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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妳最心软了,不会因此否定一个人。”他坐起身,摸摸她的头发,夸奖她的善良可人。
“那你带依萍来吃饭是为了……”她拉开他的手,这才想起不对劲的地方。
“刺激妳一下,看妳会不会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她对这字眼不以为然,她稀有资格啊?
“如果妳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当然就会吃醋了。”
“我才没有!”她只会对自己承认,心头那根小小的刺被拔开了,顿时呼吸舒畅多了。
“真的没有?”他打从心底怀疑,就不信她没有一丝在乎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诡谲,像是随时要开战或大笑,卡在其中不上不下的,就怕整颗心要憋坏了,这时淳淳向他们跑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吵什么?”
“没、没有。”爱玲不愿让女儿挂虑,这正是比赛前最重要的时刻。
“我快要上场了,我需要爱的鼓劻!”
章宇伦和简爱玲同时拍手,这份默契不用多说,因为他们都爱淳淳。
“好,我拚了~~”淳淳大为振奋,转身跑向操场,今天就看她大展神威!
微风吹在耳边,阳光剌在眼角,赤脚的孩子奔跑在大地上,爱玲忽然觉得这画面太美了,不必等到日后追忆,她确定这就是永恒。
当晚,为了庆祝淳淳勇夺金牌,章宇伦提让道:“我们去外面好好吃一顿!”
“耶~~叔叔万岁!”淳淳立即附和,还对叔叔眨个眼,会心之处不必言传。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爱玲总觉得一场风雨即将来袭,尤其听说了关于诗吟和依萍的感情,更让她深感章宇伦就要采取某种行动。
“怎么会麻烦?让管家和佣人休息一下也好。”章宇伦对侄女挤个眉,两人的计划即将上场。
“妈,妳就帮人家庆祝一下嘛!我们都要穿得粉漂亮,我陪妳去选衣服。”淳淳拉起母亲的手进房,由不得爱玲有任何犹豫。
稍晚,当爱玲换上粉紫裙装走出来,章宇伦的目光就无法自她身上离开,她像被移植到异地的花朵,渐渐适应了环境、阳光、空气,一天比一天更美丽、更耀眼。
最后,还是淳淳的声音让他回神,只qi书+奇书…齐书听她催促道:“叔叔,我们走吧!我快饿昏了耶!”
“抱歉、抱歉。”章宇伦抓抓后脑,不好意思地笑了。
三人开车来到市中心,走进一家装潢典雅的餐厅,服务生替他们开门。“欢迎光临!是章先生吗?您订的位子已经准备好了。”
他还特别订了位子?爱玲微微诧异,今晚究竟会是怎样的一晚?水晶灯闪烁有如星辰,绚丽得教人心都飘起来了。
坐下没多久,淳淳跳下椅子。“妈,我想去洗手间。”
“好,我陪妳去。”
“不用了,大姊姊会带我去。”淳淳直接走向女服务生,彷佛她对这餐厅相当熟悉,而女服务生也自然地牵起淳淳的手。
女儿真是长大了呢!爱玲正这么想,章宇伦唤回她的注意力--
“妳觉得这里怎样?”
“很美。”她浏览一下室内,发现除了他们这一桌,只有服务生和经理,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么高雅的餐厅,怎么生意不太好的样子?”
若是她单独一人,绝对不敢踏进这家店,幸好有他在身旁,想必他很习惯这种品味高尚的地方。
“因为我们是唯一的客人,妳是唯一的皇后。”
她盯着他得意的笑脸,心中恍然想到,莫非他把整家餐厅都包下了?他的微笑证实了她的猜测,但她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么做?太奢侈了!”
“奢侈也是应该的,难道妳不记得今天是妳生日?”
“我生日?你怎么知道?”她更惊讶了,因为连她自己都忘了!
“我有线人。”他调皮地眨眨眼,笑意更浓了。“今天别想那么多,只要做个快乐的寿星。”
爱玲正想继续追问,水晶灯突然暗了下来,乐队奏起生日快乐歌,服务生推出心形蛋糕,上面有点点烛光闪耀。如此惊喜彷佛梦幻,她以为只有电影里会出现,难道是她变成女主角了?
同时,淳淳提着一个礼物袋出现,看来她除了是线人,也是共犯。
“妈妈生日快乐!”淳淳对母亲献上祝贺。“卡片是我画的,礼物是叔叔买的,妳一定要收下喔!”
“谢谢、谢谢……”面对女儿灿烂的笑容,她怎能拒绝?满心都是感动呀!
音乐,佳肴、灯光,气氛,都是章宇输讨好爱玲的点子,她明白,他正在对她求爱,而她该不该接受呢?她试着回想章汉翔的脸,只看到模糊的面容,反而是章宇伦的眼神,教她躲也躲不开,闭上眼也看得见。
如果她不是他的嫂嫂,如果他不是她的小叔……又来了,她又开始“如果”、“如果”个没完。她好像听人家说过,“如果”是遗憾的代名词,也是愿望的发语词。
这份“如果”将是遗憾或愿望?就在她一念之间。
尽管心中思绪矛盾,爱玲仍保持镇定,唱完生日快乐歌,吹熄蜡烛,许不愿望。毕竟这一切都是爱,她无法抗拒宇伦和女儿的爱。
用过精致晚餐,他们开车来到山上,路途蜿蜒、人烟渐少,城市繁华正在远离,自然气息越来越浓,她不禁拉下车窗,呼吸新鲜的空气。
多美的这个夜晚,让她想到埔里镇上的生活,那间山腰上的小房子,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她和汉翔共度的那十年,感觉比较像亲人,而不是情人,但那无所谓,当时的她并不需要爱情,只是如今呢?她也搞不懂自己需要什么了。
淳淳趴在母亲腿上,似乎睡得很熟,连车子停了都没感觉。
“淳淳好像睡着了。”章宇伦往车后座一看,提议道:“我们下车走走吧!”
“不行,怎么可以留她一个人在车上?”身为母亲的她,一刻也放不下孩子。
他含笑望着她。“放心,车窗是开的,我只是要妳走到车外,看看风景。”
“……好吧!”爱玲犹豫一下,给女儿披上外套,确定真的没问题才肯下车。
“来,先闭上眼睛。”宇伦伸手遮住她的双眼,在她耳边数了“五、四、三、二、一”才放开手,让她抬头望向天空。
她耳边一阵搔痒,心头一阵狂跳,睁开眼后更忍不住惊呼:“是星星!”
从小住在埔里镇的山腰上,她常看到这幅天然美景,自从来到城市,几乎忘了满天星斗的面貌,那太奢侈也太难得。
一眨眼,她发现自己有些泪意,这段日子以来的伤痛、焦虑、烦恼,似乎都在星空的凝望中融化了,银河之宽,宇宙之大,她的悲欢离合又算什么呢?
“妳看得出是哪些星座吗?”
“嗯,汉翔教我的。”
“我哥应该不会反对由妳来教我。”
“……”她一时无言,想到丈夫,竟无罪恶感,莫非她心中已经有所决定?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地面前,只是温柔望着她,然而他的眼眸此星更亮、比夜更深,她真怕一看就难以自拔,那就像月亮必须守着地球、地球必须绕着太阳,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她曾如此心动过吗?她一点都记不起来,虽然结过婚、生过孩子,她对爱情却是陌生的。
十年前遇见汉翔,在朝夕相处的情况下,理所当然成了他的妻子,为了躲避父亲和继母,她连恋爱的过程都省略了。十年后的现在,她已是个成熟女人,应该可以选择爱或不爱,可以分辨是依赖或爱情,她相信自己准备好了。
她的理智还没回神,情感已做出决定。“好,我教你。”
章宇伦微笑了。其实大哥的天文常识来自于他这个认真研究的弟弟,大哥传给爱玲,爱玲又传回给他,这岂不像一个圆?从起点到终点,没有缺口,所谓缘分就是这么回事吧!
“对了,妳还没拆开妳的生日礼物。”
“你不必这么破费的。”认识至今,总是他买东西给她,何时她才能回报他?
“请让我效劳。”他轻轻打开包装纸,那是个丝绒小盒子,装着一条璀璨项链,正好是星星的造型,躺在深蓝的布面上,更显晶莹闪亮。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即使她没什么概念,也看得出这项链价值不菲。
“贵的是我的心,重的是我的情,妳不收的话,就没有人要它了。”他不让她有机会闪躲,把项链戴上她脖子。
爱玲默默无语,她没来得及拒绝,只因无力也无心,如果一定要发生,就让它发生吧!她不只拿命运没有办法,更拿自己的心情没有办法。
车里,淳淳并没有睡着,竖起了耳朵聆听车外声音,叔叔和妈妈不知在说什么,越说越小声,飘在夜风中,软软柔柔的,让她终于闭上眼,作了一个回家的梦。
瓶颈已然突破,心防也不再设限,章宇伦明白,他已走近爱玲身边,因此一有空他就往温室跑,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
“你来了。”一回头,她看见他,没有惊讶没有慌张,早知他会出现。
“教我怎么种花,好吗?”
“好。”她早有准备,从工作台上拿起三本书。“首先你得看些书,了解一些常识,例如哪些植物一定要常施肥、保持湿度、注意土壤?何时该修剪、摘心、换盆?怎么繁殖、分株?”
“是!”他接过书翻阅,里面有她画线的重点,莫非她也在等他来到?
“最重要的是要有爱,不能当它们是无生命的装饰品,每天都看看它们,整理一下枯叶,检查水够不够,阳光充足吗?但是天天碰它也不好,要给它自在的空间生长,很快的,你就会发现这一点都不难。”
“就像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对吗?”他忽有所感。
“差不多是这样的。”她很高兴,他们是心有灵犀的。
宇伦照着她的指示,替香单植物们修剪太茂密的地方,爱玲说一来可以刺激香草,让它们生长得更茂盛:另一方面可以让植栽比较通风。
面对满园的薄荷、迷迭香、百里香、熏衣草,他胸中满是清香芬芳。
阳光如金币洒落,时间的脚步也放慢了,当他牵起她的手,一切如此自然,毫无勉强迟疑,爱玲静静凝视他,感受他的呼吸接近,她知道他即将吻她,却找不到一丝逃避的念头。
是的,这是命中注定,她像是等待了千年,只为这一分一秒而生。
深情的一吻之后,当他离开她的唇,发现她脸上有泪,他顿时心乱如麻,抚去她的泪滴问:“讨厌我吻妳吗?”
“不讨厌。”她轻轻摇头。
“那为什么哭?”
“不知道。”她还是摇头。
“想起我哥所以难过?”
“不是难过。”
“到底怎么了?”她可知这对他是莫大折磨,他不要她伤心落泪,他要给她全世界的快乐!
“可能是……太激动了……”她把脸贴在他肩头,那是她最想依靠的地方。
“怎么说?”他完全看不出她的激动,激动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我好像第一次恋爱似的,心脏跳得好快,不知不觉就掉眼泪了。”原来情人之间的吻是这么回事,她终于品尝了人间最美的滋味。
他脑袋空白,受宠若惊。“我……我是妳的初恋?”
“也许你不相信,我跟汉翔没有谈恋爱就结婚了,因为他需要我照顾生活起居,我需要他带我离开娘家,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我们成了夫妻,还有了淳淳。”
“把所有经过都告诉我。”他爱她,过去现在未来的她都包括。
“我妈在我十二岁那年过世,后来我爸再娶,继母带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过来,我们并不是相处得不好,只是我一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总觉得格格不入,像个旁观者。”
“认识你哥的时候,虽然我才十七岁,却想拥有自己的家庭,如果我成为妻子和母亲,应该会比较知道我该做什么。婚后,我很清楚自己的角色,汉翔需要我,淳淳也是,那让我觉得安心,但是不会激动。”
汉翔带给她的,是一种同为孤儿的感觉,当然他们不是真的孤儿,只是有种天地之大、无处可去的飘零感,当他们遇见彼此,很自然的就互相帮助,找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妳曾想过自己需要什么吗?”他亲吻过她每根手指,这是改变他人生的双手,魔法就在其中。
“我想过很多次,但没有答案。”
“或许妳需要爱情,真正的爱情。”
“诗吟也是这么说。”她眨去眼泪,化为笑容。“真巧。”
本以为她只要抚育女儿长大,今生就没有遗憾了,但是他出现了,不只让她心跳、让她融化,更让她发觉自己是个女人,因为爱情而绽放开来。
“妳愿意吗?让我爱妳?”他问这问题的时候,几乎是颤抖的。
“我愿意。”爱玲回答这问题的时候,却是镇定的。
也许会招来暴风雨,也许会陷入无底洞,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她愿不愿意,心已动,情已生,这份爱注定要成为进行式。
他没有立刻抱住她欢呼,反而傻傻对着她发愣,耳朵听到了她的话,心底却还不踏实,这突来的美梦成真,教人惊喜过度又无法置信。
他的呆样让她笑了。“口说无凭是吗?那我用行动证明。”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吻,他愣了一下子,终于有了反应,紧紧将她拥抱,深深对她亲吻,直到彼此都喘不过气。
“如果我说,我现在就想抱妳上床,妳是否觉得我太唐突了?”澎湃的情感让他抛开了绅士礼仪,此刻的他,只是个为爱疯狂的男人。
“……无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到时,我会去敲你的房门。”她羞红了脸,因为自己的大胆发言。天晓得她哪来的勇气?她快不认识自己了!
“我等妳!不管是一个礼拜、一个月,甚至是一年,我都会等妳!”
两人沈浸于爱情的喜悦中,没发现管家傅正庆守在门口,他不会向夫人打小报告,也不会让别人来窥探秘密,只因在他心中,同样藏着一个梦,一个难以实现的梦……
第七章
三天后,午夜十二点,除了时钟的滴答声,大屋内静得像个梦。
简爱玲站在章宇伦的门前,迟疑了十几分钟仍无法决定,想到嫂嫂竟要敲小叔的门,而且摆明了是要做那种事,她的双腿突然没力、脑袋突然空白……
嗯……还是改天好了!昨天她这样告诉自己,前天也这样告诉自己,反正他说过会等她的,不是吗?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一双强壮手臂从背后将她抱住,一个低沈嗓音凑在她耳畔响起--
“妳还想躲到哪里去?我早就听到妳的脚步声了。”
他只穿着睡裤,上身赤裸,在房里左等右等,热得满身大汗。
“我……我刚好路过……”她的借口可笑极了,但她想不出别的借口啊。
“小骗子!妳站在这里十几分钟了,我已经等了三天,如果妳又想退缩,我会爆炸的!”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明知地就在同一屋檐下,却得等她走过那短短的走廊,对他来说彷佛一万个光年。
他的喘息粗重,害她耳朵好痒,只得怯怯地问:“你不是说即使一年也会等我?”
“当我知道妳就在我门口,我一秒钟也等不下去!”
“大骗子……”她还没说完,他已吻上她的唇,一把将她抱进房里,锁上门,关上灯,意图明显。
爱玲简直没有时间思考,他一边深吻着她,一边扯去彼此的衣服,在她稍微清醒一点时,发现两人已在大床上,除了最私密的遮蔽物,肌肤已全然相贴。
他灼热的目光几乎烫伤了她,她双手抱住胸前。“不要那样看我……”
清亮月光下,她美得不可思议,肌肤如雪、黑发如夜,脸颊和嘴唇则像黄昏云朵,红嫩嫩地教人想一口吞了她。
他拉开她的手,不让她遮住自己。“我不能不看,我的眼睛不听我的话,一定要把妳看仔细。”
“其实……自从汉翔生病后……我已经三年多没有……”她闪躲他的眼神,讷讷地说道:“我不太记得那是怎么回事,如果我哪里做错了,请你多包涵。”
在她想象中,宇伦的条件那么优秀,应该有很多美女投怀送抱,而她……只有过一个男人,就是过世的丈夫。经验值不高、观念又保守,她对自己实在没信心。
“傻瓜!妳害羞什么?妳以为我就是经验老道、技巧纯熟吗?其实我也很久没做了,我还怕我表现不佳呢!”他差点没笑出来。她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太可爱了。
他的体贴让她放下心中大石。“那样的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办!”他摸摸她的头,当她是个孩子。“顺其自然,跟着感觉走,只要是我们喜欢,没什么不可以。”
“好啊~~”她点点头,像个小女孩,听从老师的话。
没多久,爱玲发现她根本没时间去想“城乡差距”、“男女有别”、“经验多寡”的问题,光是感受、响应、喘息,就已占去这整个缠绵的夜……
好事日传千里,身为恋爱军团的顾问,章诗吟一得到消息,就赶来分享喜悦--
“恭喜、恭喜,你们俩这么幸福,害我好眼红喔!”
面对这份恭贺,爱玲只有脸红微笑的分,毕竟诗吟是她的小姑,而今她做出“有反伦常”的事,感觉还是有那么点儿怪怪的。
看着满桌佳肴,章宇伦提醒妹妹。“诗吟,妳多吃点,今天的菜都是爱玲做的。”
“此话当真?”诗吟吃了几口,惊为天人,赞不绝口,睁大眼问爱玲:“妳真是才华洋溢,想不想出来工作,做个经济独立的女人?”
“可是我只会种花,这附近有花农要找人吗?”爱玲很怀疑,在城里有这行业吗?
“妳把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妳又会种花又会做菜,正是我们想网罗的人才。”诗吟的脑子动得很快。“其实我跟依萍-直想开家香草餐厅,妳可以做我们的店长和大厨,一箭双雕,薪水方面不会亏待妳的。”
“用不着!”不等爱玲回答,章宇伦直接决定。“爱玲只要在家照顾淳淳和我就好了。”
“嗄?!”诗吟真是不敢相信,二哥完全是个武夫兼愚夫。“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你这种大男人主义?!我对你太失望了!”
“妳要怎么说都行。”他可不想让爱玲抛头露面,引来蜜蜂蝴蝶,她这朵百合只能由他一人欣赏。
诗吟气得牙痒痒,几乎想咬人,这时淳淳开口问:“叔叔,你要跟我妈结婚了吗?”
章宇伦对此毫无犹豫。“为了当妳的爸爸,我当然要这么做。”
“等妈回来再说吧!”诗吟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看,二哥是否有胆反抗老妈?
“请问……婆婆什么时候回来?”爱玲迟疑一下,心想应该是这样称呼吧!只是她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