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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约梁山-第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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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钦差团队的两条船上只有一把坐椅。

    上船后,朱贵笑着请薛弼在舱内那唯一的椅子上坐下,见钦差没别的吩咐就站到舱外负手望着水泊沉默不语。

    其他随员,无论是官是兵就只能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干站着。

    除了秘谍司的一两个人,他们都不会水,也很少坐船,乘船很不习惯,不晕船也难受。

    自负皇帝亲信的禁卫军官没座可坐,只能给他压根没放在眼里的卑微小官钦差象寻常卫士一样站桩当陪衬,大感丢了皇家心腹大将的面子,大为恼恨梁山这样安排是如此小视他在钦差团队中的地位,怒瞪朱贵,但不好挑理,也未敢再挑事呵斥什么。

    此行的五十禁军多是高俅手下的人马。

    高俅是三衙太尉,管着京城禁军,也负有安排禁军随护钦差的部分职责。

    禁卫副将是高俅派的心腹,三十来岁,看着很是精干的一条汉子。

    这家伙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小虞侯,虽然心里同样对朱贵很不满,但分量太低,自知根本没资格挑衅沧赵家族这种级别的大拿,且负有高俅交待的任务,又和高俅一样狡猾有眼力劲,到了梁山泊这就装起孙子,很低调,此时面上不带半点情绪。

    那三个扮钦差随行人员而混在钦差队中的暗探官僚却是对梁山更恼恨。

    他们三都是来头极大的,自觉靠山够硬,没把文成侯的权势地位太当回事,但都是狡诈之徒,又负有背后主子交待的使命,来梁山另有目的,不方便张扬身份来头展示势力和威风,心里恼怒仇视梁山如此傲慢无礼,但面上同样不动声色。

    薛弼自然很清楚这个团队构成的复杂,明白这些人怕是个个居心叵测,来此不怀好意。

    他坐了一会儿就不愿在气氛实际很诡异让他无形中难受的舱中呆着了,心事重重,压力很大,坐不住了也信步出舱,站在朱贵旁边装作悠然欣赏起梁山泊的景色,这一看却不禁触发了文人情怀,有作诗的冲动,环顾景色连连发出赞叹声。

    赵老二占据梁山后,不仅大力改造了梁山,也下了不少力气整治了水泊生态环境。

    数年来有专业人员一步步精心挑选移植了域外适合在温带生存的营养丰富水草植物,也试着放养了域外各种营养价值高的鱼虾蛤蟹等等物种,并在探索中调整加大。

    如今的梁山泊在原生物种和外来物种激烈竞争达到平衡后,形成新的复杂丰富的生态圈,水草丰茂肥美,物种极多,各有自己适合的生存环境,并且随着外来物种顺着连通梁山泊的水道极缓慢漫延到远方各地,实际也在影响和改变着其它水域。

    赵岳并不在乎中国那些营养价值不高的土著水生物和没利用价值的水草遭到入侵的外来物种的侵害甚至毁灭。

    引进新物种,改变中国的农牧渔业产品结构,让中国人以后的食品更丰富更有营养,或是更利于饲养,也是目标之一。

    时间久了,形成规模,各地渔夫就能捕捞到新品种。中国人就有口福了,营养也更全面了。

    在这个时代,没人认识好物种的巨大价值和在政治经济上的重要意义,没一个国家或种族会在这方面设下流出限制。根本就没人注意这个。新帝国却有这方面的超前意识,不趁机抓紧时间引诱忽悠域外人积极提供便利引进来研究放养更待何时。

    薛弼在船上看到的就是很多他以前根本听都没听说过的淡水水产。

    那边游来一群鱼,怪模怪样,他不认识,更没吃过。

    那里又有一群虾浩浩荡荡卷过浅水层转瞬不见了,他也不认识。

    一只甲鱼浮出水面透气,怕不有锅盖大小,一般的水缸怕都装不下,打个旋随即没入水底,他也不认识,但看着就流口水。

    薛弼惊奇中,心有所悟,猜到这些陌生的生物怕是沧赵早年海贸兴盛时从域外顺便弄来养在这的。

    问了几句,朱贵确认了他的猜想。

第1071章 第142审查梁山10() 
“薛大人,咱们中国号称地大物博,实际上人们能享用的好东西真不多。域外被咱们鄙视称为蛮夷之地,实际上却好东西极多。就比如养这的新类鱼虾等不但容易存活,而且味道更鲜美,吃了对人体更好。我家大公子很重视这方面的事,把它当成丰富和充足食物,大力提高咱们宋人身体素质的民生工程来抓。他常说,咱们宋人总被外族欺负,不是文明和技术落后,也不是农耕民族比不上游牧民族会战斗,缺马不是问题,总有法解决战马弱点,而是咱们的人整体上身体太弱小乏力。只要咱们吃得好了,身体不再孱弱,寻常百姓也一个个生龙活虎的,那么泱泱大国何惧周边屑小蛮子耍横?”

    “所以呢,当年家中海贸顺利的时候,船队到了域外各地也在这方面注重收集和引进。也在这方面花费巨大。唉!”

    薛弼听了这番话不禁热血上涌,大为感动。

    文成侯是何等智慧过人高瞻远瞩,又是何等伟大胸怀情操。

    这才是一心为国为民谋利的高士,真绝世之才也!

    大宋其他官员,包括他薛弼自己,当官在干什么?

    几千年传下来的老三篇治国,摆着官威,拉着高高在上的读书人架子招呼贱民泥腿子百姓重视农桑兴修水利,精力主要耗在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上,学的知识得的见识都用在千方百计巧取豪夺搜刮百姓完成赋税任务谋取政绩并中饱私囊发家治富上,再以财和所谓政绩开路钻门盗洞钻营走通关系拼命往上爬,官场浮躁虚夸,都只在乎眼前利益,谁在乎长远?

    坐江山的皇帝为自家的天下长久都不一定在乎长远事,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专重自己在位时的安乐享受。

    比如现在的道君。

    皇帝尚且如此,手下的官员,有谁肯扑下身子真正为民生考虑?有谁能想到如此改变民生?有谁愿付出去做具体事?

    满大宋只有一个文成侯能看到这一点,并一步步默默努力去改变大汉民族数千年来的老套营生。

    只有真心敬重并有心追随文成侯为官模式的极少高尚务实官员才跟着在改变大汉民生细节上下功夫。

    两种为官模式和见识层次,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文成侯能领导家族拥有今天的巨大威望,让皇帝都忌惮,这是他为国为民实实在在干出来的,士林领袖当之无愧。

    薛弼也理解朱贵那一声沉重抑郁的叹惜。

    文成侯和沧赵家族为大宋付出太多,贡献巨大无匹,堪称旷古绝今,更福泽中国人千秋万代,深深影响到中国人的长久未来,可是却落得被朝廷蓄意打压甚至处心积虑想满门铲除的下场。

    这等巨大反差太悲凉,让精明有见识的沧赵人身在其中如何能不愤闷不平?

    沧赵家族至今没造反已经是天大的忠义了。只是更可悲。

    按理说,以大宋如今江山有倾覆可能的危急形式,朝廷对依赖的赵公廉这样的支柱能臣应该空前恩宠重用才对,只有极大感激鼓舞了赵公廉这类治国安邦的真正贤能强者为大宋尽忠努力奋发,宋室江山才可能顶住风暴转危为安,尽快度过眼下最危险的阶段,得到喘息时间恢复稳定,再次进入正常的存在与发展,让宋室能够得以长久。

    可事实上却相反。

    皇帝对沧赵家族罹难和英勇抗敌的卫国大功不但冷漠无视了,还心里高兴着可惜沧赵家族在风暴中没满门死绝,而且还试探着削权打压威胁教训赵公廉,进一步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不是第一时间在精神和物质上给予及时的安慰奖励恩荣拉其心,而是试着刁难刺激羞辱人家,加大人家的艰难痛苦愤怒,还暗示人家你对大宋江山的兴衰存亡根本不重要,朝廷有的是人才能顶替你,不是缺不得你,你休得张狂,乖乖老实点,否则你家遭受的就不止是海盗和辽寇造成的打击和损失。皇帝仍然一意坚持早晚除掉人家,让人家一下子看透了朝廷的冷酷无情甚至险恶用心。

    而事实上,大宋却必须依赖人家守边,就是无人能替代人家在沧北的作用,尤其是眼下万万缺不得人家,朝廷却在打压和逐步收紧勒死人家的绳套的算计中还想忽悠人家继续尽忠职守为大宋卖命,把人家当愚忠可欺耍着用,这真可笑。

    薛弼年轻,为官玩政治的见识还不够,但也明白皇帝这么干并非出于无知,而是上百年无一官能造反的成功统治让皇室对赵宋帝王心术御下这一套手段和国策产生盲目自大信心,认为赵公廉即使威望大造反也折腾不起来,朝廷能玩住,同时却又是越是在国家动荡危难中,越是怕有能臣强将趁机造反象赵宋当初趁机从柴家孤儿寡母手中夺权一样成功。

    就怕部下臣子伺机造反夺江山,这是赵宋皇室深刻在骨子里的病,一向最是忌惮和高度警惕这个。

    所以,赵公廉越是威望高能力大作用重,皇帝越是坚定不移想除掉,江山越危急,越不是重用而是冷酷削权打压。

    对赵宋皇帝来说,防止臣子造反夺江山重于一切,无奈下统治可以被外力异族推倒,但绝不可以让部下取代了。

    也就是说,赵宋皇室只在乎自家的敏感点感受,不在乎天下人即大汉民族再次陷入五胡乱华灾难的悲惨。

    这比前后历史盛行的‘攘外必先安内’热衷先杀同族的心态更无耻,更可恨。

    而朝廷那些王公大臣都只顾眼前利益,哪管长久以后,都只追着皇帝的心思转来谋取尽可能多的自己眼前的利益。

    这么搞,江山会不会倒,皇帝会不会死,不是朝廷官员最关心的。

    宋室倒了,还有新王朝可效劳嘛。

    治理汉人江山,哪个王朝统治者上台也缺不得他们这些有知识会管理的汉人文化精英当官理政跟着享受荣华富贵。

    这是中国以往几千年历史总结的经验,没错的。

    皇帝敢任性乱来。当臣子的就敢任性乱搞。有什么不敢的?

    薛弼一想到这些,之前冒出过的那个念头突然又浮现出来:难道大宋真到了该完蛋了的时候?

    他又吓了一跳,在内心连忙呸呸几声谴责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乱想不忠,赶紧接着朱贵的话感叹道:“是啊!你家主人高瞻远瞩忠心为国,天下人有目共睹。就说那让天下得以吃饱饭的玉米、红暑等就是你家主人的功劳。朱总管切莫自悲愤慨。付出总有回报。你家主人的功德装在天下人心中,更装在官家心上。本钦差临来前,官家还念叨着文成侯的诸多功劳和这么多年的君臣默契相得之情,嘱咐小臣一定要把他的情义和所处的困难传达到,让你家主人能体味和理解到。”

    “经历大灾,朝廷眼下确实困难重重,事情空前繁杂束手,太难。在这个时候,圣上只能委屈一下最信赖最亲近的臣子帮着分担一下困难和忧愁。圣上心里有数。什么都在圣上心里装着。你说是不是,朱管家?”

    朱贵瞅着薛弼,呵呵几声,不咸不淡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家主人草民出身,也是卑微之人,若是劳尊贵无上的皇帝如此费心念情义,那可是重罪。怕也是该死了。”

    “呃?”

    薛弼想开导朱贵胸中郁积的愤闷,为进一步安抚侦察梁山打下点良好起点基础,万没想到朱贵会如此赤裸裸直接反应到质疑朝廷想置沧赵于死地的事实上来。

    他既惊又噎得不轻。

    而船上钦差团队中的诸贼则既惊又喜:“心存怨望,敢对圣上如此不敬,你不死,谁死?”

    薛弼机灵,连忙转移话题,装作满面陶醉样,指着浩大的水泊赞叹道:“好美的景色啊。望之心旷神怡。”

    朱贵闻声却阴下了脸:“是很美。可惜这泊好水被水底数千悍匪的腐尸坏了。”

    诸贼一听这个,都立即竖起了耳朵。

    梁山如何歼灭掉胆敢来犯的近万悍匪,这可是个令人警惕又极其好奇欲知的大秘密。

    钦差团队就是为这个来的。

    薛弼也眼睛一亮,趁势接话道:“朱管家说的是桃花山强盗吧?本官十分佩服梁山这一战。沧赵人忠君爱国,疾恶如仇,骁勇善战,果然不负盛名。不知当时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朱总管能不能满足一下本官的好奇?”

    朱贵却注视着水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漠道:“官字两个口,官府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事实怎样,重要么?”

    “呃。“

    薛弼再次被噎得无言以对。

    是呀,梁山再忠君,再英勇,再剿匪有功,那又怎样?

    皇帝和朝廷只想收拾掉梁山,断掉沧赵家族仅剩下的可能存在的实力和复兴基础。而周边官府再无能,再怕死,再剿匪大败,朝廷也会青眼有加给予表彰嘉奖鼓励,愚惑天下。事实如何没人关心,确实无关紧要。

    船上诸贼则幸灾乐祸,庆幸自己和沧赵没关系,政治站队正确,更坚定了追随朝廷打压祸害铲除沧赵家族的立场。

    灭绝沧赵,上至皇帝,下至大小众臣,满朝皆大欢喜,参与就是功,这种事何乐而不为?

    薛弼的心则越发倍感沉重。

    看梁山态度是如此抵触,这趟安抚侦察差使怕是成功的希望渺茫。

    他咳嗽一声,缓缓气氛道:”陛下对梁山此次剿匪大捷可是欣慰振奋不已,曾对本钦差感叹说危难时刻还得看沧赵。另外,陛下对梁山如何打胜这一仗也是极好奇,想获取详情,想把成功的战例和经验传播天下各军,让各军知耻后勇剿各路叛贼也多些压力和手段。朱总管不妨耐心说说好经验,本钦差知晓了也好回去对官家说明。“

    他想用皇帝之名逼迫一下,也是想以此试探一下梁山对皇帝到底有没有仇恨甚至想反叛之意。

    朱贵却闻言瞅着薛弼轻描淡写呵呵笑道:”钦差大人真会说笑。”

    “你不必拿官家之名来夸赞。我主人万万担不起这名声,否则让各地重臣大将知道了,我们赵庄人的日子会更难过,怕是没好下场。你我也都清楚,我家主人对国家没那么重要。大宋能臣干将多得是。保江山得靠那些能人。“

    隐隐嘲讽完,朱贵转头看着水泊,有不想再搭理薛弼之意。

    好个避实就虚,这个朱管家很难对付呀!

    薛弼一再碰钉子却束手无策,口才再好也无济于事,这才真切领教到沧赵人的智慧胆量才干是如何了得。即使是一个梁山管家仆从也不是一肚子诗书才华的官员能对付的。

    朱贵就是不说剿匪详情,钦差团队没牙啃。

    诸贼愤恨,很想趁船上只几个操船的梁山汉子实力薄弱之机拿下朱贵审问出想要的一切,就不必上梁山辛苦又冒险了,可不能那么做。皇帝是要安抚住梁山,拖时间。他们不能反着激怒甚至逼反梁山,至少不能这么明显的生硬干。

    此外,他们也不敢。

    这可是梁山的地盘。翻脸,想逃出水泊,怕是不可能。一弄朱管家,结果却是他们自己得死在这。

    他们各怀心机恶念,盘算着,没敢在船上耍威风寻事,都沉默着。

    气氛就这么尴尬僵硬下来,总算到了梁山。

    钦差团队的成员人人都对闻名已久的梁山好奇,都出舱振奋精神睁大眼睛仔细观瞧沧赵家的这一基地到底什么样。

    到的是金沙滩。

    入眼的是一片高大挺立的芦苇丛。

    船到靠山根的码头,众人先是惊叹了一下由石头修筑的这片高大坚固防波码头,下船沿石头阶梯上去,眼前霍然敞亮。

    一片广大平坦的绿草地呈现在眼前。

    这时,众人才发现,围绕着遮挡了这片陆地的芦苇只是外围一圈,里面水泊的芦苇都被收割了或清理掉了。

    所谓的梁山金沙滩,哪是想像中的荒芜沙漠,只在码头这一带和沿水泊边一圈是沙地,其它地方入眼全是绿色。

第1072章 多少国仇家恨,上() 
金沙滩上有几十匹马在悠然地啃吃着青草。有几个汉子在马附近悠闲割草看马放牧。

    钦差团队中的诸贼对梁山拥有些战马并不惊讶,但看到这些马后目光仍然一凝。

    薛弼却不以为意,指指广阔的绿草地,笑呵呵问朱贵:“这是特意种植的牧草吧?”

    “呵呵,苜蓿,我还认识一二。但这不止是几种苜蓿。我看草一片一片的划块分布,形状各异,构成很杂,怕不有十几种之多,不知是何良种?”

    朱贵对薛弼的厚脸皮也不总冷对,也泛起笑容,露出自豪神色道:“是牧草,各有不同饲料价值。很多不是咱们大宋有的品种,都是当年辛苦从海外弄来各地据说是好草的试着种种。这其中有的远来自数万里之遥的大陆,来之着实不易,当时得到了些却不知种性详细情况,不知适合不适合中国,也是瞎种,但生命力强,长得快,养分高,值得辛劳。”

    带队禁卫军官很想喝问:“牧草如此好,为何不献给朝廷便利饲养军马和牲畜富国强军?沧赵还有没有爱国心?”

    但还是强忍住了。

    沧赵家族对大宋的贡献已经够大的了,义务付出已经够多的了。事事都要求人家这么干,那就是不要脸了。

    其他人又干了什么?

    哪个官员还有沧赵家族这方面的一点贡献?哪个官员有心肯这么义务付出?

    没有。

    一个也没有。

    都在算计着拼命往自家捞,恨不能把全天下的优势之利全掩藏在自家手里从中一代代长久受益。

    谁肯与人分享?

    谁肯舍家为国牺牲家族利益呀!

    别人不奉献,却没事,也没那个责任。沧赵奉献了却被怪罪奉献不够多不够全面,那就是惯的毛病,属于欺负人了。

    这家伙是个官僚腐朽黑心化的粗鄙无文武夫,见识层次太底,但还能分清好歹。

    但,他不喝问怪罪却不是出于这种良心觉悟,而是在梁山的地盘一时摸不着根底还不太敢肆意放肆。

    喝问了也只会遭到朱贵的嘲弄反击甚至更严重后果,属于自讨没趣。

    他还没那么蠢。

    但他心里记住了这条,决定回去后把它当成一项沧赵不尽忠的罪证一并汇报给皇帝。

    钦差队伍中有这心思的自然不止他一个。

    朱贵似乎没察觉诸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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