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务处戴,敬谢错爱。
刺探温兄,二士争功。
转告老戴,一致对外。
尔领双薪,我无分文。
助吾盘缠,结草衔环。
万馨摸摸衣袋,钱包果然不见了。她知道是在自行车上,趁着黑夜、颠簸和自己大意,钱包被叶独开窃走了。
一照面就栽在叶独开手里,而且栽得如此狼狈,甚至连戴先生精心布置的圈套,也被他轻松识破。万馨意识到自己第一个错误是低估叶独开这个对手了,第二个错误……难以启齿。这些日子以来,她和陈荣光辛辛苦苦实施苦肉计,自赴白云观死牢,教会了叶独开一口流利的日语……终究还是白忙一场。现在这个家伙跑得无影无踪,该怎么向王树槐和戴先生交待啊!
万馨越想越生气,“好,姓叶的,走着瞧!不叫你尝尝本小姐的厉害,算我没本事!”她恨恨地喘着气,一双美丽的秀目快要喷出火来,她把便条扯得粉碎,恶狠狠地扔出阁楼天窗,对两眼放光、面带喜色的陈荣光厉声命令:“傻望着我干啥?收队!”她梗着脖子怒冲冲率先下楼。
24。团体纪律决不容情
华格臬路216号,杜月笙的公馆。这是一组中西合璧的华丽建筑。三间两进,前一进是中式二层石库门楼房,传统老上海的石库门的样式,门前巨大的天井花园,一客堂两厢房;后一进是三间三层楼的西式洋房。
说起来这套豪华的房子还有些来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期,张啸林从杭州来到上海发展。当时黄金荣、杜月笙已经在上海滩打开了局面。就好比一个新的大鳄投身于一块平静的水面,必然激起轩然大波。按常规套路,上海滩黑道又该经历一场你死我活、血雨腥风的恶斗了。
然而,经过一系列的争斗、试探和斡旋,三方竟达成了妥协,一时在上海滩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这一方面因为三方势力旗鼓相当,谁也没有把握吃下对方;另一方面,二十年代以来,上海经济高速发展,新城区、新地盘层出不穷,也就没有了虎口夺食争地盘那种直观而切身的得失感受。为了利益均沾,减少内斗,大家共同发财,三大亨联手合办了一个贸易公司,叫三鑫公司。杜月笙任董事长,张啸林任总经理,黄金荣公务在身,做了后台老板。这个公司表面经营日用杂物桐油棉纱之类,实则操纵了大半个上海滩的鸦片买卖。几年下来,自然足足发了一笔大财。此刻杜月笙还住在钧培里的一幢不起眼的楼房里,没有自己的公馆。适逢黄金荣跟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儿子——卢筱嘉,因一个戏子在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卢筱嘉势单力薄吃了大亏。这卢筱嘉与孙中山之子孙科、张作霖之子张学良、段祺瑞之子段宏业并称“四大公子”,岂是省油的灯?于是他串通淞沪护军使何丰林,把在法租界威风八面的黄金荣抓到龙华寺何公馆私牢里关了五六天。幸得杜月笙奔走营救,才捡回一条老命。为还这个人情,黄金荣慷慨解囊,将自己在跑马厅附近的一块空地送给了杜月笙。
张啸林闻讯,也高兴地凑上前来说:“这么大一块地,足足可以造两座公馆嘛。月笙一个人住着未免冷清了些。不如这样,黄老板出地皮,我出钱,造两座房子,也算我们俩给月笙老弟的一份小礼,同时也表达了我们三兄弟虽然不能说义比刘、关、张,其心也差不多。再说,两个人住一起,有事来了也好相互照顾嘛。”
于是,在华格臬路上很快出现了两幢一模一样的建筑物,东边一幢212号是张啸林的张公馆,西边一幢216号是杜月笙的杜公馆。两幢房子貌离神合,连门前的花园天井都是共用。因此华格臬路这两幢著名的公馆,简直成了上海三大亨团结合作、共同发财的象征。
进驻华格臬路新公馆之后,杜月笙又进行了整修,将前面中式住房楼下三间打通成为大厅,作为日常会见普通客人之用。楼上三间让老婆沈素娥居住。他又将后面西式楼房的楼下分为三间,西面厢房前部为秘书室,后部是古董间,也是密室,杜月笙就在这里与贵客谈重要的事情。东厢房是工作间,内设杜氏本人的写字台、烟铺和沙发等,并在这里接见一般的客人。万墨林总管的工作间和电话间也在这里。二楼和三楼则暂时作为客房。
“八·一三”开战以来,局势看紧,外面乱哄哄的没个安身的地方,万馨和陈荣光从白云观监狱出来后,都暂且寄住在二楼的客房里。
这天深夜,戴笠、杜月笙正在古董间密室同管家万墨林、特务处上海站站长王树槐商谈和安排日本占领上海后的地下工作。
原来上海战局急转直下,国军全线溃退,戴笠公事缠身,在国军撤退的最后关头,没能及时脱离上海险境。好在他已经落实了第二天一早去香港的法轮船票,现在抓紧最后的时间部署工作。上海开战以来,杜月笙心怀民族大义,在大是大非问题面前毫不含糊,全力支持抗战,所以特务处和青帮一直精诚合作,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基本上算联成一体了。特务处上海站的很多组员,都是青帮成员。特务处还和上海青帮联合上海的散兵游勇、抗日志士,在战事开始后短短一个月之内,组建了一支一万人的抗日队伍,叫“苏浙行动委员会别动队”,匆忙投入抗敌前线,付出了重大牺牲,阵亡1500余人,负伤500余人。有了鲜血和生命凝结成的基础,沪战失利后,特务处的地下工作,跟青帮的帮会势力更是不可有须臾分割,更要借助青帮的帮会势力,所以双方加强衔接协调,以便在今后艰苦的地下工作中相互配合,一致行动。
四个人研究的结果,都感到最困难的事情是往租界虹口、闸北一带,日本人势力范围控制区派遣情报人员。因为这一带的多数街区,经过战争已经变成废墟,中国人大量往外逃离。目前反方向往里进去,实在太惹人注意了,几乎不打自招地告诉日本人:我是负有特殊使命的间谍人员。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万馨敲开门,木着一张俏脸径直进来,后面跟着幸灾乐祸的陈荣光。
“怎么回事?办砸了?”戴笠神情严厉地问。
“是,这家伙比泥鳅还滑。”万馨低着头一五一十地讲了讲事情的经过。
“呵呵,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杜月笙看气氛紧张,忙出来和稀泥,“小侄女放心,在这上海滩,特别是租界弹丸之地,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掉进来一根绣花针,我也可以给你揪出来。”他目视万墨林,“传下号令,满上海找这个人——你们弄得出他的照片或画像吗?”
“不行,绝对不能暴露。”戴笠不容置疑地说,“这个人身份特殊,工作性质特殊。”
“我觉得自己的队员也该好好检讨一下。”陈荣光挤到前面来,脸红脖子粗地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那个姓叶的身无分文,量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逃出大上海比插翅还难。现在有人鬼迷心窍,投怀送抱,钱包都让人家掏去了还不知道。”
万馨的脸上露出了绯色,低着头讷讷地说:“我也是想软硬相济,施展一下异性魅力,把他留住。没想到,居然失手了……”
戴笠神色凛然地看看杜月笙,再看看万墨林,最后盯紧万馨厉声道:“哼,你也是团体的老队员了,还弄出这种事来,现在鱼入大海鸟入林,白费了我们这么大一番心力!简直是耻辱!团体纪律你是知道的,决不容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请戴处长放心!”万馨恨恨地睃了一眼陈荣光,直挺挺地立在当地,眼里泛出了丝丝泪光,咬着牙发狠道,“我一定将功补过!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把他钓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去吧。”戴笠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便放缓了语气。如果换一个人办出这样的事,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但万馨既是自己聪明能干的美女部下,又是青帮千人宠万人爱的“公主”,现在又正是用人之际,想到这些,戴笠强压怒火,温和地示意他们出去。他若有所思地目送一男一女出门,侧耳听他们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凝眉思索片刻,他的浓眉轻轻一挑,也不避讳,当着杜月笙和万墨林的面,神气十足地对王树槐面授机宜。
“高啊,雨农妙计安天下,到底高人一筹,佩服!”杜月笙由衷地赞了一句。万墨林、王树槐连连同声附和。
25。天罗地网
从杜老板的密室兼古董间出来,万馨在前面怒气冲冲、昂首阔步疾走,高跟鞋重重地敲击着木质地块,仿佛在宣告主人极其糟糕的心情。陈荣光哈腰躬背跟在后面,几次想说点什么,见万馨铁青着脸,欲言又止。
两个人很快来到二楼。万馨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回手就要关门。陈荣光赶忙用手撑住门沿,惴惴不安地笑着说:“嘿嘿,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你一见钟情爱上大帅哥了,不知道你是对他施展技巧。”
“我就是一见钟情爱上他了,关你什么事?要知道,你是听命于我的部下,不要以为工作需要在监狱里扮了一下‘工作夫妻’,我就是你什么人了!”万馨说话很冲。
“都是我不对,我不对。”陈荣光点头哈腰地连连检讨。
“你怎么会不对?敢当面叫我下不来台,背后不知打了多少小报告。你走吧,我要休息了!”万馨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嘿嘿,怎么会呢?”陈荣光讪讪地赔小心,见万馨还是用力推开他的手想关门,忙正色道,“现在我向你请示工作,总可以吧?今天你很牛啊,在戴老板面前说了狠话。”他学着万馨的声音说:“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把他钓出来!”
万馨“扑哧”一声笑了,转身进屋坐在椅子上。陈荣光忙跟进来。
“假设你是叶独开,你现在会干什么?”
“我?”陈荣光抠抠头皮摸摸眼镜,“我当然要尽快离开上海,找温司长去。”
“问题是你在上海举目无亲,现在兵荒马乱,离开上海只能坐轮船取道香港。码头肯定有特务处的人,眼下急匆匆地潜离上海,风险很大啊!”
“我急于抗日报国,‘w…r…w…h…u。c…o…m‘我会冒这个险的。”
“就算你冒险出走,你回国后还没跟温司长见过面,温司长行踪隐秘,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是走投无路啊!”
“这个——怎么难得倒我?我会在上海想办法打听清楚,然后目标明确,直接投奔温司长去。万馨和陈荣光虽然是特务处派到温司长那里的卧底,但他们肯定知道温司长的去向。”
“呵呵,那就找他们去。”
“自投罗网,不干!我会想,还有谁知道温司长的去向呢?说不定温司长还给我留了信哩……”陈荣光看着万馨,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凑到万馨面前:“他最可能去哪些地方?法租界里,跟温先生有关联的机构。中国银行?那是宋子文先生的一亩三分地,而温司长是宋先生的人。交通部上海联络处?根本就是温先生本人的地盘。上海国际电讯总台?还有温先生在徐家汇的公馆?只是温公馆已人去屋空,叶独开也不知这个所在,所以他只能去前三个地方碰运气。我的判断没错吧?”
“很好!”万馨站起来,神色严峻地说,“现在我命令,严密监视上述三个地方,这三个地方都有我们特务处的关系人,立即通知关系人,随时留意协助查堵,有情况立即报告。凡是寻找或打听温先生的,能抓就给我悄悄抓起来,不能抓就盯牢了,跟到他的窝里去,找机会端他的老窝!”
“是!我马上安排,看我不给他布下个天罗地网!”
原来,自打“八·一三”事变,上海开战后,日本飞机、大炮日夜轰炸。华管区战火连天,几成废墟,主要作战区域的交通、水电全部中断。国民政府在华管区的办事机构,只好纷纷搬进英、法租界。这就形成了一个战争奇观:中国国民政府机构要借助租界的庇护,才能正常工作。日本人占领了上海,四面铁桶般围住了英法租界。但在租界“孤岛”里,国民政府所有或控股的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农业银行四家银行照常营业,甚至连证券交易所也没有一天非正常停业,反而生意火爆。国民政府机关的联系处、办事处或通讯处也照常工作,自设电台,国旗照挂、国歌照唱。国民政府所属的上海市政府也从江湾新市区搬到枫林桥照常办公。这些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的国民政府官方、半官方办事机构,这些顽强飘扬在高楼顶端、在大门口旗杆上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成了中华民族不畏强敌、英勇不屈的象征,也成了沦落孤岛的中国人,在那段情绪极其低落的日子里难得的精神支柱。
万馨的分析完全正确,叶独开别无选择。在上海,他举目无亲、人地两生,他只能向那些跟温毓庆有关联的机构寻求帮助。明知特务处布下了天罗地网,哪怕刀山火海,他也必须硬着头皮往里闯。
26。女人的直觉
交通部上海联络处、上海国际电讯总台、中国银行。一连三十天,陈荣光带着特工人员蹲守,但毫无所获。
万馨有些沉不住气了。第三十一天上午,她亲自到三个监视点督查。大家都经过巧妙的化装,选定最有利的观察点,或远或近但非常尽职地监视着三个地方。何况,三个机关里面,都有特务处安置的线人暗中协助。可以说,就是从外面飞进一只苍蝇,也会被他们看在眼里,逮个正着。
万馨最后来到陈荣光亲自守候的中国银行。
中国银行的前身为一家民办股份制银行,官股仅500万元,占比不到五分之一。1935年,时任国民政府财政部长的孔祥熙,以资本和负债总额失衡为由,强令中国银行充实资本,新增官股2500万元,以二十四年期的金融公债支付新增股本金。国民政府就这样不出一分一文,仅凭几纸公债券,就巧取豪夺了这家全国最大的银行。在蒋介石的支持下,孔祥熙随即采取了一系列内部整治措施,堂而皇之地强派官股董事,由宋子文任中国银行董事长兼总经理。宋子文很快全面控盘中国银行,历时两年大兴土木,在外滩修建中国银行大厦,一直到“八·一三”事变之前才完工进驻。这是一幢崭新的琉璃瓦顶的仿中国古典式建筑,庄重气派,富贵逼人。
万馨沿着外滩逆黄浦江而上,富丽堂皇的中国银行大厦就在侧前方,她谨慎地先在远处探望了一番,禁不住暗暗赞赏。
陈荣光化装成一个穷酸潦倒的算命先生,在人流如潮的闹市,老僧入定般坐在中国银行大门对面马路边一棵枝叶浓密的雪松下。他的胡子从白云观出来后一直没刮过,鼻梁上架一幅缺了一条腿、只好用绳子兜在脑后的破旧眼镜,头上压一顶油光水亮的瓜皮帽。在他旁边的雪松枝条上,挂了一个流苏肮脏残缺的破烂旗幌,正面大书“刘半仙”三个隶书字,下方用小一号的字写道:天上知道一半,地下知道完全;背面则用楷书工整地写着:拯救落难英雄,指点迷途人生。
看到陈荣光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悠闲神态,万馨努力控制住没让自己笑出来。她眉头微皱,装出一副落难迷途的失魂模样,径直走到陈荣光面前的小木凳上坐下。
“小姐气色不佳啊,是看婚姻还是看前程?”陈荣光老练地托托眼镜,放大声音说。
“唉——看婚姻!”万馨随口说道。
“那边还有个扦脚师傅,也是我们的人。”陈荣光朝对面努努嘴,“整整一个月了,是不是我们的判断……”陈荣光泄气地小声说。
“不能松懈,再坚持一下,要有信心。此人诡计多端,这会儿可能正在跟我们比耐力。想一想吧,其实他比我们着急得多。”
“不要回头看,我们的关系人从里面出来了。”陈荣光目光越过万馨的头顶,摇头晃脑一副世事洞明的样子,“他过马路往这边来了,可能要报告什么情况。”
万馨感觉到一个人从她后面过来,接着看到一个穿时尚浅色风衣的男子的背影。他的左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右手指上夹着一支烟,这时候凑到嘴边深吸一口,白烟飘飘,食指潇洒地那么一弹,老长的大号烟屁股翻着跟斗,正好落到算命先生陈荣光的脚边。算命先生喜出望外,好像害怕有人跟他争抢似的,飞快捡起烟蒂吸了一口,咧开大嘴笑了。“省着点,下次烟瘾犯了再抽!”他喜滋滋地自言自语一句,把烟蒂在鞋底摁灭后攥在手里。
当陈荣光再展开手掌的时候,黄色的烟丝和黑色的烟灰纷纷落地,他的指缝里多了一张小纸条。陈荣光拿起地上一本卷边残破的皇历,翻开一页凝眉审读片刻,向万馨欠过身去,指点着让她看。
万馨皱着眉瞥了一眼那本破书。皇历的书页里夹着那张纸条,上面用钢笔潦草地写道:
刚才有个北平口音的男人打电话进来,绕山绕水探询温先生的情况。当然他注定一无所获。我很客气地请他理解:国民政府战时条例有规定,把官员行踪透露给不相干的陌生人,属泄密叛国行为。
“看来是白忙了一场。”陈荣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和丧气。
“你这么看?”万馨沉着脸说,“这证明我们的判断完全正确,他只能走这条路子找温司长;这证明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达到目的;这证明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潜离上海。只要他在上海,我们就有机会。关系人的回答很聪明,看来叶独开不得不放弃通过电话寻找的方式了,他得证明他跟温先生不是‘不相干’的人。这一点他做得到,他跟温先生有大量的书信往来!”
黄浦江上,一艘挂英国米字型图案国旗的轮船鸣了一声长笛,冒着浓浓的黑烟徐徐驶过。万馨眼望轮船斑驳的舰楼,极有把握地说:“我有个直觉,在今天之内,他将会现身。因为他料定我们只会监视跟温先生有直接关系的机构,而忽略表面跟温先生没有任何关联的中国银行。他想出其不意地从中国银行打开突破口。这里的力量必须加强,我要亲自在中国银行等他。其他两个监视点可以撤了!”
27。投石问路
不到半个小时,万馨就把一切都部署妥当。
现在,万馨摇身一变成了中国银行妖冶明艳的董事会秘书,坐在中国银行大厦三楼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间,潜伏了两个高手,他们是特务处上海站行动组组长陈默和他的得力干将袁殊。这陈默字冰思,为青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