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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大王。”温如玉抬起眼帘,平静地道,“他年轻气盛,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还是慢慢改变他吧。其实,要改变他也很简单。”
子墨眉心一动,等他说下去。
“只要大王不再那么重视他便可。”
子墨愣了愣,若有所思,然后便轻轻笑起来,向温如玉点点头。
转身看苍夜,却见莫太医已为苍夜上好药,伤痕深处已细细包扎。苍夜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看来象是睡着了。
子墨向莫太医颔首,两人告辞离去。临行回头,子墨目注温如玉道:“夜有伤,想必明日孤若请你去军营,你也不会有心思的。我们改日再约吧。”
“一切但凭大王安排。”温如玉微笑拱手,简单的一个动作,优雅而洒脱,令那位素未谋面的莫太医再次有片刻失神。
温如玉默默地看着子墨走出去,经过子襄身边,跟他讲了几句话,子襄站起来,愤愤地向温如玉所站的方向瞪了一眼,跟着子墨走了。
“折腾到现在,都错过午膳时间了,待奴才去给王爷拿吃的来。”小冬子嘀咕了一句,拎起食盒走出殿去。
温如玉转过身,却看到苍夜已睁开眼睛,黑宝石般的眸子中浸了水气,目光茫然地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痛得厉害么?”温如玉俯下身看着他,紧张地问道。
苍夜摇摇头,碎裂的唇上涂了药膏,笑起来有些勉强:“大哥不要总将夜当作孩子,夜说过,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我们这些当影卫的人……早就被训练得如同机器了。在修罗场时,随时随地都可能受到处罚。所以,我们对痛苦的忍耐程度是异于常人的。”
温如玉听得心痛,这位小师弟二十五年的生命中受过多少苦难啊。如今遇见自己,不仅没有得到照顾与保护,反而被自己拖累。
对自己从未有过的憎恨,手紧紧握起来,捏得指节发白。
“大哥不要这样。”苍夜一下子就猜到他心中所想,“大哥刚才对王说的话,夜都听见了。除了我娘,大哥是对夜最好的人了。”
感激的话却象鞭子抽在温如玉心上,火辣辣的痛。
他湖泊般的眸子中泛起波澜,刻意为自己营造出来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心乱如麻,犹如被风吹绉的水面。
安王府。一座玲珑小桥跨越在碧波之上,尽头的水榭中灯影朦胧。
“啪”的一声,一个杯子被子襄重重地拍在桌上,愤怒的语声从他薄薄的嘴里逸出来,仿佛带着三九寒气:“自从这个温如玉来到紫熵,本王的日子就没一天好过!王兄为了他当着群臣的面打我。我今天不过是小小地惩罚了一下那个男宠,王兄便罚我跪到睿王殿去向他请罪!这口气本王无论如何咽不下!”
坐在他对面的赫然是大将军应莫言之子骠骑将军应飞扬,此刻手中无意识地拨弄着一根筷子,冷哼了一声道:“今日大王带着温如玉到落霞城转了一圈,说是视察民情,你不知道那温如玉有多出风头!所到之处吸引了无数百姓的目光,人人都夸他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大王不耻下问,居然向他咨询治国安邦之道。好象我们紫熵无人了,要靠他这个外人来指点江山。”
“飞扬不至于吧。”子襄斜眼看他,笑得有些轻狂,“大王向他问计,最多是嫌我们的文臣无能,关你何事?”
应飞扬猛地站起来,瞪着子襄,怒容满面道:“你根本不知道,今日太监来传旨,说明日大王带温如玉来军营视察。后来又说因为那个苍夜出了点事,明天大王来不了了,要改日。真可恶!大王哪根筋搭错了,要带一个敌国的将军来视察自己的军营!”
子襄脸上布满阴霾,灯影里看来有些狰狞:“王兄真是疯了,他为了拉拢温如玉如此煞费苦心。温如玉有什么了不起!飞扬,我们得想个办法好好治治这个人。纵然他是猛虎,现在也是只病虎,我们怕他干什么?”
“王爷有什么好计谋?”
“不如派人将他暗杀了?”
“不行,大王派了二十名影卫保护他,我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他不是要随我王兄去军营么?到了军营还不是你的天下?他现在身中剧毒,空有一身功夫,也只有等死的份。你派人给他放暗箭,一箭将他射死不就行了?”
“这……。”应飞扬面露难色,“可若是在军营暗杀他,大王必定很快可以查到我这个幕后主使。即使查不出,我和父亲也难逃失察之罪。”
“那么……在他半路上派人暗杀!”
“万一误伤了大王怎么办?或者……大王武功也很高,若是将他救了,他感恩戴德,说不定反而愿意留下来。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子襄忽然灵光一闪,笑起来道:“我真笨啊。那就让王兄自己杀了他好了。”
应飞扬一愣:“什么意思?大王怎么可能自己杀了他?”
子襄凑近他,眼里有幽幽的光芒闪动:“现在温如玉乖乖地呆在睿王殿,好象一切听凭我王兄摆布。我王兄必定怀着极大的希望,认为可以将温如玉留下来。可若是温如玉想逃跑,我王兄得不到他,难道不会毁了他?!”
应飞扬眼睛一亮:“是啊。也就是说只要让他逃跑就行了。他现在不跑是因为中了莲心丹之毒……”
“给他解药,他身体好了自然就会逃。他一逃,王宫中那么多影卫和侍卫必定会与他动手……”
应飞扬喜形于色,道:“假如他侥幸逃出王宫,我的人便在落霞城中等着他。我本来还想与他一较高下,若是能亲手将他擒下,一来让大王看看温如玉没什么本事,二来也让大王对我更加器重……”越想越得意,讲到最后眉飞色舞起来。
“就算最不济,让温如玉顺利逃脱了,从此少了个眼中钉在这里,我们的日子又会回到从前。”
应飞扬连连点头:“那么解药……”
“放心,包在我身上。”
第二百三十六章 步步心机
黑衣影卫跪在子墨面前,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王爷与骠骑将军应飞扬昨夜在荷香榭共饮,因为大王赏识睿王,他俩怀恨在心。商量要给王爷服莲心丹的解药,一旦王爷恢复功力,便会伺机逃出王宫去……”
杯子在子墨手中被捏成碎片,冰冷的声音在裕华殿中缓缓响起,字字震慑人心:“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昨夜不来向朕汇报?”
影卫神情不变,但重重地叩下头去:“天太晚,属下怕打扰大王。属下该死,请大王责罚。”
子墨挥袖:“以后这样的事即使是半夜也要来向朕禀报,记下了?”
“是。”
“好在没有误事。你回去吧,继续监视安王。”
“是。谢大王开恩。”
“慢着。”子墨叫住他,“昨日掌刑鞭打苍夜之人有没有砍去手臂?还有那几名侍卫?”
“没有。”
子墨无语,但一股寒意逼得那名影卫缩紧了身子。
纤纤十指从雪白的长袖中伸出来,抚上琴弦,淡若远山的秀眉间,若隐若现的忧伤如同蒙了一层缥缈的雾气。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是这样吗?她心中是这样想的吗?朕为什么忽然想起这样的句子来?这皇宫对她来说是不是如同广寒宫,冰冷*,没有人间的温情?
朕付出的感情始终不能温暖你吗,雪儿?不,朕不相信,朕不会放弃。
明黄的身影停在十步以外,怔怔地看着那个埋头抚琴的女子。一身白衣衬托出玲珑婉约的身段,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水润的双眸中充满灵气。
雪儿,你和如玉一样,不是人间所有。纵然时间流逝,你却青春不改。岁月沧桑只让你变得更加宁静淡泊,却不影响你的容貌,还有你那颗不染纤尘的心。
终于注意到来人,琴声止住,梅如雪盈盈站起来。
“皇上……”
景剀微笑摆手:“雪儿免礼。朕今日得闲,过来看看你和柔儿。”
“柔儿睡着了。”梅如雪嫣然一笑,引景剀到内室。
景剀俯身看着摇蓝中熟睡的女儿,吹弹得破的小脸上含着宁静的笑容,两个小小的梨涡使这张漂亮的脸蛋更增加了几分娇俏。
景剀唇边的笑意更深,一脸宠溺与骄傲的模样,对着女儿喃喃道:“小柔儿,父皇要你快快长大,听你叫父皇,看你会走路。你要象*一样聪明美丽,象你姑父一样才华横溢。等你长大后,父皇便带你出宫去游山玩水……”
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大串,倒令梅如雪忍俊不*。这个皇帝,自从戒毒回来之后就象换了一个人,虽然霸气未减,但人情味也越来越多。以前整天一脸冷厉之色,现在却多了笑容、多了温和,对几个子女的关心也多起来。太子景渊开始参与朝政,以前景剀觉得景渊受了温如玉的影响,未免妇人之仁。但自从两人有了沟通后,发现在朝政上正好彼此互补,起到中和的效果。所以他再也不苛责太子,反而对他多了赞赏。
这样的变化令所有人都觉得欣慰。
是温如玉改变了他吗?
“象姑父一样才情横溢”,原来,他还是记得温如玉的。
心念刚动,发现景剀已转过身来,伸手握住她的柔荑,目光中充满爱怜:“这些天有为如玉担心么?”一句话问出来自然之极,反倒让梅如雪觉得不安。
“我没什么。大哥经历的风风雨雨太多了,我都已习惯。”她微笑,纯净而柔和,“倒是浣儿……她的性子不象我这样恬淡,我怕她这些天又受尽煎熬了。皇上毕竟是她哥哥,对这个小妹不能就这样不管了。什么时候你得空,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好么?”
景剀听她提起景浣烟,忍不住皱起眉来,想起欧阳雁说的那句“伴君如伴虎”,十分懊恼:“浣儿自从嫁给如玉后,便将朕看得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她心里哪还有朕这个皇兄?”
“不是这样的,我不久前去看过她,她还问起你的身体。她说无论如何,你总是她哥哥。”
景剀微微动容,无声地叹口气。
“寒儿去了碧海国,灏儿还小,大哥被紫熵掳走后,她一个人在家未免*。再加上担忧大哥,日子想必很难过。我们去看看她,给她一点安慰。再说,你这当舅舅的,也该去看看自己的外甥吧。”
景剀听她轻声细语,笑容温婉,一颗心早就柔软下来,哪里还忍心说个不字,连忙点头道:“今日朕无事,不如现在就去。”
“浣儿,你又瘦了。”景剀看着景浣烟纤细的身影和眉间化不开的忧愁,想起以前那个巧笑嫣然、美目流盼的少女,打扮成书生时风_流倜傥、潇洒不羁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还好,谢谢皇兄。”景浣烟微笑,眼里渐渐浮起一层水雾,却努力忍着没有让它凝聚。
原来还是有兄妹之情的?原来还记得我这个小妹吗?多少次你说要斩我全家,我以为你手握生杀大权,心中便再没有亲情二字。玉哥哥忧国忧民,为你这位皇兄付出了一切,而你带给我们的是什么?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折磨……
终于还是听她叫回了“皇兄”二字,景剀的心忽然疼起来。他想起在忘尘居割袍断义时,温如玉眼里碎裂般的痛苦。
如玉,如玉,在你心目中,朕只是冷酷无情的皇帝了吗?你再也不当朕兄长了吗?你会不会因为心寒而选择留在紫熵?
如玉,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再叫朕一声“大哥”,朕不会计较你做的一切。朕早就已原谅你犯下的滔天大罪了……
呆呆地出神,却听到景浣烟的声音轻轻问道:“皇兄有玉哥哥的消息么?”
景剀如梦方醒,安慰道:“别担心,浣儿。如玉在紫熵过得还好,天麒派了追风、逐电在紫熵打探,会随时回报所了解的情况。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忍受一段时间的思念之苦罢了。”
“我明白,皇兄。”景浣烟展颜一笑,仿佛又恢复了以前那种俏皮的模样,明艳照人,“我对玉哥哥永远有信心,再艰难的困境他都能度过。我要做的便是帮他管好这个家罢了。”
景剀与梅如雪同时松了一口气。
乾清宫。午后。
“皇上,追风逐电有消息回来。”沐天麒低眉敛目,略有不安之色。
“讲。”
“紫熵王宴请群臣,公布了大哥的‘睿王’身份。第二天便邀大哥游遍落霞王城,共商国事,满城百姓都知道子墨对这位新来的睿王极其器重,甚至将自己最爱的雪云驹给睿王骑。追风逐电混在人群中,亲眼见到大哥与子墨一起策马缓行,谈笑自如……”
景剀一震,眉拧紧,黑瞳中有阴云渐渐聚拢:“你的意思是说……如玉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
“臣不知。”沐天麒的目光颤动了一下,不安之色愈浓,“但臣想,大哥对皇上忠心耿耿,他绝不会背叛皇上的。子墨不是说他给大哥服了毒药么?大哥必定是顾忌到这一点,不得不与子墨虚与委蛇。”
景剀不语,眉皱得更深,目光下垂:“既然如此,你紧张什么?”
“臣……只是怕皇上不相信大哥。子墨心机那么深,他若故意制造出大哥背叛我朝的假象,而皇上上了他的当,岂非正好将大哥推往紫熵?”
景剀不语,负手站到窗前,一个背影看来说不出的凝重。好久好久,他回过头来,抬头看了沐天麒一眼,这一眼让沐天麒的心跳漏了半拍。好深沉的目光,皇上他在想什么?
“如玉竟敢背叛朕,投靠紫熵!朕立刻修书给紫熵,迫子墨遣还叛臣。如若不然,朕必兴兵讨伐,将紫熵夷为平地!”冷冰冰的话一字字说出口,没有震怒,甚至脸色如常,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霎时滴水成冰,寒意慑人。
“皇上……”沐天麒瞬间变色。
景剀淡淡地看他一眼,不等他说下去,淡淡地道:“你知道如玉现在恢复记忆了么?”
突然的问话令沐天麒一愣:“臣不知。”
景剀从袖子里拿出那块紫玉:“既如此,你怎能料定如玉给朕这块玉,是想向朕表示他的忠心?”
“这……”
“你给朕讲了景皓那封血书的故事。在讲这个故事前,你已经与雁儿串通好了吧?否则两人的想法怎能如此一致?”
“皇上……”
“其实你们对如玉的情况根本不了解,只是凭自己的想象与猜测为他作出解释。因为你们不愿给心目中如玉的形象抹黑,所以固执地以他一贯的为人行事去作出判断。对不对?”
面对景剀的步步紧逼,沐天麒步步后退,到最后退无可退,只能承认:“是。”
景剀“啪”的一声将那块玉拍到桌上,用力之大几乎将玉佩拍碎,吓得沐天麒脱口而出:“皇上不可……那是大哥的玉,对他……有非常意义。”
景剀回头看他,忽然微微一笑,道:“天麒,若是如玉真的背叛了……。你打算如何?”
沐天麒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景剀,目光清亮,神情坚定:“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即使大哥失去记忆,即使他中了毒,即使他死,他也不会做出背叛康朝的事!”
“朕意已决!你的担保留着最后兑现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江山无情
“臣已按殊离提供的资料,派出鲲鹏军,将必杀堂在全国的十个分堂一举歼灭。其中开封、洛阳、金陵、钱塘等分堂中都藏有香主与紫熵朝廷的来往密函。子墨此人生性多疑,虽然将必杀堂交给苍夜小师叔管理,却并不完全信任他。故此同时派了这些紫熵人来做几个重要分堂的香主。
这些人如今都已被押进刑部大牢,只待皇上下旨惩处。另外,臣已派人送信给少林方丈智禅大师,请他将必杀堂的真实背景告知天下武林,宣告天下再无必杀堂。
原先苍夜小师叔手下的四位兄弟这次帮了很大的忙,不仅提供必杀堂的种种线索,而且劝降了很多堂下兄弟。那些杀手个个都有不同寻常的经历,武功高强并且将生死置之度外,有了他们,我军必定如虎添翼。”
寂静的御书房中,欧阳雁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俊朗的眉目间依然有淡淡的愁云,平素亮如星辰的眸子中隐约透着疲惫,但这些丝毫没有减损他的英气。
这几天他与晏修及另外几名鲲鹏军将领兵分几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必杀堂十个分堂,几乎马不停蹄,刚刚赶回京中,便风尘仆仆地直接来见景剀。
“干得好,雁儿。看来朕没有看错人,强将手下无弱兵,如玉带出来的徒弟必定是与众不同的。”
面对君王赞赏的目光,欧阳雁的脸上红了一片,微微低下头,道:“皇上过奖了。”
“你要与少林保持联系,看他们是否将武林同盟解散。”景剀淡淡地下令。
“皇上……是希望武林同盟解散?”欧阳雁敏感地问道。这皇帝……分明是怕师父回了江湖去做武林盟主。可是,即便这次解散了武林同盟,难道就不会重组么?若是师父真有脱离朝廷之心,何处江湖不是他的天地?他只是太守承诺,自己束缚了自己……
景剀瞪他一眼,意思了然:多此一问,你难道不明白朕的心思么?
欧阳雁暗暗苦笑。
“皇上……这几日可有师父的消息?”欧阳雁忧心忡忡地问道。
“子墨封了如玉做睿王,朕正拟国书,迫子墨将如玉遣回。如若不然,朕便兴兵讨伐,直捣落霞城!”景剀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唇边飘过若有若无的笑意,深邃的眸底看不出半点情绪。
“皇上……”敦厚的少年却一下子慌了神,扑通跪倒,俯下身去,“臣以性命担保,师父绝不会背叛皇上,投靠紫熵。师父一生品性高洁,若是皇上疑他忠心,他必定痛不欲生。请皇上千万莫要上了子墨的当,那样只会将师父逼上绝路……”
景剀只是无声地看着他,久久不语。
这种沉默令欧阳雁更加不安,一时五内俱焚、心痛如绞,忍不住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勇敢地对上景剀的黑瞳:“请皇上恩准,让臣出使紫熵。若是子墨愿将师父放回那便万事皆休,若是他不肯,臣便伺机将师父救回。”
景剀仍然不语,好象在思索着什么。
“师父中了紫熵的毒药,现在恐怕生不如死。并且还有小师叔在子墨手里,他必定是受了这些要胁,才不得不与子墨假意*的。请皇上明鉴!”
景剀眼里光影明灭,呆了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话:“若是到最后别无选择,你愿不愿意带兵出征,灭紫熵,救出你师父?”
“臣……愿意。”
“纵然背着违抗师命的罪名?”景剀逼上一步。
欧阳雁浑身一震,脸色瞬间苍白,漆黑的眼底分明有痛苦泛滥,却死死压下去。咬住牙,用异常坚定的声音道:“臣答应过皇上,只要皇上饶过师父,臣愿一生效忠皇上,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