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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涛很想去看看那水面,激起了什么样的水花?可他没动地方,目送女孩儿扭头跑开,消失在树丛中。
灰姑娘,因为她卑微的出身而感到困扰,那么颖颖呢,她又为了什么而不肯被人洞悉自己的身份呢。有些事情,麦涛是琢磨不清的,他也懒得在这问题上大费脑筋。沿着河岸一路走下去,不一会儿他也消失在树丛中。
我最好的朋友,我养父母的儿子,我的兄弟,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他也和我一样,为了一宗宗罪案绞尽脑汁……
一个中年妇女的脸孔就代表了她的一生。美国人研究的结果是,人幸福与否,从他的笑容就能看出端倪。眼前这妇人没露出笑容,所以别人也就无从探知。她半倚床上,看电视打发无聊时间。她皱纹深刻,并非出于操劳,而是担心,奇。сom书多年来搜肠刮肚的担心;她眼角稍向下弯曲,这是无法逃避的衰老迹象;嘴唇平和宁静,带着一种惯性化的淡然态度。没有人能从她有些发福的身体和简简单单的装束上看出她的内心感受,同样地,也不会知道她是不是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
她无聊地从一个频道播换到另一个,似乎里面上演的东西,对她来说恍若隔世。
十一点的时候,她关上电视,门锁刚好传来了咔咔的转动声。她知道,这个钟点,会是谁回来了。
她穿过客厅,打开吊灯。灯光映出了她的男人——刘罡明队长疲惫的身影。
“回来啦。”已婚女人经典的问候。
“啊,还没睡呢?”已婚男人传统的答复。
接下来,自然是各家演着各家不同的戏,虽有区别,却又是大同小异的:女人接过男人的衣服,男人随意地问着这一天是怎么打发的。
今夜,稍稍有些不同:男人脱下了沾满汗渍的衣服,女人接过来,没有马上离开,盯着男人的脊背说:“你,又瘦了。”男人呵呵地笑起来,“是么?我还真没发现。”随后补了一句,“家里还有吃的么?”
女人——与其说是妻子,这时候倒更像是个母亲,露出了今天唯一的一个微笑,“瞧把你饿得!”
而后,女人从冰箱里取出几盘用保鲜膜覆盖了的菜肴,一一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男人光着膀子,跑到厨房里笑嘻嘻地说话,“噢!今天怎么这么多菜啊?你知道我要回来?”
“知道,”女人又盛好米饭,端到小桌前,“陈芳这丫头给家里打来电话了。”
“哦,呵呵。”
文学或影视作品中,常常会把人物神格化,简单地说,是不大愿意暴露主人公们如厕形象的。不过,刘队长在吃饭之前,还是跑了一趟厕所。他出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做妻子的,不免就问道:“怎么,痔疮又犯了?家里放着药呢,得想着抹。”
“哎,哎,”男人应和着,“这不是工作一忙,就老忘了么?哇,这味道好香啊!”
“知道你馋了!去!先去洗手!”
“哎,哎!”
又是文学或影视作品中,对于警官家庭生活的描述,同样往往是失实的。那些跟生死线上拼搏的男人们,不是根本就没有家,要不然就总拖着生病的老婆孩子什么的,再者干脆总要大公无私地把分好的房子让给别人。相比之下,好像刘队长有个身体健康的老婆,住着宽敞的居室,倒显得不尽人意了。然而,正是因为这宽敞的房子里,只有老两口相对而坐,才更透着惨淡。
柔和的黄光下,宽敞的餐桌前,一个狼吞虎咽,一个呆呆出神。
用餐已毕,刘队长抹把嘴,叼起香烟。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吃过饭不能马上抽烟。”妻子责备地埋怨着。
“好,好,就这一根。”刘队不由分说,抢先点着了火,十分满意地吹了个烟圈。
女人摇了摇头,起身要收拾桌子。
“先别弄了,明儿再说吧,有一个礼拜没见着你了,说会儿话吧。”
女人这才又坐下,等着男人开口。
“对了,最近……颖颖那丫头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女人想起,下午的时候,女儿是打过电话的,只不过绝口不提父亲。如果随意编造女儿的关心,等于欺骗;可如果呆会儿丈夫问到了,不说电话的事儿还是欺骗;她这么想着,就干脆岔开了话,“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吧。”
“可不是,出了个棘手的案子,”刘队一想起这事,便皱紧了眉头,“现在的人也不是都怎么了?!……哎,对了,不是你要求的吗?回到家不能谈工作。”
“我这也是关心你嘛……”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还是不可避免谈到了女儿。按照作父亲的说法,女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可依着作母亲的意思,孩子大了,是不能因为犯了一些错误就上手要打的。两个人对于这件事情意料之内地没能达成一致。因此也就没有了下文,没有争论,对话干巴巴戛然而止。二十岁时候甜甜蜜蜜,三十岁大吵特吵,想要离婚也就离了,可既然没离,恍恍惚惚也就混过四十岁,熬到了五十岁。多年的夫妻生活,彼此的了解加深,越来越多的习惯和容忍;也淡忘了激情,消灭了乐趣。也许人们会感到悲哀,也许不会。但这并不重要,我们的生活到底还是一成不变的菜肴,而刺激则好像穿插于其中的香料,顶多是偶尔出来调调口味罢了。
刘队冲了个热水澡,一天的疲倦,也就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妻子扭熄了台灯,室内一片漆黑。
妻子说:“刚才说颖颖,我就想起了艾莲,这两年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丈夫的鼻音在安静的时候显得挺重,“麦老师和他还偶尔打个电话,想来他在那边应该一帆风顺吧。”
“唉,”妻子嘴唇碰触,蹦出“滋”的一声,“记得以前咱家颖颖最听他的话了……”
“是啊,可那是我们的孩子,怎么能总是拖累人家呢?”
“我的意思是……唉,算了,反正也不可能。不早了,睡吧。”
屋里再没了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响起了重重的鼾声……
狭小的房间内,墙壁四周挂满了照片。上面是一张张女人的生活照,有些在头部用红笔勾勒出小小的圆圈。鞋子踏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房门被拉开,又嘭地一下重新关好。阵风吹过,那些照片止不住摇晃起来……
1999年6月12日中午,机场海关的工作人员紧张地检验着护照,工作台前排起长长的队伍。
“喂,最近这段时间,可要盯紧点儿,前一段时间不是出过事儿吗?”
“知道,会小心的。”
说话的人抬起眼皮,对面前站着的外国人和气地笑笑,递还了护照。
远处行李检查口,偶尔也会响起警报,不过大多是超过标准带些香烟什么的,出不了大乱子。
等候的队伍中,有个黑发的亚裔男人,左腕上套着长长的手套,蜿蜒至上臂。他穿一件挺合身的短袖衬衫,下身配条米黄色的西裤。挺直的身板和黑色手套不时招来人们惊异的目光。
此人正是赛斯。沃勒,既然没能联系上好友麦涛,他倒也用不着四处张望、左顾右盼的,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接受海关检查。
快要轮到自己时,赛斯突然发现有两名身穿奇怪制服的人来到工作台,对那里的负责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尽管他听不到对话的内容,还是隐约感到出了什么岔子。
耳语过后,队伍照常前进。赛斯走到工作人员面前,双手递上自己的护照,没想到却被站在一边的穿奇怪制服的人接了过去。两人看了一阵,来到赛斯身边,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对不起,先生,”左边那人说道,“您得跟我们走一趟。”
原本正在赛斯后面等待检查的人,见到这光景,连忙向后退去,正踩在身后人的脚上。队伍中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请保持安静,只是例行公事。”海关工作人员连忙用英语大声说道,看得出他也一头雾水。
赛斯有些意外,脸上却依然挂着笑意,“两位,”他用略带着京腔的中文答道,“带我走没关系,只是您得告诉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右边那位冷冷地哼出一声,“到了你就知道了,行了,跟我们走吧。告诉你,老实点儿!”
左边那人抓住赛斯的胳膊,可刚一握紧小臂,手又缩了回来。那是一种奇妙的触感,似乎与正常人手臂的构造完全不同。
赛斯见状,温和地笑了,“好吧,跟你们走,不过,用不着架着我,我长着腿呢。”
尽管这么说,那两人还是一左一右贴紧赛斯,带着他离开了检查口。
第五章 艾莲(重逢)
两人押着赛斯,穿过几条楼道,来到一间办公室前。
“进去!”一人命令道,另一个在他背后顶了一把。赛斯倒也不反抗,一步迈进去。
这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外两个套间。赛斯打量四周的陈设:一套办公桌、两张沙发,几把靠背椅,数棵绿色植物算是装点。最为显眼的是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屏幕,里面映出排队等候检查的人群。他转过身,背靠大屏幕,注视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人。那人和刚才的两人一样,都穿着奇怪的制服,脖上以上挡在电脑显示器后面,站在赛斯的角度上是看不见的。
等待赛斯站定了,那人便开了口:“先生,你的行李里有违禁物品……”
“行啦,刘叔叔,”赛斯打断了对方的话,“您就别再拿我开涮了。”
“你,”那人从显示器后面露出惊讶的脸孔来,“M”形的发迹随着十分夸张表情,似乎又向后面退了许多,“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想知道吗?”赛斯拉了张椅子坐下,一边打趣地把双手交叉在一起,“因为我的护照啊,那上面可没写着我是移民。就算工作人员能通过长相辨别出我是亚裔,也不可能一张嘴就跟我说中文啊。由此可见,他们必然事先就知道我的来历,至少不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想来想去还是你老人家派来的最靠谱儿。本来我也就是瞎猜,谁想到您自报家门说话了,我还听不出来啊?”
“呵,臭小子,听得出来就好,这两年都不想着联系我,还认识刘叔叔啊?要不是我在监视器里一眼就认出了你,八成你小子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刘罡明队长这时候才细细地打量赛斯的面容,发现他的肤色比以前更显苍白了,身材也似乎魁梧了许多。他甚至为这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持重老练、为他善于节制的气度、为他皮肤上烁烁闪光的那种威严神采而感到局促不安。他一边思索着是什么使这年轻人改变了那么多,一边把目光投向那双略带着忧郁的眼睛、笑起来就会形成微微小皱褶的鼻子、多少有些冷酷的嘴角连同那坚实的似乎快要透出骨骼的身形。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臂上,从那副长长手套的上缘,一直向下,直到指头末端。
人类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刘队自然也不例外。可多年来早已养成了自制的性格,又深知对方的脾气——即除非有人开口问,否则决不会把话题引向自身。所以手套下面的问题,早晚是要提出的,却一定不是现在。
趁这机会,赛斯也端详着刘队。撇开苍老不谈,好像没太大变化。依旧是那么威严,举手投足都带着气魄。短促有力的眉毛,咄咄逼人的眼神差不多已是这位重案组大队长的招牌特征。当然,他也明白,在自己面前,这位大队长多数时候更像是朋友。他又回头来注意他的头发,白发的数量在这两年里明显地增多了,前端比以前秃得更厉害了,正是操心劳神的结果。
两个人彼此注视,半天都没有出声。重逢,是赛斯梦里出现过的场景,确切地说,正是因为他特异的体质,他的梦总是特别的真实,就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个剪辑好的镜头,不必配上一点儿声音。
从办公室的里间又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上了岁数,另一个是年轻女性,两人也都穿着同样的制服。无须解释,赛斯也能想到他在国外的这段时间,中国警察已经换了制服。
两人的出现,也算是打断了这段近乎柏拉图爱情式的男人间的感情交流。沉默过后,刘队忙不迭地介绍说:“这位,你肯定还记得,老贺,我们在一起办过案子的。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新调来我们队的,我们的警花,陈芳小姐。”
赛斯站了起来,和两人分别握了手,随便寒暄几句,又坐回椅子上。
“哦,对了,瞧瞧我都糊涂了。哎,小陈,这位是艾莲先生,五年前到美国继续深造心理学。”
陈芳再次走上前来和艾莲握手,感觉对方的手软绵绵的,而且十分冰冷。同所有的人一样,她的目光最后也落在长手套上。
艾莲露出微笑,自然地,他鼻梁上的皮肤微微皱了一皱,眼神也一扫抑郁,十分温和。
刘队揽着艾莲肩膀,一下子婆婆妈妈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与以往的冷酷急躁截然相反。然而机场的办公室并非说话之地,他拎起艾莲的行李。
“我自己拿就可以。”
“没关系,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你这手不是不方便嘛。”
“啊。”赛斯答应了一声,也不多说话,跟着刘队走出机场大厅……
由于分道扬镳,驶回警队的路上,坐在副驾上的陈芳不解地问道:“贺叔叔,这个叫艾莲的男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队长怎么对他那么客气?”
“你说他啊,”老贺一手把着方向盘,侧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笑笑,“怎么样,那小伙子长得挺帅吧。”
“您说什么呢……”陈芳也不迎向对方的眼神,一个劲儿地盯着前方路面。
老贺也不接这话茬,幽幽地说:“这叫艾莲的小伙子可不简单。上大学的时候就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记得好像是生物那方面的东西吧。这事儿一出名,国内的大学赶紧联系他,说是可以免试读研什么的,人家还瞧不上眼呢。国外的教授也有邀请他的,所以他大学一毕业就出国了。至于他是怎么和刘队认识的,我也只是有个耳闻。好像是艾莲的爸妈在他刚上高中那会儿都去世了,这件事说起来也很蹊跷,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报了失踪案,过四年就按死亡人口计算了。那时候,刘队正好接的这个案子,也不是怎么的,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处的挺好,就是所谓忘年交啊。后来刘队发现这孩子对案件很有兴趣,也总有独到的见解,慢慢地就把那些离奇的案子讲给他听。对了,陈芳,你记得吗,昨晚上刘队还说呢。说是‘走了艾莲,来了麦涛’,指的就是他。当年刘队就是总去找他商量案情,才认识了现在的麦老师,没想到这哥俩儿走的是一个路子。怎么着,你在哥俩里面挑一个?”
陈芳小声骂了句“讨厌”之后,就谨慎地把嘴唇紧紧地闭上了。尽管这年轻女子心事重重,小心翼翼地就像一个虔诚的圣徒在膜拜着感情的圣像;又即使她此刻依然偏向着麦涛,担心那个已经被神化了的艾莲一来便会抢去暗恋对象的全部风头;可谁都无法预知未来,她完全想不到这就像一场头脑发胀的噩梦,最终将会被现实的铁锤捣成粉末。最糟糕的是,她一直没能看穿自己的内心,更看不清命运的嘲弄。她最后所得到的,如同在足金的圣像中掺杂了土渣的那可怜的祈祷者一样——是惩罚。
这时候的陈芳,怕被人看穿了似的,摇下车窗,瞥向路旁栉比交邻的一栋栋建筑……
“这次回来,怎么也不找朋友接你?”帕萨特里,刘队通过反光镜对艾莲说道。
“有必要吗?我又不是不认识家。前几天,我倒是给麦涛打过电话,可是没人接,也不知道大晚上的他跑到哪儿去了?”
“哦?他被人袭击了,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
“怎么回事,伤得严重吗?”艾莲的身子向前倾了倾。
“凶手作案后,正好被他撞见了。伤势倒还好,精神可能差点儿。哎,你说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叫过来一起吃饭?”
“不用了,我刚下飞机,迷迷糊糊的。对了,您别告诉他,明儿我自己跑到他家去堵门,吓他一跳。”
“呵呵,行啊。噢,说起案子,我有个问题憋了两年,今儿可是不能不说了。”
“什么问题啊?”艾莲一脸诧异,耸了耸肩。
“你还记得两年前你临走时候的那起案子吗?”
“不,”他摇摇头,“您给提个醒吧。”
“难得也有你记不住的东西,”刘队嘿嘿一笑,“你临行前,我们接到一对老夫妇的报案,说是他们的女婿把女儿杀了。想起来了吗?”
“唔,对,是不是那个女婿老早就报了失踪,警方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十年以后,那对老夫妇才突然报案说这是一起谋杀案。而且,要是我记得没错,这十年间,女婿一直供养两位老人,直到后来工作不景气才拒绝赡养的?”
“没错,你这家伙怎么跟计算机似的,说个关键词语就都能想起来。我要问的是,你是怎么发现藏尸地点的?”
“嗯……是误打误撞吧。好像那时候大家都没把这案子当回事,认为他们的女儿失踪了十年,这对老人才想起报案,又没有其他的证据能说明女婿真的杀了人。多半是他们因为对方拒绝赡养而怀恨在心,所以警方在查找的时候并没用心。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件事,令我发觉不对劲儿。说起来怪难堪的,当时刘队您去敲隔壁家的门,屋里只留下我一个人。我一边打量这房子的构造,一边往后退,没留神身后有个台阶,被绊了一下,踉跄着就摔下去了。碰巧那里是卫生间,我一屁股坐在马桶上了……”
“好啊,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刘队干脆回过头,盯得艾莲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当时就想,好在是个坐便器,不是蹲着的那种,要不然可叫人笑死了。我突然意识到,那种老式楼房里,为什么会有坐便器呢?好像是后来改装的。我蹲下来查看,发现了接合的缝隙。而绊倒我的台阶,也就因为这个后来才装上的坐便器才筑成的。我去其他的住户家里询问这件事,得知这栋楼本身的设计就有问题,下水管弯曲而狭小,这样看来,用坐便器会比蹲式更容易堵塞,这就更没有更换的道理了。因此,我才猜测,如果妻子的尸体真的被藏在家里,那么她很有可能就是被埋在这下面。”
“嗯,原来是这样。”刘队若有所思,“我们当时并没有过多留意卫生间,因为那里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
“所以我说是误打误撞嘛。如果不是被绊倒,我也不会去注意它的。”
艾莲说完又笑了起来。
谎言,一个像刘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