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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六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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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结婚证,反过来给惠女出主意:

    “离不脱就拖,拖他几年再说。”

    惠女命不好。拖了好些年才离脱。其时惠女已是个嫁不出又招不上门的老处女
了,但村里人都夸惠女干活赛过男人。

    夜晚,月亮还未出山,天边亮几颗贼亮的大星星。

    惠女割了一天谷,趁黑跳进溪里洗净了满身毛焦火辣,蹲在溪边洗汗湿的粗布
褂。

    咕哧咕哧,粗粗的布搓在光光的石板上,声音传得很远。

    “姐——”

    “唉?”咕哧声停了。小妹哼哧哼哧跑过来,“姐,快回,城里来人了!”

    “干啥?”咕哧声又响了。小妹蹲下身,一把扯过粗布褂:“姐,你走,我来
洗。”

    城里来了个远房亲戚,带来一张男人的照片,说男人在京城工作,四十多岁了
还未娶亲。城里日子过得太累太腻,想找个农村女人退休后来山里安家落户。惠女
不愿一辈子当男人,便点头同意。

    远房亲戚临走又定了日子:明年夏天见面,见面就成亲。据说京城遥远,来一
趟不容易。石匠娘千恩万谢送走了远房亲戚。

    ……

    又一个初夏,稻子成熟的季节,惠女第一次没去田里割谷。照片上的男人来了。
惠女不敢多瞧男人,只看那男人黄黄的牙、黄黄的手指头,跟熟了的稻谷一样;只
觉得男人很老,风尘仆仆。远房亲戚说:北方风沙大,那里的人都老相。

    夜晚。房里只剩下惠女和男人,男人一直抽烟不说话也不看惠女一眼。惠女很
委屈,想哭。男人见惠女哭了,有些慌,忙熄了烟,讷讷地道:“我……明天就走
……”惠女听了哭得更凶,男人束手无策,又点燃烟,直抽到天边泛白。

    第二天一早,男人果真走了。

    惠女仍然下田去割谷。惠女挣起工分来仍然顶男劳力,只是,天空的太阳不再
温柔,炫目的光飞洒着纷纷扬扬的炎热。稻田里一片蒸腾的热浪,烘烘流淌。没有
声音也看不见飞鸟,连云都跳荡得一丝不剩。四周死一般寂静。

    惠女很绝望,想死。

    当晚,月亮升起的时候,男人又回来了。

    “我得为你着想……”男人说。

    男人声音很温柔。惠女一下明白过来:男人善良,是个好人。

    男人没再走了。一直住到秋天,大地呈现紫色,凄凉的空气也会引人伤感的时
候,男人才走。

    惠女站在山路边。看山路弯弯曲曲,像近旁小茅屋顶冒出的袅袅的炊烟,一直
延伸到迷迷蒙蒙的天尽头;看男子宽阔坚实略微有些伛偻的背影,慢慢变细变小直
到消逝在远处山峦的一片灰蓝之中,惠女的心就变得有些悲凉起来……

    男人去了就没再来。

    偶尔有信,虽山高水长路途遥遥也能转到惠女手中。惠女识字不多,勉强能读
懂却写不成,只把男人的信一封封叠折好藏进枕头芯子里。待枕头芯子有些凸起,
惠女的肚子也凸了起来。

    又一个初夏,夜晚。惠女挺着肚子去割谷,路过溪口肚子疼得蹲下,儿子就生
出来,生在溪水边。

    惠女求人写信告诉京城的男人,久久不见回信。儿子会笑了,会爬了,会走了,
会喊爸了……惠女又求人写信,不久信来了,不是男人写的,是惠女的信被退回,
皱巴巴的封皮上印有“查无此人”四字!惠女不信,背着儿子翻山越岭进城找到远
房亲戚,亲戚亦觉蹊跷,便劝惠女回村,找男人的事委托他办好了。惠女不听,硬
要亲自去京城。

    惠女走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到达信封上的地址。惠女掏出男人的信问:

    “我男人在哪里?”

    传达室老头满脸写着同情:“回去吧,回去吧,哪里来哪里去……”

    惠女不走,老头把她领到校长那里。惠女在校长那里也没找到男人,只找到了
男人住过的小平房。

    两年前,小平房里来了个叫松田竹子的日本女人,也是找男人,说是找了几十
年,终于找到。男人和女人抱头狠狠的痛哭,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折腾了两天两
夜,男人终于跟着女人走了……

    校长安慰惠女:“这就是历史,历史就是这样的悲欢离合……历史很无情……”

    惠女不知道男人的历史,只知道男人去了日本,男人很无情,也不记恨。只哀
哀地哭了一夜,便在小平房住下了,不走了。

    校长见她身强力壮,便安排她做些临时工养活母子。儿子渐渐长大,要上学了,
惠女把他送进教室。自己站在门外守候,谁也不忍撵她出去。儿子又出奇的聪明,
每每成绩名列前茅,老师常把他作为楷模教育那些不爱学习的顽童。从小学到中学,
男人还是没有半点音讯。

    初夏的太阳艳艳地照着小平房。

    惠女的儿子考上京城一所大学。儿子对妈说:“妈,城里做临工太苦,还是回
太姑山去吧,等儿子毕业挣钱了再来接你……”

    儿子打工上学,虽有助学金,也苦得很,惠女不拖累儿子。

    惠女回到乡下,早已出嫁的小妹告诉她,前年发山洪,娘死了,大妹远嫁他乡。
爹娘的石头屋被山洪冲塌,只剩几块嶙峋的山石在风中凄然兀立。惠女只好给小妹
带娃煮饭喂猪养牛,干活是不惜力气的。村里人仍说惠女像个男人。

    惠女实实在在是个女人。

    夜晚,太姑山松涛哗哗,太姑河水声震耳。惠女难以入睡,每夜必悄然出门上
山,呆呆瞅定爹娘墓上乱石,泪水顺着皱纹流淌,悄然滴落……

    惠女想男人,想儿子。惠女只有在男人和儿子身边才算个真真实实的女人。惠
女告别小妹一家,走了无数个九九八十一天,又回到了男人的小平房。

    夜晚,小屋里黑暗而宁静。忽然,雪亮的光将她惊醒,男人向她走来,“我回
来了。”男人说。

    惠女惊愕地撑起身子:“你莫走啊!”

    男人朝他笑笑,牙还是黄黄的,像熟透的谷子。他倒退着离开她,离开小屋,
白光也随他消失,周围又一片黑暗和宁静……

    清晨。

    惠女去学校看儿子,儿子已长得高高壮壮斯斯文文。惠女说:“昨夜晚,你爸
回来了。”儿子说:“妈,那是梦。”惠女摇头:“不是梦,我看得清清楚楚。”
儿子笑笑,露出白亮整齐的牙:“就算是吧。可他从来也没爱过我们啊!”惠女摇
摇头又点点头。儿子神色有些肃然,又说:“他对我们是不负责任的。”惠女点点
头又摇摇头:“他不是坏人。”儿子又劝道:“妈,回去吧,我毕业了一定来接你。”

    惠女听了儿子的话,离开了小屋,又回太姑山去了。

    日子如太姑河的水,流走了又流来了,流来了又流走了。

    儿子毕业了,没来接惠女,儿子学业优异考上了公费留学去了美国。儿子写信
很勤,常汇款给惠女,就是不说明啥时能回太姑山。

    初夏,谷子熟了。惠女闲不住,仍下田去割谷。村人说惠女干活仍顶个男人。

    惠女老了,脸上的褶皱和太姑山一样的古老凝重;惠女变了,变得爱做梦,梦
得很离奇古怪,但每一个离奇古怪的梦里,都有儿子都有男人都有她自己……


                同是过客

                                  东山尹

    一、外资企业的内涵

    正月头刚过,我几经周折进了一家私营工厂工作。明面上,这是外资企业,招
牌挺香,很吸引人;其实骨子里就是个体户,无非是投资大些,比之国内普通个体
商户其经营规模大些,占了什么“外商投资”的优势,这种厂子得到了许多国内私
营企业无法得到的便利,从而镀上了一层金漆一般,通常令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们对
它刮目相看:哦,这是香港大老板投资办的!

    厂子以加工玩具为主项,规模不大,三百余人,年产值五千万港元。老板姓司,
名友贵,年近花甲,祖籍三水县,据说是六十年代逃去香港的,经过二十几年爬打
已跃居香港富豪阶层,身家过亿。在厂里,工人们当面叫他“波士”或司先生,背
后却叫他“笑面虎”。我进厂后渐渐发觉司老板的这个绰号确非浪得虚名,他很少
发脾气,无论会见任何人,总是未言先笑,一副和蔼亲善的模样。我也不止一次听
司老板说:“你们安心工作,我这个人一向奖罚分明,该奖的不会不奖,该罚的也
很认真。总的来说,我很希望大家发扬不怕吃苦迎难而上的创业精神,要以‘主人
翁’的敬业心态专心工作……我从来不炒鱿鱼的!”如果按照司老板的话去理解,
这个厂子迟早要实行“计划生育”了,只招不辞如何安排得下?一次我与同事阿洪
谈论司老板这句常用语,阿洪不屑地说:“这有什么,我如果当上老板照样敢说‘
我从来不炒鱿鱼的’!老板手下有部门主管,辞退工人这种事情就由主管去办,何
必自己当丑人呢?”阿洪的话提醒了我,反觉得司老板处事挺有水平,连讲话都留
着一手。

    司老板说我是厂里唯一的硕士生,表面上也挺看重我,让我担任人力资源部经
理。我学的专业是经济管理,也进修过法律,当初分配到国营厂子时也搞过行政事
务,所以在司老板的厂里游刃有余,虽忙而不乱。司老板为人比较自信,处事武断,
他认定好的事情旁人难以改变他的观点,他认定不好的事情旁人也难说好。凭我的
意识形态,我对分内工作以“点到即止”为准,即无论是考察哪一个管理人员或车
间工人,制订哪一项人事方面的规章,我都不会把劲使尽,把话说死,我会把该提
供的材料如实亮出,然后逐一加以分析,总结出甲乙丙三条,由司老板打勾。实践
多了,司老板对我这种工作方法挺有好感,并主动给我加薪。渐渐地,司老板对我
信任有加,把许多生产管理方面的事项也交给我,后来索性给我升“官”,挂了个
董事长助理。

    我的薪金在厂里算高的,比一些早进厂的部门经理还要高。司老板常对我说:
“一个有志气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都给人家打工的,总要独立干一番事业。现在你还
没有条件自己开厂创业,不妨多花些心思帮我;等到几年后你真的自己创业了,那
么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比方说在经济上支援你几万元,在经营方面尽量替你着想,
能关照你的我首先想到你……这样你会容易成功,比之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干要强多
了!我什么时候都会把你当作朋友,今天你在我的厂里是这样,明天你当老板了我
也是这个态度!所以你在厂里多为我着想,帮我管好这几百人就是大功一件,就算
对我尽了朋友的真诚!”

    不止一次,我被司老板的话深深感动了,也向他投出了“士为知己者死”般的
真诚。我在厂里的工作时间通常是十二个小时/天,有时甚至达十四个小时,当真
爱厂如家了。

    
    厂长老黎是司老板的表哥,并不懂生产和管理,充其量监工一员。真正管生产
的是副厂长高开,他是司老板的太太的外甥,三十五六年纪。读过大专,因两眼大
小不一被工人们叫作“阴阳开”。起先厂里有个别管理人员说高开管工厂的本事不
大,玩女人的手段却大大的有,我不明就里,往往一笑了之。而随着司老板对我日
益器重,高开的脸色也就日益难看了。一次在饭堂就餐,高开竟然公开向我挑衅:
“喂,庄盈小子,老板对你这么好,这么喜欢你,你是不是他的契仔(干儿子)呀?
听老黎说,你妈当年就是老板的相好,他是奸情败露后才逃去香港的……这件事是
真的吗?”

    我是广州人,跟司老板不是同乡,高开造谣也造得太离谱了。我压住怒火反问
高开:“你听错了吧?老黎跟我说,老板有个私生子也叫什么开的,是跟你们乡下
一个女人搞(高)开的,这个搞(高)开的家伙狡猾得很,是个天生的混蛋……你
回去问问你妈,她肯定知道!”

    在场的工人全都大咧咧笑了。高开噎得咬牙切齿,指着我骂道:“你小子敢造
谣生事,硬说老板在外边乱搞女人有私生子……好!等会我把你的原话告诉老板娘,
你磨尖舌头跟她说吧!”

    高开气愤地走了。

    果然,老板娘打电话让我去见她,听语气并不友善。她的年纪不大,仅四十出
头,据说是司老板发迹后嫌前妻登不了大雅之堂才讨的,她一向给工人们的印象是
故作高雅,喜欢把自己装扮成有学识有涵养有风度的富家主妇。她姓朱,虽是中年
之人却是青年之姿,且平素很会保养,在厂里几百个女人中,她不仅容貌出众,皮
肤是有名的白皙。司老板很疼她,怕她在港独守空房难耐寂寞,接她到厂里当私人
助理,平常出差外地或往返香港就由她临时主事。

    眼下是朱小姐当“临时大帅”的时刻。我料想是高开告的状,便抱着不那么自
然的心境来到朱的办公室。

    二、老板娘的内涵

    “我们厂的制度虽然不是那么优越,但从来没发生过员工在饭堂公开议论上司
的私生活事儿。司先生说你是本厂的第一号骨干,学历也是最高的,怎么连说话也
不知分寸呢!再说,司先生是否在外边乱搞女人有了私生子……这类问题姑且不论
其真假,可与你毫不相干的嘛,你是否在厂里呆腻了?”

    面对朱小姐一连串的训斥和那冷峻的脸孔,我深深懊悔在饭堂失言招祸,只好
低头认错说:“是的,朱小姐教训的极是,我的确不该说涉及到司先生的私生活的
话语。当时是高副厂长存心羞辱我,并率先诋毁司先生,我一时愤怒才说错了话。
我愿意接受朱小姐的处分,不管是炒鱿鱼还是降职减薪,都没说的。”

    “唔?看不出你的风骨挺硬嘛……”

    朱小姐注视着我,傲然笑问:“怎啦,不求求我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耻辱,严格地说她的傲慢姿态使我感
觉到她和我之间竟然变成了“主人”与“仆人”的地位,我如何受得了这口冤气?
反正已经有了受处分的心理准备,我索性抗议说:“我认为一个企业总有它的基本
制度,正如司先生常说的,‘该奖的不会不奖,该罚的也很认真’。我现在有了诋
毁司先生的嫌疑,也诚心向朱小姐你认错了,等司先生回来我还会向他郑重道歉—
—朱小姐就按厂里的制度处分我吧,不要说那种求情开恩的话,我受之有愧。”

    “那好!你现在就卷铺盖走人,我也不留你了!”

    朱小姐签了一张“支付证明单”,让我去会计部结算本月工资,然后离开工厂。
我也懒得辩说什么,拿了单子就辞出。

    “你等等!”

    我以为她心里有了几分良知收回成命了,便从走廊返至门口恭听训示。

    “你听着,这次厂里辞退你,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不行,工作成绩太令我失望,
经我再三指正你仍然不求改进,所以才解聘你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跟工人
们议论这件事……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哦,原来是打了闷棍又警告,真是流氓野性!我忽然想起几年前在街头的一次
遭遇:两个流氓抢了我身边的一位女士的钱包,不等我开口就指着我的鼻子威胁说
:“小子,你不要作声,不然老子宰了你!”不想几年一晃,今天的朱小姐也给我
来这套,实在不是滋味!

    “朱小姐,我知道你是有学识有涵养有风度有本事的女强人,你做出的每一个
决策肯定是正确的有远见的。像你这样英明的有远见的人,还怕我造谣生事破坏你
的好名声吗?你的心思很细,真的像诸葛亮算无遗策,连解聘一个员工也深思熟虑
顾全大局严防不测。我真佩服你!真的!我提个建议:你召开全厂职工大会,让我
当众作自我批评,说明我是因为个人工作能力不足,占着茅坑不拉屎,阻着司老板
的事业发展,才被你解聘的……然后你赏我几个钱,我要求不高,就一个月工资吧,
拿了钱后我绝对做有利于你的体面的事。”

    我的一番既似恭维又像挖苦的话,竟把朱小姐怔住了,许久才醒过神来淡淡说
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你的口才很好,刚才你说的那番话就很有水平,我也
佩服你。这样吧,我现在忽然有了不解聘你的念头,你不要去会计室了,继续在厂
里工作。以后的嘴巴干净些,不要再讲上司的坏话……你看这样处理好不好?”

    她的话语挺柔和的,我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好一
会才恢复正常,向她点点头说:“好,多谢朱小姐的指教。多谢你高抬贵手。”

    “唔?”她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刚才不需要我高抬贵手,怎现在又说这
样的话呢?”

    “刚才是你逼迫我说的,我不甘受人逼迫所以不肯说,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现在你是在我没有向你央求的情况下,帮了我一把,完全出于你的正常心境驱使而
为,接受了人家的帮助而不致谢,我做不出。不过我要申明,我向你说多谢是真心
话。”

    “呵呵,你这人真有趣,很有个性,怪不得司先生器重你……行了,你干活去
吧。”

    在朱小姐的呵呵笑声中,我满意地辞出。

    三、同事们的内涵

    刚步入我的办公室,我的下属阿洪、翠华、小敏等人用惊诧的眼神迎接我,大
概我先前跟朱小姐的谈话——被她粗暴地“炒鱿鱼”的一段——已被传开了,他们
都以为我已被辞退。

    “怎么样,不认识我了?好家伙,你们真够现实的,一个小时前眼睛长在眼眶
里,一个小时后眼睛跳到额头上……行,你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吧!”

    我的话音刚落,阿洪便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头,显得关切地说:“没什么大不了
的,东家不打打西家嘛,像你这样的人才到哪找不到好的工作!好了,你忙你的,
什么时候走打个招呼,我给你饯行。”

    我没理会阿洪的好意,一抬头,却发现翠华正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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