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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只有一间房子,苏洁简直不知道何处可以容身。她常常在外面一走就是半夜,早
已是心死如灰。
有一天,她又出门的时候看见了程家义,程家义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拉到自己住
得电工房里。程家义说他已经在苏洁的身后跟了好多天了,天已经冷了,他不能让
苏洁再象个疯子似的在大街上走。苏洁那时已是麻木不仁了,听着他说,让她坐她
就坐,倒水给她她就喝。后来天天晚上程家义就在苏洁家的附近等着,等她出来后,
再把她带到电工房里去。慢慢的苏洁才缓过来了,这个时候的程家义在苏洁眼里确
实比她那个相貌堂堂的丈夫好看得多了。
终于在一次苏洁的丈夫出长差的日子里,俩人有了性关系。程家义的温存和体
贴大大出乎苏洁的意料之外,这时的程家义还没有结婚。苏洁也因此知道自己不是
程家义的第一个女人。这样反而让苏洁心里平衡多了。
几次以后,苏洁已经深深迷恋上了程家义的温存,可她知道自己就是离婚以后
也不会嫁给他。后来苏洁把这个讲给也晴听的时候,也晴笑她你可真够前卫的,在
那个时候就可以完全为了欲望和人做爱。也晴虽不至古板到以为一定要有爱情才可
以做爱,但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为了生理的欲望去和别人做爱。
苏洁可不以为她和程家义之间仅仅是欲望。
苏洁和程家义这样往来的时间不长,程家义也结婚了。
其实苏洁在和她丈夫进行旷日历久的离婚战争时,程家义和他自己家里也在进
行着战争。程家义的母亲中年守寡,带大了程家义和他的俩个姐姐。此时他的俩个
姐姐都已嫁人,只有程家义为了苏洁而久久不肯结婚。象程家义的母亲这样的人,
如何能容忍苏洁这种在她眼里无异于婊子一类的女人。而他的俩个姿色平常的姐姐
就更讨厌苏洁了,在她们的嘴里,苏洁几乎遍体鳞伤。她们把所有粗俗而污秽的语
言象刀子一样毫不吝惜地砍向苏洁,那段时间程家义可以说就在这样的刀枪舌剑中
挣扎。一个在单位里被人看成形同流氓的人,可以对爱情如此坚定也算是奇迹了。
可程家义最后还是结婚了,因为苏洁明确地告诉他自己就是离了以后也决不会
嫁给他,她无法忍受他的家庭。
事实上程家义在和苏洁好的时候已经有了未婚妻,而且和未婚妻之间有性关系。
你永远无法知道在男人的心里,究竟是爱情还是性更重要。
苏洁经历了近十年的战争,婚终于离成了。
那时她丈夫已经不想离了。文革后他的处境很不好,文革中整人太多,又不大
通做人做事的策略,只落了一个无职无权的小科长。而且在几年前不知为什么突然
便阳萎,虽正当壮年,在床上却是有心无力,越发地心理变态。
而这时的苏洁一是年龄渐长,开始成熟和坚强起来,二也是在事业上进入了发
展期。这些年来无论身体和精神受到怎样的折磨,可工作上苏洁却一直丝毫没有放
松过。她这个工作有些特殊性,文革的任何时期,她们的图片社没有停产的时候,
倒是运动越火,他们的生产越忙。文革结束后,百废待新,更是忙不过来。苏洁的
业务能力日渐突出,以至有些单位的活指名要苏洁做,渐渐地在圈里开始有了点名
气,单位的领导也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在苏洁的坚持下,婚终于离了,人也是筋疲力尽。这时再回过头去看看,婚姻
真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无聊至极的事。有一度苏洁曾发誓绝不再结婚,不做这得不
偿失的事情。因此离婚后的这么多年里,苏洁和她所有的追求者之间都保持着一个
大约安全的距离,而且可以说是应付自如,游刃有余。
当然只有那个体操教练例外。
可是现在,这位方处长确实让苏洁感到有些麻烦了。
这位方处长这年刚过四十岁,文革后的第一届大学毕业生。这一届学生可以说
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何况方处长在大学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大学毕业分到机关
先是给局长做秘书,不过两三年就提了科长,几年后又提了处长。而且前途看好,
很可能是下一任的局长候选人。
这方处长上大学之前在家乡已经定过婚了。
他的老家是很偏远落后的北方的一个小县城。方处长上大学前虽然才刚满二十
岁,可已经是县委宣传部的干事,在县城里早有才子之名。方处长和他的未婚妻是
中学同学,而他的未婚妻在那个小县城里也有一枝花的别称,方处长和他的未婚妻
感情还是挺深的。方处长大学毕业分到机关后没有房子,机关在一个小旅馆给他租
了个单间。就这样方立刻回老家完婚,然后把妻子从老家接了出来。妻子很快给他
生了一个儿子。应该说在碰到苏洁之前,方处长正处于家庭和美、仕途顺畅的人生
颠峰状态。他在单位里口碑极佳,且才能和工作热情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从这个
角度说,他的邂逅苏洁无疑是场灾难,对他的事业、家庭和人生。
出这本画册是该局筹划已久的一件大事,局长交待此事要方处长亲自办,这样
他才能放心。
第一次方处长拿着样片和底版去图片社谈这件事的时候,苏洁不在。苏洁是在
他和社长谈到一半的时候进来的,他只听社长跟别人交待说小苏回来了让她过来看
一下底版的情况。苏洁推门进来的时候,方处长抬头看了一眼,可这一眼竟让他半
天收不回眼神。这种情景在社长和苏洁大约都已司空见惯,苏洁只是礼貌地笑笑,
便从方处长手中接过底版,拿到拷贝台上很认真地看,然后跟社长说一些很专业的
话。本来这些方处长就不太懂,此时更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苏洁她们看过后,
坐下来跟方处长谈了一些意见,方处长只是嗯嗯地点着头,那副又傻又憨的样子让
苏洁都有些不忍心了。于是苏洁站起来对社长说我暗房里还有些事,我先过去了。
方处长这才回过神来,和社长谈了一些具体的问题,就签约了。
这时的方处长不是农村刚走出来的土包子,而是一个大厅局的手握实权的处长,
应该很有些见识了,不至于见到一个美人就如此失态。事后方处长听苏洁学他当时
的神态时自己都好笑,说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是个花痴。苏洁看看他说,不,
我当时就知道你是个英雄。
这番话俩个人是在苏洁的床上说的。
第六章
在方处长不管不顾地追苏洁的时候,苏洁和也晴的交往也密切起来。她们喜欢
在也晴的小平房里聊天,听歌,然后一起吃晚饭。
苏洁是南方人,能做一手非常不错的菜。也晴不肯去苏洁的家,她怕碰到苏洁
的那些男友。苏洁倒是非常希望也晴去她家,不管怎么说她的家比也晴这儿舒服多
了。可也晴怎么也不肯,也晴说我可不想得罪你的那些男士,苏洁也只好由她。
俩人也偶尔去看一场电影什么的。一般在电影散场以后,她们喜欢沿着环城路
慢慢地走回来,通常在这种时候,她们讨论苏洁的几个追求者。
这种讨论不是讨论苏洁该嫁给谁,苏洁说她一个也不嫁,所以讨论往往就游离
到爱情和性爱的范畴里去了。也晴对苏洁的这种状态很不以为然,和那么多男人保
持超出一般朋友的关系,可又压根不打算嫁给谁,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也晴也就是在心里想一想,并不说出来。
当然她不说苏洁也知道她的想法,苏洁喜欢也晴的这种处事方法,不是没原则,
只是不强加于人。所以苏洁跟也晴说如果方能为了她离婚,她一定嫁。也晴说他不
会为你离婚,口气十分肯定。她的口气让苏洁有些恼火,苏洁说他已经在着手办这
件事了。也晴不说话,可也晴就是知道这位方不会为苏洁离婚的。
到这种情况,俩人之间就有些僵。还是苏洁妥协,苏洁说你这个小丫头是不是
巫婆呀。也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也晴知道自己的直感非常好。其实苏洁的直觉
也很好,只是她现在已深深陷入情网,正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洁又说今晚到我那儿住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也晴非常诧异地看看苏洁,俩人交往这么长时间,苏洁从没有提出过这样的邀
请,可也晴还是摇了摇头,苏洁说怎么了我那儿有老虎,会吃了你啊。话是笑着说
的,可口气里已经有几分不快了。也晴说你明知我为什么不肯去,又何必强求呢。
苏洁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你把我那儿当成什么地方了,那好,既然这样,你
也不用跟我往来了,小心我带坏了你。说着,甩开也晴,顾自往前走去。
也晴紧走两步,赶上她,拉住说:“干什么嘛,我也没说什么。那万一到你家
碰上谁了,我是走还是留啊。走吧怕你不高兴,留吧,人家还不说我不长眼色啊。
你不是让我两头为难吗?”
苏洁让她说笑了:“干嘛你走啊,我不能让他们走啊?”
“你是让他们走了,可他们还不是把这笔帐算到我头上啊。我犯得上吗。”
苏洁气得在她额头上狠狠一点:“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心眼啊。今晚你
就跟了我去,我看谁敢跟你算什么帐。再说这么晚了,鬼还来啊。”
也晴无奈,只好跟了她去。
还离苏洁家老远的,就看一个人在楼前转悠,看身影有点象方处长。也晴笑道
:“我说不来吧,你非让来,你看怎么办,是他走还是我走啊。”
苏洁说不会是他,他出差去了,还得有几天才能回来呢。说着,那人已经看见
她们了,迎了过来说:“我就估计着是你们俩一块出去了,要不不能到现在不回来。”
苏洁说你不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找的人临时有急事,事情谈不成了,还不就回来了。这不,我还没回家呢。”
也晴听着心中好笑,说:“苏洁,我可是算把你送回家了,正好我从这打车回
去,你们慢慢聊吧。”
苏洁拉住她说谁让你走了,也晴声音很小地说:“我不走他走啊,你看他那样
是准备走的吗?”然后跟方说了句再见啊,转身走了。
苏洁心里突然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涌动,一时也想不明白,转身和方上楼去了。
刚一进门,方就有些来不及地拥住苏洁,想吻她。苏洁没什么情绪,便掩饰地
说:“你先洗洗吧,要不要我给你弄点吃的。”
方说也行,我先冲个澡,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
他进卫生间冲澡去了,苏洁进了厨房,准备给他下碗面。在烧水的时候,苏洁
发现自己今天不象每次方来的时候那样地激动和期待,而是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来。她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也晴说得那句话呢。
她心里想着方每次上这儿来大多数是利用出差的时间差,或者早一天走,或者
晚一天回去,让人感觉象个小偷似的。想到这里,她就更不舒服了。但她承认自己
喜欢方,他和那些追她的人全不一样。方比他年青两、三岁,他的宽肩细腰、他身
上紧绷的肌肉、还有那生机勃勃好象永不会疲倦的精力都让苏洁着迷。
这还不是主要的,苏洁还喜欢他的博学、他的幽默、还有他道地北方人的爽直
和豁达。虽然他们从不一起在社交场合出现,可他也从不刻意隐瞒什么。他跟苏洁
说我肯定会娶你,但得等我儿子考上大学以后。苏洁算了一下,他儿子今年上初一,
也就是说自己至少还得等五年,苏洁知道自己愿意等。她甚至已经把自己和方的这
种关系和盘托给了体操教练,但是这一会她突然就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她在想着心思,方已洗好澡进到厨房来了。他从背后抱住苏洁,在她的脖子和
耳边吻着,接着手也探进了她的内衣里。
正好水开了,苏洁拨开他的手,开始下面。
苏洁端着面进客厅时,见方堆了一茶几的布料,苏洁哭笑不得地说:“谁让你
又买这么一大堆,你送的那些料子还不都堆在那,你那什么审美观啊,一件我也穿
不出去。还一个劲地买,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忙改行开布店啊。”
方一本正经地说:“你开不开布店我可不管,咱们家乡的规矩就是喜欢哪个女
人就得给她买衣服,我得按规矩来不是。”
“你们那什么破规矩啊,再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只会给女人送衣服,你能
不能换点新规矩啊。”
方抓抓头说:“我还真想过换个花样,可不知怎么回事,一上街眼睛里就只有
布料。看见好看的料子我就想这件料子若是穿在苏洁身上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于是
我就把她买下来了。”
他那副又傻又憨的样子让苏洁还是忍不住心动。说实话,现在象方这样的男人
既博学幽默、又憨厚忠实的还是真不好找了。
苏洁说:“好了好了,你就买吧,到哪一天我没饭吃了,就去开布店,行了吧。”
然后坐到边上看他吃饭,一边好似漫不经心的问:“一定得等你儿子考上大学才能
离啊?”
“那当然,这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那你儿子要是考不上呢,我是不是要等一辈子?”
方笑道:“我儿子怎么可能考不上,人家那什么水平,才上初一,倒常常把我
这大学毕业生唬得一愣一愣的。”
只要说起儿子,方马上就会眉飞色舞。苏洁看他一副舔犊情深的样子,心里很
有些落寞感。她没有再说话,起身进了卧室。
一会方也进来了,抱住她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好受,其实我也不好受。
你和儿子都是我生命中最可宝贵的东西,可是看来我是非丢掉一样不可的了。”
苏洁一惊,心顿时往下沉。
方看出她的心思说:“你别误会,我当然不会丢开你,可是我和你结婚后,儿
子跟我的感情肯定要受到影响,想到这一点,我心里真得不好受。但是我也没有两
全的办法。我只能指望以后我们老了仍然能相亲相爱,而儿子也明白了生活的艰难,
能理解和原谅我们。到那个时候,我恐怕才能真正地快乐起来。”
方的坦白和真诚让苏洁一时无言,她发了一会呆,顾自脱衣服睡下。方也睡下
了。过了一会,方拉过苏洁的一只手放在嘴边吻,苏洁问:“你的心里其实还是在
爱你的妻子的,对吗?”
方却不再答话,而是有些粗鲁地将苏洁整个地搂进怀里,嘴在苏洁的脸上狂热
地吻着,手已经解开了苏洁的睡衣,握住了她的乳房揉搓起来。苏洁还想挣脱,却
推不开他肌肉鼓突的双臂。当方那只大而厚的手抚摸到她的两腿之间时,苏洁象每
次一样被体内汹涌的欲望击倒,深深跌进欲海之中……
俩人都平静下来后,苏洁枕着方的肩,轻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方长叹一声说:“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和她之间已谈不上什么爱不爱了,我
们在一起生活只是出于一种习惯。她在那个小县城长大,到城市以后极不适应,常
常跟我吵要调回去,她在这个城市确实活得很累。我费了好大的劲把她安排在我们
机关做收发,她也不平衡,好歹她在我们那个县城里还是个优秀教师啊。你想我们
那机关里哪个人不是人精,她一个北方妇女又爽直又没心眼,把单位里的人都得罪
光了,我成天跟她后面穿长大褂子。结果搞得她心情坏极了,到家里不是整天整天
的不说话,就是跟我吵架。我们常常一、两个月没有一回房事,她说她根本就没这
个心情。这不,我们之间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毫无察觉。我真不知道是应该同情
她还是可怜她。”
方说到这里,似乎很心烦,转了个身,背朝着苏洁睡去。
苏洁靠过去,将脸贴到他的后背上,手轻轻地在他身上抚摸着。一种深深的孤
独感涌上来,她想自己大概是无法消受象方这样的好男人的。
第七章
第二天早晨也晴到办公室时,见苏洁已经坐在那儿修版子了,她笑道:“今天
这么早?”
“我什么时候比你迟过吗?”苏洁冷冷地说。
也晴见她脸色不好,没敢再说话,过去给她泡了一杯茶,就坐到自己的桌子前
去看书了。心里却纳闷,不知昨天晚上方怎么得罪她了。
一整天,苏洁没有开过笑脸,也晴心想今天最好还是不要惹她的好。所以下班
铃响,也晴抓起包就欲走,苏洁却叫往了她。等办公室的人都走完了,苏洁才说一
起吃晚饭好吗。也晴笑道你还有心情吃晚饭吗,苏洁没理她。
俩人一起出了办公室,也晴问去哪儿吃饭,苏洁说还是自己做吧。于是俩人从
也晴家附近的小菜场里买了两条鱼,又买了点新鲜蔬菜,回到也晴的小平房里。
也晴住的这俩间小平房,还是外婆留下的,一直说要拆,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
拆。爸爸单位分了一套三居室以后,哥哥一家三口跟爸妈住,也晴就跟家里把这两
间平房要来了。这平房在一条小巷子最后面的一个小院中,院中带也晴就住了三户,
一户是小俩口带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另一户是老俩口,加上也晴,小院中就住六
个人,平时很安静。院中邻居相处得也好,其实苏洁也挺喜欢上这儿来的。
在做饭的时候,苏洁的晴绪好像好了些。吃饭前,俩人还喝了一点干红,有一
句无一句地闲聊着,饭吃得很舒服。
待到吃过饭,什么都收拾好了,泡上茶坐下来时,也晴才问:“你今天是怎么
了,那位是怎么欺负你了?”
苏洁摇头。
“那是怎么了,逮谁跟谁撒气,大清早碰到鬼了?”
苏洁将昨晚她和方的谈话告诉了也晴。
也晴原本对这位方处长并无好感,家里有老婆孩子,却和别的女人打得火热。
对苏洁和方的关系,也晴虽然没说过什么,可苏洁知道她心中很是不屑。
其实在离婚以后,苏洁有过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