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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希尔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柯萍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身为七神教徒，拥有罪行豁免权，入教前所有罪责都可免去，但入教后再犯罪行也会加倍处罚。”
再度有人擅自观看了希尔的思维，回答他好让他解除担忧。
希尔开始用龙之力包裹全身，检查上下。他要知道对方是通过什么方法一直在窥视自己的思维。
要知道清楚自己被人偷看大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艾妮特丝在金城中盘算着这几天的盈利收入，预估着大概多久金城才能恢复之前的人气。
毕竟人气意味着财富，财富意味着资源，资源意味着人脉。
虽然对于血族来说金钱只是一串数字，但那并不意味着它们不需要钱，相反，它们比谁都缺钱。
各个黑市中都有高价收购血肉的人，你以为这些血肉收购来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供血族进食的食物。
全大陆地下黑市都有专职服务血族的黑市商人，不谈收购血肉的支出，光是养活这批商人让其心甘情愿为血族做事，就是一笔巨大开销。
还有艾妮特丝还是在适当时候对自己看好的势力施以援手，结个善缘。
当初法夫拉公爵当初穷困潦倒，连供帕克里奇建立新研究所的钱都没有，是艾妮特丝大方为他提供了流动资金，让他有钱做事，发展秘银之剑，改善民生休养生息积蓄实力。
这也是一笔巨大开销……
艾妮特丝因为商业天才，对于数字无比敏感，每天看着金城利润大幅度下降不比往昔，艾妮特丝都痛在心里，每天晚上睡觉时间都推后了两个小时，用美容觉时间来处理事务。
要知道优雅的血族对于自己容貌可是有着病态执着，很多文学作品，甚至会描写血族在战斗中还不忘拿出粉底补妆。
艾妮特丝为了赚钱连自己容貌维护都放在第二位，对于商业的无比重视，这也是她在商业方面如此成功的原因之一。
闲暇之余，艾妮特丝也会担心一下希尔，猜测他目前在七神教的处境。
七神教内部管理及其严格，只允许人类教徒在城内活动，就算以艾妮特丝的手段，也无法将探子插入其中。
对于七神教城内部一无所知的艾妮特丝遐想着，希尔在那里做什么呢……
至于艾尔莎，也在努力修炼，操控体内的能量好让自己变得更强。
实力，是她目前最缺乏的。在认识希尔后，她也开始了鼓励自己努力修炼。
本来已经放弃了复仇的余烬，重新燃起了火焰。
艾尔莎，在等待着希尔复仇成功的那一天，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她愿不惜一切帮助希尔。
第96章 唯心（）
希尔待在七神教城的第二天……
不对，或者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希尔竟然忘记了时间，他也忘记了自己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
也有可能是一年？或者两年？
时间的流逝不被察觉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希尔竟然不对这一切感到奇怪。
仿佛理所当然，希尔忘记了自己的一切，外面金城中等待自己的艾妮特丝和艾尔莎，自己来到七神教城的目的。
希尔成为了一名全身全意忠诚于七神教的教徒，别无二心。
每天早晨希尔都从小房间中醒来，从床上起身后梳洗。
这房间他很熟悉，是七神教安排给自己的教徒房间，所有教徒都有自己的独立房间，窄小阴暗的房间连囚室也不如，仅仅只足够放下一张小床，睡下一个人。
但希尔却很心满意足。
每天早晨醒来后，希尔需要跟着其他教徒一起前往教堂，整整一早晨都在听从神父的教导。
黑衣神父总是带着和煦的笑容讲解七神教的教义。
“七神本身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人类而存在的……”
“我们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回报七神的恩赐……”
“世界总将毁灭，但在七神的庇佑下，我们定可获得永生……”
每天重复着这些洗脑课程，希尔竟然还听得津津乐道。
他觉得神父说的很对，这个世界的确是这样的，多亏了七神的庇佑……
吼！一声龙啸在希尔身体中想起，但希尔却仿佛没听到也没感知到一般，还是全心全意沉浸在教义世界。
冰龙也无法干涉一个人的唯心世界。
未来世界灭亡之时，七神将……
“哥哥。”
正思索着七神教的教义，希尔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柔弱的呼喊声。
哥哥？希尔眉头皱成川字，什么哥哥？
谁的哥哥？
面前还是滔滔不绝讲解的神父，以及旁边听的如痴如醉的教徒们，但希尔却被那一声呼喊唤醒，从这种狂热的气氛中脱身，思维恢复了冷静。
不对，我明明是为了寻找帮助雪精灵变幻人形的秘法才来到这里，为什么……竟不知不觉中成了一名忠诚的七神教徒？
希尔站起身来，手本能的探到身后，但却什么也没抓到。
冰牙也消失了。
“希尔，你有什么问题吗？”神父见一片坐着听讲如痴如醉的教徒中站起了一个希尔，不由停下来问道。
神父突然停下了布道，其他教徒都准过头用不满地眼神看向这个打断神父讲话的家伙，希望这个家伙识相点赶快坐下，好让神父继续讲道。
“神父，这是我第几天听你讲道了？”希尔问道。
“第十四天了。”神父和蔼的回答道。
“那你能告诉我，第一，三，十天你讲道的内容是什么吗？”
七神本身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人类而存在的……我们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回报七神的恩赐……世界总将毁灭，但在七神的庇佑下，我们定可获得永生……”神父对于这三天讲道内容回答的全是同一段话。
而这段话，也是今天的讲道内容。
也就是说，这十四天来，希尔一直在做着同样的事，听着同样的讲道，还听的如痴如醉。
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样了？希尔已经回忆不起来这一切的开端到底是什么了。
“希尔，请你坐下。”神父表情冷了下来，和蔼可亲的神色中竟不自觉带上了一份狰狞。
坐在希尔两旁的教徒暴动起身，抓住希尔肩膀，强压着他坐下。
希尔不单单失去了冰牙，就连体内的龙之力也失去了，胸口处的龙晶对于希尔的呼唤毫无反应，没有供给出丝毫能量。
但，恰巧就是这一点，让希尔认识到了一件事。
龙晶相当于希尔的生命，他的记忆与灵魂都储存在其中，如果失去了龙晶，希尔这个存在也就会消逝，只留下一个肉躯空壳。
但此刻希尔感知不到体内的龙晶，却还是可以维持着自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梦？抑或是幻境？希尔无法确定，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绝不是现实世界。
希尔念头骤然一动，呼唤起了一个存在。
“柯萍，你在吗？”
“您有什么需求？”柯萍冷淡的机械音回答声响起，希尔彻底确定了一件事。
这里，就是自己的意识世界中！
七神教曾经承诺过，所有的教徒都可以实现他们一个愿望。
什么是愿望？七神教认为，愿望就是一个人心灵最深处的执念。
只要一个人能排除执念，他就能胜任任何位置，也能迸发出自身内部潜藏的无限潜力。
为此，七神教才会才会承诺实现每个教徒一个愿望，为的就是斩断他们心灵最深处的执念。
从一开始希尔踏入七神教城门时，就隐隐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是希尔的潜意识在提醒他。
一开始在七神教大门向守卫登记身份时，希尔注意到了七神教的大门城柱高耸入云，仿佛是擎天之柱。
仔细想想，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如果七神教城门真的有这么明显的建筑特征，一定会传遍无主之地人人皆知，但却没有任何人提到过这一点。
而且如果那根城柱如果是真实存在的话，希尔就算站在金城也能隐隐看到，但他却从没注意到走过这么一个东西出现在视野中。
也就是说，从进入城门的那一刻起，希尔就已经陷入了幻境之中了，沉溺在了七神教神父的讲道之中。
“恭喜你通过测试。”
希尔睁开双眼，从幻境中归来，面前坐着的是黑衣神父。
他便是希尔这次环境测试的主持者，希尔能够通过自我意识意识到自己是处在幻境中，就代表着他已经通过了考验。
既然如此，环境也没有必要维持下去了，神父将希尔从幻境中唤醒了。
莫名其妙被拉入环境之中，希尔已经将对方的行为视为了宣战，但他迟迟没有出手攻击的理由，是他想看看，对方接下来怎么解释。
“你还记得，七神教城内部有思维检测这件事吗？”
希尔点了点头。
“思维检测本身是为了检查教徒的忠诚度，对你来说也是检测是否可以入教的第一关，忠诚度。”
“很可惜，从你的思维中我们看不到丝毫对于七神教的忠诚之处，所以我们拒绝了你的入教申请。”
希尔没有放松警惕，手握在了冰牙之上。
如果我没有入教资格，那你就让我离开就好，之前的环境测试算什么？戏弄我吗？
看出希尔面色不善，神父赶忙急急解释起来。
毕竟他也怕希尔暴起动手，生命可是自己的，死了就再也没有第二次，神父早已决定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七神教，可不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上。
“环境测试是为了测试你有没有另一项资格。”
“成为守护者的资格。”
第97章 洗脑的傀儡（）
七神教，明为守护无主之地异族生存的宗教，实际目的是为了守护人类，为了防止人类未来迈入黄昏时不至于灭族。
七神教目标理想远大，为了使其实现也许要度过数千年。
对于人类的计划而言，十年时限已经是超长期布局了，能够成功完成这样一个计划就足以被称为智者。
而百年之上，就已经不是人类所能涉及的范畴了，毕竟人类的寿命也不过百年。
血族，或者龙族这些寿命悠久的种族，某些重要计划才是以百年为单位。
至于为了千年后布下的计划……希尔极度怀疑七神教高层是否是人类。
而七神教既然目标是千年以后，为了减少这期间的变数，提升计划成功的概率，他们对于其内部人员审核极其严格。
严格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吧，七神教城内，所有的任意一名教徒，都随时愿意为了七神教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种解脱。
他们坚信未来七神临世时，他们都会在人间复活，因此他们无惧死亡。
七神教内部教徒皆是这样如同死士一般，七神教城的团结性和执行力没有任何一个城邦能与之媲美。
无主之地中生存着众多种族，虽然无论是龙族时代还是人类时代，它们都是落败者，没有追得过王者的桂冠。
但就算是有待处理的垃圾都分三六九等，更别说是生物。
二十三城中的失败者们彼此有着心照不宣的等级制，因此它们彼此间也并不团结。
例如当初艾妮特丝知道帕顿的有翼魔身份后，语气就颇为鄙夷。
金城宴会上，其他来宾在猜测希尔可能具有天城龙族身份后，看向希尔的眼神都变得郑重起来。
还有当初其他城邦在金城和索蒙城间站队时，根本没人与艾尔莎交谈，就齐刷刷全部选择了支持金城。
说白了也是因为虚空龙族已经近乎灭族的关系。
等级之分在无主之地中根深蒂固，这也从根本上决定了这些异族不可能同心协力团结一致对抗人类。
除此之外，二十三城彼此还斗心勾角，互相渗透，例如艾妮特丝每年都要花近三分之一的收入用在周边城邦间谍安插和情报收集工作。
其他势力也根据实力资源的差异，或多或少的在各城有间谍安插，建立情报网。
在这种大环境下，在如此人心险恶的地方，七神教却依然维持了其内部的纯洁性，他们可以自豪的说，七神教城内绝没有一个不忠者。
而七神教敢于这么说的底气，就在于他们的教城本身的独特性。
七神教城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蕴含了无数规则的统治结合体。
记得希尔当初来到七神教城，就发现自己的思维被监视了。
这就是七神教城规则的其中一条，七神教内部所有人的思维或多或少都会被窥视。
前文提到过，规则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力量。
每个人的思维都是自己的隐私，是自己独一无二存在的证明。
但在七神教城规则的逆转下，思维却变成了公开的，通过某种渠道可以获知的。
当然，七神教城的规则布置远不止这一条。
数百年的经营下来，七神教城本身已经变为了一个集新教徒培训，攻击防御一体，信息处理储备等种种功能为一体的多功能堡垒。
也许哪一天七神教遇上灭绝危险，他们会开着教城飞向天空逃跑也说不定。
没人知道七神教到底有多少底牌。
当然，思维窥视还只是开胃小菜，重头戏在后面。
当希尔见到黑衣神父，向他询问获取雪精灵变幻秘法时，便已达成了七神教的内部第二条规则满足。
当初门卫向希尔讲解了七神教入教须知事宜的第三条：七神教会无条件的满足教徒一个愿望。
换句话说，当你向七神教提出自己的愿望之时，你就已经被默认成为了七神教的教徒了。
而获取雪精灵变幻秘法，便被默认为了是希尔提出的愿望，从那一刻起，希尔就拥有了七神“教徒”的身份。
当这个“教徒”身份成立后，七神教城的规则，就开始映射强加在了希尔身上。
当然，规则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它本身也是具有一定限制的，不然它就不是规则了，而是法则。
例如当初贝朵莉法强行吸收希尔体内的能量，就是用了规则之力将希尔体内的半固体龙血默认成了血液，可供起吸取能量。
而贝朵莉法只能对曾经是液体或未来是液体，但现在并不是液体的物体使用这个能力，强行改变其性质，使其成为可供自己吸取能量的“血液”。
而曾经是液体或未来是液体便是贝朵莉法发动规则的前提，将其变换为血液便是其发动规则的结果。
同理，七神教城规则发动后的结果，就是可以将任意一人带入内心世界，让其在其中度过无尽漫长的时间，被洗脑转换思维。
而这洗脑的条件，便是对方必须是拥有七神教徒的身份，也即是说这洗脑只能对教徒使用。
当黑衣神父给予希尔七神教徒身份后，希尔就被带入了意识世界，精神脱离了肉体。
希尔之前在意识中度过了十四天，每天重复着洗脑行为，让他认为七神教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合理的。
就算是龙晶的悲鸣，也无法将希尔从意识世界中唤醒。
如果不是某人的帮助，恐怕希尔真会沦落为忠诚的七神教徒。
眼看希尔从意识世界中苏醒，却没有被洗脑，还维持着自己的独立思维，神父有些不知所措，这种事从没发生过，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干什么。
教内条例没有写明这种情况的应急方法，神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不忠诚的教徒。
而就在此时，神父脑海中的柯萍发话了，向他传达了某人的意志。
……
“守护者是什么？”在黑衣神父说出让希尔成为守护者后，希尔并没有放下冰牙依然保持着警惕，对方在希尔心中已经毫无信赖可言，神父如果一个回答不好，希尔就会暴起攻击。
“守护者是我们七神教的额外编制。”神父解释道，“之前的意识世界是为了测试你是否具备成为教徒所具有的最低忠诚度……”
测试？希尔对于这个说法嗤之以鼻，那明明就是洗脑，现在回想起来希尔还心有余悸，那个精神洗脑的力量实在很恐怖。
“您虽然没有通过测试，达不到成为教徒的最低标准。但因为你也是人类，所以我们七神教并不会彻底对您关上大门。”神父重复着脑海中柯萍向他传达的，那位大人说的话。
“守护者相当于我们七神教的雇佣兵，通过帮助七神教完成任务，来赚取贡献度，接着通过贡献度来实现您的愿望，或者也可以交换资源。”
希尔听明白了神父的话，收起了冰牙。
这个所谓的守护者其实是类似于雇佣军的性质，双方彼此互相利用，你出钱我出人，合情合理。
希尔并没有异议，原本通过绑架威胁获取秘法的方法本来就太过鲁莽。
希尔只是需要一个途径而已。
“通过你脑海中的柯萍，你可以接受任务查看贡献度等……柯萍是我们七神教内部所独有的联络装置。”
神父接着告诉希尔一些他所该尽到的最低义务，不得以任何方式向任何人透漏七神教内部情况，无论事情大小。
只有这么一条约束，其他事项都随希尔心意，他也不比一直停留在七神教城，只用别切断脑海中柯萍的联系就可以。
希尔点头同意了。
接着，希尔便通过意识联络艾妮特丝，让其身边的人打开通往自己身边的空间门，目的达成此刻可以返回金城了。
看着希尔踏入空间门，身影从这个小教堂中彻底消失后，神父才长出一口气瘫坐在了椅子上。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随时为七神教而献身的准备，但那不意味他不会恐惧。
希尔身上无时无刻附带着龙威，压迫着神父的神经，如果不是出于对七神教的忠诚，他早迫于压力彻底逃离这里了。
背靠椅子坐着长舒了数口气，神父才平复心情缓了过来，和煦地看着屋外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