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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战的捕快绝大多数不会射箭,只能凭手中战刀厮杀,但人手只十几个。而参战官兵皆带刀手持弓箭,也擅长弓箭,等进入射击范围就开弓猛射,不给赵老二的人丝毫近战的机会,上来就以远攻把没有盾牌工具的对手尽可能全杀伤。
成功是一定的,而且就在眼前。
越冲越近。
提大刀奋勇在最前锋领队的雷都监突然勒马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等后面步行跟不上马速的官兵和捕快们。
紧随相伴的总捕头也跟着停下来。
二人都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
赵老二这伙看到了强盗出现,居然没有慌张,也没有一声惊叫叫喊,仍然是出村时那样的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虽然距离隔得还有点远,二人看不大清最显眼的白马上的赵老二的脸,但他们感觉到赵老二似乎正嘲弄地等着他们杀来。
不对头。
正常情况下,赵老二一伙再骁勇再自大,看到这么多持弓箭的强盗杀来也不应该反应得这么镇定从容自信。
雷都监和总捕头,一个凭军人的军事素养,一个凭警察的办案经验几乎同时得出一个可怕结论。
有陷阱。
赵老二早有防备。
二人不约而同地把警惕的目光盯向荒芜的静悄悄的这个小村子。
这村里怕是有伏兵,有沧赵家族或梁山来接应赵老二的武装,而且实力不弱,至少对付二百来个有弓箭的强盗不是问题。
村庄中死寂一片,没动静。但不意味着存在的危险性小。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了,这场仗怎么也得打一打试试。
不能就这么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轻易吓退了。
说不定就是赵老二一伙在耍诈,就是赵庄的梁山人胆大心理素质好机灵唱起空城计呢?
能让人疯狂的巨款怎么也值得冒险一把。
真有埋伏也无非死几个人,损失点人手。有弓箭之利,即使斗不过太多对手也总能边打边撤走。
赵老二一伙留不住自己。值得赌拼一把。
两红眼官和手下干将驻马,一边等着步兵跟上来又冲过去,一边仔细观瞧村庄。
眼看冲到二百米内了,巨额财富似乎触手可得,“强盗”群猛然暴发出亢奋的呐喊恐吓:“杀呀,杀光肥羊”
就在这时,寂静的小村庄果然有了动静。
一伙人也突兀钻了出来,约有百人,也是寻常百姓打扮,也背刀持弓箭,但不是蒙面,不做强盗打扮。
警惕缓马跟进的雷都监一眼看到这伙人所持的弓箭,顿时骇然变色,脱口惊呼:“神臂弩?”
声未落,一只箭快如闪电呼啸飞来,已把奋勇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汉子穿体而过,钻出一逢鲜血,余威不减又扎透后面一位亢奋汉子,直到深深扎入第三人身体,撞得那人仰天栽倒,强大的弩箭动能才完全释放尽。
惨叫响起。
中箭却没一下致命的三人倒地手捂伤口,痛得惊骇得的叫声大得渗人。
果然是神臂弩!
这杀伤力也特妈的太可怕了。
己方是内地军常备的寻常弓箭,在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射不到对手,即使以雷都监雷获力大弓硬比较擅射,却打了鸡血甚至小宇宙暴发也射不二百米远。可对方的弩箭射到这边却跟玩似的容易,更可怕的是有上百架,而且弩比箭准头大。
刚才那一击三杀就清晰证明了对方弩箭的强大威力。
军中多弓箭而少弩,只是因为弩上弦太费力,在守城或野战时不如弓箭射击得快而省力所造成的阻击力强杀伤力大。
武器上有巨大差距。
连对手一根毛也碰不着,只有挨射等死的份,怕是等冲过这二百米死亡线,人也死个差不多了。
对手有埋伏,人又不少,人手上也削掉了官兵的势众优势。
另外,只看对手这气势也能大体判断怕是个个都是骁勇能打的。
无论是赵庄人或是梁山好汉,那可都是以善战出名的。
况且负责来接应赵老二的人怎么可能是滥竽充数只能吓唬人的寻常之辈。
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能来这参战的必是凶悍最能打的。
什么优势也没有了,那还打个屁呀。
总捕头在看到那惊人的一箭之威后,脸色大变,在第一时间拨马就逃。
他的十几个亲信捕快不用思索,不用老大下令招呼,也立即抹头就跑,而且是撒开脚丫子全力奔逃,能跑多快跑多快。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总和危险的罪犯打交道,在日常追捕捉拿歹徒的工作中常常遇到危险,练得可是比整天无所事事恃众搞事混日子的官兵机警多了,判断危险最是机敏,遇险,本能一样反应很快,稍有不妙感应,他们就会习惯地首先做出回避。
捕快溃逃引起官兵中反应快的也跟着逃走。
但绝大多数没逃,停下了冲杀却还在等待长官的指令。
毕竟军法森严。军队不同于捕快这行当。官兵更习惯听指挥行事。
但,雷获没恼怒逃走的部下,紧跟着也圈马果断大喝撤退。
泰安军中没有神臂弩。
内地军太多人根本不认识大宋这种镇国武器。但雷获很熟悉。
不止是他是地方军队首脑高级将领,比寻常军人接触的层次高有见识,他还是在边关长大的,也算是将门子弟吧。
他父亲是北边关的军官,岳父也是。
他父亲和岳父还是结拜兄弟,在北军服役多年,和辽军以及入境抢掠的辽寇打过不少仗,虽然没当上大官却幸运保住了命。
雷获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边关或京城宋军才有的武器,一眼认出对手的弩箭来历而且更看出和宋军弩不太一样。
这种弩怕是不止威力更大,上弦也极可能省劲而快捷,减小了神臂弩的最大弱点。
他也看到了出手的那瘦长汉子射完后,从背后抽出又一只箭搭上,弩弦似乎不太费劲地迅速再次上好了,并且对准了他。
只这么点人手迎着上百神臂弩的密集攒射,那等于是找死。
想破神臂弩,只能靠军中最坚固的盾牌和不计死伤的大军集团冲锋。
具体到个人。
就算武艺高能防御好自身,可战马是完全无法照顾到的。
战马一倒,人在弩箭下想从对方的催马追杀下逃走,纯是做梦。
将领们一逃,官兵哗啦啦也赶紧拼命逃走。中枪的兔子一样,一个赛一个跑得快。
巨额钱财太可爱,太舍不得,可那得有命拿有活花。
生死关头,钱就真成了身外之物。命才重要。
雷获一边伏马急逃一边愤恨失落地嘀咕:“你们怎么可以配备神臂弩呢?那是违法的。赵公廉居然敢调这杀器保护弟弟”
碎碎念中,他转念又想到了,这弩还真未必是赵公廉从清州军私下调用的。
要知道,沧赵家族是以格物技术最早出名的。
想想沧赵十几年前就推广到全国的那些精妙好使的农业机械。财大气粗的赵庄人自己制造出类似的强弩真不是事。
到了这时候,雷获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鲁莽自大到幼稚甚至太愚蠢了;温知州是个坏蛋士大夫,但确实比他有脑子。
但他并没有后悔。
赵老二的伏兵也没恃强追杀掉这伙突然冒出来的强人,只是喊叫吓唬着稍追赶了一下就停了。
赵岳不用猜也知道只能是泰安官兵,也不想这时候杀掉这些尚且有些战斗力的军人。
留着日后金军入侵什么的折腾才好。
一箭射死三强人的瘦长汉子正是赵雕龙,驱退了强盗就和绣虎笑呵呵地带队护着马车,随赵老二继续转移向运河。
但,宿良、宿义兄弟却带着赵岳的侍卫纵马追杀下去,途中不理惊恐的官兵或捕快,只盯着骑马的这几个头目。
雷获看到追击,眼见对方的战马一水的比自己的好很快追上来,来者十几人也个个身手矫健骁勇,这才有些心惊。
他回手射了一箭,在飞奔的战马上什么也没射着,只是以此阻击遏制一下对手的追杀优势。
谁知对手转瞬就报复上来。
宿义擅射,平常没事整天练的就是耍戟骑马射箭,一看,小样的,逃命还敢用弓箭逞能,他自然得显显身手。
也没射着雷获,但箭擦着脑袋飞过,把太久没厮杀过的雷获吓得不轻。
更可怕的是,追兵其他人也纷纷亮弓射击,而且在奔马上也有一定准头。
这就可怕了。
嗖嗖嗖。
一不小心就得中箭。
战马若是中箭,那也不是好玩的。没马,逃不了,下场九成九是个死。
雷获悲哀一声,顾不得再还击,也断了招呼同伴回头迎战斗一下杀了追兵的雄心,伏马上和其他人一样专心打马猛窜。
步行的官兵和捕快轻易成功逃走了,骑马的反而越跑越危险。
雷获瞅着逃得早,已经远去不少的总捕头,骂了声:“狗娘养的倒是机警奸滑。”
他手下几个亲信将领则面面相觑后苦笑。
这真叫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不,失的可不是米,闹不好极可能是珍贵的小命。
之前光想着抢劫得手发大财了,自负装备和武力,确实轻敌赵老二这纨绔了。
这会怎一个狼狈不堪形容。
唉!
叹惜声中,祸事来了。
前边一低矮山丘后突然转出九匹马。
马上九条汉子俱都蒙面,个个气势凶悍,都手持柄长一米的朴刀,正挡住去路并催马奔来,显然是来截杀的。
雷获等大吃一惊,扭头看总捕头逃走的另一个方向,不禁又骂了声:”这狡猾走运的家伙。”
第1055章 老辣,下()
截道的九人中为首两条汉子一个身形粗黑壮硕,一个相对白净苗条些,都舞刀大喝:“哪里走?”
“不想死的,老实下马束手就擒。否则爷爷可是管杀不管埋。“
这才是真正的强盗口吻和行事方式。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飞一样逼近。
混充强盗的这几个泰安将领都急红了眼,凶性大发,想恃勇冲杀,杀掉几个胆大的拦路贼,让这些强人晓得朝廷大将的厉害,可身后马蹄轰鸣迅速靠近,没有时间磨蹭。他们生怕一冲不能利索干掉对手冲开血路,反被趁机缠住,那可性命休矣。
无奈,他们只得急忙强行拨马向其它不是路的野地四散而逃,此刻比往日他们偶尔以大军追捕的绝境小股贼寇还惊恐仓皇。
怎一个凄惨二字了得。
雷获自恃身板雄壮,力量不凡,武艺高强,马又最快,且是首领,此前自然被追随着逃在最前面,骤然遇到拦截,惊恐、失落、羞耻与怒火同起,复杂的情绪如火山一齐暴发,血贯顶门,嗔目大叫一声:“贼子,好胆。欺人太甚。”
舞大刀撞过去。
关键是,他的马冲得太猛,离突兀出现的强人最近,就算想及时转马从侧面突围仓促之下也做不到,索性就杀上去硬搏通路。
截道的为首两汉子大叫着一齐凶悍迎上。
战马狂奔,雷获凝聚全部力量摆大刀迅猛横扫,试图以骑战大刀柄比步战朴刀柄长不少的优势一击斩开两对手冲过去。
可惜对手很狡猾,而且打配合。
黑粗的这位力大,负责奋力抵挡雷获的大刀。而另一位则挺刀从侧面先恶狠狠捅向雷获的战马。
“卑鄙无耻!”
雷获念头一闪,却不得不急转大刀去挡杀马的。
否则战马完蛋了,就算他能一刀杀了黑粗的这位,他自己落马也是个死。
中途仓促变招,凝聚横斩的凶猛力量就不可能得到全部发挥。
雷获荡开了杀马刀,又仓促挡了一记黑粗者的迎头一刀,却没能把对手二人怎么样。
战马冲势猛一缓,速度暴降,冲击力大减,又被二人后面片刻扑上来的数匹战马牢牢堵住,战马惊嘶一声,扬蹄而起,差点儿把发狠想再逞威的雷获掀下马去。
好在雷获打小就在边关接触战马,骑术着实不弱,只是一场虚惊,但却陷入重围转眼被纠缠住,无奈只得和为首二人缠斗。
这一交手,雷获才知这二人未必是什么高手,但武艺也不弱,以二打一,他想迅速杀出去及时逃脱,根本没指望。
几眨眼狠斗几合,无法取胜,更脱不得身。
雷获惊怒交加,指望手下大将及时上来增援解围,闪眼间却见拉在后面的手下亲信大将被前堵后撵命悬一线的危急形势吓得仓皇失了勇气,都没敢硬冲,又有机会圈马转弯,居然纷纷拐弯散逃了。气得他恨不能一刀一个把这些平时对他无比恭敬义气的心腹全宰了,但也只能悲哀地空自发狠,哪有能力抽身办到。
堵道的凶汉们似乎目标明确,也或许是自知武力不济,硬战人多也未必是急红眼亡命徒的对手,也没追杀那些逃散的将领。
雷获眼睁睁看着诸将撇下他自顾迅速而去。
他的两随战亲兵倒是忠心护主,个个奋不顾身想冲过来助他,可惜却被截道的数骑团团围住,自顾不暇。
雷获这个后悔呀。
战前大意轻敌也罢,此战怎么就没多带些亲兵来呢?
后悔是没用的。
战前他可不是这么想。
因为泰安城接连出现惊人的血案,死的全是泰安最有分量的权贵和子弟人物,太可怕了,总感觉似乎有种高人布置的玄妙阴谋森森笼罩着泰安城,瞧不出头绪,无法破解,指不定还会发生这种血案,下一个指不定会发生在谁家头上,他和总捕头这些守城骨干又要来抢劫,不在城里,城中兵力缺乏指挥,防守空虚,无疑进一步加大了城中的危险,雷获怕自家也成了遭难一员,就把在外游荡的两儿子严厉拘在家中,并且把二十几个骁勇又忠心的亲兵留在家中守卫,只带了这两个人随行伺候。
其他城中要员家也安排了官兵严密守卫。
这可道好,城中应该没事了。他却在这落单倒霉了。
几转眼间,宿良宿义他们就追上来了。
雷获越发惊慌,稍一失神,居然被对手趁机一刀拍刀马来活擒了。
他的两亲兵也许英勇而武艺尚可,也也许是堵道的想拿活口没下死手,在团团围攻中也一个没死,全受伤也被活捉了。
这九个截道的汉子并不是赵岳事先安排的。
宿良宿义不认识这伙人,也不知这伙人事先存在,但见截堵并擒拿了为首的强盗官兵,也没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统统干掉。
追来的赵岳侍卫轰隆隆转瞬围住了这伙人。
宿良铁戟一指为首的两汉子,“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较白的那汉子胆子不小,本事也不弱,也曾杀过不少人,但也被赵老二手下暴风般卷到的凶煞之威吓了一跳。
他扯下面罩,定定心神,才在马上一抱拳笑道:“沧赵将军且莫发威。小可是特意寻来投靠二公子的。”
被绑的坚实的雷获正垂头丧气,一听这个,眼前不禁一阵发黑。
居然不是赵老二安排的人手?
这特妈的也太倒霉了!
偶尔跑路居然也能正好碰到投靠沧赵的人,还被打下马捉了。上天这是要我雷获混到头了这就死掉?
而赵老二的手下再一瞅扯下面罩的为首两汉子。
哦,原来是此前上擂台显过本事的那两汉子。
这二人在当时也算代二爷出头并教训了任原的嚣张手下的好汉。
宿家兄弟也不多问,也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威慑力,只是说话的语气稍客气了点,直接简单道:“如此,那就请吧。”
押着雷获主从三人,以及这伙陌生的九人,全队一齐快马赶回赵老二这边。
此时,收获的钱财什么的车队已经走远了,不见踪影。
但赵岳没走,还留在小村子附近,身边只一个听使唤的侍卫陪着。
赵老二远远瞧见队伍返回,心思就一动。
这不是打擂的那两叫什么叶元、吴声的?
等到的眼前,这伙九人一齐翻身下马对悠然负手而立的赵老二双膝跪拜在地。
较清秀的这位先抱拳开口道:“小可叶声。”
黑粗的这位道:“小可吴元。”
清秀的接着说:“我二人本是山西小镇地主,平日喜好耍拳弄棒结交过往的好汉,略有些家资,日子平淡却也算快活。不想此前大宋一场狂起灾难,大量逃走的乡亲念我二人行事守本分讲义气无罪恶,没有趁机疯抢我们家,事后,官府却盯上我们两家家私,诬我们是什么通海盗的内鬼,动兵不但强夺我们家产,还要杀我们满门。好在我二人爹娘已逝,都无家室拖累,会些武艺,家中又有些得力的兄弟,一番厮杀,折了不少好兄弟,我们九人总算杀出血路侥幸逃了出来。”
“茫然东逃间恰好遇到泰山擂台事,从高盛客栈到擂台,幸运见识到公子的超人胆量气度,我等当时就心生敬慕之心,所以假名上台打擂,希望为二公子出点力,能得以投靠,从此追随久仰的沧赵家族,也给我们九人寻个落脚生存地,不瞎飘泊。”
“后来事情就乱了。”
“人群疯狂拥挤踩踏。我等只得奋力逃离。因怕官府追究捉拿,只得离开,顺手偷走了官军军官放在寺庙的战马一用。”
再后面的事就不用多说了。
他们恰巧藏在这附近一带荒废的村落中等待再找机会投靠,却无意中发现了强盗的秘密,于是
“我等本事不济,但都有一颗忠勇追随的心,能为公子做点事,请公子赐个投效的机会。”
赵岳对二人说的不置一词,笑着让他们起来,说:“大宋多事之秋,梁山正缺忠义好汉加入。我家虽然遭难落魄了,但让愿意追随的人生活无忧还是有能力的,至少不缺大家想要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如不嫌弃,二位就带手下弟兄在梁山生活吧。”
手下众侍卫听了这话都笑起来。
叶声吴元等人闻言也喜出望外,纷纷再拜谢。这就有主有依靠了。
收了九人,赵老二转头打量着心神不宁的雷获,淡淡问:“你是何人?”
雷获象被剧毒蜂群蜇了一下一样,身子惊得一颤,但却抬头盯着赵岳道:“休要多言,某家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