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吹来,脚下嫩绿的花苗,在风中轻摆,忽然想起秀珠,许知远和木秀珠到现在还没有音讯,难道他们一起远走高飞了。连带着想起江北的海山,几个月过去,这个男人倒是平静的很,实在不符合他的性子。
“可是……。”小兰还想说什么,我急忙岔开话题道:“小兰,你说,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好,还是嫁给喜欢自己的人好。”许知远喜欢木秀珠,木秀珠喜欢的是海山,而海山喜欢的却是江山,皇权。
为什么人生总是这样,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人,你又不喜欢。怎样才算两全其美的结局。
小兰愣了一下,露出一脸苦相:“小姐,你这个问题好深奥,小兰答不出来。”
我轻轻一笑:“如果是我,我宁愿嫁给一个喜欢我的男人,却不会嫁给一个我喜欢,但却不喜欢我的男人。”在少华心里,我只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是他娘给他订的亲事,根本没有考虑他的意愿,更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
小兰讶道:“为什么?”
“因为,他不喜欢我,所以会因为娶我而痛苦,而我喜欢他,就会因为他痛苦而痛苦。而嫁给喜欢自己的人就不一样了,他喜欢我,所以会想尽办法让我开心,然后又因为我开心而开心,这样两个人都觉得幸福,岂不是好。”嫁给喜欢自己的男人,就会幸福吗?暗笑两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有两情相悦,才会真正觉着幸福吧。就象弄玉和萧史。乘龙跨凤而去,寻一处世外仙境,从此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多美的故事,只可惜我不是弄玉,少华也不是萧史。
“皇甫少爷就是喜欢小姐的人啊,小姐为什么不肯嫁给皇甫少爷呢?”小兰道。
又来了,这丫头,说了那么多,闹了半天,全是白费唇舌。我气道:“小兰,你到底是皇甫少华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啊。”
“可是,皇甫少爷他……不是外人啊。”小兰嗫嚅道。
这时远处有脚步声匆匆传来,我回头望去。一个下人飞奔过来。将一封信柬递给我。“大人,您的请柬。”
打开一看,粉色的信纸上写着数行清秀的字迹,大意是请我到大清湖畔的翠竹轩,喝茶听琴。语气十分谦恭,下面落款红袖。我按捺不住心中的讶异,挥退下人,合上信柬,低头沉思。
小兰在旁道:“公子,是谁的请柬。”
我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你的皇甫少爷的红颜知己,救命恩人,兼未来如夫人,请我和她喝茶弹琴。”
小兰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我不理她惊愕的表情,唤来下人,吩咐道:“备轿。”虽然明知道不该去,但我却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喝茶听琴,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吧。她为何要见我,她想做什么?
小兰还怔怔地立在原地,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去大清湖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你只管跟老爷夫人说,中书院临时有政事处理,我要晚些回来,这顿未来妹夫的接风宴就不吃了。”我说完话,离开她,从后门上了轿。
湖畔月影西斜,凉风习习。
下了轿,沿着湖岸上的白堤,缓步走进眼前茂密的竹林,密密麻麻的竹叶间,透下些许银色的月光,朦朦胧胧的。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侍卫,一个叫叶南,一个叫叶北,是两兄弟,自我来到相府以后,不管去哪里,他们都跟着我,每天跟着,我知道,他们是大哥特意安排来保护我的。
佳人有约,带着他们似乎挺煞风景,但我现在毕竟是男子身份,佳人又是皇甫少华的女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多两个人在身边的好。
竹林掩映间,露出一处凉亭,立在亭上,可以看到碧波荡漾的大清湖,湖面一望无际,已是满眼夜色,淡淡的月辉,照耀着蓝色的湖水,泛着点点银光。
一个白衣窈窕的身影背对我坐在亭上,轻轻抚琴,身后侍立着一个梳双髻的小丫环,琴声从她指间逸出,缓缓传来,如流水之声,曲折婉转,扣人心弦。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传,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葛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在心中低声重复这一句。对我来说,应该是蓦然回首,竹影寂寂,人迹沓然吧。
示意侍卫在亭外守候,轻轻走上凉亭,我静静地立在一旁,待她弹完,击掌道:“姑娘弹得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红袖慌忙站起身,弯腰施了一礼,抬起头时,脸上掠过一抹伤感之态,悠悠道:“大人的琴艺才是天上人间难得一闻,小女子自愧弗如。”
我心中一惊,开口道:“姑娘如何得知?”我在外人面前总共只弹过两次琴,一次在相府,当时在场的不过海山和秀珠两人而已,一次在湖州,身边只有大哥和那位陌生老者,她怎会知道我的琴艺。而且说出这样自谦的话。
红袖神情略有些慌乱,很快改口道:“小女子无意间听人提起过。”
“是吗?”我心中依然疑惑,难道是大哥告诉她的,这怎么可能?见我一直面带疑惑,红袖神情越显慌乱,急忙施礼道:“大人请坐,小女子特意泡了一壶香茶,想请大人尝尝。”
我笑着点了点头,就在她对面坐下,端起茶杯,看了看杯底,清澈的茶水,上面飘着几片茶叶,闻起来清香扑鼻,不禁笑道:“姑娘这茶,还未品尝,已觉色香俱全,真是茶中之上品啊。”
红袖忽然轻叹一声,低低道:“大人好眼力,这是上等毛尖,采自茶树上最嫩的新芽,经十几道工序烹制而成,极其珍贵。”
我心中一动,笑道:“所谓无功不受禄,姑娘方才弹了一支极好听的曲子,现在又拿这么好的茶款待张某,张某受之有愧啊。姑娘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张大人果然是聪明人。”红袖面露感慨之色,轻声道:“小女子请张大人来,是有一句话,想请问张大人。”
“姑娘想问什么?”手中的茶有些凉了,我拿着茶杯把玩,却一口都没有喝,因为我没有心情,根本不想喝茶,即使是最爱喝的茶。叶南叶北两兄弟静静地侍立在凉亭外,象是在看远处湖上的风景。
斩断情丝(一)
“张大人能否告知,您的堂妹,那位孟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红袖迟疑着问道,见我抬头看她,急忙补充道:“小女子只是一时好奇,并无唐突之意,大人千万不要误会。”
我轻轻笑了一声,淡淡道:“姑娘如今已是将军府的人,关心皇甫将军的未婚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张某又怎么会误会呢?只是……”我有意顿住话头,观察她的脸色。
红袖急道:“只是什么?”
“姑娘若是担心将来和舍堂妹的相处,张某可以作保证,绝不会发生姑娘担心的事。”我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继续把玩手中的茶杯,杯子是细瓷制的,样式十分精巧。上面绘着蓝色的水纹和花鸟。
红袖忙道:“张大人,小女子并无此意,只是听闻这位孟小姐是位才貌双全的好女子,心中十分仰慕,张大人是她的嫡亲堂兄,从小一起长大,对她一定很了解。”
“红袖姑娘错了。”我微微一笑:“张某虽是丽君的亲堂兄,但是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虽同住一宅,却极少见面,她的品性,张某并不清楚。”
红袖脸上掠过一抹失望的表情,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她的失望是如此明显,我心中渐渐涌起疑惑,嘴上仍笑道:“姑娘一口吴侬软语,莫非也是江南人?”
红袖敛眉笑道:“正是,小女子本是苏州人氏,家中父母双亡,再无亲人,几年前离开苏州,漂泊来到京城。”她说到这里,轻叹一声,一脸怅然。
“想不到姑娘的身世如此飘零。”我露出惋惜之态,缓缓道:“只是,你是皇甫将军的救命恩人,他却让你屈居妾室,你不觉着委屈吗?”
“不会啊,怎么会呢。”红袖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怕我不相信,又急急地补充:“皇甫公子曾经问过我,想要什么赏赐,我对他说,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能陪伴在他身边……”她说到这里,脸红过耳,神情娇羞。
“哦……他一定很感动吧。”我轻轻挑眉,心里有些感慨。果然是贤淑女子的典范。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甚至不计较名份,又生得如此美貌,难怪少华会动心。
“他说,我很象一个人。”红袖笑着,眼中眸色却渐渐黯淡下来。
很象一个人,是说我吗?已经恢复平静的心,又有了微微的刺痛。
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含笑道:“姑娘请张某来,就是为了问我堂妹的事?”
“张大人别误会。”红袖匆匆解释,脸色略略有些苍白。“红袖请张大人来,是因为仰慕张大人的才识,皇甫公子时常在红袖面前提起大人,说大人是他最好的兄弟,情谊非同一般。”
“是吗?看来我要叫姑娘一声未来嫂子啊。”我微笑,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惊讶,是啊,最好的兄弟。我怎么忘了,我可以和少华做兄弟的,就象和大哥一样。
听到我那声嫂子,红袖微微笑了一下,也许是我太敏感,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象是开心,倒象是掺杂着一丝苦涩和不安的:“大人说笑了,孟小姐是大人的堂妹,若算起来,小女子应该叫大人一声堂兄才是。”
“说得也是。”我笑了,心里也在笑,有些自嘲的笑,想不到,我也可以和自己未婚夫的未来妾室,这么云淡风轻地相对。没有妒忌,没有伤心,什么都没有。
看看时候不早,该说的也都说了,放下茶杯,我立起身道:“张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多谢姑娘款待。”
“张大人慢走。”红袖急忙起身施礼。
我转过身,径直走出竹林,林外起了夜风,吹得竹叶哗哗直响,乱成一片,心似乎也有些乱了,这个红袖,她为何对我的品性为人如此感兴趣,只是因为我是皇甫少华的未婚妻吗?她为何知道我的琴艺高超,还有,她的相貌竟和我如此相似,真得只是巧合吗?越想,心中的疑惑越深。甩甩头,抛开所有的一切,我不想深究下去,从这一刻开始,所有有关少华的人和事,都与我无关了,真得无关了吗?也许,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的。
轿子将我抬到相府,望着夜色下灯火通明的宅院,我犹豫了一阵,吩咐轿夫:“先去中书院。”天色还早,爹娘一定还未睡,此时若回去,他们定会询问辞官成亲之事,虽知终究避不过,但是能避一时,还是暂且避一时吧。
窗外已敲响了二更,桌上是一堆试卷,已经批阅好,我打开翻看,检查是否还有纰漏或失误之处。
这时,一个下人在外道:“大人,苏将军求见。”
“这么晚。”我有些讶异,苏堂本来驻军滁州,今日早朝上,皇上刚刚下旨,封他为兵部尚书,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返京了。这个怪人,来找我干什么,不会是说什么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手的话吧,看到他,一个头就有两个大,我很快回道:“告诉他,我很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下人应声离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在外嗫嚅道:“大人……。”
“不是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不耐烦道。话音未落,门砰的一声开了,苏堂闯了进来。
我很不高兴地站起身,说道:“苏堂,你干什么?”
苏堂不吭声,板着脸,大步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拽着我出了房门,他握得太紧,握得我手腕隐隐生疼,我心里又羞又恼,忍不住出声叱道:“苏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
苏堂闭口不答,继续拖着我向外走,叶南叶北从暗处闪出来,拦住我们的去路。
苏堂怒道:“闪开。”
两人不语,扭头看向我。这个死苏堂。我暗哼一声,无奈,只得摆手道:“苏将军有要紧事和我商议,一时情急,以致失礼,你们先退下吧。”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依旧退回原处。
我贴到苏堂耳边,小声道:“有什么话,我们到别处说,你先放手好吗?”
苏堂似乎愣了一下,依旧不答话,只是握着我的手稍稍放松了些,拉着我进了中书府的后院,这里人声俱寂,空无一人。
我向四下看了看,用力甩开他的手,愤愤道:“说吧,什么事?”
苏堂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开口:“你订亲了?”
我从未听过他用这么惆怅的语气说话,心莫名地一紧,抬头看他,月光映着他的脸,苍白的象纸。
“是不是?”苏堂不依不饶。
我眼珠一转,矢口否认:“谁说的?这么荒谬的事你也信。”
苏堂愣在原地:“荒谬?那皇甫少华纳彩是怎么回事?”
这男人管得真多。“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继续装糊涂。
苏堂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语气有些不平稳:“你听我说,皇甫少华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哎呀,你快放手。”他手劲太大,我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开裂的声音,忍不住痛得叫出声来。苏堂见我面露痛苦之色,慌忙把手松开,抬眼望向别处,语气依然冰冷:“我只是为你不值。”
“什么值不值的,我不明白。”我轻轻揉了揉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那日在青城,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孤身涉险,却不肯出城救你,现在,他又要另纳妾室……。”苏堂眉头紧锁,一脸寒意。
这男人怎么这么烦。“不必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我挥手打断他:“苏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可要走了。”
苏堂猛地伸出手,将我一把拽回来,他用的力道太大,我刹不住脚,一头撞到他怀里,撞得额头隐隐发麻。
隐约觉着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松开我,退后几步,低声道:“还有件事。”
我气恼地摸了摸额头,正想说几句责备的话,他抢先解释:“不是为我,是为玉真郡主。”
“玉真郡主?”我有些惊讶。
“她想见皇上,如今只有你能帮她。”苏堂把自己隐在黑暗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觉着他的语气,苦涩之极。这个男人一向是冷冰冰的,今日却是为何?
“这样啊。”我笑了笑,是苦笑:“苏将军,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是外臣,这后宫之事,怎么好出面,弄不好会引起误会,到时就麻烦了。”虽然大哥知道我的身份,别人可不知道,木颜的女婿,海山的门生,已经为我惹来非议,又要推行新政,降低赋税,触怒了许多富户豪门,每日参我的折子,怕有半尺来高。再加上玉真,那真不知会怎么样了。我不想让大哥为难。
“那就算了。”苏堂很快转过身,望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改变主意,出声叫住他:“苏将军,我虽然帮不了她,但有一个人一定能帮她。”
大哥和玉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不可谓不深,又是未婚夫妻,而且玉真是那样深爱着大哥,不管他们之间曾有过多少误会,终究会有冰释的那一天,这种时候,不如帮她一把。
“是谁?”苏堂停住脚步。
“当今皇太后。”我缓缓道。铁桢生母早逝,养母太子妃许氏被立为宣仁皇太后。
苏堂哼了一声,闷声不响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我。静静地看着,许久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道:“苏将军,你还有什么事?”
“我的兵部尚书,是你举荐的?”苏堂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抬起头,开始看头顶的榆树,树上除了树叶,什么都没有,有什么看头。
“是啊,怎么?”我微微一笑。
“这丞相,你打算做到几时?”苏堂冷冷道。
又来了。我皱起眉头:“苏将军,我今天不想和你争论,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好吗?”
苏堂默然了好一阵,终于转身离去。
望着他寂寥的背影,我摇头苦笑,还好,他没有再问婚约的事,也没有再提起皇甫少华,这个于我而言,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夜风凉凉的,一直吹到心里,心也变得凉凉的。
斩断情丝(二)
少华和爹娘吃过一顿晚饭,留下彩礼就走了,如我所料,婚期依然悬而未决。
夜深之时,我把齐深济招到了相府,我的内书房。这次的状元之职,这位年方弱冠的江南书生很有希望,杭州本是他的老家,或可让他助我一臂之力。
看着眼前的清秀男子,我含笑道:“深济,我已经看了你的文章,洋洋万言,切中时弊,很有大家之风,假以时日,定在我之上。”
“都是恩师教导有方。”齐深济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坐。”我轻轻抬手,又向下人道:“奉茶。”
齐深济小心地坐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花茶,浅啜了一口。
我招手示意下人退出去,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还是一身粗陋的布衣,脚蹬布靴,不禁点头微笑:“深济,你可知为官之道,重在什么?”
“重在以民为本。”齐深济轻声答道。
“说得好。你本出身贫寒,自当知百姓以衣食为天,赴任之后,便是一方父母官,须时时谨记百姓之苦,为百姓分忧。”
“多谢恩师教诲,学生谨记于心。”齐深济离座一拜。
我抬手示意他坐下,笑道:“这次的头甲,你已榜上有名,至于状元之职,还要请皇上御笔钦点,我已知会吏部,发榜后,便举荐你为江淮盐运使,这是个肥缺,每年过手的银两在百万之上,你当知该如何当好这个盐运使。”
齐深济面色一紧,弯腰拜道:“请恩师放心,学生到任之后,一定尽己奉公,恪尽职守,绝不敢有一丝懈怠。”
“很好,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我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含笑道:“正事说完了,还有一件私事,要你帮忙。”
“恩师请说,学生义不容辞。”齐深济抬眼望向我。
“我叔叔一家本是江南人,在京城待得久了,日夜思念家乡,我为此忧心不已。你此行去的第一站便是杭州,正好顺路送他们一程。”我从茶杯上抬起眼睛,观察他的表情。
齐深济脸上掠过一抹讶异,不过他并未迟疑,很快答道:“学生一定将他们安全送抵杭州,请恩师放心。”
“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你送他们到杭州后,为他们买一处僻静的宅子,记住,一路上切不可声张,他们的身份亦不可告诉任何人。”我将银票递给他。
齐深济接过银票,看着我,欲言又止,知他迷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