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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毒性及成瘾性至少要高出纯鸦片的八到十倍!
在萧然的印象中,鸦片应该是可以一次戒断的。比如张学良将军,曾经是个著名的瘾君子,他就一次性戒断了自己的鸦片烟瘾。但是海洛因这种东西,吸食超过三次、甚至是一次就会成瘾,其后要想戒断却难于登天。据后世的一些报道,海洛因的毒瘾复发率几近百分之百。
“恩,十有八九就是它了!”萧然兴奋的搓着手,来回转着***,“但是还要经过临床检验才能确定。萝卜头,要不你尝一口试试?”一看罗尔托脸立刻绿了,忙道:“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临床志愿者应该找谁呢?这是个让人挠头的问题。马超提议到烟馆去,随便抓两个瘾君子回来做试验。萧然毕竟还没有修炼到是人命如草芥的地步,尤其是对自己的同胞,颇觉得下不去手。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狠狠心去抓个倒霉蛋。
来到南街的一家烟馆,已经是掌灯时分,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这烟馆本身也是一家妓院,有名唤作牡丹坊,是承德最大的一间青楼。今天小桃红又挂了头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能来这种地方消遣的主,非富即贵。萧然怕被人认出来,跑到对面的茶寮里猫着,只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了四五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是大麻子军机焦祐瀛,穿了锦袍便装,湖州小帽,一路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不大会又瞧见军机章京曹毓瑛跟许庚身,这两个人同官至好,勾肩搭背的也进去了。还有一个国子监祭酒兰轻卓,一个太医院的陈全海。
按照规矩扈从在外的官员是无法携带家眷的,除了端华、载垣、醇王奕澴等王爷不算,象肃顺、荀敬也都是悄悄的把小妾接了来,不敢张扬。大部分官员妻妾不在身边,承德又实在没什么消遣的好去处,所以除了喝酒打牌,就只有听曲、逛窑子了。
萧然带着王猛跟马超,看那一拨一拨的人过去,却都不敢下手。等了半天,忽然瞧见一个人贼头贼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瞧这模样,萧然顿时就乐了。原来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副骁骑参领德徽。穿着一身水湖蓝的袍子,后头还跟着两个跟班儿。瞧这模样准又是开了小差,萧然心说老哥,咱俩还真是有缘。反正我也给你戴了顶绿帽子了,再多加杆烟枪你也不在乎,谁叫咱们是兄弟呢?关键的一点,这家伙成天糊里糊涂的,在他身上试药,应该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当下萧然带着王猛马超两人走出茶寮,跟着德徽绕过街角,瞧瞧四下无人,这才叫道:“老哥好兴致!不去带兵巡营,倒跑这儿来看小桃红,小心我告你一状。”
德徽吃了一惊,回头瞧见是萧然,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你老弟就知道捉弄我!”
萧然笑道:“瞧你这样儿,准是又开小差了,是不是?甭说别的,请我喝酒赶紧的。要不然,我可跟你舅舅那儿告状去。”
“成,成!这么长时间竟让老弟破费,今儿我回请一回,原也是应该的。”
德徽这回答应的倒痛快,萧然不禁笑道:“难得,难得。看样子兄台今天是手气好,赢了钱了么?”
“呸!甭提这碴儿,提起来我就上火。手气还是那么鸟,一下午净他妈输来着。不过兄弟放心,喝酒的银子咱还是有的。”说着从怀里摸出两锭大元宝,得意的道:“瞧,最近哥哥我可是发了笔小财呢!”
几个人一边说着,恰好走到了醉风楼。现在这酒楼已经盘了出去,没有原来那个风骚的老板娘,生意好像也冷清了不少。德徽把两个跟班儿的打发走了,跟萧然三人上了楼上,挑了间雅间,王猛跟马超就在门口伺候着。
不一时,酒菜上齐。萧然举杯道:“哥哥发财,可喜可贺。却不知是哪条路上赚的银子,难不成是那小桃红看上哥哥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有意倒贴给你?”
“妈的,提起那小桃红,老子就窝一肚子火。白花花的十两银子,就他娘听了个曲儿,想叫她伺候个烟泡都不肯。这婊子,听说焦大麻子来了,巴不得就跑去。老子好歹也是个四品的官儿,怎么着就比焦大麻子差好多么?”德徽一边说,一边气忿忿的拍桌子。干了一杯,又得意的道:“不过说起这银子,可是白捡来的。昨儿个我舅舅给我们头儿送礼,我趁着不备,小的溜儿的顺出来一张银票,哈哈,整整儿的两千两!”
“你们头儿?”萧然听得微微一怔,“那个骁骑营参领汶……汶什么的,是他么?”
“对啊,汶罕汶将军,那就是老哥的顶头上司。怎么你认得他么?”德徽紧张的道,“给他银子的事,舅舅是打死也不让说的。我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兄弟,你不能跟别人说吧?”
“怎么能呢,兄弟我还能远近不分么?来来,喝酒,喝酒!”萧然心里却顿时画了个问号:这骁骑营顶着名归八旗都统管辖,实权却在领侍卫内大臣肃顺的手中。荀敬作为奕䜣的眼线,却同骁骑营参领汶罕暗通款曲,难道是这位恭王又耐不住了么?
第6卷 山雨欲来
→第050章 … 懿妃遭贬←
两人边喝边聊,德徽在牡丹坊里没过上烟瘾,这时便犯了瘾头,哈欠连天。萧然趁机拿出海洛因,道:“我这里还有更好的东西,哥哥想不想试一试?”
德徽打开纸包,却看是一小撮白粉,奇道:“这是什么?不瞒兄弟,我这烟瘾可有日子了,吃药是当不得事的。”
萧然倒出一点海洛因,摊在桌面上,用筷子划成一小条,照着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吸毒方法,教德徽用鼻腔吸食。这德徽学起别的东西从来都笨手笨脚,偏学这个一点就透,捏起一边鼻孔,另一边凑到白粉上猛力一吸,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一下翻倒在椅子上,动也不能动了。
由于萧然制取的这些二乙酰吗啡纯度相当高,并且这东西比吗啡的水溶性、脂溶性更好,吸收更快,一进入血液,立刻催化中枢神经,产生一种爆发式的快感,整个人都沉浸在半麻醉状态,唯有快感存在,其他感觉荡然无存。比起抽烟泡,不知要强烈多少倍。德徽虽然也是杆老烟枪了,但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的快感,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仿佛瞬间升天了一样。
萧然倒吓了一跳,怕他万一吸食过量死翘翘了,那可就麻烦了。拍拍他脸颊,却看这丑八怪忽然露出一种木讷的笑容,嘿嘿嘿的乐个不停,浑身不住的打着摆子。当即明白,原来这厮正爽着呢。
一直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德徽才渐渐清醒过来,似乎还对刚才的快感回味无穷,拉着萧然道:“老弟这东西,真他娘神了!哥哥我
→第1回抽大烟,也没这么舒坦过。恩,这么稀罕的玩意儿是从哪儿淘弄来的?好兄弟,你好人做到底,剩下这点索性也赏了哥哥吧!”←
萧然笑道:“咱哥俩谁跟谁,还用客气么!不过这东西可不能贪多,每回只吸这么一点也就够了。否则的话,性命不保。回头你这些用没了,再来朝我要。但你得记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东西太金贵,要是别人都来分,那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这个还用说么?哥哥我理会得!”德徽忙不迭的把纸包仔细包好,小心的揣到怀里。两人说了会闲话,各自分手。
海洛因效果极佳,萧然很是得意。带着王猛两个回到杨柳巷,正瞧见一人在门前的灯影里走来走去,焦急的转着***。仔细一瞧,却是宝禄,忙招呼道:“宝子,你在这儿做什么?”
宝禄瞧见萧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把拖住道:“祖宗,你可回来了!万岁爷搁里边儿等了你好半天了,再不回来,说话就要发火啦!”
“皇上来了?靠,直接带他去玉娇那儿不就结了,找我做什么?”
“这回皇上还真不是来找乐子的,指名道姓的要见你,你还是赶紧的去瞧瞧吧。”
萧然有些奇怪,也来不及细想,一溜小跑的进了园子,来到书房。咸丰正让明全伺候着喝茶,但愁眉不展,看模样就知道一准儿是发生了什么事。恭恭敬敬的磕了头请了圣安,咸丰道:“起来吧。你这阵子只是忙,成天的见不到个人影儿。按摩棒的事,还有同然堂公司,现在可有眉目了么?”
萧然暗道:按摩棒哥们已经赚了十多万两,第二批八百只也已经发下去了。嘿嘿,这笔银子却是要揣老子自己腰包里的。嘴上道:“托万岁爷洪福,按摩棒那边已有近五万两的进账。不过现在还需扩大生产规模,采购原料,这笔银子已经投进去了。到了下个月,估计最少利润会翻两到三番。公司的事情进展顺利,京城那边已经盘下了店面,月中开张应该没有问题。”
“那也就是说,到下个月我至少可以见到二十几万两银子吧?”咸丰赞许的点了点头,“恩,你能尽心尽力的办差,朕心甚慰。唉,要是人人都能象你这么任劳任怨,那朕也就省心了!”
萧然听得话里有话,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洋祸已平,长毛新败,咱们大清国现在正是万象,一派欣欣向荣,难道万岁爷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么?再说……”
话还没说完,明全那边连忙丢过来一个眼色,萧然立刻聪明的闭了嘴。咸丰皱着眉沉吟了半晌,道:“朕今儿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在宫里憋闷的久了,出来透透气。小三子,前儿个老六从京里上了折子,说要到热河来瞧瞧朕的病。恩,你觉得朕该怎么跟他说呢?”
“啊?”萧然心里一跳,这才明白荀敬为什么要去拉拢骁骑营了。奕䜣那边果然有了动静!
说起这件事,其实是源起于肃顺。自上回交手之后,胜保被开调,肃顺自以为得了势,趁机在热河扈跸的臣工中散布流言,说恭王培植党羽,意图谋反。消息传到奕䜣的耳朵里,前思后想,也只有假借赴行在探病,让这些流言不攻自破。
按说哥哥有病,做弟弟的来探望,这是手足之情,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这么简单的一道奏章,咸丰却没有批答。原因很简单,当初英法联军攻到北京,让奕䜣出面议和,无非是想把时局缓一缓,好腾出空来调兵遣将,以图再战。但是奕䜣听着老丈人桂良的话,竟真的跟洋人打上交道了,这让咸丰很是恼火。后来又有了天字号钱庄案,联想到当初的镝嗣之争,心里自然的有了防范,因此打定了主意,决计不要恭亲王到行在来。
萧然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是也知道奕䜣这一来,难免有所图。大兴山基地刚刚起步,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这个老谋深算的恭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几方势力的平衡。因此想了一下,道:“按说这事奴才是万不敢多嘴的,但是既然万岁爷问起,不敢不答。六王爷是万岁爷的亲兄弟,只怕他这一来,谈起从前,不免伤心,那就对圣体大不相宜了。如果六爷体谅皇上的心,还是在京城里好好办差,替万岁爷分忧,不来的好。反正秋凉总得回銮,也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奴才短见,不知对不对?”
咸丰听了这一番话,半天没言语,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萧然给他瞅得一阵阵发毛,心说***,难不成是哪句话触了霉头?正提心吊胆,却听咸丰又道:“朕后宫这些妃嫔里头,你觉得兰儿……平日对你怎样?”
这句话问得很是突兀,萧然当即一怔,寻思了一下才小心的道:“小三子只是个奴才,能伺候主子们,那是天大的造化了。主子对奴才恩宠也好,打骂也罢,那都是奴才的福分。不过……”
咸丰眉毛一挑,道:“不过怎样?”
“奴才只觉得万岁爷对奴才最好,蒙万岁爷恩典,能为您鞍前马后效一份薄力,那是小三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哈哈,你这奴才,天生的一张好嘴。”咸丰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但凡你真有这份心思,朕也就放心了。可莫学那些阿谀的小人,一味钻营,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恩,好好的办差吧!”
咸丰说完,起身带着明全走了,门口却转过了御前一等侍卫梅良甫,带着几个带刀侍卫,很是玩味的向他瞥了一眼。瞧着他杀气腾腾的样子,萧然顿时好一阵心惊肉跳: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懿妃拉拢我,这话传到了咸丰的耳朵里?咸丰带了梅良甫来,分明是存了对付我的心思。糟糕,看这情形,懿妃那边怕是出了大事了!
送走了咸丰,萧然马上换了衣服,准备进宫去打探打探。没等出门,恰有一人匆匆闯了进来,赫然竟是安德海!萧然吃了一惊,忙拉着他到书房,劈头就问:“你不伺候主子,跑这儿来做什么?是不是懿妃主子那儿出事了?”
安德海这时全没了往日的威风,哭丧着脸儿道:“主子她……现在不是贵妃了,皇上下了旨,贬成贵人了!”
“啊?”萧然听了这话,惊讶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慢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德海定了定神,颠三倒四的说出一番话来。原来这件事的原委,正是因为奕䜣奏请赴行在的那一纸奏折!
这天午后,懿妃象以往一样在御书房代咸丰批阅奏章。咸丰身子不适,让丽妃伺候着去冬暖阁了。懿妃是不能御座的,御书案侧面有专为她设的一张小几,把书案上皇上看过的奏折移过来,逐一批答。
很多皇帝批阅奏章,如果不是特殊需要亲批的折子,通常都懒得动笔,只用指甲做个记号就成了。贡宣纸的折子,质地松软,掐痕清晰且不易磨灭,批本的人看掐痕的多少、横直、长短,便知道皇帝的意思,无非就是“览”、“同阅”、“该部议奏”、“依议”之类,用朱笔写出那个掐痕所代表的一句话,就算完成了批答。以往这事都是由敬事房的太监来完成的,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伺候皇上的必修课,不必担心会出错。
懿妃因为常伺候咸丰处理政务,当然要把这个能够参与国政的机密工作拿到手里。对于她来说,这是学习怎样处理国政的一个绝好的机会。以咸丰现在的状态,顶多也就是三两年的抻头了,到了大行之后,唯一的一位龙种载淳就将继承大统。到了那个时候,她自然就成了孝庄第二,保不齐还会成为大清朝的武则天,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了那个时候,指点江山、治理天下的担子自然会落到她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肃顺对她一直头痛的很,一再向咸丰进言,说懿妃揽权,干预朝政。但是咸丰实在是心力不足,所以最终还是由懿妃来代笔。
这一天收到的折子,统有七八十件,其中有一半是奏请圣安的黄折子,这些是不必回谕的,先放在一边。剩下奏事的白折子里,把咸丰没有做过记号、需要发交军机处拟议的挑出来,通常这些奏折最为关键,里面往往是一些军国要务,或是关系着国计民生的国家大事。要想在将来能够统率群臣,驾驭朝政,重点就要在这些奏章中细细体会。
翻到最后一个奏折,却是奕䜣的那个“奏请赴行在,敬问起居”的折子。正常来说咸丰是应该在这上面做出记号来的,毕竟哥哥病了,做弟弟的来探视,天经地义。肃顺当然是最不希望奕䜣来的,以往象这样的折子,在经过军机处审核的时候,肃顺过手直接就会淹掉。但是这一次却发到了龙案上,摆明了是给懿妃出了个难题,在向她叫板。
细细一想,懿妃就看出了这道简单的奏折里面,另有文章。恭亲王来问起居,只是表面的理由,实际上是要亲自来看一看皇帝的病势,好为他自己作一个准备。也许还会趁机苦谏回銮,要是圣驾真的回到北京,那么肃顺作威作福的日子也就快混到头了。
想到这里,她也立刻知道了这道奏折发交军机处以后的结果。在热河的军机大臣中,怡亲王载垣,肃顺的胞兄郑亲王端华,都是肃顺的死党;穆荫、匡源、杜翰更是仰他的鼻息,资格最浅的“打帘子军机”焦祐瀛,由军机章京超擢为军机大臣,也是肃顺一手提拔的。这样一来,他们还不是都照肃顺的意思,驳了恭亲王的折子?
要是搁在平时,这样的折子驳掉也就罢了,但是想起肃顺的专横跋扈,懿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恨恨的道:“肃六,你也别得意!”拿着奏折径去冬暖阁见咸丰。丽妃听了太监奏禀,特意回避了。咸丰倚在龙榻上,一眼就瞥见懿妃手里的奏折,有些不豫的问:“这是谁的折子?”
“六爷的。”
懿妃只说了这三个字,咸丰的脸马上沉了下去。一股心火窜上胸口,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咸丰的脸色,这两三年来懿妃已经渐渐的瞧惯了。从最初的心惊胆战到现在的视而不见,的确是经过千锤百炼了的,很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架势。事实上在咸丰身体逐渐垮下去的这几年,也是懿妃性格逐步坚韧起来的几年。对于咸丰,她已经完全摸清了他的秉性,不必再象从前那样唯唯诺诺、惟命是从,反而学会了怎样去从容应对。所以脸色归脸色,该说的话却一句也不能少说。
“皇上,六爷的折子为什么要发下去呢?六爷跟皇上毕竟是兄弟,要来承德原也是应该的。这样措置,只怕是倒叫别人看了笑话。”
“这个朕自有安排,你就不必操心了。”不等懿妃说完咸丰皱着眉头打断了她。但是毕竟久病体虚,这话说得软绵绵的,听上去到象是祈求谅解的意味。
懿妃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语气也越发的咄咄逼人,“皇上的安排自然有道理,可是手足的情分也不能不考虑。依我看,这折子还是皇上亲笔朱批的合适,皇上别忘了,这可是六爷的折子!”说道“六爷”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加重了一下,但还是觉得分量不够,便又加了一句道:“毕竟六爷跟五爷、七爷他们,情分又不同。”
懿妃说的五爷跟七爷,一个是老五奕淙,过继给他三叔,袭了惇亲王的爵位;一个是老七醇郡王奕澴,跟咸丰既是兄弟又是联襟,他的福晋就是懿贵妃的胞妹。还有老八钟郡王奕诒、老九孚郡王奕漁,都是由咸丰封的爵位,只有奕䜣是在咸丰继位之时,由先帝道光朱笔亲封的辅政恭亲王。另外一点,咸丰十岁丧母,由奕䜣的生母静皇贵妃抚养长大,因此要说起“情分”这两个字,理所当然的要比别人更深一层。
但是这也正是咸丰最忌讳的一块心病。从镝嗣之争,到封号之嫌,甚至一直到天字号钱庄案,这个亲如昆弟的恭王不止一次的令他头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