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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与男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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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走到拐角的时候,龙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喘得有点更厉害了,似乎疾跑过。

    我往回走,他追上来拦在我面前,逼得我贴到墙根。

    我飞快地瞥了他几眼,挺直了脊背。

    他靠得太近了。

    “我不是暴力份子,但我们的种族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这是最快的办法,对他也没有实质性的损伤。我们经过改造的身体回复能力很强,医学也很发达,大约过个十天半个月他就会恢复原样。”他一口气说完之后,停顿了几秒钟,“我平常不喜欢动用武力,我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他看着我,我不知道看哪儿,越过他的肩膀看对面墙上的一个污点。但是他靠得更近了,他一手撑住了墙,肩膀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的呼吸也逼得我低下头去。

    “还有一些事,你也得知道。”他低声说,“我们种族的男女比例已经达到了100000:1,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只能拥有男性伴侣,男性也被赋予两种社会性别,在婚姻里处于主导地位的alpa往往被认为是低人一等的。你又是贱民,声名在外,如果无底线地任卢奇侮辱,而不做反击,你觉得你会遇到什么?比你昨天遇到的事要严重得多。”

    他离我好近,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嘴唇却发干。我用余光瞥到他不再说话的嘴唇。

    “我是不是该说……谢谢?”

    “不客气。”他顿了顿,似乎笑了一声,“既然卢奇对我羡慕嫉妒恨,我总要给他一个羡慕嫉妒恨的理由。毕竟我们种族的男人也从小都被教育要照顾比自己弱小的伴侣,我只是在践行这个传统。”

    “我……我可以走了么?我要迟到了。”

    他炙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肩膀上,有一个瞬间我觉得他的唇碰了一下那里。

    “晚上我接你下班,你的刑期依旧没有结束。”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而我全身都在打颤,腿软。

第18章() 
我在走廊里打了一会儿颤,下仓库去修机甲。

    一早上我拧着螺丝都神游天外,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想着清晨走廊里的那一幕。我仔细揣摩他的每一句话,然后就想抽我自己一耳光,为什么我当时偏偏要说什么:“我可以走了么?我要迟到了。”

    应该说:“darling,从今以后我就是oa了!”然后二话不说搂住他大量地吻,疯狂地做/爱。这是风骚流。

    或者说:“你、你在说什么,我这么柔弱,听不懂!”然后被他二话不说搂住大量地吻,疯狂地做/爱。这是绿茶婊流。

    不以风骚惊天下,也要绿茶动世人啊。

    但我他妈说了啥。

    “我要迟到了。”

    妈的我是一个十八世纪的纺织女工么!这是工业革命play么!感觉一句话就能闻到流水线上浓浓的机油味以及轰鸣的纺织机声!

    综上所述,我真是一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虽然每天想着撸撸,但关键时刻只会颤抖。

    颤抖得就像一个被资本家少爷看上的十八世纪纺织女工。

    或者被一个贵族少爷看上的十七世纪挤奶女工。

    诶擦!

    反正就是那种一出场柔弱无力、三分钟后被少爷操/翻、接着怀了少爷的私生子、少爷还娶了正妻、每天都要哭唧唧地挤/奶、纺织、修机甲。面对少爷只会……

    只会颤抖!

    ******

    军官餐厅的饭菜吃了真顶饱,我难得中午没有觉得饿,于是乘着休息时间晃荡到了卡文迪许。我觉得我还敢回到这里真是太勇敢了,但是我又不能不管西楼,谁知道卡文迪许给不给他饭吃。

    西楼一见到我,就扑到我怀里嘤嘤嘤地哭了半天,“他们超级坏的。你没事吧,我吓坏了。”

    “你不要害怕啊。”我把饭盒塞到他怀里,乘他吃饭的时候告诉他后来的事。“总之后来我被男神捡走了,他也让卢奇得到教训了。”

    西楼嘤嘤嘤:“好想有蓝朋友,龙隐上校什么的真是棒棒哒。”

    “不要抢我老公啊喂!”

    我担心昨天的事会让西楼在病房里难过,担心那些征服者会照着我的样子拿他寻开心,幸亏这种事没有发生。

    “他们都是伤兵,最多只是口头上占几句便宜,”西楼嘤嘤嘤地攥着拳头,“我可坚强了,我不怕。”

    我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你乖啊,我去问问年博士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卢奇那种神经病有多远避多远。”

    西楼嗯嗯地点了点头。

    我给他擦了身体,让他在被子里换上干净的小内裤,然后去找年博士。当我循着记忆找到年博士的办公室时,他正和另一个白大褂谈话。门虚掩着,我想敲门,但我听到他说,“按照其他几次实验得出的结果,转化应该已经开始了,这件事不要通知蔷薇骑士的高层。”

    我一愣,蔷薇骑士学院的高层……不就是沙左和龙隐么?

    年襄有什么事情要瞒着他们?

    “但是标本依旧关在蔷薇骑士学院的审讯室里,我们无法监测基因污染的过程。”

    “如果现在向蔷薇骑士高层要求引渡川贝,有百分之百的几率,他们会追根究底。一旦他们发觉川贝感染的是阿斯巴原虫逆转录病毒,川贝会被处决,我也会因此上军事法庭。我不想惹麻烦,我需要一个神不知鬼不觉转化完全的异种标本,即使要为此牺牲一些数据。”

    “到时候标本转化成功,我们如何介入接管?”

    “一个在监狱里遭受基因污染而变成异种的贱民,你觉得蔷薇骑士学院会怎么处理?”

    “……他们会交给我们。”

    “耐心。我们只要等待两天就好。逆转录很快就会完成。”

    我缩回了脑袋,躲在了楼梯拐角。

    我貌似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后来年博士和那个白大褂出门了,我偷偷溜进了他的办公室,找到了他的书桌。

    书桌上有一份项目方案,看不大懂,但是有川贝在监狱中的监控照片。他脸上长了一些东西,让他看上去很吓人。

    联系我听到的前因后果,我能猜出个大概:我们那天晚上对付的异种,有很高的实验价值,而且极其容易对人类造成基因污染。我们杀死了唯一标本,年襄很不甘心,他在对我们进行基因检测的时候说了谎。

    于是,川贝被感染了,年襄放任他产生异变,以期成为新的异种标本。

    而军方对这种异变零容忍。

    我第一反应是去告诉龙隐,但是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计划。我拿什么去赌龙隐会帮我?先不说我们才认识三天,就算我要赌,赌咱俩的感情那也就算了,我现在在赌川贝的命。龙隐他是个很讲原则的人,法律不好那就改,但在那之前他还是会去遵守。那么军方零容忍的实验,我有几分把握他肯帮川贝?万一他不肯呢,万一他赞成处理掉川贝呢?

    我赌得起么?

    我赌不起。

    我把手按在异种计划的白皮书上,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着这样可怕的选择:

    龙隐,还是川贝。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的谈话声。我迅速翻了遍年襄桌子上的文件,没有提到任何治疗方式,而且非常糟糕的是,文件中似乎注明这种基因感染是不可逆的。

    我不敢多做停留,从实验室里顺了三支抑制剂,匆匆离开了。在折返西楼病房的路上,我已经想明白了,川贝这事事关生死,人命大过天,什么情情爱爱都得放一放了。我心中也略微有了个计划。

    我打开了西楼病房的门。

    “年博士怎么说?”他充满期待地问我。

    话到嘴边,我咽了下去。

    “发生了一些事情,小西楼,我和川贝也许要出一趟远门。”我在他身边坐下,尽可能放轻声音不要吓着他,“如果你乖乖留在这里,也许会被我们牵连,也许不会,我不知道。如果你跟我们走,我不一定能保护得了你,但是我会尽我所能。”

    “是很坏的事情么?”他往后被子里缩了缩。

    “是的。是……很坏很坏的事情。”

    西楼思考了一会儿,凑过来把小手盖在我手背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啊,你们干坏事,征服者也会算在我头上的,诶。”

    “对不起。”我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背后摸出我的折叠刀,乘人不注意递给他,“今天半夜,你偷偷溜回宿舍,我和川贝在那里等你。要注意安全,我要照顾川贝,没办法陪着你。”

    西楼抱住了我的胳膊,乖巧地嗯了一声。

    ******

    离开西楼之后,我回宿舍搜罗了一些用得到的小工具。我和川贝还有西楼三个人合宿,川贝的百宝箱几乎可以解决我们遇到的所有难题,这次我也同样相信他。川贝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对我来说就像护身符,带上它们简直就像川贝在我身边一样。这就是学神给学渣带来的安全感。

    现在,我要找个办法接触到川贝。

    他在监狱,我刚好有个法子可以把自己快速准确地送进监狱。

    我问我的贱民朋友们打听到了龙隐的教室。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了进去。整个蔷薇骑士学院最好的机甲战斗部队,都齐刷刷地望向我,包括老师。

    龙隐率先站了起来,“怎么了?有事情到外面说……”

    我解开了我的衬衣领口,大声截断他的话,当众宣布:“我要抱你。”

    龙隐满脸卧槽。

    发火吧男神,以猥亵军官罪把我关进监狱吧。

    但是我期待着的“狂怒的男神”没有降临,整个教室沉寂了将近一分钟后,突然响起了掌声。

    沙左表情神圣地站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哼婚礼进行曲。然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开始鼓掌。甚至还有人用手环连接了教室中360度立体音响外放《婚礼进行曲》,室内的三维立体成像也突然从深邃的宇宙变成了教堂。我看到沙左走到龙隐身边,满怀感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实际上不存在的一朵白花□□了他的军装口袋,眼里噙满了泪水。

    这回轮到我卧槽了。我男神的同学们都肿么了!

    就在沙左一脸神圣地要把一捧捧花递给龙隐的时候,龙隐终于有了反应。

    他劈手抢过,抡在了他脸上,糊了他一脸,然后带头走出教室,示意我跟上。

    我听见沙左在背后绝望地嘶吼,“龙隐!私奔是不好的!”

第19章() 
我们走到走廊。龙隐在我前面停下脚步,转身问我:“什么事。”

    突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不好意思开口了,但我想到关在牢里、即将要变成大螳螂的川贝,还是鼓起勇气,一手猛地撑上了墙,邪魅狂狷道:“龙隐,我要抱你!”

    我男神岿然不动一挑剑眉:“再说一遍?”

    我瞬间萎了,期期艾艾地掰着墙根露出半张脸:“想、想要抱抱……”

    我男神居然没有骂我变态,也没有要把我关进牢里,而是严肃地打量了我半分钟:“你是饿了想吃鸡腿么?”

    我一愣:“没有啊。”

    他又思考了半分钟,掏出钱包抽出张卡:“要什么自己买去。”

    我赶忙推托:“别这样别这样!谈感情多伤钱。”

    “你怎么回事?”我男神把我往边上拉扯,让我站直了不要挡路,“有话就直说,要作回家作。”

    我被他一戳一蹦跶:“要抱。”

    他这次审视我的时间更久,最后很明显的眨了一下眼,把双手靠在背后,冷下了脸,“你成天作死作活,是把我当成老公在作么,机甲技师?”

    我又萎了。

    “问你话呢,站直。”

    “……你这个人,好坏好坏的!”

    “不许作,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讲明冲进教室要抱抱的理由,要求三分钟以上。”

    “诶呀,这不是明摆着么,他知道你要去柯依博带执行任务,临走前想要一个拥抱而已。”沙左突然冒出来,着急地对龙隐解释。“一般战士上战场之前,都会给o就稳稳地立起来了。”

    龙隐一脸卧槽,“你怎么会在这儿?”

    沙左纠结,“你突然从礼堂里跑了出去,留下了满堂宾客,我当然很担心了,戒指都还在我这儿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枚戒指,递给我一枚,递给龙隐一枚。

    我把戒指放到嘴里咬了咬,而龙隐沉默了三秒钟,直接拍在了他脸上:“宪兵,把这两个人都押去卡文迪许,让年博士对他们做个精神分析。”

    宪兵:“上校,沙左伯爵是我院最高指挥官。”

    龙隐:“……”

    沙左:“你就不要傲娇了,赶紧把事情给办了吧。糯糯是我见过,最美丽善良的女孩儿。”

    我和龙隐对视一眼,抄起教室里的课桌围殴了他半天。

    我们一起殴打完沙左,彼此都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谈谈。

    龙隐问我:“是沙左说得那样么?”

    太阳落山了,落日的余晖把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我抿了抿唇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只去三天,执勤完毕马上回来。”他淡淡地说。

    但我要离开很久。

    运气好得话,带着西楼和川贝一辈子都不再回来。

    运气不好得话,那就是永远。

    所以这无论如何,都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我会……很想你的。”我退后几步,插着裤袋,故作轻松,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龙隐淡然地点点头。

    我对他挥了下手,转身走了。

    突然之间,他的双手从我肋下穿过,箍紧,我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三天。”

    说完就走了。

    我看到夕阳把他的背影晒得很暖。

    我看到沙左在教室门口满含热泪地鼓着掌说:“太感人了!我看电视就喜欢看这种剧情,快让我做一次伴郎!”

    我看到整个蔷薇骑士学院最好的机甲战斗部队挤在窗户后面,热烈地鼓掌。

    这情景是那样的不真实,就像是我身上很快蒸发的他的温度,但也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一次美梦。

    “现在你可以回你的监狱去了。”龙隐回头意有所指道。

    “龙隐,你都快要结婚了,不能傲娇。”沙左严肃地对他比了个叉。

    美梦结束了。

    我转身跟上宪兵,摸了摸我刚才从龙隐身上偷来的东西。

    头发,指纹,拷贝来的id。

    有了这些,我可以带着他们安然无虞地从这所军校中逃出去。

    走到岔路口,一条通往监狱,一条通往军官公寓。

    “你知道我的吧?把我关在老地方。”

    “你的老地方不是……”宪兵低头看着脚尖。

    “上校说了,是监狱。”

    宪兵乖乖把我送到川贝的牢房。我大老远就听到咳嗽的声音,等宪兵一开门,就看到川贝从简单的行军床上跌下来。我赶紧扶起他,门在我们背后关闭了。

    “我在异化。”川贝推开我,“离我远一点。”

    看来他已经感觉到了。

    “上次袭击我们的异种,跟一个违禁实验有关,卡文迪许方面知道你感染了,故意秘而不发,等你完全异化之后好坐收其成。而其他征服者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你,我们要尽快离开。”

    川贝哼哼了两声,“我居然因为这个变成了大人物。”

    我把他扶坐在行军床上,发现他脸上有很多黑斑。那些黑斑看着让人很不舒服,有一些很涩的光感,像是某种鳞片。

    “我们即使逃出去了又能怎样,能救我的只有卡文迪许实验室,他们掌握着基因密码。只要他们不松口,我就得死。”

    “谁说卡文迪许掌握着解药?年襄写了,这病他也治不了。”

    川贝病中忽坐起,然后打了我半个晚上。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一抹鼻血继续给他分析:“你知道基因感染是怎么回事,基因就是病毒,钻进你的身体复制,表达,杀死正常细胞。干掉病毒的办法可不止解析它的基因链,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找解药。”

    川贝痛苦地仰头,“说得轻巧……”

    但他还是给了我一些建议,“找一些抑制剂,减缓我的异化……”

    我从裤袋里摸出一支。他似乎不敢相信。我啧了一声,“我很聪明的好么,一得知他们的阴谋就从年博士的实验室里顺来不少。”

    川贝笑起来,我给他注射了一管。

    他看起来好多了。

    “异化的过程简直就像身体里在烧一样。”他瘫在那里,大汗淋漓,“接下去怎么办?”

    “把你带走,去找草药师。”

    “什么?!”川贝整个人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带你去找草药师。你是哪个字听不明白?”

    “你不会真的相信镇上那些煮草药治感冒的巫医能治疗我吧?那不科学!”

    “但那是经验。”

    我一直觉得中医很神奇,那些从上古流传下来的药方,鬼知道究竟有什么成分,但凑起来煎一煎居然就能治病。穿越到这里以后,我发觉原住民中也有类似的职业,那就是草药师。草药师完全凭一代一代口耳相传的经验救人性命,所以我们的科学虽然被扼杀了,但我们依旧懂得维持人体的健康。那一定曾经属于非常伟大的智慧,即使我们说不清原理,依然相信它有用。

    自从征服者统治我们之后,崇拜科学的思潮也波及到了原住民,不少草药师开始学做西医,不过也有那么几个老古董,他们有很多偏方处理各类基因感染。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基因层面上的异化,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疾病,有病就治,就那么简单粗暴。

    但川贝是个非常彻底的科学论者,“我才不会把性命交给那群巫医!他们甚至求神拜佛。”

    “那你难道就坐在这里哭么?□□掉,被拉去做实验,你喜欢哪个下场?”

    川贝难得闭嘴。

    我忙着把偷来的东西摆在他面前,“要逃出学院有三道防线。一是牢房,轻而易举;二是他们的能量保护场’神庙’。你现在的基因异化程度可能太高了,能量屏障对异种是双向隔离,你无法走出去,就像外面的异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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