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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尸档案-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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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洞口,摸出脖子上的信号哨,朝着洞中吹了个信号,询问他们的情况。

    信号哨声音尖锐而且传的很远,我连吹了好几下,里面也没有动静,这让我意识到,周玄业他们可能出事了。情急之下,我顾不得那么多,拔出匕首打算进去,这时杨名出声了:“哎、哎、哎……你就打算捆着我这么进去啊?到时候那东西再来追我,我岂不是跑都跑不了?”

    我这才想到,如果真要进去,把这人绑着肯定不会,这样他只会拖我的后腿。

    思考片刻,我道:“放了你,你还不马上捅我刀子,给我乖乖待着吧。”

    杨名立刻叫苦不迭:“我那些宝贝还在我避风的洞里放着呢,你这么厉害,我哪儿是你的对手啊。”

    我冷笑:“我区区一只小羊,哪敢当你的对手。”

    “你不是小羊,你是带角的黄羊,一戳都能把人的肚子戳穿。我是小羊羔,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放了我吧。”这人脸皮也挺厚,为了不进洞,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也说了。还小羊羔呢,那一脸胡子拉渣的,装什么嫩啊。

    我说不行,放了你,你肯定得跑。

    杨名说:“我、我不跑,难道还留着送死吗?你把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非留着我干什么呀。”

    我道:“你这只老狼奸猾无比,我都没弄清楚你的目的,放了你,不相当于纵虎归山吗?你也别进去给我添乱了,就在这儿待着,你最好祈祷我们平安无事的出来,否则你就在这儿冻死吧。”

    说完,我将他又结结实实的绑了一遍,转身自己进了岩洞,身后还传来杨名的喊声:“我会冻死的!你放了我!我跟你一起进去!”

    我没搭理他,让他跟我一起进去?放这么个心怀不轨的人在身边自由活动,我还不放心呢。

    杨名估计真担心我死在里面,一去不返,让他在外头活活冻死,见我不理会,便越喊越大,最后说道:“往前大概一百米,小心,你千万别死了!”他知道我不可能放了他,终于死心了,所以提醒了这么一句。

    我往里走了十多米左右,果然便看到了杨名所形容的场景。并不算宽畅的岩洞里,有很多冻的硬邦邦的黄羊尸体,姿势千奇百怪,皮毛有层白霜,也不知死了多久。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黄羊死在这儿?

    是人为?还是什么动物习性?我知道有种旅鼠会集体跳海自杀,也知道有种大象会自己给自己寻找葬地,但没听说过有黄羊集体死在岩洞里的。

    仔细观察之下,我发现这些黄羊身上也没有伤口,这就显得更奇怪了。

    越往前,黄羊的尸体越多,最后,手电光的尽头处,渐渐出现了一个黑影。我估计快到石羊所在的地方了,果然,往前推进几步之后,那黑影就清晰了起来,果然是一只跪坐着的人身羊首的石雕。

    其实,看到它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杨名所说的邪气的感觉,只觉得是个造型古怪的石雕而已,在多样化的中国鬼神文化中,类似的神像作品多不胜数,这个实在算不上特殊。

    我觉得它很普通。

    难道是我离得太远,没有像杨名那样靠近?

    石羊就在岩洞中间,我要前进,肯定就会和它接近,这是躲不了了。

    现在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这里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看到什么血迹,也就是说,谭刃两人当时走到这片儿地方时,应该没出什么意外。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神经紧绷,谨慎的朝前继续走。

第二十五章 陶娃叫魂() 
就在我和那石羊靠的很近时,我突然看到那石羊的眼睛不对劲。

    没有杨名所说的邪气的反光,反而是石羊的眼珠子上,各有一点夺目的艳红,非常醒目。

    这什么玩意儿?

    杨名可没说过这茬儿,这红色的是什么东西?

    我本不想去观察它的眼睛,想着离着邪气的玩意儿远点儿,但它石眼珠子上的赤红太显眼,让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我下意识的深看了一眼,突然认了出来。

    是朱砂。

    霎时间我就明白它双眼中的朱砂是哪儿来的了,肯定是周玄业弄的,他没事儿经常制符,随身携带的包里,朱砂和朱笔是必不可少的,没事儿就喜欢练手。

    除此之外,周玄业也跟我讲过画龙点睛的事。这个故事所有人都知道,所古时候用个人画画栩栩如生,他画了条龙,却没有画眼睛,别人问为什么,他说:一但给龙画上眼睛,龙就会活过来。众人不信,他便那笔给龙点睛,果然,那龙便自壁画上破空而去了。

    历来科仪中给神像一类的东西开光,都会有拿笔点神像的眼睛的仪式。眼,为人神光所居之处,神像不开眼则无灵。一些上了年头,受过香火的摆件,也很容易养出邪气,比如周玄业给我讲过的‘陶人儿叫魂’的故事。

    说民国初年,在淮南一带有个破落的村子,住着几十口人家。

    那边有请娃娃的习俗,分为男娃娃和女娃娃,希望家里添男丁的,就专门请几个男娃娃陶人;想生女儿的,就捏个女娃娃陶人。那年代的人封建思想很重,几乎家家户户都是捏男娃的。

    不过那村里有一户人家是例外的,他们不请娃娃,但家里却有个女娃的陶人摆件,落满了灰尘。据说这户人家,祖上是个富贵人家。

    古时候的人,大部分都是土里讨生活的,生男丁能继承家业,还能干农活,增加生产,越是贫穷的人家,就越想生男丁。相反,条件好的人家,就不那么执着只要男丁了,大部分好条件的人家,都图个儿女双全。

    那户人家祖上家资颇丰,生了好几个男丁,没一个女儿,所以特别想生闺女,就请了个女陶人儿。后来几经更迭,也成了破落户,但那女陶人却无意间保留了下来,滚落在了旮旯里,不为人知。

    这也是两百多年的事了,那时候的房子田产,一代传一代,都是祖宅,不像现在,新房一般住个五六十年,基本上都会遇到城市规划而拆迁,很难有老房留下来。

    那女陶娃,在那老房的角落里放了两百多年,当初请来的时候本就是敬过神的,这两百年,受周围香火,逐渐成了个邪门的玩意儿。当然,那户人家自己是不知道的,只是村子里开始接连发生怪事。

    村里的小孩,接连发病,而且病症都一样,梦游,不仅梦游,而且梦个几次,就会变成白痴。

    一时间,村子里人心惶惶,后来有父母发现自己孩子梦游,都下坏了,半夜跟着孩子。只要一有人跟,那孩子很快就会从梦游中醒过来,你要问他梦见什么,他们做的梦,居然都差不多,梦见有个小姑娘叫他们的名字,约他们出去玩。

    大人问玩什么?

    小孩子很羞涩的说玩亲嘴。

    有经验的老人一听,便大骇:“肯定是有什么邪物作祟,那哪里是亲嘴,分明是在吸人的脑髓!”当下,村里人便找了个驱邪捉鬼的道士。那道士也有两把刷子,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直接将那个作祟的女陶娃从旮旯里找了出来。

    村人愤怒说砸了这东西,道士说:“这邪物灵智已开,我道行不够,砸了它,它还会找别的东西寄身。”村人问怎么办,那道士思考再三,便说将邪物封在陶人内,让它无法出来作祟就成了,然后找个地方掩埋,永不见天日。

    晚上,那东西会到处游窜,只有白天才能动手。到了白天,道士就拿了朱笔,占了朱砂,凌空绘符,最后朱笔点在了那女陶人的两眼上,封住了神光,将邪物封了起来。

    后来,村人将东西埋到了一个深坡里,将那地方称为陶娃坡。

    朱砂,《本经》经中记载,能: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在道家,朱砂历来被誉为驱邪利器,画符用的,便是朱砂,而那道士便是用朱砂,封住了那陶娃的灵光,将邪物给镇住了。

    此刻,我眼前这个人身羊首的东西,眼睛上赫然便被点了朱砂,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周玄业把这邪门儿的玩意儿镇住了。

    顿时,我觉得精神大振,只觉得周玄业太牛逼了。那杨名被吓的拔腿就跑,他却反而用朱笔把这石羊给镇了起来。当下我胆子都雄壮了不少,便不再去看着石羊,绕过它继续往前走。

    后面没有黄羊了,但有一些骨头,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联想到杨名说的那些话,我不禁猜测,这岩洞中,是不是住了什么怪物?工程队那四人,是不是就在这里出事的?

    外面的石羊,明显是有人放在这儿的,它究竟有什么意义?

    石像都已经升出了邪气,这意味着,这个岩洞已经存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我突然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声音便如同杨名所形容的那样,像风穿过大型洞穴的声音,又像某种大型生物的吼叫声,仿佛虎啸龙吟,令人心惊。

    伴随着这阵声音,前方的黑暗中,猛地传来一阵疾风,似乎有什么东西朝着我冲了过来。这情况杨名也形容过,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我不能像杨名那样拔腿就跑,因为我知道自己跑也跑不过,跑了,没准儿会落得和杨名一样的下场昏迷个一天半夜。

    这些念头在心中闪过,我将匕首横在胸前,死死盯着前方,大气儿都不敢喘。便在此时,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窜了出来,迅如闪电,朝着我撞了过来。那玩意儿太快,使得我连它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但我早有准备,也不硬拼,在它冲过来的瞬间立刻一侧身,与此同时,手中的匕首,也由上至下,猛地朝着那个黑影刺了上去。

    那东西来势相当快,这一刺,我感觉自己刺中了,但那股冲击力却完全加在了我拿匕首的手臂上,霎时间痛的我整个手臂一抽,直接就脱手了,整个人被震的后退一步。

    而那东西被我一刺,也停了下来,倒在地上。我一看,才发现那是个长手长脚,短脖子三角头的东西,浑身长满了黑色的长毛,看上去就像一只畸形的猴子。

    它几乎没有脖子,倒三角形的头下面就连接着身体和耸起来的肩膀,两只细长的手直直垂到膝盖,而它的双脚同样细长,身体佝偻着,那模样别提有多怪了。

    我的匕首恰好刺在了它大约是腰部的位置,这家伙吃痛,伸手去拔腰间的匕首。

    我之前翻周玄业房间里的闲书,在《山海经》里似乎看到过类似的东西,里面的内容太多,我不记得那东西的名字了,上面记载,似乎就是生长在西山之中,善于遁雪,据说能在雪中穿行,捕猎时将活物拉入雪中,使之断气。

    西山的范围很大,泛指西部昆仑山一带,再加上行走于雪,和眼前的环境极为符合,我怀疑这东西,应该就是山海经上记载那玩意儿。只可惜《山海经》里记载的东西别名太多,我想不起具体名称了。

    根据书中的描述,这东西是群居的,那么,这岩洞里,会不会还有……

    我心里打了个突,不给它反应的机会,在它去拔匕首时,我又从大腿处拔出了一支匕首,这次是直接朝着它脖子削过去的。这玩意儿估计在雪山里横行惯了,没遇到过反抗这么激烈的,顿时被我割脖子放血了。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对这麽大的东西下手,匕首一划过去,一阵腥臭的热血直射到我面上,别提多恶心了。这玩意儿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和那种呼啸声十分相似,只是小了许多而已。

    紧接着,便血淋淋的倒在了地上。

    我有些庆幸,拔出它腰间的匕首,插回了另一边的腿上,几次的经验,让我意识到武器的重要性,光是匕首我就买了四支。抹了抹脸上的血,我意识到,刚才那种呼啸声如此知道,这条岩洞的内部,没准儿是这种东西的老巢。

    谭刃两人进去了?

    他们能对付的过来吗?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血腥味儿弥漫的更加浓烈了,脸上无法彻底抹干净的血更是显得黏糊糊的。我深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我不可能往后退,更不可能将周玄业两人置之不理。

    为了应对接下来的危险,我将防身的伸缩棍抽出来,一节节卡住,接成了一根大约一米多长的棍子拿在手中,将手电筒别在腰间,确保它的光线一直照向前方,便开始继续往前走。

    岩洞里只剩下我的脚步声,这里虽然没有雪,但气温却比外面更低,一种说不出来的冷。

第二十六章 掩埋() 
这岩洞的结构,其实非常的简陋,可以看出人工的痕迹,但相当的粗糙。那种龙吟虎啸般的声音,时而响起,时而停下,越往前走,那种声音便越响亮。

    就在我神经都紧绷成一条直线时,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飒飒作响的声音。那声音其实并不响,但夹杂在龙吟般的声音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让人难易忽略。

    正在我不明就里之际,光线的尽头处,突然又冲出来好几个黑影,我吓了一大跳,刚做出要反击的姿势,那几个黑影却从我身边一晃而过,竟然直接跑了。

    那模样,不像是要伤害我,倒像是里面还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在追它们似的。

    跑出来的黑影越来越多。前前后后足有十多只,最后整个岩洞恢复了平静。我想到外面的杨名,不知道那些东西跑出去会不会伤害他。但眼下的情况,我也不可能在转回去。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人都是自私的,在这种时候,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清的,当下不去想杨名的事儿,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相比之下,谭刃和周玄业的情况,才是我该关心的。

    这岩洞越往前越宽,总共不过百来米,其实并不是很长,快要走到头时,我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儿,紧接着,黑暗中亮起了一簇灯光,光柱和我的手电筒光交织在一起,瞬间我看到了对面打光的人,是谭刃。

    他脸上全是血,手上的手套,也被鲜血给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上,全是那种黑色怪物的尸体,还有一些断手断脚。在他旁边站着的则是气喘吁吁的周玄业,周玄业身上的血更多,整张脸都是血淋淋的,手里持着司鬼剑,插在地上,黑暗中,喘息声相当清晰。

    我别提多震惊了,看着情况也知道,这二人进了岩洞,封了那邪气的石羊,一路走到那些怪物的老巢里,大开杀戒,将那些怪物都吓的逃出去了。

    对此我只想说两个字:牛逼!

    不过看二人浑身浴血的情形,我也不确定他们受了多重的伤,连忙奔上去,道:“老板,你们没事吧?”

    谭刃道:“你怎么来了?”

    我看他说话中气十足的模样,便将自己的情况说了,谭刃闻言,将灯光一转,打到了岩洞的左侧,示意我看。顺着灯光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地方堆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乍一看分不出是什么,但我往前走了两步仔细一看,差点儿没将吃进去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原来那堆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堆变质的骨肉,里面还夹杂着各种布料,不远处还滚了个面皮而腐烂的人头。结合那布料的颜色和材质,我立刻知道这堆肉是什么玩意儿了。

    如果没有猜测,这堆肉,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那四个同伴。

    岩洞里的恶臭熏的人几乎要昏厥过去,我捂着嘴后退,嗓子眼如同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谭刃道:“之前我们追着那鬼火,一路跟到这个岩洞里,被那些怪物给袭击了。”这时,周玄业似乎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直起身体,将司鬼剑提在手中,说:“此地不宜久留,那石羊邪气很重,这四人无意间闯进岩洞,冲撞了那东西。按你的说法,那姑娘应该是被这四人害死的。她沾染了邪气,生出害人之心,故意引咱们进来,没安什么好心。”

    我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那姓杨的也骗了咱们,那女鬼也骗了咱们,周哥,咱们是不是太容易上当了?”

    周玄业笑了笑,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道:“好人都是容易上当的,因为你救十个人,里面总有两个是真的需要帮助的人。”

    为了那两个需要帮助的人,就冒着可能被骗八次的风险?

    我有些感慨,不是现在的好人越来越少,而是做好人的成本越来越大了。

    我其实是个有些爱管闲事的人,有些不平事出现在眼前,力所能及的,我都想起管一管,不让心里不舒服,良心也过不去。但现在,经历过几次欺骗,我突然觉得,这代价太大了。

    如果不是周玄业和谭刃本身身手了得,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想必他们的结果,也会和那四个人一样吧?被那邪气的石羊弄死,最后被这些东西当成食物储藏在此。

    我承认自己是被打击到了,或许以后,真的不会再管那么多闲事了。

    周玄业也不多说,当下,我们三人便快步往外走,打算离开这个岩洞。根据周玄业的说法,这个岩洞,应该是一个祭祀的洞穴,但究竟祭祀的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毕竟年代久远,岩洞内部很多地方,其实都塌了,我们现在所经过的这地方,只是残留下来的遗迹而已。但可以肯定,这片无人区,曾经是有人活动的。

    走过那石羊身边时,我想到件事儿,道:“周哥,咱们要不要学你给我讲的那个陶人,把这石羊埋起来。万一以后又有人无意中闯进来,冲撞了这石羊,岂不是糟糕?”

    周玄业想了想,说:“还是你考虑的周到,这朱砂人手一抹,就失去神光,遇到些不懂行的,确实容易出事,我看干脆就地掩埋为好。”我装备包里带了多功能折叠撬,能当撬子、当折叠产、当锥子用,不过只有一把,再加上周玄业等人体力消耗,所以挖坑这事儿便由我来做了。

    我们决定挖的深一点,至少得五米,周玄业干脆守到了洞口,说防止那些东西再回来。谭刃则在岩洞里帮忙。

    那个坑就挖在石羊旁边,土冻的较硬,挖起来很费劲,我和谭刃轮流干,谁知才挖了四米左右,铲子便敲击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发现那是石碑,被泥土裹着,稍微清理了一下,便露出本来面目,上面竟然还有文字。

    谭刃一看,便道:“是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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