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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小厮男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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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西王爷的婚宴可是大事,两个王府的忙坏了,而这事的操办人之一的沈正阳更是忙得晕头转向,也就顾不上什么了,即使这样做就如同把自己的心掏空般,他也只有麻木的运转着一切,直到事情结束。经过两个多月没日没夜的忙碌,婚宴的准备工作已经进入最后完工的阶段。


  这日,在康盛王府里管门禁的小哥来到前厅找沈正阳。
  沈正阳安排好手上的活儿,出得厅门,见管门的小哥神色慌张,连忙问道:「什么事儿?」
  「是门外来了一位妇道人家,哭哭啼啼嚷着要见你啊,我怕惊扰了王妃和王爷,忙找了人给拦着,赶着来通知你一声。」
  「妇道人家?」沈灵愣了一下。是谁呢?自己自从进了这王府,对外面就少有联系,会是谁来找自己。还是去看看吧。
  「正阳,你若心下害怕,我找两个人把那个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打发走便是。」
  「不,小哥,麻烦你带我去看看。」
  不管什么事情,可也总得亲自去瞧瞧才能安心。
  看门小哥嘴里头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原来就是当年刻薄对待娘和自己的鲁翠花。
  可这回儿,鲁翠花所有嚣张的气焰全都没了,一见得沈正阳,就跪倒在地上磕着头叫活菩萨。
  “大娘,您别这样,快起来,有话好好讲……」沈灵正阳连忙拉起大娘。虽然自己恨她对待母亲的刻薄,然自己也狠不下心来对她。
  「呜……」向来在沈正阳面前趾高气扬的鲁翠花此时竟然紧紧抱着沈正阳,像是把他当成救命的浮木。
  「大娘,您受了什么委屈,说给正阳听,正阳力量虽然绵薄,但是如有帮得上大娘的地方,一定会尽力。」沈正阳拉着鲁翠莲到门边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下,安慰着她。
  「唉,这事儿说来惭愧……」鲁翠花抹抹眼泪,满面羞惭的说:「你爹要我千万别来麻烦你,可这回儿,大娘实在是走投无路,如果……你不肯帮忙的话,耀宗他恐怕就要没命了。」
  「耀宗他怎么了?」毕竟沈耀宗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沈正阳紧张了起来。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鲁翠花叹着气说:「总知……耀宗爱往青楼里头跑的这件事你应该也早有所闻,头先我以为他只是年纪轻不懂事,原以为等他玩腻了就会收心……可没想到这孩子愈发变奉加厉……前几天偷了家里的房契给当了不说,昨儿个更带着典当来的银两上到城里头最有名的醉月楼里,几杯黄酒下肚,便吵着要人家红牌花魁来陪,人家鸨嬷嬷好说歹说花魁不在楼里,想不到少进这孩子竟奔到厨房里寻了把菜刀,架在捣嬷嬷的颈子上叫嚣要人家花魁席湄出来,否则就要了鸨嬷嬷的命。」
  席湄……沈正阳皱起的眉,心里浮现出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庞。是了,镇西爷儿房里藏的女人和大娘口里说的不正是同一个人吗?
  「鸨嬷嬷耐不住耀宗这般威胁……连忙说席湄不在楼里,因为两个多月前镇西王府里的王爷看上了席湄,便砸下大把银两把人给包进府里头了。」
  沈正阳的心突的刺痛,两个月来来自己忙碌的忘记一切,然这厢再度听见这事,心头仍是紧紧的。原以为不去想,就能把一切都给忘了,原来……并不能。此时自己的心好象让人给掏空了似的。
  傻子,别再胡思乱想,镇西爷儿喜欢席湄,镇西爷儿要娶梁小姐……她们都是女人。这些事情哪是他这个小厮可想可管的,他只要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就行……
  现在该关心的是耀宗的事,哪还有心思想那些没相干的事情。
  「结果呢?耀宗该不会真把人家鸨嬷嬷给怎么了吧?」沈正阳焦急的问。
  「唉,我倒情愿耀宗他真把鸨嬷嬷给怎么了……也不会……」鲁翠花哀叹了一声,眼泪又垂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沈正阳愈发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话说鸨嬷嬷说完之后,耀宗这孩子竟然手持菜刀就寻到镇西王府,跟着耀宗一块儿喝酒寻欢的李让见拦他不过,于是连忙回了家同我和你爹说了这件事,我和你爹一夜没闭眼,一直等到早上,都没有耀宗的消息。今天一早,我和你爹进城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耀宗便教镇西王府的人给送到官府里去了。」
  「送官了?」沈正阳惊叫一声。
  「是啊,谁晓得耀宗会做出这等子胡涂事,什么事惹得惹不得都弄不清楚,镇西王府是什么地方,怎容得下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上门撒野?」鲁翠花说着拉住沈正阳的手,道:「我和你爹思来想去,总拿不出个主意,后来才想起镇西王爷可是康盛王爷的儿子,听说你伺候的不就是镇西王爷的爹吗?也许……正阳在王爷面前求一求,耀宗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沈正阳听完鲁翠花的话,已是一睑凝重。
  若要地牺牲自个儿的命去换耀宗的命,他绝对义不容辞,毕竟他是自己的弟弟,更是爹和大娘都牵挂的人,而自己什么都不是,也没谁会在意自己的。
  「没关系,大娘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耀宗这回儿着实闹得不象话,你要不愿意的话,我和你爹再想旁的办法就是了……」
  「大娘,您别误会,耀宗是正阳的弟弟,弟弟有难,做哥哥的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可是……要他的命容易,但,要他拿这种事儿去求王爷,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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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阳,大娘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鲁翠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过去是大娘对不住你……」
  「不,大娘,过去的事情别提了……」沈正阳掏出帕子,一边为鲁翠花擦着眼泪一边说:「耀宗的事情我会帮着想办法的……您和爹就别太担心了。」
  「谢谢你,正阳。」思及自己过去的种种作为,鲁翠花真是悔不当初。
  「对了,大娘,爹呢?您不是说爹和您一块儿进城的吗?」二年半了吧?他一年半没有好好瞧过爹呢。
  「你爹他……他说他没脸见你,而且也不肯我来这儿麻烦你,他说咱们亏欠你太多……」沈秀才原先答应好李云要好好照顾好沈正阳。然后来什么都没做到,他很是内疚,所以没脸来见沈正阳。千错万错,算起来她的错要比丈夫多得多,但正阳却不把那些个前尘旧事放在心里似的……「你爹他……这会儿怕还待在官府外头等消息……」
  「大娘,这么着,您同爹先回去,耀宗的事情让我来想想办法,一有消息我会想办法告诉您们的。」
  「唉……就算回去,我和你爹也没地方住了,咱们那个家教耀宗给偷偷卖了之后,我和你爹只能宿在一间破烂客栈里,现在往城里这么一奔波打听,身上剩下的一点银两也都用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沈正阳忙从怀里掏出这个月的月例钱,将钱交到鲁翠花手上,说道:「大娘,这些钱您先拿着,找间好一点的客栈同爹安顿好之后,再来同我说一声,我再去看他老人家,至于房子的事情,我们再慢慢想办法。」爹和大娘年事不小,让两老这么窝在破客栈里,他着实放不下心。但现在王府真是忙的时候,自己又走不开。还是让大娘受点累好了。
  「正阳,你当真不怪大娘?」鲁翠花捧着鼓涨涨的钱袋,羞惭的低下头。
  「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样帮耀宗渡了这个难关才是啊。 
  送走了鲁翠花,沈正阳往大厅走去,远远的,便听见厅上传来阵阵欢笑声。约莫王爷又说了什么好听好玩的,逗得王妃乐不可支。
  瞧这番景象,想必昨儿个耀宗大闹镇西王府的事情没有传开。
  在厅外踟蹰了好一会儿,沈正阳犹豫着该不该向康盛王爷提起兄长的事。他心想,若提了,不等于泄漏了镇西爷儿在府里藏了个女人的事情?
  「很好,要是醉月楼花魁席湄宿在镇西王府的事情透露了出去,便唯你是问!」
  想起那日苏斐言恶狠狠的那句话,沈正阳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能告诉王妃和王爷。
  「正阳,愣在外头做什么?」厅上的康盛王妃笑着、笑着抬起头,瞥见沈正阳的身影,连忙唤道。
  听得康盛王妃的叫唤声,沈正阳连忙快步走进大厅,低着头向王爷、王妃问了安。
  「怎么,瞧你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事?」靖南王妃问道。
  沈正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挣扎了半天方才垂着头道:「王妃,爷的成亲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他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救耀宗的,只有镇西爷了。
  「瞧你,这个把月来忙得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儿,真是辛苦你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孩子的做事能力不错啊。 
  「王妃,正阳不辛苦,这是正阳应该做的。」
  「好吧,那你去跟言儿确定一下细节吧。」康盛王妃很是放心的说。
  「是……那正阳这就过镇西王府去了。」
  两个多月没见着苏斐言,这番想起他的容貌,沈正阳的心头还真有几分说不出的忐忑。
  他这个小小下人的薄面,够分量救耀宗一命吗?
  沈正阳心里面,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第十五章
沈正阳在镇西王府外头叩了叩门环,应门而出的不是董海,竟是刘总管。
  「董海呢?」沈正阳心下觉得纳闷,管门这件事向来是董海的职责,怎么今日迎门的竟是刘总管。


  「这……」刘总管拍拍掌,低声说道:「不瞒你说,昨儿个有个和你同姓沈的少年郎闹到府里,董海才刚把门打开,见那少年手里操着一把菜刀,正要上前把话给问清楚,未料那人劈头便往董海左臂砍去,董海那小子当场被砍得血流成河,现下正躺在房里动弹不得呢!」
  沈正阳闻言惊惧不已。原来耀宗闯下的祸事远比大娘所打听到的还要严重许多。
  「唉,我早说爷儿把个青楼花魁藏在府里迟早会闹出事情来的,这会儿果然不出我所料,唉,人家都拿着刀子找上门来了,真个是……」
  沈正阳过府来给苏斐言量身那日,便知道府里藏了个席湄,刘总管知道沈正阳知分寸、有拿捏,不该的绝不会从他口里传到康盛王爷和王妃耳里,因此在他面前并不避讳,一古脑儿便把事情说给他听。
  「那么……爷想必很生气?」沈正阳不安的问。
  「可不是嘛,爷可气坏了,正阳你别瞧董海只是个看门的,和爷的情分可好的,那个姓沈的少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了董海……这下子,得罪了爷,只怕性命前途全都没指望了。」刘总管边说边摇着头。
  性命前途全都没指望了……听到这里,沈正阳当下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唉,正阳你好久没来,来了又听我这老总管罗罗唆唆的,不好意思……」刘总管忙道:「听说正阳是来商讨婚宴的事宜的,可这会儿,爷只怕还在董海房里……」
  「如果方便的话……正阳也想瞧瞧董海……」毕竟伤人的是自个儿的亲弟弟,他这个做哥哥的岂能置身事外,况且董海平日待他不错,于情于理,都该去瞧瞧人家。
  「也好,董海这小子老夸你心好,见着了你,董海的伤定能好去一大半。」
  是吗?沈正阳勉强挤出一抹苦笑。要是董海知道砍伤他的人便是他的亲兄弟……见着他,还欢喜得起来吗?
  刘总管领着沈正阳来到董海的睡房。
  「爷,正阳来了。」刘总管向苏斐言打了个揖便出去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两个多月没见,镇西爷儿对他的态度愈发不耐了。沈灵正阳心虚的垂下眼,小声的说:「正阳听说董海受了伤……所以过来瞧瞧。」
  沈正阳走到床边,见董海吐气匀和,睡得极为沈稳,悬在心上的大石头方才往下落了一点。
  「刘总管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你听了?」苏斐言冷冷地问。
  想当初他屠虎受了伤,他还是奉了娘的命令才肯往他房里去看上一看,这会儿一听董海负了伤,却二话不说便主动过来瞧……
  苏斐言愈想愈不是味儿。不过看着那张瘦得彷佛只剩下那双眼的脸,他愈看心里就愈疼,愈疼心内又愈气自己,干嘛要为他心疼,就算他疼死了,人家可也并不领情。
  「嗯。董海还好吧?」
  「他知道有你在这里为他牵肠挂肚的,就算到了阎罗殿也会连滚带爬的爬回来。」苏斐言冷哼一声。
  董海……叫得还真亲热,看那张急切的脸。
  「爷儿,那个砍伤董海的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刻意忽略他口气里的冷嘲熟讽,沈正阳强制镇定的问。
  「还能怎么处置,横闯王府,砍伤府里人,除非一死,并无他途。」苏斐言阴狠的说。
  听他这么一说,沈正阳猛地倒抽了一口气,脸色转眼便刷白了。
  苏斐言眯起眼,察觉到他不寻常的反应,于是嘲弄道:「这事与你何干?瞧你紧张成这副模样,难不成那个姓沈的恶贼是你的兄弟?」
  这下子,沈正阳的脸色更白了,廋弱的身子也显得摇摇欲坠的。
  「爷……如果说沈耀宗的的确确是正阳的兄弟,爷可否网开一面,让官府放了他?」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子,沈正阳颤着声请求。
  换成苏斐言给愣住了,没想到自己随口胡绉的几句话,竟当真说中了事实。
  那个酒气冲天、手挥菜刀的大胆狂徒,竟当真是他的兄弟?!


  这样—个温和有礼的男子和那凶神恶煞般的狂徒,当真是兄弟?不可能。苏斐言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爷……」沈正阳顾不得那么许多,双腿一弯,「咚」地跪了下来,说道:「沈耀宗确实是正阳的亲兄弟……求爷开恩,原谅耀宗一时胡涂,求爷放了他,正阳愿意替他承受一切责罚。」
  「即使我要的是他的命,你也愿意替他?」
  「如果爷不嫌正阳命贱,正阳愿意以命易命,求爷给耀宗一条生路,这样,正阳就算死了,也会感激爷大恩大德。」
  好一个以命易命,他竟是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全然不管旁边有多少人在意他、爱他!他把自己的爱放于何地,苏斐言愈听愈怒,喝道:「沈耀宗胆敢上门和我抢女人,我要就这么放过他,往后我镇西王府的威望何存?」
  「不会的,爷,外头的人只会当爷是大人大量,镇西王府会更加昌荣显赫下去……」
  「好伶俐的嘴儿,好感人的兄弟之情……」苏斐言露出一抹阴阴的笑容,说道:「这么着,要我放了沈耀宗也成,只要你肯依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就算是十件百件,只要爷一声令下,正阳一切都听爷儿的。」沈正阳神情激动的说。
  「那么……既然沈正阳是为了席湄,我的女人,才惹上镇西王府,只要你这个做兄弟的可以代替席湄伺候我,那么,我不仅可以考虑让官府放了沈耀宗,还可以把席湄送给你那宝贝哥哥,不知正阳意下如何?」苏斐言眼里跳动着明明灭灭的邪火,看起来分外阴沈。 
  伺候……就这么简单?想当日苏斐言屠虎受了伤,自己不也留在这里伺候了他一个多月,就这样……爷这么简单就肯放下耀宗?沈正阳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运气。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所谓的伺候可是包括了……」苏斐言望着他因雀跃而微张的嘴,佞笑着不再往下说。
  「包括了什么?」沈正阳澄的眼里拢上一层迷雾。
  「包括了你口中所谓那种没脸的事儿。做我的‘女人’」苏斐言咧嘴道。
  没脸儿的事……沈正阳眼前一黑,差点吓得厥过去。做我的‘女人’,这叫自己情何以堪。
  「怎么,不愿意?」苏斐言收回佞笑,无所谓的说:「也成,那就准备替你的兄弟收尸吧!」
  「多……多久?」沈灵虚弱的问。他还能怎么办,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还要做贱自己到何种地步才罢休,这难道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的邪恶心思。
  「什么意思?」苏斐言剑眉微扬。
  沈正阳咬着嘴唇,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道:「我要伺候爷多久?」 
  「谁晓得,也许一天,或许两天……」苏斐言撇着嘴角道:「也或许一个月或一年……总之,哪一天我像玩腻了席湄一样玩腻了你,你就可以走了。」
  好冷……镇西爷儿无情的言语比寒风还要刺骨。沈正阳浑身抖颤了起来,跪在地上的膝竟撑不住的身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自己不仅被当做‘女人’,还是比娼妓般不如。自己的心碎了,也好,这样自己就能够行尸走肉般去偿还自己造的孽。
  「爷什么时候让官府放了耀宗?」心冷了,便再也没有什么可计较的了。
  「你什么时候决定好好伺候我,我就什么时候让人放了你兄弟。」
  上回自己占有他是强迫,这次让他呆在自己身边也是这般的强迫,苏斐言很是无奈,什么时候沈正阳才能心甘情愿待在他身旁,而不是出于他的胁迫或强求?
  苏斐言垂下眼,心知那一天根本遥不可及。从前,他对掏心掏肺,他仍一心想逃;如今,他对他做出这种卑劣的威胁,他更不可能对他倾心。
  可他……不出此下策,连他的人都难见上一面了,这两个多月来,他三天两头便晃到康盛王府,总是见不到他,而他竟然是忙着自己的婚宴,他对自己成亲这件事情表现得如此熟中,他……的的确确伤了他的心。
  「正阳……现下便伺候爷……」沈正阳颤抖的说,「求爷赶紧放了耀宗。」爹和大娘还在外头苦苦巴望着耀宗,说什么他也不能让两位老人家继续担心受苦。
  「跟我出去,别吵着董海休息。」不忍再看一眼他颤抖过度的身子,苏斐言转身走了出去。
  闻言,沈正阳连忙爬了起来,捧起先前搁在一旁的布包,远远跟着苏斐言身后,往屋外头走去,见他果然寻了刘总管,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会吧?爷,您当真要放过那个无法无天的狂徒?」刘总管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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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去便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儿?」苏斐言不耐的说。
  回头,他见沈正阳怯生生地站在离自己好远的地方,他幽幽惚惚的眼睛里,并没有他,他望着广大的天空,不知在寻找些什么……
  不管寻找什么,总之寻的不是他……
  不是他。
  大踏步走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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