物,甚合余意,奈彼因宦缘所缠,无暇,且不能久留都下,未几南行矣。余至今耿耿,怅然之至,恨与阿颦结一笔墨缘之难若此,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这又是一个畸笏批紧跟脂砚批而说一件事的例子。读者试想,难道这真是两个人,而这位畸笏死要学脂砚,因也要画《葬花图》而发偌大的感叹么?依我看,明明是发心已久,夙愿难酬,幸遇良工,因缘又舛,故始有耿耿、怅然、缘难若此之叹;这不是一人而前后呼应是什么?我的看法是:从首至尾,屡次批阅的主要人物,原只有一个脂砚,所谓〃 畸笏〃 这个怪号,是他从壬午年才起的,自用了这个号,他便不再直署脂砚了。观〃 后每一阅,亦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评于侧〃 ,可见此批为接近最后批的自注(绝不能是预言),其所指原也就是统包己卯、壬午、丁亥、甲午这些次的批罢了。胡适在跋庚辰本文内说:〃 所谓' 脂砚斋评本' ,即是指那原有作者评注的底本,不是指那些有丁亥甲午评语的本子。〃 这话我看也是不对的。

前文上来曾引过,甲戌本第二回一条脂批说:且诸公之批,自是诸公眼界,脂斋之批,亦有脂斋取乐处。

并且那时以为所谓〃 诸公之批〃 ,即指畸笏、松斋、梅溪等人的批。如今想来,事情未必就是如此:因为脂砚所谓〃 诸公〃 ,实际并不是指另外作批的人,而是指所谓〃 看官〃 ,原来脂批里的文例,间接对读者的称呼是〃 观者〃〃阅者〃 ,直接的称呼一是〃 看官〃 ,另一就是〃 诸公〃 ,例子很多,如第三回写凤姐初出,眉批说:试问诸公。。:从来小说中可有写形追像至此者?第十六回写凤姐向贾琏诉说理家苦处,眉批说:此等文字作者尽力写来,欲诸公。。认识阿凤,好看后文,勿为泛泛看过。

同回写秦锺临死记念家务,双行批云:扯淡之极!令人发一大笑!——余谓诸公。。莫笑,且请再思。

第二十回一条双行批云:袭卿能使颦卿一赞,愈见彼之为人矣。观者诸公。。。。以为如何?馀者不能备举,又有称〃 观书诸君子〃 一处,皆为明证。而且,假如以为〃 诸公之批〃 即指畸笏、梅溪、松斋三人的批,那么三人的批应该即如脂砚所说〃 自有眼界〃 才是,可是,象畸笏的批,我们已引了几条,其〃 眼界〃 实与脂砚又有何异?松斋那条批是批秦氏托梦的议论,说:语语见道,字字伤心,读此一段,几不知此身为何物矣。——松斋。

这与脂砚的〃 眼界〃 (参看以下各节所引)又有何不同?梅溪那一条则是批〃 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的,说:不必看完,见此二句,即欲堕泪!——梅溪。

这与〃 此句令批书人哭死!〃 等〃 眼界〃 又有何不同?我以为正因此种〃 眼界〃 全同,适足以说明脂砚所谓〃 诸公之批〃 并不是指这些〃 松斋〃〃畸笏〃 等名字,而是指一般读者。〃 批〃 字不必死看,意思是说:看官诸公的〃 批〃 (意见),是看官的,我却有我的〃 眼界〃。至于其眼界之所以不同,就又是脂砚说他并非普通一般读者的意思。

松斋究不知为何人。至十梅溪,正文明说:〃 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 上面就有一条眉批说: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

这一条不具署名,可以解释为是梅溪本人在自作说明,可是也可以解释为,那条批本是脂砚的(在梦觉主人序本中此批为双行夹注,可见脂砚批的可能最大),说明何以保留《风月宝鉴》一名的心情,那么梅溪也许就又是脂砚另一化名了(东鲁的问题也增加这一可能性的程度,参看下节)。

总之,从批的文字、内容看,都不象是许多批家杂凑起来的东西,能够说明是许多不同的人之手笔的例证极稀薄。而且,既称〃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 ,自然就该是脂砚斋一人的批本,而不该是许多人的〃 合评〃 本,——假如是那样,为甚么不该题作〃 某某某合评石头记〃 呢?即以畸笏、脂砚二大主名而论,也该题为〃 脂砚、畸笏合评〃 才是,为甚么还只是题一个脂砚斋呢?还有一个迹象应当注意,且看甲戌本中,己卯、壬午、丁亥年份的批语本来也在,但只是都已删去了干支年月,各举一例以明之:第二十六回——红玉一腔委曲怨愤,系身在怡红不能遂志,看官勿错认为芸儿害相思也。

——(己卯冬)。

狱神庙(回有)红玉、茜雪(庚辰二名互掉)一大回文字,惜迷失无稿,(叹叹!)——丁亥夏畸笏叟)。

第二十八回——若真有一事则不成《石头记》文字矣,作者得三昧在兹,批书人得书中三昧亦在兹。——(壬午孟夏)。

此三例中,方括弧中的干支季书名号,在庚辰本有,而甲戌本无。度其情理,是初批时为自记性质,后来改为〃 对外〃 (面向读者),遂将末尾字样删净,是经过一次整理的痕迹。如果脂、畸为二人,那么谁能将不同的署记径行删去?说是不相干的旁人或钞手,解释也都不圆通。说是脂砚删的。那他如何肯将别人的批攘同己有?说是畸笏删的,那他怎能将自己的批语混充〃 脂砚斋重评〃 本?(甲戌本每叶中缝都大书〃 脂砚斋〃 ,这说明此本原系脂砚自藏本)我看这是都难讲得通的。合理的解释是,本为一人之批,故无待分署,可以删去。

所以,我觉得作那些条脂批的,其实只有一个脂砚斋,这些条批,就是他历年许多次重读重评的成绩。是否如此,有待大家研究,姑且把我个人的初步看法记在这里。

「附记」

本书行文时用甲戌本、庚辰本等名称,有时指概念中的此本曾经存在的原底本,有时指此本的现存过录本。由上下文义,可以看清。过录本大致保存着底本的主要情况,但有时也会出现过录中的讹误或变动。为避繁碎,都不再逐一详及。注:⑴按此条系墨笔过录,可靠性似不如朱笔者大,但下条〃 且〃 字起首,若无此条,与上条语气便不衔接,故知当属可据。

⑵注意这仅以庚辰本的批为本位而作比;反过来说,甲戌本的朱批也有许多是庚辰本所无的。

⑶参看《附录编》一,《戚蓼生考》。

⑷注意只指批末署名。甲午年一条批中却有〃 一芹一脂〃 之语,但此正是关键。

第二节脂砚何人脂砚斋的批《红楼梦》,不用说,和清初金人瑞批《水浒》、毛宗冈批《三国》、张竹坡批《金瓶梅》、陈士斌等批《西游记》这一风气是有其直接关联的;不过,脂砚斋究竟与金、毛、张、陈一流人有所不同。金、毛等人,只是普通读者,就读者的〃 眼界〃 发表意见;而脂砚斋则不然,他和小说创作过程有极密切的关系,我们大概说一下:一、脂砚斋不是和小说两不沾惹的人物,他的批不是小说正文以外的赘物,而是被作者本人看作为小说的一附加部分。〃 甲戌本〃 第一回说:空空道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

由此可见,脂砚斋与金人瑞等人不同,他是经过作者本人承认而且写入正文的批者。

二、由上引文可见,脂砚斋决定保留或改换书名字,这是相当重要的事情。

可以想像:施耐庵是决不会让金人瑞(假如二人同时的话)去决定他的小说用不用〃 水浒传〃 三字为名、或不用〃 水浒传〃 而用其他名字的。

三、脂砚斋决定删削什么正文。如第十三回回末一批说:〃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又一条说:此回只十页,因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却四五页也。

可见作者创作,他却参加了决定性的意见,把十四五页长的一回书,删剩了十页。

四、脂砚斋作全书的〃 凡例〃 ,和章回前后的总评。由〃 甲戌本〃 、〃 庚辰本〃 、〃 戚本〃 三本对看,有些回前回后的总评,是三本共通的,都用墨笔,地位一致。(至于〃 戚本〃 所独有的回前回后总评,当然也不无出于脂砚之手的这一可能性。此点容另论。参看《附录编》论戚本)。但其中又有几条在〃 庚辰本〃 上是写作眉批的,并且有的末尾有〃 己卯冬夜〃 和〃 丁亥夏畸笏叟〃 字样的,可见这些总评,也就是脂砚的手笔。普通本子第一回开头一段: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在〃 甲戌本〃 上是回前总评,后来误入正文的,但这一大段就接联〃 凡例〃 的文字直连作一气写,口气内容都一样;又如〃 凡例〃 有云:……又曰《石头记》,是自譬〃 石头〃 所记之事也……然此书又名曰《金陵十二钗》,审其名则必系金陵十二女子也,然通部细搜检去,上中下女子,岂止十二人哉;若云其中自有十二个,则又未尝指明白系某某极至……这都不是作者自己的语气,应该亦即脂砚斋一人手笔。

五、脂砚斋抄录、校定文字。〃 甲戌本〃 说〃 脂砚斋抄阅再评〃 ,〃 庚辰本〃 也说〃 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日对清〃 ,都是脂砚抄录、校定文字的说明。

六、脂砚斋掌握全书残缺及未定情况,提示作者进行弥补或决定。〃 庚辰本〃 七十五回前曾记:〃 缺中秋诗,俟雪芹。〃〃俟雪芹〃 当然就是要他补起来的意思。十七回前有一条记道:〃 此回宜分二回方妥。〃 此皆脂砚参加意见的明证。

七、脂砚斋替书中难懂的典故(如《芙蓉诔》),谐音隐义的廋语(如每一人名地名的解释),重要名物的涵义,与文字情节有关的用意和匠心,都作注释和说明(杂见以后所引各条)。这也说明他的批不是普通读者的〃 眼界〃 和泛泛的议论,确实具有〃 小说正文的附加部分〃 的性质。

八、脂砚斋不时表明〃 有深意存焉〃 ,〃 深意他人不解〃 ,〃 惟批书人知之〃 ,〃 只瞒不过批书者〃 ,〃 又要瞒过看官〃 这一类的意思,而其所谓别人不懂的、被瞒的含意何在,又不明说,这说明只有他和作者自己明白其中的原故。又根据最后一例看,他是批者,也称读者为〃 看官〃 ,显见他不是以读者自居,而是与作者站在一起、面向〃 看官〃 讲话的。

由以上八条,大致可见脂砚斋的身份;他在追悼曹雪芹的一条批里说: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由这种口气看,也足见脂砚斋是隐然以部分作者自居,而往往与作者并列的。

我们如果说《红楼梦》的创作事业,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脂砚斋的劳动,这话也许不为过分。

那么,这位重要的脂砚斋是谁呢?为了帮助我们研究《红楼梦》,不能不对他加以注意。我们也尝试摸索一下。

刘铨福跋〃 甲戌本〃 ,曾说过:脂砚与雪芹同时人,目击种种事,故批笔不从臆度。

他注意脂砚其人,不过一切都是想当然而云然,他也无法知道脂砚是什么人。

脂砚与雪芹的关系,那般密切,又岂止〃 同时人〃 而已呢?最早提到脂砚斋的,还要算〃 思元斋〃 (裕瑞,著《枣窗闲笔》)。他说:曾见抄本,卷额本本有其叔。。脂研斋之批语,引其当年事甚确;易其名曰《红楼梦》。

裕瑞生得不晚,可是《枣窗闲笔》是部很晚的书,作年虽不可考,但书内评及七种续《红楼梦》和《镜花缘》,可知已是嘉道年代的东西,离雪芹生时却很远了。作者论高本后四十回之为续书,推崇雪芹原作,斥高氏续貂以及后来〃 续梦〃 之流的恶劣,极为淋漓透彻,眼光犀利,实是《红楼梦》考证辨诬之第一人。但可惜他提到关于雪芹家事的掌故,不免望风捕影,不尽靠得住!单就此处所引数语而言,其中即有错误。脂砚斋本是恢复〃 石头记〃 一名的人,他却说是由脂砚而易名《红楼梦》,其谬可知。他说曾见抄本带脂砚斋的批,这该不假,但他只知〃 卷额〃 眉批是〃 脂批〃 ,而不知道句下双行夹注批更是〃 脂批〃。他说脂砚是雪芹的叔叔,其立说之因,大约在于他所说的:闻其所谓宝玉者,尚系指其叔辈某人,非自己写照也。

他既然相信了这个传〃 闻〃 ,又见脂砚与〃 宝玉〃 同口气同辈数,故此才说脂砚也是雪芹的叔辈。他这个〃 闻〃 本身也不过是〃 自传说〃 的一种变相(可称之为〃 叔传说〃 ),小小转换,本质无殊,因此思元斋的推论说脂砚是〃 其叔〃也不过是附会之谈。

其次,便是胡适的〃 考证〃。他据了〃 甲戌本〃 上的〃 脂批〃 ,看出:〃 脂砚斋是同雪芹很亲近的,同雪芹弟兄都很相熟。〃 因说:〃 可见评者脂砚斋是曹雪芹很亲的族人……他大概是雪芹的嫡堂弟兄或从堂弟兄。也许是曹颙或曹颀的儿子。松斋似是他的表字,脂砚斋是他的别号。〃 及至他看到了〃 庚辰本〃 的〃 脂批〃 以后,乃又说:现在我看了此本,我相信脂砚斋即是那位爱吃胭脂的宝玉,即是曹雪芹自己。……〃 脂砚〃 只是那块爱吃胭脂的顽石,其为作者托名,本无可疑。

可是我们拿三个真本的〃 脂批〃 对勘,便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最有力的证据是上面才引过的〃 甲戌本〃 上第一回的一条眉批,是〃 甲午八月〃 的〃 泪笔〃 ,前面提到雪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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