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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毛景文这次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而去他深知,在京师是谁欺上瞒下,把烟民的真实情况藏匿于虚幻之中。在京师除了欧阳家别无他人,而此刻毛景文所恨之人便也是欧阳家。
十几人站立在庭院里说话,自然引起来往的客人注意。承祚立即感觉到不妥,他拱手低声禀道:“皇上,我们还是到屋内再聊吧。”
毛景文抬头冷眼扫视一下,没有多言什么,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便自行踏步前行。余者见皇上都走了,他们也立刻跟随。
肖宾与李义依旧在前方带路,两人行走之时,频繁的交换着眼神。从刚才毛景文所言之中,不难听出他此刻对于大烟的痛恨。肖宾与李义两人都暗暗记在心里,寻思着日后如何脱离大烟这个行业。
民不与官争,这句至理名言先前已经被很好的印证过。那些不知好歹,叫嚣着要与朝廷抵抗的家族或者势力,如今已然没有一人在府城生存下来。只有他们李家与肖家顺应大势,攀上官府这棵大树,才侥幸存活下来,而去还活得很是滋润。
毛景文就是当今的皇上,这点李义与肖宾都早已知晓。若想他们两家日后飞黄腾达,可以继续在这弱肉强食的现实中生存下去,抱紧毛景文这个皇帝的大腿,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义与肖宾心里顿时有了打算,但他们却没有急着表忠心。江湖上打滚了半辈子,这些老狐狸都深知,自己主动贴上去抱大腿,极有可能最终抱不到大腿还会惹来一身骚。
肖宾很快便带着众人来后一处幽静的小庭院,里面有一座二层的小木楼。他与李义二人在庭院前便止步,指着那处小木楼恭敬的说:“皇上,这里便是草民给安排休息的地方,需要什么都可以吩咐这里守候着的下人。”
毛景文看了看小木楼,似乎很是满意,点点头说:“你们都下去吧,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
“是,皇上!”李义与肖宾都不敢多言,拱手行礼后便先行离开。
这处小小的庭院,此刻的守卫已经早被换上暗卫,承祚请毛景文他们进去之后,自己则守在大门口。
肖宾离开了庭院,猛然停下脚步,看着身后同样停下来的李义,皱眉言道:“看来我们那些小道消息也有不准确的地方。刚刚皇上那番言论分明就是对大烟极为痛恨,看来我们这烟馆的生意,早晚都得黄。”
李义点点头附和:“大哥所言极是,这皇上恐怕已经对大烟恨之入骨。与我们在京师打探到的消息有着很大的差别,我们都更应该小心行事方才妥当。”
“李弟晓得就好,我们现在不能冲动,必须万事小心。好在皇上他们日后肯定不会那么急着离开府城,我们的时间还是颇为充足,不必太过慌张办事。”肖宾欣慰而言。
“大哥,话虽这么说,可要是我们都断了大烟的买卖,日后这日子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好过?”李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舍。
“李弟,你说这人活在世上,是钱财重要还是人重要?”肖宾猛然而问。
“当然是命重要。”李义翻了个白眼,表示对肖宾的不满。
“那不就得了,钱财以后多的是赚取的机会。但命却只有一条,得到再多的财富,却没有命去享受,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肖宾苦口婆心的解说。
“话虽这样说,可大哥难得心里就真的如您刚才所言的那么坦荡么?”李义试探着问询。
“放不下也得放,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随波逐流。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出路,所以李弟还望三思而行才是。”肖宾轻叹而言。
李义点点头没有再多言,两人此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前院。彼此拱手行礼后,便各自离去。
庭院木楼客厅内。
毛景文稳坐于主位上,他的下手处便是那些京师而来的少爷。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座之人,毛景文沉默了许久,这才开门见山的说:“刚才在外面的情况你们都亲眼目睹了吧?”
陈少羽依旧是第一个站出来回话:“启禀皇上,我们现在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毛景文皱了皱眉,冷冷说:“很简单,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想办法断绝大烟在大明朝的存在。”
说完,毛景文阴寒的目光巡视众人,果然不出他所料,除了满脸无所谓的陈友学之外,余者脸上都带着少许的不甘。
等待了片刻,毛景文依旧没有等到让他满意的答案,他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声音越发冰冷的说:“怎么,难道你们忘记了自己都是因何而来府城,更忘记了如今大明朝肆虐的大烟都与我们之前的纵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吗?”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也是毛景文最后给予他们最后选择的机会。在座之人都脸色微变,他们实在想不到毛景文对大烟的态度转变会如此之大。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坚决,这让在座之人都开始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离开京师之时,他们都寻思着有毛景文这个皇上在,他们贩卖大烟的事情就绝对无需停止。可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陈友学率先表态:“皇上哥哥,友学一切都听您的,您让友学怎么做就怎么做,绝无怨言。”
陈少羽显然不笨,他第二个向毛景文表态:“皇上,我少羽还有弟弟佳辉也都听您的吩咐。”
三个团体里最有话语权的人都表了态,余者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随波逐流。此后便也纷纷向毛景文道明他们的选择,都与毛景文一起为无烟的大明朝努力。
第1033章 动荡()
毛景文带着功勋之后的同伴留在德生楼体察大烟对大明的危害,事情进展很是顺利。虽然中间他用上些许皇权威压,但这些年轻气盛的同伴,还算言听计从,纷纷放下心里的不甘,与毛景文同进退。
忙完了正事,毛景文也没亏待这些同伴,虽说他们此刻都是戴罪之身,可毛景文这个皇上还是在德生楼设宴,招呼大伙好好的醉上一场。
德生楼开张之后,生意依旧火爆,宾客如云。而在这热闹之中,却有一个热议的话题开始在德生楼里传开。
前楼大厅最里面的一桌客人,三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一直在嘀咕个不停。中间的青衣少年满脸阴沉,一张长长的驴脸上长满痘痘,三角眼睛里冒着阴毒的光芒。
他沉声言道:“官府看来是不准备给我们活路了,刚刚府衙已经张贴了告示,要在府城施行全民禁烟。张兄,赵兄你们有何打算?”
圆脸的胖子张可一脸无所谓的说:“林海兄,你何必如此着急,这府衙又不是第一次在禁烟。自打府城的势力更替之后,我们三家的日子虽都没有以前好过。但现在靠着攀上德生楼这边的关系,我们三家如今在府城也坏不到哪里去。”
一身白衣,长得人模狗样的赵尽当即附言:“张可兄这话实在,以前我们三家在府城只能算是三流的家族。可现在看看,只要德生楼的生意不倒,我们往后的日子就无忧。”
话到此处,赵尽猛然停顿下来,小心的四处打量一下身旁,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才低声言道:“况且这德生楼的背后也有府衙的身影存在,他们自然不会自断生路。把这么好的财路毁掉,所以林海兄的担忧,在小弟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林海看着两个难兄难弟那一脸的无所谓,心里越发着急:“看来你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次告示里真正的用意。那个严正海向来就不重视德生楼这边的生意,早先府衙介入德生楼也是迫于无奈,是为了安抚那些烟民,这才让李家以及肖家弄出这个德生楼。”
圆脸胖子张可愕然的说:“林兄言下之意,严正海这次要来真的?”
林海轻叹一声,驴脸上满是无奈:“岂止来真的,严正海此人办事向来勤快,告示刚刚以及张贴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府衙必然会有所行动,所以我们三家必须得有所准备才行。可别到时,我们手忙脚乱的自乱阵脚。”
白衣赵尽却依旧不以为然,他呵呵笑道:“林兄,你可别忘了,这德生楼是李家与肖家在打理。德生楼要是有个好歹,首当其冲的也是他们两家。这天要是塌下来,也是他们这些高个子先顶着,我们大可安心。”
林海闻言,冰冷的目光直接看了过去,冷哼道:“看来赵兄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这天塌下来的确有高个子的顶着,但你也别忘了我们三家根本就进不去折腾。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我敢保证,我们三家都是最先遭殃。”
大树之下好乘凉,可这乘凉的人也得有那个本事。否则就只会好处没捞着,反而惹得一身骚。官府就是官府,他们的立场与自己的立场完全不同。林海的顾虑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有据。
赵尽与张可这下没有再反驳,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林海的解说其实两人心里都有底,只是先前一直都不愿去承认而已。
张可深思之后,抬头满脸认真的看着林海问询:“林兄,那你准备如何应付全民禁烟之事?”
林海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一切还得等待官府的下一步行动。”
德生楼翁翁的议论声中,绝大部分都在讨论官府张贴全民禁烟的告示一事。许多像林,赵,张三家一样的人,都在盯着官家的下一步行动。
而成为焦点人物的严正海,此刻也没有闲着,他与洪承畴此刻就在府衙里商议着筹办医官的事情。
严正海一脸期待的说:“大人,请求京师派遣太医前来医治那些烟瘾者一事,可有了着落?”
要想实现全民禁烟,就必须得有医治烟瘾者的办法,否则那些犯了烟瘾之人,肯定不会乖乖听从官府的安排。说不定全民禁烟令一下,府城就会再次经历一场大乱的风波。
而目前在府城,还没有一个医馆能够称自己可以医治那些犯了烟瘾之人。严正海要想施行全民禁烟,就必须先安排好医馆的事情,他便把希望寄托在京师的太医院里。
洪承畴露出一丝苦涩:“本官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前去问过,宫里的太医也没有人能够医治烟瘾者。严知府,这事看来没有那么容易办妥,若你想尽快实施全民禁烟的大计,本官建议你还是自己多想想其它的办法,别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庸医的身上。”
太医都是专为皇家服务的,他们的医术绝对都是高超,这点毋庸置疑。可他们却极少会创新,给皇家效命就意味着不能出错,所以那些常见的病痛,他们都可以轻松治愈。而像烟瘾这些新奇的疾病,他们谁都不会主动惹祸上身。
严正海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苦恼的说:“现在全民禁烟的告示已经张贴出去,整个府城已经都在讨论这事。大人难道就不能帮帮下官,随便在太医院里拉几个太医过来坐镇?”
很显然,严正海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在他看来太医便是全天下最好的医者。如果他们都没有办法治愈那些烟瘾者,这天下已经没有人可以比他们的医术更加高明。
洪承畴皱了皱眉,看着严正海那一脸的心急,他也于心不忍。沉默了片刻,他最终咬牙言道:“行,看在你严知府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本官便试着给你拉一个神医过来。只要他肯过来府城,或许你的愿望便可实现,但本官有言在先,他来不来谁都左右不了,一切还得看你的运气。”
严正海闻言大喜,当即拱手言道:“谢大人成全!”
第1034章 动荡(2)()
府城的夜晚沉寂在一片安宁之中,大街小巷上已经难得看到一个行人,偶尔经过的也是急速飞奔的马车。
德生楼的夜晚却依旧繁华,大门口四个巨大的灯笼把周围照得犹如白昼。门口的迎宾小二在忙碌着迎客送客,恍如一个不夜之城。
一个个吸食完大烟的老爷在下人的伺候下,乘坐上自家的马车,然后绝尘而去。
此时,德生楼的一片祥和氛围被一阵咒骂声所打破,只见大门内走出来三个满脸傲气的年轻人。
在门口巨大灯笼的照耀下,俨然就是林海,张可与赵尽三人。他们大步离开德生楼,赵尽则边走边骂骂咧咧:“该死的,该死的,要不是不能在德生楼里生事,老子刚才一定揍死那个混蛋。”
一辆马车很快便停在三人的面前,林海阴沉的吩咐马夫:“立刻赶回去家里喊人,带上两百个打手前来,等候在街外,随时候命。”
马夫很是淡然,也没有多问为什么,竟然直接点头后便驾着马车飞奔离去。由此可见,这样事情肯定是没少发生,连马夫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圆脸胖子张可有些迟疑的说:“林兄,赵兄,我们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准备揍人,可能有些不妥吧?”
林海瞥了张可一眼,冷哼言道:“张弟的心思,为兄明白,你大可放心。刚才那两人都是生面孔,在府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是我们不能得罪之人,谁是我们可以随便欺负,我们都清楚得很。那两个跟我们抢女人的混蛋,完全就是生面孔,在这里岂是他们撒野的地方。”
赵尽随即附言:“就是,那两个小子虽然看起来家底还不错,但却可以肯定不是本地人。我们在德生楼内不能生事,隐忍下来那是没有办法。可要是在外面等下被我们给撞上了,那便客气不得,否则日后我们的脸面该往哪搁。”
张可迟疑了片刻,最后点头言道:“话虽这样说没错,可小弟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为妙。毕竟府城这边又开始动荡起来,赵兄,林兄,等下教训人的时候,可否听从小弟一句劝,让那些护院去动手即可,我们躲藏于暗中看着便好。”
赵尽闻言很是不屑,张口便要反驳,却突然被林海给打断:“行,就依张弟之言,等下动手之时,不要表明我们的身份。”
三人商议妥当,便步行离开德生楼的大门。而德生楼那些迎来送往的店小二,一点都不好奇刚才三人之言。在德生楼里有李家与肖家的关系还有官府的背景,没人敢在里面闹事。可在外面则不同,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可就与德生楼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与此同时,德生楼的后院里也开始吵闹了起来,陈少羽脸色阴沉,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那一双熊猫眼,恶狠狠的说:“这是何人所为?”
陈佳辉被问得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刚才与陈友学两人借口到德生楼里的其它地方去溜达。实则是得知德生楼里还有一处可供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两人都是少年心性,在京师有家人严格管束,从来都只是听闻却从未真的见识过这种事情。
于是,两人便悄然前去体验一番,却不料酒喝多了一些,在那里与别人起了争执。最后更是因为抢女人而直接与人动手打了起来。
陈佳辉与陈友学只有两人,当时动手之后便吃了亏,陈佳辉更是被揍得鼻青脸肿,那一双熊猫眼便是此次吃亏的后果。
陈佳辉觉得自己被人揍了没脸说话,倒是陈友学主动把事情的经过给众人说了个明白。听了陈友学这番解说,此时众人才恍然明白过来。
“大哥,那三个家伙很是嚣张,我们只有两人,他们三人,动手之后,我们吃了一点小亏。老弟我虽然被揍成这样,可那边也有一个家伙被我用板凳给砸得头破血流。”陈佳辉一张口便吹嘘自己的战绩。
陈少羽越听越是生气,他这个糊涂的弟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身份。在这府城居然被人打了,还自己觉得有脸?陈少羽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一声大喝,打断了滔滔不绝的陈佳辉:“到底是何人动手?”
屋内除了一个皇上,余者都是王公贵族之子,这些人就算在京师聚首,整个京师都要震上一震。现在倒好,刚来府城一天就已经被人给揍了,这事要是传将出去,他们这些人以后都不用在京师混了。
所以当务之急自然就是尽快找回场子,然后该罚的罚,该处置的还是需要尽快处置。看着自己的弟弟一直都吞吞吐吐,陈少羽越发来气,冲上去抓着他的衣领便要揍人。
毛景文已经看不下去,喝止冲动的陈少羽之后,才温声问一旁比较淡定的陈友学:“可知是何人所为?”
陈友学皱了皱眉,拱手回禀:“皇上,我们才来府城,根本不知是与何人动手。刚才承祚将军已经知晓,他赶去处理此事,到现在还未回来。”
陈少羽不等毛景文回应,他便立刻请命:“皇上,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作罢。请皇上恩准,此事由我来处理?”
毛景文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陈少羽的请求。再怎么说陈少羽也是开国功臣之后,就算本身有什么过错,也不至于被人揍。这事陈家吃亏在前,让其出出心中的恶气也是理所当然。
陈少羽得到毛景文的首肯,便心急火燎的拉着自己的弟弟离去。前去寻找承祚问个明白,然后便可以疯狂报复。
然而,陈少羽一问之下,才知承祚这会已经回到府衙。他稍微犹豫了片刻,想留下来等,却不知要等到何时,心急报复的陈少羽干脆命人前去告知毛景文一声,然后便与其弟悄然乘坐马车前往府衙。
当两人离开德生楼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有人得知。而在德生楼大门前的街尾拐角处,两百个护院手持棍棒已经悄然埋伏在此地,只等着陈少羽的马车到来,便要开始动手揍人。
第1035章 动荡(3)()
陈少羽的马车刚刚离开德生楼,漆黑的夜空突然炸响一声闷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开始倾盆而下。风呼啸着迎面吹来,驾车的马夫立刻成了落汤鸡,浑身湿漉漉。
飞奔的马车立刻减慢了速度,雨点以及猛烈的狂风阻碍了车夫的视线。前方突然出现朦胧的灯光,车夫细细打量之下,发现是几个戴着斗笠的人拦在马路的中间。
这大半夜的还刮风下雨的,依旧还停留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几个人显然不是路过的路人。
马车最终缓缓停在距离拦路人的十米之外,与那几个拦路人对峙。马车刚刚停稳,还未等车夫向车厢内的陈少羽禀报。在马车后方的去路,顿时又冲出来几十个同样戴着斗笠的汉子。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