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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第10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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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克哲大叔又问,他们还有一条麦丁犬?
  年轻的警察马上说道,对,对,这是我汇报中的疏漏他们家有一条麦丁犬,还有一只猴子。麦丁犬叫本·拉登,你听听,这名字多蝎虎,岳秘书长就是有水平。猴子叫麦当娜,绝了。
  张克哲大叔拍拍年轻的警察,赵小松,谢谢你。
  张小松给张克哲大叔敬了个礼,就骑上摩托车走了,我们对人民警察肃然起敬。
  
  张克哲大叔叹了一口气说,这就好办了。市政府秘书长郭宪良是我的学生,他的儿子郭民超还在我们学校读高一,也是我的学生。郭宪良去年春节还到我家看过我。郭民超中考的时候,分数线没进我们学校,差十九分,我硬把他收了,现在还让他当了班长。明儿我给郭宪良打个电话,就让他说,冬冬是他的狗,让岳副秘书长家的本·拉登给配一配,副秘书长没有不听秘书长的道理。
  刘敏大姨也想起一条线索,我们银行西桥储蓄所的尚玉芬所长是我的铁姐们,当初我们在一个储蓄所当储蓄员,她闺女江麦禾,小禾,也在大连理工大学读书,她跟岳副秘书长的闺女岳丽丽肯定是同学,我让玉芬给她闺女打个电话,再让小禾找丽丽,然后丽丽再给她爸妈打个电话,就说冬冬是小禾的狗,十有八九都成。
  我很不好意思,说,那要付多少电话费?
  刘敏大姨说,用公家电话,国际长途都没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门被敲开,是黄娟大姐抱着一条麦丁犬进来,我喜出望外,趴在我床边的冬冬蓦地起来,如见到久别的亲狗。黄娟大姐将麦丁犬放下,那麦丁犬就和冬冬亲热起来。黄娟大姐喘着气说,你姐夫从东郊葡萄园老板借来一条麦丁犬,说是借来玩一天,他才不知道要给冬冬哪啥呢……
  两条麦丁犬玩了一阵,却不见它们有美事发生,过了一会儿,它们竟然嘶咬起来,黄娟大姐瞪了一眼冬冬,你这闺女咋不知好歹,你挑啥挑,你的男朋友在全市也没几个,这小伙就够帅的了。你赶上我同学鲁凤芝了,挑花了眼,都三十四岁了,还没挑完。
  两条麦丁犬的交流不够理想,我为了感谢黄娟大姐,不断地给黄娟大姐找烟(黄娟大姐吸烟,一天一包,是混合型烈性烟,牌子是力士),倒茶。黄娟大姐抽完一支烟,喝完一杯茶,忽然盯住两条狗,一拍大腿叫着,唉呀妈呀,我咋净干蠢事,我没跟志军你姐夫说冬冬是男是女,这扯不扯,这条麦丁犬也是女的!准是!说完,起身,抱起那条麦丁犬,就翻过那狗身子,看完哈哈大笑,笑完,又说,这扯不扯,刚才我还喂它一块牛蹄子,这牛蹄子我家小臭儿都舍不得吃!
  我也笑了,黄娟大姐抱起狗要走,我把一盒希尔顿塞到她兜里,算是对她热心的感谢。
  第二天我们又在月亮湾广场聚时,张克哲大叔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他说,这政府的人事变动比狗发情还快,郭宪良是省里的后备干部,调到川城当副市长去了,岳占魁当了秘书长,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赵小松这孩子调研侦察工作还是做得不细。
  刘敏大姨说:就知道你办起来有难度,他们当官的不可能把狗当一回来。我为了防止你办不成,我昨晚上让尚玉芬给她闺女打电话,今天白天小禾就来了电话,她说她和岳丽丽真是同学,而且还是不错的同学,她们计划周末一块回来,亲自处理这件事儿。许超,等着吧,就几天的事儿。
  冬冬失恋的痛苦难熬,在屋里也开始狂吠,没有办法,我将冬冬牵到桐树花园小区,那别墅群里。这回冬冬反倒不叫了,直向那二楼阳台上张望。狗的嗅觉充满了神奇,果然,阳台上的麦丁犬嗅到了冬冬的气味,又站起来,前爪趴到阳台护栏上,狂吠起来。这时冬冬才回应以狂吠。
  不知何故,这回女主人没出来,出来的是一位小保姆,这一定是那位叫陆凤芝的西荒姑娘。她慢慢走过来,走到门口停下来。岳副秘书长家的门是铁门,白天总锁着,但门是栏栅式的,手可以伸出来,头却伸不出来。
  小保姆靠在栏栅门上和我说话。
  小兄弟,你家的麦丁犬几岁了。
  二岁了,是女生。
  俺主人家的麦丁犬三岁了,和俺家的男主人一样,整天想女生。
  你可不能这么说话,他可是秘书长。
  屁,我才瞧不上他呢。出了这个大院他是秘书长,在这院里可是条畜牲。
  咋的,他欺负过你?
  倒是没的。可女主人在住院的一个月里,他至少往家领了六个女人。
  陆凤芝大姐,你可要多保重啊,除了我,你可别乱说,不然,岳秘书长会收拾你。
  你咋知道我叫陆凤芝?
  你在秘书长家里当保姆,还能没有知名度,你虽然是保姆,但因为你是秘书长家的保姆,就比普通的人民地位还高出一截。这附近的人们都知道,岳副秘书长家的保姆叫陆凤芝。
  怪不得我到市场买菜,小贩子都给我便宜的价格。
  本·拉登和冬冬还在叫着。
  我看了半天陆凤芝,胆怯地说,你们主人没在家?
  陆凤芝说,秘书长没下班,任科长和朋友到健身房健身,得下午回来。
  我就凑近了陆凤芝,姐姐你看这两条麦丁犬这么亲热,你看能不能让它们在一块玩玩?
  陆凤芝想了想,你,你把你的狗放进院吧,我把拉登牵下来。
  一会儿,陆凤芝把拉登牵下来,我把冬冬也从栏栅门缝推进去。
  两只麦丁犬在一起戏耍,我和陆凤芝唠嗑,趁我们不备的时候,拉登和冬冬做成了好事!
  我故作惊讶,对陆凤芝说,唉呀,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不正轻!
  陆凤芝笑了,你这孩子够狡猾的,你不就是领你的麦丁犬和我们拉登做这件事来了吗,还装,你一来,我就猜透了……
  我说,对不起。
  陆凤芝说,没啥对不起的,也不是我的狗。岳秘书长经常和女人做这件事,就不兴他的狗也做这种事。
  我冲陆凤芝举起大拇指,姐姐,你真有性格。
  一会儿,陆凤芝看了看表,快中午了,我要做家务去了。
  我说,请姐姐把我的狗抱出来。
  陆凤芝淡淡地说,你先交二百元钱吧。上回有一条麦丁犬来交配,给我三百元,谁让你和我谈得来。
  我恍然大悟,翻了半天兜才掏出一百二十元,都交给她,姐姐,就这些。
  陆凤芝摇摇头,肯定不行。不然你这条麦丁犬就别要了。
  我急忙去找熟人,正好在新街口看见了黄娟大姐,简要地把情况和她说了,她爽快掏出一百元钱,交给我,说,行,挺便宜,不贵,才二百元,西郊宾馆的妓女一次也二百。
  我气喘地跑到桐树花园小区,把一百元交给陆凤芝,陆风芝接过去,笑着,弟弟,你不吃亏,刚才你走了,拉登和你的狗又配了一次,这也是看了你的面子,我才让拉登这么做的。
  陆凤芝把狗从门缝给我塞出来,我抱紧了狗,冲陆凤芝说,姐姐,你和秘书长做这种事儿,几百元?
  陆凤芝并没有恼怒,笑着,你放屁。你根本就没有眼力,将来我就是这楼的主人!
  ……
  第二天,领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冬冬又到广场闲逛,又和张克哲大叔、刘敏大姨、黄娟大姐在一起扎堆。没等我说,黄娟就把我昨天领着冬冬到桐树花园小区的事说了,大伙都哈哈地笑,都佩服我的能力。
  刘敏大姨说,明天我还得让尚玉芬给她闺女打个电话,就别让她叫岳丽丽回来了。
  在这时,我也想起还给黄娟大姐一百元钱。黄娟大姐收下钱,还在重复地说,值,值啊。
  半年以后,冬冬产下两条小麦丁犬,都是女生。一条大些的,我叫它小秋,小一些的我叫它小凤,这样叫是有道理,为什么给它们起这样的名,当然只有我心里知道。
  
  最后的捕杀
  
  2002年7月10号这一天,我接到夏虹阳的来信,她说她得了癌症,她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无论如何要看我一面。我接到夏虹阳的来信,并未觉得恐慌,我好像预感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夏虹阳是我的前妻,我们在十年以前结婚,六年以前离婚,在四年的婚姻生活里,并没有发生什么非得让我们离婚不可的事情,我们的离婚和几只蚊子有关。那天晚上很热,我们家里没有空调,屋里有几只蚊子(仅仅几只蚊子),但这几只蚊子很优秀,是蚊子中的另类,用出奇的视力发现了我和妻子的蚊帐上有一处微小的漏洞,它们就兴奋地钻了进来。蚊子对人类的欣赏标准完全取决于它们嗜血的经验,它们大都喜欢人类的雌性,也就是和它们相同的性别(雄性蚊子不嗜血,是和人类中的雄性嗜血相悖的)。蚊子当然贪婪地落在了妻子夏虹阳的身上,它们分别叮在了她的左肩、上唇、右脸,还有乳沟,妻子发出了难忍的尖叫。我钻出了蚊帐,首先打开了灯,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妻子说,蚊子,凶恶的蚊子!我和妻子分别看见了已经饱食胀腹的蚊子们,它们惊恐地伏在蚊帐上,和我以及我的妻子对视。
  它们是死定了。妻子费力挠着已经红肿的乳沟。
  我吸了一颗烟,从蚊帐的漏洞里塞进去一瓶风油精,让妻子先处理一下被蚊子叮咬红肿了的地方,在妻子抹风油精的时候,我在想将这些穷凶极恶的蚊子们处死的办法。
  先捉住它们,然后把他们烧死!我愉快地喊。
  别瞎咋唬了,喷几下杀虫剂,杀死它们算了。妻子还在擦她的乳沟,脸上的表情仍然痛苦。
  不,这样太简单了。这样是对蚊子的仁慈,就像处置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我白天刚刚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一个杀人犯,他在一天之内杀死了六个人,手段极其残忍,他被抓获以后,在执行死刑前,他还吃了一顿肉,一只苹果,还手淫了两次,就在平淡的一声枪响中死掉了,痛苦的过程没超过两分钟)。用杀虫剂杀死蚊子,蚊子的痛苦时间不会超过十秒,这很不公平。妻子被蚊子咬,将付出很大的代价,她上班时将会扎着头巾,在给她的学生们上课时,她的表情很重要,她的上唇、右脸,是她主课使用表情时的重要部位,被蚊子叮咬,将不能真实地使用表情。左肩虽然看不见,但搔痒千万的痛苦更加难忍,因为左肩不太容易被自己的手抓得到,在搔痒难忍的时候,她是不会让别人替她抓挠的,乳沟就更重要了……总之,消灭蚊子很快就上升到了消灭敌人这样的高度。
  我迅速找到了一只瓶子,一只装过维生素C的空瓶,我想把蚊子捉住,放在瓶子里,然后往瓶子里滴进几滴芥茉油。我和妻子都讨厌芥茉油,在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上,我和妻子吃一盘有芥末油的凉菜时,都被呛得睁不开眼睛,一块到卫生间去呕吐。我们认为芥茉油是可怕的杀伤性武器。我家的厨房有几只蟑螂,我妻子就用芥茉油消灭了它们。
  快点,把这几只蚊子打死!妻子大声催促。
  我又钻了蚊帐。伏在蚊帐上的几只蚊子(确切地说应该是四只)仍然木讷地望着空荡荡的空间,那只望着我的蚊子已经发现我在它的视线中消失。我充满快感地捉它们,我的手刚刚临近它们时,它们好像早有准备一样,蓦地飞了,在蚊帐里它们一点不觉得空间的窄小,我站起来与它们拼斗,这时妻子坐起来,一把扯住蚊帐,使劲拽着,蚊帐被她扯断了,我沮丧地从蚊帐中挣脱出来,妻子从床上下来,将蚊帐扔到地上,发疯地踩着,我被妻子的行为吓得怔住了,我不知她的愤怒来自于我还是来自于蚊子……三天以后,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我和夏虹阳离婚以后,她悄然离开了这座城市。不久她嫁给了她中学的一位同学,那位同学是一位制酒的商人,从此她开始了新生活。这一切是我在夏虹阳离婚后的一年知道的,夏虹阳再婚以后,不再做小学教师,而成了制酒商人的推销员,在那年的夏天,夏虹阳到这座城市推销酒,在一家宾馆给我打电话,我们在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的通话时间里,她用十分钟的时间介绍她新丈夫用荞麦酿制的低度降血糖米酒,用十分钟时间介绍她的新丈夫,用三十分钟介绍她的新生活,在讲这些的时候,语气松弛,发音响亮,许多时候还有笑声,表示对过去生活的不在意。当时我深受感动,因为我正在和我新处的女朋友热恋,晚上我还要去女朋友家,帮助女朋友的父亲侍弄非洲花木和热带鱼(女朋友叫赵燕茜,是一位三十三岁的老姑娘,资深的西语翻译,其父亲多年驻非洲刚果大使馆,她父亲的格言是:世界上唯一的天堂就是非洲),因此,我没能去宾馆看她,但她这次到这座城市,我也帮助了她,我通过电话联系,帮助她做成了一笔生意,那种荞麦米酒被仲景保健品公司一次购买六十箱,并答应她常年要货。仲景的老板是我女朋友赵燕茜女朋友丈夫的朋友,我把这绕口的朋友关系告诉了夏虹阳,夏虹阳表示感谢,并在电话里祝福我和赵燕茜幸福,此后就断了联系。
  现在夏虹阳突然来信,要和我做一次生命的终极谈话,这确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当然要把这封信,交给我现在的妻子赵燕茜看。我和赵燕茜结婚两年多了,已经完全进入幸福状态。赵燕茜是位西化的女人,这和她大量地翻译西方文学有关,她也受到了父亲的影响,向往非洲。她将她父亲在家养的非洲花木大批地搬到我们的新家,而且也养了几百只热带鱼。她和我的许多幸福都建立在侍弄这些花木和热带鱼的劳动当中。我们唯一可以喘息的机会就是晚上八点以后,我有时鼾然入睡,她在灯下翻译作品。这天八点以后,我还是把信交给了赵燕茜。
  赵燕茜看了看这封简洁的信,说出了比这封信更简洁的话:去吧,去看看她。
  赵燕茜如此大度,让我很感动,我得寸近尺地说:其实她想见我无非是想让我对过去的草率离婚表示忏悔,或者她对我表示一下忏悔,你说,我该如何应对浅薄的女人。
  赵燕茜瞪了我一眼:我跟一个要死了的女人还叫什么真儿,你还算个男人吗?西方的绅士把对女人的宽容看做是一种公共道德,而中国男人就做不到。
  我说,我当然能够宽容女人,只是我不知道这次我去见她如何表现出宽容?
  
  赵燕茜想了想:买一束鲜花,说一些客套的话,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当着她的面掉几滴眼泪,最好能说出,如果你还能活上十年,我会和你复婚!
  我说,这话不能说,这是假话。
  赵燕茜笑了:如果是取悦女人,女人总能把假话当真话听。
  我故做沉思状,将我早就深思熟虑过的一个问题说出了口:我总是怀疑,她并没有得癌症,只不过是想见我,用了比较过分的谎言。
  赵燕茜深情地说,她是位优秀的女人。
  我有些尴尬,那样就很没意思。
  赵燕茜说,那样就更有意思。
  ——
  出于好奇,也出于我对赵燕茜预言的印证,我如期赶到了前妻夏虹阳所在的小城市,这是个雨天,在雨雾里我看不清这座城市的真正面貌,但我能够看出这座小城的清洁。被雨水冲洗过的许多古旧建筑,散发着清香和发霉混杂的气味,这让人觉得回忆和现实充满了生命。
  我在一家宾馆住下。第二天早晨我才小心翼翼地给她打电话。
  我正在路上,快到了。我撒谎时总是充满了快乐。
  不,你一定早到了。这是我的预感。她语言充满了坚实的东西,这很可怕。
  你先生在家?路上很滑。我语无伦次。
  我先生这半年多一直守在我身旁,这两天他为了能让我单独见你,他到他姐姐家去了。我一直和保姆在一起。
  你病得怎么样?
  她迟疑了许多时才说,我能活半年,或者一年。我自信至少能活一年,因为我现在心情很好。
  我的汽车已经驶进了市区。我兴奋地说。
  用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凭感觉,也许会找到你的住处。
  十几分钟以后,我找到了她的住处。她的住处距我住的宾馆仅一条路,或者是她住的楼和我住的宾馆可以对视。这不是偶然,是一种心灵感应,因为这天早晨,我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这种气味和十年以前夏虹阳披肩发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一样。
  推开她家的门,是她来迎接我,她步履轻盈,着一身淡黄色的休闲服,气色很好,根本看不出是一位病人。我和她握手,觉得她手微温,握力也很好。
  坐下以后,我打量了一下房间,很宽敞明亮,是复层,至少有二百多平米。我坐在大客厅,在我坐着的地方可以看见敞开的四扇门,以及四个房间的概况,也能看见上楼的铺着红地毯的楼梯和镀金的楼梯扶手。
  我有些眩晕,好像是一种奇特的香味让我眩晕,夏虹阳发现了我的不适,叫小保姆,小保姆在楼上匆匆地下来。夏红阳说,把窗户打开,客人不适应法国茉莉的气味。小保姆乖巧地跳到我身后,去开窗户,这时我转身看到了一盆偌大的法国茉莉花。
  这时我忽然觉得到这里来有些后悔。因为这个环境不太像我要来的地方,我还觉得到这里来准备得不够充分,我忽略了一个礼节性的细节,应该捧一束康乃馨进来。正在我窘迫的时候,夏虹阳坐在我对面,慢慢地和我说话。
  你能来,我很高兴,我要谢谢你。
  我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散漫:你这啥话,我们还客气啥,我们毕竟在一块生活几年,一日夫妻百日……我这话有点俗了。
  她笑了,很好,说得好。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比以前更直爽,更真实。
  我笑,其实我以前也这样熊样,你心里有数。沉默了一会儿,夏虹阳站起来,走进一间房间,一会又出来,手里拿着一只透明的瓶子。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虹阳将瓶子举到我眼前,说,真是很有趣的事。说来也巧,去年我又被蚊子咬了,我家里有空调,但也许挡不住这小东西,这小东西怕奇香味道,我于是买一株法国茉莉,自从有了法国茉莉,它们一直伏在昏暗的地方,处在半昏迷的状态,我和小保姆小慧就将它们捉住了,你看……
  我接过瓶子,心里忽然有了一份惊喜,我看了半天,笑了,小夏,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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