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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决战前,他想让敢死队的弟兄们吃饱点再去死,居然也做不到,类似的窘迫只在当年襄平城下发生过。
创业多年,惨象重现,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万幸,关键时刻严纲选择了退却。
他的损失应该比自己要严重,但他忘记了他有后盾,公孙瓒已经从幽州南下驰援他了。
公孙瓒现在也很困难,他引以为傲的白马义从三个月来被李轨零敲碎打已经所剩无几了,而这个时候辽东的公孙度却又在他背后捅刀子,这个眼睛只能看到三尺远的奇男子,得到李轨许他和他的家族永霸辽东后,毅然决然的向公孙瓒捅了刀子。
陷入困境的公孙瓒就把希望寄托在塞外的游牧兄弟身上,但这些外表粗犷,貌似豪爽的家伙算盘打的贼精,同一个承诺,他们认为李轨兑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危机时刻他们也背叛了公孙瓒。
据说公孙瓒因此气的吐血,他的确应该吐血,为了拉拢这些塞外游牧兄弟,公孙瓒把幽州每年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都撒到了塞外,人送绰号“大撒币将军”。
结果呢,升米恩斗米仇,养来养去,养了一群白眼狼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自己的子弟兵都动员了起来。
公孙瓒也拥有一支类似京营军的武装。
绝对忠诚,但十分废柴。
等到他们都被动员起来上战场的时候,形势就已经很危急了。
但即便如此,如果严纲能坚守真定,李轨也认为自己输的概率更大,他的兵马已经疲惫到极点,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冲击了。
天可怜在。
老天庇佑。
现在胜利的天平一股脑的朝他倾斜。
幸福像蜜糖一样灌入他的鼻孔和嘴巴,简直快要他把齁死了。
严纲的溃退给了他宝贝的休整时间,更主要的是严纲走的时候居然连真定城里的粮库都没来得及烧掉。
在冰雪堆里忍饥挨饿了三天三夜的将士们终于能喝上一口热乎乎的面粥了。
但形势依然严峻,建安六年初春的这场罕见的大风雪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河北平原,水旱道路全部断绝,李轨集结在巨鹿的军马、给养运送不上来。
他现在是孤悬在外,内无粮草,外无救兵。
真定城里的存粮即便是喝粥也只能支撑十天,十天之后又该怎么办。
这漫无边际的冰雪,何时才能融解啊。
“各部除了缺粮伤病也在蔓延,药已经断了,受伤的人只能忍着,有的部队已经停止给重伤员用药,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李轨望着周府,目光空洞,他的心不在这。
他没有吭声,低下头用铁钎子却炭火盆里捅火。
木炭已经用完,燃料是干柴,呛的很。
自建安五年十一年正式开战到今天三个多月过去了,原定的过年前结束战争成了笑柄。他非但未能结束战争,反而把自己陷入了泥潭。
当然这场百年未遇的大雪灾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报,丞相,城西北三十里发现幽州斥候。”
众人紧张起来,公孙瓒居然来的这么快,这当然也不奇怪,幽州兵相对而言更适应这里的气候严寒。而且公孙瓒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一定嗅到了胜利的机会。
“放弃九门,把兵马集中在真定。”
“丞相!”
华雄、李典、乐进、曹洪四人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李轨目光从四人脸上逐次滑过,笑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没用的,公孙伯圭用兵谨慎但并不保守,他一定会试探着进攻的,空城计在这唱不通。”
“然我军已经十分疲惫,真定城中粮草又少,一旦陷入包围,后果不堪设想。倒不如留着九门,互为犄角。”
曹洪道:“末将愿率本部人马驻守九门。”
李轨道:“不可,孤悬在外,易被各个击破。”
曹洪道:“纵然一死也能拖延一点时间,石将军已经出发,巨鹿那边也在想办法,或者明天就能到达。”
巨鹿那边是指望不上了,若是能,他们早就把粮食运上来了。
京营军主将石重负责把粮食从并州运来,从并州到真定需要穿越险峻的井陉,大雪封山,道路艰险异常,而更致命的是盘踞在太行山上的黑山军张燕态度摇摆不定。
万一他们倒向公孙瓒,截击运粮队的话,那非但运粮任务无法完成,连运粮队和石重本人都有危险。
但曹洪认为这么做很值得。
由他驻守九门,先拖上他一阵子,一旦石重按时到达真定大军得到补充,再与公孙瓒决战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石重未能按时到达,那也没什么损失,困守真定早晚也是完蛋。
众人正在争执究竟要不要放弃九门县,忽听得堂外有人哈哈大笑,却见一人身披斗篷,手持马鞭冒着风雪昂首而入,原来是游击将军庞德。
庞德奉命在附近县乡收集粮食,积雪盈尺,异常难行,地方土团也极不配合,但他软硬兼施,仍然弄到了不少粮食。
听闻众人议论,庞德向李轨进言道;“九门一战,两败俱伤,丞相虽未能阵斩严纲,却也重创了幽州。严纲所部皆是幽州精锐,五万人命丧于此,幽州还有何战力?公孙瓒倾巢而来,人马虽多却是乌合之众,我军虽然粮草断绝,却还有五日粮,何不背水一战,彻底击垮他,然后逆势而上杀奔幽州取粮,何苦在此风雪严寒中坐以待毙呢。”
曹洪道:“你说的轻巧,现今各部伤兵满营,能战者不足三千,又缺乏箭矢,如何破幽州数万之众。靠吹牛皮吗?”
庞德道:“幽州还有多少家底,我们摸不清,但张燕心里很清楚,这个老滑头此刻仍坐山观虎斗,可见他并不看好公孙瓒。那公孙瓒已是强弩之末,此刻不取更待何时?”
乐进道:“令明要以八百破两万,这,难道不是以卵击石?”
庞德不跟乐进争执,却向李轨请战道:“末将愿率本部八百人前去破敌,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李轨闻言大喜,赞道:“庞令明真虎将也。”
庞德能不能干挺公孙瓒且另说,单这份英雄气概就值得敬佩和宣扬,现在如此困难,没有一点超人的勇气只怕是扛不过去的。
庞德之前,无一员战将有此气概。
曹洪敢于赴死,虽然悲壮,却少了一份必胜的英雄气。
而庞德,真是天赐之神也。
当即下令将全军弓矢集中起来供庞德选用,又饱餐战饭,李轨亲自为庞德践行。
庞德道:“我此一去,音讯不通,第一日若不归,丞相不可出兵,第二日若仍不归,丞相可尽起精锐北上,必有斩获。”
李轨道:“此去多保重,我们还要饮马易水呢。”
庞德去了一天,不闻音讯,众人都以为他回不来了,不想第二天李轨忽然召集众将,下令全力向北出击。
众人不解。
李轨道:“庞德若是战败,幽州军必倾巢而来,但他们没有,可见庞德得手了。”
众人仍然将信将疑,只是军令如山,没人敢不从。
各部纷纷向北,计有:
华雄所部七百人;
李典所部六百人;
乐进所部六百人;
曹洪本部三百人;
许褚所部八百人。
合计三千能战之兵。
大军行走了半天,忽然见到雪白的旷野上布满了数不清的尸体和无数来不及带走的辎重,一检查全都是幽州军的。
而生人却见不到一个。
李轨下令全军沿着死尸追击。
追了一下午带一晚,终于在第二日黎明时分追上了庞德。
原来庞德率八百精锐趁着夜色突袭了公孙瓒的营地,破其一处,挫动全军。
公孙瓒和严纲自己把自己吓破了胆,丢开大队一味的往北跑,大军虽多,却尽是乌合之众,战斗意志几乎为零,早前听说李轨孤军深入,被大雪所困,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众人才勉强前行,哪知道李轨非但没有马上要完蛋,而且实力居然如此之强。
这一来,所有人的都绝望了。
公孙瓒和严纲眼见大势已去,脱身而去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幽州军乱成了一锅粥,庞德趁势猛攻,纵横驰骋,所向无敌。
当然若无李轨的增援他也只敢在中山国境内耍耍,毕竟他的人太少,心里还是有些虚。
庞德来见李轨,请求乘胜追击,直捣幽州。
李轨笑道:“令明,你立大功了,一盘死棋被你盘活不容易啊。”
不过李轨却不想再追下去。
他在幽州待过,深知幽州地方土兵的厉害。
这些土兵出境作战是条虫,主场作战却个个都是龙。
而且是很恶的那种龙。
一旦陷入这样的汪洋大海中,那就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一口气追到中山国的边境北平县后,李轨便下令全军停止追击。
本章完
第177章 冀州的天空()
由中山国的北平县再往北走就是幽州地界的范县。李轨当年平定黄巾有功,得到幽州刺史郭勋的嘉奖,做的第一个官就是范县县尉,可惜他并没有上任,而是被郭勋叫到幽州刺史府去给他当警卫秘书,李轨就是从那开始发迹的。
倘若当时他真的上任范县,
即便运气好一点,现在左右不过是个县令,或者是郡丞一级的地方官。
丞相那就别想了,想都别想。
可见机缘这种东西真是可遇不可求,玄之又玄,难以捉摸。
大军暂时驻扎在中山国
这时候石重也押解着粮草千难万险的穿越井陉到了河北,得到石重的接济之后,李轨稳住了阵脚,好好地喘了口气。
又过了半个月,大雪停了,天气转寒,这个时候张辽率部翻越崇山峻岭,赶到广昌来与李轨会合。
大雪封山,张辽的辎重在路上都丢了,人马损失了三分之二。
李轨知道建安六年的春天他可以放松心情看看花玩玩鸟了。
四月初,赵云从邺城来,告诉李轨吕布现在正跟刘备在徐州彭城火并,仗打的很大,所以他斗胆离开邺城北上。
李轨道:“子龙审时度势,高明的很。不过文远对幽州更为熟悉,这最后一击就交给文远吧,你为我收取冀州。我要回邺城去,免得妙才心焦渡河去刺激中原王。”
赵云北上是要想要在幽州建功,但李轨没有同意,他抬举张辽,不仅仅是因为他熟悉北方,而是张辽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他这个云中都护府长史有人不服他。
张辽是名将,是大将,这是李轨的认识,李轨的认识来自于书本和,真实的张辽虽然忠义、有才华,但尚无与其名声和地位匹配的战功,所以有人人不服他。
所以李轨要给他创造机会,把他立起来。
至于赵云,他是自己的亲将,又是自己的连襟,单是这个身份就足以坐稳禁营九军主将之位。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还有机会。
公孙瓒已是穷途末路,败亡只是时间问题,李轨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老大哥谢幕时的悲壮,所以他借故离开了。
四五月间,赵云开始向河间进军,六月攻入北海,各地高级文书雪片一般飞到公孙瓒的面前,公孙瓒却只有干瞪眼的份,他被张辽盯住,一动不敢动。
李轨用了两个月时间完成了兵马调动和粮草调配,此刻用于攻打幽州的各路兵马约有四万人,人数对比幽州占据优势,更主要的是全军士气高昂,充满了斗志。
三月末,公孙度亲自率部发动东征,他显然不满足于只做辽东王,他也想趁幽州混沌之际多捞点好处。
公孙度的主力和公孙瓒的残部在临渝县遭遇,乒乒乓乓打了半天,结果公孙度损兵折将,被迫退回辽西,公孙瓒也没占到便宜,战后主动放弃了临渝县的工事,退守幽州腹地。
临渝夺关之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自此之后幽州军的锐气就全没了。
兵马更是急剧萎缩到两万人左右,且多老弱。
更致命的是这个时候公孙瓒患了多疑症,对任何人,甚至自己的儿子都不再信任,他离开幽州躲进自己的精心打造的养老别墅易京楼。
在奢华的阁楼上,公孙将军彻底颓废了,他不再见任何文臣武将,只是一味的跟姬妾、伶人们厮混,日日笙歌天平年,夜夜新郎奈何天。
他的精神和肉体以可怕的速度垮塌下去,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混一天算一天,哪怕明天就是末日呢。
七月初,李轨终于跟黑山军统帅张燕谈好了条件,张燕率部归降。
张燕源出黄巾,身轻如燕,骁勇善战,所部兵马称“黑山军”,纵横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之间,朝廷不能制。张燕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上表请降表示愿意为朝廷效力。汉灵帝于是封其为平难中郎将,令其管辖太行山一带。
黄巾失败后,他盘踞在太行山一带,亦官亦匪,势力浩大,鼎盛时号称有十万雄兵。
他起初想投袁绍谋个出身,但袁绍瞧不上他这种出身的人,不仅不予接纳,还派吕布进剿。双方大战数合,却是谁也吃不了谁。
这个时候公孙瓒却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公孙瓒希望能引张燕作为自己的盟友,在他南下攻打袁绍、西进攻打并州时助一臂之力,二人结盟之后度过了一段蜜月期,但很快矛盾就出来了。张燕很反感公孙瓒厚结草原民,认为自己的待遇还不如草原上的那些游牧族。
公孙瓒则怨恨张燕太有主见,老是跟自己唱反调。
二人嫌隙越来越深,同盟关系名存实亡。
李轨看到了机会,北伐前他派凌嵘上山见张燕,劝他归顺自己,许以右将军、州牧等高官。
张燕表示自己不想去朝中做官,他想要一块地盘,绝对不反对朝廷,只是为了安置自己的部属。
李轨表示可以考虑把雁门郡给张燕。
张燕于是同意投降李轨,跟凌嵘刺血结盟。
李轨拿这件事大肆宣扬,以动摇公孙瓒的抗战意志,公孙瓒遣使气势汹汹的上山问罪,张燕辩称自己跟李轨绝无任何协议,李轨的那些话无非是为了挑拨离间。
为了表白忠心,他又跟公孙瓒的使者歃血为盟重申了和好之意。
张燕脚踩两天船,两边下注,确保必赢。
这份心情李轨可以理解,所以他就向公孙瓒开战了,因为他相信张燕跟公孙瓒的盟友关系已经名存实亡,除非自己战败,否则张燕是不会出来帮谁的,谁都不帮,那就是好事。
其实张燕曾有过一次机会,李轨与严纲在九门县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他若加入战团,就是关键的一环,一定能攫取最大的好处。
可惜他错过了。
他未能把握住机会,所以他梦寐以求的地盘就泡汤了。
李轨拜张燕为大将,加后将军,授幽州牧。
但许诺给他的雁门郡却泡汤了,因为此时的张燕已经大幅贬值了。
张燕所部走出大山接受改变,共有人马三万四千人,除去老弱病残和滥竽充数者,计得兵马一万两千八百人。
李轨将其部打散建制,挑拣精锐补充进内军,其余配给河北各部。
张燕本人随营供咨询,将来的结局已经给他设计好了:在妙香台下给他一座深宅大院,好吃好喝养着。
张燕虽然没有率部参战,却使得李轨彻底解除了后顾之忧,大量的兵马得以抽调出来。这次为了打垮公孙瓒,李轨从各地征调兵马,兵力使用已经达到了极限,虽然他判断张燕参战的可能性不大,但张燕一日未解除武装他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
监视张燕的部队就是存量资产,一旦被盘活,整盘棋也就活了。
集结在幽州边境的兵力迅速超过了十万,其中直接归属张辽指挥的有七万人,归赵云指挥的有三万人。
李轨以张辽为幽州大都督,都督各路兵马总攻幽州。
同时以赵云为冀州大都督,都督各路兵马镇抚冀州兼策应张辽。
仗怎么打,李轨不过问,不论是张辽还是赵云,战役指挥水平都在他之上,李轨不跟将领们抢功,放手让他们去做,他做他们的总后盾。
本章完
第178章 小兵立大功()
建安六年四月,吕布攻占下邳,刘备退守彭城。
受此影响,袁绍也击败了张飞,侵入徐州地界。
刘备遣使向李轨求救。
李轨遣夏侯渊率部在朝歌渡河,夺占了东郡白马县。
再攻濮阳。
吕布得知消息,大怒,欲撤兵找李轨决战,被陈宫劝住,于是遣大将高顺来救濮阳。
李轨并无心救刘备,只是担心吕布势力发展太快,将来不好控制。
于是令夏侯渊渡河撤退。
夏侯渊回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坚持要打下濮阳。
李轨于是调徐晃渡河接应夏侯渊,徐晃与高顺在平阳亭相遇,大战一场,各自撤军。
濮阳之围未解,又在彭城下吃了瘪,吕布就把邪火发到李轨身上,不顾陈宫的拦阻,率大军来找李轨决战。
兵马刚动,这边夏侯渊就夺占了濮阳,一时信心大增,不顾李轨军令,执意要打昌邑。
却被吕布大将宋宪挡在成阳城下,久攻不下,反被吕布围困。
李轨大惊,此时幽州战事未平,邺城所部兵马不足万人,无力南下救援。
于是遣使到徐州请刘备出兵反击下邳,逼吕布撤军自卫。刘备回信向李轨诉苦,说自己现在正饱受袁绍侵略之苦,水深火热,所以实在抽调不出兵力打吕布了。
李轨一声冷笑,急调赵云南下。
又要张辽暂缓总攻。
赵云星夜南下邺城,补充之后渡河救援夏侯渊。
高顺与赵云厮杀一场,大败,吕布亲自出战,相持不下。
没有赵云的镇压,冀州各地纷纷叛乱,按下葫芦浮起瓢,搞的李轨焦头烂额。
郭嘉劝李轨集中兵力先解决吕布,然后再回兵冀州平乱。
李轨以为有理,冀州之叛疥癣之痛,再怎么闹也不会伤筋动骨,只要解决了吕布,大军回师,自可一鼓荡平。倘若河南战败,非但主力遭到严重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