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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宁娜(下)〔俄〕列夫.托尔斯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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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mefaiscoiferpar……他回来的时候我要告诉他,“

    她想着突然笑起来。但是马上又回想起她现在没有可以倾吐的人了。“况且,又没有什么有趣的乐事。 全都是可恨的。 晚祷钟声响了,那个商人多么虔诚地画着十字,仿佛担心失掉什么似的!

    这些教堂、这些钟声、这些欺诈,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无非是用来掩藏我们彼此之间的仇视,就像那些破口对骂的车夫一般。 亚什温说:‘他要把我赢得连件衬衣都不剩,我也是这样。’是的,这倒是真的!“

    她完全沉迷在这些思想中,甚至忘记了她的境况,就这样到达了家门口。 看见门房出来迎接她的时候,她这才回想起她发出去的信和电报。“有回信吗?”她问。“我找找看,”他回答,望了望办公桌,他拿起一封方形的电报小封套递给她。“九点以前我不能回来。弗龙斯基。”她读着。“送信的人还没回来吗?”

    “没有,夫人,”门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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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既然是这样,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自言自语,感到心上起了一股闻名的怒火和渴望报复的欲望,她跑上楼去。“我亲自去找他。在跟他告别以前,我要把一切都和他讲清楚。我从来没有像恨他这样恨过任何人!”她想。看见挂在帽架上的他的帽子,她厌恶得颤抖起来。 她没有想到他的电报不是答复她的电报的,他还没有接到她的信。 她想像他现在正平静地和他母亲和索罗金公爵小姐谈着天,因为她的痛苦而感到兴奋呢。“是的,我得快点去!”她自言自语,她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她想尽可能地摆脱她在这幢可怕的房子里所感受到的心情。 仆人们、四壁、房中的装饰,都在她心中引起一种厌恶和仇恨的情绪,像千钧重担一样挤压着她。“是的,我必须到火车站去,假如找不到他,我就到那里去揭穿他。”安娜看了看报纸上的火车时间表。夜车在八点零两分开车。“是的,我赶得上。”她吩咐套上另外三匹马,自己忙着往旅行袋里收拾一两天内必要的东西。 她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到这儿来了。 在掠过心头的种种计划中她考虑决定采用一种:在火车站或者伯爵夫人家吵过一场以后,她就乘下城铁路的火车到下面第一个城市住下来。午餐摆好了。她走到桌旁,一闻到面包和干酪的味道,就使她觉得所有的食物都是令人恶心的,她吩咐套上车,就走出去。 房子已经在马路上投下阴影。 傍晚很晴朗,夕阳还很暖和。 搬着安娜的东西走出来的安努什卡、把行李放到车上去的彼得和分明很不高兴的马车夫,都使她觉得讨厌,他们说的话和举动都让她生气。“我不需要你,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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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车票怎么办呢?”

    “哦,随你的便吧,我不在乎,”她不耐烦地回答。彼得跳上驭台,两手叉着腰告诉车夫赶到车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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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又是她!我全都明白了!”安娜说,那时马车刚走动,轻轻摇晃着,轰隆隆地驶过砂砾铺的马路;不同的记忆又一个接着一个交叉地浮现在她的心头。“我最后想到的那一桩那么美妙的事情是什么?”她极力回忆着。“秋季金,coifeur?不,不是的。 是的,是亚什温所说的:为了生存的竞争和仇恨是把人们联系起来的唯一的原因。不,你们去也是徒劳往返,”她在心里对一群乘四轮马车,显然是到郊外去寻欢作乐的人说。“带着狗也没有用!

    你们摆脱不了自己的。“她向着彼得眺望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工人,他的头左右摇晃着,正被一个警察带到什么地方去。”这个人倒找到一个好办法,“她想。”弗龙斯基伯爵和我也没有找到这种方法,虽然我们那么期望,“现在安娜第一次一目了然地看清楚了她和他的全部关系,这在以前她总是不愿去想的。”他在我身上找寻什么呢?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要满足他的虚荣心。“

    她回忆起在他们结合的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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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言,他脸上显现出的那种使人联想到一只驯顺的猎狗的神情。 现在所有一切都证明了她的看法。“是的,他心上有一种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快感。 当然其中也有爱情;但是大部分是胜利的自豪感。 他以我而自豪。 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值得骄傲的了。 没有能骄傲的,反倒有使人羞愧的地方!他从我身上取去了可以取去的全部,现在他不需要我了。 他厌倦了我,又极力不愿对我显得无情无义。 昨天他说漏了嘴——他要我离婚,然后再结婚,他这是破釜沉舟罢了。他爱我,但是怎么个爱法呢!

    Thezestisgone!

    这个人想要一鸣惊人,非常自负哩!“她想,看着一个乘着一匹出租的马的红脸膛的店员。”不,对他来说,我早已没有风韵了。 假如我离开他,他会打心眼里高兴呢!“

    这并不是凭空猜测,而是她借着现在突然把人生的意义和人与人的关系显示给她的那种看穿一切的眼光清清楚楚地看出来的。“我的爱情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自私,可他的却越来越少,这就是使我们分离的真正原因。”她继续想下去。“而这是无法弥补的。 在我,他是一切的中心,我要求他越来越完完全全地献身于我。 可是他却越来越想疏远我。 我们没有结合以前,倒真是很接近的,但是现在我们却不可挽回地疏远起来;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说我嫉妒得太没有道理了。我自己也说我嫉妒得太没道理;不过事实并非这样。 我不是嫉妒,而是不满足。 但是……”由于一个突然涌上心头的想法,她激动得张开嘴,在马车里挪动了一下身子。“不管是什么,只要不单单是个热爱他的情妇就好了;但是我不能够,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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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是其他的什么人。 而这种愿望却引起了他的反感,又引起了我的愤怒,事情不能不如此。我知道他不会欺骗我,他对索罗金小姐并没有什么感情,他也不爱基蒂,而且他也不会对我不忠实吗?

    这一切我全知道,可是这并不能使我释然。如果,他不爱我,却由于责任感而对我假意温存,但却没有我所渴望的感情,这比怨恨还要坏千百倍呢!

    这简直是地狱!

    事实就是这样。 他早就不爱我了。 爱情一旦结束,仇恨就开始了。 我一点不认识这些街道。 这里像一座座的山,都是房子,房子……房子里全是人,人……多少人啊,数不清,而且他们彼此都是仇恨的。 哦,让我想想,为了幸福我渴望些什么呢?哦,假定我离了婚,阿列克谢。 亚历山德罗维奇把谢廖沙给了我,我与弗龙斯基结了婚!“回忆起阿列克谢。 亚历山德罗维奇,仿佛他就在她面前一样,她立刻异常生动地想象着他和他的温和的、毫无生气的、迟钝的眼睛,他的白净的手上的青筋,他的声调,他扳手指的声音,也回忆起一度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那种也称为爱情的感情,她厌恶得颤抖起来。”哦,假如我离了婚,成了弗龙斯基的妻子。 结果又会怎么样呢?难道基蒂就不会像今天那样看我了吗?不。 难道谢廖沙就不再追问和奇怪我怎么会有两个丈夫了吗?在我和弗龙斯基之间又会出现什么新的感情呢?不要说幸福,就是摆脱痛苦,就可能吗?不!不!“她现在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自己。”这是不可能的!生活让我们破裂了,我使他不幸,他也使我不幸,他和我都不能有所转变。所有办法都尝试过了,但是螺丝钉拧坏了。 啊,一个抱着婴儿的乞妇。 她以为人家会同情她。 我们投身到世界上来,不就是要互相仇视,所以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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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自己和别人吗?那里来了一群学生,他们在笑。 谢廖沙?“

    她想起来了。“我也以为我很爱他,并且因为自己对他的爱而感动。 可是没有他我还是活着,抛弃了他来换别人的爱,而且只要另外那个人的爱情能满足我的时候,我并不后悔发生这种变化。”她厌恶地回想起她所谓的那种爱情。她现在用来观察自己的和所有别人的生活的那种清晰目光,使她感到兴奋。“对于我、彼得、车夫费多尔、那个商人和住在那些广告号召人们去的伏尔加河畔的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随时随地都是一样的,”她想着,那时她已驶近了下城车站的矮小的房屋,脚夫们从那里跑出来欢迎她。“去打一张到奥比拉罗夫卡的车票吗?”彼得问。她完全忘了她要到哪里去,和为什么要去,费了好大的劲她才弄清了这个问题。“是的,”她说,把钱包交给他;把她的蓝色小手提包拿在手里,她下了马车。当她穿过人群朝头等候车室走去的时候,她慢慢回想起她的境况的全部详情和她的犹疑不决的安排。 于是希望和绝望,轮流在她的旧创伤上刺痛了她那痛苦万状的、可怕地跳动着的心的伤处。 坐在星形沙发上等车的时候,她厌恶地注视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对她说来,他们全都是讨厌的)。一会儿想着怎样到达车站,给他写一封信,信上写些什么,一会儿又想他不了解她的痛苦,现在正在向他母亲诉说他的处境,以及她怎么走进屋去,她跟他说些什么。 随后她又想生活仍然会多么幸福,她多么痛苦地爱他,恨他,并且她的心跳动得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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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响了,几个青年匆匆走过去,他们既丑陋,又无礼,但却非常注意他们给人的印象;彼得穿着号衣和长统靴,面孔呆板,一副笨相,也穿过候车室,来送她上火车。 两个大声吵嚷着的男人沉默下来,当她在月台上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其中的一个人向另外那个人低声谈论了她几句,自然是些下流的话。 她踏上火车的高踏板,独自坐在一节空车厢的套着原先是洁白、现在却很肮脏的椅套的弹簧椅上。 她的手提包搁在身边,被座位的弹簧颠得一上一下。彼得带着一脸傻笑,举起他那镶着金边的帽子,在车窗跟前,她告别;一个冒失的乘务员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而且闩上锁。 一个裙子里撑着裙箍的畸形女人(安娜在想像中给那女人剥掉了衣服,看见她的残疾的身体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和一个堆着假笑的女孩子,跑下去。“卡捷琳娜。 安德列耶夫娜什么都有了,Matante!”

    那小女孩喊着说。“还是个小孩子,就已经变得怪模怪样,会矫柔造作了,”

    安娜想。 为了不看见别的人,她连忙站起身来,在空车厢对面的窗口坐下。 一个肮脏的、丑陋的农民,戴着帽子,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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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露出一缕缕乱蓬蓬的头发,走过窗口,弯腰爬在车轮上。“这个丑陋的农民看起来很眼熟,”她想。回忆起她的梦境,她吓得全身发抖,走到对面的门口去。 乘务员打开门,走进来一对夫妇来。“夫人想出去吗?”

    安娜一声不吭。 乘务员和进来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她那面纱下的脸上的神色惊惶。 她走回她的角落里,坐下来。 那对夫妇在她对面坐下来,注意地和偷偷地打量着她的服装。安娜觉得他们两夫妇都是令人憎恶的。 那位丈夫请求她允许他吸支烟,他分明不是想吸烟,而是想和她交谈。 得到她的许可以后,他就用法语和她妻子谈起来,谈一些他宁可抽烟,也不大情愿谈论的无聊透顶的事情。 他们装腔作势地谈着一些蠢话,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听听而以。安娜明明白白地看出来,他们互相是多么厌倦,他们彼此又有多么仇视。 像这样可怜的丑人儿是不能不叫人仇恨的。听到第二遍铃响了,紧接着是一阵搬动行李、喧哗、喊叫和笑声。安娜非常清楚,任何人也没有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这种笑声使她很难过,她很想堵住耳朵不听。 终于第三遍铃响了,火车头拉了汽笛,发出哐啷响声,挂钩的链子突然一牵动,那个做丈夫的在身上画了个十字。“问问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倒是挺有趣的,”安娜想,轻蔑地盯着他。 她越过那妇人,凭窗远眺,望着月台上那些来送行的、仿佛朝后面滑过去的人。 安娜坐的那节车厢,在铁轨接合处有规律地震荡着,轰隆轰隆地开过月台,开过一堵砖墙、一座信号房、还闪过一些别的车辆;在铁轨上发出轻微的叮当声的车轮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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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流畅又平稳了;窗户被灿烂的夕阳照着,微风轻吹着窗帘。安娜忘记了她的旅伴们;随着车厢的轻微颤动摇晃着,呼吸着新鲜空气,安娜又开始沉思起来:“我刚才想到哪里了呢?

    我想到简直想像不出一种拧迫的生活环境;我们生下来就是受苦受难的,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但是却都想尽一切办法地欺骗着自己。 但是就是你看清真相的时候,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赐予人理智就是使他得以摆脱困境,”那个太太用法语挤眉弄眼地咬着舌头说,显然很满意她这句话。这句话好像回答了安娜的想法。“摆脱困境,”安娜心里暗暗地重复说。 瞥了一眼那位面颊红润的丈夫和他的瘦骨嶙峋的妻子,她看出来那个多病的妻子觉得自己受到曲解,她丈夫欺骗了她,所以使她自己起了这种念头。 安娜把目光转移到他们身上,好像看穿了他们的来历和他们心灵的秘密。 但是这一点意思也没有,于是她又继续思考起来。“是的,我万分苦恼,赋予我理智就是为了让我能够摆脱;因此我一定要摆脱。 如果再也没有可看的,而且一切看起来都让人厌恶的话,那么为什么不把蜡烛熄了呢?但是怎么办呢?为什么这个乘务员顺着栏杆跑过去?为什么下面那辆车厢里的那些年轻人在大声叫喊?为什么他们又说又笑?这全是虚伪的,全是谎言,全是欺骗,全是罪恶!……”

    在火车进站的时候,安娜夹在一群乘客中间下了车,仿佛躲避麻风病患者一样躲开他们,她站在月台上,极力回忆着她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她打算做些什么。 从前看起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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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办到的所有的事情,现在却那样难以接受,特别是在这群闹嚷嚷的不让她安静一下的讨厌的人之间。 有时脚夫们冲上来,表示愿为她效劳;有时年轻人从月台上走过去,鞋后跟在地上格格地响着,一边高谈阔论,一边注视着她;有时又遇见一些给她让错了路的人。 回想着假如没有回信她就打算再往下走,她挡住一个脚夫,打听有没有一个从弗龙斯基伯爵那里带了信来的车夫。“弗龙斯基伯爵?

    刚刚这里还有一个从那里来的人呢。他是来接索罗金公爵夫人和她女儿的。 那个车夫长得什么样子?“

    她正在和那个脚夫讲话的时候,那个面色红润、神情愉快、穿着一件挂着表链的时髦蓝外套、显然很满意那么顺利就完成了使命的车夫米哈伊尔,走上来递给她一封信。 她撕开信,还没有看,她的心就绞痛起来。“很抱歉,那封信没有交到我手里。九点钟我就回来。”弗龙斯基字迹潦草地写道。“是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含着凶意的微笑自言自语。“好,你回家去吧,”她轻轻地对米哈伊尔说。 她说得很轻,因为她的心脏的急促跳动让她透不过气来。“不,我不让你折磨我了,”她想,既不是威胁他,也不是要换她自己,而是威胁什么让她受苦的人,她顺着月台走过去,走过了车站。三个在月台上踱来踱去的使女,扭过头来注视她,大声地评论了几句她的服装。“质地是真的,”她们在议论她身上的花边。 年轻不让她安宁。 他们又注视着她的面孔,不自然地又笑又叫地走过她身边。 站长走上来,问她是否要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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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去。 一个卖克瓦斯的孩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天啊,我到哪里去呢?”她想,沿着月台越走越远了。 她在月台尽头停下来。 四个太太和孩子来迎接一个戴眼镜的绅士,高声谈笑着,在她走过来的时候沉默下来,紧盯着她。她加快步伐,从他们身边走到月台边上。一辆货车开了过来,月台震撼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坐在火车里了。猛然间回想起她和弗龙斯基初次相逢那一天被火车轧死的那个人,她知道到她该怎么办了。 她迈着迅速而轻盈的步伐走下从水塔通到铁轨的台阶,直到匆忙开过来的火车那儿才停下来。 她凝视着车厢下面,凝视着螺旋推进器、锁链和缓缓开来的第一节车的大铁轮,试着测量前轮和后轮的中心点,和那个中心点正对着她的时间。“到那里去!”她自言自语,望着投到布满砂土和煤灰的枕木上的车辆的阴影。“到那里去,投到正中间,我要惩罚他,摆脱全部的人和我自己!”

    她想倒在和她拉平了的第一辆车厢的车轮中间。 可是她因为从胳臂上往下取小红皮包而耽搁了,已经太晚了;中心点已经开过去。 她不得不等待下一节车厢。 一种好像她准备入浴时所体会到的心情涌上了她的心头,于是她画了个十字。这种熟悉的画十字的姿态在她心中唤起了一系列少女时代和童年时代的回忆,笼罩着所有的黑暗突然消失了,转瞬间生命以它过去的全部辉煌的欢乐呈现在她眼前。 但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开过来的第二节车厢的车轮,车轮与车轮之间的中心点刚一和她对正了,她就抛掉红皮包,缩着脖子,两手扶着地投到车厢下面,她微微地动了一下,好像准备马上又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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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一样,扑通跪了下去。同一瞬间,一想到她在做什么,她吓得毛骨悚然。“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为什么呀?”她想站起身来,把身子仰到后面去,可是什么巨大的无情的东西撞在她的头上,从她的背上碾过去了。“上帝,饶恕我的一切!”

    她说,感觉得没法挣扎……一个正在铁轨上干活的矮小的农民,咕噜了句什么。 那根蜡烛,她曾借着它的烛光浏览过充满了苦难、虚伪、悲哀和罪恶的书籍,比以前更加明亮地闪烁起来,为她照亮了以前笼罩在黑暗中的一切,哔剥响起来,开始昏暗下去,永远的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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