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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太勾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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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青衣人那柔和的目光看向他怀中睡的正香的人,终于明白那马为何走的如此之慢,也突然理解青衣人那神情的由来,有如此美人卧怀其中,夫复何求。

男人,居然也能长成那样,美的让人——心动。

忽然晃见那人嘴角上的晶莹,璎炎兀鎏竟低笑出声,那人居然在留口水。

作弄之心顿起,在擦身而过之时,他突然扬鞭策马,打马声格外响亮,熟睡之人猛然惊醒,一双勾魂眼圆睁,只看见一道玄色身影纵马疾驰,直到在转弯处没了身影,水墨衣衫之人抬袖擦了擦嘴角淌出的唾液,咒一句:“他娘的,吓了老子一大跳。”然后往青衣人怀里挤了挤,媚眼一闭,继续睡。

——————☆☆☆将军太勾魂☆☆☆——————

春雨绵绵,秋雨瑟瑟,冬雪皑皑,那夏日的雨又如何,只一个‘急’字可形容,这雨,突然倾盆而至,毫无一点预兆。

璎炎兀鎏在镇上的小客栈里用了午饭,由于这突如其来的雨阻了行程,无奈之下,只好向客栈老板挑一间上房以供歇息。

“就没一间上房?”璎炎兀鎏不满。

“这位客官,每年这个时候上天叶寺的人就多,这整个天叶镇哪家不是客满为患,这一间下房已是难得,客官您还是将就一下吧。”客栈老板劝道。

璎炎兀鎏正踌躇间,忽然身边窜出一个人来,从湿嗒嗒的身上掏出几块碎银子,往账台上一拍。哆嗦一声:“他不要,我要。”言闭,伸手去拿客栈老板手上的客房门牌,门牌刚到手上,却被一人伸手夺下。

斜睨一眼面前那落汤鸡一般的人,璎炎兀鎏哼声道:“谁说我不要的。”

“谁管你要不要,我先给的银子,门牌也是我先拿的,那房间当然是我的。”盛气凌人的落汤鸡扬眉抬眼,一点都不客气。她淋了一道的雨,这个镇上又到处客满,好不容易有一间客房,她如何能错过。

璎炎兀鎏从怀中掏出一锭成色极好的银子,往账台上一搁,这一锭银子足够他包下那一间房一个月的。

落汤鸡看着眼前自鸣得意的家伙,不禁一阵鄙夷,有钱了不起啊。

就在落汤鸡快把那一锭银子瞪穿之际,她眼前落下一张银票,然后被人拥入怀中,耳侧传来一声温润。

“我这个兄弟身体弱,不能受凉,真的需要一间房休息,还请兄台相让,在下不胜感激。”

哇,有钱果然了不起,说话底气就是足,求人的话也能说的理直气壮,怀里的落汤鸡看一眼那银票,竟有一丝心疼,当她一年俸禄的三分之一了。

璎炎兀鎏睇一眼二人,这对落汤鸡不就是今早官道上的那一双么,哼,什么兄弟,说是一对情人还更像,真够恶心,没想到御翰男风如此盛行,真让他大开眼界。

不过,尽管那人一身淋漓,但洋洋洒洒的气质不减,特别是那一双俏丽的水朦媚眼,真真让人离不开视线,更有似曾相识之感,枕边有这样一位可人儿,是男是女到也无所谓。刚刚从他手里抢门牌时触碰到他的手指,的确是一片冰凉。

心下一软,竟将门牌拱手相让,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连璎炎兀鎏自己都觉得讶异,他为何如此失常。

“等等,若是不介意,我们倒是可以挤一间。”见璎炎兀鎏打算离开,有人过意不去,开口提议道。

“水墨!”身后人不乐意,他不要和别人挤一间,那洗澡睡觉会多不方便。

“白玉,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让人去哪里,就算雨停了,一路泥泞怎么赶路,看他孤身一人也怪可怜的。”被唤水墨之人解释道。

身后的白玉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我不介意。”璎炎兀鎏见二人统一了意见,对那人的好意倒是乐于接受,正如那人所说的理由,雷雨天行路难,更因为那人的邀请,他不想拒绝耶。

“这事不就解决了。”水墨一手拿起账台上的银锭抛还给璎炎兀鎏,再将银票也收了回来,揣在自己怀里,开玩笑那么多的钱够她用上好久,怎么能便宜了外人。

说实话,那一间下房真是小的可怜,那床勉强就能挤上两人,三个人的确困难,

“这么小?怎么洗澡。”白玉一进房间,看着房间中除了床就只剩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毫无一点遮掩,不禁头疼,若是只有两人关了门啥事没有,但现在活生生多了个碍眼的,咋办?怪自己一时心软。

白玉那一句,立刻招来水墨的白眼:“拜托,有哪个男人每天洗澡的,出门在外,就不能将就一下。”她真是服了这个白玉,出门在外还要臭美,每天饭可以不吃,那澡是必洗无疑,他们今天淋的还不够啊,她现在可是一点水都不想沾。

“难道你不是每天洗澡?”白玉诧异一句。

“废话,我在贺南时最高纪录是一个月没洗过澡。”水墨这一句出口的同时,她明显看到眼前两个大男人同时往后挪了一步,这个举动,才让她想起白玉那高贵的身份,和野惯了的她的确不同。

可这也怪不得她,那时战事紧,她是马不卸鞍,人不解甲,就连睡觉都抱着她的霸王枪,哪有时间洗澡。

“对了,你一人出门在外,应该骑了马的吧,你那马有名字没?叫什么?”水墨忽问璎炎兀鎏。

这人真怪,不问他的名字偏问他马的名字,没有多想随口回道:“胭脂。”

扑哧两声,白玉和水墨抱头闷笑,直笑的璎炎兀鎏额头青筋猛跳,两人方才止了笑。水墨边回味道‘胭脂’一词边打量璎炎兀鎏,最后总结一句:“蛮适合你的。”说完又是一声嗤笑。

“什么蛮适合我?”璎炎兀鎏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好像说错了什么。

“我说胭脂这个名字适合你,比如这个家伙的名字‘白玉’,我的名字‘水墨’,都用的是爱驹的名字。”他们出门在外,真名不能用,于是给自己想了这么一个名字。

“如何适合我?”

“胭脂惑人,不见真容。”眼前这个被她冠名胭脂的人,绝对是深藏不露,她虽然不是聪明绝顶之人,但识人倒是不差。

“干嘛不问我真名?”

“问了你会说实话吗?还不是乱掰一个敷衍,你替自己的马取名胭脂,那这个词在你心里自有一番解释,除非这人是傻子,要不谁会给自己的马取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名字。”

某胭脂听闻这番话嘴角抽了半天,他要不承认就是傻子,他要认了,可他那母马的名字如何能用在他身上。

“那个胭脂兄。”水墨唤道。

胭脂攒眉,不予回应。水墨只当他默认,接着道:“那个我想换衣衫,可否请你……”水墨‘离开’二字还未出口,胭脂长袖一甩,负气离开。

见胭脂出了房间,水墨又瞪向一旁白玉,那意思是‘你也出去’。

白玉无视水墨那眼神,嬉笑道:“我俩如此之熟,一起换得了。”

水墨闻言吼一句:“给我滚!”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白玉扫出房间,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人如此好色呢。

将军太勾魂 缘深缘浅缘不断 第十八章 三人行(下)

第十八章三人行(下)

优雅的动作,不优雅的食量,一个不染尘埃,一个傲骨天成,举箸吞咽间自是一派风雅,还有一个俊俏潇洒,同样也是不优雅的食量,只不过狼吞虎咽的动作不见丝毫优雅之态。

上菜的店小二看见此番情景咋舌,这哪是人的食量,后院养的吃饱就睡,睡醒又吃的某种动物也没这三人的食量大,再瞅一眼已经见底的饭桶,更加肯定那三人不是普通人。

每当白玉夹到好菜时,水墨眉头就会打结,白玉一见就会将菜夹到水墨碗里,然后水墨眉梢含笑,为显礼尚往来,挑了她不爱吃的菜夹给白玉,白玉懂她的心思,笑的窝心。

一旁胭脂视而不见,两人间那种莫逆于心,只稍一个眼神便能知彼此心意的默契让他既羡又妒,相较于自己,即便府中宾客满座,却无一人是知音,良辰美景无人相伴,花好月圆无人共享,他的知己,在哪?

眼波流转间净是那人的一颦一笑,他竟然萌生出将之占为己有的冲动。

忽的,水墨双目圆睁,一手捂着嘴,一手抓着胸口,正茫然失措间白玉将盛米饭的小桶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来,当即将先前吃的吐了个干净。

吐完了,顺了几口气,水墨一手扶着桌子虚脱一句:“这日子还要过多久?”

白玉递给她一杯茶让她漱口,一边安慰她:“再忍忍。”他记得乐正欢说过完头三个月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水墨哀呼一声,也没了食欲,转头对一旁胭脂说了句抱歉,正要起身之际,房中烛火顿灭,就在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之际,一阵疾风骤雨声袭来,接着就是一片钢针扎入木头的‘笃、笃’声和一低浅的“哎哟”声。

随后一切恢复宁静,当一群黑衣人杀入房间时,早没了三人的身影。领头人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停在敞开的窗户上,打了个手势,追了出去。他们在那三人的菜里下了软筋散,应该跑不远。

那领头的料的不错,三人的确都没跑远,全在房梁上猫着。

“不好意思,连累了你们。”胭脂开口,他若是没猜错,那一帮人是冲着他来的,想要他命的人,除了他的兄长不作第二人考虑。

“你们谁还能动?”白玉问一声,刚刚提气时明显感觉疲软,猛然意识到晚饭肯定被人作了手脚。暗恼一时大意,光检查了菜里有没有毒而忽略了菜里可能会有药。

“我需要两个时辰。”胭脂回一句,然后运功驱除身上的药。

“我吃的差不多都吐了,那药对我没影响。”水墨有气无力地道。

“那你先走,等我好了就去找你。”难保那些人不会折回来。

“我就说我最近长肉了,你偏不信,刚刚闪慢了点,挨了一针,针上有麻药,我现在整个腿都麻了。”她一天到晚各种补汤没少喝,就觉得最近身手迟钝了些。

“扎腿上了?”

“扎屁股上的。”

“……”

“……”

“反正我也动不了,先睡一觉,你们要是谁能动了,麻烦将我抬床上去,我先谢了。”水墨絮叨一句。

“你把房梁抓稳些,别掉下去。”白玉嘱咐道。

水墨咕噜应承,过了好一会儿,竟传来及浅的呼噜声,那家伙真睡着了。

这人一点都不怕吗?如此危险的时刻他也能睡的下去,胭脂不禁脱口一句:“真是个宝。”

白玉哼笑一声,似赞同胭脂的话。

“宝贝就应该藏着掖着,展于人前,就不怕别人惦记着,抢了去。”胭脂提醒道。

“你想抢?”白玉警觉。

“我对男人没兴趣。”

对男人没兴趣,那如果是女人呢?

藏,他能把人藏哪里?就算将她藏在石头中,她也一样玲珑剔透,他也很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困住她。

——————☆☆☆将军太勾魂☆☆☆——————

那一夜,一切相安无事,本来水墨还愁那一张床如何躺三人,被人这么一搅,问题迎刃而解,三人全在房梁上挂了一晚上。

次日水墨醒来时,胭脂早已经不告而别,剩白玉在床边守着她,起身活动一番筋骨,并无大碍,同白玉收拾妥当,继续他们的行程。

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惬意,特别经过一处清潭时,白玉硬是不走了,非要下水冲凉,水墨无奈只好依他,趁他下水时跑去打野味。

提了两只兔子,水墨往回赶,路径某处时突然看见惊人一幕,她若是没看错的话,她……她的宝马水墨两前蹄搭在一匹赤色骏马身上,那个姿势,以她多年养马的经验来看,是在交配没错,她顿觉得燥的慌,以手在耳边扇风,那个畜牲,都有白玉了居然还在外面打野。

等等,赤马,赤马,再看赤马上有马鞍,就知道那马有主人,那么一瞬间,她联想到某个人,于是四处张望奔走,终于在一处草丛后的某个水域中,她看见了那个一丝不挂的胭脂,手中的兔子滑落。

啊,啊,啊,她的水墨强了人家的胭脂,不,这不是重点,她发誓,除了那糊涂的一次她有碰过裸男之外,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没穿一件衣服的男人。

体内的血液仿佛在逆流,她嚎了一嗓子往白玉在的地方奔去。

璎炎兀鎏听见身后那亢奋的吼叫,先是一愣,然后上岸,在草丛旁看见两只兔子,环顾一眼四周,在他的胭脂旁看见一匹黑马,顿时明了刚刚偷看他洗澡的人是谁。

铁心竹跑的急,好不容易奔回萧千策所待的水域,她正扶着一块巨石大喘气,忽听身后一道似春风拂面的柔声:“怎么了,跑那么急。”

闻言,铁心竹一颗狂跳的心稍平,转身,面部瞬间僵硬,媚眼在面前那个赤身露体的人身上上下扫了一圈,那身材除了完美二字还有什么可以形容,最后眼光停留在那人有而她没有的那一点。

“心竹,你没事吧?”萧千策的声音有些焦虑。

“没事。”她不过是受了点刺激而已。

“你那鼻血是怎么回事?”

铁心竹伸手在鼻子上一抹,果然是触目惊心的鲜红,顿时懵了。

“策。”她的心仿佛快跳出来了。

“嗯。”

“下次,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不着一缕,我一定废了你。”说完,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然后没了意识。

萧千策搂着晕过去的铁心竹觉得很无辜,以后,他们要是玩亲亲,难道他也不脱衣裤,不觉一阵莞尔,他的心竹对他这身材好象欲求不满耶,废了他,那她的‘性’福谁负责?

——————☆☆☆将军太勾魂☆☆☆——————

“为什么要来这里?”铁心竹面朝天叶寺山门喃喃道,只见山间瀑布似银链飞挂,万点珠玑尽泻深潭,天叶寺就在这冰花玉屑,映日成虹之间。

“世人都说这里的签最灵,我想求一支。”萧千策欲拉铁心竹入门。

“我不去。”铁心竹惶恐拒绝,她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所惧的就是面对那些神佛。

“你怎么了?”萧千策不解,她为何会排斥。

“我这一生,杀戮太重,这一身血腥怕会冲撞了神佛。”她杀人时,从不手软,但杀人过后,那种恶心负罪感时时折磨着她,怎么也抹不掉。

萧千策闻言,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发不出一声,若论取人性命,这世间还会有谁比她这个战神要多。

“策,我在山门这等你,你自己去求,好么?”她祈求。

“好,有没有什么心愿,我帮你求。”

铁心竹摇头,目送萧千策离去,待他踏进山门时,她叫住他:“策,帮我求一个天下太平。”

萧千策闻言身形一顿,而后迈步踏上山间石阶,她若想要,他便会应她一个天下太平。

直望着萧千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铁心竹才缓缓道出一句:“影,你可以出来了。”

暗处走出一人,身形消瘦,面容俊逸,在铁心竹面前单膝跪下:“将军大人。”

铁心竹示意他起身,摊手,向影讨东西,影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与铁心竹。

打开锦盒,里面只有一颗药丸,做得跟甜糖一般,铁心竹毫不犹豫,将其放入口中,抿一口,再吞入腹中,转身对影笑道:“回去告诉皇上,说这次的味道很甜。”

铁心竹那一笑,让影失神,天下会有这样的人,吞毒药也会笑的那样的美,没有一丝怨憾之色,自从皇上登基至今,每年,他都会按时给面前的人送上天下奇毒‘不离’,此毒无解,一旦服过一颗,此生就再也离不开此药必须终生服用,按时服药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一旦停药,就是死路一条。

“难道将军大人就从不恨皇上?”连他都觉得不平。

“不痛不痒,为何要恨,何况我对皇上绝无二心。”

“为了王爷,这么做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她自己心甘情愿,不埋怨任何人。

良久,天叶寺山门后一隐蔽处走出一人,玄衣傲骨,眼中盛满玩味,嘴里吟出三个字:“铁心竹。”

将军太勾魂 缘深缘浅缘不断 第十九章 上上签

第十九章上上签

尽管是炎夏,但禅院中参天树木将烈日的灼热挡去不少,院里落下绿阴点点。山间风朗,搅的青枝闲摆,绿叶轻颤,簌簌声不绝于耳,使得禅房中更显清寂。

禅房中一清雅男子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和那一室光景和谐融洽,手中把玩着一支竹签,指腹轻抚签文,似有所思。

在外人看来他是在推敲签文之意,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只是睹物思人,那竹签让他思念起某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明明才分开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想念的紧。

那个人在山门会不会很无聊?没想到她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对这些泥佛心生畏惧。她的心性,当真太‘纯’。

“咦!以宝亲王的聪明才智,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此签何解。”来人出口戏言,以他对萧千策的了解,知他不是个信奉天命之人,会拿着一支竹签神游,也算得上奇观。

萧千策闻言侧目,来人虽然一袭紫罗袈裟在身,但举手投足间的放浪形骸那里有一丁点出家人的端仪。了却三千烦恼丝,虽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但俊颜朗目犹在,风采不减当年。

那人双盘腿与萧千策相对而坐,萧千策将手中竹签放于两人之间,那人睨一眼竹签,未语先笑。

‘残阳映水,半江瑟瑟半江红。’

“不知你此签所问为何?”

“天下。”那人想要一个天下太平,他闲来无事,求一签以作消遣。对那签文之意,他明白却不以为然。

字面上的意思:是说夕阳斜照到水面上,那江水一半碧绿一半艳红。可作为签言又有另一番解释,那就是:红颜祸水,搅得江山萧瑟,一片猩红,是祸起红颜下下之签。

那人乍然沉思,对于‘天下’二字,他早已忘的干干净净,谁家天下不是白骨堆砌而成,若应此签言,此番烽烟再起,这倾世红颜又会是哪一个薄命女子?

“英雄红颜皆作古,只余江山笑温柔。”那人只叹一句,不再作声。

其实萧千策上天叶寺求签是假,探望故人才是真,所以对那签他并没放在心上。

须臾片刻,那人打破沉寂,嬉笑道:“怎么,如此清闲,居然有空来看望我这个孤家寡人。”

“别忘你的身份,注意用词才是。”这个老家伙,越老越没分寸。

“怎么说我以前也做过十五年的皇帝。”用那几个字不算过分,提起那一段时光,那人竟有一些自嘲之意。

“你也配做皇帝?”萧千策揶揄一句,大好河山被他一分为二,他也有脸说。

“爱美人不爱江山,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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