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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尸档案-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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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不能跟着在这儿睡吧?

    走到床边,我试图再加把力问一句,但这人一句闭着眼睡了。我有些泄气,忍不住道:“大哥,我叫你哥行不行,给个准信儿给我们成吗?”

    他照旧不理人,无奈,我决定先回去,明天早晨再说。

    拉开大门打算往外走时,我才发现,短短十多分钟的功夫,外面的天竟然全黑了。在藏区,一半是九点钟天才真正黑的,可现在,才刚到八点,怎么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风呼呼的刮着,外面的回廊又相当狭窄,黑的连一丝月光也看不见。我总不能直接摸黑回去,于是便打算回身去取一盏油灯,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张距离我不到十厘米的脸,一双黑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别提多诡异了。

    “啊!”我吓的大叫一声,后退一步,这才看清是那天然呆

    “大哥,人吓人吓死人啊,你不是要睡了吗,突然站在我背后干什么?”

    他依旧没回答我,而是突然伸出手,似乎要来揍我,惊的我举手欲挡。但很显然,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对方并不是要使用暴力,而是将手从我手臂边穿过,猛地将被我拉开的大门给合了上去。

    与此同时,他带上了门栓,道:“天黑了,不要出去,睡觉。”淡淡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陈述。

    我跟他相处起来有些头疼,这人不会说话,他说出来的话,也很容易让人误会。但你耐心跟他交流,他又一副不鸟你的样子,实在难办。我累了一天,耐性也不多了,便道:“黑就黑了,我那盏灯就行。”

    说完,便侧身绕到了他之前点灯的位置。那里有一排的油灯,我随手拿了一个转身要走,天然呆却笔直的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我往左,他往左挡,我往右,他往右挡,我没辙了,说:“兄弟,咱们好好聊聊。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了,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我要是无缘无故消失,他们会着急的。”

    天然呆微微外了下头,淡淡道:“你睡觉,他们为什么着急?”

    我被他的逻辑整崩溃了,但想到这地方人似乎很少,他又有交流障碍,看样子也不常与人打交道,便讲解道:“你看啊,咱们俩算不算朋友?假如我对你说:我去拉屎,一会儿就回来。结果最后我一直都没有回来,你是不是该着急了?会不会来找我?”

    我觉得自己这比喻够接地气,也够直接易懂了,但这小子真是呆死人不偿命,淡淡道:“什么是朋友。是朋友就要去找你?”

    这话把我给问住了,什么是朋友?

    难道这小子一个朋友都没有?这念头一升起,我便不由得问了出来、

    天然呆抿了抿唇,道;“我有一个伙伴。很多年前。他到了山外。我一直在等他。但他没有回来。山外面的世界很好吗。”他说话一句一顿,节奏有点儿怪,这就是交流障碍的典型表现。

    我道:“山外的世界,怎么说呢,人多,人心复杂,有好有坏,有高兴的,也有不高兴的,但好玩的东西确实很多。”冰川雪域的景色再美,日复一日生活在其中,也迟早会腻。而山外的世界再喧嚣,却有层出不穷的新玩意儿。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伙伴,八成是出了山,被山外的花花世界吸引了,不回来,倒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天然呆闻言,淡淡道:“那大概是太好玩,他不愿意回来了。”

    我道:“应该是。我说,能不能让我离开了?”

    “不能。”这小子,呆归呆,还真是一根筋不好糊弄啊。

    我道:“我强闯啦。”

    他没说话。

    我拿着灯,试着强行闯过去,天然呆一直挡着我,所以要闯过去,必然会有身体接触。我有心想试探一下这人的身手,便干脆硬闯了,谁知刚撞上去,天然呆左手就突然泥鳅一般的滑到了我脖子后面,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揪着衣领给转了一圈,旋即便拖着我往那张床上走。

    整个过程中,他的右手都没有动一下,一直按在腰间的藏刀上。

    这小子睡觉居然也没有把藏刀解下来。

    他揪着我,直接把我扔床上,说:“睡觉。”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挺怪的,一老爷们儿站在你床边,让你睡觉,谁他妈睡的下去。

    我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抹脸,发觉跟这人说不通,于是道:“凡事总有个理由吧?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天黑了。”

    我指了指打翻在地上的油灯,道:“有灯。”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转身,呼的一声,将油灯给熄灭了,霎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一种完全的黑暗之中。我都懵了,一时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和心理有问题的人打交道,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再想一想谭刃的人体洁癖、周玄业的人格分裂,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一种容易招惹精神病的体质。

    眼下的情形有些怪,这地方安静的有些诡异,没有一点儿人的声音,天然呆又不让我出去。

    天黑了……

    难道天黑了,外面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我不回去,周玄业等人等不到我,肯定会出来找人的,万一真有什么危险……

    可是,在小扶桑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什么危险是他们自己都对付不了的?

    我觉得自己不能待在这儿,天然呆又不肯放我走,思来想去,我决定先将人蒙混过去,当即便倒头睡下,决定等这小子睡熟了我再出去。

    他确实挺呆的,看着气势虽然强,但没什么心机,见我睡了,自己也就倒一边睡了。他睡的很快,约摸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听到了他极富有规律的平稳呼吸声。

    成了!

    我睁开眼,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下了床。紧接着摸索到了桌案上那盏油灯,拿着灯,猫着手脚,朝记忆中大门的方向走。

    很快,我摸到了门栓。

    这门栓卡的有些紧;如果要拔出来,估计会弄出动静,我必须得很小心,才不会将人吵醒。当即,我将油灯放在地上,腾出双手,摸黑着慢慢去拔门栓。

    很快,门栓退了三分之二,再小心一点儿就能拔出来并且打开大门了。谁知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种呜呜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像风声,又有些像人被卡住了喉咙时发出的声音。

    这让我一下子愣住了。

    是风声还是人声?

    那声音挺近的,似乎就在门外头,这让我有些不安,于是立刻停止了拔门栓的动作,试着从门缝往外看。可惜里里外外都是黑的,往外看我也看不见什么。

    与此同时,那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瞬间又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安静中。

    我深深吸了口气,决定不管那么多了,万一就是风声呢?自己一老爷们儿,也不能被一阵风给吓到了,那太怂了。想到此处,我猛地拔掉了门栓。

第四十六章 影子() 
拔掉门栓的瞬间,外面额风似乎挺大,没等我自己拉门,寒风就将门给吹开了一半,黑暗中,木门被吹开时的吱呀声十分清晰。我吓了一跳,心说赶紧跑,那天然呆警惕性挺高的,这动静肯定把他给弄醒了。

    这会儿很黑,我也看不清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立刻蹲下身去摸刚才放在地上的油灯,一边往外跑一边点灯。外面的风很大,寒风刺骨的吹着。这油灯不防风,我才刚点燃,它就被吹灭了,还不如我买的防风打火机靠谱。

    见此情况,我便将油灯放到了一边,直接用打火机照明,按照原路返回。

    我现在所在的这个阁楼,由于比较大,所以凸出的也比较厉害,从这儿可以眺望到远处的黑暗中,有一点灯火透出来,应该是周玄业他们点的灯。

    除此之外,周围再没有其他灯光。

    我看了看手表,这会儿是晚上的九点半,对于我们这些城里的夜猫子来说,这个时间还太早了,但这小扶桑的人,却似乎全部陷入了熟睡。

    我知道这情况不对劲,但没人能告诉我是为什么,为今之计,还是先回周玄业那阁楼里,人多力量大,大伙儿在一起总是安全些。

    我小跑着往前,十多米左右便回头看了下,那天然呆没有追上来,八成是睡的太熟了,所以刚才没给他弄醒,这让我松了口气。接着,我便朝着那黑暗中的灯火而去。

    约莫百来米左右,我到了一栋小楼前,举着打火机打量了一下这小楼的环境,我发现这并不是周玄业等人休息的那栋小楼。但此刻,灯光却是从里面的二楼透出来的。

    小楼的窗户都被挡的严严实实,唯有一面窗户是开着的,橘黄的灯光从那窗户中透出来,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人影,似乎是个女人。

    这时,从楼里,传出来一阵呜呜的声音,我这发现,这声音和我之前听到的声音极为相似。难道刚才的不是风声,而是这个女人在哭?

    她为什么哭?

    这一年的经验告诉我,管闲事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听她呜呜呜的哭了一阵,便压下好奇心,转身继续往前走。但此时,前方已经没有灯光了,我有些丧气,心说难不成周玄业他们也已经睡了?莫非是我自作多情?不可能啊,我一个大活人,突然没了动静,以周玄业和谭刃的个性,不可能置之不理啊。

    由于天太黑了,这边的建筑模样又都是大同小异,所以往前走了一阵了,我还真有一种在绕圈子的感觉。又走了三十米开外,那阵呜呜呜的哭声已经停止了,估计是哭够了,而我记忆中的那栋小楼,却还是没有出现。

    之前我跟着天然呆,其实也并没有走多远,现在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到地方?

    正当我有些焦急之时,我眼角的余光猛然瞥到,在左手边的柱子后面,似乎站了个人。

    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藏起了大半个身体,显得鬼鬼祟祟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举高打火机,喝道:“是谁!”

    柱子后面的人没有回答,反倒是一转身,跑进了后面的阁楼里。那阁楼的门是半开着的,那人闯进去后,阁楼发出了吱呀一声怪响。

    我抬脚欲追,但跑了一步我就停了下来。

    追什么追?大半夜的躲在柱子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这里是小扶桑,通过天然呆的表现来看,小扶桑的人身手应该不错,我追上去不是找死吗?

    这阁楼黑乎乎的,我要跑进去被人堵在里面,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当即不打算追了。管它是什么人,一切都等明天天亮了再说,现在大晚上的,单枪匹马乱窜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对着阁楼骂了句:“藏头露尾非好汉,小爷我今晚事儿忙,就不跟你耗了。”说完我就继续往前走,在这个过程中我回头看了几次,那阁楼的门依旧是半开的,里面的人似乎没什么动静,黑乎乎的,连盏灯也没点。

    这种极度的黑暗,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可是又找不出问题的原因所在。

    很快,我就找到了白天我们上来的地方,因为我看见了那个圆弧形的平台和悬梯。顺着平台往左看,就是白天我们吃饭的阁楼。我松了口气,连忙推开门,蹬蹬蹬的往二楼跑。

    二楼也是黑乎乎一片,异常安静。

    直觉告诉我不对头,他们即便不出来找我,也该留盏灯才对。

    “老板?周哥?”我举着防风打火机叫了两声,没人应我。就这微弱的火光,我发现睡觉的那几间房,房门都是关着的。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种特别好闻的味儿,像是什么熏香,又带着淡淡的药味儿。

    周玄业平日里有用香的习惯,但大多是用水沉香,味道比较淡。可这房间里那种带着药味儿的熏香却十分浓烈,其实闻起来味道还挺不错的,但我发誓,白天我们进来的时候,可绝对没有这个味道。

    这种浓烈的香气,让我联想到了之前在雷鸣谷的经历,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刻退开了离我最近的那间卧室的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

    伴随着这股香气,我觉得自己的后背又开始发痒了,一边挠,我一边将打火机举高往床边走。走进了一看才发现,这是马胖子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的正香,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像,好哇好哇,我一门心思怕你们会出来找我,你们几个到好,睡的跟猪一样。我立刻伸手打算将马胖子给弄醒,谁知,便在此时,就着打火机的光芒,我看见床边的墙壁上,赫然有两个影子。

    一个是我的影子,举着手臂,而还有一个,则在我的右手边,黑乎乎的一个头,后面有一条长长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

    我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掐住了一样。

    盯着墙上那个和我并排在一起的影子,我先是头脑发懵,汗毛倒竖,紧接着就冒出个想法:吞头蛇!

    这影子所表现出来的形象,大抵就是一颗圆圆的人头后面,拽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大约是之前听天然呆提起过美女蛇,所以我这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那玩意儿。

    不是说它生活在湖里吗?怎么……怎么跑到房间里来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猛地转过身,与此同时顺手抄起了床边的一个铃铛模样的大摆件准备当武器。但谁知我一转身,身后却是空的,哪有什么美女蛇的踪影。

    按理说,那玩意儿挺大的,就算躲起来,也不可能躲的那么快,更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转头往回看了下,顿时头皮一炸,因为那墙上的影子赫然还在,而且还动弹着,不断朝我的影子靠近。我操,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吓的举高打火机感觉往四周看,那墙上的影子明明在不停的朝我靠近,但四周却连个鬼影儿都看不到。

    “胖子,马胖子,你醒醒!”情急之下,我立刻大喊睡的口水直流的马胖子,但这混蛋睡的很死,我叫了两声都没叫醒。而就在此时,那墙壁上的影子,赫然已经和我的影子凑到了一处了。

    这种情况,很显然意味着那玩意儿已经到了我身边,可让人崩溃的是,我根本看不见。

    情急之下,我立刻拔腿就往门外跑,一口跑到了厅里,短短的几分钟里,后背竟然都出了一层冷汗。我回头再望向马胖子睡的地方,可惜什么也没有。

    不行,屋子里太暗了,我得点灯。

    否则处于摸瞎的状态中,实在太被动了。

    我记得吃饭的时候,有看到离桌案不远的位置摆着灯盏,于是便朝着不久前吃饭的地方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弄出大动静,试图将周玄业他们给喊起来。

    但无论我怎么叫,那几人都没动静。

    我意识到,他们很可能不是睡着了,而是晕过去了。

    这屋子里浓烈的香味儿,或许就是某种迷药?可为什么我没事儿?

    此刻我也顾不得想太多,迅速摸到了几盏油灯,立刻将灯都给点着了。霎时间,整个阁楼里都亮了起来,光线透进了马胖子睡觉的房间,只见他依旧睡的很沉很香,而我脑门上却全是冷汗。

    那东西肯定还在房间里,我得想办法叫醒他们,这是,我看到桌案上放着一个水壶,揭开盖子一看,里面还有半壶水。我当即便提着这水壶往其他人的房间里闯。他们的情况都和马胖子差不多,睡的很死,我将水往他们脸上一淋,水估计呛进了鼻子里,众人全被我弄醒了。

第四十七章 蛇影() 
谭刃这边被我给呛醒了,他估计睡迷糊了,还没找着北呢,一边咳嗽一边要摸枕头砸人,最后摸到了一张雪鬼皮才清醒过来。

    这一清醒,他立刻从床上翻身而下,道:“我怎么在床上。”

    周玄业抹了把脸,说:“咱们着了道儿,被人给迷晕了。”空气中还散发着有药味儿的熏香,熏香的位置就在小厅的一个柱子旁边。哪儿摆了个藏式的大香炉,之前太黑,所以我没有发现它,现在点了灯,就能看到有烟雾自那香炉中缓缓飘出。

    周玄业两人的话让我觉得不对头,看样子,他们是晕过去之后被人给抬到床上的。

    可是,当时这帮人都在阁楼里,是什么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那香炉里点燃迷香?

    以谭刃两人的警惕性,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才对。

    很显然,周玄业对这事儿也很上心,他顾不上给我说话,而是走到了那个熏香炉前,举着油灯,揭开了炉盖。之间那香炉中,赫然有一块巴掌大的,黑乎乎的东西,形状不规则,和我们平时见的熏香不太一样,但这些散发着药味儿的烟雾,确实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我捂住鼻子,对众人说:“小心再被它给迷晕了。”

    周玄业却并没有理会我的话,反而是俯下身,深深的嗅了一口,说;“这不是迷香,只是藏香药熏,对人体有益无害,咱们之前会晕过去,和这香无关。”说这话时,他皱起了眉。

    我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只觉得更加疑惑。如果不是迷香,那周玄业等人是怎么晕的?

    “周哥,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玄业等人都面露思索之色,最后马胖子道:“你走了,我、我就到处溜达,看看这地方还有多少宝贝,我一直在溜达,啥时候晕的,怎么到床上去的,我也不知道啊。”

    周玄业微微点头,道:“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的,看样子这地方大家要加倍小心。”能毫无障碍的将所有人放倒,自然也能毫无障碍的将所有人弄死。我们现在,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虽然看不到敌人在哪儿,但对方只要想出手,就随时能要我们的命。

    他说完,立刻问我:“……对了,天顾,你跟着那个人,情况怎么样?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他这一问,我顿时想起刚才的事情,也顾不得回答周玄业的问题了,忙道:“这阁楼里,藏了一条美女蛇!“说着,我将刚才的情况讲了一遍。

    房间里躲着美女蛇绝对不是一件可以置之不理的事,它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冒出来,一口咬掉人的头。我这么一说,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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