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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想着,回来时都带了什么物品?即便不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贵重的也好呀。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想到“贵重”,我忽然记起梁公子送与我的那把折扇,那把青玉折扇不就挺贵重的吗?
可那是人家送给我的,我这样转手送给别人好吗?
心里十分纠结。
三弟眼眸中的期待深了几分
我咧嘴一笑,道:“当然带了,是一把极好的折扇,到时候拿给你看看,不知你喜不喜欢呢?”
“折扇?”三弟蹙眉道,“那有什么好玩的?”
我磨牙,耐着性子与他温和道:“我见那扇面画得不错,扇坠又极贵重,所以想着给你带回来的,你到时看看就知道了,若真不喜欢,我再送别的东西给你。”
“那好吧。”三弟依旧不大满意。
我没再理会他,埋头吃着饭。
饭桌上,阿爹和阿娘一直十分热情地请师父用菜。可我知道师父的口味,他向来喜欢清淡的。今晚桌上的菜对师父来说荤了些。
我又想着今下午月映让人打下来的几个梨,月映给我梳发的时候我啃了一个,香甜爽口,便想着待会儿给师父送去,正好能解解腻。
用完饭,大家坐在一旁喝茶聊天。
阿爹请师父在家里多住几日,可师父婉拒了,说出来这么久了,应该回圣莲堂望望。
从前听月映说过,白莲社的宗师住的地方都叫“圣莲堂”。
我心想,自己拖累师父这么久了,如今他快要回去了,我是不是得送他一程。便同师父说,自己要送他回去。
师父“扑哧”一笑,说自己都到这样的年纪了,哪需要别人送,况且,圣莲堂就在钱塘,不过一日的路程。
阿爹却说,让大哥送师父回去。
师父依旧笑着摆手。
阿爹道:“正好凤临也是要路过那儿的,正好能给君瑜弟做个伴。”
我好奇问:“大哥是要去哪儿呢?”
阿爹道:“去把你三舅母家的表妹接过来住住。”
我一愣,之前我向月映打听过阿娘的事,月映说阿娘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兄弟。那我这三舅和三舅母又是怎么来的呢?
倒是阿爹,共有三个兄弟。他们大都在安徽老家那儿住着。
难不成我这个表妹是我几个叔伯家的表侄女?
这并不是不可能,虽不是直接的表亲关系,但为表亲密,叔伯家的表亲也可以说是我们家的表亲。
正想着,三弟忽然轻轻搡了我一下,低声道:“大哥要去接一个小娘子过来。那小娘子小名可好听了,就唤‘良媛’”
大哥轻飘飘瞟了我们一眼。
我真想告诉三弟,不要私下里传别人的八卦,因为保不准自己也有被八卦的那一天。可我抿抿嘴,到底是忍住了。
想起月映同我说,家里马上就要有喜事了,而且是和大哥有关。难不成,阿爹让大哥去接良媛表妹的用意就在这儿?
大哥平静道:“徽州那里离钱塘比较远,不如让三弟陪我一起去,路上倘若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三弟眼睛亮了亮。
阿爹道:“你带个仆从去就可以了。”
三弟的眼睛暗了。我知道,他就是想趁机出去耍耍。
瞧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生几分不忍,便也帮着大哥说道:“爹,表妹难得来一趟,还是让大哥、三弟一块去妥当些,仆从跟在一块,万一有什么事,仆从做不了主,岂不会怠慢了表妹?”
三弟冲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阿爹略一思忖,道:“那好吧。”又叮嘱大哥道:“你路上多管着点喜愿些,莫让他胡闹。”
“好。”大哥笑了笑。
因师父打算明日一早就回圣莲堂,所以大哥和三弟也是明日一早动身去徽州。因为顺路,送完师父后,他们便可直接去徽州了。
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大家便各自回去了。
我回了阁楼,拿了两个梨在手上,一路摸索着去了师父那儿。
师父尚未歇息,见我拿了两个梨进屋,便问:“你这是”
我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摊着手,道:“拿给师父吃的。”又道:“这是自家种的,虽不是什么精贵东西,但吃着爽口,挺解腻。”
师父笑了一下,神色却有些异样。
我将梨放到桌上,正欲退出去时,师父忽然叹息了一声,同我道:“阿珠”
“嗯?”我惑然望着他。
师父道:“这样的事情,我原本不想管,可它又绝非小事,我还是得先同你说一说。”
“师父想说什么?”我纳闷。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尴尬,道:“你可知道,你双亲已经为你定下一门亲事了?”
我愣了愣,心想,莫非师父口中的亲事指的是阿爹从前同我说的那门亲事?便点点头,道:“知道。”
师父拧起了眉头,道:“你早些时候就知道了?”又道:“我之前不知道,竟容着你在书院里胡来!”
见师父突然生气,我有些惊讶。
师父又问我道:“你同那蓝公子又是怎么回事?你既与别人有了婚约,怎么能私下里同蓝公子相好呢?你做这样的事糊不糊涂?”
一连串的问话简直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愣了半晌,解释道:“师父误会了,我爹他说的那门亲事只是口头上的,并未定下来。”
师父道:“怎么没定下来?人家不几日就要来府上正式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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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盼郎归*东风恶()
“那我即刻就动身,”男子一边用手将女子散落的发丝夹到她耳后,一边道,“这样也好早些回来。”
目光停留在女子白生生的耳垂上,却无意间触到了女子鬓边一根晃眼的白发。
小宛受的苦楚太多了,男子心里想,她才三十九岁的年纪,别的女子在这个时候都是鬓如翠微,她却已经生了白发。
心里一阵痛惜,他眼眶一热,几欲要泛出泪来。
到底是忍住了。小宛现在心情不好,他不能再惹她伤感了。
男子动作轻柔地将那根白发掩住,声音强作平静,道:“月映和其他的丫鬟仆从都在这儿,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和他们说好不好?”顿了顿,又道:“我觉得你最近都不怎么爱说话了,即便是在玉儿面前,你的话也很少”
女子“嗯”了一声,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男子,像是要把他的眉眼深深烙进心里。
只要等斐祎回来,一切都会好的吧。女子在心里道。
男子的目光回到女子的脸上,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儿。眼前的这个人,是他要用一生守护的珍宝。
他脸上浮出一丝宠溺的笑来,探过身去,唇印在女子的眉心。
女子闭上眼,感受着这离别前的温存。
男子的唇又落在女子的鼻尖,再往下时,女子忙抬起手掩住了他的口,谨慎道:“别,会过了病气。”
“不怕,”男子缓缓将女子的手拿开,“没有关系的”
就让我来替你生病吧,只要你能早些好起来就好。男子在心里道。
他温柔地亲吻女子的唇瓣,原本有些失了血色的唇变得红润起来。他在她唇齿间流连,仿佛一刻都不愿离开。
忽然,女子的眉头一拧,又马上别过脸去轻声咳嗽着。
男子将她揽在肩头,用手轻抚着女子的脊背。
女子咳了几声,停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男子柔声道:“好好的,等我回来。”
时间仿佛在此停留了一刻,半晌,女子才道:“我等你。”
一阵风灌进来,丁香色垂流苏的纱帘翻飞着,透过纱帘可看到榻上一双相依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颀长的影子离开了床榻,走了出去。榻上只剩一个单薄的玉影独坐着。
………
庭院内变得热闹起来,靠东的厢房内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月姨,头发梳好了没有,我要去看娘亲!”
“好了,就好了!”厢房内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片刻后,厢房的门开了,跑出一个下身系着暗金罗裙、上身着红色罗衫的小女孩,女孩约摸有**岁的样子。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着绛红色罗衫的女子。
穿廊上响起“噔噔噔”欢快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了正房门口又变慢了下来。
女孩轻轻走进正房内,朝里屋望了一眼,一下子雀跃起来,欣喜道:“娘亲!娘亲醒啦!”说罢,朝床榻跑去。
榻上的女子脸上现出慈爱的笑来,伸过手握住了女孩的两只小手。
“娘亲是不是好些了?”女孩仰着小脸问道。
“嗯,好些了。”女子抿嘴笑了笑。
女孩环顾了一下四周,又问:“梁叔叔呢?怎么今日没见着他?”
“你梁叔叔他,”女子顿了顿,又道,“出远门了,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你说。”
“噢,”女孩神色有些失落,道,“那梁叔叔今晚就会回来吧?”
女子摇头。
“明天回?”女孩追问。
女子再次摇头,不是明天回,也不是后天回是啊,要过许多天才能回呢。她心里忽然有些堵得慌,不想正面回答女孩的问题。
“那梁叔叔什么时候回呀?”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
女子无奈,扯出一个笑来,道:“约摸二十来天吧。”
“啊?”女孩不满抱怨道,“这么久”
女子摸了摸女孩的脸,宽慰道:“很快的,很快就过去了。”心里却忍不住道:“是啊,为什么这么久呢?”
着绛红罗衫的女子也走了进来,道:“珠娘今日终于起了,月映煮了粥,马上就给珠娘端过来,珠娘好歹也要吃一些。”
女子笑了一下,温和道:“好。”虽然不觉得腹中饥饿,但吃一些饭,别人会觉得安心些。
…
连日来,青芝坞阴雨连绵,没有大晴的时候。
女子立在书案前,提笔正勾勒着一朵梨花。
白净的宣纸上,已画有一、二、三、四十九,十九朵墨色梨花。
男子离开已有十九日了。加上今日,一共是二十日。女子每天都在数着,用梨花来计数。
书信只传过来一封,还是男子在路途中匆忙写就的。
明日便是七夕了,七夕的时候斐祎应该会回来吧。女子心里想。
梨花已勾好。女子放下笔,出了门。
如果明日斐祎回来,那他们马上就要离开钱塘了,这院子里的一些东西要不要提前收拾一下呢?女子心想。
她真的太想离开这儿了。
刚出院子,一个小丫鬟就急急上前来禀报说:“前院闯进来一位公子,自称是娘子的亲朋,那公子已在厅里坐着,说是要见娘子一面。”
女子的脚步一滞。
“亲朋”?难道是大哥或者是三弟?其他人哪会自称是自己的亲朋?
“我过去看看。”女子说着,便向前厅走去。
女子刚从厅里的洒金画屏后转出来,厅里坐着的男子就迅速站了起来,眯着眼,笑道:“看来我没记错,这果然是你的脚步声。”
女子的神色却有些慌张,讶然道:“赵沅?你来做什么?”
男子微挑着眉眼,道:“出来游玩,路过故人府第,岂有不进门探访的道理?”
这话说得亲切又客气,而女子的脸上却无一丝笑意。
这里的庭院地处偏僻,若不是有心,怎么会来这儿游玩,又恰巧路过呢?
赵沅到这儿来是想做什么?女子的神经紧绷着。
男子又坐回到椅子上,漫不经心道:“怎么没见着鼎鼎大名的萧郎呢?”
他果然是来找事的,他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女子敛眉沉思。
男子又道:“我在潭州的一个友人来信说,卓先生的独女卓纤纤近日出阁,他还去吃了喜酒你知道那卓家娘子嫁的是谁?”
女子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卓先生不是病重了吗?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给他的女儿办婚事?
男子长叹一声,道:“说起来我真是好生羡慕啊,那卓家娘子嫁的就是她青梅竹马的师兄——一个姓梁的公子,这样的姻缘岂不是天作之合?”又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女子,幽幽问道:“娘子你可认识那位姓梁的公子么?”
女子木然站着,扶在洒金木制屏风上的手将屏风掐出了深痕,指甲盖的颜色白的发青。
男子站起身来,道:“出来也有许久了,见娘子气色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先告辞了。”言罢,走了出去。
女子依旧站在原地,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着,似乎什么话都听不大真切,周围一切变得虚虚浮浮的,男子的背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突然,她眼前一黑,膝盖直直向地面砸去。。。。。。
……晚好再道一声端午快乐有吃粽子不
第七十三章 相看()
提亲?!师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我彻彻底底震住了。
我原以为,出去躲了几个月,事情应该不会发展得那么迅速。但这怎么突然就发展到提亲这一环上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结结巴巴问师父道:“谁谁说的?”
师父道:“下午在房里和你父亲聊天时,他向我解释了”顿了顿,又道:“你父亲他并没有染风寒,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当然明白!阿爹之所以在心里那么说,就是为了将我骗回来。
心里忽然有些生气,阿爹他不仅拿这样的事来骗我,而且是骗我回来定亲的。
我一时口不择言,道:“我不会同意的,我要回了那门亲事。”
师父神色讶然,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回就能回的?”顿了顿,又道:“你先不要这样急躁,你若这样去说,不是惹父母亲生气吗?”
“那我该怎么办?”我委屈道。
师父缓声问我道:“你真的一心一意想和蓝公子好吗?”
“嗯。”我点头。这样的决心雷打不动。
师父又问:“蓝公子待你好吗?”
“好,蓝笙很好。”我认真答道。
师父默了半晌,道:“你先不要急着说你和蓝公子的事,等不几日那家人上门来提亲,你找个别的理由同你父母亲说不同意,至于是个什么理由,你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说服他们?等这件事一过,你再提你和蓝公子的事,师父到时候也会为你们说话的。”
我想了想,道:“可爹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很坚硬,我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呢?”
师父道:“你父亲他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不让步呢?”
还不因为我大龄未嫁,担心我成了老姑婆,被别人取笑可这样的因由我怎么好意思和师父说呢?
我红了脸,说道:“阿珠知道,阿珠会和爹娘好好说的。”
师父叹了口气,道:“这是你的私事,为师为你做不了别的,到时候如需要为师出面帮你说话,写封信给我就好。”
师父愿意提前将消息透露给我,并且愿意为我说话,如此,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我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师父!”
师父忽然望着我道:“世间诸事多由天定,有时强求不得。”
我一时不解其意,便垂下头去。
师父又道:“你回去歇息吧。”
我便退了出去。
回阁楼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才好。
阿爹写信将我骗回来,却未直接告知我这件事,想见是有意瞒着我的。若我直接戳破了,那又会将师父置于何地?
我现在不能直接向阿爹拒绝这门亲事。
可如果依师父所言,先依着阿爹的安排,让那家的公子有了登门提亲的机会,那时再向阿爹拒绝只怕更难,而且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拒绝阿爹。
苦思冥想良久,我觉得不如冒个险,堵上一把,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先向阿爹说自己对亲事已经有了主张,然后让阿爹回了他给我说的那门亲事。
想到这儿,我自己先打了个寒颤,心想,阿爹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呢?
可无论结果如何,我得先试一下。
回到阁楼,月映打了热汤水过来服侍我洗漱。我想到此行回来什么都没有带给月映,心里忽然有些愧疚,心情更是低落,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护着她才好。
洗漱完,我让月映也去睡了,先不用收拾我带回来的那一堆杂物。
躺到榻上后,我寻思着,那件事明日就得和阿爹说了。
翌日用过早饭,师父、大哥和三弟便离开了朱府。
三弟走时还不忘提醒我,我还欠着那把说是要送与他的青玉折扇,让我不要忘了,回来时就要来找我拿。
我点点头,笑着挥手将他们送出门。
他们的身影刚走远,阿爹就同我说道:“掌珠,你随我来一下,我又事情要同你说。”
我一愣,转瞬明白过来,阿爹要说的应该就是那件事了。
我跟着阿爹没走几步路,阿爹道:“你先去厅里找你娘去。”
“找娘做什么?”我大为讶异。
“让你去,你就去,又不是要害你,问这么多为什么做什么?”阿爹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有些生气。
我实在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惹阿爹不高兴,便低低应了一声,去了待客的厅里。
阿娘正在厅里坐着,我上前喊了她一声,正想问她有什么事时,阿娘已将我带到厅里的画屏后面。
厅里什么时候有的屏风,我怎么没注意到?
屏风很大,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上面雕刻有镂空纹饰。透过那些大大小小的孔,应该可以一览厅里的一切。
更匪夷所思的是,屏风后面居然放着两张杌子。
这是要?
惑然间,阿娘已经携了我的手在杌子上坐了下来。
“娘”我忽然觉得自己在冒冷汗。
这样的情节同那些古装电视剧里演的情节是多么吻合呀!
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曾这样躲在屏风后,窥探她们未来的夫君
可已经有那么多了,为什么非得带上一个我?
为什么这件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内心有些难以接受,我“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阿娘一下子将我拽住了,用手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