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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从殿内走了出来，对着袁彬虚踢一脚：“你嚎什么？嚎什么？想闹得宫里头都知道朕上外头去了？”
袁彬笑嘻嘻的站起来跟着皇上身后：“谢万岁给小的赏赐，还御驾亲临，小的烧了十辈子的香，小的如今比各位大人都有脸面了。只是，昨儿那小秀才是小的找来教小的认字的。小的若是以前，也就懒得做这苦差事，写个字可没把小的给苦死。”
“那你现在怎么又要认字了？”
“那不跟着皇上么？总不能丢了万岁的面子。”
皇上笑了：“你想上进是好事，只也该学学正经的，别跟那些酸秀才学，好好找个先生，学几个字，朕都不好意思让你出去传旨了。”
袁彬叫屈道：“是，那小秀才出身书香门第。他父亲那一辈出了两个进士，一个举人。他父亲就是进士，还受过朝廷的褒奖。恩，好像谥号什么襄勤，还钦赐了葬银。对了，还是万岁亲自下旨的。”
皇上反问：“叫什么？”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个人
“姜景濂，哦，他父亲叫姜应辰”
姜应辰皇上想起了这个人，工部的一个郎中，殚精竭力最后死在了治水任上。这样的一个忠臣的后代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袁彬又道：“万岁，姜应辰的女儿嫁的是寿宁侯世子”
皇上顿时收住了脚。
刘姓官员对着袁彬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袁彬，原来在这里等着。那昨天那戏……
皇上同刘姓官员迅速的转向袁彬看着他。这……那戏明明就是……
“袁彬”大喝一声。
“臣在。你给朕说清楚”
71
这一日寿宁侯建昌侯府上女眷进宫拜见太后，太后自然热情款待，对有着身孕的贾氏格外的关注，这是长房长孙，自然金贵不已。坐了小半日了，太后留娘家人同自己一块进膳，甚至命人把皇帝找来。皇帝对娘家不痛快太后晓得的，但也还要缓和一二，毕竟是一家人。
只是太监连去了三次都叫守在外头的人拦下，最后回公公出面跟着去太后跟前回禀这才算说 。
“又是什么要紧事的事，连亲戚都不见？饭也不吃？”
回公公忙道：“回太后，西南送来八百里加急，那些个苗人侗人烧了县衙闹起事来，万岁方又叫了侍卫进去。”
太后不悦的皱眉：“一天都不让人安心。”
建昌侯夫人忙接话道：“这些南蛮子居然敢反叛朝廷，要我说该派朝廷的军队把那些南蛮子都剿灭了。大嫂，你还记得先帝在位时西南就常发生蛮子暴 乱。”
贾氏听了暗叫这位婶子不会说话，要说也只能说别的皇帝怎么能说先帝，这历代史书都把人君在位期间发生百姓起事说为人君无所作为，建昌侯夫人这么说不就是说先帝不施仁政么？更要命的，先帝的生母就是苗人。= Vqd
她忙笑着看着寿宁侯夫人：“夫人，夫人曾经跟我说过历来南蛮子都不服王化，从太祖皇帝在位起就时不时的同朝廷作对，自打先帝登基后广施仁政，如今圣上更是选派能吏远赴边陲，助民安居乐业恢复农事，奖勤劝惰，布施教化，改善蛮人同汉人的关系，如今百姓安居乐业，一派太平景象。妾身想来那里的官员不是做了什么不合民意之事，得了百姓的众怒？”
寿宁侯夫人满意的对贾氏笑笑，弟妹的话她还真不好接，不过贾氏这话就说的漂亮了。她瞄了太后的面色，太后果然面上露出了欢喜，随即便听到太后道：“侄媳妇你过来坐，到哀家身边来坐。”
贾氏瞧了寿宁侯夫人一眼，见寿宁侯夫人点头这才过去。
太后拉过她的手问道：“这话都你是太太说的？”
寿宁侯夫人笑道：“这哪里是我说的，怕裕儿说给她听的，她按照了我头上了。”
贾氏低下头，面上微微的红着。
“哦？你们还说这个？”
贾氏忙跪下：“妾不敢妄谈国事，只那日万岁赏了座太平有象的摆设，妾问道这象是打哪里来？可是往西走，如同西天一般。世子说与妾，象是从西南来，又说了太祖平定西南的事，所以……”
太后笑了：“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裕儿是好的，这样的事也就他能从头到尾说这么透彻。”
回公公看着太后的脸色，顺着话道：“世子当真是了不得，连皇上也常说起世子能堪大用。”
太后听了果然高兴，这皇帝还向着她娘家人的，只是那些个大臣过于可恨：“这孩子啊，也该出来历练，该为朝廷效力了。”
寿宁侯夫人听了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儿子虽说被选定为家中的继承人，可因为有着世子的名号到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在朝廷领实差，所以这实地的历练到底欠缺，太后开口让儿子领差事，这……就更好了。
寿宁侯夫人心里高兴嘴上却道：“这……恐怕不合祖制……”外戚不能出来领实职的，有的也就是所谓的指挥使之类，那也就是个名儿，没有实权。
太后道：“外举不避亲。现在朝廷用人之际，破格一二又有何妨？”
寿宁侯夫人这才应下。
太后又道：“小回，你快回去伺候，虽说正事要紧，但也不能耽搁吃饭。”又问道，“今天有什么好菜？”
太后身边的宫人立马上前回道：“冬官进猪肉馅煎粘团茄泥；双林进的、糖醋樱桃肉、拌豆腐。”宫人说的这四样都是皇上爱吃的。
太后点点头：“就这四样给皇上带过去。”
皇上正同袁彬说话：“这事除了你一个还有谁知道？”
—文—“只有臣。”问这话的意思是……一般这么问都意味着……袁彬感觉身上有些冷，只希望不如他所想那般。
—人—皇上似乎很满意袁彬的回答，赞赏的点点头：“姜家的那个女儿……”
—书—袁彬偷瞄了皇上面上一眼，心中顿时慌乱，难不成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他忙道：“已经死了，族中沉潭的……”皇上想来已经动了那个心思了，为今之计也只能让皇上认为锦华已经死了，那么才不会下绝手把他的小命拿去，毕竟这事闹出来张家没脸，也会牵连到皇上。而他也希望皇上能饶过他。
—屋—皇上摆摆手：“你今日出宫……明日就不要进来了。”
袁彬顿时陷入谷底，果然如他所想。他到底想错了，张家再怎么样不是，再有多少人参，再对张家不满，张家毕竟还是皇上的外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儿，自己怎么就贸然……张家只有想动才能动，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居然妄想，哎，自己动过脑子了。好容易混到御前侍卫，这前程……
袁彬磕头谢恩，如今只希望自己的命还能保住。袁彬退出殿，到了侍卫班房他本来想把自己的腰牌交出去，可又想着过两日就可以领到上月的俸禄，既然被罢职了，且等两日吧，反正也不缺他这几两银子。这腰牌还等后日领俸禄之时再上交好了。
袁彬出了宫没回去，而往城里最繁华的地方去，自己到了京城那么久也只看了几眼，并没有真正体会其中，既然被除职了，这京城也待不久了，自己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是了，要去看看章大人，人家毕竟于自己有活命的恩情。
袁彬买了二斤肉，一斤排骨，又买了一包糖果，他听说章大人有孩子的，带着这三样东西寻到章延辏У募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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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跪在地上准备给女儿当马，可他闺女湘儿压根就瞧不上，提着自己的裙子斯斯文文的道：“我为人子女，怎么能让爹爹当牛做马？岂不是不孝？”
湘儿一句话说的章延辏е坏么拥厣吓榔鹄矗骸澳窃勖亲鍪裁矗克岛昧耍恍沓蕴恰！�
湘儿不乐意的嘟着嘴巴：“爹爹，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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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芸应了声便进厨房。
湘儿窝在章延辏肀咝∩牡溃骸暗揖统砸涣＃锵衷谠诔靠床患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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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点点头，拉着章延辏В骸暗伊炷闳ァ！�
两个人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往屋里溜，才靠近门边，世芸已经拿着擀面杖出来了：“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人的身形顿时一颤，相互对视，章延辏иㄐΦ淖碜樱骸啊彼畈恢栏萌绾谓馐停萍驹诿趴诘脑颍Φ溃凹依锢纯土耍≡悴患堑昧耍康背踉谠勖窍匮说摹Ｐ≡阍趺凑业轿艺獾模靠旖窗 �
袁彬拱手同章延辏屎茫骸拔夜纯纯矗嫡麓笕松碜硬缓茫飧觥痹蚪飧殴堑莞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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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好好走路，你这是做什么？”
“娘，我肚子疼，好疼……”
袁彬一听到孩子的借口不禁一笑。好聪明的孩子，想了这么个法子混了过去：“好聪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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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道：“我不当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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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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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眼睛一亮：“章大人你会算命？那你给我瞧瞧。”袁彬说着就伸了手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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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不由的笑了：“章大人真会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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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明白了：“章大人，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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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想了想：“章大人，张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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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当然懂了，也就是说皇上不恼他，而……那不让他进宫的意思是…。。保护锦华原来是这样。袁彬笑着谢过了章延辏В饩透娲嵌ァ�
袁彬才回到家门口便被人堵了个正着：“你是……”
“袁大人，我家侯爷有请”
72
袁彬整了整袖口，漫不经心的道：“你家侯爷是哪一位啊？”
家人躬身道：“家主寿宁侯。”
袁彬肃然起立却歉意的道：“原来是寿宁侯府上，失敬失敬。寿宁侯找我有什么事？”
家人道：“侯爷请袁大人去赴宴。”
袁彬点点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裳，也就这样了：“我这身装束怎么样？”他问了那个家人，不等家人表示自己的意见，袁彬自己便道，“你就是说不好我也没办法，我也就只有这一套衣裳还算能见人。我跟你说，这是我调往御前侍卫的时候做的一套衣裳，穿了还没半年，还算新的。这衣裳可花了我不少的钱，上等的料子。”
家人听了只有苦笑的份。就袁彬身上的这件衣裳，还上等的料子，连他身上的都不如，还算什么新的，穿了半年了，早都看出来旧了，怕只有这么一身的衣裳，洗了穿，穿了又洗的。他们府里的家人一年还有四套新衣，也不会像他这样。
“当然可是，再好不过了，袁大人穿上这衣裳别提多精神了，自是英武不凡。”
袁彬听的都觉得牙酸，就他这衣裳还……他这身衣裳从旧衣店淘回来的，穿着也不怎么合身，还叫英武不凡，当初就看着料子不错还便宜，毕竟做了御前侍卫不能丢人，但自己穿上什么样，他自己清楚。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吧？”
家人请了袁彬上车。
那边的人走了，门后头的人却没离开，小向闷哼的拉着姜景濂离开：“等回来咱们就有新衣裳穿了。”
“我不要”他不会要张家的半点东西。
小向道：“哎，你怎么死心眼啊。向人家要东西咱们接着就是了。他愿意送，咱们就要着，那么多的民脂民膏。”
“就这样我也不要。”
小向真不知道要怎么劝慰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哎，你别那么的死心眼啊。你听我说啊，他们张家不是对不起你们家啊，不是对不起你姐姐啊。可，他们有向你表示过什么？明明他们做错的事，还要把脏水泼在你姐姐的身上，自己还做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你报仇是一回事，可是，你怎么都要得到些不补偿是不是？人家被打伤了，还要赔医药诊费，被打死了还要赔个烧埋银子，没道理你们什么也没有是不是？至少你得给你姐姐再要副嫁妆回来是不是？”
小向细细的教导着死脑筋姜景濂，他在教他，就自己吃亏了也要把吃亏降到最低：“礼不过是虚的，什么才是真的？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才是真的，别的都是虚情假意，就这东西是真的。”
姜景濂抿着口。他虽然想保护姐姐一辈子，可姐姐还要嫁人的，出嫁就要准备嫁妆的：“可是也是我去要，而不是……”
小向一副教导人的模样：“谁要都不一样？关键是到自己手里。”
姜景濂没好气的看着他：“那你是说我要问袁大哥去要了？”姜景濂不打算再跟小向闲聊了。
小向被姜景濂堵了个正着，只哎哎的叫了两句没有后话。
姜景濂去了锦华的屋子，锦华正在做针线，姜景濂也不走上前，就站在门边看着锦华做事。
锦华抬起头不禁一笑：“你站在那做什么？”
姜景濂走了过去：“姐姐，你在做什么？”
“给你做件厚衣裳，这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我给你做身新衣裳。”
姜景濂摸了摸衣裳：“这到过年还有好久呢”
锦华不由笑道：“现在做好了，趁着天气还热，在外头晒几日，到时候才软和。”
姜景濂点点头，走到锦华身边坐下，半响才开口道：“姐姐，知恩思报对不对？”
锦华低着头缝制衣角随口接道：“当然对了。”
姜景濂又道：“那被人欺负了就要还回去是不是？”
锦华再次应道：“啊。”她好像察觉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姜景濂，“你怎么了？又在想怎么报复张家是不是？”
姜景濂道：“也可以这么说，我只是想袁大哥同林大人说的话，我拿不准。”
锦华放下针线看着姜景濂：“有什么拿不准的你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姐。林大人说这事情要靠皇上，我们都觉得要对付张家就要靠皇帝，所以总希望皇上听到姐姐的冤屈后为姐姐洗白，所以咱们才拼命写戏文，就想听金口玉言说着好字。袁大哥却说不能让皇上夸赞，说最后吃亏的还是姐姐。”姜景濂说完话茫然的看着锦华，“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成事的。”
锦华叹了口气，可是又能如何？单单只靠她一个人实在太势单力薄了。锦华摇摇头，她不能这么想，这么想是不对的。自己势单力薄又能如何？万里长城也不是一日就成的，沧海桑田也不是瞬息而成，滴水穿石……她一个人再不能干，可一点点的积攒下来也会迸发出很大的力量来。
“我知道了。”
姜景濂看着锦华：“姐姐，你知道了什么？”
锦华笑着看着姜景濂：“我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张延裕能派人来杀她，就说明他忌惮，那就让他在多派点人来好了，赐的宅子在四九城中算热闹的地方，这左领右舍的都做官的，到时候就闹大好了，张延裕跟贾氏越掩盖什么她就越揭露他们所要掩盖的东西；越不想丢人，那就让他们越丢人好了。
袁彬在张家做客陪着他的正是寿宁侯世子张延裕。对于这位世子袁彬可好奇的紧，他仔细的打量着张延裕。模样好，皮肤白皙，眉毛长长的，眼睛，眼睛很有神，总之一副儒雅的气息，关键此人待人很亲切，一点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如果不是锦华的事，袁彬对张延裕是真的有好感。
“袁兄看我做什么？”张延裕注意到袁彬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袁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张延裕的扇子：“我看世子的扇子，很不错。”
张延裕收了扇子又打开自己看了看：“袁兄认为这字好？”
袁彬点点头：“恩，写的不错，关键画的也好。”
“哦？”张延裕有些惊愕，他可是听说袁彬不认字的，是个大老粗，大老粗还会看画？
“不知道哪里好了？”
袁彬哈哈一笑：“世子这就问倒我了，我根本就不懂这些，我一看这花就想起前段时日看到的荷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感觉那湖水跟天都接在一处了。”袁彬闭上眼回忆起那日在陪驾在昆湖边看到的荷花美景，他肚子里没货的人，反正就觉得好看，湖面上不时吹来的凉风，吹散了不少的暑热，“这画一下子就让我想到那景色。”
张延裕笑了笑，到没想到袁彬是为了这个。这种直率到是少见：“这字是半阙诗，南宋杨万里的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说的是杭州西湖的景致。”
“啊”袁彬点点头，那儿他去过的，确实不错，西湖的荷花好看，不过还是西湖醋鱼好吃，那个牛肉羹也很美味，最好的一到晚间，画舫驶入，吹拉弹唱声更是不错。
“袁兄，你在想什么？”
袁彬歉意的笑道：“没什么，我在想你念的这诗，这人写的真好，我当时看到的荷花就一大片一大片碧绿的叶子。你们读书人真能干。”
张延裕笑了，又陪着同袁彬说了一会儿话，袁彬临走之时张延裕相当的歉意：“袁兄喜欢我本该这把扇子送给袁兄的，只这把扇子旁人送的，对我来说别样珍贵，因此……”张延裕转了身子，从随从手中取过一个锦盒，“这王冕的荷花图，还请袁兄收下。”
袁彬摆着手：“不用，不用。”
张延裕跟着的随从看袁彬这个样子显然不懂的，解释道：“这是名家手笔。”
袁彬听了更摆手道：“那就更不能要了，你给我这个不等于牛嚼牡丹了？浪费这东西了。”笑话，他一个粗人要这个有什么用。
张延裕也没强求，只让人按照一般的礼物送上去。袁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