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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狂刀记-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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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柳新月看她那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可以调适过来的感觉。这会儿换柳新月绕到她的背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轻轻说道:“好妹子,别这样,看你这个样子,新月姊好心疼呢!”

  忽地张瑶光大叫一声,柳新月吓了一跳,从她的身后跃开。只见张瑶光笑道:“嘻嘻,吓到你了!我是骗你的啦!”柳新月这才从惊吓中慢慢回神过来,气道:“唉,看你这么调皮,我真该打你一顿屁股才是。”张瑶光忽将整个身子黏了上去,央求道:“好大姊,你饶了我吧!”

  柳新月两只眼睛揪着她瞧,细声道:“真的看开了吗?”张瑶光点了点头。柳新月不信,又问了一次:“真的?”张瑶光摆了一付无可奈何的神情,说道:“我就是不看开也没办法了。”

  柳新月道:“你要是早这样想就好了。”张瑶光苦笑道:“谁叫我有新月姊这样的好姊姊,上行下效,所以我就一头栽进去了。”柳新月收敛起笑容,蹙眉正色道:“咱们说正经的,你刚刚拿来劝解我的话,我正好全数奉还。你不像我,有的是机会到山下到处走走,江湖上成名的英雄豪杰那么多,你还怕碰不到如意郎君吗?”

  张瑶光淡淡地道:“那新月姊你呢?如果新月姊可以下山去,就只不能找秦北辰一人,你愿意下山去尝试看看吗?”柳新月想了一想,说道:“唉,我不知道。”

  张瑶光也是轻轻叹息,道:“我也是。再说,我也有点怕。”柳新月道:“怕什么?”张瑶光不知怎么回答,摇了一下头,忽然说道:“要不这样吧,你跟我下山去,咱们姊妹两个联手行侠仗义,说不定还可以闯出个名堂来。总比你待在山上,看来看去都是那些人好吧?”

  柳新月道:“你紫阳山门月华堂长老的名堂还不够大吗?还要闯出什么名堂,别闯出乱子来就好了。”张瑶光道:“我们当然是要改名换姓啊,不然取个别号也行。”

  柳新月见她一本正经,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张瑶光道:“你要我当作玩笑也成。”柳新月道:“这事得从长计议,你可别乱来。”张瑶光道:“我不是说过我一个人有点怕的吗?所以姊姊答应下山之前,我是不敢乱动的……不过,嘻嘻,那也很难说。”

  柳新月右手拇指扣着中指,倏地伸出在张瑶光的额上弹了一下,张瑶光“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柳新月佯怒道:“死丫头,我不准你再吓我了。”张瑶光伸了伸舌头,说道:“不吓姊姊也成,不过姊姊好歹也仔细考虑考虑,左右给我一个消息。”柳新月道:“干嘛这么急?”张瑶光拉过柳新月,在她耳边低声道:“因为这几天我哥会弄个仪式,欢迎那个小左加入紫阳山门,那时大家忙成一团,你正好可以趁乱开溜。”

  柳新月迟疑道:“这样好吗?”张瑶光道:“最少我们也是等到紫阳山多了人手才离开,我们就把小左当作是上天特别安排来接替我们的人手,也就是说这是天意,是天赐良机。”

  柳新月道:“好啦,我答应仔细考虑考虑。不管决定怎么样,我都会给你一句话。”张瑶光点头道:“那我先走了,否则待会儿舅舅进来,又要问东问西了。”

  柳新月道:“怎么?他现在连你也防着吗?”张瑶光道:“这回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大家都知道我在外头见了秦日刚了。舅舅嘴上虽然还没说,但我知道他的心里可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柳新月道:“嗯,我知道了。”

  天色渐晚,张瑶光便即告辞返回住所。小茶迎向前来,说道:“小姐,瞧你神清气爽,好像有开心的事情发生,是不是?可不可以告诉小茶?”张瑶光笑道:“这是秘密,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心道:“如果我走了,小茶怎么办?带着她可太累赘了,要是不带她,说不定到最后,她会成为众矢之地,承担莫须有的指责。”

  张瑶光左右为难,直想到半夜也没一个答案,便匆匆睡了。第二天用过午饭,便听到左元敏已经答应入门的消息。张瑶光并不意外,只是心想:“那天听你义正辞严说了那么多,要是你坚持到底,说不定我真的会对你另眼相待,可是你终究是个男人,哼,是男人也许未必人人都好色,但却都一定逃不过权势这一关。”

  当晚管竹生便在先前张紫阳宴请左元敏的同一酒馆里,又摆酒要款待左元敏,并邀请所有长老出席。这回张瑶光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参加,但却在家里偷偷地将多年所有的金饰,拿到金铺子去打成一片片的金叶子,以便日后行走江湖方便携带。

  如此又过了几天,管竹生选定八月初九良辰吉时,并在呈报张紫阳的同意下,在会真殿举行开山入门大典。当天除了左元敏之外,还有崔慎由的长子崔毅,万国明的次子万纪恩,因已成年,报请张紫阳申请入门获准,同时还有二十七名推荐新员考核通过,将一起与会。

  张瑶光心想,距离八月初九还有十天,便三天两头的往柳新月家里跑,并且告诉她,如果决定要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希望她能在七月底之前就打定主意。而在这一段暗地的准备期间里,除了盘缠,张瑶光还采办了必要的衣物。到打铁铺去拿准备随身携带的短剑时,还不出其不意地碰到左元敏。

  两人一照面,张瑶光知道不能装作没看见,免得让人瞧着心虚,于是便道:“左公子,这么巧?做新衣啊?”左元敏将手中的衣物晃了一下,说道:“欧阳兄弟托人帮我做的新衣。有点不合身,想拿回去请他找人帮我改一改。”张瑶光道:“是欧阳昕?”左元敏笑道:“是的,我再三推辞,他就是要送我……实在没办法。”

  张瑶光道:“不过你还是收下吧,这样子他会好过一点。”左元敏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张瑶光道:“慢走,我还有一点事……”一等到左元敏走开,立刻到打铁铺付了银子将短剑拿走,再也不敢稍作停留。回到家门时,心中忽想:“以前这些琐事都是小茶帮我处理,十天半个月我也不见得出门一步,这几天老往外跑,说不定已经给谁瞧在眼里,起了疑心了。”

  她疑心生暗鬼,越想越担心,又想:“这事到底要不要让小茶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要跟我出去,可是带着她……”这件事情她考虑了好几天,总是没一个答案。想着想着,小茶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说道:“小姐!你站在门口在想什么?外头风大,怎么不进去?”

  张瑶光倏地回神,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进门的同时,那小茶道:“刚刚小茶在街角碰到了新月小姐,她交给我一封信,要我拿回来给你。”说着将它从怀中取出。

  张瑶光接了过来,故意在小茶面前边走边将信笺打开。忽见一个小小的东西,从信笺中掉了出来,而信笺上则只写了新月两个字。

  小茶帮着把掉到地上东西检起来一看,说道:“哎哟,是一枚铜钱。”交给了张瑶光。张瑶光握在手中,脸上绽出笑容,

  原来这是张瑶光与柳新月之间约定的暗号,若送来的是铜钱,铜钱与“同前”同音,表示她将与张瑶光一同前去闯荡江湖。而若送来的是一小块碎布,布与“不”同音,那就表示柳新月“不”跟她去了。

  小茶见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开心起来,笑吟吟地说道:“这是新月小姐的暗号是吧?她说了什么?”张瑶光一愣,心道:“好聪明的小妞啊,不过你终究还只是猜对了一半,因为这是我的暗号,不是新月姊的。”但看她真心为自已高兴的样子,不觉有一股要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冲动,随后一想,还是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终于强忍下来,只道:“这你可猜错了,是新月姊她托我帮她买个东西。”

  小茶当然不相信,但张瑶光不讲,她又能如何,只得笑笑走开。害得张瑶光一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成眠。不过这一夜她也不是光想着小茶一人的事情,而是原本尚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要离开,心中是一个劲儿的想要出走。但现在柳新月给她确定的答案了,一想起再过几天,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里的人,而且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时,她满腹的多愁善感立刻爆发出来,久久不能自己。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她便即起床,自觉再在山上的时日无多,便想多看几眼这个抚育她长大成人的地方。于是便独自一人,不论是山城的里里外外,只要心中想到的地方,就去走走看看。

  过了晌午,忽然觉得想看的人也很重要,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的话,应该天天去看他。于是便来到会真殿前,但见殿前广场正大兴土木,几十个工匠在广场的正中央搭起一个巨木高台,台上有棚,样子有点像是搭野台请人唱戏文,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地方又显得太大了。

  张瑶光放眼望去,但见大殿檐廊底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哥哥张紫阳,于是便趋向前去,说道:“只是一个开山入门的典礼,需要用到这么大的阵仗吗”

  张紫阳见是张瑶光,说道:“这几天你都上哪去了?忙着什么事情吗?”张瑶光道:“掌门人不也正忙着吗?”

  张紫阳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说道:“今年的典礼,正好在八月初,所以搭的这个台子,我准备在八月十五的时候,顺便接着办个热热闹闹的灯会,阵仗当然是越大越好啦。”

  张瑶光一听到“灯会”两字,心中不禁喊道:“真是太好了!”可是自己八月初九当天就又走了,要是八月十五再回来,那岂不是等于没离开?本来的惊喜顿时转为恼怒,正想开口,忽地左元敏从后头走来,张瑶光赶紧把说到喉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那张紫阳见左元敏出现,还没让他先跟张瑶光打声招呼,便开始与他谈论起来,显然他们两个是约好在这儿碰头的。张瑶光在一旁听着听着颇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插嘴道:“掌门大哥,可不可以借一步路说话?”

  张紫阳道:“什么事?能不能等一下再说?”张瑶光道:“不行,这事情很重要,要是你现在不想听,以后我也不说了。”

  张瑶光突然在外人面前闹别扭,这几乎是从所未有的事,张紫阳留上了心,便吩咐左元敏在原地等他,自己则让张瑶光领着到殿后的山边去了。

  左元敏这一等,等了差不多有个把时辰,不见张紫阳转回,他也不好随便离开。又过了一会儿,段日华出现在他的面前,询问张紫阳的所在,说有要紧的事情需要找他。左元敏领着他到后山去找,却四处不见人影。更往山里去的山路岔开两条,一条往下通到观心湖,一条路继续往上通到绝壁岭。两人刚好各分一条路,分别寻去。

  既然是要紧的事情,左元敏就不好耽搁,奋力发足,往上奔去。莫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前方隐隐约约地,仿佛传来男女争执的声音,左元敏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双足一点,身子疾往前冲。

  忽然一个拐弯,眼前同时冲过来一个女子,左元敏定睛一瞧,却不是张瑶光是谁?只见她脸上挂着泪水,怒气冲冲地迎面奔了过来。耳里同时听到张紫阳大声说道:“元敏!拦着她!”

  掌门吩咐,左元敏当下二话不说,便伸手拦去。那张瑶光余怒未息,也把左元敏当成敌人,两手一错,也往他身上抓去。只是今时的左元敏已非昔日初见时的左元敏,身上不但有谷中人给的十五六年内功功力,使得秋风飞叶手在他手中更上一层楼,而且张紫阳的指立破迷阵法与九真灵宝结丹大法,这时也在他的体内发生了作用,张瑶光与他拆不上两招,立刻落于下风。

  张瑶光又气又急,也不知刚刚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会儿见被左元敏缠住,无法脱身,居然将心一横,纵身一跃,便往一旁深不见底的悬崖跳。

  张紫阳与左元敏大吃一惊。左元敏因为距离近,又仗着近日武功大进,竟也是艺高人胆大,双足一点,从悬崖边上冲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张紫阳的惊呼声中,拦腰抱住了人可以说是已经在半空中的张瑶光。

  他的身子继续疾往前冲,接着纵身一跃,轻轻巧巧地落在崖下两丈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却是他早就看好了落点,仗着步法神奇,眼明手快,硬是将张瑶光给从鬼门关前抓了回来。

  张紫阳的一颗心简直要从口里跳了出来,他赶紧来到崖边往下看,只见左元敏抱着张瑶光,所立足之处,突出山壁不过两三尺见方,四周两三丈内,并无其他可立足之地,情势还是非常凶险。

  张紫阳俯身道:“元敏,你跳得上来吗?”其实重点不在以他的轻功跳不跳得上来,而是他手中既抱了一个人,脚下的岩石却不知能承受多少的力道,若是贸然起跳,吉凶难料。

  左元敏气喘吁吁,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刚刚这一下,脚下指立破迷,手上秋风飞叶,已是竭尽所能,甚至超出所能。然而成功是成功了,却进退维谷,这下才开始知道要害怕。

  张紫阳见他神情有异,心里同样着急,灵机一动,将腰带解了下来,从崖边缒了下去,说道:“够不够长?抓得到吗?”以张紫阳目前的修为,只要左元敏一手可以构得到腰带,他是有那个本事,可以将两个人同时甩上来。

  但是左元敏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忽然“喀啦”一声,脚下岩石从山壁上松脱。左张两人连人带石,直往下坠。 
 

 第十七回 绝地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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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突生奇变,吓得左元敏一颗心差一些要停止跳动,脑海中只有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我死定了。”

  但是太阴心经十五六年的内功造诣,此时也开始发挥作用,让原本惊慌失措的左元敏,灵台随即恢复清明,百忙当中无暇细想,两手仍是牢牢抱着张瑶光,两腿略作蜷曲状,低头下望,但寻有无一线生机。还好那悬崖峭壁并非笔直向下,而是有些向外斜出,只是斜度陡峭,根本谈不上有没有办法滑行,就是猿猴飞鸟亦不得至。左元敏的秋风飞叶手虽然同样无力可施,但是他的脚,却不时地碰触到山壁。

  这下他再无迟疑,情势也容不得他再迟疑,身子一挺,伸足往山壁点去,两只脚把峭壁当成平地,开始在上面奔跑起来,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而初学乍练的指立破迷阵法,也在此刻发挥到极致,左元敏两眼所及,仅只在他双脚下一步所要踏到的那一点上,并且尽量地往旁边奔出,以求抵销向下坠落的力量。

  可是两人的重量毕竟让他感到吃不消,如此才急奔一下子,两只腿就开始不听使唤,有些跟不上坠落的速度。但他知道此刻只要一个不小心跌跤,那两人就要一路滚下山去,而以目前的速度,那还不摔成一团肉泥?当下咬紧牙关,苦苦支撑,蓦地眼前一片绿意,与山壁的颜色明显不同。左元敏直觉已经来到山崖底了,而绿色的东西,当是生长在崖底的树木。时机稍纵即逝,他大喝一声,双手一抬,将张瑶光往上抛出,抵销她往下掉落的力道,将她扔到一旁树丛当中。

  这么一来,张瑶光的性命安全机会大增,而左元敏往下坠落的速度,则突增一倍,早已超出了一双脚所能应付的范围。当然,他在抛出张瑶光的同时,也早就看好了一处落点,猛力一蹬,双手抱头,跃进了他自认生长茂密的树丛里。

  只听得哗啦哗啦,劈哩啪啦一阵乱响,左元敏手上、身上,像万虫啮咬般热辣辣地生疼。忽地在茂林树枝之间,见到几条横在当中的藤蔓,他毫不犹豫地飞身抓去,便在同时,两脚已经着地,左元敏趁势就地滚开,天旋地转一阵,眼前一黑,彷彿就要昏厥过去,可是紧接着双脚剧痛,又把他给痛醒了回来。

  左元敏挣扎着坐起身子,这次不仅两脚持续剧痛着,而是全身上下,几乎是只要有骨头的地方,都感到疼痛。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抬一抬脚,这才发觉他两只脚小腿骨折,而且断处逐渐肿胀起来。再仔细瞧瞧自己,全身衣物破烂不说,左边肋骨好像也断了几根。

  左元敏强忍着疼痛,抬头往上望去,但见岩壁矗然高耸,直插入云,根本瞧不清楚悬崖顶上。再四处查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心想,还好这山壁是斜的,而崖底是一片树林,不是岩石;而树林所在之处,还是山坡,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但是反过来想,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过是一下子的时间,虽然全身是伤,但是眼前一条命终究是保住了。他忽然觉得这可不是仅仅靠着福大命大几个字,就能够解释的。更重要的应该是自己一身的武艺,在危急时能够靠着自身的机智反应,做出正确的判断与充份的发挥,而终于表现出超越自己能力的演出。

  左元敏越想越觉得得意。他大难不死,竟佩服起自己的能耐来了,纵使全身伤痛,也不知能不能挨过明天。

  或许这也正是部分原因吧?总之,他忽然突兀地将脖子一仰,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他越笑越开怀,笑到后来有点太过忘情,肋骨也开始疼痛。胸口一收缩,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然后越咳胸口就越痛,越痛他却越想大笑。

  如此疯疯癫癫地笑了一阵,忽然有人声大喝道:“喂!你干什么?疯了是不是?”左元敏一瞧,原来是与自己一同跌落山崖的张瑶光……噢,不,不,不,应该说是那个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摔断了双腿,而她自己却安然无恙的张瑶光。

  左元敏不改狂笑之态,向张瑶光招了招手,说道:“你好啊,瑶光姑娘。”他原本称呼张瑶光总叫张姑娘,这回不但表情神色不同以往,就连说话的口气,都有所不同。

  张瑶光见他嘻皮笑脸,模样轻浮,忽地一个箭步上前,“啪啪”赏了他两个耳光,怒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凭什么救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这两下虽未用上内力,但是使劲颇大,左元敏周身乏力,待到惊觉,却是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两边脸颊登时肿了起来。但他不怒反笑,说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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