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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府看了柴靖宇一眼,问云间道人道:“什么宝物?”
柴靖宇却是若有所悟,问道:“你说的是那盏青铜古灯吧?”
云间道人道:“宣国公果然明察秋毫。”
柴靖宇看了羲和仙子一眼,羲和仙子倒也痛快,将那盏青铜古灯给拿了出来,递给云间道人。
柴靖宇翻了个白眼,他并没想要羲和仙子如此干脆地将这盏灯拿出来的,毕竟用人活祭这种事情,太过伤天害理,柴靖宇虽然身居高位,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也曾下令杀了很多人,但这样的杀人方式,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现在,这盏青铜古灯是熄灭了的,羲和仙子自从得了这盏灯之后,便想要将之点亮,可偏偏这盏灯古怪得很,亮着的时候怎么吹都吹不灭,只要一熄灭,瞬间就会复燃;而熄灭了之后,却是怎么点都点不亮,只要点着了火,转眼之间就会再度熄灭。
羲和仙子将这盏灯递给了云间道人,问道:“道长要这盏灯做什么?”
云间道人道:“要点亮它,为那群丧尸指路!”
“指路?”
羲和仙子越发觉得奇怪了,柴靖宇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多问。
不过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奇怪,云间道人究竟要如何活祭?
云间道人没有等别人发问,便自己道:“知府大人,要想将这盏灯点亮,需要七个人,七个必死之人。”
王知府想了想道:“这也不不难,虽然违背了儒家仁术,却也是为了江州数十万黎民,再者江州大牢里,自有恶贯满盈的死囚,找出七个来,就当是行刑了便是。”
王知府说罢,便有亲信的都头贴身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大人,犯了事的囚犯,大多已经发配各地了,而且前不久一批死囚刚刚处决,此时死牢里面,已经不足七个人了。”
王知府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蠢?就算此前不够,本府既然说够了,那便自然是够了,事且从权,有些犯罪较重,但不足死刑的,直接改成死刑不就是了?你且先找出七个来用,待我解了江州之困,再重新修改案卷。”
宋朝已经将一地首府的权利分了开来,这虽然导致了宋朝日后的文管系统臃肿不堪,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权利分化,避免了破家县令,灭门府尹的出现。就算是贵为知府,也不能轻易判人生死,但在紧急关头,这位迷信的王知府,杀伐决断却是厉害非常,毫不犹豫便决定了七个人的命运。
果然,在这个年代,再繁华的州府,草菅人命的事情,也并不鲜见!
王知府问那云间道人道:“道长,还需准备些什么?”
云间道人道:“甚好,甚好,现在只需搭成高台,立马便可开坛做法!”
王知府拍手道:“好!就依道长所言,本府一切都给道长准备好便是了。”
果然,在知府大人亲自当了包工头的情况下,这支建筑队的效率当真是高的离谱,没用多长时间,在江州城城楼之上,便有一座高台平地而起,比城楼高出三丈三尺七寸,尤其是因为立在城楼之上,看起来很有气势,简直是直入云天。
在这段时间里,城下丧尸再度逼近,即便是在黑夜里,众人也能够看到乌压压一片尸潮了。这些丧尸已经闻到了人气,一个个变得躁动不安,但是却不直接围到城墙上来。
虽然王知府将希望寄托在云间道人身上,但在柴靖宇不住催促之下,还是将能调用的兵力都部署在城墙之上,虽然兵力不足,但居高临下,只要丧尸攻城,火油滚石一时俱下,倒也能杀灭不少丧尸。
柴靖宇已经估算过,万一丧尸攻城,跟寻常军队攻城会有多少差距,但却得不出具体结论来,不过有三个方面,丧尸是很占优势的。
第一,丧尸不畏死。
要知道影视剧和小说里面,军队攻城都是拼了命的往上冲,但事实上攻城是个苦逼活,轮到这种差事的,就知道自己被拿来当炮灰了,守城一方居高临下,是占据极大的地理优势的,攻城的谁也不是傻子,谁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成就别人的功业?
什么众志成城,万众一心?都是唬人的鬼话,之所以能够有攻城的勇气,是因为不得不然,一般打仗时,后面都有监军的,有专门执行军法的法务队,这些兵士不杀敌人,只杀自己人,一旦战斗开始,后退者要杀,不前者要杀,不听号令者要杀,听错了号令的愣头青也要杀,一场大战下来,被法务兵杀掉的军士,不会比被敌人杀掉的少,这才是战争的真实情况。
而丧尸就不同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不认识虎;丧尸连死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怕死?
第二,丧尸不好杀。
要杀死一个丧尸,除非直接破坏其头颅,否则就算身上中了一百箭,只要没被射中脑袋,它依旧会活蹦乱跳,依旧是一个有效战斗单位。
比如说守城用的火油和砂石,对付丧尸时的威力,比对付军队的威力,就要减半又减半,一个当兵的若是被火油浇了一身,身上着了火,早就满地打滚,叫得撕心裂肺,最后被焚烧致死了,可丧尸这种没有痛觉神经的怪物,肠子掉出来都不会知道,身上着了火,它还以为是有人给它照明呢。
第三,丧尸能够真正做到令行禁止。
按照柴靖宇的估算,这些丧尸至少上万,这还是黑夜见看不清楚的情况下,能够聚拢这么多丧尸,突然出现在江州城外,肯定至少有一个公爵级别的将尸者。
普通丧尸对于将尸者的命令,就像是电脑程序一般,只要输入了指令,只要指令不出错,就会得到百分之百的响应。一般的军队,都会从有不服军令,或者暗自偷奸耍滑,或者听不清钟鼓声,听错了军令这种情况出现,但这群丧尸不会,在将尸者指挥下,这群丧尸绝对是令行禁止。
如此算来,在很多方面,丧尸潮都会比普通军队强悍很多,但也有两方面,丧尸潮是不及军队的。
第一,丧尸没有攻城器械,不论古代还是后世,武器都是极为重要的。
第二,公爵级别的丧尸,尤其是将尸者,智力会发展到很高的程度,但毕竟缺乏经验,没有什么《孙子兵法》之类的参考书,所以肯定是不如指挥若定的名将的。
柴靖宇估算许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历史上都大名鼎鼎的名将,如今官职不高,就在江州。
那人自然便是韩世忠了。
第268章 临死之前()
柴靖宇想到韩世忠,便想要寻他,可转身四顾,却不见韩世忠的影子,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那泼韩五去了哪里?
云间道人跟王知府吩咐了一声,说是这次将这盏灯点亮,丧尸便会被这盏灯吸引,飞蛾扑火一般往这边直冲,所以要在城门楼前,集中大量兵力,而且部署各种强力武器,等着收割丧尸的性命。
王知府当然是言听计从。
按照云间道人的指挥,兵士们先找来七根巨大石墩,放在高台下,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罗列。
王知府已经派人找来七个死囚,在高台下站定,用铁链将他们分别绑在了那七个石墩上,这几个死囚尚不知道自己被带到这里要做什么,甚至还有几个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重刑犯变成了死刑犯。
云间道人吩咐侍卫们将这几个死囚剥去上衣,露出光溜溜的胸膛来,然后拿出自己的一支笔,蘸了朱砂,开始在这几个死囚胸膛和后背上抄写经文。
那经文并不长,云间道人写得很快,都是一些蝌蚪文,旁人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那是真的仙家文字,还是这道士自己也不认识,随便画着故弄玄虚呢。
等在这七人身上都画满蝌蚪文,那云间道人穿了道袍,手持一把桃木剑,怀揣青铜古灯,登上了高台。
云间道人在高台上站定,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是念的什么经文,只是念一段,便将手中桃木剑挥舞一番,脚下踩着禹王步,像极了得道高人,清风徐来,吹动他的道袍,直欲乘风而去,当真是仙风道骨,仿似仙界中人。
柴靖宇忍不住翻白眼,暗想这道士做法怎么都差不多一个样子,跟那些和尚道士做法事的样子好似也没太大区别,禹王步是脚踩七星来着,走起来神采飞扬,跟跳舞一般,看来很多动作应该也没有太多的实际需要,只是追求美观神秘罢了。
云间道人在高台之上,做法一遍,将禹王步走上两圈,高声叫道:“天枢位,焚烧聚煞符文!”
那几个捧着经文的死囚都很疑惑,天枢位是北斗七星中一个星位,他们也正是按照北斗的方位站立的,那个道士的意思,是要让他们烧什么东西?
这几人还没想清楚,便有一群兵士,手提油桶走了上来,然后将手在这七人身上泼了一身油。
七个囚犯正自诧然,便有一个人拿着火把走过来,将其中一人身上的油点燃。
而那个人正好站在天枢位。
那人惊骇欲绝,大声尖叫,但身上被泼了油,着火之后,根本就扑不灭,而且他被绑在石墩上面,就算想要拔腿逃跑,也根本逃不了。
天枢位的死囚身上,已经是烈火熊熊,火焰冲天而起,高达一丈有余,那人影在火焰之中挣扎哭嚎,许久之后,惨叫声渐渐淡去,那人被烧成焦尸,火焰兀自不灭,那样子当真是惨不忍睹。
而其他几个死囚,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这道士是要将他们活祭!
“放开我!放开我!”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开恩!我罪不至死啊!”
“你个臭道士!你个狗官!老子张志虎不是明日才问斩的么?怎么今天就要杀我?”
“救命!救命!”
死囚们恍然惊醒,都各自叫喊起来,或是哭喊讨饶,或是破口大骂。
王知府满目虔诚,只盯着那高台上的云间道人,对于这些死囚的哭喊,却是充耳不闻。
高台之上,云间道人的眉毛好似跳了两跳,但神色却没有半点变化,好似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柴靖宇对于这种活祭自然是很看不惯的,跟王知府说了两句,王知府道:“宣国公毕竟是少年人,还没见过太多血腥,这个世界的美好,都是用太多太多的鲜血和尸体堆砌出来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的便是这个了!”
柴靖宇冷哼一声,心道:“我年轻识浅?我没见过血腥?我是从末世混出来的,在尸山血海打过滚的人,人吃人的场景见过了不知多少,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你倒说我见识浅薄了?末世虽然可怖,但不到山穷水尽时,我从不会放弃希望,也绝不会将别人的生命,当做自己的垫脚石!”
如今就因为一个道士的一句话,要将七条人命生生活祭,柴靖宇做不来,不过王知府既然有了决定,他作为一个闲散国公,自然也不会跟王知府吵闹不休,他双目盯着那高台上的云间道人,心想等这厮做法完毕,若不见丝毫效果,本公也将这草菅人命的臭牛鼻子给一把火活祭了!
旁边的士兵虽然同情那七个死囚,但谁也不敢置喙,等第一个人被烧死,云间道人开始走第二轮禹王步,第二段经文念完,云间道人便高呼一声:“天璇位,焚烧聚煞符文!”
云间道人话音落罢,便又有侍卫手持火把走了上来,将第二个死囚身上油脂点燃,顿时又有一道火焰冲天而起,惨叫怒骂之声,一时不绝于耳。
云间道人每念完一段经文,以禹王步脚踩七星,舞动桃木剑,而后让台下的侍卫焚烧聚煞符文,然后便有一名死囚被活活烧死,如此重复了六次,那六个死囚一一被烧死。
这样一来,第一个被烧死的死囚,相对于其他死囚而言,反倒是一种福气了,毕竟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生生烧死,知道自己的命运也会一般无二,这种煎熬,简直比用刀剐还要难受。
尤其是第七个倒霉蛋,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人被一个接一个烧死,他自己早就吓得脸色惨白,刚开始的时候还破口大骂,到后来,他根本骂不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晕过去,已经算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了。
眼见第六个人身上烈火熊熊,那云间道人已经开始念第七段经文,那最后一个倒霉蛋却是不再破口大骂,更不开口乞饶,而是双目炯炯,盯着王知府,似乎要将他的面容牢牢印刻在心里,带到地狱里去。
就在这时候,有人惊叫道:“张志虎?你这厮怎地在这里?”
那最后一人突然瞪大了眼睛,转头一看,却见那人群之中,走出一条身高八尺的壮汉来,顿时惊道:“泼韩五?泼韩五!哈哈!没想到我张志虎临死之前,居然还能碰上你!”
那条认出张志虎的汉子,自然便是泼韩五韩世忠了!
第269章 李代桃僵()
其实韩世忠来到江州,的确是有要事来着,因为他有个朋友,前些日子犯了事,被江州府衙给扣了,而且因为犯的是重案,所以直接判了死刑。
这个朋友便是张志虎。
他两个很早之前就认识,都是西北汉子,后来参军打仗,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人,张志虎是个特别能惹事的人,身在行伍之中,也还是惹出了事来,后来在军中待不下去,便一路逃了出去,开始混迹江湖。
这厮也算是个人物,招了不少小喽啰,成了在江湖上流窜的惯匪,和普通土匪不同的是,他居无定所,带着自己的人到处流窜,有时候会打劫一下各地的富户,但这厮做事很有原则,只打劫为富不仁的,却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韩世忠虽然身在行伍,但对这个身为匪徒的兄弟,还是颇为在意。
张志虎当了绿林豪杰,在江湖上流窜,干的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当,也知道韩世忠渐渐混出了名堂,所以也没脸再跟韩世忠联络,却没想到韩世忠还经常关注着他的消息。
而偏偏这一次,张志虎一不小心,被府兵抓了个正着,关在江州府的大牢里,而且已经定了问斩的日子。童贯受了赵官家的旨意,正集结军队,准备征讨方腊,韩世忠所部自然也在其中,但听到张志虎不日便要被问斩的消息,韩世忠这才不得不急急忙忙赶过来,终于在问斩前一日夜里赶到江州,本打算拜访江州知府,看有没有转圜余地,谁知道恰恰碰上宣国公和永昌郡王的浔阳楼盛宴。
所以他不辞劳苦,又来了浔阳楼,连身上的甲胄都不曾脱掉!
韩世忠并非只懂打仗的愣头青,他的人际关系也算复杂,三扯五扯,倒是能跟这位永昌郡王搭上关系,想着直接找上那江州知府,就算拿出银子打点,人家未必肯要,能让永昌郡王帮忙说句话,倒是把握更大一些。
本来嘛,他得到的确切消息,张志虎是明天才要问斩的,虽然心情急切,但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想要寻王知府搭话,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好不容易宣国公和永昌郡王的比试要结束了,可居然又传来了丧尸围城的消息,王知府带人上了城门楼。
韩世忠不知如何是好,咬了咬牙,便急忙去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带着自己带来的金银上了城墙,想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到王知府那里打点一下。
可等韩世忠来到城楼前的时候,发现自己要搭救的张志虎,居然被绑在了石墩上面。
韩世忠看见旁边五个惨不忍睹的焦尸,以及一个正在被烈火焚烧的人,顿时明白了许多,当即向王知府抱拳为礼,叫道:“王大人,不知此人犯了何罪?非要在此时行刑?”
王知府整天那么多公务要忙,只是让手下的都头随便去寻了七个囚犯来,哪里还记得这张志虎究竟犯了什么事,见韩世忠问起,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厮是个死囚,为了对付城外丧尸,本府请了云间道长做法驱魔,才需要将这几人活祭。”
“活祭?”韩世忠当即单膝跪地,对王知府道,“知府大人,这人乃是末将旧识,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袍泽兄弟,曾救过末将性命,末将求大人暂且饶他一命!”
王知府知道这个将校虽然军职不高,但是跟那永昌郡王有些关系,若是其他事情,卖他一份薄面也没什么,可现在……
王知府为难道:“云间道长施法到了关键时刻,若是放过此人,云间道长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韩世忠见王知府不愿放过那张志虎,顿时就急了,叫道:“知府大人,不就是个活祭的祭品么?重新找个死囚上来不就是了。”
王知府还没有说话,他手下便有个都头道:“将军想得太过简单了吧?你当江州大牢里,装满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么?死囚只有这七个,哪里还找得到人?”
韩世忠道:“既然如此,我去换了他下来便是!”
韩世忠说罢,便向那张志虎走去,竟是真要将张志虎换下来的节奏。
柴靖宇看得啧啧称奇,韩世忠成名之前,确实是一个兵痞,义气深重,却是不务正业,这在历史上是有记录的,但是在柴靖宇眼里,这泼韩五怎么说也是个名将,不至于为了个默默无名的狐朋狗友,就要以身相替,去充当什么活祭的祭品吧?
韩世忠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王知府手足无措的同时,心中也是颇为愠怒,在他看来,不就是一个死囚么,你也是当过军官的,怎么就如此不知轻重?
那张志虎叫道:“泼韩五,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张志虎就是这么倒霉,阎王叫我三更死,谁也留不到五更!“
韩世忠苦笑道:“我急切之间,行了那么远路,没想到最终却还是一无所获,要眼睁睁送你上路么?”
这可当真是世事无常,永昌郡王已经答应替他说句话,王知府肯定是要卖永昌郡王一个面子的,如此一来,那张志虎倒是可以改判个流放,可谁知偏偏差了一线,这张志虎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云间道人一句话,他居然就被送到这里,当成活祭的祭品了。
柴靖宇走过去,问韩世忠道:“韩将军,这人对你很重要么?”
韩世忠犹豫了一下,然后郑重点头。
柴靖宇转过身,叫道:“柴两短,那刘管事是不是还在?”
柴两短凑过来道:“在!本来打算今天送他下葬的,不过没来得及出城!”
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