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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伯晚间从书房出来，庆云伯夫人说起后日赴宴的事：“我把家里的姑娘同周姑娘都带去。姨太太喜欢锦丫头，我就让锦丫头留下来陪姨太太，哪里有我们出去留个客人，也怠慢了亲戚不是？”
庆云伯瞧了自家夫人一眼：“让她陪姨太太？”
庆云伯夫人听出自家老爷语气中的不悦：“我到是要带她去的，是她不肯去，姨太太又喜欢她，要她作伴，我这才留……”
“糊涂！”庆云伯不快的道，“她不晓得，你难道不清楚么？”
庆云伯发作了一下又缓和了语气，按下庆云伯夫人柔声道：“我不是冲你发火，是对她。”
庆云伯夫人被庆云伯这柔声一说话，心里顿时还觉得委屈：“老爷，我……锦丫头才来，我也不愿意约束了她，只希望她过的舒心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她多大了。又不是从小就在府里，年纪又大，长得也不好，要说聪明伶俐，我看也看不出来。本来就是个老大难，偏偏……”
庆云伯夫人知道丈夫的意思，这么大接进府，又不顶着小姐的名头出嫁，自身的条件又不好，到哪里找人去。若是随便嫁了，到是自家面子上难堪。
“我知道这难为你了。”
庆云伯夫人哪里敢说难为，忙应下，整件事庆云伯已经给足了她脸面，这点事她还是要做的。她点了点头，叫了个丫头。打理出一些首饰衣裳：“告诉锦姑娘，后日一起去建昌侯府做客！”
第二十七章 做客（下）
建昌侯府。
太后格外心疼这位幼弟，府邸比寿宁侯府还要大上一倍，雕栏画栋，精雕细琢，彩绘浮屏。大家是头一次来这里，饶是庆云伯也算是个勋贵，家里算的上是富饶，可是两下一比孰高孰低立见分晓。
周茂英同锦华两人却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去仔细查究那些是什么，到底有多贵重，一个是秉着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坐着，多一句话不说，多一件事不做，权当自己是木头人；另一个是满腹心思的想要寻到某个人，开始自己的复仇，其他的什么都瞧不见。
周茂英见锦华目不斜视心里更是满意，干脆同锦华一块坐一块说话。 各府里的小姐姑娘们都被请到了后面的小花园，那搭了小戏台，自有建昌侯府家养的小戏子们唱戏。只是小姐姑娘们都不乐意这些，琢磨着要自己玩。
张延熙是建昌侯的长女，她最后拍了板：“这么多的人，有喜欢这个的，有喜欢那个的，有愿意做这个，有不愿意做那个的。咱们这么多人，未必都愿意做一件事。即便是勉强的做了，心里也必然不痛快，到时候又嘀咕我待客不力。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丫头在跟前伺候就是了。”
张延熙到是痛快，也不管别人是怎么想，自己拉着周湄坐下小声的说话。
主人都这样，客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家都从善如流，纷纷寻找自己的好友。
这后头都是女孩儿，妇人也不会过来，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那个贾氏。锦华有些落寞，看来这一次什么希望也没有。
张延熙拉着周湄问道：“那是你家什么人？好好的，怎么又来了个亲戚？”
周湄剥着松子，轻轻的白了锦华同周茂英两人：“朝廷还有三门穷亲戚，更何况我们家？不过就是混口饭吃，多一个也不多，还能吃穷了我家？”
张延熙瞧着周湄那不在乎的模样反问道：“只是穷亲戚？”
周湄顿时拉下了脸：“你什么意思？”
张延熙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没说实话。”她虽然笑着看着周湄，可是双眼中丝毫没有笑意，一种淡淡的冷意浮上。
周湄有些松动，这种松动只是一瞬间，周湄突然将手中的松子扔了出去：“我是没说实话。你既然知道了，还要问我做什么？”
周湄面上很是不快。
张延熙面上的冷意没有了，换上的柔柔的笑容：“咱们不是最好么？你连真话都不同我说？这还是拿我当朋友么？”张延熙的口吻中有着小女儿家淡淡的埋怨，好像方才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两个小孩之间的口角。
周湄道：“这是什么好事，我还满大街的嚷嚷？”
张延熙笑了：“当然是好事。多一个姐妹不好么？”
“好事？你日后嫁了人遇到这事再跟我说好事吧。”
张延熙道：“你有气怎么冲着我来了？你若是不高兴就不要带她来就是了。你又想舒心又想面子上好看，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
周湄道：“难道是我要带来的？是太太。太太的难处难道我看不出来？老爷发话了，太太还能怎么说？反正……”
“反正抢不了你的亲事。”
周湄顿时涨红了脸：“我拔了你的舌头看你还乱说不乱说。”
张延熙忙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姑娘。东府里的姑娘们过来了。东府的三奶奶也过来了。”
张延熙忙站起来出去迎接。
张延熙只对一个堂妹表现出热络来，拉着她说笑，其他的几位堂姐妹却是冷冷淡淡的，招呼了人自己也就坐下：“三嫂子怎么到这来了？”
她面对的是一个身着桃红洋缎泥金五彩牡丹凤凰长袄的少妇。
厚重的棉衣遮挡不住窈窕秀丽的身形，明明穿的是鲜艳的桃红色，可是却给人感觉此人是周身寒烟淡淡，如轻纱笼体。
锦华在张延熙唤这名少妇的那一刻便明白她是谁了。她就是张延裕新娶的那个贾氏。
贾氏浅浅一笑：“夫人让我过来看看妹妹们。”
张延熙不理会贾氏，径直拉了周湄坐下：“嫂子已经看过了，就请回禀吧。”
贾氏微微窘迫：“夫人让我不必过去，只在这里照顾好姑娘们。”
张延熙点点头，随意的瞧了瞧：“那嫂子随意。
”
张延熙对待贾氏的态度很是冷淡，很是随便，连招呼都不愿意多打。
贾氏在张家很是尴尬。
锦华盯着贾氏，看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含笑的看着众人。
张家的几个姑娘没有上前的，都远远的离着。其他的客人们也瞧出了这里头的不同也都不上前。张延熙的直白加上她家里的背景，没有人愿意同她对着做。
周茂英扯了扯锦华往周溪那去。周溪是个孤傲的性子，跟旁人都不大来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着。
“二姑娘，那位张小姐，怎么……怎么能对嫂子这般？”锦华知道有些消息她能从周溪口中得知，周溪最讲究这些，最看不过不依照礼法行事。
周溪冷笑道：“能对自家妹子那样，对嫂子那样又如何？”
周茂英悄声问道：“那位三奶奶可是寿宁侯世子新娶的那位？”
周溪道：“正是。”
“二姑娘，这位张小姐是不是瞧不上咱们？”锦华低着头轻声的询问着。
“锦妹妹。”周茂英一见周溪落下脸立马扯着她，谁不知道周溪最在意的就是身份二字，锦华还偏偏扯了出来，这不是叫周溪生气？
锦华忙低下头：“二姑娘，我……。”
周溪虽生气却不对着锦华，只是冷声道：“她当然瞧不上咱们。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什么出生。不过是……”
锦华忙捂住周溪的嘴巴，满是哀求的道：“二姑娘，是我错了，求二姑娘责罚，连累了二姑娘……”
周溪挣开锦华，却也发现张延熙周湄她们正看向她们这边，她有些恼锦华放肆的动作害得她没了仪态却也晓得自己方才失态了。
“二姑娘，方才是我的不是。”
周溪虽恼锦华却也晓得这么一闹张延熙她们将她的话当成骂锦华，让她没了事：“以后不许这样。”
锦华忙点着头，却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姑娘，难道那位三奶奶出身也……？”
周溪点点头，却不肯再多说。
一时端了吃食来，小姐们都纷纷取着自己想吃的，这是张家闹的新玩意，把吃食都摆在桌子上，爱吃什么想吃什么要吃多少随便自己拿。姑娘们都觉得好玩，每样都拿一些。
锦华看到贾氏起身取点心也过去：“周姐姐，二姑娘。我再去拿些花生糕，这糕真好吃。”
她端了杯茶，慢慢的走到贾氏身边，貌似不经意，不小心，身子一歪，手一滑，一杯茶改在了贾氏的裙摆上：“对不住！”
第二十八章 相交
贾氏的裙面湿了，滴滴答答的正滴水。锦华在边上赔礼道歉，掏了帕子不住的帮贾氏抹裙子。
贾氏身边的丫头一把将锦华推到边上：“奶奶。这是怎么弄的。”丫头还瞪着锦华，锦华更是惶恐，不停的点头赔礼。
贾氏笑了笑：“没事的，洗洗就没事了。”
锦华面上这才松口气，可是丫头偏偏不让锦华松气，一面为贾氏弄裙子，一面发牢骚：“什么没事，奶奶您瞧瞧这裙子。”
贾氏依旧不当事：“换一条就是了。”
丫头气的直跺脚：“这是新裙子，世子亲自挑选的料子，亲自画的样子命人做了给奶奶，今儿才上身，就叫人糟踏了。这桃红裙子是用新法子染的，不能浸热水，您看，这好好的裙子都褪色了。”
泼上茶水的那块布料显得尤为显眼，同周边的红色呈现巨大的反差。这裙子显然再也穿不了下次了。
丫头说着狠狠得瞪了锦华一眼，似乎要用她的眼珠子将锦华割上个十几刀那才解恨。
贾氏轻声唤着丫头：“玉蕊。”她见锦华已经愣在地上，面上没有半分颜色，肯定是吓得不轻。她走到锦华身边拉住锦华的手：“好妹妹，这没事的，你别听她大呼小叫的。”
锦华不是被吓住，而是被玉蕊那一番话刺激到。张延裕待这个贾氏果然不一样。亲自挑选衣料，还亲自帮着设计了裙子的花样子。没有十足的心思怎么会做这种事情？父亲同母亲在她的眼中就已经是相当的恩爱了，可是父亲却没有为母亲选过衣料。 周茂英见锦华居然愣在那忙扯着锦华：“锦妹妹。”
锦华这才回过神，低头瞧着贾氏拉住自己的双手，浑身一震，犹如逃命似得甩手，随即又歉意的道：“我……”
贾氏不以为意，继续拉过锦华的手：“这丫头就是一张嘴，你不要理她。不过是一条裙子，毁了就毁了。”
“不是，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鲁莽的。”
周茂英见贾氏并不揪着锦华心中微微一安：“锦妹妹，你先让三奶奶换衣裳，这么冷的天，穿着湿衣裳。”周茂英又扯了锦华，向她示意着周围，“你看么旁人都瞧着呢。”
锦华瞧了周围。她们这的动静闹的有些大，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的身上，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和。
锦华再次赔礼：“是我的不是。三奶奶，我服侍你换裙子。”
贾氏不肯，可是锦华不给她那个机会，她要抓住一切机会，一切靠近贾氏的机会。
贾氏争不过，只得同意。
玉蕊服侍贾氏换了裙子，拿着那条脏裙子再次道：“奶奶，世子若是问起来，可怎么说？”
贾氏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就说我不喜欢给你了！”
“世子听了该多伤心，这可是世子花了十来天弄出来的。”
“那你说怎么办？小眼皮子。”贾氏拉着锦华道，“你不要理她。就这样子说她是大家的丫头没人信。”
锦华拘谨的笑了笑，问玉蕊要过裙子。
玉蕊警惕的看着锦华，将裙子往身后一藏：“你要做什么？”
锦华被玉蕊一喝又有些气弱，低下头不再说话。
贾氏轻声道：“你要做什么？”她伸手问玉蕊要了裙子。 锦华将裙子摊开在桌上，细细的看着裙子：“其实这裙子还是可以穿的。”
“这怎么能穿，明眼人都能瞧出不一样来。”
贾氏一听锦华说裙子还能穿忙道：“还能穿？真的？”
锦华抬头看着贾氏，她面上带着欢喜的笑容，显然方才说她不喜欢这条裙子那是宽慰她的话，她还是很珍惜这条裙子的。
锦华对着贾氏点头：“在这上面绣了花就瞧不出来。”
“好好的绣什么？这一绣不就唐突了。”
锦华忙道：“不会的。只要绣朵牡丹便好。不会瞧上去不好的。”她见玉蕊一脸的不信忙道，“我来绣，若是不满意，我照样赔一件给三奶奶。”
周茂英问道：“真的么？”她借着去瞧俯下身子，一只手暗地里触碰着锦华，用眼神示意着她。别到时候反而弄坏了，这就不好了。
锦华道：“真的。周姐姐你看看我这衣裳，这朵花就是后来绣上去的。”锦华向她们示意着自己的中衣上的水仙，“前儿夫人送了新衣裳来，本来是叫我今日穿的，偏我忍不住当场就穿上，可惜不小心叫炭火崩着，烧了个洞。还好天黑没人瞧见。回去后我自己找了块料子就这么绣了朵水仙再缝上的。”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凑过来看她中衣下摆上的水仙花。
果然，一点都不像是后来补上得。
“那就赶快补，别叫世子知道了。”玉蕊说着就要回去拿料子取金线来。
锦华为难的道：“现在就补么？”
“当然是越快越好。”
锦华轻轻的哦了声，却是道：“可是，这花这一会儿的功夫也绣不完。这针法，这一朵花里头有好几种针法，要不也不会绣的跟真的一样。周姐姐，你看。”锦华将裙子送给周茂英看。
周茂英这些日子学了不少新针法，她细细的瞧着，这一朵花之所以绣的那样的逼真就是因为里头含了数种针法。这么一条裙子，就这么一朵的花就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世子真是用心。”
玉蕊得意的道：“那是。世子对我们奶奶格外的上心，我们奶奶这一身上下哪不是世子亲自操办的。”
贾氏脸一红娇责玉蕊的多嘴，继而道：“既然照着这个绣花就可以，那就让针线房的人去做好了。”
锦华不肯。若是让贾氏带回去交给针线房的人补了，不就没她什么事了么？那她怎么还有第二次同贾氏交集的机会。
“这是我弄坏的，当然是该我来绣的。”
玉蕊道：“你这一时半会绣不好，肯定是要带到家去的。最快也是明日才能送来。若是世子问起来，我们奶奶该怎么说？”
“这到是我思量不周。”
贾氏笑道：“你能帮着把这裙子补救回来我就很感激了。哦，到现在我还不晓得二位姑娘怎么称呼呢。”
锦华行礼道：“我姓姜。”
周茂英亦道：“我姓周。”
“府上是？”
“周姐姐同我在庆云伯府上暂住。”
贾氏点点头，邀请锦华同周茂英到前头去，却让玉蕊拦了下来：“奶奶您现在去什么，前头该吃的都吃了，也没人理您。既然姜姑娘周姑娘在这同您说话，您就在这，我让人端些吃食，不比她们在外头好。”
“你这丫头。”
“你在这也是陪客人，难道还有人说不成？若是世子知道了，也同意的。”
锦华面上顿时闪过一丝喜色：“不过去可以么？”
贾氏问道：“你不想去？”
锦华低下头：“我……那些人似乎不愿意理我同周姐姐，我也……”
贾氏了然的点着头：“我也不爱出去，既然这样咱们三人说说话好了。”
三个人却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到是那个叫玉蕊的丫头很是活络说了不少得话，她们三个到是静静的听着。
过不大一会儿，有丫头过来道：“三奶奶，庆云伯府上得两位姑娘在这么？庆云伯夫人要回去了。”
锦华同周茂英忙站起来，同贾氏告辞。
回到家中，庆云伯夫人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庆云伯匆匆的从前头进来，一进门对着众人喝道：“都给我下去。你给我留下来！”他手指的人正是锦华。
第二十九章 背后
庆云伯的脸黑沉，一群女孩子都叫她吓住了，战战兢兢的慌着退出去。
庆云伯夫人轻声道：“老爷，锦姑娘她……”
“啪！”庆云伯在桌子上重重的拍着，扭头冲着庆云伯夫人喝道，“你给我住口！我叫你带她出去，你是怎么带的？惊了旁人！”
“老爷……。我……。”
“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处境，是谁给你那么大胆子的？我把你接进府，叫夫人带你出去是叫你见识外头到底是什么样的，不是让你鲁莽的，不是让你把这一家人都连带死得。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在人家眼中就是个臭虫，随手就弄死。你以为你还是在外头的事情？”
庆云伯指着锦华是一通痛喝。他听到人说锦华主动接近贾氏顿时大惊。这个丫头！她难道就不怕寿宁侯府的人把她认出来了？她贸然出手后的结果是什么？他是利用她的复仇帮着自己报仇，可是却不希望自己被她连带，利用锦华的复仇只是他复仇的一步而已，他不能因为这个小人物断了自己之后的安排。
“你给我跪下！”庆云伯沉下脸。他要好好的教训这个大胆的丫头。她自己不要命不要紧，不要连带着他人。
庆云伯忙开口道：“老爷，锦姑娘是不小心的。再说寿宁侯世子夫人也没说什么，老爷就不要生气了！”
“都是你惯的！你是要真到了抄家灭族的时候你才知道厉害？”
周湄在旁边听着不顺耳了，她走上前道：“老爷，你怎么能冤枉太太？叫太太带她出门的是老爷，现在锦姐姐不小心做错了事，是她跟前的人伺候不利，怎么又是太太的错？”
庆云伯听了这话顿时横鼻子竖脸的：“放肆，你在跟谁说话？！”他又指着庆云伯夫人骂道，“看看你教得好女儿，竟然要忤逆！”
周湄道：“老爷是怕得罪了寿宁侯府吧！”
“你！”庆云伯面孔顿时涨得通红。显然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抬手就要朝周湄挥去。 庆云伯夫人忙把女儿拉开，她本就是一肚子的委屈，见庆云伯老脸涨红晓得女儿说到了他的痛脚，心里不舒服，又见他要打人，心里更是眼泪水立刻滚落下来。
庆云伯搂着女儿在一旁哭了出来：“老爷要打就打死我好了。我们娘俩一块儿死了，老爷也就不烦心了！”
庆云伯夫人一哭，这屋里的女人们也都哭了起来，一时间哭哭啼啼的好不烦人。
庆云伯心中烦恼不已，大声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女人们到底是怕他，被他一骂立即停止了哭泣。
“都给我滚出去！”
庆云伯夫人意见庆云伯气的面色泛金，晓得他是真生气了，这个时候还是赶紧走人的好，犯不着为了这个野丫头受罪。她忙拉起周湄匆匆出去，一屋子的人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锦华一人。
庆云伯随手从桌案上抽出鸡毛掸子，狠狠的抽着炕上摆放得青色半旧锦垫子上，一面轻声而温和道：“姜锦华！”
锦华身子不由一怔。
“你以为我是怕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