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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也许那头攻击你的怪兽就是此后它们的变化，也许那些大兵们口中所说的怪物也和它一样，总之那都算是三年级以上吧？我们吞食过一年级和二年级的脑垂体都没事，说明我们比它们年级高。那个女人和我们的情况很像，在吞食她之后我们得到了进化，说明吞食高年级的会获得进化，但是我们中的一个人……”灵猫顿了顿，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在追踪那头怪物的时候被它吞食了，紧接着我们就眼看着它在我们面前产生了进化，整个身体都变的庞大了很多，因此我们猜想，那头怪物身上病毒的等级一定在我们之上。”
君霆若想起来了，他在奔流市的时候见过的那头“大狗狗”傍晚的时候它还是一头加大版的狮子，等君霆若后半夜在超市中再次见到那东西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头小恐龙，脑袋都有大象这么大了，原来那是因为它吞食了一名高阶感染者产生了进化。
“你们发现了一头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一定很想弄清楚它的具体情况，你们很好奇它是几年级的吧？我猜你们还想试试看要是吞食了它的脑垂体你们会变得怎么样。”君霆若冷冷的说道。
灵猫不说话了，目光闪烁不定。
所有人都不说话，所有人都在看着君霆若。
“你们吞食那个女人之后又回去寻找她的孩子，因为你们知道那个孩子也是一个受感染体，而且病毒的层阶一定不比你们低。不，当时那孩子并没有不知所踪，而是被一个男人救走了。于是你们就跟踪那个男人，发现那头你们一直跟踪的怪物似乎对那个小女孩颇为忌惮，并不敢攻击她。根据你们的理论，那个小女孩身上的病毒层阶很可能比那头怪物还要高，所以你们不但想要获得那怪物的脑垂体，同时还想打那小女孩的主意。”君霆若的声音很冷，很硬，所有人都感到四周围的温度在降低，天台上的风刮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猜是那怪物和坦克争斗引发的房屋倒塌让你们失去了他们的踪影。你们只好顺着下水道的方向寻找，直到第二天夜里你们才再次找到了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你们肯定也试图猎杀过那头怪物，不过结果似乎不太好，你们的那名同伴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怪物吞食的吧。”
“你们不是那头怪物的对手，而怪物对那个小女孩又颇为忌惮，所以你们决定利用那个小女孩去引诱那头怪物。既然那怪物不敢攻击小女孩，你们自然要想点办法扰乱那怪物的意识，让它做出袭击小女孩的行为。那奇怪的香味是什么东西，是霍顿给你们用于迷惑高阶病毒感染体的药物吗？”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灵猫还要解释什么，却被君霆若打断了。
“你们当时已经丧心病狂了！”君霆若突然提高了音调大吼道“你们发现吞食高阶感染体可以得到进化之后，每个人都疯狂了。”他冷冷的扫视着众人，眼中尽是愤怒的火焰“你们只想继续吞食，不停进化！进化的快感让你们根本停不下来，你们不但杀戮人类，连同为感染体的同类都不放过，你们实在是一群恶心的臭虫！”
“那又怎么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这样做有错吗？”g站到了君霆若面前，手中的枪口直指对方的眉心。
“g！”灵猫大叫了一声，却被老胖拦住了。和尚和老酒想要走上前去阻止，却被队长的眼神制止了“我说过知道一切之后他的去留随意，但我并没有说过一定会放他走。他有资格选择他要走的路，我也有权利决定我要做的事情。”
g扳开手枪后面的击锤“我的决定就是，你若要走，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君霆若直视g的枪口，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你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又是杀人凶手，你起外号的水平还真是有待提高啊。”g冷笑“不过这外号我喜欢，太符合我的行事风格了。”
“逼着我们钻进你们圈套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吧？你的视力这么好，能够在我高速移动的情况下准确射击的不会有别人了。”
“我就说嘛，你不愧是个特种兵，鼻子比狗还灵敏。就是命贱了点，连狗都不如。”g狠声道“没错！那个箱包里除了追踪装置之外还有一杆狙击枪，就是让你被碾的屁滚尿流的那一把，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老把它带在身边，那东西差点要了你的命，我舍不得离手啊。”
“杀害那个小男孩的也是你。你自己也说那里再往前就是个废弃的仓库，出路都封死了，你根本不可能从那边来。为了掩饰你要抽枪的动作拿出来的烟反而暴露了你的真正目的。你拿烟的手势就有问题，一个经常抽烟的人怎么会把烟放在背包里呢？据我所知狙击手都是不吸烟的，你们不会想在隐蔽的地方被人闻到烟味吧？所以你背包里的烟根本就是帮着队长带的，你自己根本不抽。你杀死那个小男孩的匕首我倒是见到了，刚才你在血库里可没少用它来割断别人喉咙，出刀的速度还真不赖。”
“卧槽！你这家伙不去当侦探都可惜了。”g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到下面去之后你就可以当一条判官身边的走狗了，凭着你这本事，每天混几块骨头绝对没问题！”说着他扳开枪后的击锤，手死死的扣在了扳机上面。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孩子。”君霆若脸色淡淡。
“因为我发现刚被感染的小孩子脑垂体特别美味，这个理由够好吧！”g似癫若狂“我相信你的脑垂体一定也很美味！”
君霆若看都不看g手上的枪，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了那只脏兮兮的泰迪熊，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小草，都是小哥哥害了你，对不起。”
泰迪熊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和妈妈已经团聚了吧？你们在一起开心吗？千万不要埋怨妈妈，她并不是真的说你是怪物，她更没有抛弃你，她只是想要保护你啊，你这么善良一定能够体会妈妈的良苦用心的，对吗？”
泰迪熊黑洞洞的眼睛在天空下透着别样的光芒，好像在说着什么。
“不管怎样，小哥哥都要下去陪你了。你想小哥哥了吗？小哥哥很想你……”
君霆若将那只泰迪熊紧紧的按在心口，猛的抬起头来直面前方的g，直视那冰冷的枪口。他再无顾忌，迈开大步向着黑洞洞的枪口走了过去！
身后湛蓝的天空是他的背景，脚下漂浮的白云是他的足印，呼啸而过的风为他送行，此时的他已无所畏惧。
无声的，他对这个丑恶的世界道一声永诀。
当我离去，后会无期。
第四十七章 天台争夺（）
君霆若对近在咫尺的枪口视若无睹，大步迎了上去。
g被他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吓了一跳，他不是被君霆若的大无畏精神震撼到了，而是奇怪世界上怎么有一个这么蠢的人，明摆着送死还迎上来。g稍微的愣了愣神，有些搞不清楚君霆若是真傻还是另有企图，因此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枪，想要等待队长的指示。
他不开枪别人可就开枪了。只听一声枪响，g的肩上马上中了一枪，殷红色的鲜血溅射而出，虽不致命，却痛得他手上的枪落了下来。
那支枪还没有落到地面，就被另一只手接住了，那只手的主人赫然就是君霆若！
他接住枪的同时一脚将负伤的g踹开，然后借力向一旁窜去，双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就滚到了一堵墙后面。子弹追着他的身影就打在了墙上。
他当然知道开枪的是什么人，事实上他早就看到了那些从楼梯处偷偷摸上来的士兵。刚才他又是抱着小熊煽情又是作死走向g的枪口实际上就是为了吸引掠夺者众人的注意力，他这样做更是要让那些当兵的看到。首先，他和掠夺者这些人不是一伙的；其次，他手上没有枪，对那些士兵没有威胁；最后，他要最大限度的接近一把能到手的枪。其他人要不然距离他太远，要不然就是把枪捂得太严实，甚至还有枪链挂在身上。只有g的枪没有任何束缚，而且在之前血库中的对射中他已经熟悉了g开枪之前做出闪躲动作，他没有把握，但他要试一试。
身处这样的世道，莽汉愣头是活不长久的，想要生存下去就要比别人心细一些，算计得多一些，胆子大一些，演技逼真一些，唯有如此，才能在这杀机四伏的末世中立足。
那些尾随而来的士兵们见到他拿到枪当然会对他也进行攻击，所以他必须躲起来，他不会首先攻击任何人，因为他只有一把子弹不满的手枪，而另外两队人马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器上都比他充裕的多，所以他要等到双方拼得差不多了再出手。
天台上很快爆发了激烈的枪战，人数虽少但武器装备精良的掠夺者众人面对人数众多但只有手枪甚至拿着警用盾牌或是防暴枪的铁锤营官兵。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整个天台上子弹乱射碎屑四溅。
铁锤营果然不愧是百战精兵，他们没有因为武器装备落后而盲打莽撞，而是依靠自身人数多的优势，配合防弹盾牌以及天台上各种水泵，电箱，空调外机，楼梯间等掩体的掩护，对掠夺者众人展开了包围之势。虽然在包围的过程中偶有伤亡，但他们完全没有一丝混乱，反倒是利用仅有的几只手枪从各个不同的位置对掠夺者这些人进行射击。饶是掠夺者这种长期在刀口上舔血的佣兵团都被这群真正从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老兵打得狼狈不堪，更何况还有个白眼狼君霆若在隐蔽处放冷枪，让他们不能专心对敌，一时间顾此失彼，虽然干掉了数名士兵，但几个人也都不同程度受了伤。
他们拥有接受过病毒改造身体，寻常武器倒不至于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可大象还怕万蚁噬呢，更何况那些打在身上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子弹，万一哪颗不偏不倚打到脑袋上来，那可就不是对面加三百那么简单了，这辈子都游戏结束了。
掠夺者众人手中的枪械都是从驻守医院的特警手中抢过来的，之前特警在血库就已经对他们扫射过一阵，子弹本就不多，这时候又被一帮巷战经验丰富的军人缠着，子弹很快就捉襟见肘了。眼看着围困他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几个人已经被逼到了天台边上，在往后退就只有唱王菲的《自由落体》了。
就在这个时候，军人那边的进攻停止了，营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放下武器投降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掠夺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打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有劝降的？
见他们不回答，营长又继续喊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你们是我带进城里来的，我有责任把你们抓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们打死了我的人，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现在你们把武器扔在地上，高举双手走出来投降吧。我们承认绝不虐待俘虏。”
队长一听这话不禁暗自欣喜，要他们过去好啊，近身肉搏根本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对方这不是自寻死路么。正要答应，突然听到另一个角落里传来君霆若的声音，脸上不由得抽出起来。
“不能逮捕他们，这些人必须就地正法！”
原本指向掠夺者藏身位置的枪口此时又对准了君霆若声音传来的方向，队长厉声喝问道“你是谁？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我……”君霆若犹豫了一下才答道“我以前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以后也不会再是。这些人个个罪大恶极，这次病毒的爆发就和他们有关，防尸堤被炸毁也和他们脱不开干系。他们已经让无数的人失去了生命，如果他们从这里逃脱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我并没有说要放过他们，包括你我也不会放过！但我是一个兵，不是法官。在战场以外我无权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所以我要把你们带回去，让你们为所犯下的罪孽接受公正的审判。如果法律不能给我想要的公正，到那时我会自己动手。”
“那你最好现在就动手，因为你根本不可能带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回去。”君霆若突然从墙角冒出来，站在了黑洞洞的枪前“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人，我们都是病毒的携带者，换句话说我们就是丧尸。丧尸怎么能同人类相提并论，怎么会涵盖在法律的范围里呢？”
营长看着君霆若的目光闪烁不定，他实在无法理解君霆若所说的话，但他又相信君霆若说的不是假话。再回到临江的路上，当他手下的医护兵想要帮那些人治疗的时候，尽管这些人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可无论何时他们都不许别人随意触碰他们。那个整天带着墨镜的男人，只要触碰他的墨镜他就会大发雷霆，而且总是不睁开眼睛，说他有青光眼见不得阳光；那个手臂上缠满绷带的汉子，尽管他的绷带已经又黑又腻好像裹尸布一般了，可他死也不愿意让人给他换蹦带；还有那个穿马靴的女人，当然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没有谁好意思去脱一个女人的鞋子，可他也一直很奇怪，一个登山队怎么会有人整天穿这双马靴呢？她穿那东西怎么登山？
当时他没有很在意这些细节，现在想来，那些人之所以有这些古怪的打扮一定是因为他们在隐藏什么，不得不这样做。
难道他们真的是病毒携带者？如果是这样他们炸毁防尸堤就能说得通了，他们当然想让所有人都受感染，就好像那些心理阴暗的艾滋病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患有艾滋病一样。要真是那样，他们确实不能靠近这些家伙，搞不好一过去就会受到传染，哪怕将他们带回去事后全营官兵就都得完蛋。
队长眼看君霆若坏了他的好事气不打一处来，朝另一边的g早就想弄死姓君的了，这时候得到队长示意立刻匍匐在地，利用天窗突起的部分隐蔽自己向君霆若那边爬了过去。
营长死死的盯着君霆若，他有些捉摸不定这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更猜不透他这样做的用意，难道这个人一心赴死不成？就算他是病毒的携带者，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马上要变成丧尸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难不成脑残这个词汇就是为个人造的？
就在营长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君霆若的时候，不远处一个黑影猛的闪了出来，手中枪口直指君霆若扣动了扳机“你想死老子就送你一程！”只听一连串枪响，一串子弹朝着君霆若就射了过去，君霆若应声倒地。一群大兵马上反应过来，朝着开枪那人还击，那人也中弹倒地，消失在了一排太阳能接收板后面。
“干掉他们！”营长一声令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朝着角落里的掠夺者众人包围过去。掠夺者那些人虽然善于近身格斗，但并不善于在几百米的房顶玩高空跳楼啊。在这种地方开打，一个小心就得掉下去，那可就吃什么都不香了。
队长看看枪中所剩无几的子弹，一咬牙从腰上掏出一颗手榴弹来，他拔掉保险栓，将手榴弹径直朝一旁的水泵扔过去。只听一声巨响，那高耸的水泵轰鸣着朝这边倒了过来。包围过来的众将士纷纷躲避，躲闪不及的直接被压在下面或者被水冲到了楼下去。
“撤！”队长一声令下，掠夺者众人纷纷攀在天台边缘上向下滑去，他们虽然没有携带登山工具，但是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要攀附在倾斜的满是反光玻璃的大厦表面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往下滑一两层，看准机会一拳打烂玻璃跳进去，他们就可以躲过那群士兵往下跑了。要是能想办法把向下的楼梯炸塌，那么这些阴魂不散的大头兵想追都没办法追。
君霆若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他的肩膀上中了两枪，所幸并没有命中要害。因为就在刚才对方开枪的时候，一只手猛的在他的将肩膀一拉，让他躲开了那一连串致命的子弹。
“是你……”君霆若艰难的说，口中的鲜血不受控制的咳了出来。
“是我。”灵猫的回答得不带丝毫感情“我也是病毒的携带者，我也参与了病毒的传播，吞食那个小女孩母亲的脑垂体我也有份，我就是你口中罪大恶极的人。”她说的很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实“如果你认为我们确实该死，那么现在就动手吧。”灵猫将手中的91式交到君霆若的手里，帮他握紧“我不会跟他们走的，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决定我的命运。如果我一定要受到惩罚，那么我希望那个下手的人是你。”说着她拿起君霆若握枪的手顶到了自己的眉心上。
“我从小就是孤儿，我是被佣兵团的前任团长养大的。从我懂事开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我的整个人生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我已经很累了，累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现在我决定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结束我的生命，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决定的事情了。”
灵猫闭上了眼睛，帮君霆若扳开了击锤。君霆若沉默着，久久的没有言语。他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不只是手，他的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支握枪的手仿佛有千斤重，重得他抬不起来。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你叫他怎么能下的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营长的脸上带着捉摸不定的表情，他看着这两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你们实在是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我怎么也看不透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君霆若也笑了，他的笑容比营长更苦，更涩“也许我们根本就不是人，也许我们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世界上。”
“无论你们是什么人，现在你们都必须跟我走，因为你们别无选择！”营长坚定的说，同时几个大兵上来架开灵猫，同时将地上的君霆若拉起来。
君霆若虚脱的躺在地上，任凭别人将他拉起来。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疲惫得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无神的看着天空，看着那苍白的云朵缓缓飘过，看着那……黑压压的战斗机群轰鸣着飞过！
战斗机！君霆若睁大了眼睛，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由于刚才一直处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战斗机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此刻抬头看去他才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