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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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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希望你撑坏了!”李昊琛收走了她的碗,她那种食不甘味的吃法,委实是一种糟蹋,还是别让她和美食都遭罪吧!“我有话说!”
[正文:卷五鸳鸯两字怎生书(一)深宵语(二)]

“什么?”容琳微微退缩,她可不可以不听?在李昊琛警告的眼眸下,她不敢表现得太过,含笑道,“稍等可好?我让金桔她们把桌子收了……”

“不好!”李昊琛很干脆地拒绝,她刚有些适应和他独处一室,再有外人进来搅合,不知又会扯出些什么枝节!就像刚到家那阵子,她都乖顺下来了,如果当时趁热打铁……现在倒好,一切又要从头来过!他李昊琛别的不敢说,审时度势可是专长,今夜,天时地利,他一定、一定要夙愿得偿!把东西简单一归置,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连桌子带碗碟地一块儿搬起来送到外屋了,就手把外屋门也闩上了,这才进来倚在门边看了容琳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没、呃,不是……”容琳告诫自家不要慌,可一张口,还是颠三倒四,顿时懊恼得要心灰意冷了——私下里,不止一次想过他回来了要如何应答,可他一出现,没有一句话、一件事是照着她想的样子来,把她整个人都搅乱了!像现在,他那么似笑非笑、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她,虽然隔了两三丈远,她还是觉得象被禁锢住了!这要如何是好?天,谁能来帮帮她?!

“容琳,”李昊琛倚在门边未动,他在暗、容琳在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他的眼里,只觉着心底象有虫蚁滤过,丝丝缕缕的痒,强忍着上前去拥她入怀的冲动,昊琛问得漫不经心,“你在怕我?”

“没、没有!”容琳吃了一惊,脱口就否认。怕?……她是怕,可她又怎能、怎敢说怕?他是她的夫君,她却怕自己的夫君,这样的话如何能说出口……金桔她们在哪?火墙里加了多少炭?屋里怎么热得人都要冒汗了?

昊琛看着她的无措和挣扎,轻笑,“真的不怕?”不等容琳答话,又加了一句,“那我过去坐在你身旁可好?”

容琳有些呆地看了昊琛,这个,不需要问她的吧?抱她的时候都从未问过她,不过是坐过来又何需如此郑重其事?

昊琛心里暗笑,缓步过来,嘴里还道,“那我过来坐了?!”人到了炕前却站住了,似真在等着容琳首肯,容琳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心不再缩得那么紧,自己往炕里挪了挪,让李昊琛好坐下,“将军请!”两个人好好坐着说说话儿,这个,倒是她想过的……

看着容琳明显是放松一些了,李昊琛又笑了,慢条斯理地脱靴上炕,自己先叹了一声,“总算可以睡上热炕了!”半倚着墙,伸长了腿,惬意得让容琳不由自主地微笑,“将军辛苦了!”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如何过的,偷眼看他,人似乎清减了些,下颌的棱角更分明了,不过那番气度……是她的私心么?为何看到他总先想到“英姿勃发”的话?

“看什么呢?”昊琛半躺半坐地阖着眼,微笑,容琳在看他,他知道,确切说,正是他想要的,对自己的容貌,他一向有信心的很,只是,一个堂堂将军要靠皮相来吸引人,不知道算不算是沦落……“想什么呢?”阖目感知着容琳的眼如何看着他,笑意更深。

“没有。”容琳涩涩地回了一声。炕上本来很宽的,多了他一个人,忽然象狭窄了许多,不自在地侧侧身子,离他稍微远了点儿,“那件事,都……”

“唔。”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却不想说,在此时,“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轻问。

“什么?”李昊琛的声音太轻,容琳不得不把头凑过去。

“我想抱你!”李昊琛倏然睁眼,正对上容琳惊愕的脸!伸手捉住要后退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想抱你!”话刚落音,人就坐起来了,动作快得令容琳不及反应,身子一偏,已被人揽抱到怀里!“将军!”她恼了!

昊琛没有放手的意思,“冰天雪地里的时候,我最想的就是能这样抱着你……”他曲起一条腿,让容琳可以靠着,揽抱着她,象抱着娇弱的婴儿,靠在她的耳边呢喃低语,容琳的心又蓦然一悸,不再挣扎,脸偎在他怀里,手,轻轻地揽上了他的腰……

她无言的安慰令昊琛感触良多,抚着怀中人细腻如脂的脸,看着她的长睫颤动着,在眼下画出一条漂亮的黑弧,不由自主就抬起她的下颌,俯下头去……

“将军……”过了多久?容琳忽然惊觉到异样,昊琛以前亲过她,却不是这样的!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又羞又窘,“你在做什么?”声音全都含在别人的嘴里,呜噜呜噜的,也幸好如此,她才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变了样,才不至于更难堪。

昊琛恋恋不舍地把嘴从她唇上移开,伏在她颈窝里低笑,“你说我在做什么?!”开口才发现声音哑的不成话,此前只是因为睡眠不足而略哑,此时……此时却是不得不清清嗓子才能发出声音!他的妻,真是令人着迷呢!低下头,又去找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容琳却伸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将军……”都带了一点儿哭腔了!

昊琛翻眼,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不让她腾出手推他或者去整理松开的裙带,那可是他来之不易的战果,“容琳,你怕什么?”低低的诱哄的语调,果不然又让容琳一呆,趁着她失神的瞬间,细细碎碎地吻着她的鬓发,低声道,“我们是夫妻,该做些夫妻间的事,是不是?”

容琳不语,娘说过的,她也知道夫妻之间要行周公之礼,可语焉不详的,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昊琛,现在的昊琛像陌生人,他的声音、他的眼神、还有他的气息,都象变了一个人,象危险,又像魅惑,她,可以信他么?

“容琳,”觉出怀中人不那么抗拒了,昊琛叹息着叫着她的名字,“容琳……”,一回手,用掌风熄了灯烛,猛然的黑让容琳吃了一惊,挺身就要坐起来,昊琛扳着不让她动,“别怕,容琳,别怕……”一声声的,终于让容琳顺从地依在他怀里,更因了是在黑暗中,似乎不那么忸怩了,他再亲上她时,不需费尽心思挑逗,她的唇舌便有了生涩的反应,只是,身子还僵得很,昊琛每想多动作一点儿,都会引得她警觉地停下来,昊琛对自己苦笑,却是更加细腻温存了,不断在她耳边低喃:“容琳……别怕……是我,容琳,是我……别怕……”

听着他在耳畔一声声低语,感受得到他煞费苦心的温柔,容琳心里又酸又甜,忽然就百味杂陈了,然后,不期然的,压在心底最深最深处的苦涩在此时一点儿一点儿地泛了上来,进而,占据了全部的心思,容琳醒觉到那突如其来的忧伤,人顿象从云端坠落……她告诫自己不要去想、至少是现在,不要去想,不去想那个人、那件事,她该尽力去想的,是李昊琛对她的好,可是……徒劳!闭上眼,泪珠就成串地滚落了……

脸上突然的濡湿让昊琛吃了一惊,转念料她应是女孩儿将初为人妇的忧惧,便体贴地吮去她的泪,柔声安抚,“傻瓜,别哭……是我啊,别哭……不哭,我、会好好待你……”

容琳的泪却落的更多了,“若今天是流云,你也会如此吗?”

不过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吧,昊琛却像是被下了咒,身子一僵,停下了游移的唇,在黑暗中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容琳任眼泪流着,“我说流云的芳魂要是地下有知,今夜她会如何?”若今天是流云,他也会这般温柔待她吧?甚而,会更加的缱绻缠绵吗?她的洞房花烛,因了她而成镜花水月,如今,伊人魂断,他又这般对她,那么,流云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前一刻还紧抱着她的人下一刻已推开了她,“你、你、说、什、么?!”声音象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再说一遍!”山雨欲来的气势充斥在房中,容琳顾不得后果,几乎是用喊的,“流云的芳魂地下有知,她会如何?!”她以为她是在喊,其实她只是在呜咽,委屈,原来不是没有,只是她以为她不在意、不计较,其实,她在意、也计较……

“你,跟流云比?”李昊琛的惊怒和……不屑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听到李昊琛的牙在黑暗中咬出“咯咯”的声响,可是,那又如何?她不怕,她宁肯他恨了她、远了她,也不愿在他的温存里想到他的心里,原本是有另一个人的!
[正文:卷五鸳鸯两字怎生书(一)深宵语(三)]

“容琳,我可以装作未听到你方才说的!”李昊琛咬着牙。

“不必,将军!”容琳不再流泪,她能觉出李昊琛是如何攥紧了拳头,如同攥住他一触即发的怒气,可她,不在乎!她的心,已在瞬间变幻了沧海桑田,“容琳说过的话,决不会再改!”

“你!”李昊琛气急失语,顿了那么一霎才又找回声音,“你对流云都知道什么,你就……”

“不多,只是知道了该知道的而已!”容琳冷笑,“你们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怎么忍心……”忽然想起沐云说的,流云是自己要跟太子走的,再怎么样口不择言,也狠不下心去揭他这样的疮疤,是,她不够狠,所以,她才受制于人:“……您既能在太子要她时忍痛割爱,又何必在她去后痛不欲生?您既是对她多情如斯,又何必要去行聘娶妻……”

“杜容琳!”昊琛低吼,“枉我一直小心翼翼揣摩你的心思!我怎么没早些看出你、你……”他说不下去了,狠狠的一拳砸在炕沿上,人却瘫倒在容琳身上,“好好儿的聪明人,怎么竟长了这样的糊涂脑子?!”他笑得都快抽搐了,伏在容琳耳边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完……

容琳恼恨得不能自已,拼了命的要推开那还敢厚颜无耻地搂抱她的人,“是,我糊涂,所以才让您得了意,您……”

“容琳!”昊琛不得不抓住她乱挥乱打的手,免得她伤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笑,脱口长叹,“好一个妒妇!连匹牝马的醋都要吃成这样?!”

什、么?!

天塌地陷也不过、不过就是此时这般了!容琳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李昊琛,自己滚坐到火炕的另一隅,颤抖了声音,“你、你胡说什么?!”

李昊琛笑瘫在炕上,一时顾不得去抓容琳,“流云的芳魂……容琳,你……,流云是匹马啊!你怎么会以为它是女子?”流云、芳魂、一匹马的芳魂?他的夫人实在是太、太……令人匪夷所思、叹为观止了!

容琳的口唇都有些哆嗦了,“昊、昊瑱说、说流云难产死了!”

“是,”昊琛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猛然,“他就光说了这个?!”昊琛瞠目,是了,定是这一句话惹的祸了!他们都知道流云是马,很是理所应当地说完就完了,却未料不知情的人斯时斯情听到此话会作何感想,昊瑱,他要么不说、要么说完整,把话说全了能烂舌头吗?!真是他的好兄弟,无心就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有心是否得让他吐血?

容琳的脑中混沌一片,不知事情何以会是如此!昊瑱当初确是只说了那一句,可并没有人规定马或者别的什么就不能难产!是她自己意会成美丽的女子……“马竟然叫流云?”她气若游丝。

昊琛不敢再笑了,若不是借着暗夜的遮掩,某人只怕要羞愤至死了,“是程教头取的名字,奔雷、疾风、还有沐云骑的闪电都是随着它这个名儿下来的……”

“太子说‘流云之子’他会好好照看……”容琳喃喃,长久以来竟是她在自以为是、自作枷锁?!

“容琳,皇族的用语原就是与民间不同的,总不能指望太子张嘴闭嘴说‘崽子’、‘马驹子’什么的……”昊琛柔声。容琳的灰颓听得他再也笑不出来了,疼惜不已,这个傻瓜,他以为她清高不驯的时候,她心里却在受这样的煎熬!难怪她刚才哭成那样,傻瓜!流云是他的爱马,是他打小儿的玩伴,她却是他心爱的妻啊,要和他白首偕老的,它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昊瑱……还有太子,他该如何谢谢他们?他此时敢确信,元成当初在容琳面前说那样的话、且小声地说绝对是不怀好意的了!“太子有意改良关内的马种,流云恰是西域宝马的后裔,当时又有孕,他再三保证不会有纰漏,是以……未料……”

容琳抱紧了双膝,缩在炕角,是以太子带走了流云,未料流云寤生,太子含愧,故而用名贵信鸽相赠、以“流墨”、“飞云”为名以示纪念……此时想来种种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何以竟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地蒙蔽她至今?她……不对!她,问过他的,不是么?!是,她问过,离了长亭的时候……他是如何说的?他是如何说的?容琳哑了声音,“你说程教头带着自己的家当、流云和沐云姊妹来与你同住!”不是她笨,委实是他太可恨!竟然如此哄骗她!哄骗她……他居心何在?!

奄奄一息的人忽如回光返照般地提高了声气,昊琛先是一喜,继而又是一惊,提到昊瑱和太子时她都没有动气,怎么一说到他就变了腔调?他的妻还真是对他另眼相看!“是啊……”

“还‘是’?”容琳气得忘了羞愧,瞪着黑暗里也能辨出的李昊琛的身影,愤声指责:“事到如今你还敢说流云和沐云是姊妹?你……”

昊琛握住怀中人又要捶打他的拳头——天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到了炕这一头、且又把容琳揽进了怀里!“我说的是流云和沐云姊妹,我何时说过流云和沐云是姊妹?!”他的妻是羞恼之极迷糊了心窍?怎么能把如此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他头上?

容琳挣不出他的怀抱,也挣不出自己的手,又气又急,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你现在还玩弄这样的文字游戏有什么意思?都知道我又愚又笨了,你何必还费心思狡辩?反正你是将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容琳——”昊琛头大,不敢放手,索性用臂膀把她的头摁到怀里,让她的泪印到自己的胸前,“我狡辩什么了?”

被他箍在怀中,容琳抬不起头,声音模糊,“还说没狡辩!你自己都说你说了流云和沐云姊妹,又说你没说流云和沐云是姊妹,你如此欺负我……”

“我说的是流云和……”李昊琛重复不下去了,为什么本来没有毛病的话却有解释不清的一天?他说的是流云和沐云姊妹,可他的本意是说流云这匹马和沐云姊妹俩!“我要是说流云和涣云姊妹会不会好些?”有没有人是被怄死的?他会首开先河吗?“程教头的宝贝马驹是流云、宝贝女儿是涣云和沐云,涣云嫁了人,和我们不大在一处了,再说也不便再叫她的闺名……”他李昊琛的磨难竟可以追溯到程教头的身上了,给马的名字和给他女儿的名字都用了同一个部首,他老人家难道是想它和她们都排在一个辈儿上?!

容琳伏在李昊琛的怀里动不得了……上天!他们犯了什么错?竟要被如此捉弄?!“容琳,我是遭天妒了么?”李昊琛埋头在容琳身上,仿已筋疲力尽,容琳的拳已不知不觉松开,怯怯地,反握了他的手,“将军……”是她先不问青红皂白地定了他的罪,此后才会一错再错的,他如此灰心的样子,会让她含愧,也会……不忍……

李昊琛摩挲着她的纤指,像是无力地恳求,“抱抱我吧……”他的妻,漫漫长路只字未提她的委屈,一直到现在,哪怕逼得她自己落泪……他李昊琛真是何德何能,竞得上天如此的眷顾!说他小人吧,哪怕用些手段和心思,他也要让她无怨无悔地做他的妻……

容琳迟疑着伸出手,环上了那个人精壮的腰……他的心事重重让她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羞惭,只想着要给他一些慰藉,却再也想不到有些疲惫会被刻意掩饰,有些,则会被刻意夸大……

昊琛心里骂着自己的卑鄙,却没想过要停止卑鄙,甚而变本加厉地把自己高大的身躯蜷缩到容琳的怀里,贪恋地嗅着那人柔美甜蜜的气息,索取她更多的温柔,以唇、以手、以他二十岁的心智和经历,去攻陷一个未经人事的十五岁女子的心防和身防……

午夜的时候,沐云起来如厕,月上中天,积雪莹光,万籁俱寂中,正房中忽传出一声男子鼻音浓重的低喃,“……流云的芳魂;呵呵……”然后是他呼痛的声音,夹着一声低笑,“好个妒妇,还掐我,看我再怎么替流云报仇……”沐云怔忡:将军和少夫人还真是奇怪,别后重逢,怎么样不好,倒拿流云做了长夜谈资?!
[正文:(二)良辰谑(一)]

容琳是在比惯常还早的时候醒的,只是没睁眼,不是睁不开,而是不敢——欲醒未醒的时候,身子比脑子先觉出了异样,不需要费劲,昨夜的点点滴滴就争先恐后地涌上了心头,然后她就僵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了,紧紧地闭着眼,仿佛如此就能把昨儿晚上的事一笔勾销,她没哭过、笑过,当然更没有被人怎么样……没有人躺在她身边,她也没枕着别人胳膊,等一会儿金桔和青杏进来,她洗漱过了就可以去给常氏请安,没有人会知道昨晚儿她、她……不会有人知道,不会……

“有火烤着你么?”耳边忽然有人出声,温柔得像是纯粹的关切,“你身子怎么一点点儿热起来了?”慵然的嗓音不能说不迷人,听在容琳耳里却如枭鸟夜啼,花容失色地就要往一边儿翻滚,只想躲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越远越好,却早被一只猿臂勾揽回来,贴到他身上了,“好不害羞!没穿衣服还敢乱跑?”那人偎在她耳边腻声调笑,容琳的血都冲到头上了,是谁连小衣都不让她穿的?!想也不想,伸出两指就拧,指甲陷进那人的皮肉也不管!

昊琛闷哼一声,忍着笑,任她掐,下颌搁在她黑发的头上,心里头的得意掩都掩不住了,想不到哀兵之策不止适用于战场,用到男女情爱里头也能奏奇效!按容琳的个性,知道在流云的事上丢了脸,只怕羞臊得更不肯让他靠边儿了,要哄转她,怕已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儿,更遑论鱼水同欢了!也幸得他急中生智,偏扮出失意落魄样,引得她忘了自个儿,只想着怎么顺着他能安抚他,这才让他得以偷香……可惜,春宵苦短,哎……

李昊琛的一声长叹让容琳会错了意,正为不知要掐到什么时候才放手为难,这时就哼了一声,又下死力地掐了一下才撂开手,似在说“看你还敢不敢了”,昊琛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wωw奇書网躺在那儿两臂一使力,把她往上举抱到在枕上和自己脸对着脸,笑道,“出气了?”

容琳闻言似要嗔他,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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