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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驻留在马霍路营房里的万国商团俄国队已经全部迁出,英国领事馆直接拨款,请了建筑公司队营地进行了精心的修缮。
营房、餐厅、茶室、军官俱乐部、小卖部、浴室乃至室内体育场,各种他们想得到想不到的设施都一应俱全,一切都是那样令人满意,两个步兵营的士兵现在真有些乐不思返了。
就在他们卸下了所有辎重,把武器弹药装入库房,打扫好个人床铺,开始期盼着当晚丰盛的入营聚餐的时候,英国领事馆的紧急电话就打了过来。嘹亮的集合号和连排军官们的刺耳铜哨声瞬间响彻了整座兵营,步兵们匆匆忙忙的提着步枪和各自的装具,飞奔着赶往营地中间的操场,差不多耗费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所有官兵才集合完毕。
两位营长和各连军官早就聚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商讨了一下目前的军情,据领事馆方面宣称,至少有一个营的日本步兵从外滩进入了租界,现在正在攻打入住了德国特使团和大量高官富商的华懋饭店。现在那里只有一个班的德国党卫队正在进行抵抗,目前急切需要后续部队的支援。
新上任的英国陆军驻沪司令科尔森少将已经从司令部赶往胶州路兵营,他将带领着入驻那里的北兰开夏郡步兵团第二营和马来亚步兵团第一营亲自迎击入侵的日军。这些步兵营虽然常驻殖民地,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科尔森少将却宣称,他对击败日本陆军的入侵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和自信满满的英国人不同,法国外籍兵团的兵营里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法属印度支那殖民地装甲第七营二连的s…35坦克,因为出于海上运输安全的需要,在出发前卸掉了所有武器上的精密瞄准具,并且还卸下了大部分的燃油和所有弹药。之前没人会想到在外滩路上威风凛凛阅兵的这些坦克,其实并没有多少战斗能力,完全是虚有其表的空壳子。
这时候所有坦克都已经入库,机械师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整备,但问题是战斗警报来的太晚,这些坦克无论如何都赶不及参加战斗了。
说起来法租界的中国派遣军里保留了一支装甲部队,拥有六辆一战时期的雷诺ft…17坦克,这种古董拿去吓唬一下中国老百姓还行,拖出去打仗实在有些勉强。
不过这些军团老兵全都身经百战,他们并不在意有没有装甲部队的支援,比现在条件恶劣百倍的战斗都经历过了,只有死亡才能够阻挡住外籍军团。
老兵们默默准备着自己的装备,在他们的脸色看不到丝毫的紧张,军官们胸前挂着雪白的饰绪,制服笔挺勋章闪亮,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去作战,更像是去参加一场盛宴。
法国人接到消息比英国人要晚,但等到第一辆外籍军团步兵营乘坐的卡车冲出营门的时候,英国那边的作战准备都还未完成。
“停火!停止开火!”莱恩下士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是白旗!”班副回过头对着韦伯报告道。
“见鬼,所有人停火!”韦伯端起了望远镜,随后他就在镜头里看见一名日本军官高举着一根棍子,棍梢上绑着一块白色布片。
“你觉得是不是又是那种圈套?”韦伯询问班副,战斧大队在与森本大队的作战中,党卫队员可是吃足了日本人诈降的苦头。
“我觉得不像,这里是上海,他们不会那样乱来吧。”莱恩摇着头回答到。
“你在这里指挥,我过去看看。”韦伯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随后背上了他的mp40冲锋枪。
“要不还是我去吧。”
“算了吧,你受了伤,就留在这里替我盯住那些日本人。”韦伯对着班副笑了笑,然后从窗台边桌子上横七竖八堆放的弹匣里,挑出两根满装的冲锋枪弹匣,插进了腰间的三联装皮制弹匣包里。
“大家注意了,韦伯中士要下去和对方谈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随便开枪。”莱恩替换下了韦伯的指挥位置,他高声向窗边的部下们下令道。
“遵命,下士!”。
“没问题。”。
“韦伯中士准备去哪儿?”。
“拉辛,你的眼睛瞎了吗?没有看见那边的白旗吗?”。
德国士兵和印度巡捕大声回应道。
韦伯随手拿了一块雪白的餐巾,随后下楼来到了饭店大堂,曾经优雅华贵的装修,此刻已经千疮百孔,前台背后的装饰墙看上去就像个蜂巢,华贵的柚木地板上洒满了水晶吊灯的碎片。
走出饭店门口,韦伯深吸一口气,然后高举着那块餐巾,迎着日本军官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混合着火药味、烧焦的橡胶和木头味、以及人体被烧焦后的气味,日本军官用一块手绢捂着口鼻,缓步向着饭店方向前进。在淡淡的硝烟之中,饭店门口出现了一个举着一块白布的黑色身影,担任军使的铃木少尉连忙摇动起了手里的白旗。
等到他看清对方的衣着之后,禁不住大吃了一惊。黑色的m35钢盔,黑色的党卫队礼兵制服,白色的牛皮装具,以及如同标志般的高筒马靴,铃木不止一次在杂志上见过这套装束,亲眼看到感觉比照片上更加气势不凡。
但是,这不是独国元首的亲卫队吗,难道刚才和第二大队打了半天的,竟然是独**队?
铃木和韦伯面对面站定,双方都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对方,现场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起来。
“咳。。。”铃木咳了一声,这时候他只能主动一点,毕竟提出交涉的是他们这边。
“我是日本陆军少尉铃木。”借了陆军士官学校的光,铃木少尉擅长英语,同样德语成绩也相当不错,虽然发音可能有些不标准,但是和德国人进行基本的交流,少尉还是很有一份自信的。
“等一下?你说的是德语?能再说一遍吗?速度尽量放慢一点。”韦伯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铃木笑了笑。
铃木愣住了,之前的那份自信,此刻已经化为了碎片,陆军少尉之前设想过好几种与对方展开交流的方式,但是却从未想过会遭遇现在这种开局。
“我的德语不标准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少尉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小脾气。
“啊,慢一点就行了,这样就可以。”这一句韦伯总算听懂了,党卫队中士表示很开心。
“我是陆军少尉铃木真雄,请问你的军衔和姓名。”铃木轻咳了一声,决定无视对方的话,他再一次询问道。
“赫斯特。韦伯,党卫队中士。”韦伯对着铃木敬了个举手礼。
这下铃木又尴尬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该敬军礼呢还是还以同样的举手礼。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德国人的手还举在那里,再僵着就要失礼了,最终铃木少尉一咬牙,对着韦伯还了一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韦伯大声的宣示。
“嗨。。。莱因哈特!”铃木连忙学着对方回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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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交涉()
♂
既然双方在对元首的态度上达成了共识,韦伯中士觉得这是个良好的开端,同时他也对面前的日本少尉产生了些许好感,或许日本人并不全是无法理喻的蠢蛋。
“铃。。。木少尉,请问你带来了什么消息。”韦伯是个直爽的男人,在刚才的战斗中他亲手杀掉了五个日本士兵,自己的部下里也有两人在作战中阵亡,他可不会虚情假意的和敌人客套寒暄。
“非常遗憾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识,韦伯中士。你们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战士,我是否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究竟有多少兵力吗?请原谅我的好奇,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铃木先是恭维了对方几句,顺便打探一下军情,这样即便谈判失败,他回去后也能有个交代。
“没关系,这也不算是什么机密,该怎么说呢?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韦伯已经看出对方是想要与自己停战,而且本方的后续援兵也即将到来,此刻即便是暴露了己方的实力,日本人也不太可能再卷土重来。
“是这样吗?只有半个小队的兵力吗?果然是德国元首的亲卫队啊(日本人把希特勒称为德国总统,在本书里依旧称为元首。)。”铃木不禁暗暗感慨到。
因为从对方的火力数量上看,应该远超过一个步兵班,指挥官的军衔只是中士,所以铃木想当然的判断对方是半个步兵排。
日本人一直认为党卫队是希特勒的私人卫队,就像天皇麾下“御亲兵”一般的存在。不得不说日本人一开始的定位还是准确的,党卫队初创时期确实是以元首私人卫队的名义组建起来的,用来对抗已经有自立门户倾向的德国冲锋队。
当血腥的长刀之夜之后,冲锋队元气大伤,党卫队迅速顶替下了对方的位置,并在希特勒的支持下急速扩张成了一个庞然大物,目前这个组织早就已经褪去了原本的卫队外衣,成为了纳粹党的一种统治工具,再把它单纯的视为元首的亲卫队,显然是有些落伍。
“独国和大日本帝国一直是友好国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为了英米人的公共租界,向自己的朋友开枪。”铃木开始打起友情牌,实际上他也确实想不明白,党卫队为什么会守卫在这里,并且还主动向日本军队发起攻击。
是德国人这边先开的火,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否则第二大队也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两辆卡车上的四十多名官兵,完全是在莫名其妙中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我们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少尉。这里必须要说明一点,是你们的士兵先向护卫饭店的租界巡捕开的火,为了保护居住在华懋饭店里的特使团和外交官员,我们只能被迫进行反击。”韦伯觉得有些事实必须要交代清楚,不管你信不信,是日本人先动的手。
“德国特使团住在这里?”铃木惊讶的指着边上的大楼。
“是的,还有各国的外交领事和参加欢迎会的贵宾。”韦伯有些鄙夷的望着对方,你这表演得略微有些浮夸啊。
“竟然是这样。。。。我们。。。我们。。。”铃木这时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此刻他恨不得把厚东直男碎尸万段,脑子里只想赶快回去向本田少佐报告这个情况,第二大队闯下了一个滔天大祸,搞不好六百多号人全都要玩完。
德国人的理由完全说得过去啊,换做有人开枪打翻了兵营门口的岗哨,他当然也会毫不犹豫的进行还击。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哪个手欠的马鹿,生生的搞出了这样一个乌龙,但现在就算铃木再如何懊悔,却也已经于事无补。
“我们并不知晓特使团居住此地,这次事件完全就是一个误会,我只是一名军使,没有权利评判什么,但是作为我个人,为这次冲突向贵方表示道歉,摩西阿盖过座椅吗三(非常抱歉)。”铃木说完就是一个七十五度的鞠躬。
“我知道光凭一句道歉,无法抹去我们犯下的错误,在此我请求贵方能够同意,我们双方立即停止作战。既然是一场可悲的误会引起的,那么继续为这种战斗流血,实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同时我们请求贵方允许,让我们的士兵收敛战死将士遗体。”铃木诚恳的请求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误会是什么,不过我同意双方立即停火,你们也可以前来收敛死者的遗体,但是必须是空手,不允许携带武器。”韦伯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数,他慷慨的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我知道这里面的规矩,真是非常感谢,我立即去回复我们的指挥官,再见了,韦伯中士,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铃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心情却变得更加沉重。
“对了少尉,我听英国领事说起,你们是擅自越境,并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我还听说你们的长官正在赶往此地,虽然我们还不是朋友,但我真的想要说一句“祝你好运”,少尉先生。”。韦伯叫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去的铃木,送出了他的“祝福”。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韦伯中士,我现在确实需要好运气。”铃木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微微对韦伯欠身表示感谢。
“这家伙还不错。”看着对方步履蹒跚的背影,韦伯微微摇了摇头。
“纳尼?元首亲卫队!”听到铃木的报告,第二大队的军官们不由得惊呼道。
“死国矣,怪不得战力如此强悍,竟然是独国的元首亲卫队。”
“问题不只是在这上面吧,他们真的只有半个小队?实在让人无法置信。”
“看对方的火力,应该还隐藏了部分兵力。”
“虽说占据了有利的地形,但是仅凭半个小队就敢阻挡我近千精锐。。。那名独**曹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第二大队的军官们点着头赞叹着,一副“原来不是我们战力弱,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了。”的样子。
“无路赛!”本田少佐大声喝到,部下们连忙都低头闭上了嘴。
“你继续说下去。”本田对着铃木说到。
“呵,大队长大人,随后我就质问对方为何无故向皇军开火。”铃木一脸的大义凌然。
“确实如此,你问的对,既然是友邦,为何要与我兵戎相向。”本田赞许的点了点头。
“对方回答,非是刻意与皇军为敌,实在是因为先导车上的机枪手射倒了守卫华懋饭店的巡捕,他们误以为我等要对饭店里的独国特使团不利,所以才会开枪攻击皇军。”铃木努力组织着语句,想要尽可能把事件起因解释分明。
“纳尼!”
“妈挤?(真的吗?)”
“马萨卡?(不会吧?)”
边上的军官们再次惊呼起来,难不成之前的战斗根本就是一场乌龙。
“独国特使团住在那幢楼里?!我们之前完全不知道啊。”本田的反应比铃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还要大,作为中级将校,他比少尉更能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第二大队这次的祸算是闯大了,如果光是无令入侵租界,上级看在自己被蒙蔽的份上,说不定还会替自己遮掩一二。但是涉及到独国使团,那可是准备到本土做国事访问的,天皇陛下说不得也要亲自接见,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出了什么差错,切腹谢罪什么的,可就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
“不行,我要亲自去向对方解释。”本田站起来,此刻大队长后背一片冰凉,双腿看上去也有些发软。
“等一下,少佐大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铃木拦住了本田。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本田强忍着怒意询问道。
“独国人已经知道我们这次是无令擅自出兵,那位军曹告诉我,军司令部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派遣了专人前来处置,看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铃木恭敬的报告到。
“库索!”本田挥拳砸在了一旁卡车的挡泥板上。
“这次第二大队犯下大错,一切责任由我一人承担,我会向军法会议说明的,大家不用担心。”本田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大队长扶着挡泥板对着部下说到。
“现在各中队收拢部队,在外滩路边集合,等待军部长官到来。我作为戴罪之身,已经没有资格带领部队了,川崎大尉,你是先任参谋,现在由你来接替我的指挥。”本田解下腰间的军刀,递给了随侍的副官。
“大队长大人!”大队长显然是想要牺牲自己,军官们全都被感动了,他们挺起胸向长官敬礼,表示由衷的敬意和尊重。
ps:今晚是大年夜,作者在此向所有书友拜年啦。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工作学习顺利,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和和美美,身体健健康康,万事皆如心意,心想事必能成。
顺便向大家讨几张月票,过年讨个好彩头。
最后通知一下,本书初一、初二、初三,三天休息,初四开始恢复更新。
作者抱拳鞠躬,祝大家新春愉快。
第二十九 目击者()
本田弘少佐并不知晓,其实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一队日本海军军官几乎全程目睹了这场战斗。
就在109联队第二大队和116工兵联队第一中队浴血奋战之时,那些日本海军军官却也在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战斗”,努力的想要平息下“友邦人士”的愤怒。
在刺杀发生之后,德国海军特遣分队的三条军舰也立即进入了战备状态,两条1936型驱逐舰甚至还一度调转了舰艏的双联150毫米炮塔,指向了外滩南京路方向。
幸亏戴维森上校及时向舰队通报了岸上的情况,特遣分队才解除了一级战备,但是德国海军当时的反应,着实是吓出了工部局和英国领事的一身冷汗。
工部局赶忙把早就准备好的补给品和各色礼物,用机动交通艇送上德**舰,安抚正处于愤怒状态下的德国海军官兵。
此时布伦博格元帅遭到刺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特遣舰队,德国水兵满怀着国家尊严遭到践踏后的愤慨,一致请求舰队指挥官向租界方面施压,必须尽快逮捕并严惩刺杀的凶手,大德意志帝国的尊严不容任何宵小侵犯。
号花了一个小时,在两条工部局拖轮的帮助下,小心的在外滩航道里调转了船头,这样是为了一旦遇到紧急情况,重巡洋舰可以立即启动沿江而下,突出吴淞口外。
两条驱逐舰体格较小,倒是很轻松的调转了头来,他们一前一后紧挨着号停泊,把重巡牢牢保护在了中间。
英国人的安抚措施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也可能是水兵们得到了布伦博格元帅并无生命危险的消息,德国海军舰队官兵的情绪开始逐渐平复了下来,但依然还是有不少官兵,为元帅的遭遇而感到耿耿于怀。
舰队指挥官冯赫兹海军上校觉得有必要让官兵们恢复一下冷静,虽然他个人也对中午发生的事件非常不满,但作为一名指挥官,除了带领部下去获取胜利,还有责任维护整个团体的秩序和安全,军舰是一种精密复杂的战争机器,带着情绪工作对人对己都会是一种危险。
出于让部下尽快放松下来的目地,特遣舰队在午餐时,全体官兵都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