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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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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宋夏两国正处于交战状态,即使知道绑架事件是西夏人,也奈何不了对方,但这事却给朝廷提了个醒,耶律宗真虽然狂妄自大,论雄才大略差李元昊甚远,辽国内部也是奸臣当道,内斗不休,但谁也不敢因此肯定辽国就没有奸细潜入京城来。

所以这几天东京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私下的盘查一点也没有放松。而许清的舆论攻势也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从李继迁时代开始,把党项人与汉人的账一笔笔的清算。大有把李元昊祖宗十八代,都贴上了反复无常的标签。

对此最开心的是韩琦,如今禁军裁撤下大量的老弱,正在从新征募青壮补足缺额,京华时报这么一宣传,募兵工作竟进展便快了很多,为此韩琦昨夜下值后还亲自跑到许清家来,让他接着宣传,莫要停下,两个喝到了初更,他才蹒跚而去。

今日许家大宴,主要是为刚刚回京的于清泉和冯雨接风洗尘,俩人如约好一般,昨天竟同日返京,这寒冬腊月巡视在外,大家都很辛苦,许清既是好友,又是上司,自应犒劳一翻。

冯雨是到得最早的,许清迎出门来,见他仍是紫帽貂裘,谦谦君子如玉,十分洒脱的模样。

“安溪兄,晋地朔风竟未能将你这优雅温婉吹走,这可太难得了!”

俩人于阶前对揖一礼,冯雨对他的打趣不以为意,含笑回问道:“子澄一切可安好否?前几日听说子澄被西夏奸细算计,可有受伤?”

“无妨,就手上被烫伤一块,已无大碍,来来来,外面寒冷,咱们进去再聊!”

许清伸手作请,冯雨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子澄稍侯,我尚有一同伴,同车而来,她自幼喜好琴乐,对红菱嫂子的琴艺倾慕以久,在下今日冒昧将她带过来,失礼之外还望子澄莫要见怪!”

不用想冯雨带来的人当是女子无疑,大概就是他在京中的那位‘未婚妻’了,冯雨进京后,就一直是住在他那位父辈至交家里,俩家的亲事打小的定下,冯雨的准岳父是户部的员外郎,从七品的官儿,加上户部如今没什么实权,只是个清闲的小官。

许清含笑道:“安溪既然携伴而来,方才便应一起下车便是,如今到让我失礼了,安溪兄,快把人请下来吧!”

“玲妹妹,快下来见过夏宁侯!”

啧啧叫得这么亲热,想来冯雨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人,趁人未下车,许清抛给冯雨一个戏谑的眼神。

车帘儿一揭,先是一个小丫环跳下车来,接着是个非常清丽的佳人由丫环的搀扶着下得车来,发髻上象晏楠一样索上了五色丝线,五官甚为精致,肤色洁白如玉,与冯雨站在一起,倒是一对非常般配的金童玉女。

“奴家刘玲见过夏宁侯!”佳人盈盈一福,声如玉润。

许清含笑请起道:“刘小姐不必多礼,我家红菱一人在家,您来了正好与她说说话儿,我听安溪说刘小姐琴艺不凡,我家红菱也好此道。

你们二人正好相互切磋一下,安溪兄,刘小姐,请!”

进到前厅之后,红菱很快出来将刘玲引到后院去,刘玲或许真是倾慕红菱的琴艺,或许只是想让两家的关系走得更近些,说白了也就是一种夫人外交,这算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这次来得确实有少许冒昧,但就许清对冯雨的了解,这未必是他的本意。

见他还是有些不自在,许清哈哈大笑道:“安溪兄,刘小姐来找红菱我是真的很欢迎的,这样我家红菱也能多接确些外界,安溪兄不必介怀,实不相瞒,我一向认为,女人若成了后院摆设的花瓶,再美也会很快失去灵性,呵呵,所以啊,我向来是鼓励我家红菱多去接触外界的。你若再做此忸怩态,你就等着子固他们看笑话吧!”

“什么笑话?懂事长快说来听听!”院外突然传来赵岗那爽朗的声音,曾巩、晏思飞、于清泉竟和他凑到了一路来。

许清脸色一正,轻咳一声望着赵岗道“看来我家门房得换人了,竟然不先吱应我一声。”

赵岗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吱应什么,是我没让他并报的,难不成还让懂事长你亲迎出去不成?”

“亲迎?你想得美,我是嫌他一声不吱,就将恶客放进门来。”

曾巩几人听了指着赵岗哈哈大笑起来,赵岗回身瞪了众人一眼说道:“笑什么笑,人家说的恶客指的是你们,瞧你们还一个二个乐的,懂事长,用您的话说就是,他们没得救了!”

许清在赵岗胸前雷一了拳叹道:“赵长德,你这学问见没见长不知道,但这脸皮的厚度嘛,确实见长了……”

“这样啊,那薪俸有否见长?”赵岗突然载住他话头问道。

许清被噎得不行,引来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到来的几人都是年龄相当的好友,彼此之间随意之极,特别是许清和赵岗,如今见面就互相打趣的情形,曾巩他们早已见怪不怪。许清再度与于清泉他们寒喧一翻,将人请入主厅。

许家那宽敞的主厅之中,宴度早已备好,各人据案落坐,共饮一杯后,赵岗看看桌上的菜色,羡慕地说道:“都是天上神仙府,地上王侯家,我看啊,这神仙府怕也比不上你夏宁侯府,这数九寒冬,每餐还有这般新鲜时蔬的,我大宋怕独你夏宁侯府一家了,不行,明儿开始,我赵岗决定天天上门。”

连曾巩都忍不住打趣道:“没错,我也得多来向名满天下的夏宁侯多请教学问才行,太学里的馒头如今冷了比石头还硬,昨个儿已经有几人把牙给崩掉了,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语用于入腹之食同样适合!”

席间又是一片轰笑,许清好不容易忍住笑,向着曾巩道:“子固兄,陛下当初巡视太学,可是曾有言,以此(带馅的馒头)养士,可无愧矣你倒好,竟与陛下唱起反调来了,说不得本官明天要奏你一本!”

细说来,馒头的称谓大概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事物纪原》中就说:“盖蛮地人头祭神,武侯以面为人头以祭,谓之蛮头。今讹而为馒头也。”

馒头刚开始是做成人头状的,主要作为宴会祭享的陈设之用。到了晋朝之后,才慢慢成为民间食物,当然,此时不可能再把馒头做成为头状了,否则恐怕没几人愿意吃。

北宋太学馒头非常有名,而且有些特别,它是带馅的,准确地说它应该算是包子。有一回赵祯去太学巡视,正巧太学的食堂菜谱上写着当日吃馒头,赵祯来了兴致,与太学师生一起品尝了一下这种馒头,感觉味道不错,夸奖了一翻,有了赵祯那句‘以此养士,可无愧矣’。馒头从此飞声各地,风靡一时。

岳飞的孙子岳珂有在一回地在宫廷宴会中吃了太学馒头,感觉味道极好,曾当场写下《馒头》诗:“几年大学饱诸儒,薄枝犹传笋蕨厨。公子彭生红缕肉,将军铁枚白莲肤。芳馨正可资椒实,粗泽何妨比瓠壶。老去牙齿辜大嚼,流涎才合慰馋奴。”

许清如今也参加各种宴乐,但只有和赵岗这么同龄好友在一起时,才真正放任言谈,开席不久,晏思飞便埋怨道:“子澄啊,这有宴无乐岂是待客之道?”

晏思飞这么一嚷,连于清泉几人也跟着起哄,许清诡异地看了赵岗一眼,抬手轻拍几下,门外顿时如流云般飘入一片香影,步摇微晃,红袖飘然,随着一阵琴乐响起,厅中香影翩跹起舞。

“依依姑娘!”

赵岗口水差点没淌出来,那副惊愕的样子让许清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厮可谓是柳依依最忠实的粉丝,扔在翠薇院的银子已不知凡几,柳依依能成为京中四大行首之一,除本身才艺外,当然也是少有的绝色,如今能请得动她的人还真不多。

几位好友不想许清此翻竟摆下这么大的阵仗,有了柳依依与一众歌妓的加入,席间气氛顿时涌向高潮,赵岗就仿佛吃了春药一般,硬是过来与许清大碰了三杯,就差没给他一个熊抱了,弄得许清寒毛都竖了起来。

除了许清之外,宴中诸人争相挥毫泼墨,准备给佳人献上赞歌,连冯雨也不例外,许清好笑,估计刘玲已经被他忘得差不多了吧,等下可别忘了把人接走才好,咱可是奉行朋友妻、不可欺的君子。

等几人纷纷写下大作,回过头来才发现,柳依依已赖到了许大官人身边,笑语嫣嫣,婉转相欢,许清故意揽住佳人水蛇般的腰肢儿,向赵岗眨眨眼,差点没把他激得怒发冲冠,总之一副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样子就是啦!

“依依姑娘,坐中除我之外皆是一时之选,去吧,给各位敬一杯,且听各位有何佳作问世。”等赵岗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许清才拍拍柳依依的香肩说道。

一听这话,赵岗顿时如打了鸡血般,神奇的起死回生了。总之厅中又是一片肆虐的笑声。

这和翻取乐,直到黄昏才尽欢而散,赵岗还一脸兴奋,出门时攀着许清的肩膀笑道:“子澄这回不错,不过,请依依姑娘来,花了不少银子吧,回头别自己唉声叹气就好!”

“实话告诉你赵长德,这回我请依依姑娘一分银子也没花,我去请,她乐意来,不收银子,嘿嘿!”

“不收银子?别人见她一面都难,你请她来献艺竟然不收银子?难道依依看上了……啊许子澄,我要杀了你再让你活着,兄弟们都得打光棍!”

许清二话不说,抬腿就往他屁股上一脚,看看成果斐然这才拍拍手开唱: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第277章 逼婚

去京城百里的咸平是个上县,县中富户不少,但若论谁家最风光,如今非王家莫属,王拱辰以十七岁之龄高中状元,如今三十出头便高居从三品的御使中丞之职,这一桩桩事迹给王家带来了无限的荣光。

大宋重文轻武,能中进士对于民间百姓而言,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事了,何况王家长子中的是头名状元,所以这些年来,王家在咸平可谓是第一名门,整个家族随之风生水起,从原来的家徒四壁,变成现在的良田万顷,高梁华屋锦衣玉食,一举成了咸平每一望族,可以说,王家的变迁,就是真宗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锺粟,’最好的注脚。

被许清寄以厚望的王素王大人,此刻正坐在咸平最大的青楼里,在美妓的软语哄劝下,频频而饮,敬陪下首的主薄汪奎一脸的媚笑,趁着知县离宴上茅房的当口,悄悄地将一份礼单送上:“王大人冒着严寒,巡视咸平,惩戒不法,此等勤劳公事,堪称为官之楷模,下官佩服不已,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王大人笑纳。”

王素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双眉一挑,义正词严地说道:“我王素入仕以来,一向洁身自好,为陛下尽忠,为国事尽力,此次惩办连家一个刁民,岂能收尔等的礼敬,汪主薄请收回吧!”

“不不不,王大人您误会了,王大人一到咸平,便严办连家这样的不法刁民,咸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百姓们为表谢意,特意托下官给王大人您稍点咸平的土产而已,咸平百姓一翻赤诚之意,王大人您就收下吧!”

“唔,既是咸平百姓对本官的爱护之情,那本官就愧领了,汪主薄啊,王中丞托我给你带句话,上次连家声这个刁民将王家告上县衙,汪主薄你尽忠职守,明辨是非,使刁民无可抵赖,本官和王中丞对你的能力十分看好啊,倒是王知县哪里,若不是王中丞亲自赶回,哼……所以王中丞感叹,这个咸平知县若是由汪主薄你这样的干才来做,何愁咸平不得大治啊。”

汪奎心脏一阵收缩,这王大人也真是,这事说得这么大声做甚,早知道就不应该劝他饮这知多了,他望了望门外,生怕知县吴新阳这时候回来,赶紧说道:“下官只是略尽绵帛之力而已,当不得大人和王中丞的夸奖,今后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提携,若有用到下官之处,两位大人但请吩咐,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素在美妓身上抚了一把,说道:“汪主薄放心吧,咸平是王中丞乡梓,岂上不关心,不过,吴新阳毕竟是正途出身的知县,王中丞也不好随意为难,这还得靠汪主薄你自己掂量啊!”

“王大人请转告王中丞,下官知道怎么做了,若有来日,下官一定不忘两们大人之恩。王大人请满饮此杯……”

等知县吴新阳走入厅中。王素正搂着美妓呷玩,朦胧的醉眼悄悄地看了王熙凤一眼,心里一阵的暗笑。

此次王素到了咸平,先是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连员外一家都入了狱,然后在汪奎等人面前巧妙了透露了一下,自己和王拱辰这个本家‘私结同盟’的关系,再把汪主薄在连家之事上如何出力隐晦地点了出来,京中官员成千上万,王素和王拱辰又同是台谏言官,见王素对内情之般了解,还真以为是王拱辰有些事情自己不好出面,才让王素来帮忙解决的,这不,正好吃好住的侍奉着呢。

且不管王大人在咸平是如何驱狼吞虎,挑拨离间了,京城里当曹佾再次来说八贤王有请,许清就有些忐忑不安之感,在司农寺里磨到了下值时间,才硬头头皮驱车前往荆王府。

“下官许清拜见八贤王!”

仍旧是那个暖融融的花厅,斜靠在太师椅上的八贤王睥了他一眼,也没象往次一样让他落坐,轻咳一声说道:“臭小子,你还知道我荆王府门往哪边开啊,本王还以为我这张老脸请不动你了呢行啊你!”

“八贤王恕罪,今日下官寺中事务繁多,一时脱不开身,还望王爷见谅!”许清只好老老实实站着答对,听八贤王这口气分明有找茬之意,他于是说一句揖一揖,一副小意的模样。

八贤王须子一抖,一拍桌子道:“事务繁忙?你当本王好糊弄是吧什么事你都让你那些手下摆弄完了,你忙什么忙?清平病了好几天,你不上门看一眼也就罢了,本王差人请你你还拖拖拉拉,当本王治不了你是不是?”

桌上的茶杯被八贤王这么一拍,哐的一声从桌上滚了下来,茶水很快流到许清的脚边来,厅中的侍女更是噤若寒蝉,轻手轻脚地上来收拾,有意无意地看了许清一眼,拿着破碎的茶杯出去了。

许清暗叹一声命苦啊,早料到今天来不会好过,可没想到要头顶这般天雷狂轰,他深吸了几口气儿,一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样子,准备迎接更为猛烈的轰炸!

八贤王看他躬着身,默不作声,若不是见他还喘着大气,还以为他石化了呢对他更是横竖看不顺眼儿:“你还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是吧别以为陛下护着你,本王就治不了你说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清平回京时穿着你的官袍了,你打算怎么办?”

许清偷偷瞧了一眼他的面色,咬牙道:“王爷容禀,子曰,嫂溺,援之以手,权也……”

“权个屁!”八贤王再也忍不住暴出粗口来,在桌上又是重重一击道:“我家清平什么时候成你的嫂子了?你说啊?”

许清差点晕倒,这分明是不讲理了,什么嫂啊叔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这事又不是自己能作主,你这样逼咱有啥子意思嘛?许清刚想回答,门口却传来了清平郡主有些着急的声音:“王爷爷!”

“下官拜见郡主!”看着在侍女搀扶下走进来的清平郡主,脸上气色似乎还不错,估计病情已无大碍,让他放心了不少。

“夏……夏宁侯,不必多礼!”清平郡主不同自主地避开他的躬身揖礼,还连忙还了一福,起身时意识到这与礼不合,许清的侯爵比她的郡主爵位低,她本应安然受许清一礼才对,清平郡主俏脸儿很快红了起来,有些心虚了走到八贤王身边说道:“王爷爷,您消消气,曦儿给你倒茶!”

八贤王看向清平郡主时,顿时象换了个人似的,眼里满是慈爱,回望向许清时,顿时换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许清自己从来不是躲在女人身后的人,就算清平郡主能帮自己解围,他也不肖为之,咬了咬牙道:“王爷,当日下官对清平郡主,确实多有照顾不周之处,下官知罪王爷您若降罪,该下官承担的责任,下官一力承担就是!”

“你承担得起吗?”不知为何,今儿八贤王真就看他不顺眼。

“承担不起也要承担!”许清也是无奈,唉,人家这分明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自己又岂能缩头缩脑。

这话把八贤王气得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指着他半天没说出来话来,清平郡主一看两人有闹僵之势,连忙递上茶帮八贤王舒口气儿,“王爷爷,您不要生气了,那日都是曦儿不好,不关夏宁侯的事,若不是夏宁侯,曦儿怕是再也见不到王爷爷您了!”

“怎么不关他的事,若不是他,你也不会被人劫了去,这事根源还在他身上,岂能说不关他的事?”

“是,西夏人确实是冲下官而来的,郡主是受了下官所累,下官对此深表歉意!”

“你知道就好,说,事已如此,你打算怎么对我家曦儿?”

“王爷爷!”八贤王这么一问,羞得清平娇呼了一声,别过头去再也不敢往许清这边望来。

“这……下官但凭王爷吩咐!”

“好,那本王就让你退掉晏老儿家那门亲事,娶我家曦儿,你待如何?”

许清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地答道:“请王爷恕下官难以从命,晏楠无分毫负我之处,下官绝不会做出退亲之举,对郡主,下官确实抱愧甚深,但这不能成为我再去伤害别人的理由。”

清平一听八贤王的话,脸色有些煞白,眼泪直打转,她抢着说道:“王爷爷不可,楠楠是曦儿最好的姊妹,也是王爷爷您看着长大的,官家金口玉言赐下的婚事,王爷爷让夏宁侯退掉,楠楠还能活吗?王爷爷,不可啊曦儿没事,曦儿不要夏宁侯承担什么责任……”

“曦儿,此事你不要管,王爷爷我自有主张,臭小子,照你这么说,你还想让我家曦儿屈居她人之下,我家曦儿论才貌哪点配不上你了,以郡主之尊下嫁你一个小小的侯爷,已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你还想两者并得你想得美!”

许清望了望清平郡主,咬牙豁出去说道:“郡主才貌双全,确非下官能企及,但事已到此,只能委屈郡主了,若让下官退婚,下官绝对做不到!”

“王爷爷,曦儿谁也不要嫁,曦儿要守着王爷爷一辈子,王爷爷,你就不要再为难夏宁侯了。”清平郡主说到最后,已经扑到八贤王怀中哭了起来。

八贤王心疼孙女,抚着她的头发好生劝慰了一翻,最后怒瞪许清一眼喝道:“滚!”

第278章 西楼夜未央

许清坐在回家的车上,心里满是烦恼,别以为八贤王这是故作姿态,清平郡主是他是疼受的孙女,含在口里怕烫着,捧在手心怕冷着,让他接受清平郡主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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