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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成长手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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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咳了几声,说:“宝菱,难得你爹娘有这番心意,这些我就都收下了,你们……就回去吧。”

“是。”宝菱见高夫人一句嫌弃的话也没有,还以为她很乐意地接受了呢,便欢天喜地与曾珏一起出了至圣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回 献媚么

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把宝菱娘家捎来的这些东西一一送往各个房里。

这时香儿正在玉泠阁伺候,她翻了翻这些东西,从鼻子里出气哼了一声,说:“大小姐,宝菱娘家想用这些入不得眼的乡下便宜货来巴结侯府,也不嫌丢人!”

本来曾玫根本无心关注这些,听香儿这么一说,她便走了过来,看了看,挑出一条花样别致的绣帕细瞧着,再看了一眼香儿那副不屑的神情,说:“香儿,我瞧着你眼界简直高得快没边了,说话是越发地刻薄了,这么好看的绣帕送给我们,又哪里丢人了?还有这些吃食与这些绣鞋,哪样不是需要费心费力才能做出来的?”

香儿还是有些不服气,小声嘟囔着说:“就宝菱往她娘家捎带的那些金瓜子,还不知能买来多少这样的东西呢。”

这下可把曾玫惹恼了,“香儿,你这是着哪门子的道了?以宝菱那样的家底,你还指望着他们能送来稀世珍宝不成?宝菱娘家无论做的好与不好,都轮不到你来嚼舌!你只需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别把一双眼睛成日紧盯着明澈轩!”

香儿被训得满脸通红,低眉垂首,认错地道:“是,大小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曾玫甩袖回内室了。

香儿虽然嘴上认错,心里却好不委屈。

这几日连一向对她低眉顺眼、尽献殷勤的玳安都对她冷着脸,这已经很让她生气了,今日怎么连大小姐也护着宝菱?宝菱到底是哪里讨人喜欢了?

这时菡萱阁的曾敏倒是与香儿一样的想法。

她不屑地瞧了瞧这些东西,吩咐左右,说:“可儿、秋儿,你们把这些吃食与绣帕拿去分了吧,别搁在我跟前晃眼。”她又想到王宣家的与冠平家的都有与她一般大的闺女,又说,“王嬷嬷、冠嬷嬷,你们把这些绣鞋拿去给自家闺女穿吧。”

想了想,曾敏又补了一句,“还有,以后宝菱若再拿什么东西来,你们自己拿去使吧,无需跟我说,也别放在我跟前,我嫌碍眼!”

她们四人互望了一眼,知道二小姐对宝菱看不顺眼,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应答着:“是!”

这一上午明澈轩的人忙碌着送了那么多房,只有阳晖轩的曾致与倚莲阁的曾绒打发了下人过来向宝菱道谢,还回赠了一些礼物。

宝菱见有人来谢她,欢喜得很。

*

又是一年新春。

靖宁府果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门前来往的人已经不需要排队候着,但凡来了的,都能直接进去。

曾义恩心里清楚,望宁侯越来越得皇上的器重,那些忙碌奔走的人自然是去了望宁侯府前排队去了。他没有心力去怪罪那些人,何况如今又有几个不是长着势利眼的。

他烦忧的是,望宁侯最近每每上的折子都是高歌颂德、劝皇上尽行享乐,谗言国事有这些臣子们操劳着,无须皇上忧心,还说安国一年比一年繁盛,国泰民安,实在也没有太多事需要皇上忧心的。

若按这等态势发展下去,皇上就会越发地贪图享乐、不尽心于国事了。

本该是值得喜庆的新年开元,曾义恩却愁得寝不能安、食之无味。

按惯例,正月十五之前是不需上朝的。不知为何,正月初八这一日,皇上身边的太监来了靖宁府,带口谕说皇上有事要与侯爷商议。

曾义恩诚惶诚恐地赶到皇宫。皇上先是对他说了几句客套话,什么曾家祖上功勋宏大,且祖祖辈辈都鞠躬尽瘁为安国操劳政务,为历代皇上分了大忧,安国定会厚待曾家让靖宁侯位世代延续下去这之类的话。

皇上说着说着就把话茬转到了望宁侯近日提议在明罗城东修建皇家林园与偏宫的事来。

曾义恩在年前就听说过此事。皇上当时的意思是,此项动土工事过于浩大,因占地上万亩,估算得耗资上亿两银。如此一来,会有许多农户失了田地,集出十万劳役也实属难事,因此皇上在望宁侯的折子上否决了。不知今日皇上怎的又提起此事来。

曾义恩听了心肝都为之一颤,急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国库虽然充足,若修建皇家园林与偏宫的话,得耗资上亿两,国库这一下就空虚了,若到时有个天灾什么的,拿不出赈灾的银子,那可是要失民心的啊。”

皇上不以为然,信心满满地道:“这几日朕已找国师算过,这三年里安国都会风调雨顺,绝不会有天灾,更不会有人祸。至于国库会空虚的事,朕打算采用望宁侯提出的每亩田地多纳一成提留,各商铺也多交一成税收,过了这三年,国库也就慢慢地充实了。”

曾义恩听说还要百姓多纳一成税,急得跪了下来,说:“皇上可要三思啊,这项工事没有十几年是完不成的,集出十万劳役也是十分的困难,可谓是劳民伤财啊!百姓们要多交一成提留与税收,还得出劳役,如此一来,百姓的日子过得苦了,肯定会怨言载道,此举可是大失民心啊!”

此时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了,他压抑着怒火,冷声道:“朕在位都十几年了,一项大工事都没做过,如今只想做成这么一项,怎么就劳民伤财了?历代王朝哪个皇帝没耗人力物力造工事,否则各国的宫殿、园林是从哪里来的?怎的到了朕这里,你就这般阻拦?”

曾义恩诚惶诚恐,头磕地,不敢起来,也不敢反驳。

听皇上这么一番质问,曾义恩知道皇上心里已下了决心,说是找他来议事,其实只不过想听得他一句恭维圣听,而不是想听他这等直谏劝阻的话。

皇上见曾义恩没胆子再力谏,就挥了挥袖,说:“好了,此事朕意已定,无须再议,你退下吧。”

曾义恩恍恍惚惚地回来了,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怡养轩一整日没出来。

第二日上午,他终于打开了门,吩咐下人找来大管家。

之后大管家得了他的命来告知各房,往后府里侯爷与夫人的寿宴、少爷小姐们的生辰宴、上元端午中秋等节宴、待客宴、下人们的喜宴全部取消,戏班与歌舞班不能再请进府,各房的吃穿与用度一律从俭。

安国的百姓马上要过苦日子了,曾义恩不忍心再看到自己府里的银子白花花地往外流。

众人皆不敢议论,心里都猜想着,侯爷看来是越来越不得皇上的器重,往后府里估计再不能如同以往那般讲究奢华了。

到了正月十九,是曾珏十三周岁的生辰,虽然侯爷下令取消了宴席,高夫人还是要为自己的长子备一份生辰礼的。

高夫人来明澈轩呆了半个时辰才带着一群人走了,她刚出门,姜姨娘及曾珏的弟弟妹妹又都一一来贺。

整个一上午,曾珏都没空清静一下。

好不容易待这些人都走了,这时香儿又来了。因为在明澈轩伺候的几个人都忙着整理贺礼去了,此时只有曾珏一人在书房。

曾珏见了香儿就沉着脸,且不提她明明是自己同意嫁给玳安却又对玳安冷薄之事,就宝菱往家捎带东西被夫人知晓之事,足以让曾珏对香儿厌恶。

曾珏虽然说不了话,但心里澄明着呢。那日除了玳安送东西去管事房,他房里的其他人都没出去过,而夫人马上就知晓了,偏偏玳安之后几日一直愧疚地不敢瞧他。

这等多事且长舌的告发之人,除了香儿,再无他人!

香儿见曾珏对她沉着脸,心里有点怯了。可是见书房此时只有曾珏一人,得了这么好的两人独处机会,既然自己都来了,她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那点心意的。

“恭贺大少爷十三岁生辰!”她福身行礼,媚眼直勾勾地瞧着他,浅浅地笑着。

曾珏只瞥了她一眼,根本没留意到她这等媚惑神情。

香儿见曾珏根本不肯多瞧她一眼,心里已经凉得差不多了,却仍不放弃,又道:“大少爷,香儿觉得自己与你还有几分缘呢,今日是你的十三岁生辰,明日就是我的十四岁生辰,你说巧不巧?”

曾珏头也不抬,心里忖道,你哪日过生辰与我又何干?

香儿索性走到曾珏的身边,从袖里掏出她这几日连夜打的璎珞穗子和一个她亲自缝制的心形小香囊,放在曾珏的面前,羞答答地说:“这是香儿亲自做的,还望大少爷喜欢。”

曾珏扫了一眼她做的东西,觉得比宝菱的手艺差远了,他才不要这等粗糙之物呢。

随即他纳闷起来,香儿是玳安新娶的娘子,怎么能私自送给他礼物?她这是何等居心!

曾珏嫌恶地瞟了她一眼,抓起她的这些东西,往她手里生硬地一塞,然后起了身,甩袖急步走出书房。

香儿受了这等冷遇,心里屈辱得很,眼泪顿时哗哗直流。

她捂着疼痛的心口一路哭到了玉泠阁,待要进门时,才赶紧抹净了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回 认命了

曾玫见香儿一直拉着一张悲悲戚戚的脸,再根据她前几日的表现,已猜到几分她的心思。

“香儿,你过来。”曾玫放下手里的书,似乎摆出要与她一番长谈的架式。

香儿瞧不出曾玫此时是喜是怒,紧张地走了过去,小声地问:“不知大小姐有何事?”

“香儿,你在我身边伺候好些年了,我自来认为你是十分懂规矩的,办事也从未出过差错。只是近日里,你颇让我失望。”

尽管曾玫的语气很平和,香儿听了心里还是一紧,大小姐都说对自己失望了,不会是要把自己赶出玉泠阁吧。若打发她去膳堂或杂院做粗使丫头,她干脆一头撞墙寻死得了,反正今日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被赶,她觉得自己也没脸再见人了。

她下定了决心,咬紧着牙关,正在等着曾玫将赶她的话说出口。她已经瞧好了,这房间的北墙可结实着呢,猛冲过去用力往上撞,想死应该不算太难。

曾玫瞧着香儿此时的模样挺可怜的,说起来,她实在也没做过什么错事,只不过最近爱嚼舌根子罢了。

曾致扔下刚才的那个话茬,温和地问:“你成亲不多久,本该高兴才是,可我瞧着你自成亲以来,就没见你笑过,你不喜欢玳安?”

香儿眨巴着眼睛瞧着曾玫,忖道,大小姐这意思好像不是要把她赶出玉泠阁,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香儿先是不吭声,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你不喜欢玳安,又为何要同意嫁给他,你若不同意,侯爷与夫人难不成还会逼着你嫁给他不成?”

香儿听出曾玫语气里有质问,更有几分生气,但绝没有要赶她的意思,那自己也不必寻死了。想来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自己认个错吧,便赶紧跪下,说:“大小姐,我知道侯爷与夫人是为我好,他们费心为我操劳婚事,我是心存感激的,嫁给玳安是我自己同意的,我绝没有埋怨的意思。”

“你不喜欢玳安又同意嫁给他,这又是何意?”曾玫明知故问,就想听听香儿自己怎么说。

香儿埋头沉闷了一会儿,说:“我之所以同意嫁给玳安,只因为……只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福份嫁给……喜……喜欢的那个人。”

“你喜欢大少爷吧。”曾玫直白地说。

香儿身子颤了一下,不敢吱声,她不知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若被夫人知道她有这种僭越之心,还不知要怎么处罚她呢。

曾玫见香儿如此紧张,便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莫非你同意嫁给玳安,只不过想得些机会去明澈轩?”

香儿的眼里闪着泪花,哭道:“大小姐,我并不敢心生僭越之事,只是觉得……觉得这样能多见见大少爷也是好的,他若能多瞧我一眼便是我的福份了。”

曾玫没经历过感情之事,并不能十分理解香儿的心,但事理她却是明白的,说:“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为何又要去奢望,恁地白白苦了自己!”

香儿心里痛楚之极,她自己又何曾想尝这等苦呢。

曾玫又道:“以你这等身份,哪怕是给大少爷做妾都是不行的。不是说你不配给大少爷做妾,而是府里自来没有这个规矩!你这等自寻烦恼,成日忧愁,还不如解开了心结与玳安好好过日子,我瞧着玳安也不错,实诚本份,你若真心对他,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香儿自个儿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既然大少爷给了她这种屈辱,她也没脸再去明澈轩见他了,若自己还想安生,想把日子过下去,只能委身做玳安的娘子了。喜欢大少爷就把他放在自己心里好了,反正无人能管得了她的心。

她朝曾玫磕了个头,“谢大小姐提醒。”

“你快起来吧,以后别再嚼舌根了,也不要去关注大少爷与宝菱的事。”

“是。”香儿起来了。

曾玫见香儿近日似乎比以前消瘦了,气色也不好,难怪书中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类的句子,看来情感之事当真是害人不浅。

想到这里她又疼惜香儿起来,见她的眼睛红肿肿的,脸上还糊了不少眼泪,说:“没事了,你去洗把脸吧。”

今儿个夜里轮到玳林在明澈轩侍夜,到了晚上戍时,玳安得以回到他与香儿的新家了。

让他颇为吃惊的是,卧房门竟然敞开着,这是香儿让他进卧房的信号么?刚成亲那些日子,他做梦都想进去,而这时,他又不想进去了,就香儿告发宝菱那件事,一直让他如同吃了个苍蝇。

在他的想象里,香儿不是这种爱惹事或在人背后嚼舌根子的人。可是自从自己娶了她,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前些日子他还在等着香儿给他一个解释,可是香儿压根就不搭理他。

既然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又何必去讨个没趣。

此时香儿一直端坐在房里静静地等着玳安,明明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却半天也不见他进来。

香儿不禁恼了,忖道,他到底想怎样啊,自己都把卧房门敞开了,难道要自己出去把他拉进来吗?

她腾地起身,气冲冲地来到堂屋,见玳安已经把几个椅子拼好了,正在摊被子呢。

“你打算一辈子睡这里么?”香儿没好气地问道。

玳安没想到她会出来,有些愕然,他愣了一下,道:“不是你不让我进去的么?”

香儿语结,转身准备进房,想了想又停住了,回头说:“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明澈轩多事了,更不会挑宝菱的理。你今日不进我房,那这辈子就都别进来!”

玳安怔怔地看着她,她这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而且她还让自己进卧房了?

想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玳安还是有点怕,他可不想一辈子睡椅子。虽然她凶巴巴的,好歹也算是说了句软话。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够为难她的,若再不进去,岂不是自己太矫情?

玳安恍过神来,赶紧将被子一卷,跟在她后面进卧房了。

香儿当他的面迅速脱了衣裳,爬上了床。因为她是背对着玳安的,玳安不知道她脸红没红,反正他自己脸红了。

脸红归脸红,他也将自己衣裳脱了。香儿让他进卧房,不就是同意与他睡一个被窝么?

当他钻进被窝与香儿身体相触时,他才真实地感受到香儿是他的媳妇了。他心里想着,只要她不嫌弃他,也不再多事,他会用心好好疼她的。

他生涩地摸索着脱掉了香儿的里衣,再爬到她的身上,当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时,却摸了一手掌的泪水。

她哭了?她觉得委屈?

玳安吓得要翻身下来,香儿一把抱住了他,不让他下来。

他懵了,不知香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她不是委屈,仅仅是害羞?

“你别愣着了!”香儿有些哽咽地说。

玳安哪里知道香儿心里的苦楚。听到她这么催着,就以为她真的只是害羞而已。

他抚摸着她,亲吻着她,没人跟他传授过男女之事该怎么做,他只是凭着本能,但动作绝对轻柔,因为他怕弄疼了她。

当他的下面戳进香儿的体内时,香儿的心突然一紧,揪心地疼,自己现在完完全全是玳安的了,她再也不用花心思去讨好大少爷了。

玳安亢奋地从她体内一进一出,喘息急促,低吼酣叹,床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咯吱咯吱响的声音。香儿没有迎送,没有感觉到痛楚,更没有感觉到舒服,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她的眼泪将枕巾染了个湿透。

事后,玳安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说:“香儿,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香儿无声回应。

次日,曾珏发现玳安神清气爽,脸上的笑容里有些羞涩,还有些甜蜜。曾珏不禁纳闷了,这可是他见玳安成亲以来,头一回这么开心,莫非昨日自己气了一回香儿,香儿回家后在玳安面前就乖了?

女孩儿的心思还真是搞不懂!他也懒得费力去寻思这个。

他与宝菱相伴着去致远堂,玳安、玳林带着一些备需跟在他们俩的身后。

还未进致远堂,他们就听见里面的哄闹声,好像是曾琨的声音。

想来曾琨已经六岁了,也到了进学堂的年纪。

宝菱听到曾琨的声音,心里有点惧。自从上次烫伤了他的脸,他每次见到宝菱都朝她撒气,不是咬她,就是揪她的辫子,还动不动就骂她“乡下来的臭丫头!”

宝菱低着头进去了,一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都没有抬头。

好在这时曾琨并没有注意到她,他正在和曾敏双双叉腰对峙着呢。

曾琨与曾敏向来不合,从小就为抢东西不知道闹过多少别扭,几乎每次都是曾敏吃亏。今日曾琨头一回来学堂上课,有些兴奋,在里面跑来跑去,曾敏见了直皱眉。

但曾琨仍然不停歇,还跑到她面前捣乱,不小心把墨泼了一桌子。

这下曾敏怒了,非要他赶紧收拾了,哪怕让伺候他的人过来收拾也行,而曾琨噘着嘴,仰着个脖子就是不肯。

两人就这么双双叉着腰对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回 初长成

曾珏见他们这般吵闹很厌烦,紧蹙着眉头,但他并没有上前劝和。一来他本就不爱管这些闲事,二来他说不出来话,根本没办法劝,若动不动就拿笔纸来写,他们指不定还会在心里嘲笑他,而他自己也嫌那样有碍观瞻。

因此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懒得搭理他们,任由着他们去闹。

这时曾致进来了,他见了曾琨与曾敏这般情景,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来到偏房找伺侍曾琨的玳铭和玳礼。

玳铭和玳礼得了命赶紧过来收拾曾敏的桌子。虽然曾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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