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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通?!”我实在没想到朝廷派来围剿榆林农民军的竟会是他。这个小将也算是我的本家,现已从游击将军提升为居庸关总兵。没想到,朝廷会人才凋零若此,连剿匪都需要调边关对抗清兵的骑兵前来应付。
唐通自也是一眼认出我来,验明正身,一番交涉,一个响箭,直冲云霄。
这响箭预示着他们的脱难,也预示着我得回到那水深火热之中。
卷九 混沌夕阳 第十一章 紫禁内外
崇祯十七年正月底,月缺之夜,北京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扫连年的阴霾,好似忘记了李闯的大军逼近一般。红艳艳的纸糊灯笼从北京城的正门一直延续到皇城的正门承天门(也就是现在的天安门),一路点点秀红,倒将这北京城上的天空映得好似处处晚霞。灯火之后,是层叠交错的人墙,男男女女伸长着脖子向外张望着,期待着那辆马车的到来。
在他们眼中,似乎这辆马车进城就预示着太平日子即将来临。
荒诞的想法,可悲可悯的北京城百姓。
他们对马车的等待,对“唐圆圆”进京的期盼让我是多么的无奈心寒。
当马车驶入北京城时,雷动的欢呼划过天际,声声不息。只因为,“唐圆圆”在街头巷尾的以讹传讹之下将皇太极——那个有着“不死金身”的满清妖皇轻易斩杀了。在茶钱饭后有意无意的谈资下,我也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北京城的人们,天子脚下的百姓,是朝廷最快的传话筒。他们在崇祯的带动下,也和他一样,傻兮兮地愿意相信我的到来会改变这一朝覆灭的命运,愿意和他一样,相信我是个可以阻止战火的幸运石。
只是他们终会知道,他们如此自欺欺人的幻想很快就会成为泡影。而我这颗“幸运石”不知将沦为闯王的阶下囚还是一剑被呜乎哀哉掉了。
我正胡乱想着,伴随着天上一明一暗的烟花,我已来到承天门。
那里几个黄衣中人正襟躬身相请,我扶了扶头顶上沉甸甸的有着九翚四凤的凤冠,提了提肩上的滑柔霞帔,迈步上了凤鸾。
由承天门至紫禁城的正门午门,这一路上均由锦衣卫一手仗剑一手执掌琉璃宫灯,清净肃穆之下也摆出了皇家的气势。
午门的正门只有皇帝才可以出入。除此之外,皇帝大婚之时,皇后可以进入一次;殿试之后得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三甲可以走一次。别无其他情况。我今日不过是崇祯借着进京直接举行纳妃之礼,竟破例享有此殊荣。这样电影里才有的阵杖,经历过一次,倒也不枉此生吧。
——我自我解嘲想着,崇祯他倒也聪明了,意识到他是皇帝有这个特权。不再征求我的意见,直接命令我接受这个名分。或许他也想冲冲喜,鼓舞一下上下的士气。可对我来说,却是个噩梦,末代皇妃这样的封号,就好似一个紧箍咒紧紧套住了我,让我根本无法和大明这桎梏脱离干系。
轿子由午门缓缓前行,从碧水上最宽的金水桥主桥通过,在太和门前落下。
独自穿过太和门,便可见正前方岿然庄严的太和殿了。在那里面,满朝的文武百官和宝座上的崇祯皇帝正殷切地等待我的到来。如此的纳妃大礼,在紫禁城里的正殿隆重的举行,恐怕也算得上空前绝后罢。
随着礼乐悠扬响起,百官们的山呼激荡着我的体液,我感觉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久久回荡的声音给激发得共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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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再漂亮的仪式也阻挡不了李闯的攻势,再山呼的万岁也不能阻止历史的车轮,挽救大明覆亡的命运。
崇祯十七年二月,李自成东渡黄河,进入山西;闯王军队攻关破城,一路顺风。
崇祯派遣锦衣卫周遇吉前去迎战。
在宁武关,农民军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周遇吉颇有领兵作战经验,更深受重托,抱有死战不降之决心。李自成连攻不克,伤亡惨重。就在朝廷上下稍松一口气之时,新崛起的大将军亳侯李过夜袭疲惫不堪的明军,一举捣毁宁武关,杀死了周遇吉。
可笑的是,农民军也算是损失不小,此时若强行进攻,只怕也讨不了便宜。谁知大明的总兵竟一个个不知防守,好比把守大同、宣府两关的总兵姜瑞、王承胤,居然同时派人送去降书。
不明就理的崇祯自是一个劲大骂那些臣属的不知自爱,命令剩下的唐通等人坚决抵抗。却只有我心里明白,李过定然又以各种利害引诱他们投诚了。这个唐通,作为吴三桂的旧部属,恐怕降得更快了。
果不其然,闯王一路挥师东进,路途越来越顺畅,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向北京进发。
卷九 混沌夕阳 第十二章 之 宣召嫔妃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七日,势如破竹的李闯王率领农民军占领了卢沟桥,开始攻打北京城平则、彰义等城门。
心急如焚的崇祯皇帝把希望寄托在驻守于北京城外的三大营,希望他们能够拖延上一段时间,等待从辽东马不停蹄赶来勤王的蓟辽总督吴三桂。吴三桂已经按照崇祯的吩咐,放弃了宁远一带,直接把军民撤退进驻山海关。现在正率领关宁铁骑朝北京飞奔,三日后即将抵达。
然而,算不得孤军的明朝将士,居然再次投诚了李自成,颇为嘲讽的是,竟将三大营的许多西洋大炮反过来对着北京城内轰炸。
无兵可用的崇祯皇帝,最后只好派王承恩领着一帮弱不禁风的太监和最新招募的女兵上阵守城。堂堂一个大国的皇帝,到最后能够依赖的竟然是被人唾骂不齿的太监军和女人,这样的结局真是讽刺。
三月十八日,崇祯皇帝早早上朝,更可笑的事情发生了。空荡荡的金銮殿上只有崇祯孤零零的身影。什么叫孤家寡人?!这就是的。
崇祯等待着,可是满朝文武好像在一夜之间全部死绝了。有些碍于情面,还假意派人传话生病告假;绝大多数压根就忽略了给他们俸禄、需要他们担君之忧的“衣食父母”。
绝望的崇祯迈着疲惫的步伐从前朝来到后宫,他低着头如具尸体一样机械地前行,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永寿宫。
他心知自己是下意识走到这里来的,他奔进正殿,迎面撞上了永寿宫的主子,他一把扑倒在她的怀里,潸然泪下:“圆圆,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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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册封为贵妃之后,我便不再是什么唐军统领,也不可能每日都住在乾清宫内。而是另外划分了寝宫,也就是这离乾清宫不远的永寿宫。
这对于我未尝不是件好事。以大明目前的情况,我若时时刻刻对着崇祯那张苦脸,早晚会崩溃。加上我现在不是什么将领,也不需要去操心那白费力气的国事,每日里可以看看闲书,打发着倒计时的日子。
当崇祯扑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正整理着衣物。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整理,我又能逃到哪去?我只知道明天,明天闯王就要进京了。我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崇祯来了,这无意让我的心更加紧缩。
我轻抚着他的背部,幽幽道:“陛下不要难过,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不争气的是那些臣属。君非明君,臣非明臣,后世的人会体谅陛下今日的处境。”
吴三桂的救兵还要三日才到,靠那些个太监是根本坚守不了北京城的。崇祯知道,大家都知道,北京城守不住了。
崇祯呜咽着,把全身的重量都往我身上压,我承受不住和他一起挎下去。崇祯低声沉吟:“圆圆,朕不甘心,朕真的不甘心。十七年来,朕每一天都是战战兢兢,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没有一天不在为祖宗留下来的万世基业操心……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朕,为何要让大明的江山断送在朕手上?”他说着,泪水涌了出来。
我抹去他那无奈的泪珠,看着眼前苍老憔悴,眼眶深陷的君王,我无言以对。我能说什么?告诉他大明不会亡?这样的假话此刻还能欺骗谁呢?
“娘娘,娘娘……”还好荷花姐姐的叫唤让我避免了挖空心思安慰崇祯。
崇祯别过脸扶我起来,在宫女面前,就算此时,也该保持应有的尊仪。
荷花进了后殿才发现崇祯在此,慌忙行礼。
崇祯在场,我只好假意喝斥:“这么慌张干什么?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荷花姐姐被这一训,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直到我再次询问才小声道:“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让娘娘您即刻过去。”
“皇后让我过去?”我一迟疑,虽然自晋封后,我和皇后的关系有所改善,但此时大明危在旦夕,她找我过去,却是什么理由呢?
我嗯了一声,望向崇祯。谁知荷花姐姐忽然止不住地眼泪哗啦落下,她更是呜呜道:“皇后娘娘说,城亡国破,后宫嫔妃理应效法旧日虞姬,不该拖累陛下,更不能落入贼人之手,理当…理当自裁……”
她说着泪如雨下,我心中好像一块石头落地,这几十天好像等的就是今日。死亡的命令今日终于瓜熟蒂落。只是这命令不是来自崇祯,而是后宫之主周后的决定。
“其他的嫔妃都去了?”崇祯发问。
荷花姐姐抽噎着点点头,“不光如此,皇后娘娘还把太子殿下和几位公主也一并叫了去。”
崇祯一呆,想到什么,急急冲出门去。
我万般无奈,也只好朝死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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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中,一片哭声。
当我尾随崇祯一路小跑赶到时,只见周皇后穿戴整齐,正襟危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上。地下跪倒着嫔妃公主以及她嫡出的十五岁的皇太子朱慈烺。她这身凤冠霞披礼服平日里极少穿戴,看来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周皇后看见崇祯,不禁一阵心酸。她也顾不得庄重,一把过来抱住崇祯,两个结发夫妻一下子抱头痛哭起来,这几十年的夫妻,磕磕绊绊,互相猜疑,直到今日,才让人明白结发夫妻百年恩,周皇后对崇祯的爱是超越生死的,怎不让人心痛?
许久,周皇后凄凄道:“陛下,事到如今,臣妾再多说亦是无意。臣妾听说曹化淳已经打开城门,放那些贼子进了北京城,料来臣妾等人是逃脱不了了。臣妾与陛下夫妻二十余载,侍奉陛下也算是尽心尽力,虽死无憾。但愿陛下洪福齐天,臣妾就先行一步了。”她说着呜咽半晌,终究克制住自己,这就想要回内堂去自我了断。
生离死别,崇祯在周皇后转身之际,伸手拉住,周皇后回眸看他,眼里满是情谊。我以为崇祯会说什么挽留的话,谁知他哆嗦着嘴唇,带着哭腔道:“城既破国既亡,尔为国母,理当如此……”
好一个理当如此!
周皇后得到肯定,眼眶中环绕的泪水倾倒而出,她不紧不慢朝内堂走去,去作出她的国母表率。
卷九 混沌夕阳 第十二章 之 理当自裁
我傻不拉唧地陪着崇祯皇帝呆呆地矗立在那,静静地听着众皇妃公主无言的哭泣。眼前上演着生离死别、悲戚的一幕,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又恍如梦中一般,觉得他们在演着折子戏,一切是戏,而我也只不过是个看客。
直到内堂里传来宫女隐隐约约的哭声,直到一内侍用低低的好比死尸的声音向崇祯报告着皇后已经上吊自杀的死讯,直到崇祯红红的双眼殷殷朝我望来,我才如梦初醒:这一出悲剧里,我好歹也演了个角色,一个恐怕也逃不出悲剧的角色。
崇祯那样的眼神是甚么含意?让我也效法周后?我是他最信任的臂膀,在这个事情上也不能太落后了?!既然周皇后都已经殡天了,下一个是否该轮到我了?我嗫嚅着双唇,在崇祯灼人的目光下,硬是没有勇气说出:“我这就去死。”这样类似的话。
我怕死吗?
不怕。我想。我若怕死就不会在盛京拔刀自刎了。
只是,让我就这样莫明其妙毫无目的地死在自己的手中,我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为了给“贵妃”这样一个名分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就擅自剥夺我的生命?怎么看也有些不值得。
也许,平日里有些糊涂的崇祯在这一刻竟把人心都看得通透,他看出了我的勉强,他自我解嘲似的一笑,正要说话,跪在一旁的袁贵妃忽然朝崇祯这厢重重地扣了一个响头,哽咽着道:“陛下,臣妾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但臣妾也和皇后娘娘一样,愿以臣妾一死以表达对陛下的心意。臣妾希望来生能再见陛下,侍奉陛下到老!”她说着,泪如泉涌。
崇祯还不及同她细细话别,袁贵妃竟一个不经意就直直朝旁边的鎏金大柱撞去。登时血液四溅,袁贵妃秀美的脸庞霎那间被血污遮掩,但她那双美丽的眸子还灵动地转着,千娇百媚地望向崇祯,然后在即将阖上的时候匆匆地扫了我一眼,那眼中是幸福和满足……
我在这血腥之下,却忽然间明白袁贵妃此举的意义,她和我同属贵妃,但她却是如此甘愿去为崇祯而死,她可以毫不犹豫得和皇后一样,去用死证明她对崇祯的爱。而这爱比我要深得多得多。或许她对于崇祯之于我的“专宠”不满,但她在最后一刻率先表达了她的情感,她在心里认为她在最后战胜了我,所以她是幸福的,是满足的。
代表着爱意的鲜血在冰凉的地板上恣意地留着,几个年幼的公主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哇哇大哭起来。
崇祯喝止住她们,我听见他的声音沙哑,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痛苦,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该是怎样的折磨?!千百年来,人们只知道虞姬的爱,却忘记了霸王看见虞姬自刎时那心灵受到的创痛。倘若霸王渡了乌江,那创痛将会是他一生的阴影。
场面乱作一团,大着胆子的太监将袁贵妃拖到一旁去了,剩下的两三个嫔妃也跟着呜咽起来。
——不知是她们被袁贵妃的行为给吓住了,还是她们认为自杀应该按照等级划分,一时间无人再“自告奋勇”。只是,放眼望去,似乎我的级别最高。那么,该我了?我茫然地看着崇祯,袁贵妃留下的一滩血水让我有些望而却步。
崇祯的手忽然搭在我的肩头,我吓了一跳,啊出声来。
只见崇祯空洞无神的双目痴痴地望着我,好半晌才道:“圆圆,朕委屈你了。其实,朕早该知道,你心中并没有朕。既然如此,朕希望你能平安逃过此劫,你……你乔装出宫去罢!”
“甚么?”我有些反应迟钝了,“陛下,我……”我卡住了。确实,我不想自杀,但这样想方设法一个人逃离,是否太懦夫了?!
我正想着,旁边跪着的太子朱慈烺忽然蹭地站起,道:“父皇,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何放弃自己?您是真命天子,难道就这样窝囊?就这样放弃祖宗几百年的基业?还让儿臣们以死来一了百了?儿臣不从!”
(——在这一出大明剧终戏中,我把历史稍微做了些篡改,譬如崇祯正宫嫡出的皇子就有三个,即太子、永王、定王,为了便于故事情节发展,我就只取其中一个吧。另外大家所熟知的长平公主,《帝女花》的主人公,在此中应该是个大配角,勿怪。对于崇祯十七年最后这一天的情形,流传的版本也不少,我就按自己设想的场景写了。今天累了,先写这么多吧。)
卷九 混沌夕阳 第十三章 传国玉玺
崇祯没料到此刻的朱慈烺竟突然忤逆起自己,还这般数落,不禁勃然大怒:“放肆!朕怎会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儿子!”
朱慈烺微微一愕,旋即伏地叩首急急道:“父皇,儿臣并非怕死,儿臣只是不甘心!父皇,吴大帅还要三日就能率领关宁铁骑抵达京城,他定能和李闯一较高下。只要再撑上几日,各地的勤王之师也能赶到,他李自成想一举拿下京城,也不过是妄想!父皇,只要区区几日,我们就能避免败局,如今您却要自己葬送掉大明江山?!您让儿臣如何甘心?”
我听着他的慷慨呈辞,不禁稍稍打量起这个十五岁的太子。他言谈间倒也自若镇定,眉宇间倒也透着股英气,比起崇祯,他似乎更加有自己的见地。倘若生于明代中叶,他就算以现在的年纪登基即位,也未必不是个小有作为的少年天子。我微微蹙眉,不禁为小小年纪的朱慈烺叹息了一把。
崇祯听了朱慈烺的话,心中微一触动,诉苦道:“你说的对,撑上三日,未必会败北。只是,只是北京城已破,闯军随时会攻破皇城闯进禁宫里来!老天爷竟连三天的时间都给不了朕!朕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父皇!”朱慈烺殷切地呼唤着,“皇宫虽逃不了一劫,但咱们有手有脚。就算现在出不了城,只要寻个稳妥的地方躲起来,等救兵到了,咱们再去南京留都徐图大计也未尝不可啊?父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南京,南京……”崇祯望向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期望,接着又暗淡下去,满是痛苦。他曾经听我的“妄语”,偷偷将物资兵力移向南京,还委托陈子龙、史可法振兴吏治,他心中定然也明白,北京虽失,但大明的大半壁江山还在。要东山再起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看着袁贵妃那一滩血渍,瞳孔涣散起来,他这副表情看得朱慈烺一惊一乍,不知他父皇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许久,崇祯忽而出了一口气,阴郁的脸渐渐舒展开来,郁结在心中的事情似乎想明白了。他捏了捏拳头道:“皇儿说得不错。趁现在内城还是太平的,朕替你们寻些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只等将来有机会见着吴三桂,或前往南京再伺机复国!”
他说着,就命旁边的太监去搜寻一些平民的布衣分给太子和诸公主穿。他又吩咐朱慈烺和旁边稍长的长平公主道:“你们领着诸位妹妹去周国丈家中暂避,他是你们的亲外公,不会不收纳你们的。”
朱慈烺想到什么,着急地望着崇祯:“那父皇你呢?”
崇祯微微一笑,用手轻抚朱慈烺的额头,道:“你们先去,父皇还有些事情交代。” 朱慈烺不敢忤逆,带着疑虑朝崇祯叩首领命。
崇祯又看向我,轻轻拉了我的手,道:“圆圆,朕有件事要拜托你。”我正不明白,他已经携了我的手出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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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正前方是介于乾清宫和坤宁宫之间的交泰殿,含天地交合、康泰美满之意。是间规模相对较小的方形殿。崇祯领着我朝东边的偏殿走去。我看他面色沉重,不敢多问。
崇祯进来以后直把殿内榻前的一个黄绸蒲团移开,露出大理石地板。他蹲下去,竟伸手在地板缝隙之间小心探着,忽然他下手一沉,只听格格之声,他竟将一块地板掀了起来。
我简直是大开眼界,故宫还真是秘密不少,怎么还真有暗阁这类在小说里出现的藏宝地啊。我探头一看,崇祯一小心翼翼抱起一个紫檀木盒,他把木盒放在一旁的几上,打开盒盖,双手捧着一个黄绫绸袋装着的硬梆梆的物事递在我手中。
我伸手接过,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