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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七年-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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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不费吹灰之力。

    八点半考试正式开始。

    由他们的语文老师亲自监考。

    记忆力归记忆力,但记忆力并非是全能的东西,她能记住书上的内容,还有老师进过的内容,但有些题只能靠自己做,这就看她的理解能力了,还有就是作文。

    林校先看题目,扫下来才有了个大概,不会做的题目肯定要放弃,或者随便选个答案,也许能蒙对,能做的题目全做完,然后再写作文,作文必须八百字左右。做题很顺li,她下笔如有神,并没有第一个交卷,而是仔细地坐着检查了一遍。

    走出教室,看到同学们站在那里已经悄声地对答案,有的说是自己错了,有的非得坚持自己是对的,林校并没有走向他们,直接地走向楼梯那边,打算回家。

    刚下了三楼到二楼,冷不丁地被人撞了下,她身形一歪,险险地抓住扶手才站稳了身体,一回头那人影都没了,只听得脚步声“噌噌”地往四楼去,她根本没看到那是谁,只得悻悻然地再接着下楼。

    才没走两步,就听到二楼的起哄声。

    她看过去,都是初二的男生,围了二楼的围栏一圈,冲着她起哄,还有人试着上来似乎要挤到她的面前,她一个停步,男生就往后退,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像是碰到有什么好玩的事一样。

    要是真是以前的林校,面上可能会害羞,但内心非常乐呵,觉得自己受男生欢迎,心里为这份欢迎而暗自得意,――但现在的她不同,她不走了,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向那些嘻皮笑脸的初二男生们。

    就盯着他们,一个一个地盯过去。

    他们开始还笑着,慢慢地像是觉得有些尴尬了,没笑了。

    林校这才从二楼下去,背挺得极直,不是害羞的“落荒而逃”,而是正大光明地走下楼,他们富有朝气的面孔,在她的眼里不过就是些小屁孩子,而且都是些不好好念书就知道捉弄女生的“坏男生”。

    那些早恋什么的,于现在她来说不过是条歪路,她不想走歪路。

    回到家,赵霞已经在家做饭,中午吃年糕,年糕是从外婆家拿来的,都浸在水以防年糕发霉坏掉,每次吃的时候把年糕从水里捞起来洗洗再切成短短的条状就能下锅,没有什么特别的配料,也就鳗鱼干切成不怎么细的丝,再加上大白菜,放点肉当油,林校每次能吃两大碗。

    自从上次林长富差点折腾成功后,现在做鱼生意,所有涉及到钱方面的事,都是由赵霞去经手,将林长富撇开在一边,这次也是一样,所以早上林校才被林长富喝醒,而赵霞又不在家的原因。

    “阿校,考得怎么样了?”赵霞把切好的肥肉丝放入锅里,锅铲就立即炒了几下,“早上考的是语文吧,有什么感觉没?”

    林校站在灶台边,看着肥肉在锅里被逼出了油,顺便帮忙把大白菜倒入锅里,见锅里就劈哩啪啦的爆起油来,人顺li地就退到一边,敷衍地说了句,“我又没有答案,现在哪里会知道是怎么样了,还不是那么考考,还能有什么感觉?”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子说话?”赵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觉得林校的话不中听,就瞪她一眼,“不就是问问你,好好说话不行?”

    林校心里头那些埋怨瞬间就窜起头来,不是窜得一点点,而是窜得老高,“我怎么说话了,我又没说什么,我哪里没好好说话了?”

    她的声音有点高。

    处于即将发育的青春期,她的声音有些尖利。

    她的声音刚落,就被人拽了手臂,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让人拽着出了房门,被狠狠地甩开,她的背部就撞在外面蓄水的大缸上,完全是猝不及防――

    她还来不及叫疼,就看到林长富阴着一张脸,脸拉得老长,眼睛狠狠地瞪着林校,就跟林校是他仇人似的。

    “跟你妈这么说话的?”林长富根本没去看她的背到底撞得疼不疼,一手就指到她的眼前,几乎戳到她的眼睛,恶狠狠地冲她骂道,“个没良心的,把你好好读书,书都读到屁/股眼去了?跟大人是这么讲话的?……”

    他这一骂,赵霞刚把锅里的放好,盖上锅盖就立马跑了出来,看见林校背着大水缸还没有起来,连忙去拉她――

    赵霞要拉,林长富就挥开她的手,不让她拉。

    “作死,你要做什么呀,”赵霞硬是要去扶林校,嘴上骂着林长富,“有你这么当爸的,把小囡这么推?你想把她撞死呀?”

    林校就坐在那里,没肯站起来,背上火辣辣的疼,心里觉得十分的委屈,上辈子这样子,这辈子也这样子,她妈护不了她,谁也护不了她――

    她不想哭,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上辈子的情形总是无孔不入的钻入她的脑袋里,让她哭得不能自己。

    被赵霞一骂,林长富到是收了手,嘴上还是骂着,到底是走了进去。

    “是不是撞到哪里了?”赵霞看到小女儿在哭,就有些慌,慌忙要将人给扶起来,可扶了一下没扶起来,就柔声哄着,“撞哪里了,让妈看看?让妈给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林校真觉得这揉了也没用,身体上的疼会好,心里的疼,即使是两辈子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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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没能很快地就成行。

    因为过年了呀。

    林校家并不回家过年,家里只留个空房子,所有用得上的东西留给她奶奶了,回去了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索性就在租的房子里过年,隔壁的租户已经回家过年了,外地来打工的人也都回家过年了,就是林校他们家离家最近,却没有回家过年。

    陈丽家也一样,也没回家过年。

    但张明丽不一样,她就在家里过年。

    过年间总要走亲访友,没有时间出来,就算林校家也一样。

    大年三十的夜里,围着黑白电视看春晚,好像一过年,她们家始终笼罩着的阴影就散了一样,电视里的赵忠祥倪萍等人年轻了不少,这时候的春晚并不像后来成了大家眼里的鸡肋,个个都是看得津津有味。

    临近零点时,鞭炮声、烟火声四起,即使关着窗子还能听到欢快的迎新年合奏声,林校躺在床里,不可避免地与林洁挤在一起,手下意识地弄了弄被角,生怕肩头露在外边受了冷――

    慢慢地进入梦乡。

    好像这半年过的还不坏,大清早就醒来的林校不由得在心里做了个总结,大年初一的清晨,特别的清静,隐隐地传来两三下小鞭炮的声音,肯定是顽皮的小孩子在玩鞭炮,那种往地上狠狠一扔就能“啪”的一声小鞭炮声。

    她一动,林洁被动醒。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呀?”林洁懒懒的根本不想起来,寒假里最惬意的事莫过于在家里睡到自然醒,“今天又不出门,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赵霞在灶前煮汤团,是咸汤团,亲手揉的粉,亲手剁的馅,揭开锅盖,看着汤团都浮在白茫茫的热汤里,她拿起来碗,每一个碗都盛了五个汤团,还在洁白的汤团上面洒上青翠的葱花,一青二白,清清楚楚。

    “起来吃汤团,吃了再睡?”赵霞将盛着汤团的碗都放到桌上,“起来,面洗洗,手洗洗,把早饭都吃了。”

    桌上除了汤团还有昨晚年夜饭吃剩的菜,比平时自然要丰盛点,相比别人家鸡鸭鱼肉样样俱全的架式,她们家可没有那样的排场,总共加起来不过是八道菜,红烧猪蹄昨晚就吃完了,红烧大鲳鱼还有半面没有吃,炒笋干啦什么的荤素搭配的菜也都是留了一半,今天一天的菜都不用重新准备,把菜热一热就可以吃。

    林校没有二话地就起床,本来就睡了,早就睡不住了,小心翼翼地从床里坐起来,套上新毛衣,还有条牛仔裤,牛仔裤是大嗽叭似的样式,膝盖下面一整排的钉扣,只把钉扣全解开来,就能看到整条小腿――

    这就是以前林校买过的过年衣服,要按她现在的品味,肯定不会买这么夸张的裤子,现在还真流行这种大裤角的牛仔裤,难得让赵霞舍得买新衣服,还是眼尖地看到这条裤子,她想也没想地就缠着赵霞买下了。

    脚上换了双新的短靴子,黑的颜色,不是什么皮,外面看着挺光亮,不止林校有,林洁也有这样的一双鞋子,两姐妹一人一双,样子一样,鞋子的码都是一样,鞋里还有点毛,也不知道是什么毛,总之刚穿进去还有点热度――后来嘛,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二十五块一双的地摊货,能指着还有什么后来嘛。

    这也是赵霞在能力范围内能给她们买的鞋子,比这个贵的不是没有好看的鞋子,各种好看的鞋子、各种更实用的鞋子多的是,动辙就上百块或者是超百块的鞋子,足以赵霞咋舌,还是舍不得把辛苦攒的钱买些贵的鞋子。

    她自己嘛,就没有买什么新衣服跟新鞋子,所谓的新鞋子,也不过是一双穿着出门的棉鞋罢了,天气一冷,好些人都是不穿皮鞋,不如直接穿棉鞋,所以她的行为也并没有让人觉得突兀。

    林长富今天穿了身黑色的西装,西装早就不是现在流行的样式,裤子有些不太明显的缩水,还有点皱,家里都没有烫斗烫一下,坐在桌前,也不叫两个女儿吃饭,跟个大爷似的就自己吃起来。

    他的胃口一贯好,别看人瘦,其实家里胃口最好的人就是他,却是吃什么东西就跟没吃一样,人始终保持着瘦得跟个皮包骨似的,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她们家虐待了他一样。

    他一吃完就出门,甩手掌柜,家里只是他吃饭跟睡觉的地方,再加上一个是他随意可以予求予取的地方,在外面作死了后,风头一过就回来,也不管家里人是怎么样的被人为难被人羞辱,他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好像她们母女三个人的痛苦都不是他造成的一样――

    甚至一点儿愧疚都没有。

    上回枕头套里的钱,就是他拿走的,赵霞跟他吵,他到是不吭声,闷头捂在床里,任凭赵霞怎么骂他,他都一声儿也没有,性子似极好一样,好像是他在容忍赵霞的无理取闹一般。

    等赵霞过了这个劲儿,他也就生龙活虎了。

    等林校坐在桌前,汤团已经稍稍凉得能一下子就入嘴了,每年仅仅是冬至,再加上大年初一,赵霞才有空专门地做一回汤团,林校跟她姐林洁都爱吃,就跟吃什么珍稀美味一样,汤团里还包着赵霞平时绝对舍不得买的冬笋,笋的鲜劲,与嚼劲,确实是别的材料没法比拟。

    大年初一过得很平淡,没有人上门来拜年。

    林校有亲姑姑两个,亲叔叔一个,都是住在镇上,谁也没想着要来她们家来拜年,她们家也没想着要上门去讨嫌,便是她们舅舅阿姨家,也没有上门拜年――

    初一过得太平淡,初二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街道两旁的店面前面就摆放着包装的红艳艳的礼盒,还有各种炮竹跟烟花,这些在性质上属于危险品的东西还没有专门设点贩卖。

    初一不回家,初二是必须回老家。

    风俗是得拜坟岁,得到林校爷爷的坟前看看,顺便烧点经。

    码头上好像熟人,都是岛上四村人,像林校她爸妈这一辈子人自然都是相互认识,熟与不熟那是另外说,看到她们家四个人走在码头上,别人的视线是看过来,但紧紧是看过来,与林长富一家打招呼的人少之又少,除非是同村的熟人,才同她们家打招呼。

    林长富的名头极响,赌博鬼,嘴巴不能听,几乎都是别人所知的林长富,偏林长富很热情,见到一个人就打招呼,见一个人就跟人有话说,那声音还极响,也没有一点眼色地都没有,好像真看不出来别人不屑同他说话。

    赵霞拽拽他的衣袖,他就没事人一样热情,拦也拦不了。

    码头上,有点风,吹过来有点冻脸。

    林洁怕冷,整个人缩在衣服里,还是努力地装出一副不怕冷的姿态来。

    林校站在码头上,好像一点儿都不怕冷,看着对面的海岛,原来是乡政府所在地,后来把乡撤了并到镇里,原来算起来还算是繁华的地方,慢慢地就落寞了起来,年轻人都爱往外赶,等后来小学跟初中再也招不着本地生的时候,彻底的没了生气。

    早上八点半的渡船,到老家的码头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老家这会儿人住得还挺多,到后来村里已经没有人。

    码头到她们家,大概有个两百米的路,房子是瓦片房子,跟林洁的年纪一样大,当年是林校的外婆作主让家里帮了他们建起了四间瓦片房子,林长富两间,林长富的两个妹妹占半间,林长富的弟弟林长贵占了一间半,至于两老嘛,就住在林长贵房子边上搭的茅草屋里。

    此时,林校的爷爷已经故去,两个人姑姑已经出嫁,四间房子变成了林长富两间,林长贵两间,而她奶奶则住在林长富的房子里,林长贵家的两间房子一年到头都锁着门,从来不肯叫她奶奶迈入一步。

    然而,今天不一样,林长贵一家四口是在家里过年,两口子还加上两个叫林长富万分羡慕的两个儿子,要不是林校怕自己说多了,叫人觉得不对劲,早就冷笑着对林长富冷笑了――靠侄子养,就你那两个侄子,都是坐牢监的命,还指望他们养老,把你看成什么人!

    这话现在她只能是话放在心里幸灾乐祸一样了,毕竟还没到那个时候,――家门口种着水仙花,水仙花开得正好,绿叶特别的有精神,即使迎着风,也没有半些蔫样儿。

    林奶奶早就站在家门口前等,远远地看到两孙女回来,“大洁,阿校――”

    “阿婆,阿拉拜岁来了。”

    两姐妹都说的这个话。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忒冷,”林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手拢拢从耳后散落的一刀齐头发,笑得露出镶过两颗的牙齿,牙齿上银灿灿的,“坐灶后烘一烘,烘热了上山去看你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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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校?”赵霞叫着她,“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疼?”

    然而,林校缓缓地站起来,好像并不疼一样,双手胡乱地抹去眼泪,哭什么呢,有什么可哭的,这样的家,她又不是第一次才晓得,“我不疼,不疼……”

    赵霞不放心,双手揉着她的背,手才揉上去就感觉手下的背部一个轻轻的颤抖,连忙强硬地拉她进屋,试图拉开她的衣服看看她的后背,却让林校固执地拉住衣服不让她看。

    “真不疼吗?”赵霞问她。

    林校坐在床里,后背传来疼意,脸上还点湿,她还用双手抹。

    越霞的话,她一句都不回。

    “随便她!”林长富瞪着小女儿,眼里没有丝毫的温情,愠愠的眼神,一边喝着黄酒,一边用筷子指着她,“那一点会疼?惯会装!就算疼也让她疼,这点疼疼不死人!”

    赵霞担心小女儿,被林长富这么一说,就冲林长富骂,“有老酒你就喝来,别喝了三两黄汤就乱出气,她才几岁,你就这么推她?还是你女儿吗?”

    “哼,女儿!哼――”林长富从鼻子里哼出气,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有这样的女儿,我命都要短几年!”

    “不是你女儿,还是谁人女儿?”赵霞怒了,跟他对起嘴来,“有饭你就吃来,有酒你就喝来,毛跟个有毛病似的在家里摆威风,你不要女儿,我是要的,我是指望两女儿养老的,你有子侄去靠子侄去―”

    “啪――”林长富被说得性起,把筷子一扔桌上,起身就走,走到门前,还恨恨地回头瞪着林校,见林校冷冷地看着他,他还再丢下一句话,“我到要看看你们娘仨咋过过,咋过得好!我等着看!”

    林校看着他的背影,走起路来一高一低,气极了,这高低更明显,待得不见影了后,她才从床沿起来,弯身将掉落在地的筷子捡起来,放在灶台边的塑料盆子里,还放了点水,再放了点洗洁精,眼见着赵霞气青了脸,她也不劝,若无其事地将灶台的煤气给关了,拿开锅盖,往锅里放了点味道跟葱叶再搅拌了下,很快地给赵霞还有自己各盛了一碗放在桌上。

    赵霞拉了凳子坐在桌前,才低头吃了一口,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林校,眼神有些纠结,“你要惹他做什么?自己要晓得疼!”

    林校本来一直压抑着自己,一听赵霞这么说,心里的火就起来了,可对着赵霞,她真是没办法发火,有些事,不是发火就能解决的,她好歹是将嘴里的年糕咽了下去,深呼吸一下才有办法叫自己的情xu平稳些,“我惹他了?我哪里有惹他?”

    “他再怎么样总归是你爸,你这小小年纪就记仇,从初三开始就没叫过他,”赵霞说得挺慢,瞧着与她自己极为相像的脸,“人哪里能这记仇?他待你还是好的,就是嘴巴凶点,平时间就好好讲话,用得着他把你推到大缸那边去吃苦头?”

    这样的劝话,连同上辈子算一块儿,林校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上辈子的她过得极为狼bèi,一事无成,还要供养林长富这样的爸爸,但凡他有一点慈父的心为她着想过半点都行,偏半点都没有,而她一直背着这个包袱。

    “是,是我的错,他把我推得撞死都是我错。”林校忍不住回了一句,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是要呼吸不过来。

    偏赵霞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只顾得听她的话了,“讲什么话,小孩子把死死都土豆嘴巴上,人要是倒楣的!等会饭吃了,我给你后背看看,是不是要贴个伤膏的。”

    林校已经无力了,跟赵霞永远都讲不到一起去,她到是有慈母心,可她的慈母心表xiàn在不离婚,还说生怕离了婚,她们两姐妹会让人家说头,说是没爸的孩子,林校对这个理由完全是出离的愤怒,有这样的父母,她甚至都害怕婚姻。

    她没再试图跟赵霞再说些什么,更不想同赵霞讲道理,沉默地吃着年糕,一吃完,她就不顾赵霞的叫喊,直接回了学校。

    学校里静悄悄的,主要是她到的太早了,压根儿就没几个人,有的也只是住校的那几号同学,好像是隔壁乡镇过来念书的,每天来回不方便才选择住校,他们都交的是择校费,一学期大约需要六百块,林校念初中时也需要择校费,那会儿择校费一学期得三百块,她妈赵霞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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