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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醉不答,又好似压根没有听见,她的眼眸越过碧鸢看着她身后的宫殿楼宇,本该熟悉的此情此景,如今看起来,却是这般的讽刺。
“时辰不早了,太子妃还是早些动身出宫吧。”碧鸢终是没能把实话告诉姜凝醉,只能避重就轻道:“马车已经准备好,出宫之后,自有人接应,太子妃不必担心。”
姜凝醉不理,她的眼神执着得落在凤仪宫内,低声道:“我要见她。”
碧鸢低叹一声,道:“太子妃还是及早起程吧。”想了想,她又道:“或者太子妃有什么话,奴婢可以代您转告殿下。”
听出了碧鸢的言下之意,姜凝醉漠然退了两步,她想或许是风太大了些,不然为何会吹得她的眼眸生疼,如同燎原之火,似要将她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只余下满目萧瑟,终归不复光明。
缓缓摇了摇头,姜凝醉冷笑了一声,眉眼不露任何留恋,转身离去。
她既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我又还有什么可说与她知。
目送着姜凝醉走远,碧鸢眼睛微涩,风沙之下,姜凝醉的身影慢慢缩成一个模糊的点,可是她却始终忘不掉视线所及的那片景象,姜凝醉背影决绝而冷漠,透着一股子倔强,让人不忍侧目。
再次回到栖鸾殿,碧鸢走近内殿,隔着屏风,细声禀道:“殿下,太子妃已经离开了。”
栖鸾殿里静得出奇,若不是屏风内传来一阵轻微斟酒声,几欲让人觉得碧鸢是在自说自话,半晌,颜漪岚才问道:“她最后说了什么?”声音低哑,透着万古不化的寂淡
。
沉默了片刻,碧鸢还是如实回道:“太子妃什么也没有说。”
颜漪岚嗤笑,笑声透着无奈和自嘲,可是只有碧鸢知晓,她这一刻心里的感受会有多么难受。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离去,其实知晓是迫不得已,但却无法减轻丝毫痛楚。
那种疼,那种痛,就算是九五之尊,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说到底,颜漪岚先是颜国的君王,然后才是姜凝醉的爱人,她永远无法活得随心所欲,也永远无法给予姜凝醉她的所有。
想着,碧鸢不免出声宽慰道:“等到他日事成之后。。。。。。”
打断碧鸢声音的,是颜漪岚蓦然放落桌上的酒盏,她转了个身,将自己完完全全隐进无边的黑暗之中,道:“退下吧。”
生生吞了嘴里剩下的话,碧鸢默默行了个礼,“是。”
碧鸢走后,殿下回复到一片死寂,颜漪岚心扉欲裂,那种疼痛,即使她再怎么努力睁着眼,却也只看得见无边的黑暗尾随。
“凝醉。。。。。。”
默默念了姜凝醉的名字,唇齿之间仿佛都沾上了苦涩的味道,她低眉笑了笑,声音透着无奈,落了整室的凄哀。
你还没离开,我却已经开始后悔了。
如碧鸢所言,马车就候在凤仪宫外,像是料想到姜凝醉会来一般。姜凝醉的脚步还未及马车旁,已经有车夫打扮的侍卫匆匆跳下马车,来到了姜凝醉的身边。
“太子妃,臣受长公主之命,前来护送太子妃出宫。”
姜凝醉不答,她回头,看着身后巍峨的宫殿,满目漠然。往事自她的眼前一一浮现,犹如幻灯片放映而过,她闭目,顺着侍卫的指引坐进了马车之内。
“凝醉,凝醉!”
马车方要驶动,姜凝醉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仔细辨去,竟是颜君尧的声音。
“凝醉!”横身拦在马车外,颜君尧胸口起伏,蹙眉道:“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
姜凝醉并不说话,她偎在马车的一角,神情冷凝,似是不愿再去细想颜君尧口中的这些道理,她疲倦地闭了闭眼,不愿出声。
“这里毕竟还是大颜的皇宫,你是我大颜的太子妃,北央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越过皇姐赶你走。”
听闻颜君尧的话,姜凝醉只是苦笑。
其实颜君尧压根不知晓,央玄凛有没有权力赶她走,她是不是这个颜国的太子妃,对于她而言,一点要紧也没有。她之所以不辩解不争取不在意,是因为默许这一切的人,是颜漪岚。
她当初说过的,她这一生都不会离开颜漪岚的身边,除非,她亲口赶她走。只是不想,这一天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
“凝醉,凝醉?”
半晌等不到马车内的动静,颜君尧又急又烦闷,他刚想要走近马车去看个究竟,不想姜凝醉先他一步掀开了车帘的边角,她的声音隔着帘布传来,轻渺而不真实
。
“太子不必为我挂心。”幽幽的声音顿了顿,姜凝醉道:“我们,各自为安。”说罢,车帘落下,只听得姜凝醉在马车内轻拍了拍车厢,侍卫领命,载着她往宫门外走去。
许是姜凝醉最后的话没有一点留恋,所以颜君尧才会那么震撼,待得他回过神之时,姜凝醉的马车已经走得太远了,他徒然追了几步,发觉相隔渐远,想要追的时候却为时太晚。
祁月在一旁默默将一切看进了眼里,直到这时,她才伸手拉住颜君尧,道:“颜国太子,你不要太难过了,如今宫中情势瞬息万变,或许出城,对于颜国太子妃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呢?”
“你不会明白的。”颜君尧挣开祁月的手,怔怔道:“你不知道,凝醉为了这个颜国,为了皇姐做了多少,我只是想不明白,凝醉的所作所为,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皇姐怎么会半点不动情,她怎么忍心赶她走?”
皇姐曾经说过,她只要凝醉一人。
她明明亲口对他说过,为什么现在却这样轻易地舍弃了姜凝醉,任凭北央王的摆布?
这一切的一切,颜君尧想不明白,更不能接受。
祁月被颜君尧甩到了一边,她勉强站稳身子,急道:“长公主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你也不要再为太子妃挂心了。”
“总有一天,我会亲自踏碎央国的每一寸土地。”颜君尧攥紧了拳头,怒红了双眼,道:“今日你皇兄带给颜国和皇姐的种种侮辱凌难,日后,我一定会加倍讨还回来!”
说罢,颜君尧甩袖离去,徒徒留下祁月一人,站在瑟瑟烈风之中,满目委屈和难过,视线里的景物已经有了些朦胧,她倔强地用袖子抹了抹不肯落下的泪珠,心口疼得几欲裂开。
她本想着要安慰颜君尧几句,可惜关键时刻,嘴却像是烙了铁,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也是直到这个时刻,她才明白,两个立场完全不同的国家,两个背负着不同使命背景的人,竟是会要面临这样难堪的局面,她甚至连安慰颜君尧的资格都没有。而他那么恨自己的皇兄,那么恨央国,她明明看得到,却没有一点办法。
颜国太子,看来,我们注定是要殊途陌路了。
城楼之上,央玄凛负手而立,看着载着姜凝醉的马车踏尘走远。
“王。”央玄凛的亲信来到他的身后,禀道:“臣一路跟随颜国太子妃,她的确是去了凤仪宫,只是。。。长公主并没有见她。”
听到这儿,央玄凛向来深不可测地眼里才有些真实的笑意,他轻转着手里的碧玉扳指,道:“告诉吴王,稍安勿躁,命他在城外等候消息。”
“是。”
翠绿色的扳指映着央玄凛的眼眸,折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他放眼这片大颜江山,笑得深邃。
看来,该是时候收网了。
凤仪,既然你不肯乖乖嫁给我,那么就算是抢,我也要得到你。
第一百零七章()
自坐上颜国王位之日开始,颜漪岚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孤独。
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呢?像是被人遮了双眼,堵了双耳,即使努力睁着眼,也看不到一点光亮。如同一支唱在云端上的歌,不管多好听,终究是曲高和寡,永远不能奢望有人同你分享,陪你看同一片天空。
将酒倒入杯樽,嫣红妖冶的唇在杯口印上淡绯色的痕迹,舌尖初尝苦涩醇辣的滋味,不觉让她微微蹙眉。独自挨着栖鸾殿内无边黑暗的死寂,她估算着姜凝醉这时候应该去到了何处,这么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熟悉的一切,都开始有了陌生的味道。
颜君尧推开栖鸾殿大门的时候,颜漪岚正伏在屏风后面自斟自饮,傍晚的微光落在绣满彩凤的屏风之上,她的身影跳脱其上,婀娜的身姿散着慵懒微醺之态,虽看不清神情眉目,但那跃于画面之上的景象,已是倾城。
殿内透着淡淡的酒香,混合着铜炉里的袅袅香烟,别样的好闻。颜君尧不禁晃了晃神,来时的怒气顿时去了大半,连踏进大殿的脚步都不自觉地放慢了几分。
绕过屏风,颜君尧寻见了颜漪岚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紫衣常服,半身倚在桌上,有风吹起,她未经束缚的青丝微微拂动在她的肩头。看见颜君尧不请自入,颜漪岚不气恼也不询问,只一手随意撑着头,一手执樽至于唇边,若不是她狭长极美的凤眸里折射出的光芒太过冷静慑人,颜君尧真要以为她已经醉了。
颜漪岚模糊地笑了笑,眉眼沾染上了笑意,一时间艳的惊人。“太子这样气势汹汹地来,是想要同本宫讨算哪一笔帐?”
颜君尧死死望住颜漪岚,想要从她似真似假的笑里捕捉出些许异样,可惜只是徒劳
。闻言,他平静道:“凝醉走了。”
握住杯樽的手微微一顿,颜漪岚面上仍无变化,“本宫知晓。”
颜君尧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善,“我想,皇姐定是把她伤得很深,不然她不会连一句话也不肯留下。”
放下手里未喝完的酒,颜漪岚抬头望他,“所以?”
“若是大颜要靠皇姐如此牺牲换得,就算得以苟延残喘,日后也必定会落得天下人的不齿。”颜君尧眼眸灼烫,像是落了火星般炙人。“这样的大颜,要来还有什么意义。”
颜漪岚起身,走近颜君尧,一字一句,仿佛要砸进颜君尧的心里。“大颜有城池一百二十一座,人口两百余万,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一旦颜国亡了,这些城池将会被别的国家分食干净,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会流离失所。你要记着,日后你登基为帝,你的责任便是让他们丰衣足食,不被战事所扰。”
“我做不到。”颜君尧失神,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道:“要用这样的代价换来这个王位,这样的牺牲,我做不到。”
自有记忆开始,颜君尧最喜欢跟在颜漪岚的身后,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做错什么事情,或是遇到任何的危险,这个不过比他大上四岁的皇姐总会为他出头撑腰。作为太子,他有一个无忧的童年,就算是年少时皇姐的那场“背叛”,比起她所亲身面临的一切,现在想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经历,但是他那时尚不懂得她的良苦用心,所以才会有了那些愚蠢的憎恨和报复。
可惜时光匆匆,如同白驹过隙,一晃多年过去,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误会来不及一一说明,生分疏远渐渐成了他们之间无法忽略的隔阂,当他终于明白了她这些年为他做的一切,开始愧悔想要弥补的时候,他却已经不懂得如何说出口了。
他甚至无法直视着颜漪岚的眼睛,告诉他自己对于她的感情。
颜君尧的所思所想颜漪岚都看在眼里,她默然:“有舍即有得。为君者,为了这片江山,必然会有所舍弃。”
颜君尧胸中烦闷不散,他道:“如今宫中有北央王死死相逼,宫外又有吴王与之里应外合,就算皇姐当真嫁给北央王,恐他与吴王背后仍有其他勾结。”
颜漪岚弯了弯嘴角,这一抹笑,连带着眼眸里都亮了起来,她瞧着颜君尧,妖娆的眼里映的全是他的模样。“若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颜君尧沉吟片刻,终于犹豫着道:“这些时日,我为此想了诸多,北央王此番前来必定是势在必得,若要从他这里着手,恐怕不容易。吴王这些年与北央王交情并不深,虽说因为利益达成某种共识,但是对于北央王,他一定还会有所提防,我想吴王那里或许还有转圜之机。”
这一下,颜漪岚是真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颜君尧有些莫名。不过颜漪岚也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而是支着头,用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睛望着颜君尧,笑道:“说下去。”
不知怎么地,颜君尧总觉得他的皇姐看起来跟刚才有些不一样,掩藏在表面的冷漠渐渐脱落,原本的性情慢慢显现出来,虽然熟悉,但是却又让人感到有些蹊跷。他们如今说的这些话题,没有哪一个是能令人开心的,但是他的皇姐偏偏还能够笑得起来。
不过想归想,颜君尧依旧按着颜漪岚的命令继续说道:“若想要拉拢吴王,前提必须能够与他单独见上一面,可是如今北央王在宫中时刻紧盯,我们压根找不到机会出宫,就算出了宫,谁去说服吴王,却也又是一个问题
。皇姐与我自然是不可能,依照我们两人的身份,试图瞒混过北央王出宫,恐怕是痴人说梦,可是其他大臣们,除了远在边疆把守的姜老将军,其余人又不够分量,吴王不一定会看在眼里。”
难得听见颜君尧分析得如此清楚明了,颜漪岚斟满了一杯酒,含笑品了起来。她挑眼侧瞧着颜君尧,脸上的神情一时间犹如出鞘的宝剑,锋锐得逼人。“这个人,不是已经出宫了么?”
颜君尧先是疑惑,接着似是明白了过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惊道:“你是说。。。!”说着,颜君尧掩了声音,心思一时间百转千回,他担忧道:“可是万一生了变故,依看吴王的为人,他会不会痛下杀手?”
酒酿滑入喉,颜漪岚偏头对着窗外,眼神缥缈,似要融进外面的云雾之中。“吴王或许会杀很多人,包括本宫,但是却独独不会伤了她。”声音低浅,却透着笃定,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这一下子,算是彻彻底底地唤回了颜君尧的记忆,他方才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这一刻才落回了原处,道:“是了,毕竟她是疏影将军的妹妹啊。”
天刚带蒙蒙亮。吴王大军来到京城脚下,就收到了央玄凛的命令,领军驻扎在城门外。
大帐之内,吴王独自坐在烛火之下,亲自擦拭着手里的宝剑,剑身映着他冷漠俊朗的容貌,闪烁着一阵寒光。贴身侍卫王源突然从帐外快步走进来,拱手报道:“王爷,营帐外有人求见。”
“哦?”仔细查看着手里的宝剑,吴王应得心不在焉,“什么人?”
王源向帐外张望了片刻,凑近吴王道:“来人没有说,只让属下交给王爷一样饰物,说王爷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能够寻到他营帐外的人,来头必定不小,吴王心里隐隐有了猜想,却没有马上下结论,而是伸手接过了王源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支用丝怕包裹起来的金凤簪,簪身精致,花纹雕刻极为繁复,只看了一眼,吴王眼神猛地收紧,周身泛出一阵寒冷。
打量手里簪子的眼里犹如藏了猛虎般骇人,吴王沉默许久,才沉道:“传进来。”
王源接了旨,不敢怠慢,连忙出了营帐去寻候在外头的人,瞧见那白衣蒙面的人还等在原处,他这才松了口气,上前请道:“王爷有请。”
凌晨的风盛着寒意,沁凉刺骨,如同一只怒吼的野兽,钻进人的衣襟里去。
姜凝醉的白衣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为了不让人识别出她的模样,她头上缠着裹纱,只露出一双异常淡漠的眼。
听闻王源的话,她遮在纱巾之下的脸上微微一笑,平波无澜的眼睛这一刻突然有了神彩,可惜却是极冷,透着凛冽镇定的光,叫王源单单与她对视了一眼,便不觉打了个寒颤。直觉此人大有来头,王源连忙垂下了眼,不敢再放肆打量。
送姜凝醉进了大帐,王源这才隐隐猜出她的身份,这么一想,心中不觉打起了鼓。
长公主好计谋,既然能够在北央王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这些花样来,居然想到用太子妃来充当说客,看来这盘决定大颜生死的棋局,终于要走到最关键的一步了。
只是不知,这年纪轻轻的太子妃,究竟有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了。
第一百零八章()
进了大帐,姜凝醉摘了头上的裹纱,露出一张素淡精致的脸庞。
明明姜凝醉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但是吴王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全然把姜凝醉当作空气,仍旧低头擦拭着自己手里的那把宝剑。
“看来长公主是走投无路到自乱阵脚了?居然让你这个小丫头来做本王的说客。”直到剑身光亮如镜,吴王这才放下手里的剑,语气不屑而讥诮。“本王倒想听听看,你有什么说辞。”
吴王处处泛着刁难,姜凝醉看得明白,却并不在意,而是微微一笑,道:“吴王不请我坐下?”
吴王撇嘴一笑,随手指了身边的座位,道:“太子妃,请吧。”他倒想要看看,眼前的小丫头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敛袖坐下,姜凝醉话起了家常,“临出皇宫的时候,长公主让我代她向吴王问好,毕竟日后央颜两国联了亲,其中应有吴王的功劳,长公主必不会忘。”
吴王挑眉,冷峻的容颜被这漫不经心的动作衬得越发寒意逼人了。“太子妃这是在威胁本王?”
姜凝醉答得自然:“如今吴王坐收渔翁之利,又怎会将我的威胁放在眼里,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奉了长公主之命行事。吴王不必介怀,我只说我该说的,至于吴王会作何决定,这不是我该管的,自然也轮不到我来在意。”
吴王冷笑,“姜家人世世代代忠心护主,你这番话,可真不像是姜家人该说的话。”
“我跟父亲他们,不一样。”姜凝醉低眉微笑,眼底霎时一片波光潋滟,美不胜收。“我自始至终想要保住的东西,从来就不是颜国,颜国的幸存灭亡,改朝换代,其实与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姜凝醉想要保住的东西,除了颜漪岚,没有其他。想着,吴王定眸打量她,却见她漠然坐在他的对面,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脸上竟没有半点愧色。
吴王沉默许久,像是看不透眼前始终不掺半点表情的姜凝醉,他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妃又何必来?”
“这些虽与我无关,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